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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神棍不好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支富贵竹
上一秒的刀光火石,瞬间凝固,仿若刚才仅是幻象。一刀一钺狠狠地栽进了墙里,证明这些都并非虚幻。
李景行反手一拥,将徐栩顺势搂进了怀里,而一旁的张麟乐则持着另一半鸳鸯钺挡在两人前面。
邪气消散,墙里出窍的一张脸则定在了原地。
“居然来阴的。”徐栩磨牙。
徐栩刚才已经察觉到了邪气,正当他准备摇动青铜铃辟邪脱身时,另外两个练家子已经先行出动。
一个招数凶狠,如同发起进攻的白额猛虎,一个身姿矫健,像只风驰电擎的敏捷猎豹,两把辟邪利器同时嵌入墙壁的脸中。
张麟乐看着墙壁的窟窿与裂缝,仔细观察了一下墙里突出的脸:“徐哥,这脸半猫半人的邪煞,不比那女尸差,看来他喜欢你。”
“谢了,无福消受。”徐栩立马拱手谦让。
“这是猫引起的诈尸。”李景行扶正徐栩,解释,“本来诈尸最多让尸体坐立或站立,但遇不得活人出的气,我们在里面走动呼吸,触动它成煞了。”
嵌在墙上的死人瞳孔全黑,一半的脸已经成煞长了毛,凶神恶煞。
张麟乐的手撑在墙上,取回了他的鸳鸯钺,回头冲徐栩挑了挑眉:“邪气也知道欺软怕恶。”
徐栩压低了嗓子:“我回去真的会宰了你,张六碗。”





听说神棍不好当 分卷阅读23
“普通的邪气不是问题,但要注意一点。”李景行伸手拔刀。
张麟乐漫不经心地问:“什么啊?”
李景行刚拔出刀,半人半猫的脸朝着最近的张麟乐咬去。
李景行根本不给邪煞一点儿机会,握着刀柄反手就削。刀刃快速划了两下,整张脸就变成了四块皮屑,掉在他们的脚下。
张麟乐赶快踏脚跑开。
李景行了刀朝前走去:“小心它使诈。”
“好酷啊。”张麟乐由衷地感慨。
虽然刚才的情况他完全也能应付,但因为没有预判,估摸着出手会比李景行慢一点。可在执行任务,面对危险时,玄学大师与军人的能力评估是一样的,仅凭着那二分之一秒的快捷反应,就足以决出胜负定生死了。
随着他对李景行的深入了解,张麟乐越发觉得这个人能力强又不说废话,特靠谱。
他默默地将李景行划成了可以一直并肩作战、携手进退的队友。
正思索着,又转头看向徐栩,刚好迎上对方看向自己目光。
“徐哥,你真幸运,能遇到景行哥这么威风的人。”张麟乐说。
徐栩盯着他,风月无边地笑了一声:“你们也会很好。”
“什么?”
“后面的跟上。”李景行在前面招呼道。
听到李景行的声音,徐栩推了张麟乐一把,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走快点。
张麟乐以为徐栩当时只是下意识随口一句,也不在意了,现在他们离闯关成功已经越来越近,关键时刻不能大意,更需要打起神、一鼓作气。
张麟乐冲徐栩意气风发地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徐栩心里也十分愉快,和同行一起出任务就是轻松,碰到危险时,三人都能镇定与冷静,还能互相帮衬着,如果带着一帮普通人,估计此刻的尖叫声已经让他抓狂了。
徐栩不惧妖邪,他反倒害怕有人在他旁边一惊一乍的。
他之前和李景行在鬼村与海上查线索的时候,妖邪再难服,两人也能撩起袖子拼上一拼。可偏偏在实际生活中老遇上一些胆小如鼠又要为非作歹的人,让他头痛得很,毒舌两句还要被李景行呵斥,吃了不少亏。
这次就完全不同了,没人掉链子,三人配合很上道,即使这次测试输了的代价有些大,徐栩也是很享受这个过程的。
的的确确有趣了很多。
走在最前面的李景行推开了厚重的消防门,几人已经位于顶层。
入目是一片萧索之景,然而商铺的规模,还是依稀能想象出购物中心往日的神采。如今人去楼空,商铺凋零,满地狼藉的铺陈着废旧报纸、商品包装,空气中夹杂着超标的灰尘,连射出去的光,都不觉蒙上一层看不明的迷雾。大多数的店铺别着铁锁,门上有涂鸦的红色的大叉,零星的几个店铺,玻璃门已经损坏,锋利的玻璃像小锯齿支在门框边。
