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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杨门]我追妹子这些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卫衿
“走吧!”佘老太君站起身来,扶住了自己的腰,“老了老了这身子是越发不中用了,就盼着你们都能好好的啊。”
她最后笑看了他二人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前院就剩下了木易和孟金榜两人。剩下的丫头、小厮也一并让杨排风那丫头给遣走了,她就像是佘老太君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只消看上一眼,就知道她想要做些什么。
木易心里暗自哀叹这无比尴尬的气氛,在肚子里拼了命地搜刮着话题。他刚搜寻出了那么一点儿,就听见一声温温柔柔的唤他:“夫君。”
“你叫我什么?”
再不顾避嫌,他被吓得几乎要跳了起来,瞪着孟金榜,瞠目结舌。
孟金榜也被他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小小声唤道:“夫君?”
“别...别这么叫...”
木易听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平日里耶律金娥那丫头只会没大没小的叫他木易,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称呼,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孟金榜了口,眼神在四处飘着,就是不敢看他。
杨延辉已经故去有三年了。自从亲手接到朝廷发来的诏示,她真的难过了很久,往日恩爱的景象还在眼前浮现,可一朝破碎,连尸骨都不知该往何处去寻。她想要为夫守节,想要在天波府住上一辈子,也想要像她的夫君一样,拿起孟家的大刀代替夫君上那个带走他的战场...可是佘老太君样样都不从,娘家也希望她能回家来,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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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寻一位良人嫁了,哪怕就在家住上一生一世,孟家也养得起这一个女儿。
想到这儿,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拭一拭眼角的泪,恍然撞见木易戒备的神色,她怔怔地停手,呆呆地望着他。
是了,都不一样了。
她现在回想起刚刚拿到诏示时的悲痛,现在想来,已经都没有那么强烈了。
昨日,佘老太君派人来孟府邀她今日来天波府一趟,她本来是想要拒了的,可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前来。刚刚佘老太君还告诉她,不要惊慌,不要害怕,甚至不要多想,可是当这人一站在她的面前,她的眼泪还是自有其意念,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你你你,你哭什么?”木易望着她流着泪的脸,摸了摸身上,好不容易摸出来一块小手帕,递了过去。
孟金榜推开了他的手,低声道,“不必了,我有。”
若是她的夫君,这时候,一定已经把她捧在怀里哄了吧。
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睛,只得背过身去,偷偷地擦拭。
佘老太君告诉她,这人是延辉,是她未亡的夫君,只是...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甚至...还早就已经忘了她。
背对着他,孟金榜微微苦笑,想要安慰安慰自己。
是啊,他连自己的娘都忘了一干二净,怎么还能再奢求他能记得自己分毫呢?数年的夫妻情分,夫妻情分...孟金榜仰起头,望着头顶的横梁,情分如露水,朝不保夕吧。
“哎...”木易想要上前扳开她的肩,手伸到一半方觉不妥。颓然放下,他小心翼翼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孟金榜拾好情绪,转过来,微微一笑道,“我叫孟金榜。”
作者有话要说:
孟金榜这个名字...我也无能为力...不是我能起的...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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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呢喃
木易闻言一愣,“我知道。”
“太君说你记忆全无,我觉得,你应该不记得我是谁了。”她淡淡地笑着,回想起木易刚刚迈进来的时候那茫然的眼神,暗自压抑住心痛,微笑道,“你这几年在外面过的可好?”
现在,孟金榜已经不再想叫他一声“夫君”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她只想把他当做陌生人来看,这样还能让她少一些心酸。
“还好。一切都很好。我很幸运,一出去就遇上贵人了。”木易笑了笑,想着把自己的遭遇尽量说的欢快一点,开心一点。
“那就好。”孟金榜坐回了客座上,端庄有礼,抬手示意木易,“一同坐吧。”
木易应了一声,坐到了孟金榜的旁边。
两人一时无话。木易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孟金榜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陌生和难过,一时之间,连最基本的寒暄也顾不上了。
还是木易先打破了沉默,“你...你回家了?”
“是。”孟金榜低声道,“朝廷的诏示说你身故异乡,我接到了之后,孟家来找我,太君就安排我回去了。”她咬了咬唇,没有说她剩下的准备。
“那也好。”木易沉默了半晌,说道,“...不耽误你就好。”
什么叫耽误?
