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师父买麻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洛水冬汐
清颜行了个半礼,告退。
苏青君皱着眉头,看着钟离秋的低垂的脑袋,说:“低着头干什么?抬头!”
苏青君的语气有些粗鲁,钟离秋估摸着他大概是失望了,愈发不敢抬头
他最害怕的就是别人失望的眼神。
“啧,师父的话也不听了?”
苏青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了。
钟离秋吓得连忙抬起头。
不出他所料,苏青君眼底确实带着些失望。
和他初一那年第一次直视父母时所见到的神情一模一样。
心一下子跌落到谷底。
因为钟离秋所站之地正好背光,苏青君没有留意到他的心理变化,见他不说话只当是自己吓到他了,自以为平和地问:“你的剑招是没问题了,但是这般软弱无力是怎么回事?你只跟泽兰学了剑招吗?”
然而,在钟离秋听来,却觉得是在责备他。
握剑的手紧了紧,钟离秋又不自觉地低下头,哑声道:“是徒儿让师父失望了,徒儿定会加倍努力。”
语毕,钟离秋就转身跑开了。
“诶你……”苏青君没料到钟离秋会是这样的反应,刚想叫住钟离秋就被突然从房顶窜下来的青风藤打断了。
“苏谷主,二弟有事寻你。”青风藤微笑脸。
武林盟主的四个弟子也是结拜兄弟,青风藤是是老大,木槿是老二,这二弟便是说的木槿。
苏青君暴躁地说:“寻个屁啊!没看见本座徒弟跑了吗!不去!”
青风藤继续微笑,说:“二弟说你不去找他他就来找你。”
要知道就木槿那比弱鸡还弱的身体,冷天踏出门一步都能染上风寒几天几夜不退热,若他真来找苏青君,估计得搭进去半条命。
苏青君瞥了眼钟离秋跑走的方向,烦躁地“啧”了一声,运起轻功飞快地往飞沙阁去。
这头,跑累了的钟离秋终于慢慢地停了下来。
他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皆是极为熟悉的布置。若不是眼前大大的“浮云阁”三个字,他差点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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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跑了一圈又回到了生死阁。
竟是不自觉跑来了浮云阁。
“少主大人。”
阁前的两个小厮规矩地行半礼。
钟离秋摆了摆手,问:“我可以进去吗”
其中一个小厮微微一笑,说:“自是可以的。谷主大人交代过,在洛谷主云游归来之前,少主可任意进出此处。”
说着另一个小厮就打开了门。
钟离秋道了一声谢,便走了进去。
室内充斥着昏暗的灯光,由于没有人住而显得格外凄清。
然而钟离秋现在可没有心情在这里逗留,一路寻思着上到阁楼顶去。
幸而这里的布局也和生死阁一模一样,他凭借着对生死阁的熟悉顺利找到了通往阁顶的小梯子。
夜风无情地打在身上,钟离秋双手抱膝坐在冰凉的瓦片之上,眼神飘忽。
吟落谷的夜晚总是冷清而寂静的,今天也一样。
本来就弧长的钟离秋此时心情又不太好,完全没有注意到吟落谷一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
他安静地坐着,任由思绪飘散,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初一那一年他第一次和父母的眼神对视。
在他昏迷之前,父母总是对他不闻不问,只是定时拨生活给他。小小年纪的他也因此十分内向,从来不敢和任何人对视。
初一段考过后他选择了住宿。因为不习惯这样的集体生活,期末考他考得无比之差,从班级前五跌落到倒数第三。于是老师不知怎么办到的,居然把钟离启和钟离清都找来了。
钟离秋永远忘不了那一次不经意间对上的眼神,那种失望、不满的眼神。
住宿是他自己选择的,因为他觉得反正家里经常没人,倒不如在学校住。但他没想到自己那么难去习惯集体生活,又不敢再和钟离启他们说,便将就着下去了,结果连成绩都被他自己作下去了。
那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那个空荡荡的家,意外地感到自在了很多,拼命地去学习,拼命地把成绩提回去即便钟离启和钟离清又不关注这些了。
没想到,时隔七年,又要再一次感受那种酸涩的心情。
钟离秋把头埋进膝盖,对自己十分失望。
“小秋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泽兰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坐在钟离秋旁边。
钟离秋没有回应,也没有动作。
见钟离秋这般反应泽兰就知道不对,说:“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姐姐,姐姐我替你揍死他!”