三人走过全是破烂与垃圾的过道,来到栏杆前。
栏杆下是九层高楼,用手电照着,力气微弱,像一个暗不见底的黑色大洞。
这死亡格局就从这里开始。有人从这里跳下,直接坠落在购物中心的中庭,魂魄被困住无法安息,变成了凶上死的煞气,在黑暗中日日徘徊,寻找替死鬼。
张麟乐忍不住叹了口气,颇有些惋惜。很多人一时想不通选择跳楼或是卧轨自杀,殊不知,这种死亡本就悖天理轮回,死后将要受尽折磨。
道家的人都知道,凶上死的人每一天都会重复他死亡的场景,无数次地承受摔死火碾压的折磨,不可能安息。
凶上死的魂魄一旦碰上这种困魂格局,就容易成为凶煞,专害活人,甚至有些凶煞更要可以迫害自己的亲人。
“好了,正式开工了,完了早点回去,”徐栩瞥了一眼张麟乐,“吃饭。”
张麟乐无奈地扶额:“哥,我真不饿。”
李景行用手往天上指了一下:“现在要想办法做一个风水局。”
几人的头顶,是一块庞大的透明的阳光玻璃屋顶,顶上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微弱而清冷的月光穿透不进来,倒像是柔柔的覆在圆润的玻璃屋顶,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看不真切,不得真实。如果是个普通人面对这一切,心里早就发毛了,可是这三人就是做这个事情的,就像设计师在假装讨论一样稀松平常。
“风水我拿手啊。”徐栩低声笑。
“徐哥,快给我们展示展示。”张麟乐搓手,话里藏不住的急切。
徐栩差一点就喜形于色,伸长脖子探出栏杆,往下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中庭底部。
“这像不像地府?”
张麟乐愣了一下,微微点头。
这跳下去就完蛋的地方,肯定是一条黄泉不归路啊,而且现在黑压压的,根本看不到中庭,透出颓废的恐怖气息,宛如地狱。
“既然是见不得光的,我们就需要用光来制,”徐栩脸上的笑意渐渐敛,“既然没有日光,月光也可以。”
“月光也可以?”张麟乐眨了眨眼睛,将视线投向玻璃顶棚。
“月光虽微弱,但我们可以借助道法,让其形成一道风水力量,驱走黑暗。”李景行说。
“对,敲破这顶棚月光照射的那个点,借助燃五雷火符咒,将穿透的月光过渡为红色,用火的力量驱散阴暗,虽说无法彻底改善,但可以起压制的作用。”徐栩接话。
“原来形态风水和道法还能这样结合啊。”张麟乐感慨道。
“风水可是老祖宗的玄术,本就是借助自然界的力量去微调环境,勘察地形气场,趋吉避煞。”只要一提徐栩的风水专业,他就能特别自信地高谈阔论,春风得意得很,表情既骄傲,又有些谦虚。
“得想一个办法过去。”
经李景行提醒,剩余两人才从理论层面转为了实际操作层面,但真要开始动手,却又犯难了。
玻璃顶棚倒是不高,借助外力跳起来,用兵器应该能触顶。
但月光照到的地方刚好在大楼的斜上方,离栏杆起码有三米远的距离,下面就是黑漆漆的中庭,九层楼高,一旦摔下去,那不就变成了替死鬼了吗?
伸手是够不着,如果横着放一个梯子,梯子两头架在方形栏杆上,那距离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徐栩问:“不过,有五六米的梯子吗?”
“徐哥,你别要求梯子的长度,现在连个梯子的影子都没有。”张麟乐摇头,“这一路上都没瞧见梯子,现在倒回去找梯子也不现实,而且也不一定找得到。”
“算了,另想办法。”徐栩可不想走回头路,如果再有一个怪物突然从他后面钻了出来,想想也不舒服。
倒不是因为怕,而是突然性地被阴邪一吓,很惊悚,并且还恶心。
“刚才路过店铺




听说神棍不好当 分卷阅读24
,发现有一家店铺里面有细长的钢条,要不搭上几根长钢条走上去?”张麟乐建议。
徐栩头皮一炸:“我恐高!”
第18章架桥
李景行正要答话。
“我来,我练过。”张麟乐主动请缨。
徐栩诧异了:“六碗,你怕是对你的体重过度自信了,我给你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下面可是好几十米,你学杂技的啊?还会走钢丝?”
