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一扒反派洗白攻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又何妨
谁知道封薛刚才还是一派为了女儿急怒交加的慈父模样,见封秋走了出来顿时变色,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边,斥道:“还敢出来丢人现眼,你还知不知道廉耻?!”
江寻意冷声道:“你说话注意点。”
云歇忍无可忍:“江寻意,先管好你自己罢!”
场面混乱,这几个人固然你来我往夹缠不清,旁边的人也都各自议论纷纷:“这个封家主怎么这样凶?我刚才还以为他很疼爱女儿呢!”
“你知道什么,那封薛本来就重男轻女,看不上他这个闺女,只是在此之前一直存了靠她来攀附云宗主的心思,因此面上还过得去。结果被个江寻意给搅了,这才又是丢脸又是愤恨,不然你瞧他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我看他现在有意无意让着云宗主,估计是那招女婿的念头还没消呢。”
开始询问那人惊愕道:“他怎么这样敢想?别说那云歇是什么人物什么出身,便是一开始江寻意没有出事的时候,这封秋也是配不上的。话说回来,我倒是惊讶这个江大公子怎么如此想不开,那么多仙子追着他不要,偏偏强迫这么个女人,弄得自己也身败名裂。”
他的同伴没有回答,估计是也不大能够理解,那人便将目光在云歇、江寻意和封秋之间一转,又低声向同伴感慨:“你看这长得好就是占便宜,封小姐明明心仪云宗主,自己又吃了那么大的亏,看起来竟好像根本就不怨恨江寻意似的,这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生的俊嘛……哎,扯我干啥?”
同伴苦笑,恨不得把这张嘴给捂上,只好低着头,含含混混地道:“自慧散人看你呢!”
那人听到这个名号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抬起头来,果然见到一个道姑打扮的女子正在怒视着他。这人容貌生的甚美,只是眉梢眼角带了不少煞气,使人望之生畏,正是西灵隐目前的掌门人,也是已死的静海长老的师妹。
谁都知道,她平生最听不得别人说江寻意好话,甚么样的都不行。
见对方总算闭嘴,自慧散人这才冷哼一声,喝道:“江寻意乃犯上叛徒,纵使长相再好,也抵不过人品不端!今天既然让我看见了他,就要清理门户!”
她的声音洪亮,满场都听见了,云歇便看着自慧散人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手。今天你伤他一根头发,我让你生不如死!”
自慧散人怒道:“云歇,你果然有问题!如此反复无常,当真是小人作派!当初我们抓捕门派叛徒的时候你就屡屡阻拦从中作梗,而后传来你杀死他的消息我还心存疑虑,现在看来想必他能活生生站在这里也是你做的手脚了!哼,什么灵台双璧反目,看来还是沆瀣一气,亏得当年那么多年轻弟子将你们奉若神明,你们难道就不羞愧吗?!”
云歇听了这样一番话,脸上的怒意反而渐渐沉了下去,他闭了闭眼睛,竟道:“你说得对,我曾经的确做过很多错事,但往事已矣……就算是再怎么悔恨也是无用,但今日我对天发誓,若我云歇从此再有一丝半点伤害江寻意的念头,就罚我天诛地灭,魂飞魄散!”
他话是向着自慧散人说的,眼睛看的却是江寻意,“天诛地灭,魂飞魄散”这八个字凡人听起来不过是句玩笑或者是一个夸张的修辞,但每一个修仙之人都知道,这是最沉重的誓言。
往事不死不休,总是在人最猝不及防的时刻到来,江寻意愕然看向口气斩钉截铁的云歇,只感觉无数散碎画面涌上心头,其中有前世,有今生,纷至沓来没有头绪,竟教他一时之间难辨真假。
江漠楼一把拉住江寻意的手臂:“别信他的!”
江寻意:“……没要信,你轻点。你们一个个的在这掰扯那点陈年破事有什么意思?到底动手不动手?跑路不跑路?”
他也是愁,按照江寻意的意思,一言不合就该打,打不过了趁乱跑,打得过就狠揍一顿泄愤,结果他几次三番要动手,总有人拦在前头,实在憋气。
江寻意和江漠楼说了这么几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个结果来,余光就瞥见身边一道蓝光直冲云霄,转眼间把快要暗沉下去的天色照的乍然一亮,每个人脸上都蓝光盈盈,配以无比惊恐的表情,如同鬼魅。
江寻意猛地抬头,声音都变了调:“云歇!你疯了吗?快住手!”