钟离秋这才终于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好不可怜。
他哑声道:“没人欺负我,多谢兰姐姐好意。”
泽兰马上明白过来,说:“是苏青君吧?”
边说他边站起身,继续道:“姐姐虽然打不过他,但恶心死他还是可以的。等着,姐姐去给你讨回公道。”
说完泽兰借着轻功就往生死阁方向去。
“兰……”
钟离秋刚想说真的不是苏青君,泽兰就已经窜到小竹林那边去了。
他呐呐地回手,随他去了。
不过既然泽兰都留意到他在这里了,那浮云阁顶也是不能待了。
钟离秋慢悠悠地站起身不是他想慢,实在是冷得快不了打算去找一个偏僻的地方练练剑。
师父肯定是知道他没有内力这件事的,那“软弱无力”的评价也只能是他自己还不够努力的原因。
钟离秋一路晃到兰苑小塔楼中的某个小空地。
除了飞沙阁不常逛兰苑其他地方的钟离秋也是第一次到这里,小空地附近是环绕的矮树,附近的小塔楼稀稀疏疏,略抬头变能看见夜空。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啊呸,什么鬼乱七八糟的。
钟离秋把自己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时突然冒出来的语文古诗甩出脑海。
他把陌上剑从剑鞘中拔出,然后将剑鞘小心翼翼地放到树底下。
这一次钟离秋练的不是泽兰教他的那套常规剑法,而是那套凌厉的枫岚剑法。
没错,懒得起名字的泽兰直接以自己的剑名来给剑法命名。
因为枫岚剑法讲究快准狠,所以钟离秋现在还很少练它,今天也纯粹是突发奇想。
钟离秋回想着泽兰教给他的姿势,一招一式地去模仿。
如果泽兰在这里,估计会诧异于钟离秋记得如此熟悉枫岚剑法他只教过钟离秋一次。
同时,但凡是有点剑法基础的人都看得出来,钟离秋的姿势太过刻意,一点都不灵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离秋终于停了下来。
他微微喘着气,本就单薄的长衫被汗水浸湿了些许。
剑入鞘,钟离秋抬头看了看天色虽然除了还没天亮其他的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师父应该睡了,差不多可以回去了。”钟离秋无意识地嘀咕了一句,便缓缓地走回生死阁。
当钟离秋回到生死阁的时候,就看见苏青君背对着院门负手而立。
第16章亲自下厨
钟离秋心底一惊,像个回家晚了的孩子,顿在原地不敢再上前,忽的生出逃离的心情。
还不等他付诸行动,苏青君就已经转身了。
然而,苏青君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淡淡地说:“你回来了?先进去吧。”
心虚的钟离秋回逃走的心思,干巴巴回了个“是”,不自在地绕过苏青君走进生死阁。
暖气扑面而来,习惯了外边寒冷气息的钟离秋不自觉轻抖了一下。
等候在门口的悠南连忙上前,说:“少主,热水已经备好了,你先回去泡一泡吧。”
钟离秋回了一个鼻音,一边往房间去一边问:“悠南,师父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悠南回想了一下:“有将近一个时辰了吧。泽兰公子跑过来闹了一番以后,谷主离开了不到一刻钟,再回来就一直站在那里了。”
师父不会是……在等他吧?
钟离秋想到刚回来时看到的那个单薄的背影,心里有点闷闷的。
自己让师父失望就算了,居然还让师父等了自己那么久。
他匆匆忙忙洗了一会就穿好衣服,头发都没来得及弄干便乖巧地立在门口。
不要问他为什么是乖巧地立在那里,因为怂逼一般的他不敢敲门。
就在钟离秋下定决心数到三就敲门的时候,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苏青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站在门口作甚?给为师看门呢这是?”
