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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心李子
……
冬日的寒风总是喜欢乱窜,朝着窗缝,猛地一钻进。
他裹着被子,脸色泛着白,“这三人之中,真的会有一个是劫狱者?”
清浅点头,“昨日只有这三人换了白衣,而且这三人还在宫中走动过。”
“陈礼,纪无双,李元时。”他嘴角一勾,“真是这么凑巧,就这三人凑到了一块?还记得宴会之上,他三人所站的位置吗?”
“他三人没有站在一起,反而是站在院子的各个角落。你是说,他们可能是串通的?”
玉乾点头道,“他们三人聚在一起,肯定不是聊诗词那么简单。或许是……”
蓝衣忽而推门走进,一阵子寒风从门里灌进。
“君主,有发现。”
他二人相视一看,“说下去。”
蓝衣说道,“李元时、陈礼还有纪无双都参与过了一个江湖组织。”
“江湖组织?”
蓝衣点头,“这个江湖组织名为世卿门,相传几百年前在灵山军出没之时,就会有相应的世卿门的人出现。”
世卿门?清浅从未听说过,在江湖中有这么一个门派,更别说是和灵山军相对。
蓝衣接着说道,“蓝衣也是从一个奇怪的老伯口中听闻此事,那老伯还说,若是君主想要知道详细的事情,可以同……同太上皇一同前去。他便会将所知的全部,告知君主。”
玉乾眼眸渐渐深下,“这个老伯,还知道我?”
“是,蓝衣从未说起任何有关太上皇的事情,但这个老伯仿佛对你二人十分了解。”
清浅蹙着眉,指尖的绣帕绕成团,“看来,要知道这世卿门是何来头,就必须去见这老伯。可……”
“你是想说,我的身子吗?”玉乾眼眶外侧有些发黑,“若是再找不到解药,你怕我会撑不住?”
“自然,你是玉都来的贵客。若是死在这里,玉都怕是会断了和我们的交易。”清浅站起身子,要想知道这三人是否具有动机,必须知道这世卿门的来历,那就必须去找这个老伯。但……
但倘若要去找他,必须带着玉乾同去,他现在的身子连床都下不了,又怎么去……所以,还是要先找到解药。但……
先找到解药,就必须在这三人中找到劫狱者。这岂不是又绕回来了?
“你没觉得,此事有些奇怪?”
她疑惑道,“什么奇怪?”
“像是有人从一开始,就故意把我们的视线放在那三人的身上。而这三人中又绕成了一个圈,像是一个循环,永远也找不到答案。”
清浅自然也发现了,“但那三人,确实是在场宾客中唯一有时间劫狱的。”
玉乾摇头,冷静分析道,“倘若,他们三人真是这门派中的人,昨日宴会之上,那些杀手自己说出了灵山军的身份,被这三人听见了,即便他们对灵山军有多憎恶,也不会采用劫狱这样傻的方法。”
玉乾所说,倒让她开始明白,为何纪无双会引她去调查他们的身份,更像是引她去找到那个老伯。一来,他们不想自己的身份曝光于众,二来则是,能够让他们去见那么老伯,知道这个门派的存在。
可……这有什么意义在?让他们知道这个门派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清浅轻叹一声道,“若是能够找到世卿门,或是那个老伯,事情应该会有眉目。”
蓝衣感慨道,“这世卿门定是一个隐世的门派,定是有人隐藏在我们身边,要不然,怎么我们都还没说的事情,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我们都还没说的事情……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她的脑中忽而闪过什么,“还没说,就已经都知道了?”
蓝衣愣愣地点头,看着清浅的双眼渐渐迷失在那一道光背后。
她像是忽然想明白了,烛火跃动在她的脸上,照出一副自信的模样,“我知道了,劫狱的人,是谁。”
正文第四百一十八章人,不分贵贱(五)
冬日,将手拿出暖炉,一下子又会冻僵。在皇宫中,宫人们会不断更换暖炉中的碳,这样暖炉就会越烧越旺。只不过,当碳加的多时,即便再暖,也成了一种危害。
她带着蓝衣,终于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为何她从始至终都只能在这个永无止境的圈子中找答案。
“君主,这儿可要到大公子的宫中了,您是要见大公子?”
