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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心李子
“你若还是这副悠然无睹,我让蓝衣关你回三等厢房。”
三等厢房四字一出,倒是管用,玉乾再也不对这“泼妇”二字,作任何评价。
孩子抖抖身上的灰,回头看着地上被他一屁股碾成片的红灯笼,眼眶泛红。
这是爹爹昨日让他赶出来的成品,今日要送去宫中竞选,这如今怎么办是好?
目光再次落到那个女人身上,都是这个倒霉女人,害他的一切辛劳成了灰烬。
东方清浅被这目光盯得浑身长毛,这孩子什么情况,没头没脑地往她身上窜,还这副神情望着她。
“你!”孩子挺直身子指着她,汹汹气势而来,“告诉我,女帝在何处?”
折腾半天,这孩子就是来找她的?这核桃眼鱼嘴弄成这一副讨人厌的模样,东方清浅装作没听见。
他转头走至玉乾跟前,依旧是那副傲人姿态,“你!知道吗?!”
玉乾朝着孩子眼神一转,手指小心指着左侧,那孩子果真上当,立刻捡起地上的碎纸朝着左侧一溜儿没影。
“你干嘛骗小孩儿?”
东方清浅那副眼神,倒像是在讨债。方才不还针锋相对,倒心疼起那孩子了。
他支支吾吾后退了一步,指尖夹起一片柳叶,姿态依旧悠然,“这孩子,应该就是陈礼口中的小师弟。”
对,红灯笼。原本以为,世卿门下该是和陈礼、纪无双、李元时一般懂得礼数的弟子。
怎么是这么一个出口成脏的小子?
“怎么,知道这孩子长得不是潘安之貌,想反悔了?”眉间一挑,他故意惹事。
“五公子这脑子,没,长,好。”目光一定,直勾勾抓紧他淡然的目光,但转而一松,低声问道,“方才,为何阻止我?”
方才那一幕,只要她告诉那孩子她就是女帝,接受他送入宫中的红灯笼,就能轻而易举将此事解决。
但此人却出面阻止,以她对玉乾的了解,定是有原因。
“倘若,方才就告诉那孩子,你可知就乱了所有计划?”
什么计划?他们有说过任何计划吗?
眼神落在地上那个圆坑,他嘴角再次自若扬起,“他会知道这份荣誉,是您为了拯救他而特意授予的。不是出自内心的接纳,对这爷俩,没用。”
这“没用”二字,倒是戳中了她的心。
“那该如何?就那小子做的灯笼,我还得好好欣赏不成?”
正解,好好欣赏。
“不如,据此机会,办一个灯会。”
“灯会?”
“灯会中有国选花灯,正好也给这爷俩一个机会。”目光灵动一闪落入繁花间消逝,“到了国选,岂不就是你出手的时候?”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摆明地走后门,东方清浅还是第一次办这种事。
屋檐上喜鹊叫春,这副好景象,确实热闹。灯会,东方国许久没有这番热闹过。
但这灯会上的花灯要真被她选中,这小子得上点心。
后院内,也是一副热闹的景象……
“什么!你把送入宫的花灯给弄坏了!”这小子的爹爹也是这暴脾气,“混账!该死的!***!……”出口成脏,怕是这耳濡目染自学成才。
孩子委屈,将来龙去脉说得仔细,自然这样的故事爹爹听过几遍也就习惯了。
“好了好了,堂主的贵客,你小子也敢去打扰,真是不知好歹!明知是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不好好护着,你摔着,这东西也不能摔着!”
孩子看着手心的擦伤握得更紧,“我,不会再犯了。”
“你可知你爷爷倾尽一生心血所做出的那盏绿柳浮华灯是如何毁的?!”
孩子嘟囔着,“不就是年纪大了,脚上一滑给摔碎的……”
“你还学会犟嘴了!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想做出一盏好的花灯了!”
好的花灯?孩子嘴角一笑,他干嘛要做花灯,做风筝或是做木玩都是好活儿,为何偏偏要做花灯!
孩子,果真还是挨骂了,少不了一顿恶揍。
好在这女帝公文下来,举国上下都要举办一场盛大的灯会,他爹爹一瞧,双眼带着星光烁烁落在一个孩子身上。
“知道该怎么做吗?”
