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诀之月朗风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凭栏
“苏瑾献丑了。不知哪位爷能够解得出琴曲之意。”白衣男子起身颔首道。
刚才那满脸胡须的大汉抢先答道:“苏公子,我知道我知道。你这曲子描述的应该是………应该是夫妻两个人打架时候的情景。”
此话一出,瞬间引得座上宾客大笑。
“本来就是嘛,一开始丈夫在外面拈花惹草回来了,他女人开始慢慢盘问,待到后来实在瞒不住,女人就大发雷霆,两人拳脚相加,定是这样。”彪形大汉不得要领地说道。
“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宾客中那几个中年男人又取笑起大汉来。
其中一个中年人道:“苏公子这一首琴曲弹奏的,明显是美人在河边戏耍之景啊……”
苏瑾听着众人说辞,露出失望之色。
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自人群中传出:“苏公子这一曲音色或实或虚,变化异常,音韵独特。可是琴家素有二十四况之说,苏公子所演奏之曲虽是古朴幽深,但显然并没有达到琴家二十四况中的和静清远,古淡恬逸之美。”
苏瑾静静地听着台下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说出这番话后,略一停顿道:“看来,公子还是一个识音之人。敢问公子,苏瑾刚才所弹之曲,不足在何处。”
司空朗听到莫七的话之后着急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说话。心想这不是在给人砸场子的吗,等一下惹得人家不高兴了,今晚可得又要露宿破庙了。
莫七淡然地看了看司空朗,不顾司空朗又是拉衣袖又是挤眉弄眼,慢慢道:“只得其表,未闻其魂,曲中下品。”
苏瑾听罢后愕然了,呆立在当场,显然也没想到这男子会说出这样咄咄逼人的话。
这时,在大厅内的角落,一抹黑色身影正静静盯着戴着面具的莫七,嘴角意味深长地微微往上动了动。
“你算是什么东西!苏公子的琴曲是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闻的,你个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敢在这儿大放厥词,扫了苏公子的雅兴!”莫七话一出口,厅内的宾客们随即聒噪起来,更有甚者要作势把人赶出去。
司空朗看到这里,只得得笑笑道:“那个,我这个兄弟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苏公子琴曲动之以情,实属难得,至于所含之义,我早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苏瑾眼睛一亮,道:“公子但说无妨。”
司空朗咽了咽唾沫,眼珠子又转了转,道:“这琴曲,要我说的话,应是一位胸怀大志的人因为实现不了抱负而郁郁不得志,所以这琴曲虽是来得气势汹汹,但却让人生出一股悲凉之意。”
苏瑾听完这话,微微有点怔楞,但眼睛里似是有光:“公子之解,正是我曲中之意。此曲……名为幽兰。”
司空朗长舒一口气,道:“对啊,所以我说刚才我那兄弟是开玩笑的,呵呵呵……”
苏瑾显然有些激动,红着脸:“既然公子已解得琴曲之意,那么今晚苏瑾就是公子一个人的了。”随即,飘然离开舞台中央,只留下台下的一众宾客。“
“啊?“司空朗呆愣在原地,只看到周围满是一群男人嫉妒愤恨的眼神。
待反应过来,才冲着舞台上面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没有参加这个花雅之争啊啊喂……”
身着薄纱的男子魅声笑道: 公子啊,今晚您可赚到了,在这蜀都花街,谁人不知我们松竹院的苏瑾公子才貌双全,能和苏公子相处一晚,那是多少宾客都不曾想的啊……”
那男子说完,莫七眼神更冷,快步往回走,只留下一脸愕然的司空朗。
☆、第十一章 同行(3)
见莫七丢下自己正要朝楼上走,司空朗想快步跟上。谁知那魅声男子见状拦住他去路,娇声道:“哎公子,你们的房间已经为你们整理好了,稍后即可入住。请就在这里小酌几杯,我们苏公子准备好随后就来呵呵呵……”
