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不肯吃药

本以为会摸到虚无,可她指尖的触感却是粗糙而又柔软。
下意识捏了两下。
少女睁大了眼睛,刚刚睡醒的眼神有点恍惚,不能聚焦，几秒之后,世界才变得明晰。
简洁的天花板，熟悉的灯具，一切都是那么让人亲切。
悠纪僵硬地从床上坐起来，撩起袖子和裤脚，洁白细嫩的肌肤上，没有任何的红痕。
以那几条藤蔓的力道，不可能不会留下痕迹。
推开房门走出去，悠纪手附上贴着米色墙纸的墙壁，每一寸的触感都是那么的真实，她狠下心，用手指用力戳下去。
喔噢！这酸爽的滋味！
吃痛地捂住自己差点骨折的手指，悠纪心疼地抚平被戳破的墙纸，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下楼。
楼下有人。
食物的香气随着她的接近逐渐蹿入鼻间，引发身体每一寸细胞的沸腾，似解药，似□□。
在她记忆中，能以香气引发这等奇迹的，唯有那两人而已。
她的脚步变得紊乱，踉踉跄跄地跑下楼，却在拐角处撞上一个高大的身体。
“你这丫头，怎么冒冒失失的！”男子及时扶住悠纪，不让她跌倒在地上，取笑道，“今天倒没睡过头，失眠了？”
“没有……”悠纪呆呆说道，眸里满是不可置信，“老爸你怎么……”
你什么时候搬到我这儿的？
“我怎么了？”神无攸月觉得有些不对劲，担忧地摸摸她的脑门，“也没发烧啊……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悠纪咽了下口水，“就是昨晚看书看的有点晚。”
“就算在意成绩，也不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神无攸月一脸严肃地说，“就算不能拿第一也没事，多出去和朋友玩会儿，能顺利毕业就好！”
“我知道了。”悠纪嘴角一抽，这个幻境或者梦是不是太真实了些，甚至连细节都还原到实处。
她父亲对她就是这种态度，放纵至极，女儿做的什么都是对的，也亏得他从小没有干涉太多，要不然她的三观不该弯成什么样子。
身体还是保持着戒备，几乎是以同手同脚的状态，悠纪走到餐桌前，紧绷着坐下，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眼里露出一丝茫然。
不常开的电视正放着新闻频道，屋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陌生的烟火气息，充斥着整个空间。
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昨晚几点睡的，这么疲惫？”神无奈奈美把几碟致的餐点摆在悠纪面前，她擅长做法式餐品，即是在家吃，也没有按照顺序上这些繁琐的规矩，女人把一块消毒湿纸巾递给她，示意女孩擦擦手和脸，坐到她对面，“你又看那些书了吗？”
“没有！”明明还是在戒备状态，悠纪却反射性乖乖作答，这是她在母亲前一贯有的状态，“那些东西我已经压箱底了！”
比起神无攸月，在神无奈奈美面前她通常是更拘谨的，爱意中敬的成分也要更多些。
在神无攸月还认为她是好好学习十项全能的三好学生时，神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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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美早已看透了一切。
“最好是这样。”神无奈奈美不轻不重地斜了她一眼，倒也没多加追问，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好了好了，快坐下来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神无攸月赶紧打圆场，在中间做调解人。
“这桌上一大半都是冷盘。”
“我错了，老婆大人。”
对于一般人来说再普通不过的家庭日常，在悠纪的命中却是为数不多的记忆，更多的还是出现在幼时，在长长的和式餐桌上，坐在她对面的，模糊的身影。
就算她对这些没有太多的渴望，偶尔看到城市里万家的灯火时，内心也会生出一丝渴望。
这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事情，也会完美地呈现出来。