张麟乐认真地回答:“杂技没学过,但我之前学武术基础的时候练过梅花高桩,刻意控制下,平衡力比一般人会好一些。”
“不错啊,张六碗,有才艺,饭没白吃。”徐栩笑眯眯地拍着他的肩膀夸道。
张麟乐从容地笑了:“多搭几根钢条,应该可以应付。”
“不能掉以轻心,这架空的中庭怨气很重,极有可能影响人的意志与情绪。”李景行提醒道。
“我会小心的。”张麟乐笑着,眼睛发亮,忽然,他的眸子暗了下来,“等一等......你们察觉到周围有什么变化没?”
李景行猛然扭头看向后方。在底层遇到的电梯,此刻正开着门,停在他们所在的九层。门里空空荡荡,恍若一口空棺待人入瓮。
徐栩低声道:“邪气,很重的邪气。”
张麟乐凭栏向下望了一眼,吸了一口凉气。
徐栩刚要拨指起算,张麟乐就按住了他的手:“我已经看到了,邪煞一层一层地上来了。”
徐栩没再发问,他屏息而立,表情异常严肃,他明白,很快又有一场硬仗要打。
李景行不容有疑地向店铺走去:“时间耽误不得,我们去把钢条搬出来,早点破了这格局。”
张麟乐忙跑过去给他指店铺的方向,徐栩跟在后面,悄悄地起了一局。
三人联手搬了几根细钢条,方形的中庭栏杆刚好可以成为钢条两头的支点。
李景行找来一条麻绳,在尾端打了一个结实的结,套在张麟乐的手臂上,另一边套在了牢固的栏杆上,还使劲拉了拉,生怕不扎实。
“绳子只有一条,拴着你当保险了,我和徐栩在钢条的两侧用手固定,你自己小心。”李景行快声嘱咐道。
“行,我上了。”张麟乐朝两人点头。
徐栩伸出手,揉一揉张麟乐的头“拉稳绳子。”
被自家的哥哥这么叮嘱与宠爱,张麟乐更想要好好地表现,黑亮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自信与朝气,爽快地答应道:“成!”
此时不宜废话,徐栩赶快走到另一端,朝李景行点头,两人将手电夹在胳膊下,双手按住了钢条,把钢条用力地合在一起。
如果他们手松开,钢条就会滚动分开,那对于走钢条的张麟乐来说就危险了。
这还真是体力与技术的双重考验,他们不敢大意,屏住呼吸,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部。
张麟乐不愧是练过武术的人,前一秒还温和地和徐栩说话想,下一秒单手一撑,借助手臂的力量飞身跃上了钢条,稳稳当当地立在钢条上。
他的身材清瘦高挑,跳跃的时候像一只凌空的燕,侧身站在不过手臂宽的钢条上,手持鸳鸯钺,银色的刀尖在月色下泛着冷光,整个人看不清面容,单单只是剪影一般,张麟乐的身影投影在如月的屋顶上,这跳跃的灵仿若自天界而来,轻踏着细细的钢条临界起舞,脚下是叫嚣的污浊,丑陋不堪却跃跃欲试。
一清一浊,一静一动,浑若两个世界。
如此美景在前,徐栩啧了一声,嗯,这小子对自己的体重还是有自信的。
“小心一点。”李景行提醒一句,这一句却划开了弧度。
徐栩明白,李景行这句话不仅是给张麟乐提醒,也是在告诉他,邪气逼近了。
两人心有灵犀,看着张麟乐已经快要走到目的地,各自用左手扶住了钢条,右手伸向了自己的兵器。
徐栩握紧了青铜铃,余光看向李景行,李景行警惕地观察着,锐利的长刃拿在身前。
两人在警戒的时候,张麟乐已经移动到了钢条的中间,他朝下看了一眼,一股凌厉的黑气迅速往上涌,张牙舞爪地在楼层之间制造了诡异而刺耳的响动,这片黑暗将会吸噬仅有的微凉月色。
很快,浅唱低呤自下而上传来,听上去像是女子的哀怨,空灵的回声侵蚀着空旷的楼道。周围的墙体如同树皮一般脱落,裸露出血红的内部。
张麟乐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心道:这是幻觉,不要受环境影响。