孩子紧紧握着比他手还大的锥子,眼神一定,“知道!”
比锥子大的,是爹爹塞给他的梦想。
正文第四百二十五章红灯笼(二)
**天上转,梵声天上来。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
这句诗,东方清浅曾听谁人提起,抬头灯盏千光照,低眸脚步碎碎,衣袂间相互摩挲,手指掠过那一盏盏花灯,尤其是最亮最美的那盏……
“君主?”
她意识逐渐回,正襟而坐,“进来。”
蓝衣带着一股子春日眉飞色舞的喜气,更赛过外头的喜鹊,“君主,真要办灯会?”
见她难得圆了的双眼,清浅笑道,“你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务必将此事办妥。”
蓝衣站在原地,弯眼而笑,却依旧默不作声。
“蓝衣,发什么愣呢?”
蓝衣一激灵,还是那股子喜气上来,“君主可知,东方国将近十年没有过灯会了。”
“为何?”此时心中反倒产生一种奇怪的念头,难不成这东方国的国君有历代不许办灯会之说。
“当日既白公主出嫁之时,老皇帝就是办了这么一场灯会。十多年前先帝也曾办过一次灯会,所以……”
可以,可以理解。这东方国的百姓,定会将灯会和东方国的沦落混为一谈。
那此刻她办灯火,岂不街上行人都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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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光一疑落在蓝衣身上,“你不怕这是个坏征兆?”
蓝衣摇头,脸上依旧的喜色告诉她,从未有过的惊喜早已冲淡埋藏内心未知的恐惧。
虽说,只是为了那出口成脏的小子办上这样一场轰动全国的灯火,但朝中不少大臣却对这突如其来的灯会频频上书。
“臣以为,东方国灯会曾被废除,倘若盲目破除旧礼,会有不妥。”
一声淡默之笑,五公子不该出现在今日这样的朝堂之中。但脚步轻盈身手不凡,殿外宫人又怎拦得住。
“你是何人?胆敢在殿上随意来去!”吹胡子瞪眼,那些老臣显得自己的本事,向来只有一招。
目光一转,仿佛给她稍许安定。
指尖勾上那老臣的胡须,眼眸落下冷意,轻蔑一句,“胆敢随意称呼我,你又是何人?”
这副矫揉之姿,旁人看到毛孔一颤,东方清浅却觉得有趣。
但戏耍的,可是她手底下的人。忍住笑,清咳了两声。
“这是玉都的太上皇,身患奇症,因而来我东方国养病。您可有意见?”
太上皇三字一出,那吹胡子瞪眼老臣立刻败下阵,眉间那点子怒气如泡沫烟影转瞬而逝。
眉间一抖,他转身看着东方清浅,分明轻轻眨了左眼,在一转身却又是一副冷若冰霜。
“灯盏办在这月底。”衣袂一,此时此刻这吹胡子瞪眼老臣便也无话可说。她接着说道,“此间宫中需拿出一盏致花灯,有关这国选花灯,不知众大臣有何意见?”
“臣有……”
“我!”吹胡子瞪眼老臣再次被他夺了先机,眼眸一转换一副寻常姿态,玉乾讲道,“倒有一法……这灯会旨在与民同乐,何不就从百姓制作的花灯中,选出最美最致者,以宫廷的名义在此次灯会中展示。”
吹胡子瞪眼老臣肩一松,身子轻微往后一扬,玉都的太上皇怎么开始关起他们东方国的事了。且看他那神劲怎可能是患了重病需要医治,难不成是玉都圣上故意安插在东方国的人。
“臣以为,此法不行。”老臣躬身露出一双警惕的双眸,“与民同乐固然好,但宫中接连发生意外,北宫走水依旧未查明。此时此刻让宫外的人有机可乘,实属不妥。”
本以为是她与玉乾唱双簧,谁料到就成了唱戏。
在场其余人,大多也赞成老臣的看法,毕竟东方国方才稳定一些,又几经刺客袭击,宫中人心惶惶,也不除这些大臣。
吹胡子瞪眼大臣整理了衣冠,挺直身子余光一瞥。原来这老头不过与他较劲,想不到自己出了风头,反倒坏了计划。
“臣以为,宫中自己制作一盏致花灯不是难事。倘若君主想要与民同乐,不如以票选的形式在百姓制作的花灯中,选出一盏作为本次花灯展的国选花灯。”
内定之路,成了艰难竞选之路,东方清浅自然犹豫。
倒是一旁的玉乾,眼光闪烁数下后突然坚定,“不错,是个好法子。”
这人究竟是哪一边的?墙头草似的又倒向另一边去了。
……
一路上,她想不明白最后那句好法子究竟是何意,走走停停,然后盯着他不语。走走再停停,接着盯着他……
几次三番之后,玉乾也受不了这注视,连忙说道,“能别总瞧我了吗?”
