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杨门]我追妹子这些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卫衿
萧忠点了点头,挥手遣散了那些侍卫,自己一个人走向了御书房的方向。他刚刚进来,被小太监让进来看茶,就听见了皇上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什么?萧大统领来了?这么早求见,是有要事?”
那随行的小太监还未答话,萧忠自己就迎了上去。“皇上。”
皇上点了点头,见了他步子还是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踏进了御书房落座。
他似乎是刚醒不久,早饭吃的不错,在心爱的宠妃身边睡了一个香甜和美的觉,一起来就听见了朝臣的觐见,心里头估计有些倦怠。可惜这朝事不能不理,他这个皇帝也不能只顾着享乐忘却了自己的责任。
“大统领,坐吧。”
小太监给萧忠拿了只绣墩过来,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团成了一团,把自己放在了一个粉嫩嫩的布枕头上,十分滑稽。皇上在上头俯视着他的样,忍了忍,终于没能让自己笑出来。
“大统领,今日这样早就找朕,所为何事?”
“不知皇上近日有没有听到一些来自民间的谣言?”
“谣言?”皇上眉梢一挑,“每日谣言那么多,百姓们柴米油盐都要讨论,一个传一个,自然就产生了不少谣言,朕还真不知道大统领所讲的,到底是哪一种朕该知道的谣言。”
萧忠皱紧了眉头,没有理睬皇上一大早的无理取闹。开口说道,“此谣言皇上若是听见了,肯定就不会再如此说了。”他顿了顿继续道,“民间都在传着,我大辽又要开战了。而这一次,对象是大宋。说是不出月余,皇上就会下令出兵,一举踏平汴京城。”
“什么?”皇上自从开战那个词以来神色就已经变了,听到最后,他眉头皱的死死的,“这都是何处来的鬼话?”
“皇上不知?”萧忠的眉头皱的也更紧了,看来此事并不简单。
自从上次出兵西夏,无获而归,大辽的国库一直是亏空的状态。近几个月好不容易说是填平了之前的亏空,已经有了一点盈余的迹象。皇上刚刚高兴了几天,谁知道又听到这般鬼话。休说什么攻打大宋...大辽现在的国力只求自保而已,哪怕是再想要出兵小小的西夏,对于皇上来讲,都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情,还什么...踏平汴京城?
这是疯了吧?
“大统领方才说,这流言已经在民间传开了?是不是我大辽的国土上都已经开始传播这不像话的消息?”皇上嘴边的肌肉都已经抿紧了,看来是气得不轻。
“恕奴才不知。”萧忠长吁了一口气,“奴才也是昨日才知道的。奴才家里那个不成器的车夫在路边听人家讲了几句,回来不小心和别人谈论了起来,正好让奴才抓了个正着。听了吓得不轻,一大早就来找陛下了。”
“你倒乖巧。”皇上不痛不痒地夸赞了他一句,又吩咐道,“一会儿你就派人查下
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朕的脚下还敢造谣。”
造谣是小,若是被那大宋的奸细听了去,那大宋的皇帝又没脑筋,孤注一掷过来打他大辽一个措手不及,那可如何是好?
可是话说回来...
他抬眼望下座下的萧忠:“你觉得,会不会就是有人在故意捣鬼?”
“奴才觉得,有可能。”萧忠定定地直视着皇帝,“奴才也敢保证,此事绝对不是萧家所为。”
皇上目光沉沉,“如何保证?”
“皇上知道,萧家的命运和耶律氏息息相关,奴才的本家就是再想要权势地位...也不会蠢到先把这块土地交到不相干的人手中吧?皇上别忘了,大宋不仅仅是耶律氏的敌人,也是萧家的敌人。皇上、还有铁镜公主,骨子里还留着萧家的血,萧家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丧尽天良。”
不知是萧忠的话打动了皇上,还是他本来就没有此番疑虑,总之,他们直接默契地将此事翻了过去,再不曾提。
“奴才倒是觉得,此事搞不好就是那大宋皇帝所为。”
“何以见得?”