这中庭怨气太重了,心智稍不坚定就会动摇,张麟乐闭目凝神,那歌声远去了不少,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一切如旧,死气沉沉,墙壁没有脱落,周围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张麟乐将手里的鸳鸯钺斗在一起,伸手向上,但还差了些距离。
看来只有跳高了。
“小心!”李景行突然开口。
徐栩手一松,侧身翻滚,一股黑气与徐栩擦肩而过,击中了钢条。
钢条少了一边的平衡,猛烈地晃动起来,从徐栩这边分开。张麟乐立马朝李景行方向退了几步。
徐栩想要撑起来,却发现这股邪气异常强盛,将他的手定在地上,摇不动青铜铃。
李景行单手撑住了钢条,将刺刀插入背包,顺手掏出一卷骷山符咒,顺着钢条滚了过去。
张麟乐轻巧地双脚一跳便略过。
符咒顺着钢条滚动,特殊的字体如同烙印般闪着光,嵌入钢条中。
骷山法是道家民间道法,用于捕捉鬼魂妖魂,特别是邪气未显形的时候,能够压制其邪恶力量,消化鬼魂于无形。
符咒还未滚到徐栩那侧,力量便散发开来,钢条分散的力量合拢,徐栩手里的压力减轻。
他连忙摇动着青铜铃起身,却见令人生畏的一幕。
就在他旁边,站着一具高大的无头尸体,血从斩断的脖子上往外涌,将白色的长寿衣染成了血袍。
徐栩擅长奇门遁甲预测,也懂风水,整蛊人的小道法会不少,但对传统的驱邪道法却是个半吊子,更不会武术。
他看着这一幕,恨不得一脚将这恶心的东西踢下楼去,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先持续地摇动青铜铃,再做打算。
这尸体受到青铜铃的威慑,奈何徐栩不得,摇摇缓缓地步步退后。
“这就是那具半猫半人的尸身吧?!”张麟乐站在空荡荡的中央,反倒气定神闲”,被我们抹了脖子不甘心,又来吓你了。”
“是你们把它脸给戳烂的,关我屁事啊?”徐栩没好气地抱怨,“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拿我下手?”
“柿子挑软的捏呗。”张麟乐实话实说。
“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来拾你。”徐栩停下青铜铃。
“我等着。”张麟乐随口说着,用




听说神棍不好当 分卷阅读25
鸳鸯钺去敲屋顶的玻璃。
徐栩面前还有一只鬼,他可不敢怠慢,从背包里拿出拷鬼棒,在栏杆上敲了三下。
拷鬼棒是道家传统法器,一般用在道家科仪,敲击意味拷问威慑,以朱、孟两大元帅的威名命令其消散,否则严惩不贷。
无首尸体佝偻着腰,退了两步,想要大步逃开,但还未走出两步,便化作了一团灰,灰还保持着行走的样子,过了数秒,就直直地掉落在地上,地上瞬间多了有一道黄色的符咒。
“道士,你这五雷火烧得真远,我的拷鬼棒还没派上大用场了。”徐栩咧嘴。
“和邪气磨蹭做什么?”李景行沉声命令:“集中神,扶好钢条。”
徐栩将拷鬼棒放在一边,伸手去扶钢条,张麟乐说道:“只有翻跟斗,才能碰到这顶棚。”
“你还会艺术体操?”徐栩夸张地挑着眉。
张麟乐无奈道:“这是武术的基础。”
“小心一点。”李景行嘱咐。
“你们小心,邪气来了。”张麟乐指着李景行的后面。
李景行跳上栏杆,用双脚并拢铁条,腾出双手,一左一右分别握着刺刀与符咒,戒备地看着四周。
四周空空的,但李景行能敏锐地捕捉到到处流窜的邪气。
徐栩恐高,绝对不能模仿李景行这样爬上栏杆,只好用一只手压着钢条,用另一只手持续摇动青铜铃,想要驱走这一波阴魂。
邪气成煞,便展现出了真实的样子。
这些阴邪全部都是扁头,看不清样子,脑浆像浆糊一样往外泻,密密麻麻地涌上了九层......
徐栩一直在使用青铜铃镇魂,口中还念叨着口山派的镇妖咒,邪气无法靠近,全部冲向了李景行那一面。
十几只邪煞猛地扑向李景行,想从李景行这边攻陷,袭击正在中庭上方的张麟乐。
李景行拿起符咒,口中高念“金炸镇妖法”:“金金水水水......”