就算口中的食物再美味，这一餐悠纪也是食不下咽，她在内心时刻提醒着自己，这只是一场虚幻，千万不能陷入其中。
洗好碗筷，悠纪坐在沙发上发呆，往常堆着大大小小杂志画报的沙发已经拾得干干净净，还铺上了软软的沙发垫，桌子上摆放着还带着露水的鲜花，角落里亦是一尘不染。
跟单身死宅居住时的房子完全不同！
“你怎么还坐在这里？”神无奈奈美将碗筷放入消毒柜，擦拭着双手，“东西拾好了吗？”
“什么东西？”悠纪万丈摸不着头脑。
“……不是你说要去赏樱的吗？”神无奈奈美奇怪地问道，努努嘴示意她看向一旁调试机器的老男人，“你爸还把这么久没用过的相机找出来，就是为了给你好好拍几张照片啊！”
男人还相当配合地举起手:“再给我五分钟，我保证能修好！”
“……我觉得我们还是再去买一台比较好。”
悠纪就这样看着父母拌嘴，身体僵硬地跟着他们进行着一切活动。
樱花，美人，美食。
宛如梦幻。
在回家的路上，悠纪提议放弃乘车，一家人慢慢散步回去，虽然一天玩闹已经很疲惫，但他们还是体贴地答应了悠纪的要求，并没有过多地询问原因。
沿路看到有小孩拉着父母的手，在他们中间蹦蹦跳跳地走，悠纪犹豫了一下，强行插入神无攸月和神无奈奈美的中间，拉起了他们俩的手。
“幼稚！”神无奈奈美勾了一下嘴角，任由她拉着，神无攸月倒是毫无顾忌地表现出了自己的开心，胳膊也缠了上去。
三个人就这样安静地漫步在江边，没有任何人打扰，身边的人群不知何时已经散尽，只余他们几人平静的呼吸声。
“明天，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玩吧！”神无攸月兴奋地说道，“北海道或者奈良都行，你想吃海鲜还是去看小鹿？”
“过两天，不是要上学吗？”悠纪低着头问道。
“请一两天假也没什么事。”神无奈奈美也说道，“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学校那边我们会去帮你说的。”
“是嘛……”悠纪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那么就先去北海道好不好？老婆你不是最喜欢那儿的牛奶布丁了吗？那儿好像还有以前同学开的几家店吧！”
“你说的是那个横田吗？他做的和果子倒是不错，其他的就算了，远月出身的通常只通一样，这也是缺陷所在。”
“老婆我也是远月出身的……”
“嗯，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悠纪静静听着，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终于到了他们俩能感受到疼痛的地步。
“怎么了？”
“今天的兴致不是很高啊。”
少女停住脚步，站在原地。
神无攸月忧心地问道:“今天到底怎么了？你从早上开始……”
他的话说到一半，卡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
从背后，心口的位置，贯穿入一把小水果刀，直达心脏的深处。
“攸月！你……”
那一把刀，在沾染了她丈夫的血液之后，又重新插进了另一个人的心脏。
悠纪面无表情地杀了她的父母，没有任何犹豫。
周围寂静无声，河水的流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鱼儿的跃腾也没泛起一丝波澜，整个空间像是被隔绝出来，明明存在于世，仍旧隔绝于世。
“这个假象很不错。”悠纪冷静地把水果刀丢在地上，揉捏着自己的手腕，“如果我今天产生一丝动摇，或许就会走不出来了吧。”
“挖掘出内心渴望的一面，诱惑人堕落到其中吗？”
“真是有趣啊……但是是谁告诉你们的？”
“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就一定是想要得到的？”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啊！！！”
自审神者被拉到洞穴之后，在外的付丧神片刻不停地进行着营救，只是，用火烧，用刀砍，没有任何的效果。
小夜很认真地拿着自己的本体，一点一点磨着那些藤蔓，只是稍微磨断一点，破裂的部分立刻就会重新合上。
可怕的治愈能力。
那边本要支援的审神者们也不知受到了什么袭击，至今也没有出现。
“小夜左文字！退后！”
有波浪袭卷着超强的灵力从里面涌出，那些嚣张的藤蔓立刻萎靡了下来，上面的尖刺迅速软化，绵绵地成了一团，亦在下一秒化成了灰烬。