萧忠沉吟了一瞬,接着道,“大宋未必会攻,也未必有能力守,可是皇上想想,倘若扰乱了我大辽的民心,何人得利?而且,皇上别忘了,我大辽的敌人也不只大宋一个。西夏弹丸小国,诡计最是多端。还有那些北防的民族,都虎视眈眈,咱们不得不防。”
皇上点了点头,颇为同意他的论调。
“那你觉得,应当如何?”
“奴才以为,此时再抑制流言,恐怕已经不妥。百姓们甚至会以为一切都是咱们的过错,是所谓的欲盖弥彰。不如,就将错就错,假装练兵,声势浩大起来,自然就会让那些传话的人自己吓破了胆子。”
皇上颇为赞许地笑了笑,点头示意,“那然后呢?”
“然后,排查上京内可疑的人。正好上京的人口流动已经有时日没有整顿过了奴才以为,此时正是好时候。”
“不过若是大宋当真来了,那又当如何?上京城有名有姓的将军可都被派发在外,一时半会儿怕是无法回来替朕掌控上京城的局势。”
“皇上,”萧忠眸色深深,紧紧望着他,“上京城内,还有奴才。奴才在未侍奉皇上的时候,也是一名上过战场的将军。”
“那,你可愿担起这番重任?”皇上的神色也庄重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言语之间,不过几句话而已,托付的却是危急时刻的整座上京城,他们大辽最后一道防线。他们之间甚至从来没有信任过彼此,可是直至方才,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信念相通。即使这不过几句话,谈论的也不过是想象之中的事,这对于他们而言,竟是第一次合作。
“奴才愿意,虽死犹荣。”萧忠淡淡地吐出这句话,语毕,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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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舒展,只是目光仍然落在前方那黄澄澄椅子上的青年,等着他做下最后的决定。
“好。”那青年轻轻张口,语调平静。仿佛这一个字只是随口答应了今日到何处睡觉,到何处用膳一般随意。呼吸纳之间,他心绪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萧忠静静地注视着眼前遥远的青年。
他看着他长大、成人、继位、掌权,听着他小的时候还肯叫他远房那个有能力的舅舅,到后来,连和萧家人说一句话他都觉得不适、喜欢皱眉。时间走得太快了,他看着这青年沉静的眉眼,仿佛汪洋大海一般容易让人沉溺,和小时候那重重叠叠的迷蒙影像有太多的不同。
他萧忠见证了大辽两代耶律氏皇帝由和萧家相互依附到反目,他自己就已经可以写一部历史。这还是第一次,这青年当政第一次,开口要和萧家人共同进退。
他知道他有多自信,也知道只要他肯付出信任,就不会再受到任何人的挑拨怀疑。因而他感动的无以复加,大概只是想起来小时候那一声声崇拜的“小舅舅”吧。
萧忠摇了摇头,把自己脑子里那些胡思乱想一同丢了出去,寒声行礼,“奴才,定不负皇上信任,一定会竭尽全力,帮我大辽度过此难关。”
“嗯。”皇上面色依旧沉静,只是他眉睫都落了下来,看起来十分温柔。也不知在盯着什么看,他出神了半晌,在萧忠要踏出御书房的那一刻,他的喉咙里突然滚出来了几个字,“辛苦了。”
无论什么,都辛苦了。
无论是在耶律氏和萧家的夹缝中生存,还是即使被百般怀疑百般排挤依然坚守在他大统领的岗位上,还是...即使知道自己的尴尬身份,依然义无反顾。总而言之,无论什么,都辛苦了。
萧忠老大个人,耳朵却还异常灵敏。听到了这三个字,一大把年纪了,差点儿就在小太监面前老泪纵横。
还好不至于太丢人。
行至没人处,他偷偷拾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真讨厌啊,这大小伙子,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会说话。说的他一个半头白发的小老头儿,都忍不住望风流泪。
是了,是风的缘故。
才不是他自己爱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章!
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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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契机
萧忠一个人走了出去,还未走到宫门边,就被一个小太监拦住了路。
“萧大统领?”小太监面白唇红,下巴上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年纪虽小却在宫里头有资历的。萧忠常年在宫内外行走,身上担着的是一个大统领的尊名,说好听了是御前红人,然而一上一下均不由自主,所谓伴君如伴虎自是如此。因而他最是知道这宫里头谁能欺负谁连碰都不要碰上。
萧忠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小太监的穿着,才开口问道,“公公有何事需要大统领我?”