她点头,“事情倘若要调查清楚,找到证据,就必须有桃夭的证词。”
蓝衣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一股子花香,像是要醉倒这屋子里的每个人。
“君主!”桃夭将胸前乌发一甩,朝着她奔来,“您怎么有空来桃夭这儿了?”
“你这屋子里什么味道?”这香味实在浓郁得很,清浅掩着鼻都很难接受。
“秋日里去百花园摘的桂花还有秋菊,前些日子,桃夭可是好不容易才派人制成了香料。这香啊,有提神醒脑的功效,本还想着送个小五一个……”他朝着后头张望了一会儿,“小五怎么没来?”
清浅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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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而坐,“今日来,是有话,想要问你?”
桃夭的眉目一展,“君主要问我事情?桃夭真是太开心了,快说说!”
“那日,那个闯入你房内的人,你可还有印象?”
桃夭侧着脑袋,仔细思量了一番说道,“那时我正巧在铜镜前梳妆,我身后的这个窗户忽然间闪过一个白影。样貌我尚未看清,但身上穿着的应该是一件白色长衫。”
“白色长衫……”清浅嘴角一点点勾勒出笑意,“你是说,你在这个窗前清楚看见了他穿着白色的衣服?”
桃夭点头,“是,我看得清楚,就是白色的长衫。”
“好,蓝衣,站到那扇窗后面。”
蓝衣虽不太明白,但还是乖乖站在了窗户后面。恰好此时的月光从背后照来,照在她那件蓝衣背后,是一道鲜艳亮丽的蓝色……但从屋内看去,只不是黑茫茫的一片,只能依稀看清楚人影,更不用说衣服。
“你说你清楚看到是白色的长衫,可在这扇窗户后,刚好对这月光,一个人背对着月光,加上这屋子内的光线如此明亮,你又是如何判断,那人身上的一定是白色长衫?”
桃夭站在原地发愣,委屈说道,“桃夭错了,可能是当日眼花,就只看到个人影,所以猛然猜测是白衣。”
“猜测?”这屋子内的花香愈发地浓郁,她摇头道,“预谋二字,应该更为贴切。”
桃夭双眼一眨,“君主,您,您不会是在怀疑桃夭吧?桃夭可是对您忠心耿耿的……”
“衷心?”清浅倒是在那双无辜的眼睛中找到了什么,“也许,你确实是衷心,在东方国那么多年,你依旧衷心的是你的主子。”
桃夭吓得跪地,连忙求道,“君主,这到底是怎么了?若是为了那白衣劫狱者的事情,桃夭可以解释,可以解释!”
眼眸忽而一亮,她终于听到了这句话,“你是说……白衣劫狱者?”
桃夭愣了愣,依旧拉着她的衣角,“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错就错在,这句话太对了。”衣角用力一扯,清浅说道,“劫狱的事情,我从没有对外说过。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那日灵山军的那个组织被擒之后,清浅本就想私下调查,因此,除了对灵山军的事情关心的人,无人会去暗中调查这些杀手的来历。当日有人劫狱,此事倘若说出去必定会引起恐慌,因此,她从未对外说过。
桃夭眼眸中的清凉终于沉寂在那一片漆黑中,“君主,就是因为这个怀疑我?”
“倘若想明白一件事,其余的事情也自然明了。”清浅走到他跟前,“当日宴会之上,你是故意将我和阿乾的位置说给屋檐上的众人听;之后故意让我将注意力放在纪无双三人身上,这些,不过是为了给那些人逃命的时间。”
“君主不愧是上官月谦的后人,行为处事都如此缜密。桃夭佩服……”
“为何要杀我们?难道就是为了灵山军时代相传的毒?”