对他百依百顺的云歇这一次没有住手,原来是刚才在江寻意和江漠楼低语的时候,自慧散人亦向着云歇冷笑道:“我不管你是如何让他重新复生的,只是既然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中华光闪烁,所持的赫然是诉情幡。
诉情幡是传说中的神谴之器,不知道如何跑到了她的手中,这东西可以召来天雷,专劈诸如借寿、夺舍、还魂等明明不该存活于世却逆天而为之人。云歇一直不知道江寻意是如何复生的,本来就总是提心吊胆,到了夜里都睡不好觉,这时候见了这个犯忌讳的东西,再加上对方那句“杀第二次”无一不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最大的隐痛,满腔杀意立刻就直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当即动手。
剑气凛冽,还未至近前,所有的人就都被那种无差别攻击的杀意逼的连退数步,各色衣袂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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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情幡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发出低低的嗡鸣,在自慧手中不安地颤动着。
“轰隆”一声,旁边那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先是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压力,竟轰然炸裂了。
在场的人终于放下了那份看热闹的心,不由自主流露出惊讶而骇异的神情,似乎刚刚才意识到云歇自幼被称为天才,能够年纪轻轻就站在修仙界的顶端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实力竟然强大恐怖至如斯地步!
人人都在退后,唯有江寻意举袖半挡住眼睛,步履维艰地逆风上前一步,向云歇大声道:“你在干什么?!你……”
他还想多喊几句,喉咙里就一下子被呛进了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心中却更加着急像诉情幡这种级别的神器,已经不能说是普普通通的法宝了,它甚至已经几乎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再加上实力强横,纵斧钺加身不能损其分毫,是绝对不能被激怒的。而云歇竟然敢心存毁损之意跟这东西正面相抗,除了失心疯找不出别的原因。别看他现在威风凛凛,似乎还站着上风,可江寻意太清楚他的斤两,除非《云起天澜》今天就是大结局,要不然云歇就算是刚刚吃了十斤八斤的菠菜,也断不可能厉害成这样。
可是世界上有这么逗比的结局吗?作者还不得被人打死!
云歇他到底干了什么?!
江寻意算是明白了以前别的人教训他别冲动,要冷静时是什么心情,不听劝的人简直太他妈讨厌了!
第36章纸上亦有悲欢
就是这片刻的功夫,剑光大炽,与诉情幡上发出的亮芒相抗,暗沉沉的天色顿时被映成了不祥的暗红,似是满天神佛也感惊惧。拔地而起的狂风刮的人睁不开眼来,暴雨骤然倾盆,近前的草木房屋纷纷原地化作飞灰,江漠楼飞快地冲了上来,手上结印勉强撑起一道屏障,拉着江寻意就要退后。
两个人还没有来得及避让,忽然听见卫修齐惊呼了一声:“师弟!”江寻意转头看去,却见聂炎一个没站稳从山坡上滑下,眼看着就要滚入战圈。
江寻意离他最近,立刻飞身去救,江漠楼提着卫修齐扔到了安全地带,自己也跟了上去。
暴雨将泥土冲刷的又松又滑,加上狂风一阵猛似一阵,就算是江寻意也走的跌跌撞撞,尽全力将聂炎提着领子拉上来,江漠楼也已经随后追上,江寻意将聂炎往他怀里一塞,喝道:“走!别拉拉扯扯的!”
江漠楼满脸都是雨水,却也腾不出手来擦,下意识地接过聂炎又要拽江寻意,没提防被冷不丁扣住脉门向后一甩,手上顿时空了。
江漠楼失声道:“哥!”
他的声音被吞没在天地间巨大的轰鸣声里,半空中长虹贯日般的剑气中途散成了剑雨,没头没脑地打下来,江寻意甩开了江漠楼之后立刻反手拔剑,却不料那剑雨到了他的跟前,竟像遇到一层无形的屏障一样绕路而行,连衣角都没有碰到半点。
在这样的时刻,江寻意的反应出奇地快,只是微微一怔,竟然立刻明白过来,云歇刚才所说的那句“不再伤害江寻意的话”,是“誓”。
这个“誓”说白了就相当于一种咒术,说话人在立下誓言的同时配以相应的法印,就会形成一个不可违抗的契约,若不遵从,定遭反噬。
江寻意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肩,果然看见一道白光一闪即逝。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到处都是呼啸的闪电,横飞的剑气,卷地的狂风……擦,还有一帮子乱嚎的废物,江寻意连一点感慨的时间都没有主角作死,系统的尖叫声已经快要把他的脑子撑爆了。
他这时候已经离云歇相当近了,能听见江漠楼还在叫自己,但双方都已经无法看到对方的身影,这个位置反倒是能把云歇和诉情幡看的清清楚楚,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显然诉情幡已经被激怒,和云歇一时呈僵持之势,而自慧散人受到反噬倒在一旁,生死不知。
江寻意剑锋般的眉尖微微一剔,又回手把剑了回去,随后左手按在右手手腕上,轻喝一声:“出!”