“你们……你们误会了……哎莫公子!”司空朗被那男子纠缠亦暗叫恼火。
莫七听见司空朗的声音并未回头,更加加快了脚步迈步上二楼。
“公子请留步。”
正待上阶梯,一个身着黑色锦服的男子伸手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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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莫七的去路。
莫七眉毛微皱,并未开腔。
那黑袍男子笑了笑,凝眼望着莫七,仿佛要看透了他的面具下的脸孔,道:“在下刚才听得公子对琴曲颇有研究,实不相瞒,在下也是一个深谙琴曲之人,对公子刚才那番快言快语的释曲颇为欣赏,在下不才,想跟公子交个朋友,不知……
我并不想。”莫七并不看黑衣男子。
“你说什么!”随即,男子身后出现两个着灰衣的人,听到莫七的冷言冷语便要作势上前。
黑衣男子止住那两人,道:“公子不愿,在下也不勉强,请……”
莫七依然云淡风轻,绕过几人径直走向了二楼。
“殿下,这人好不识抬举,可否要属下直接拿下。”其中一灰衣人颔首道。
“那样的话……就没有趣了……”黑衣男子右手捋了捋额边的碎发,朝莫七的背影玩味地笑了笑。
“公子,房间已整理好,请随我来。”依旧上刚才招呼他们的侍童,待见莫七上得楼,便领着他去往房间。
莫七跟着那小童,七拐八弯地绕到一个致的木门前,见那小童推开房门,自己亦跟着入内。
室内装潢一丝不苟,雕花门窗,檀木桌椅,丝质屏风,房间里也微微散发出清香。那小童稍作打点,便退了出去。
正待关门之际,突见一双手挡在了门前,随即快速地关上了门,不待说,这人正是司空朗。
司空朗脸上亦是不好看,直喘着粗气,“哇……下面的掌柜的实在太难缠了,我好不容易脱身……“正待继续说下去,见莫七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他,随即知趣地闭了嘴。
“莫……”话还没说出口,莫七就冷冷道:“今晚我要继续运功疗伤,你睡屏风外面。”说完便丢下司空朗进得屏风里侧。
“好……”司空朗呆呆望着莫七的背影,敲了敲脑袋用手托腮想着今天怎么遇上这么多麻烦。
莫七走到床前,盘膝坐好,开始闭目吐纳,脸上亦渐渐浮现出雾蒙蒙的白气。正当内力运行周身,一阵敲门声响起,莫七眉头微动。
司空朗趴在卓上正待睡着,被敲门声惊醒,睡眼惺忪地开门,“谁啊……”
打开木门,见得一绝色男子正低头站在门外,手里抱着一方木琴,道:“公子,苏瑾来迟了。”
司空朗吓了一跳,刚想关上门,但那苏瑾抢先一步已进得屋中。司空朗瞬间冷汗涔涔,道:“苏公子,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啊。
苏瑾放好琴,柔声道:“松竹院的规矩,公子既是赢了花雅之争,苏瑾便是应当陪公子一晚。”
“……”司空朗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瑾掩嘴一笑:”既是陪公子一晚,公子今晚要苏瑾弹曲还是把酒言欢呢……或者,公子要苏瑾做些别的。”
“别的?”司空朗并未听懂苏瑾话中语义。
“公子,咱们还是先赏曲酌酒可好?”苏瑾眼角眉梢尽是风情。
“那个……苏公子,我今日只是为了脱身才出此下策,我并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
“公子请坐,先听苏瑾弹奏一曲相思。 没等司空朗再作解释便打断他的话,径自抚弄琴弦。
司空朗呆立在原地,想着只好让苏瑾把这曲弹完便让他回去,赶了一天路他也实在折腾不起了。
琴音袅袅,如山中流水叮咚,十指抚弄琴弦,琴声如泣如诉。
突地,空中一根银针穿过屏风唰地飞向了木琴,速度之快宛如闪电。只消一瞬,七根琴弦应声而断。
苏瑾看到手中琴和那银针,呆愣在那里,随即双手微微抖动。司空朗见状,已然明了。
“你以后还想继续弹琴的话,就马上离开这里。否则,下一次断的,可就是你的手指头了。”屏风另一侧响起冷若冰霜的警告。
苏瑾听得那话,全身亦瑟瑟发抖,更有两行清泪滑过脸颊。