哪是她愿意瞧?这人做错了事,怎么总是犟嘴,不懂得认错。
“为何要答应票选?”
果真为了这事,眼眸随处一转落在一不知名处,嘴角缓缓浮上淡然一笑,“因为是个好法子。”
“你是对那小子有信心?还是对这全城的百姓有信心?”她苦笑道。
“只对你我二人有信心。”
你我二人?清浅本就觉得拯救世卿门的事虚无可笑,倘若真是他二人能够完成的。这些世卿门的弟子为何还在受苦……
嘴抿了一下露出一看似欣慰实则无语的笑意,“看似你想到了解决办法。”
“倒也不是。”
微笑转为质疑,“那你方才还赞同得如此坚定?”
“方才那大臣对我所提出的建议并非不赞同,相反他也觉得是个不错的法子。只不过”他眉间一抖,落下平川,“他怀疑的是我的身份,东方与玉都本是从属关系,但百年前并非如此。东方国曾受过这样的背叛,他见我,自然不像是和谈者,更像是侵略者?”
东方清浅这才冷静下来,思考方才那事,确实是她只关注到灯会,却忘了玉乾这一层身份。
“事情自然也能解决。”他伸手折下茶花枝,淡粉茶骨朵贴在上头,“过了票选,自然是名正言顺。”
本还以为会有什么招,实则还是要过票选。
嘴边那抹笑立刻消逝,“你当真以为那小子的技术能够赢得票选?”
“那小子的技术,那小子的技术……”他忽而一转,指尖落花一朵,“你又何曾真正见识过?”
正文第四百二十六章红灯笼(三)
世卿门庭院之内,处处黄莺啼叫,这一阵扰人清净的撞击落在庭院的一角。
寻声而去,步伐随着大小不一的石板走到一处竹园。
这竹园,东方清浅从未来过,但听蓝衣说此处是那爷俩练功的地方。
练功?自然不是武功,而是手工。
竹林望去参差不齐,隐约可以看见小小身影在里头穿梭不停。
她小步躲至一角,才依稀瞥见小身影的模样。
那出口成脏的小子……
只见斧头一举,小腰一转,咔嚓!斧头卡在那竹子里头,一动不动。
小身板卯足力气,这斧头却纹丝不动望着他。
“真是该死的**!”小身板一跺脚,斧头没动,竹叶倒落下几片。
还真是一出口成脏的小子,躲在一旁的女人笑道。
小身板本是想看动那棵青竹,谁料这竹子脾气上来,连斧子也给赔了。小子自然满肚子火气,却只能盯着那残局不知如何下手。干脆赖皮地坐在地上发呆,这幅样子倒是逗笑她了。
“谁?”屁股一挪,小子自个儿从地上爬了起来,见是这女人,眉头立刻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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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细皮嫩肉的家伙,也看不出什么褶皱,但那双眼却如同小饿狼般盯住猎物。
东方清浅正大光明撇过枝条而来,一双手不自觉地握在那个斧头柄上。这才轻轻一手使劲,斧头一处,再次落下细几片。
小子心中大概又骂了几句,表面上依旧装作一副恭敬的模样,“贵人怎么会来此处?”
她耳根一痒,看来这小子还在心里头骂她泼妇。
“随处看看,便看到了这样一个风景。”
小子抢过她手里的斧子,轻声一哼,“这里头有什么风景的?就只是竹子。”
“不,除了竹子以外,还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
小子虽年幼,但这句话中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分明就是在说他。
脸颊立刻涨红,半插着腰,他刻意忍住的怒气一触即发,“别惹爷爷我发火!”