裹着黑色劲装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她的脸上还有着灰尘，一道一道的，有些破坏了俊俏的脸蛋。
脚下生风，她乘巨浪走来，毫无畏惧。
“久等了，诸君。”
“有丸子吗？我肚子有些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大概还有一章。
第六十四章
历史,是什么东西？
这个本义为记载和解释一系列人类活动进程的事件的词语，在如今看来，不过是演变为真实存在的事物，沦为狂妄自大的人类手心里的玩物而已。
成为审神者的理由有很多，千人千种。但悠纪始终相信，大部分人的内心深处，始终有着这样一句话：
审视历史,聆听神谕,舍其身为天下谋。
这样看似再中二不过的一句话,却是无数人最初的纯真期盼。
骑着小云雀，悠纪和付丧神们一起共赴战场,在她成功走出幻境之后，本也想先找到那些失去的同伴再做打算,可就在此时,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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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正式下达了战令,把他们全都定义为反叛者,号令所有的审神者对他们进行剿灭。
这一套信息编的有理有据，甚至不惜把好几个曾经有着重要贡献的审神者污蔑成暗堕,要不是悠纪身在其中,怕也是会相信了他们的鬼话,这次的战令是针对所有的审神者进行发布,其中也包括他们这些所谓的“叛徒”,怕也是最后的通告。
虽说大多数审神者或多或少对这些信息心存疑惑，但总有些老咸鱼隐居太久,消息已经大不灵通，在他们心目中，时之政府还保持着当年那副高高在上，光明正大的形象，而政府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获得这一批人的支持。
得知这一消息，悠纪立刻通知留守原地的付丧神赶赴她所在的位置，奇怪的是，审神者连同他们的付丧神确实消失不见，但她家的刀子一个个还好好的，甚至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悠纪迅速分配好了武器马匹，拉着所有的刀前往另外一个场所。
三把体型高大的大太刀，两把刀，三把枪都各分到了一匹马，萤丸因为体型娇小，就跟审神者共骑一匹，余下的一些按机动高低分给太刀们，看上去也是极为公平。
萤丸有些不开心，但危机时刻他也并没有抱怨，看看自己的小短腿，他内心长高的欲望更加强烈。
当他们赶到时，战场上已成胶着之态。
时之政府看起来并没有派审神者们出场，在场的敌人是各式各样的溯行军，悠纪他们一看到这些，牙齿瞬间咬住了口腔里的软肉，险些喘不上气来。
看上去只是他们运气不好碰上了众多的溯行军和检非法使，毕竟这种意外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可他们又岂会不知，这些溯行军的形成，是由多少付丧神的逝去所换来的！
政府不能生产溯行军，但他们能生产出大批的付丧神！而付丧神能转化为溯行军！
悠纪接过付丧神递来的刀，这是属于她专用的护身刀，是付丧神和刀匠送给她的整岁贺礼，结合了各个时代刀剑的优点，其中并没有付丧神的存在，刀体清亮，锋利伤人。
少女站在高处，碎发全都抓向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目深邃，眼尾惑人。
她的唇珠饱满，此时笑起来，竟有股不可言语的狂妄。
“开始吧。”她把刀尖对准那些模样骇人，却又让人怜悯的生物，“让我们，送他们重回浩瀚。”
马蹄践踏过满是鲜血的地面，直奔聚集着众多溯行军的险要之地而去，那儿的中心被困着一些审神者，他们看起来灵力即将枯竭，却仍是苦苦支撑着，即便被血污模糊了面容，也依旧努力睁开双眼，坚守着自己的阵地。
悠纪骑马穿过，稚嫩的脸蛋表情坚毅，无数溯行军想要拦住她的去路，少女高举起□□，由上而下带来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贯穿溯行军的身体，每一刀，每一招，都是那么的干脆利落，半点都不拖泥带水。
若是仔细看，她几乎是招招致命，刀刀入心。
这是她能为他们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让他们痛快而有尊严的死去。