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
钟离怂且乖巧秋站得笔直,默不作声。
苏青君瞥了他一眼,边转身回房边说道:“进来罢。”
钟离秋连忙提脚跟上,从头至尾一声不出。
此时苏青君只松松垮垮地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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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湖蓝薄外衫,如墨的长发也只是随意一束,看起来似乎也是刚沐浴完。
早在半个月前苏青君就把房间换成了复古……啊不对,很符合这个时代的原木色。现在苏青君懒散地坐在木床边,钟离秋便乖巧地站在木桌前。
“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坐着。”苏青君往旁边挪了挪,意思不言而喻。
坐……坐床上?
钟离秋小心翼翼地瞅了苏青君一眼。
钟离秋不是没坐过苏青君的床,只是每一次都只有苏青君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让钟离秋直接坐床上去。
师父不生气了吗?
他有些怀疑,又悄悄咪咪瞄了一眼。
苏青君挑眉,问:“小徒弟你是真傻了?听不懂为师的话?”
“没有!”钟离秋嗖地窜到床沿端正坐好。
苏青君轻哼一声,坐近了些,抬手先给了钟离秋后脑勺一爪子。
钟离秋抱头,顿时顾不上什么乖巧不乖巧的了,说:“师父你为什么又打徒儿!”
其实他本意还想扭头幽怨地盯一下苏青君,只不过脑袋被苏青君按住了。
苏青君的手顺着钟离秋尚且湿漉的头发往下,催动了内力的掌心带着丝丝热度,看起来像是在帮钟离秋烘干。
他一边动作一边道:“小徒弟你没内力怎么不早说?”
钟离秋一愣,然后小声道:“徒儿以为师父是知道的……”
苏青君手上的动作诡异地停顿了一息。
他轻咳一声,说:“为师只是没有往那方面想。”
那就是不知道咯?
白忧伤那么久。
钟离秋心里虽然这般想着,但加倍努力的决心却丝毫没有减少。
房里突然陷入沉默。
苏青君把钟离秋的头发烘到干都差不多了才停手。
他站起身,到桌旁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悠悠地说:“为师前几日夜观天象,发觉小徒弟你这几日身体状况有恙,你自己做好准备措施吧。”
但凡苏青君端起这种腔子,那绝对是没有好事。
钟离秋扶额道:“师父你能说人话吗?”
虽说小徒弟的态度实在不恭敬,但苏青君也不会恼,只是笑道:“噢,就是明日你要是染上风寒了自己看着办啊,为师可不管你。”
说完他就把钟离秋赶回房去了。
吟落谷所有的草药都来自枯草堂,而枯草堂有个代代相传的规矩不管是谁来枯草堂要草药,都得照价付钱,尤其是吟落谷谷主。
钟离秋站在门口,默默竖了个中指。
还真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师父。
再说,师父大人这是在诅咒他明天发烧吗?
钟离秋很愉快地遗忘了自己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在寒风中晃悠了好久的事实。
“少主?”
悠南刚走上楼,就看见钟离秋定定地站在苏青君门口,一手比着一个奇怪的手势。
钟离秋听到声音,迅速果断地把手放下,轻咳一声,说:“我先回去睡了,不早了,悠南你也早点休息。”
“嗯好,那悠南便退下了。”悠南本来也就是上来看看钟离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既然钟离秋要睡了,悠南也就顺从地告辞了。
许是因为身心疲惫,钟离秋躺到床上不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钟离秋在混混沌沌之中醒了过来。
很好,他真的发烧了。
经验十足的钟离秋一下子就判断了出来。
“少主?”