桃夭笑道,“我们血液之中带着一百多年前祖先们的鲜血,灵山军的叛徒们,他们不该活着,他们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们只是为那些无辜的人讨回公道,想要彻底消除这些人。”
“所以你们不惜杀了我?”清浅苦笑道,“若真是我死了,你们也同样活不了。”
桃夭埋着脑袋,“君主说的对,我们本就没想着活命。丁前辈的死,我们只是感到惋惜,但也只能认命。就像灵山军世世代代危害人间,想要有朝一日统一大地,我们也一样,我们只想着要将那些名单中的人全部除去,无论耗多久的时间,只要是为了百姓,我们都要杀了他们。”
“人,从不分贵贱。丁有权死了,是因为他触犯了玉都的法规,被处死。可那些被你们杀了的人呢?梁太傅他一生为宫学又为何该死?”清浅说道,“只是你们认为他们该死,就用了你们所谓公平的手段处死他们。”
桃夭吸了吸鼻子,从地上站起,“其实,我早就明白这些。但这些是祖辈们留下的意愿,不可违背。”
“一条百年不变的规则,不是你杀人的理由。”清浅走到月关之下,“真想要改变,你完全可以做你自己。”
“做自己?”桃夭的指尖轻轻拂过桌角,“可君主,你又何曾知晓,这么多年来,为了完成任务,我有过多少身份。久而久之,我都忘了,究竟哪一个才是我,究竟哪一个才是桃夭呢?”
他走到门前,寒风正朝着门缝里使劲钻进,他不畏惧面前刺骨的风了,推门而出,走至院中。
“若你真为你们的家族着想,就应该告诉他们,冤冤相报何时了。”
“冤冤相报……”他嘴角渗出血丝来,顺着他那张娇嫩的脸滑下,“何时了……”
“桃夭!”他在那一声之后,倒在了地上,穿着的依旧是他最喜爱的桃粉色,他是谁?应该是桃夭吧……
正文第四百一十九章门(一)
桃色如同花瓣缓缓展开在地上,那一滴滴鲜红更像是花蕊在点缀着。这冬日的最后一幅画卷正在她面前缓缓展开,桃夭紧紧地躺在那冰冷的地上,像是与这月光要融成一片冰冷。
他知道这种冰冷,在梦中无数次想象过,一点一点地被寒夜吞噬,但他不悔。
“桃夭……”清浅忽而干涩地说不出话,只是看着那血色从他的嘴角渗出。
那张原本俊美的脸上多出了一些苦涩。
“我没想过,杀人……更没想过要伤害您和小五。”桃夭嘴角弯着,但却没有释然,“您说的对,或许人,是不应该分贵贱。我没有资格去审判他们,咳咳,但我只能这么做……”
“你,到底怎么了?”她托起桃夭的身子,回头看向蓝衣道,“快去找医女。”
“没用的……”桃夭笑道,“早在你们进门之前,我就猜到了。今日,我活不过今日……”
东方清浅触破过很多生死,本以为应该麻木的,但原来只是那颗心上再次留上一条伤疤。
“我不是故意让你们去怀疑纪无双的,其实他早在宴会那晚就已经怀疑了我。”桃夭的嘴唇缓缓发紫,难道是吞了毒?
她连忙扶起他喂了一颗清心丹,“给我听清楚了!你没伤害过任何人,所以你不该死。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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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的双眸闪过亮光,就像那个会在春日穿上一套桃粉衣衫的男人,在百花园挥舞着衣袖朝着她飞奔而来。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微弱无力,“我知道,君主是疼爱我的,所以,君主一定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他的手开始变得冰冷,人在死的那瞬间,血液也就停止不动了吗?那颗原本活跃的心脏也最终缩成了一个死物。
桃夭不该死,因为他从未想过要害人。所谓为了正道杀尽一切邪恶的歪理,究竟何时才算是终止?是再死一个桃夭?还是要死伤无数,他们才能意识到,这样的杀戮最终伤害的是他们自己。
东方清浅站起身子,面前的这一幅画卷更像是永远地定格在这里。
……
冬日的东方国开始飘起雪子,不像西北会飘起鹅毛大雪,只是淅淅沥沥地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
风尘跟着蓝衣赶来,见面前的这个场景,止步低眸。他本是为了公子而来,但眼下,情况仿佛更糟糕。
“君主,风尘说,太上皇的病情愈发严重了。眼下这桃夭已死,该如何找到解药?”
她伸手将桃夭嘴边最后一抹深红抹去,轻轻将他放在青石板之上。
眼眸掠过他二人,轻声道,“已经找到了。”
风尘惊讶道,“陛下是如何寻得的?”