接着右手虚拢徐徐抬起,三尺青锋凭空幻化,剑刃上紫芒流转不定。
江寻意扬手将这把以元神汇成的长剑扔向天空,以气驭剑,指挥着它向云歇和诉情幡中间的空气当头劈下。
正在胶着的双方遇到了第三股力量,自然而然地生出反抗之力,江寻意那柄长剑顿时被高高弹起。他抬眼看着,面上并无任何惊慌之色,双掌快速地连击三下之后结出繁复法印,剑锋顿时暴涨数百倍,顷刻间化作了一柄似乎能够劈开天地的巨剑,纵向划过天际,摧枯拉朽一般再度斩去。
这一回真气碰撞霞光四起,乌云滚滚的夜空中仿佛乍然盛开万顷烟花,流光倾城。剑刃上风雷之声大作,生生劈到一半,就此停滞不动,江寻意喝道:“云歇,你有完没完!想找事是吧?找事我陪你玩。”
云歇隔着几重烟雾回过头来,原本漆黑的瞳孔中带了些血色,神情半是隐忍,半是挣扎。
江寻意看他这幅样子,又是隐隐有入魔的征兆,眉头皱起双手力压,他的元神之剑又深入一分。
仅仅是这一分就仿佛耗尽了全身真元,再也劈不下去了。正在这时,半空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山呼海啸般的巨响,诉情幡猛然炸裂,云歇的剑气平推出去,连人带剑狂扫过半个村庄。江寻意的元神之剑一下子失去抗力,轰然劈空在地,直将地面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他却顾不得回自己的真元,连忙回头寻找云歇,却发现一个人影倏忽凭空出现在不远处,将跌出去的云歇接在了怀里。
随着这个人的出现,云消雨散,狂风骤停,万里星空璀璨,仿佛方才种种不过是一场幻梦,唯有遍地狼藉犹在,提醒着人们一切是真。
江寻意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朝着对方看去,发现抱着云歇的是一个外表慈眉善目的老头,一个光头油光瓦亮,一缕白须柔顺飘逸,身披□□,腕绕佛珠,看起来像是个和尚。
说他像和尚,是因为江寻意觉得他另一只手里捏着的那个东西,貌似鸡腿。
老头一边咬了口鸡腿,一边笑吟吟地拍了拍倚在自己身上双目紧闭的云歇,向江寻意道:“阿弥陀佛,老衲听说过灵台双璧天生灵慧,根骨绝佳,是这个世间少有的奇才,一直心向往之,恨不能一见,今日看来,却是幼稚无比,蠢笨莽撞,可取之处唯有脸蛋,实在让人叹息啊。”
他有意无意拍拍云歇的脸,也不知道是在威胁江寻意不要轻举妄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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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感慨云歇长相甚佳。
“……”江寻意咬了咬牙,好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这样的高见,江某以前倒是真没听说过。敢问阁下何人?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老头笑道:“老衲不像江公子这样大名鼎鼎,说出来你也不认识,我的法号是和灯。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你。”
最后一句明明是挺普通的话,被这个老头子说出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挑逗之意,江寻意斜了他怀里一动不动的云歇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手里拿的那个,是鸡腿?”
和灯愣了愣,很快笑呵呵地道:“是啊。”
看他的架势,似乎就等着江寻意质疑他身为和尚不该吃肉,然后连讥带讽的告诉他什么叫做“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却不料江寻意挑挑眉道:“那我劝你最好把云歇放下。”
“……为何?”