那小太监谄媚一笑,打了个千儿:“太后等着您呢。奴才是个什么人,怎么敢差遣萧大统领?要不是太后娘娘吩咐,奴才可连拦都不敢拦着您呢!”
萧忠面色沉了沉,硬挤出来一个微笑,道,“那,就请公公引路吧。”
算起来,他也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个面子上的远房姐姐了。
萧家族内人数不多,小小的一个家族能够有今天的荣耀实属不易。那萧太后的祖辈就是那了不起的一支,连带着所有姓萧的人一同奔上了富贵路。而萧忠这一支就是沾了人家好处的。
其实也不然。萧家几支早就已经习惯了互相帮衬着,要不然也不能有今日的盛况。
然而自萧太后这支这辈只得她一个女儿以来,耶律氏蒸蒸日上,萧家却日益颓败。她手心手背都是肉,想狠下心来割掉哪一部分都不行。长久以往,那萧太后行事越发诡异,耶律氏和萧家的矛盾也日益增长。好在萧忠虽然在御前办事,在萧家却说不上什么话儿,并没怎么见过萧太后年少之时和如今的模样,现在走在去觐见的路上,他这心跳的砰砰的,乱的不行。
“到了。萧大统领,请吧”小太监尖锐的嗓音在萧忠身前响起,他不由得一凛,抬头望了望门楣上金光灿灿的几个字,无一不在彰显着这宫中主人的崇高地位。萧忠定了定神,终于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抬脚迈了进去。不过走了几步,他就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奴才萧忠见过太后娘娘。”
金玉相撞的清脆声音传来,激荡着萧忠的内心。他的心跳更加剧烈了,一下一下有如擂鼓,几乎能使他立时晕了了事。他忍不住吞了一口自己的口水,喉咙深处传来的“咕咚”声恍如直接将那口水直接送向了他的心脏,赋予了他一口救命的甘泉,让他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萧忠静静地听着环佩相撞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明显,直到他的脚边。
“你就是萧忠,御前的大统领?”一道女声在他头顶开口,醇厚沉稳,听得出沧桑,也听得到这声音的主人从前所经历的那些风光。若不是知道萧太后的“光荣事迹”,连萧忠都觉得,这肯定是一个享有万千荣耀却与世无争的高贵女人。
万千荣耀不错,高贵也不错,只是她太爱争一份时世了,这一点点的过分几乎毁了她的一生。
“奴才正是。”他低头正色答道,不愿再去胡思乱想。眼下知道此行的目的最为重要,能不能出了这个宫门,他自己现在还都不知道。
“挺好。”声音略微远去,随着丝丝点点那丝绸摩擦的声音,萧忠仔细听着辨认着,太后应当是被人扶着坐回她的位置去了。他心下一松,因着这距离的拉开,心里的压力居然少了那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多畏惧才会如此敏感。
“你父亲是…萧成?”
“正是。太后好记性。”
“不行了,”那声音似乎是在笑,“老了老了,什么都记不住了。能记得这几个名字,已经阿弥陀佛了。”
“你是我萧家人,哀家居然都没怎么见过你。算起来,哀家还得管你的父亲称一声伯伯。你,就是哀家的弟弟了吧?”萧太后说的亲近,萧忠却不敢陪着她亲近。他赶忙说道,“太后过誉了,奴才担当不起。奴才只是在御前吃一碗饭,可不敢被太后您叫一声弟弟。”
“那怎么行?”太后一笑,雍容华贵,“辈分可错不得。我们小门小户,再不论论辈分,更没出头之日了。”
两相沉默,萧忠几近掏空了自己的脑子,才勉强接了一句,道:“萧家,很好。”
“有多好?”萧太后兴味地笑起来,目光直直地盯向了萧忠,“你说说,咱们萧家,已经多好了?”
萧忠沉默了半晌,自觉自己根本做不了萧太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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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所以直截了当了起来。
“那太后觉得,咱们萧家,应该多好?”