孟金榜猛地抬头看向他的侧脸,而现在,这个人已经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见她有一点点的不开心,就会温柔地揽她入怀。她苦涩地笑了笑。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这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我...我可能要被安排嫁人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出自什么心理,直直地将此话说出口,心里竟然还暗自期盼着他能有什么反应。
只是木易还是那个傻小子木易,他听到了之后,居然还打心眼里为她高兴:“那就好,你是女儿家,总待在娘家毕竟不好,影响你清誉。”
“我...”
孟金榜摇了摇头,心里的那一点光亮也渐渐淡去了。她以为手心里还攥紧着一丝希望,低声又问道,“那你呢?你回来了,你怎么办?”
木易疑惑地转头看她,看到她眼里的忧虑之后,满心的茫然。
“我...”他道,“太君还没和你说吧,我...我娶了大辽的公主。”
“大辽?你这几年,就在大辽?”孟金榜的眼睛睁得浑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居然只隔了几道屏障,他就已经是别人的夫君,已经转去疼惜别人了!
“是。”木易惊诧于她的反应,呆呆地回答道,“大辽的公主于我有恩,我...我也喜欢她。”
木易看着孟金榜的表情逐渐崩塌、毁灭,从不可置信转为一片茫然。她喃喃道,“喜欢么,真的很喜欢么?”
他没敢答话。
孟金榜暗自平息了一刻自己的心绪,说道,“你委身于大辽,就不怕被大宋所记恨,被杨家所遗弃?大宋才是你真正的家不是吗,你这样,娶了敌国的女人,还怎么回家?”
“我也不知。”木易抿了抿唇。他自从见到孟金榜以来,虽然觉得她甚是陌生,可是交谈起来,还莫名有些熟悉感。这让他想要和她倾诉,说一说自从耶律昊走了之后,他再没有人可以一起说出来的心绪。
“我知道自己是杨家人不过三四天,世界都快崩塌了。”他自嘲一笑,“长这么大,还没人教过我这种背信弃义的事该如何选择。被金娥救了的时候哦,她叫金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被她倾尽所有少女心思讨好、喜欢的时候,我还犹豫,怕自己承受不了这么深重的喜欢。娶她的时候,我也担心我自己,是不是不够值得。”
他轻笑道,“这一路,我自怨自艾地走了过来,很幸运地都接住了。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到了这里才知道,是我的命数不到。命数不到的事情,论谁也猜不到。”
孟金榜茫然地看着他,不知怎么,竟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脊以示安慰,被他一颤,才意识过来,倏地回了手。
她轻声道,“你不记得,你生了病,那时候不全是你的错。”
“我...要是我...反正我能理解。”
“孟姑娘,我真的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你这么一位妻子。就这么轻率地许给了别人的承诺,许给了别人的家国,我...我很难过。”
木易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诉说。
“我真的不知道,我看得出来,杨...你和杨将军从前一定很相爱。”
孟金榜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人,和她夫君一模一样的五官,看着他的口一张一合,说的全是关于另一个人的话,一言一语,一动一行,还存着从前那人的半分模样,她的泪就忍不住扑簌簌地掉,一颗连着一颗。
“哎...哎,你别哭啊!”
木易看见她哭,心下一紧,连忙想要上前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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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步,才意识到不妥,赶忙退回来两步,急得不行又无法靠近:“你...你别哭啊,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没事,不怨你。”孟金榜连忙背过身去,拿袖子囫囵一擦,“不碍事,不碍事,这不怨你。”
“是我说话不慎惹你难过了。”木易叹气,“我不讲就是了。”
他有些难过,本以为如今有人可以倾诉,可事到如今,也不过是个听不得、问不得的人罢了。
“我知道他去了。”孟金榜差不多擦干净了泪,整理了一番情绪,说道。
“哪怕是你站在我面前,太君再三向我保证你就是延辉,我也知道,你和他不一样了。”她的视线定定地聚在了木易的手腕上,“即使细节都一样。”她微微一笑,已经有些释然了。
就是这样。凡事要哭过、纠结过,自己才能想通那么一点儿半点儿,剩下的,只能靠时间去打磨了。
“所以你让我哭一哭,我哭一哭就好了。”
木易愣愣地抬起手,“请便。”
孟金榜拾好了情绪,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你还打算回辽吗?算起来,你现在也算是大辽的人了吧。太君这边...”她笑着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太君一定是不同意的。你这回回来再走,应该...再不会回来了吧?”