“因为他最讨厌自己的衣服上被蹭到油。”
随着江寻意的语音响起,原本一动不动的云歇腰身一挺,左手闪电般的挥出,直击向和灯的面门,对方没想到堂堂宗主竟然装死,大惊之下连忙后仰闪躲,云歇趁机一个倒翻脱离他的掌控,翻身落在江寻意的身边。
江寻意看也不看他,淡淡道:“居然活着,命真大。”
云歇看向江寻意,温柔道:“无论何时,只要你在这里,我就有无限的力量。”
扯淡!只不过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江寻意见他不肯说实话,便毫不客气地道:“那你肯定有毛病。”
云歇一笑,伸袖子抹去了唇边的一抹血迹,暗暗挺直了脊背,他和江寻意看上去像是在说闲话,实际上谁心里面都不轻松,身后那一大帮子找事的还没有解决,眼见着又多了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子,也不知道是敌是友,情形简直是乱七八糟。
然而在这样的情形下,云歇的心中却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愉悦感,即便江寻意脸上对待他再怎么冷待恶劣,当遇到外敌的时候,还是会自然而然地同他并肩而立,让他有一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错觉,哪怕是一时半会的自欺欺人……也好。
几句话的功夫,刚才被逼退的各派掌门纷纷冲了上来,站在几步开外又不知为何齐刷刷停下了脚步,只有江漠楼带着两个弟子径直走到了江寻意旁边,对周围的人看也不看一眼。
这倒是给了人们一个话头,封薛第一个道:“江掌门,云宗主,你们二位的意思是要包庇那个贼子到底了吗?”
江漠楼言简意赅:“他是我师兄,既已回来,日后他便是掌门。”
云歇一反常态,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反倒是几人身后的和灯吃完了鸡腿抹了把嘴,双手合十慈祥道:“阿弥陀佛,又来了一个蠢货。”
江漠楼大概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样说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者是怀疑自己听的方式不对,茫然看向江寻意。
江寻意道:“他骂你。”
江漠楼:“……”
再次被无视的封薛忍无可忍,大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大伙一起上啊,就算他们本事通天,还能敌的过咱们这么些人不成?”
云歇慢慢踏了一步,挡在江寻意前面,淡淡道:“谁敢?”他的口气并不严厉,却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你们不是不知道我云歇的为人,若是再不知进退,那么就休怪我下手不肯容情。杀人,原本就是这世间最简单的事。”
江寻意瞥了一眼云歇背在身后攥的紧紧的拳头,却知道他定是在虚张声势,刚刚才和诉情幡打了那么惊天动地的一场,原本身上又有伤,此时此刻只怕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还杀个屁的人,只怕杀只鸡都成问题。
他快步走上去,一把抓住云歇胳膊,看上去像是在阻拦他,实际上却是撑住了他的身体,低声道:“逞什么能,快闭嘴。漠楼,你带着他先走,没了这个拖累,我说不能还能跑得快些。”
聒噪的和灯再度道:“二位施主兄弟情深,令人感动,只是心中有了隔阂,又怎能了无挂碍。江公子,你这就肯原谅云宗主的杀身之仇了吗?”
情况紧急,他还要叨叨个不停,简直要把人的脑子念爆了,江寻意和云歇同时怒吼:“闭嘴!”
和灯不闭,看着他们二人继续说:“没想到二位经历过了一番生死,仍旧可以这样亲密无间,江公子,你不怕云宗主此刻的伤势都是装出来的吗?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们会遇到这些人,都是他暗地里请过来想要再度捕杀你的呢?”
这样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便是再好的涵养也受不了了,云歇气得咬牙切齿,要不是伤势太重真的连一分多余的力气都没有,只怕这个时候真要先不顾一切砍了这个老头子再说了。
江寻意听了这话倒还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江漠楼倏然一惊,一把将江寻意扯到了自己的身后,抬剑架到了云歇颈上。
只是还没等他一招使全,江寻意已经屈指在江漠楼剑上一弹,将他的长剑震开:“行了,这个时候还要内讧吗?你不必担心,云歇不会如此。”
云歇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江寻意。
江漠楼道:“你还信他?他之前杀你!”