司空朗忙上前,察看苏瑾的状况,道:“苏公子,实在对不起,我这朋友没有恶意,只是脾气差了点。“
苏瑾用手擦拭泪水,紧紧抓着司空朗的衣角,“公子,我……我害怕。”
“没事的,别怕。”司空朗安慰他道。
苏瑾见状,更是紧抓着司空朗不放,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司空朗见他抖得厉害,便也只好让他就着这姿势。
莫七走到屏风前,见到此状,微眯眼睛,身体先于意识执银针快速掷出,方向正是苏瑾紧抓着司空朗衣服的手。
司空朗眼尖,见情势不对,立马运起掌风,凭空打落掉飞来的银针。
“莫公子,苏公子他只是来弹琴给我听的,并没有恶意,你何必对一个毫无武功的人动手呢。”
莫七望着司空朗,见司空郎执意护着苏瑾,眼中遂起了杀机,看得苏瑾胆战心惊,但片刻又平息下来,冷眼盯着司空朗道:“那你就慢慢听罢,我还有要紧事,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司空朗知道这回惹怒了莫七,明知对方还有伤在身,运功正需清净。不过以他这么多天对莫七的了解,今晚这事也不至于让他发这么大的火,实在匪夷所思。
因着实在放心不下莫七一人,只得快步跟了出去。
司空朗心里苦笑,折腾了半天,自己还真是风餐露宿的命。
☆、第十二章 同行(4)
夜风凛凛,莫七出得城中,伴着一弯明月和一宙星辉往树林深处走。见不远处立着一座土地祠堂,便也不作多想进得内里。
祠堂中空无一物,满地灰尘,虽是破败,倒也清净,正好可以打坐运功。
莫七想着,噬骨针剧毒虽已清除,可是经过这次,他内力重创,得尽快恢复内力才是。
于是找来一些干树枝,用石子生起了火。火光在黑夜中虽是微弱,但也足以照亮祠堂。等一切妥当,莫七便继续打坐调理起内息。
不消一刻,莫七周身泛起银寒白气,但觉脸上戴着面具,内息行至面部几处穴位,始终无法全然畅通。
莫七有些懊恼,回双掌。起身,关上祠堂破败的大门,走至火堆旁,又四下观望一阵,确信无人,才摘下半截银质面具。
坐在火堆旁,重新屏息凝神,调理周身内息。摘下面具的紫衣男子,一双桃花眼,眉黛如墨,挺秀的鼻,形状好看的唇在火光的映照中更添一分俊逸。
正自运功关键时刻,房顶些微有异动,莫七眉骨微微上扬,但此时最是不能回已运至周身的内力。
突地,一个声音自房门外响起,“本是一花一世界,吾却是一醉一迷离。公子果然是难得的美人啊。”
莫七听到这话,顾不得内力回流,瞬时起内息,重新戴上面具,猛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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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掷出手中银针。
只听得门外砰砰几声脆响,接着便有人打开木门。走进一个着黑衣的男子,身后跟着两个灰衣人。
“是你?”莫七冷然道。
“美人别生气,在下并不想跟美人动武。”黑衣人悠然道。
莫七冷笑一声,“不想死的话,赶快给我滚,否则你们会死得很难看。”
“美人,脾气别这么大嘛……今日本来是来看这蜀都的第一美人苏瑾,据说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多少风流名仕都为他而来。今日看来也不过尔尔。可是,在下一看见公子你,便觉你气韵独特,行事风格亦深得吾心,想是容貌必定与苏瑾那种小倌之流大不相同。刚才的见公子相貌,果是清冷俊逸。你我能在这蜀都相遇,也算是缘分,公子不如跟了我,你我可以慢慢饮酒赏乐,今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岂不妙哉?“
“那……你就在阴曹地府慢慢把饮酒赏乐吧。”莫七嘴角微动,眼神嗜血,黑衣男子看到这眼神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殿下退后,让我们来!”两个灰衣人上前护住黑衣男子,拔剑出鞘。
莫七冷笑,随即从袖中飞出两支袖箭,那两个人灰衣人见状快速飞旋至另一边躲过袖箭。
莫七并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随手又抛出几根梅花针,银针堪堪擦过其中一个灰衣人的面颊。另外一个灰衣人见势,立马举剑刺向莫七,莫七脚尖离地,飘然退向后方。