符咒全部炸开,形成一道高防御的幕墙,妖邪无法靠近。
“杀不完的,死亡格局注定了邪气能长久地滋生下去。”李景行催促道,“麟乐,快一点,捅了这圆墓的屋顶,破了这风水的第一层。”
张麟乐不敢耽误,走钢条轻巧得很,他快步走到徐栩这边。
徐栩冲他点了点头。张麟乐助跑了几步,翻了一个跟斗,接着再翻了一个跟斗,腰部一用力便高高地翻了上去。
向上的力量很猛,他在至高点的时候,拼尽了全力,两把钺一起出手,震碎了屋顶的玻璃。
鸳鸯钺与碎玻璃一起掉了下来,砸在还没落在钢条上的张麟乐身上,他伸手去接鸳鸯钺,却接到了尖锐的玻璃,玻璃戳破了他的手指,“啊!”张麟乐吃痛,注意力集中在受伤的手上,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仰着跌下了钢条,向中庭落去。
“麟乐!”
“六碗!”
两人同时惊呼。
黑漆漆的空洞,无人回响。饶是李景行也沉默的盯着下面,没了主意。
“没……没事,我在……这儿。”片刻后,张麟乐的声音断续从下方传来。
李景行快步走到栏杆,伸出头去,循着荡来荡去的绳子,看到了满手是血的张麟乐。黑暗中,他不可察觉的呼出一口大气。
“抓稳点。”徐栩也并了过来,“脚能借点力不?”
张麟乐拉着绳子,脚撑在墙壁上,仰头说道:“我的鸳鸯钺掉下去了。”
“人没事就好。”徐栩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气。
李景行拽着绳子:“拉紧绳子,我拉你上来。”
张麟乐点头,卯足劲准备使力。
徐栩则背靠着栏杆,戒备地看着李景行的身后,突然张麟乐大呼一声:“不好!”
徐栩被唬得一愣:“怎么了?”
张麟乐拧着眉喊道:“我眼里出现阴阳街了,暂时别管我,你们快用道法。”
“不会不管你,上来再说。”李景行更为用力地拉绳子,希望能快点将他拉上来。
然而,此刻张麟乐的眼中,早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购物中心,像一只沉睡的恶魔逃离了封印,四处的邪气陡增,铺天盖地的黑气腾空而起,仿佛无数黑翼的蝙蝠,密密麻麻地堆集在屋顶,月光的光线陡然淡了。
邪气一旦弥漫,那月光就彻底透不进来了。
阴暗滋生更多的杀戮,所有的灵魂都困在其中,一旦破解这格局,意味着这些邪气将彻底释放。如若任其发展,活人也将沦为阴魂。
现在暂时有金炸镇妖的符咒压制,阴邪无法靠近,徐栩双手扶着钢条,从李景行手里接过绳子,说道:“我来拉他,你快借月光,用五雷火符咒烧了这破地儿,我看着心烦。”
李景行点头,快步踏上栏杆。
徐栩不是练武的人,手臂力量差了很多,张麟乐看他拉得吃力,也凭借着手臂的力量向上爬,好不容易才翻进了九层的栏杆。
“谢了,徐哥。”张麟乐喘着粗气。
徐栩笑骂道:“你少吃两碗吧,这么重。”
看李景已经走出了几步,细钢条承受不住集中的重力,已经开始偏移,徐栩立马伸手握住,将钢条聚拢。
而另一方的钢条则滑动开来,在徐栩手里,像一把张开的扇子,
徐栩捏了一把汗,而李景行却镇定自若,双脚顺着向外滚动的力量滑向钢条的边缘,小腿一用力,将钢条全部合在一起。
张麟乐顾不得累了,连忙跑到对面帮着压紧了钢条。
李景行拿起符咒,高声念道:“天皇皇,地皇皇,弟子手里晃火光......烧木木断......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令。”
手中的符咒烧起了火,他翻身一跃,没有够着那道裂缝,而手中的符咒被邪气撞飞了出去。
时不待我,机不可失。
李景行没有片刻迟疑,他猛地跳出了钢条,用刀尖刺向符咒,空中奋力把刀举高,将五雷火咒送向快要密封的黑暗。
星星之火附着在黑气中,蔓延开来,那些黑暗里的影子被烧得嚎叫。如同燃烧的纸,阴气一层一层从屋顶消散脱落,月光借着道法力量,引燃一个个阴魂,将火势延伸与扩展到九层底部深渊。
徐栩的瞳仁被映上了跳跃的红色,然而这瞳孔之中,一个清瘦的声影也随及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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