逃离官配请加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绅士贾
年假在家休息,萧晓的手机却比工作时还忙。新消息一发就是成片的,连图带语音。毕竟总裁不用工作,全副身心都用在萧晓身上。萧晓想起他以前还说林不觉是娘炮烦人,林不觉跟他比起来都算高冷的。
总裁给他发照片,什么都拍。拍他家两百平的泳池,拍雪地里脏脏的炮仗皮。拍夜空里绚烂的烟花,拍干枯简约的白杨树枝桠。一有新图片,萧晓忙点开看。奕帆拍的大多是景,小部分是吃的。他的拍摄手法很专业,照片都挺好看的,但萧晓还是有一点失望。因为他想看的是奕帆。
可是他没好意思说。奕帆也没好意思拍。
第一次过年盼着假期快点结束。
萧晓下了车,抬头去看家的位置,没亮灯,毕竟比说好的早回来了半个小时。他提着行李,不紧不慢地走进小区。地面滑,北方的冬天,下了雪就化不干净,他特地穿了防滑的靴子。离那栋公寓近一点了,萧晓不自觉加快了脚步。靴子踩进厚厚的雪里,嘎吱嘎吱的,他竟是小步跑了起来。
萧晓也不知道自己瞎跑什么劲,寒风灌进嗓子里,又疼又痒。可他控制不住,仿佛他在追赶的不是一栋房子,而是一座浮岛,动作慢了就会离他而去。他跑到楼下,扶着膝盖喘了会儿,心想幸好没人看见。然后整了整领子,跺干净雪,衣冠楚楚地上楼去。出了电梯,他却怔住。
那个人早已在楼道等他了。
奕帆不知是不是放假期间练了举重,抱他的劲道大的可以。萧晓本来就气喘,被他抱得发闷,故作轻松地在他耳边说:“奕总,你又不是没钥匙,干嘛在楼道里等。”
奕帆沉默了很久,侧过脸去,嘴唇摩擦着他脖子,说话带点鼻音,让人心疼:“法定节假日都应该取消,员工就要一年到头拼命工作。”
萧晓笑起来:“你是哪里来的黑心企业老板吗?”
对话戛然而止,奕帆拽着他领带拖进门,风雪被阻隔在外,室内旖旎撩人得如同阳春三月。
“你最近,做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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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的名字了。”
“谁的名字?”萧晓疑惑地看向奕帆。奕帆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眼睛弯成新月,低头靠在他锁骨上,催促道:“快睡吧,明天要做项目总结呢。”
萧晓只能住嘴。看奕帆笑得开心,有那么开心的事,怎么不说出来让他知道。
那天晚上,萧晓久违地做了噩梦,梦境的内容却跟以往不一样。
他梦见奕帆去海上冲浪,碧海蓝天,奕帆在浪花里时隐时现,像只漂亮的白鲸。一个浪头打过,迎面飞速驶来一艘快艇,奕帆躲闪不及,被锋利的船头碾过。他看见一片血红的海水,奕帆却再也没有出来。
猛然睁开眼睛,萧晓大汗淋漓。他坐起来,上半身离了被子,冷却一会儿,他稍稍恢复理智。梦境的感觉过于真实,简直像是某段记忆。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跌坐岸边,喊不出声,流不出泪,无能为力之感紧紧扼住他的咽喉,好像下一秒就会绝望而死。
在他身边,奕帆安静地睡着。他盯着奕帆许久。伸出手,拨开他的头发,细细抚摸他的脸颊,触感温热柔软。他一时分不清这是不是另一个梦境。
世界是假的,自由是假的,他为之努力和期待的东西都是假的,有可能他和奕帆也是假的。
但是奕帆还在这里,睡在他的身边,随便他怎么触碰,都不会消失。
他突然很想哭。
假的就假的吧,无所谓了。这个世界里有奕帆,他知足了。
奕帆喜欢他,他一直觉得委屈了奕帆。小少爷想要什么没有,何苦卑躬屈膝地祈求他的在意。他的心里屁大点地,林不觉住进去了就不肯走,但奕帆绕着外围蹭他,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好像也可以蹭到他的痛处了。萧晓终于想通了,他决定对自己好一点。任凭林不觉在他心上耀武扬威,他不想管了,不再看了。
如果说林不觉是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荆棘陷阱,奕帆就是修葺一新的砖墙,为他遮风挡雨,隔绝群狼。这样的奕帆,值得萧晓能交付的千般万般好,值得被珍重再珍重地对待。
他值得,他愿意,就够了。
手臂空了,奕帆醒过来,见萧晓坐在床上看他,他困倦地打个哈欠,也坐起来:“怎么了?”