爷爷我……清浅差点忘了,和这小子对话要礼让三分。
“是在做灯笼?”
她瞥见那双手上的血泡鼓起,一双小肉掌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有些触目惊心。
小子拿起斧头在青竹上一砍!
咔嚓!斧头又卡在里头,一动不动。
“真是该死的……”
“诶诶诶!”她朝他做出轻声的手势,紧接着看着他那副着急的模样,“不就是个竹子,何必发火?”
“是这竹子欺负我!”他一肚子委屈却往里咽,还要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活像一只刺猬。
斧头再次被她一手扯出,丝毫不吹灰之力。
他眼中的敌意稍弱,反倒觉得面前这女人更像是泼妇。寻常人家的小姐怎可能一手扯出这斧头。
“还要试吗?”
斧头再次落在他的手里,捏着血泡,他忍住疼,死命朝着那青竹一下砍去。
咔嚓!终于……
那斧头卡得更深了。
多少有些难为情,一次,两次,三次的不堪都被这女人看见。即便是个小孩,也有羞耻心。
“还要是吗?”她的手再次握住那个斧头柄。
那小孩忽而丧气坐地,赖皮道,“不了不了!真是该死的……”
“诶诶诶!”她差点又听到这两个字,连忙讲道,“不就是个竹子,不必发火,也不必骂人。”
“……”他仿佛又轻声说起泼妇两个字。
这孩子是对她有敌意,还是和她命理相克。怎得一见她就只会骂人……
她这般想着,低头看那孩子瞪红了双眼,满肚子的怒火倒从眼睛里冒了出来。
这孩子是委屈的哭了,还是气哭了?
她伸手一推,竹子真断成了两节。
那孩子抬头一瞅,哭得更欢。
“我说……”她轻声贴近他蹲着的地方,弯下身子看着他,“没有小孩子能够砍断这棵树的。”
哭声依旧……
她接着道,“我小时候,就连那处的竹笋都砍不断。”
哭声微弱……
东方清浅捡起地上的斧子放在他的手心,指着那处的竹笋说道,“不信,你去试试?”
哭声戛然而止。
小子盯着她的眼眸映出这竹园的翠绿却嵌着更多的亮光。试,与不试?试试又不亏。
小子弯腰,又是一握柄使劲。咔嚓!
竹笋在他这一使劲下,果真断成了两节。
他嘴角喜悦而笑,灿然朝着她说道,“瞧见没?”
“嗯,你比我小时候厉害。”
孩子比大人们虚荣,不是对财富,而是对夸赞。
东方清浅夸了那孩子厉害,那孩子就会觉得自己是最厉害的。
斧头在他手中把玩,又开心了不少,吸了吸鼻子,但依旧带着些哭腔,“我真的比你小时候厉害?”
“自然。”东方清浅此时坐在他身边,倒没初见时那样抵触,“我小时候,就连这斧头都拿不动。”
自然,东方清浅像他这个年纪时,还是罗府的掌上明珠,别说斧头,筷子都不用亲自拿。
小子本是只警惕的刺猬,立刻成了鼓噪的麻雀,“那你觉得我厉害了?你觉得我比你强?”
她违心地点头,虽然在此之前她一点也看不起出口成脏的小孩,但他手心里的血泡却戳中了她的心。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做灯笼?”
小子桃核眼一转,“不记得了,应该是我还未记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学了。”
“哦。”她将他的手拉了过来,谁料他很放抗地到身后。
“你干嘛!你这个泼……”
“诶诶诶!”她维持着内心那团怒火,转而温柔说道,“你的手心破了,难道不疼吗?”
小子自顾自地摇头,然后站起身子看着她,“我爹说过,男子汉,不应该怕疼。”
这倔驴她也没办法,只能劝道,“可手心破了,做出的灯笼也就不漂亮了。”
小子姑且相信了一会儿,缓缓靠近,将手递了过去,“那你给我包扎!”