“或许是吧。我最对不起的,应该就是太君了。没有办法还给她一个完整的儿子。”他望了望她,“还有你。”
孟金榜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如今两国分立,战事一触即发,昨日我听说杨家也接了诏命前去边境了。你这时候回来,我以为,以为…”
“以为我也会去帮忙。”木易摇摇头苦笑不已,“可惜现在门都出不去了,我也不知道站在了哪边。”
“大辽...国土辽阔,你一向喜欢纵马,会喜欢那个地方的。”
“那个姑娘...”孟金榜咬了咬唇,笑道,“性格一定很敞亮。”
“你怎么知道?”木易奇了。
“我聪明啊!”孟金榜一笑,向他眨了眨眼,十分俏皮。
“说到底,辽人还是我们的敌人。木易,你自己在那边,就算是已经成了家立了业,也要凡事小心才是。”
“我知道。”木易心里一暖,“你也是。”
“毕竟汴京这边,都是我的亲人,就算我有什么不如意,还是都会护着我的。”她视线一转,“你就不一样了。”
“哎,你就不后悔吗?”她好不容易问出来了自己心中最深的那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甚至声音都是颤抖的。
她甚至还想再问一问,就这么毫无缘故地舍弃了她,他都不后悔吗?想到了这儿,她在心底暗自苦笑,也罢了,连家都丢了,她算什么。
“来不及了。”木易双目放空,重复道,“实在是太晚了。”
“也罢,”孟金榜笑了笑,“或许,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我愿意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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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归途
孟金榜来了这一趟,佘老太君原以为木易就算不会动容,也会因为她年纪轻轻就为了他过着半守寡的日子心中不忍,而留了下来。谁知那孟家的女儿自有其意志,她虽已经暗示了,可那晚送别之时,孟金榜还是和佘老太君讲出了她心里的话。
“太君,是我不好,我没有替你留住他。”
佘老太君心里叹气、发愁,面子上还是不忍:“没事的,孩子。他...哎呀,不是还有老身吗?老身替你留住他。”
孟金榜乖巧地点了点头,上了车,和佘老太君挥手告别。佘老太君笑吟吟地送走了孟金榜,回来听杨排风一讲,才知道被孟家那女儿给骗了。亏她还担心她难过,在门口站了好半晌。
“太君,听说孟家那边,已经在为四嫂寻夫婿了。”杨排风倒来一盏茶给佘老太君润润喉,接过她的龙头拐放到一边,低声说道。
佘老太君闻言,摇了摇头:“我看现在啊,是没人能听得进去老身的话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连当初那温顺贤惠的老四媳妇都敢骗我了。你吩咐下去,等孟家那边一有新动作不,现在就可以了。我看延辉和她谈了一遭,什么用都没有,以后这媳妇也再不会踏进我杨家大门了,路上碰到孟家那姑娘,嘱咐下人小心说话。”
“明白。”杨排风站在佘老太君身边,眉目和顺地听着。
“那四将军太君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佘老太君略一思索,笑问杨排风,“排风,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四将军...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四将军了。”杨排风低声回答。
“所以你觉得老身应该放他走?放他去大辽抱孩子去?还是,回到战场上,和他战场上的兄弟们、或是亲兄弟们针锋相对?”佘老太君摇了摇头,“我何尝不知道他已经不是从前的延辉了。这几乎是他第二条命,光是从他的眼神老身就知道,这儿子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佘老太君说到这儿,苦笑了半晌,抬抬手,让杨排风陪着她一同坐下来,轻轻地揉着杨排风手背上的软肉。
“可是老身也还不能放他走。一来战场凶险,我不想让他再沾染半分。二来,”她拍了拍杨排风的手背,“你还记不记得延辉以前的样子了?”