他的头发很软,末梢微微翘着,像猫尾巴。萧晓想。
他低头吻上了奕帆的发梢。
奕帆全身一僵,恍惚中听见萧晓在他耳边吐息,温言软语,“在想,明天晚饭给你做什么吃。”
“诶?”奕帆愣愣地,随即又笑起来,“红烧虎皮蛋!”
“好。”
“嘿!”
第19章chapter019
2月底,项目竞标。
竞标预定要用一整天,实际只花了一个上午。大家都西装笔挺地去了,盼着会上自家公司能出点风头,各领一段风骚。但从奕帆的公司一出场,整个流程就跟过剧情似的,实在没什么悬念。
奕帆西装革履,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间端着霸道总裁的架子。而且他的项目完成度确实高,他不仅有面子还有底子,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儿。总裁嘴上厉害,恩威并施,还要邪魅狂狷地笑,臭显摆。
萧晓坐在理事会后面,目光一直追着奕帆。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只有总裁让别人吃亏,没有反过来的。他发现只要不是面对自己,奕帆脸皮就厚得起来。这是好事。
结果揭晓,奕帆赢得了这份共同专利。接下来准备上市的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悠闲自得地做产品了。
萧晓看到结果,稍稍松了口气,站起来,挤开周围叫嚷欢呼的项目组同事,往卫生间走。可能是因为这份专利的前景实在太好,与自家热热闹闹的状态比起来,对手公司就不太光,安静如鸡。萧晓穿过会场,见过这强烈反差,感觉亲临古代选妃现场,新人老人,欢喜忧愁,可见一斑。原来优胜劣汰的法则,从未改变。
不过作为项目总负责人,萧晓的心态要平静得多。
项目最后拍板的时候,他就知道问题不大。如果还是竞争不过人家,那也只能说明天外有天,他这边的人事已经尽了,没什么好遗憾的。
萧晓带着一颗平和的心,解决完个人问题,出来洗手。搓上洗手液,他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一时没有料到,动作顿了一顿。
他脸上的笑容都要咧到耳根了。
这还真是......萧晓颇有些无奈地看着镜子里那喜形于色的男人。他最近变的特别好哄,孩子气的程度即将赶超奕帆,也不知道是被谁影响的。
既然这么开心,萧晓想,也别憋着。市中心那家味道绝顶的牛排餐厅,平时吃不太起,今天就败一回家,请奕帆去吃吧。
从洗手间出来,萧晓还在神游,恍恍惚惚地沿着墙根走。从拐角处迎来一人,见到萧晓,面上一喜,快走几步到他面前:“哇哦,好久不见。”
他伸出右手在萧晓眼前摆了摆,那纤细的五指才把萧晓注意力抓回来。萧晓视线稍微下移,正好与他笑眯眯的双眼对上。他今天穿着印花毛衣,领带塞进鸡心领,很日式的穿搭,他的笑容又软又甘甜,在办公大楼里像一个晕染开的着色点。
“嗯。确实有一阵子了。”萧晓对林不觉说。
“最近过得好吗?”林不觉问。
“很好。”萧晓松了松领带,语气平淡地说。卫生间位于走廊的尽头,经过的人不多,此时只有他们两个面对面说话,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如果是在两个月以前,说出这种回答,萧晓只会以为自己是敷衍。可是现在,当林不觉问到近况,他脑子里就浮现出某人白皮肤上一层层烧起来的红晕,某人坐在锅前敲碗,某人抱着他时温热的身体,还有数不胜数的吻。
“是吗......看得出来。”林不觉笑着说。
萧晓没照镜子,所以他不知道,在林不觉的眼中,他脸上挂着多么温柔的一副表情。
也就是在这短暂停顿,萧晓借着白炽灯的光,重新打量林不觉。他体型瘦,前后都平平的,五官疏淡,可能比大部分人比例好,但也远远不到惊艳的程度。头发随意地扎着,颜色有些黯淡了,往那一站,如果不是刻意留意,也没有多么惹眼的气质。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
原来自己那些莫须有的情绪,和连绵不断的噩梦,都是这么普通的一个人引起的吗?