他身法轻盈,两个灰衣人已然满头大汗,顿觉这神秘男子不好对付。
莫七退至墙角,突地凭空运掌,使出内力,劲力如海中蛟龙,猛然向其中一个灰衣人袭来,灰衣人哪里见过这等快如飞箭的掌力,闪避不过,瞬间口中鲜血直流,随即便倒地不起了。
“紫冥诛心掌!你……你是青渊教的人!”另一个灰衣人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现在反应过来,还不算太蠢……”莫七掸掸沾上的尘土冷笑道。
灰衣人脸上大骇,似是见到了最可怕的东西,快步退至大门前,拉住怔楞在门口的黑衣男子,运起轻功快速飞出祠堂外。
莫七冷然看着他们,略顿,还是掷出手中剩余银针。灰衣人看到身后飞来的银针,不作多想挡在黑衣人身前,银针刺中灰衣人,余下几根银针还是刺在了黑衣人的一条手臂上。
黑衣人惨叫出声,没想到自己的色心竟招致如此祸端,也不知今日招惹到的是哪路煞星。
灰衣人嘴角渗血,勉力托着黑衣人施展轻功,行到一处田野边,支撑不住,两人双双摔了下来。
黑衣人手臂依然惨痛不已,但见灰衣人已脸色发青,显然命不久矣。
“大皇子殿下……属下办事不利,请……请赎罪……皇子的手臂,可能……保不住了。”那灰衣人断断续续道。
“什么!你说什么!卫阳,怎么可能!只是一根银针……”那黑衣男子大骇。
“殿下,刚才那人是当今第一魔教青渊教的人,只要惹上了他们……必死无疑……刚才那人使的这银针,绝不是普通的银针……所以,殿下想报保住性命的话,只有截去手臂……”
听到这话,黑衣男子拼命摇头:“不行!不行!我是当今皇上的大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能没了手臂,绝对不行……”
“殿下,刚才那人使的是青渊教的绝技……紫冥诛心掌……那人在青渊教的地位绝不一般,千万别再招惹他……殿下,卫阳……不能保护殿下了……一定要……要……”话还没说完,那灰衣人哇地一口鲜血便瘫软下去,便不省人事了。
那黑衣男子看到卫阳死状,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让他不得不相信青渊教魔人的手段。随即,拔下灰衣人的剑,闭上眼睛,奋力砍掉自己的一只手臂。
“啊!”他惨叫一声,鲜血顿时从断臂出汨汨流出。
黑衣人脸上极其痛苦,用手捂住伤处,面目狰狞道,“你害本皇子至此,我一定要让你偿还!你跑不掉的!”
之前在松竹院中,由于莫七使了轻功再加之松竹院一干人的挽留,司空朗并未跟紧莫七。
到了半夜,只得朝着莫七有可能走的路径行至树林。树林深处,夜里不时地刮着劲风,吹乱了司空朗的发。
正待迷茫之际,骤见前方的一座土地祠堂,便快步向前。莫七顺了顺被风吹乱的额边发,拉开虚掩着的门。
“哎…?莫公子,你果然在这里,害得我一番好找。”司空朗一进得内里,便看到莫七站在火堆旁。
“这……这尸体怎么回事,你的仇家这么快就又找上门了吗?”司空朗看到地上一灰衣人的尸体,猜想应是之前那群死士又来寻仇,刚才这祠堂应不了一场恶战。
莫七眼神一凛望向司空朗,随即运出劲力,拂袖隔空给了司空朗一记耳光,“你这无耻之徒,居然瞒骗我,让我住进小倌馆这种污秽之地!”
“什么?小倌馆?怎么可能!“司空朗长年待在玄宗门,虽是听师兄弟们提起过青楼南馆等地,但却从没真正去过。
“呵呵,我早该想到你这伪君子带我去的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也对,我早就该想到你应是常来这种风花雪月之地的。”
司空朗急忙解释道:“莫公子,误会误会啊,我这是第一次下山,着实不知道这地方就是小倌馆,我还以为只是一家豪华的客栈……”
“哼……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咳咳……”莫七突地微微蹙眉捂住胸口。
司空朗这时亦是发现莫七脸色苍白,连忙想过去搀扶:“莫公子,你内息不稳……”
“别过来!从现在起,你我便各行各路!”莫七厌恶地看了司空朗一眼,便拂袖而去。
擦身之际,莫七还想说什么,但行至门口时也没说出口。
以后……也许真的就只此天涯一方了。但这次,一向波澜不惊的内心为何会如此不平静?