萧忠难得戾气重些,尽皆授予今日这两位了。他神经紧张了一个晚上有余,一大清早还要来应付这些事,早就头疼得要命,不知不觉就释放本性了。谁知他这点段数根本就不被人放在眼里,只听萧太后哧笑了一声:“哀家老了,早就不管事了。现在一心只想着好好养老,你平日都在御前行走,定是后宫的这些事也都听了一些。哀家老了,在哪儿都说不上话儿,今日叫你来,也不过叙叙旧,你紧张什么?”
她顿了顿,继续笑道,“萧家的事儿,哀家现在也不过就是听了个笑话。一代人跟着一代人,形如流水萧忠啊,以后的萧家,什么荣华富贵,失意破败,早就与我无关了。你们这些人,才是当家人。”
她紧紧地盯着萧忠的眼睛,温声道,“不管你是谁,只要姓萧,你就必须得知道,什么叫做’生是萧家的人,死也得是萧家的鬼。’”
她笑了笑,闭嘴不言,只一味地看着萧忠那紧张的模样,胸有成竹。
萧忠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抬起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盯着萧太后许久了。那女人虽然早已不是风华正盛的模样,但是由于多年来的养尊处优,保养的极好,即使是眼角也没见到有什么纹路,笑起来的时候仍能见识到少女时的风姿。不笑的时候,平添了几分威严与从容,似乎是把所有人都掌握在股掌之中,任她摆布。
“怎么样,萧大统领,你觉得呢?”她缓缓张口,皓齿红唇,看似诱惑,实则是万丈深渊。
萧忠低了头,“奴才…不知。”
“知或不知,全在本心,怎么能是一张嘴就能说个明白的。”她笑得嫣然,宛如春游的少女,兴致盎然,“不过今日哀家就不同你计较这么多了。你一定也一直在好奇,哀家叫你来,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她颇有兴致地瞧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玩物,才继续说道,“听说近些日子上京不太平静?”
“正是。”萧忠沉声应答。看萧太后这个架势,今天恐怕不会顺利地走出这个宫门去了。
“那,你有没有和皇儿一起想到好法子?”她歪了歪头,显出一些她这个年纪不应当有的娇媚来,微微一笑,“让哀家猜猜看你一大清早就进宫,还是这么个日子,肯定有备而来。说不定,还达成了什么盟约立下了什么毒誓?”
她摇了摇头,不屑一顾。
“都是些无用的手段罢了。皇儿那样的性子,定是要轻信了你们这些人。哀家从小就教育他不要相信任何人,你说说这孩子,怎么就做不到呢?”
萧忠抿了抿唇,一声不吭。
萧太后见他话也不说,笑也不露,实在有趣,更激起了她想要逗弄一番的心思来。
“要不...你帮哀家一个忙吧?这上京是耶律家的不错,那也是我萧家的,也是你的萧家。成了事,谁都不亏。若是败了”她紧紧地盯着萧忠,莞尔一笑,“若是败了,倒也无妨。哀家一大把年纪了,早已过了需要筹谋的时候,以后的萧家就得放在你肩上了,需要怎么做,你自然知道。”
“既然皇儿有求于你,要怎么做,不需要哀家来一步一步教给你吧?”
萧忠沉默半晌,摇了摇头。
萧太后深觉孺子有教,心情十分畅快,也不再多话,差遣了个小太监就把萧忠完完整整地送出去了。
临走了,那小太监还跟萧忠的身后。
“萧大统领。”
“公公有话请讲。”
萧忠面如死水,丝毫情绪都不曾外露。小太监打量了许久也没打量出个什么来,只好按照吩咐办事:“太后娘娘说了,这是大统领自己的选择。娘娘不会做什么威胁大统领的事,只不过...”小太监一笑,”您父亲的牌位怕是不能再在萧家的祠堂里待着了.到时候老人家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怪自己唯一的儿子不上进,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家族争气,以至于他的魂灵都不能回归本家”
小太监退后了半步,恭恭敬敬地打了个千儿:”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您好好儿看着办。不必顾虑那么多。”
说罢,他朝他笑了一下,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萧忠步履沉重地挪出了皇宫,在外头等着的车夫早就等急了。一见自家老爷出来,他急忙几步上前扶住,“老爷怎么去了这么久?难道是皇上不肯见老爷?”