见钟离秋的神状态不是很好,悠南站在一旁担忧地唤了一声。
钟离秋打起神来,笑道:“没事,着凉所以有些不舒服,不打紧。”
悠南面上的担忧却是丝毫未退,轻蹙眉,说:“因为青风藤和泽兰要外出四日,所以这几天里少主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现在要继续睡吗?”
“这样。”钟离秋轻呢一句,想了想还是决定起身。
左右发烧了睡得也不会安稳,倒不如起床活动活动。
悠南连忙道:“那悠南这就去准备。”
待钟离秋洗漱过后,悠南就端着早膳进来了。
钟离秋坐在桌旁,静静地盯着色香味俱全的……白粥。
“那么明日起为师就继续给你下毒啦。”
苏青君昨天早上的话还盘旋在钟离秋的脑海里。
吃还是不吃?
钟离秋纠结了一会,扭头问:“悠南,你们平时在哪里做饭的?”
果然还是自己做吧。
悠南眨眨眼,说:“膳房呀。”
钟离秋默,又道:“我是问,膳房在哪里?”
“噢噢,生死阁第三层就是膳房。”悠南应道,“可是少主你要去膳房做什么?”
原来一直未被他踏足的第三层就是膳房啊,还以为是什么高大上的地方呢……
钟离秋悠悠站起身,回道:“去膳房当然是要做点吃食啦,不然能干嘛?”
悠南挠挠头,觉得也是,就告退打算先去第三层拾缀拾缀。
直到钟离秋已经开始在膳房里揉面团了,悠南才忽然想到
少主他要亲自下厨???
侯在一旁的他看着钟离秋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连忙上前说道:“少主,你是不是染上风寒了?这些事情悠南来做就好,少主你快去休息吧!”
钟离秋勉强压抑着晕晕沉沉的感觉,笑道:“没关系啦,有点发热而已。反正今早也无事可干,正好我也练练厨艺,悠南你就去歇着吧。”
“可是……”悠南有些担心,还想说些什么。
钟离秋笑笑,说:“放心啦,真的没事。我这个月的医理也不是白学的。”
悠南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劝阻和服从之间选择了服从。
钟离秋真的没事吗?
别说,还真是。
小时候他体质不好,时常生病。久而久之,不管病得多重他都能照常进行一切活动。
尽管也有小半年没进过厨房了,但钟离秋欣慰的发现自己的厨艺没有丝毫退步。
他端着两碗真色香味俱全面条放到膳房里的某张空桌上。
“悠南你也过来,我们一起吃。”钟离秋招呼着不时悄悄咪咪瞅过来的悠南。
悠南连忙摇头,说:“不行不行,悠南不能吃,这不符合规矩。”
钟离秋道:“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一起吃嘛。”
悠南还是摇头,坚定地不肯吃即使他现在很饿。
虽然悠南不是普通的小厮,钟离秋平时待他也很好,但到底他还是有着一种深入骨子里的“奴仆”的意识,等级不同不可同桌而食,这也是他始终坚持的。
钟离秋无奈地说:“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那这碗就留着你等会吃吧?浪粮食可是大罪过,这你总该愿吧?”
他没这些等级不等级的讲究,但还是不愿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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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南。
悠南本想拒绝,听到最后一句还是小声道:“悠南多谢少主。”
钟离秋一笑,没再说什么,快速吃完了面便去了枯草堂。
“一共十两。”
枯草堂的小厮拿着几包草药,微笑着递给钟离秋。
钟离秋一脸肉疼地付了钱接过来,心都在滴血。
十两啊,折合成人民币要好几千呢,这枯草堂简直是要抢劫啊!
下次说什么也不要在吟落谷里生病!
“少主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是不舒服?”
一直跟着钟离秋的悠南见他脸色不好,担忧地询问了几句。
钟离秋一脸苦逼地说:“是啊,心里不舒服。为什么枯草堂的草药这么死鬼贵嘤……”
悠南:“……”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保持沉默比较好?