萧晓开始困惑了。
“对了,刚才你不在,大家在讨论庆功宴的事呢。”林不觉说,“说好了这周末把街对面那个剧院包下来,吃喝不限量供应,还有他们剧院里那个现代舞班子表演节目。你会去吗?”
“去,当然要去了。”那种场合奕帆肯定得上台讲两句,没准还要被灌酒,萧晓不看好了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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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林不觉眼睛弯弯的,“我想跟着那个班子一起排练,《长袖舞》你知道吗?他们很擅长的,到时候我也会一起上台演出呢。”
“嗯?”萧晓捏着下巴回忆,“那不是个女舞吗?”
林不觉语气有些撒娇:“衣服好看,我想穿嘛。”
“那随你。”萧晓说。看林不觉也没什么别的事要说,萧晓绕过他往外走。
“诶,萧晓。”
萧晓回头,林不觉嘴角在笑,眼神却模糊不清。不过他很快调整出一如往常的明媚表情。
“多看看我嘛。”
庆功宴搞得很盛大,萧晓没想到能来这么多号人。
奕帆在特等席给他占了位置,见他入场,站起来不顾形象地挥胳膊,光鲜亮丽得像求偶期的雄鸟。
他去奕帆旁边坐下。他们在二楼的隔间里,能俯瞰整个会场,视野和萧晓以前买的平价票座位比不得。他总觉得他能坐在这,能全权负责重大项目,是占了奕帆便宜似的。
不过奕帆的便宜他没少占,这么一想又释然了。
这隔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却还要一南一北对面坐,被茶桌隔开半米。奕帆在外面不会跟萧晓表现的太亲近,除了接他上下班,平时都保持着适当距离。萧晓知道奕帆是顾忌他们的关系,既然不是情侣,上下级就应该注意分寸,这是给萧晓留出的抉择空间,即使他最后拒绝了奕帆,也能分开得干脆决绝。
他就是这一点,让萧晓为他觉得委屈。
不过奕帆现在的表现可不像个没名没分的小可怜。他坐在南面,靠着门,往外看去不仅能看舞台,还能看萧晓,特等席中的特等席,可激动了。
萧晓看他就像跟学校组织去看电影的小屁孩,蠢蠢欲动的,不禁感到他的童年真是贫瘠,缺少集体的温暖。于是决定等演出结束,回家好好温暖温暖奕帆。萧晓稍微一计划,再看奕帆他就有点烧心,赶忙转过头去看外面。
二楼对面隔间里坐了其他高层,萧晓正对那桌是一桌女客,一个浓妆艳抹的部门经理看见他,笑着招了招手。萧晓对她没印象,但还是微笑致意。
演出还没开始,隔间的灯光却暗了下来。萧晓四处张望,发现数他们这最暗,抬头一看吊灯灭了,只留一圈小壁灯。他又回头,黑灯瞎火中,奕帆这高度近视炯炯有神地望着他。
“灯怎么灭了,你眼睛难受不,我去把灯拉开?”萧晓问。
奕帆却阴阳怪气地回:“不用,暗点好。不会看见不该看见的人。”
萧晓想到那个女经理,不禁失笑:“你置什么气,人家是在跟你打招呼呢。”
奕帆轻哼一声,接过服务生递上来的普洱,貌似气定神闲地撩开盖,“当然是跟我打招呼了。”
服务生轻声问还有什么需要的,奕帆转过头去,想叫几份茶点。开口一个“桂”字没出来,住嘴了,萧晓察觉到异常,往奕帆那方向看去。奕帆注意到,马上生硬地改口说什么都不需要,挥手让服务生退到隔间外等着。
喝退人之后他沉默地喝普洱,低气压逐渐弥漫,萧晓耐心等着,果然没等多久总裁就开了金口,只是语气里带着与他身份不符的轻蔑:“这剧院不好,雇的服务生太帅,居心不良。”
萧晓无奈:“这么黑,你都能看见服务生长得帅?”
“你没看见?”
“没看见。”
奕帆不说话了,但萧晓能明显感觉出气氛缓和。
也幸亏奕帆调暗了灯光,萧晓才能放心地在黑暗里偷笑。小少爷在床上时可爱,在外面更可爱。
《长袖舞》作为压轴节目,最后登场,正在众人兴头上。
这是个融合了古典舞元素的现代舞,各取其长,编舞舒缓又有力度。十二名舞者着茭白上衣,袖摆飞扬,翩跹起舞。林不觉也在其中。萧晓觉得林不觉是为了衣服好看才加入的,舞技不够,在一群专业人员中间应该很容易能看出来。
他盯着舞台,一个一个找过去。
身后传来挪动椅子的声音,奕帆低声叫他,“萧晓。”
他便转过头,与奕帆面对面,“怎么了?”