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使唤一个陌生人的,这小子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
随意包扎了一下,那小子自己看着手心,赞叹道,“你比我爹好。”
嗯,真还是这些天,东方清浅头一次听见这小子夸她。
正文第四百二十七章红灯笼(四)
孩子眼眸低垂落在他前方两尺三寸地,一动不动。谈及他爹,眼光中原本的纯真被一团雾气笼罩。
“怎么了?”清浅望着那双眼,想起多年以前自己也这样缩在一个角落。
“我爹不会给我包扎。”眸子再次转向手心,他像是叹息又像是倒吸一口气,“他只会说我没用,不努力。你说,世上所有的事情,努力真就能做到?”
东方清浅不敢答。
“就拿我爹为例,他也是从小学的这门手艺,上山砍竹选材,微妙雕刻之术他都学过。但那又怎样?”孩子嘴边轻蔑一笑,像是瞧不起自己的父亲,“分明自己做不到的事,总觉得我一小孩儿能做到。”
东方清浅依旧不敢答。
小孩儿大概觉得她长久不说话会闷得




世卿 分卷阅读463
慌,忽而调转风向,“诶!你到底是谁?干嘛总跟着我?我爹说,有些坏人要拐走小孩儿的。”
东方清浅,她堂堂一国之君,后宫佳丽虽没有,但也不至于拐骗一小孩?
她忍俊不禁,眼角露出悦色,“我只是觉得你这小孩儿有趣。”
小孩儿都不喜欢听这些,蹭了蹭脑袋站起身子,“可我不觉得你这大人有趣!”
仿佛玉乾那语气依旧在耳边绕着,有趣,真是有趣……
她昏了脑袋连忙清醒地摇晃一下,想起正事来,“听闻,东方国月底有一场灯会展,你说你会做灯笼,那你也就一定会去参加咯?”
小孩儿愣愣点头,“我爹让我去的!我铁定要去……真是该死的……”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接着顺藤摸瓜,“那你准备好参展的花灯了吗?听闻这次可是要通过票选,选出最的花灯。可不是什么作品都能被看上的!”
“你知道的真多。”小孩儿抱怨了一路,腿脚像是不自觉地往竹林深处走,“你都说了,我可是比你厉害的,我的灯笼虽比不上父亲的,但肯定比你的强!参加票选,没问题。”
这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小子往着竹林深处走去,除了这头的竹叶茂密了些,日光仿佛也暗了些,外头春暖花开,这里头却有些寒风瑟瑟。
竹林深处落着一户人家,走近一看也不是住人的,堆积着不少木材和竹料,应该是这小子的作坊。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小孩儿核桃眼一眨,“进来就知道咯!”
作坊前的空地放有一张致的木桌,雕刻如生似飞鹏展翅又似群鹤而立。东方清浅见过不少木雕,但这样生动的作品平日从未见过。
青衣如波,衣袂翩翩之间,一少年站在那木桌之前。
“小桃仁!怎么才回来?”冷色下的温柔一笑,这样的笑意竟然是在这个男人脸上。
“无双哥哥,不是说过了,不要叫我小桃仁……”小桃仁涨红着脸,回头看着清浅,岂料脸更红。
笑意在触破到她身上之际转瞬即逝,冷色倒是加深不少,纪无双作揖,却被她回绝了。
“无双哥哥”小桃仁这股子撒娇的劲与方才大喊泼妇时的威风凛凛完全不同。
“就是这女人,三番两次地弄坏我的灯笼,坏我的事,你快管管!”
纪无双的脸色如同那一袭青衣淡然,目光中依旧带着当初宴会之上的冷淡如秋。
“贵客来临,小桃仁,快去拿茶来。”
小桃仁还没听清这指令,但看着纪无双的脸色,一下窜到了屋子内。
目光丝毫没有温暖起来,大竹林深处的作坊,还被这样冷淡的目光注视,东方清浅浑身不适。
“之前在世卿门一直没见到纪公子,想不到在此处见着了。”
他木木点头,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不停留,“您想帮小桃仁?”
“想帮,但并不一定能帮。”
纪无双嘴角是欣赏还是觉得她说话无味,“小桃仁的父亲,甚至父亲的父亲从未逃脱过这样的命运。”
“但或许,他可以。”
这样充满希望的语句纪无双也曾听到过,知道看见自己的父亲死去,他眼中所有的希望瞬间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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