她双眼落在桃夭的身上,“桃夭死前告诉了我,他说,如果是我的话,就一定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这句话是何意思?”蓝衣看着桃夭身上空空如也,“解药是藏在屋内吗?”
“不错,真正的解药其实在我们进屋时,就已经看到了。”
风尘急忙冲进屋内,但依旧找寻不到任何线索,有些沮丧,“陛下,属下还是找不到。”
蓝衣也仔细看了一圈,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是花香。”
“方才桃夭说过这花香,你还记得吗?”
蓝衣点头道,“他说这花香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因此想要赠与太上皇一份。难不成这就是解药?”
她走到香炉旁,果真在那处放了一个木制小盒,里头正是这特殊的香料。
“风尘,将这香料放于他身边,等到燃烧完全,毒,也应该解了。”
等风尘走后,蓝衣才敢问上一句,“君主,那解药是桃夭此前就备好的吗?”
她的目光滞留在那一丝青烟之上,只是淡淡颔首,“去将桃夭的尸体好好安葬。”
“那,那些逃走的杀手呢?”
清浅摇头,并不是放过了他们,而是此时此刻,她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了。她以为找到桃夭之后,所有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但最终桃夭死了。
她望着这大地之上走过的人们,眼前只是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
“阿乾!阿乾!”他病还没好全,陈王就在门口大喊大叫,扰得一旁的青竹也难以忍受。
要不是风尘拦着他,以陈王那性子早就推门而入。
“我说,你也不好好休养站起来吹风怎么成?”陈王非要拉他回去,反倒被他反手一扣,手腕扭成莲花。
他嗷嗷叫疼,双腿发软地往下塌,“大哥,大哥我错了……”
阿乾那双眼总是看上去无神,却总能在这种无神之中找到淡淡然的洒脱。所谓看淡世间万事的眼神,倒是在寺庙中的僧侣眼中能够看到。但他可不是个和尚?
而正因此,几乎见他的所有人都觉得,在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事让他皱眉,但除了一个人。
“我要回陈国了。”
“知道,国婚。”
陈王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再次喷了出来,“噗……我回去当然是正事,当日杀手所持的可是我大皇兄府上特制的银针,此番回去,我定当将此事调查干净!”
他一副壮志凌云的姿态维持好久,却得不到任何反应,自然有些失望。
“有关此事,我也想同你说。这件事定是和你大皇兄脱不了干系,但你回去之后,最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为何!”陈王扭头一转,“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大皇兄要加害于我?”
阿乾嘴角一勾,“倘若真要加害,反倒给了你机会,就怕他会敛动作,此后,你再也找不到他任何把柄。”
陈王立即明白了,“我说呢,你这老王八还是挺管用的!”
眉目一转,直勾勾落在他的脸上,“老王八?”
“咳咳。”陈王眉间一簇,“我是说,挺管用的!”不是说千年老王八吗?这家伙心思如此细腻,走一步看三步的,岂不就像是活了千年的老王八?
所谓的大利东方,倒不是白梨胡说的,起码在东方国,陈王获的,可不是一小点。
正文第四百二十章门(二)
这是东方清浅和玉乾的第一次正式交谈,规矩得很,二人坐着谁都不愿先开口一句。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更谈不上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深情。唯独一种较劲,暗地里的较劲。
带着各自的骄傲不服输,因为相像更是难解。
“你的病既然好了,我会尽快让人送你回玉都。”茶叶落在茶碗边上,东方清浅显然心不在焉。
玉乾的眼珠在眼眶中来回打转,想了好久,却始终找不上一个合适的。他来东方国不过几月的时间,冬青死了,眼下桃夭也死了。这女人该不会觉得他克夫吧?
“你该知道,之前的那些,是我装疯卖傻。”
她执杯一品,今年的茶仿佛比不上往年,“知道,因为有趣,就没有揭穿。”
嘴边的茶有些烫口,玉乾碰了碰立刻挪开,“所以你一直当做看戏?”
她嘴唇如同清泉之上那两瓣青叶,清淡的露出笑,“从未见得曾经遇事无所畏惧的公子会有如此一面。有趣,着实有趣。”
玉乾听她这话的口吻,也不由笑了,“这句,有趣,着实有趣。倒学得像我!”