“这次项目你立了大功,我接下来要派给你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黑暗中,奕帆似乎是笑着,“你总说世界是假的,我却不这么认为。你看过《楚门的世界》吗?在那个虚假的世界中,主角没有太大的活动范围,稍微跑远点,就到了世界的尽头。”
“我要给你的项目是‘陪总裁旅游’,为期半年。”一只保养良好的手抚上萧晓的手,五根手指插入他指缝,“走吧,我们去把世界的尽头找出来。”
萧晓听到这个决定,脑内还是一片空白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震天掌声。
他机械地转过头,原来舞蹈已经结束了。最后的谢幕中,舞者们素衣黑发,长揖到地。
而他竟分辨不出哪一个是林不觉。
他是主角,他是世界的中心,他一直是发着光的。萧晓曾经以为,就算他被淹没在人群中,自己也能一眼看到他。可是他现在在聚光灯下,萧晓却找不到他了。
远离林不觉后,萧晓发现了他更多的事。
他会打球,打得很好。他会跳舞,跳得很好。
他可能还有更多的技能,有更多萧晓没见过的样子,有更多他不知道的经历。
可是,关于林不觉的一切,萧晓却不再有兴趣去了解。
属于林不觉的魔力,已经消失了。
奕帆定下的旅游计划囊括八十个国家,最远到了人迹罕至的南极。不同国家需要的签证材料,入境限制,防疫许可和根据当地气温携带的衣物用品都不尽相同,奕帆交给助理去办这些事情,他和萧晓虽然不用操心,等待时间却也是不短的。
总裁让萧晓在家放松的同时,自己需要频繁去公司会客,毕竟他这一走半年,交接工作必须要做好,才能保证公司运转正常,有条不紊。
日头过午,奕帆忙完,电梯下到一楼,此时正是午休时间,一楼大厅靠墙的休闲餐厅气氛热络。奕帆直直走向旋转门。门边上摆设会客沙发,围了一伙人正在热火朝天地打牌。奕帆经过,他们其中一人发现,便纷纷暂停出牌,向奕帆问好。
这中间有个声音比较耳熟,奕帆找去,对面沙发上那个人正望着他,淡淡地笑。
“奕总好。”
“嗯。”奕帆敷衍地回了一句,不想跟林不觉有更多交流,转身走出门去。
对林不觉这个人,奕帆的感觉一直比较微妙。他所知的林不觉全部来自于萧晓,几乎没有与林不觉本人相处过,不过他也不太在意。他的感情重点在萧晓,林不觉无足轻重。至于把林不觉当作情敌针对,那种狭隘的念头他更是从来没有过,当总裁的,犯得着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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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员工死磕?有失身份。
走出几步,耳边还回荡着林不觉扯着嗓门叫地主的声音。直到奕帆上了车,他才回味出几处不协调。
林不觉他说话......不娘啊?
而且好像还有一丝......疲倦?
半个月后,萧晓和奕帆坐上飞机,飞往此行第一个目的地。
客机轰隆起飞,与白茫茫的天空融为一体。从候机大厅望过去,飞机的航行轨迹伸向远方,在高悬的天空之上,遥不可及。男人手肘撑在栏杆上,一只手挡着阳光,一直待到连尾气痕迹都消散,才回视线。他将巧克力色头发拢进领口,搓了搓手,转身,与萧晓飞走的方向背道而行。
最终隐匿于人群。
第20章chapter020
萧晓一直以为旅行是一件累人的事。
但是和奕帆一起的旅行却不同于以往的旅行,这次没有候车长龙、挤满人的旅游胜地和笨重的行李箱,有的只有阳光,沙滩和度假别墅。缺什么就一通电话给随行女佣,想去哪逛就预定vip专属通道,挑餐厅看风景和情调,不用在意价格。尽管萧晓已经震惊于这奢华和方便,奕帆还是不太满意,因为还要赶飞机头等舱,不够悠闲。每回被萧晓叫起去赶飞机,总裁就絮絮叨叨地要买私人直升机,再配上一个技术一流其貌不扬的飞行员。
和奕帆同吃同住之后,萧晓才体会到钱的妙处。
然而奕帆的关注点和他不一样。他们跑去所有或偏僻或繁华的城市,奕帆总会有意无意地提醒他,这个世界没有尽头,这个世界不是游戏。
萧晓不置可否。