大概是悠南的无语太过明显,钟离秋终于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嗯,你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走吧,回去喝药去。”
悠南道了声“是”便跟着钟离秋回生死阁。
路上,和往常一样几乎没有什么人,冷冷清清,诡异的静谧。
钟离秋微皱眉,问:“悠南,你觉不觉得今天的吟落谷太奇怪了?”
悠南歪头,说:“有吗?和平常一样啊。”
和平常才是真的奇怪!
钟离秋继续说:“今天不是春节吗?照理来说应该要热闹一点才正常吧?”
钟离秋这个月除了学习,也去补习了很多关于这个架空世界的常识,知道这里的大年初一也和现代一样,是最为重要的春节。
悠南恍惚了一下,这才说:“对哦,今日正月初一,吟落谷已经三年不过春节了,都给忘了。”
这一次钟离秋很快便抓住了关键词:“三年不过春节?”
悠南点点头,说:“嗯,自三年前的一个变故之后,吟落谷就没再过过春节。”
第17章系统零零
钟离秋愈发疑惑,问:“什么变故?”
“这个……”悠南抱歉地笑笑,“全谷中除了谷主以外,任何人不得提起这件事,少主你如果想知道还是直接问谷主会比较好。”
“这样。”钟离秋轻喃,加快了回生死阁的脚步。
好奇心十足的钟离秋已经迫不及待想去询问清楚了。
匆匆赶回了生死阁,把悠南打发去煎药以后,钟离秋站在苏青君门前徘徊。
……
好奇归好奇,自己该怎么开口也是一个问题。
伴着生死阁内暖融融的气流,迷糊的感觉再度袭上来。
钟离秋揉了揉太阳穴,轻轻敲了几下门。
没有回应。
不在吗?
钟离秋尝试着推门。
没锁。
敲门不应,门又没锁,那大概是在“夜观天象”了。
虽然钟离秋也不知道为什么苏青君总是喜欢大白天地在窗户那边“夜观天象”。
反正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然而出乎意料地,这次苏青君似乎是真的不在房内。
钟离秋站在木桌附近往窗户那边看,依旧没有苏青君的身影。
照理说自家师父基本上早上就不怎么出房,这一次居然不在?
钟离秋疑虑更重,但也只好作罢,转身准备出去。
这时,他不经意瞥见了桌面上散乱的类似于信件的东西,脚步倏地一顿。
不是他想故意偷看苏青君的信,只是他碰巧看见的信封上的字以及信的落款都让他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信封上书“寄徒南河书”,落款为“师苏青君,安和十一年冬”。
据钟离秋了解,今天是安和十四年的第一天,也就是说,这封信写于两年前。
接着,钟离秋又注意到信纸的小角似乎有被烧过的痕迹。
钟离秋记得苏青君说过,吟落谷谷主只能一个徒弟,如果这个徒弟不能通过皇帝的考验,就不得不断绝师徒关系。
所以,这个南河是苏青君以前的徒弟吗?
不知道为什么,钟离秋心里有点闷。
怕不是心肌供血不足。
钟离秋移开放在信封上的手,终究还是没掀开遮挡信封去看清信的全貌。
不过,另一封已经暴露全貌的信却吓得钟离秋直接一把抓了起来
徒钟离秋启,安和十年。
喵???
钟离秋启???
钟离秋忙不迭地将目光上移,快速浏览了一遍信中所诉的内容。
“师父:
这一年多十分感谢您的照顾。因为某种不可抗力,徒儿只能留信告别。归来日期不定,短则三年,长则……可能就不回来了。
徒儿自知给师父添了不少麻烦,其实师父您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对待徒儿,徒儿不善言辞,但师父解释过了以后徒儿就不会再多想了。
嗯……徒儿只有半盏茶的时间,很多想说的都只能止于笔尖,愿师父见谅。
最后,如果三年后徒儿真的回来了,也有可能不记得这一年发生的一切,到时师父还要不要徒儿……便随师父意吧。
徒钟离秋启,
安和十年”
“小徒弟,悠南说……”
房门突然又被推开,站在门口的苏青君一眼就看见拿着信纸的钟离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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