被无数审神者冠以“枪爹”名号的暗堕枪跃到审神者的头顶，他的动作极快，至少已经超越了普通枪的正常水平，悠纪深知这一击的力道有多强，她所有的材料几乎都是上供给了他造成的伤害。少女看准时机，侧身一躲，成功避开这一攻击，同时脚下一踹马匹，将马儿驱赶到别处支援其他机动低的付丧神，而她自己则稳住身体的平衡，借由另外一只苦无的身体做过渡，成功降落到了地面。
这下可麻烦了啊。
没有马匹增加速度，少女到底还是人类的身躯，是怎么也跑不过这些家伙的！
“主君！”
一双大手把悠纪从身后捞起来，将她护在怀里，同时长刀一挥，虽未一刀斩杀，也给了对方狠狠的一击。
清冷的幽香充斥在鼻间，同时夹杂了一点血腥味，悠纪抬头望去，俊美的天下五剑脸上溅上了几滴鲜红的血液，却是红衬白，白映红，那份风华更加惹人注目。
“主君还记得，老爷爷曾经教过你的东西吗？”
“抱歉啊现在有些想不起来呢！”
“你才不过二八年华怎么记性变得这么差？”
“这种事情难道怪我喽！”
一人一刀像是仍身处闲庭花苑，无聊地唠着嗑，手下动作却不停，配合默契，一刀一个，一下弄不死另一个再上来补一刀，悠纪一直认为自己和这把平安老刀并没有什么默契，现在看来，感觉似乎还不错。
“无论是在棋局，还是在战场，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要沉下自己的心。”三日月的本体握紧在手中，阳光下闪现的新月宛如白天与黑夜交织，他的光芒与生俱来，本是温润的月光此刻竟盖住了烈日的风采，清冷性感。
“绪名，你的心乱了。”
三日月很少会这样唤她，虽然教育的时候毫不手下留情，但三日月是真心把这孩子奉为君主，纵使她年纪尚浅，也始终对她有着一份尊敬。
平安时期的太刀，虽然喜欢新鲜事物，接受力强，在漫长的岁月里也将那颗心打磨得坚硬光滑，到底还保留着那一点潜移默化的古老思想，洒脱而又忠诚。
一直谨记臣下身份，同时身为家长的三日月操碎了心，他看出了审神者烦乱的内心，却是在这关键时刻，而不得不简要宽解。
“急躁会蒙蔽你的双眼，让你忽略很多东西，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一切，你会发现更多。”
悠纪拿刀的手小幅度抖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了。”
她会冷静下来的。
幻境到底对她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让她有些心浮气躁，前辈和三日月所讲的话语在她脑中不断重复，她手下的动作慢了一些，大脑却在迅速旋转，不是把这一份焦躁压下，而是将它散去，让它不会再影响到手下刀的稳定。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三日月充当了她的保护者，溯行军敏锐感受到了少女动作的放缓，像是有组织一样发了疯的扑上来，高贵优雅的太刀显现出了刀的本性，杀戮之气全开，动作越来越快，行云流水。
悠纪稍稍回过神，看到的，便是满地正在蒸发的溯行军的尸体。
“......你怎么办到的？”
“小姑娘不是老在爷爷面前唠叨，隔壁家那振机动远超长谷部的三日月吗？”三日月宗近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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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答，“在自家主君心里要是被另一个自己所超越，那未也太难看了些吧！”
“......你开心就好。”
战况越演越激烈，悠纪的出现可以说是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僵局，她成功救出了所剩无几的审神者，将他们安置在了安全地域，场上的溯行军也丧于付丧神们的刀下，暂时恢复了平静。
休息，治疗，有序进行。
一些还能讲话审神者告诉悠纪，他们到情报，本要去最终战场进行支援，只可惜在半路上受到埋伏，怕是之前那些突然消失的审神者也好不到哪去，多半是凶多吉少。
死的死，伤的伤，内斗的内斗，政府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牌。
远处马蹄嘶鸣，救援终于到来，虽然有些迟，但也给后续工作的处理带来一些便利。
为首的女人本在冷漠地吩咐事情，环视了受伤的人群一圈，在看到其中那个瘦小的身影时，话哽在了喉咙里，脸涨得通红。