江寻意道:“他杀我,那也是光明正大的杀,我技不如人,无话可说。更何况,他杀不杀我是一回事,我信不信他是另一回事。”
这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夜,封薛见云歇果真受伤不轻,于是沉不住气上前两步,但心中对这个行踪诡异的老头还抱着几分忌惮,犹豫了一下试探道:“敢问大师为何而来?若是原本不认识这二人,我劝大师还是先不要多管闲事了罢。”
和灯大师满面笑容:“老衲虽然以前从未见过灵台双璧,但佛家一向普度众生,原来不认识,现在也已经认识了。我今日来,就是想为这二位解惑。”
江寻意道:“解什么惑,我不需要。”
和灯大师笑道:“阿弥陀佛,看来你还是不肯宽恕云宗主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老衲帮江公子把这个仇报了罢。”
他说完之后,忽然毫无征兆地一掌拍出,正中云歇的天灵盖,这一下出手快极,无论是站在身边的江寻意江漠楼,还是云歇自己,都没有来得及出手。
一张击中天灵盖,无论动手的是谁都没有能活下去的道理,江寻意眼睁睁看着云歇口鼻出血一头栽倒,心中砰地一跳,那一瞬间头脑一片空白,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懵了。
但随后他就觉得一股极度的悲怒之情直冲胸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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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涌入大脑,愤恨之中想也不想脱口道:“我他妈杀了你!”
江寻意连剑都忘了□□,双掌重重拍出,灵流夹着火龙冲天而起,排江倒海一般向着和灯击去。
只是他这惊天动地的一掌对上面前干瘦苍老的僧人,却似乎一点作用都起不到似的,被和灯轻轻扬袖子一挥,劲力就偏了三分,打在旁边的空地上,巨响中又是一阵飞沙走石。
和灯微笑道:“大仇得报,江公子竟不欢喜吗?”
他一面说,一面身形微晃,俯身拎起云歇的尸身,转身飞跃而去,身形几个起落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刀来,在半空中一划,虚无中竟被生生撕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和灯拎着云歇一跃而入,江寻意像是气昏了头,想也不想地跟了上去。
他们身后的人便眼睁睁看着那裂口扭曲了几下,又消失在了空气中,而三个人已经杳无踪迹。
江寻意一从那裂缝中跌出来,就觉得脚下没有着落,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身在半空之中,耳畔有风声劲急。
他被这股飕飕的小凉风吹回了几分理智,凌空翻身,在一旁的崖壁上借力几下,稳稳落地。
刚才的村庄血色,扰攘人群全部都不见了踪影,空山幽静,树荫浓密,不闻半点人言鸟语。虽然依旧是夜色深沉,只不过此处的夜空澄澈如洗,漫天星子摇摇欲坠,光影温柔,只令人心生平和,可是和灯和云歇却不见了踪影。
江寻意有过囚魔谷的经历,这时候不禁又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心魔中,他捶肩捏腿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到底是属于杜衡还是江寻意,确定了不是幻境之后,这才开始慢慢打量周围的环境刚才的惊怒过了劲,江寻意也反应过来云歇绝对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不说别的,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单单系统的警报就能绕梁三日,而此时自己的脑海中一派平静,平静如水。
江寻意在心里和自己开了个无聊的玩笑,脸上的表情仍然十分凝重,好像短短这么一会过去,就连怎么笑都忘记了。他穿过树林走了两步,一道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静静出现在眼前,道路蜿蜒曲折,尽头是一座古寺。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江寻意似乎悟到了什么,也不敲门,径直推开寺门走了进去。这寺庙的前殿建的甚是巍峨高大,只是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那木石砖瓦无不显出了沉沉的旧色,香火亦是寥落,他一路上没见到半个人影,便顺着草木扶疏的穿花小径绕到了后殿,长衫飘摇间卷落一袖花影。
他的脚刚刚迈进后殿的大门,便是“梆”的一声木鱼响起,在这样极度安静的情形下,听来竟有几分心惊。
后殿前方的供台正中摆了一只蜡烛,烛上灯火发出微弱的光芒,正在不安地颤动着,看起来像是随时就要熄灭似的,供台后面的墙壁上是一幅壁画,画上画的是一个僧人正跪在佛像之前,似忏悔,似参拜。
江寻意脚步不停,木鱼声响不停,只是仍旧没有人出现,他心中暗暗计算着,直到迈出了第一十八步之后,木鱼声停下来,江寻意也立刻停住了脚步,恰恰到了蜡烛跟前。
他冷冷道:“要见就见,你既然把我引到了此地,又装神弄鬼的干甚么!”
江寻意说着话,手上毫不犹豫地一剑向面前的画像上斩去,但闻声音沉闷,如中败革,两旁的墙壁碎裂,那画卷却没有丝毫破损,江寻意潜意识中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古怪,于是紧紧盯着画卷,发觉那幅画的中间有一团白雾似的东西慢慢变大,凸起,而后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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