那个认知已经根深蒂固。萧晓心里清楚,既然整个世界都是假的,当然也不存在尽头。可是奕帆不喜欢他这么想,他就不会再提。
认知无法改变,萧晓却已经不再悲观。
历经千帆,苍山云海,这世间的滚滚红尘中,有一个人始终叫着他的名字。那个本不该爱上他的人,爱得比谁都投入。他的爱意细腻柔滑,萧晓沉浸其中,逐渐消弥了所有不安。
他逐渐相信,奕帆对他的爱,是这个虚假世界里唯一的真实。
那份真实散发着耀眼的光,让他生出久违的冲动,甚至想顶礼膜拜,独占余生。奕帆不过渴求伴侣之间的爱。但市井间假模假式的爱恋,如何能概括这瞬间的感动。这是他最想要的真实,他怎能容许错过。
奕帆拉着他走上海滩,三亚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碧绿海水漫过洁白沙滩。
他戴上墨镜,叫司机备车,说着玩过头了,得抓紧去赶半小时后的飞机。沙滩上印下一串脚印子,奕帆发现萧晓没跟上,转头去看,那男人还留在浅滩,沐浴阳光,望着他笑。
奕帆冲他吼:“别玩了,快过来,赶飞机去了!”
“我爱你。”
奕帆停住脚步,怔愣片刻,突然扔掉手机,向他狂奔过去。
“再说一次!”
萧晓懒洋洋地笑:“不赶飞机了吗?”
“再说一次!”
那天阳光温暖得不正常,在记忆中模糊成一片纯白的光晕。地球上好像没有人了,连聒噪的海鸥都静静守望。棕榈树和遮阳伞,锐度过低,噪点太多,奕帆统统看不见了。奕帆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却怎么跑也到不了他的身旁。
也许世界真的有尽头,也许人生本就荒诞如游戏,但他不在意了,有一个人的怀抱,胜过至高无上的真相。
他张开双臂,用如斯温柔的嗓音,仿佛生怕吵醒奕帆的酣然美梦。
“我爱你,奕帆。”
五年后。
市郊豪宅,一辆劳斯莱斯停下,右侧车门走出一个男人,身材高挑,一身黑西装合体有型。他瞄了眼石英表,上车拽下里面捧着平板处理业务的家伙,那人的大背头刘海散了,末梢微微上翘,细软懒散,气势不够,不满地被他拽上楼:“萧晓,开会呢,干嘛火急火燎地回家啊?”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男人问道。
“诶?”总裁警惕起来,检查平板上的日历,“表白纪念日...约会纪念日...结婚纪念日...蜜月纪念日...都不是今天!你唬我呢!”
“呵呵呵...”男人低声笑道,“谁唬你了,我还挺擅长记日子的。你不记得,我来帮你长长记性。”说完抱着他的腰跌进床里,将他夹在墙和自己两道铁壁之间,对着他的额头呼气。
“让我猜猜是哪家酒店,被子这么硬?”
一小时后,奕帆破布娃娃一样望着天花板。萧晓给他清理干净内部,下床去,冲一杯事后咖啡,站在落地窗前,审视自家尚在修建的跑马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爽啊。
奕帆的平板被扔到地下,萧晓贴心地帮他在日历上画了个红圈,标上“酒后乱性纪念日”。
后面火辣辣的胀痛让奕帆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骂他:“萧晓!我要扣你工资!”
萧晓转过身,好整以暇:“你和我持有同等股份,级别一样,你扣不了我工资。”
奕帆:“我要撤你股份!”
萧晓:“你先问问董事会答应不答应。”
奕帆:“我要离”
萧晓等他说完。
“离开你我才发现自己~那爱笑的眼睛~流过泪像躲不过的暴风雨~”
总裁唱起了小曲儿。
萧晓被他逗笑,掀开被子,钻进去抱着他躺着,“我这不是第一次进去吗,是不是弄痛你了?以后就不会了。”
奕帆气鼓鼓:“你不是嫌不卫生吗,不怕得病?”
额头被轻轻印下一吻,萧晓在他耳边说:“不怕。你身上没有不卫生的地方。”
奕帆还想说什么,萧晓手上力道加重几分,附在他身上:“我不止记得日子,还记得你体检单上的傻笑,记得你看我吃早餐时的眼神......我那时候真蠢,那么明显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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