“没有的事。”萧忠烦躁地挥了挥袖子,拂开车夫的手,“我没事,准备回家吧。”
“是。”
车夫恭恭敬敬地扶他上了马车,一溜烟就往萧忠的府邸去了。
萧忠一个人坐在马车的深处,这周围终于不会再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叫他心惊胆战了,他终于可以好好地坐下来,细细回想这一个晌午发生的事。
萧太后的意思不难明白。
什么自己看着办那也是带着血和泪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了?什么萧家责任,父亲牌位,那通通都是屁话,无非就是在告诉他萧忠,只要是她萧太后不痛快,他萧忠也活不明白。
而她连吓带哄的一席话,也只不过就是临死前那最后一蹬腿儿罢了。
萧家这些年被压制的太厉害了。她总不甘心,一门心思想要什么时候能够再把从前的如日中天给悉数夺回来才算完。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当朝皇帝是从她肚子里头亲生的,偏偏不与她一头使劲,反而还学会了他父皇的一身毛病,看不惯萧家,就喜欢和萧家对着干。
她太压抑了。
压抑得她哪怕是只有一个缝隙她都想钻出来试试看,到底能不能顺着这条缝儿把自己和整个家族再次培养出一棵小芽,一棵大树,枝繁叶茂,只是立在那儿,就能万年不倒。
而现在,恰巧,在她还有余力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个契机摆在她面前,能够让她和她的亲生儿子再谈一次条件。
萧忠自己轻声叹气,其实这老太婆也挺可怜的。
一辈子辛辛苦苦忙忙碌碌,为的不过是家族的荣辱,连衰老都不敢轻举妄动。也难怪她生了两个孩子,到了这般岁数,还能青春一阵子。
话说回来,这个女人的执念实在是太深了,深得直接将她推向了深渊。
这个契机,皇上不想给她,萧忠也不愿意给她。
他已经答应了和皇上测试一番自己的忠诚,怎么就能轻易动摇?可是要将老父的牌位迁出萧家祠堂萧忠忍不住咬了咬牙,他不得不承认,这老太婆实在是够狠。
“老爷,到家了。”车夫微弱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他定了定神,掀开了帘子,跳下了马车。
日暮时分,耶律金娥和木易一行人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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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半的回程了。
都是耶律金娥怕热,才一定要选在傍晚的时候走出这一整天大半的路程。他们这一路行来,可没有上京城居民的好运气。一路的秋老虎如影随行,仿佛就是看上了他们似的,他们走哪儿偏偏就跟着到哪里去,一路走过来,耶律金娥每每照着镜子端详自己,都觉得自己每天都在意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着。
这个词还是木易教的。
那时候他总喜欢说她,每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胖长肉,捏着她的小肥脸就不松手。
算起来,他们自从在北防守城关系又近了一步之后,已然没有之前还偶尔尴尬的时候了。耶律金娥脾气好、忘性大,该记的事儿往往一项都记不住,唔,不该记的她其实也记不住。
只不过知道说出来的时候会被教育,就总喜欢拎出来她知道的一星半点儿来逗一逗人。
久了,木易摸透了她这一脾性,她再玩,木易不再配合,渐渐地她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说起来,这北上的一路,木易发现了耶律金娥不少坏习性。他一点一点地替她纠正,尽管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偏偏只有管她的时候特别有动力特别顺手,谁知道,就这么几个月,她那点不好的习惯悉数都被扳了过来。
耶律金娥还说,这要是回了上京被她的皇帝哥哥知道,肯定是要吃醋的。
这时候木易也要吃醋了。
凭什么她哥哥能吃醋,他这个准夫婿就不能闹小情绪了?
耶律金娥极其喜欢这时候的木易,她总说,这时候的木易就像小猪一样,嘴型也像,可爱也像。
木易无奈地接受了她这一个并不太友好的比喻,并且把他的小准妻子抱过来亲了亲摸了摸。毕竟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小准妻子嘴里再说不出是什么更好的比喻了。按照她的话说,这还是她吃了好几个酱肘子才想出来的词儿呢!他可不能嫌弃。
就这么打打闹闹的,他们彼此都开心,都很乐呵,耶律金娥自然也忘记了那件重要的事。每个人都没什么心理压力,一路蹦蹦跳跳地直接从北防边境蹦回了上京。
还未进上京的城门,就出事了。
事情就发生在离上京城门只有几十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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