她本想发怒，却被旁边的男人拦下，一股气憋在了肚子里。
“到底没有拦住你。”前段时间去拜访的前辈看着少女，无奈地笑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你终究还是来了。”
“如果在这种境况下我还固守着本丸，那还真是辜负您对我的期待。”
女孩笑得轻松，眼角却有着一番坚毅，让她不那么凌厉的气质稍微有了点可信度。
任谁看到这幅模样的少女，都想象不出来她在战场上竟然会有那么冷酷的一面。
“......你很强。”
男人终究还是给了她肯定，这点时间，他们已经听到少女的战绩，在这种成绩下，任谁都说不出让她退缩这句话：“要小心。”
女人的目光终究变得柔和，她一声不吭，转身离去，到底没有再让少女回去。
“前辈！”悠纪冲着女人的背影，大声说道，“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是再让你操心的存在。
纵使同届入职，可能由于两个人的年龄相差巨大，女人对当年还是稚童的女孩始终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最初不让她上战场，也有一份私心存在。
你已经证明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问：成为审神者的原因是什么？
答：脸！
第六十五章
悠纪挨个给受伤了的刀剑手入,虽然大多都是轻伤，但还是要了她大半条命，结束之后，她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抱膝发呆。
鼻间尽是难忍的呛嗓味，战场上还有未散尽的硝烟，来来往往的审神者和付丧神脸上满是疲惫,一场战役,不仅是带来表面的损失,更重要的，是心灵的疮痍。
在场的审神者大部分都是文系审神者,极少上战场，更不用提接触过这样子的内战,他们变得有些茫然,一时间寂静无声。
而悠纪只是在发呆,无止境的发呆。
一只小小的手伸到了她面前,肉嘟嘟的掌心放着一枚包装简单的糖果，那是万屋近几年一直占据销售量排行前三的点心,向来受到短刀们的欢迎,几乎每个本丸里都会储备一些。
悠纪抬眼,是一振五虎退。
不是她家的。
短刀羞涩地笑笑,看向旁边,不远处就是他的审神者，也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在之前的宴会上见过几次，并不是很熟。她的腿部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溯行军砍伤，暂时不能行走，倚靠在自己近侍的身上。对上悠纪的目光，她善意地微笑点头回应。
那笑容并不明媚，却似一阵轻风，吹散了心里的沉重。
悠纪接过五虎退手里的糖，轻声道谢，剥开糖果纸，小心放入口中。
清甜的苹果味在舌尖绽放，缓缓蔓延到舌面乃至整个口腔，逐渐变得浓厚，糖果本身用了一些添加剂，很快就融化掉，嘴巴里味道甚至有些甜到腻。
在这样的世界里，还有一份甜，是多么可贵的一件事。
涂着艳红指甲油的致小手从审神者手里抢过糖果纸，失落地叹了口气:“唉～已经吃完了吗？”
“清光你不是不喜欢这种东西吗？”
和外表不同，她家的加州清光意外不喜欢太甜腻的食物，就连丸子上的酱汁也尽量选择清爽的口味。
“偶尔也要改善一下口味嘛！”清光用手绢擦擦脸上的汗渍，这儿没有水清洗稍微有些苦恼，手帕上也沾满了血迹，清光撇撇嘴，重新把它塞回腰间，“以后想吃可能还吃不到了啊……”
付丧神的话说的轻巧，语气飘散，他的瞳孔涣散，俊俏的脸蛋依旧光滑，没有未来的沉重，只见当下的迷茫。
悠纪做审神者有一条宗旨:就算自己再难受，也绝不能让自家的刀子有一点不愉快！
她在兜里和小包里左翻翻右找找，终于在一个夹层里找到了数张银.行卡。
里面的钱财更像是一个数据，能转化为各种通用的货币，就算时之政府倒下了，它也不会失效。
一脸严肃，悠纪豪气万丈地把一大叠卡塞到清光手里，潇洒说道:“拿去！一切结束后，本丸的装修就由你全权负责了！造成一个糖果加工厂都没事！”
“呀……现在说这事是不是有些早，还有！别看错我的属性！比起糖果加工厂想想看都是指甲油加工厂更适合我吧！”
三日月笑眯眯地望着，眼神慈爱地宛如看着儿孙嬉戏，他抬头仰望着头顶上的烈阳，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月色在骄阳下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