☆、第十三章 夜探
官道上,一个身着玄衣的俊朗男子坐在马上。
男子眺望着远处另一边依然喧嚣的蜀都城廓,只消一刻,便一甩头一夹马肚御风而去。
司空朗快马加鞭,行得多日,终骑行至沂观镇。见边境城门外有卫兵把守,他思忖片刻,便在镇内买了当地颇为市井的一身衣袍,又用剩下的银两购置了一些茶叶,佯装成去滇国贩卖茶叶的商人。
由于有朝廷上下打点,司空朗不多时便出了城镇,又按着地图上的指示抄捷径走小路,第二日晌午,便抵达了滇国王城。
行至滇国王城,街道上满是苗人打扮的男男女女,男子许多身穿短袄,胸背皆绣着当地花式,女子则着细褶短裙,头上往右盘髻,顶上插一银牌,颇具异域风情。司空朗牵着缰绳走在城内的街道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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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少年英俊,又着一身宽袍大袖的打扮,不时惹得众行人驻足观望。
司空朗见多人对自己行这注目礼,心里暗骂自己愚蠢,怎么这身打扮还是惹得众人注目,要是让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此次来的目的可就不妙了,只得快点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落脚才是。
不作多想,司空朗找了一家尽量偏僻的的农户留宿。一开始司空朗说要住在这里,那苗家老汉死活不答应,倒是他家闺女很热心倒了一碗他们当地的米酒给司空朗解渴。
那苗家女子把老汉拉到一边嘀咕了一会儿,老汉还是一直摇着头,司空朗见状想是那老者不答应,随即从布包里拿出茶叶,尽数塞给了那老汉。
老汉见状,眼睛一直,心知这中原茶叶在他们当地是很珍贵的东西,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才满脸堆笑请司空朗屋里坐。
司空朗谢过老汉后,老汉便腾出一个房间让司空朗住下来。司空朗看看周遭环境虽颇为寒酸,但也还算干净,便径自走到床边,取出布包,拿出一方密封良好的木盒,抽出盒盖里的地图,仔细端详着。
司空朗心里盘算着,今晚夜探王府,王府内必有重病把守,最好能不惊动侍卫,趁其深夜防卫松懈,便攻其不备救出皇子。司空朗想了想,又从布包里抽出一柄长剑,剑身满是寒芒,剑上以灵珠、白玉以为饰,刃上常若霜雪,光采射人。这是师尊赐给自己的,不到关键时刻绝不用之的宝剑青霜。
司空朗望着窗外,静待黑夜到来。
夜幕笼罩之下,滇国城中街道上已鲜少有人来往,只有一座华丽巍峨的建筑依然灯火通明地落在城中一隅。
此时,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身轻如燕地穿梭在那华丽建筑之上。司空朗再次翻出地图,眼睛朝下面布满侍卫的方向望去。他眼神一眯,又迅疾掠到王府另一个别院的房梁上,伺机等待。
不多时,一些拿着火把的巡逻侍卫不再来回穿梭,只留下两个身着苗服短打的壮汉守在一座有尖尖屋脊的楼宇前。司空朗紧紧盯着那两人,静静地等待着。
月光下,司空朗只觉紧张无比,一刻都不敢放松。
终于,两个壮汉似是累了一天,终是招架不住,眼皮开始打架,先前笔直站立的身体也微微有些不支。
机会来了。
司空朗在这两人神不能集中之际,手中握着几个石子朝别院的另一边砸去。
两个壮汉听到异动,立时往声响处查看。司空朗便如离弦之箭快速落至地面。正当两名壮汉打着哈欠往回走时,司空朗在他们重重点了两下,两人就如柳絮一般软绵绵地倒地不起了。
司空朗并不敢多做停留,快速窜到了房门之中。自黑暗中摸索了一阵,终于在墙壁上摸到一个巴掌大的机关,轻轻转动之下,墙壁从中分开,出现了一个长长的走廊。司空朗进入长廊之中,发觉这长廊周遭的地面竟是比之前在房内所见的更好,显然是用的西域上好的白玉石铸成。不一会儿,前方逐渐有了亮光,司空朗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司空朗逼近那亮光所在之处,竟见到走廊尽头出现一处颇为宽敞亮堂的大厅。越往里走,便觉这大厅的装饰甚为豪华,一石一木皆是用最为名贵的材质所造,饶是琼楼玉宇,也不过如此。走至深处,忽见前方有一个白玉石台,司空朗走至近处一看,见石台周遭设计颇为怪异,他眼神一凛,立时提高警惕,想应是机关所在之处。难道这石台之上竟有价值不菲的珍宝?
司空朗轻挪脚步,踏上石阶。案上,只有一把短刀和两本卷册。其中一本的文字司空朗看不懂,想着应该是当地的古文,另一本确是用中原文字所写,置于一个极致的檀木匣子之中,“幻音谱”几个苍劲有力的字体躺在陈旧的书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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