“像你?”她放下茶盏,嘴边嗤笑,“是像你跟在别人后头,撒娇喊着清浅姐姐,清浅姐姐……”
他手里的茶盏颤了颤,溅出几滴落在他的手上,烧得脸发红,“某人小时




世卿 分卷阅读456
候也喊过玄七哥哥,玄七哥哥吧……”
这个某人……
东方清浅拍桌而起,“玉都太上皇,眼下在你面前的,是这个国家的国君,请你放尊重些。”
“那你……”他杯中的茶忽而一止,“真的要我走?”
真的,要让他离开?其实,他不走也是……
“好!”玉乾站起身,此时桌边的茶已经凉了一半,正如他语气的淡然,“明日我回玉都。”
她眼眸中的光亮闪烁,大概没想过他的回答只是那么简答的接受,因此也只是木木地回了一个哦。
多半,东方清浅的心中已经释然,这种释然其实早在第一眼见到他时,就油然而生。
……
城门外,柳树岸边,河水潺潺,初春的日子,天气却没有回暖多少。街上的孩子妇孺也都挨得紧紧的,唯独他二人隔了几人远,比起过路人还要多种不相往来的味道。
蓝衣在一旁盯着这二人,气氛就要诡异的时刻,她赶紧拉住风尘小声说道,“你们真要回去?”
“公子说回去,那便是回去。”
街上的孩子大多都是附近商户家的,年纪相仿,爱在人群中贪玩打闹。
蓝衣看着二人各自潇洒向前,谁也不迁就谁的样子,可不就像这些孩子一般。
“当日,你家公子不惜装疯卖傻地嫁过来,今个怎么就放弃了?”
嫁过来……玉乾的身子一哆嗦。
风尘则是一脸的惋惜,“也不知公子怎想的,眼下分明是柳暗花明,却反倒要转身离开。”蓝衣在一旁赞同地应和,这二人倒是走得极近。
也不知这是个什么画面,主仆二人在前头走着,隔了五六人,他二人相谈甚欢地在后头跟着。
走着走着,也快要到城门口,马车和随行队伍已经在城门等候。
这女人,看来真的要他离开。
这男人,看来真的准备离开。
“那……”“我……”
玉乾眼睛一沉,如同未融薄冰的语气,“那就,不用相送了。”
“我也是如此想,那就,走吧……”
二月春风剪去很多人的纠葛,一年好景伊始,谁人都不愿在这个时候分离。因为春日,不是分离的好时节。
路边玩闹的小孩一个劲地在一旁大喊大叫,他们只是看着彼此,却听不清彼此在说些什么。
“哥哥,有个老伯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一孩子冲到他面前递给他了一封信,这儿的孩子太多了,早就一溜烟没影了。
一封信?他疑惑地拆开它,里头的字是……
“清浅姐姐。”他走至清浅身边,但这称呼怎么还是改不过来。
“你看这封信。”信纸递于她手中。
东方清浅的神色立刻不一,这封信中的内容是有关世卿门的,当日陈礼、纪无双还有李元时三人都属于这个门派。且这个门派仿佛知道灵山军的很多事,但却丝毫在江湖中打听不到任何深入的消息。这份信中所说,就是让他二人去找那个老伯,有要事相商。
“世卿门一直盯着灵山军不放,你觉得是否要去看看?”
噪杂的街道中,他仿佛能感觉到某些人的眼光注视,不光是灵山军的那个神秘组织,就连这个世卿门也盯上了他们。
她眼眸低垂,声音像是要浸入那枝头的新芽,“我送你离开。”
“你?”他盯着那双故意躲避的眼,嘴角露出轻松的笑意,“我身手比你好,不必担心的。”
“我没在担心这个。”东方清浅抬眸,“我只是觉得,可能越往深处挖,我们所看到的东西就会越可怕。甚至有一天,可怕到我们难以接受。”
清风拂过绿柳,正是一副百姓安居乐业的画面,平和得让人觉得,这春风贴在脸上也是一阵暖意。
“倘若害怕接受,放弃就变得更容易了。”他顺势拉起了她的手,很特殊,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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