“记得。”杨排风慢慢回忆道,“大将军说过四将军,说他的性格太过犹疑了。”
“不错。”佘老太君赞赏地看了看杨排风,说道,“也就你能懂老身了。”
她哀叹了一声,继续道,“延辉太优柔寡断了,可战场上最要不得的就是这四个字。当初他如何遭遇不测,这些我们都再没机会知道了。可是我看他如今,还存着从前的老毛病。”
她低笑,不知是为了木易身上这还残存着的一些相似而感到高兴,还是苦笑他就算是重活了一次,那点子让他失去第一次生命的特性还在他身上不肯离去。
杨排风在旁低低地应了一声,佘老太君似是到了鼓励,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老身不能让他,至少不能现在让他去战场上做这个决定,哪怕是不许他成长、不许他变好,这个罪名老身也应了。”她喃喃道,“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啊,可不能再一个冲动就给丢干净了。那老身...还能再上哪儿去找他的骸骨啊?”
江湖茫茫,如今仅仅只是一个大辽与大宋的距离,可是若天人永隔...她还是宁愿他活的好好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是太痛苦了,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排风,你说在自己的儿子和朝廷面前,老身选了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有违我杨家的历代忠骨?”
杨排风坚定地摇了摇头,手上抓着佘老太君的手也暗自用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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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太君,你这样,祖宗们都会宽容你的。”
“罢了,罢了,”佘老太君终于做下了一个艰难地决定,她抬起头,凝望着杨排风,眼含泪花,“就让老身自私这么一次吧。”
木易自从孟金榜走了之后,他就一直安安分分地在天波府里待着。
不知为何,天波府门前的护卫已经悉数撤了,佘老太君每天都不厌其烦地来他这儿寻他一同用饭,或是派杨排风来,叫他上她那儿一起。
前线的消息每天马不停蹄地往天波府里送,木易足不出户就可以探听到很多第一手的消息。
偏偏佘老太君在拆这些信件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瞒着他,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叫他一同看看,提些建设性意见。有时候他说的话正中她吓坏,她还会夸赞他两句,晚上叫杨排风多准备两道菜。
日子过得惬意,他摸不清佘老太君想做些什么,而佘老太君一向最喜欢的就是敌不动我不动,两人每天靠着棋书打些哑谜,还都挺有趣的。
木易没得到消息,他虽然心里担心耶律金娥的近况,可是佘老太君不出手,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得出去。好在大军未回,耶律金娥不会在孕期还特别担心他,他的心还可以放回在肚子里。
而佘老太君每天看他抓心挠腮的,军情一封一封的往天波府里递,她何尝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酸楚又想笑,她每天也就只靠着这些寻些乐子了。
说放木易走,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幸亏这战事未完,她还能有理由多留他一阵。能留一阵是一阵。
杨排风每日看着这两位斗法,看着好笑,偏偏她谁都帮不得,只能站在旁边看好戏。
“排风,你说这前线,是不是要打完了?”
这日,佘老太君一边浇着院里的花,一边和杨排风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这花她养了三年,开成了一大片,数今年开的最为繁盛。这些都是由她自己亲自照料,除非是她身子不爽利了,才会找杨排风代劳,别的人她都是信不过的。
杨排风蹲在一边正给一朵金贵的芍药除草。
也不知那芍药是怎么长得,脖子细长,顶着那么大一束花儿,看的人都觉得自己的颈子疼的要命。
听到佘老太君问她,杨排风略一思索近日的战报,扬声道,“是这样吧。二将军不是说,他们一直在僵持着,大辽不比大宋占据地理优势,吃不到好处他们自然就回去自己的地方去了。”
她放下小铲子,掰了掰手指默默地算,“不出...不出一旬?”
佘老太君弯腰放下自己手里的水壶,站起身来直了直腰,活动了几番筋骨,说道,“是差不多了。”
杨排风余光看见佘老太君起身,她急忙丢下了自己的小铲子,几步过来想要扶住她。
佘老太君摆了摆手,示意不必,重新拿起纳税壶,指示道,“你接着弄你的。”
杨排风依言回去,刚蹲下,就听见佘老太君问她。
“排风,你觉得延辉是不是该走了?”
“是吧?”杨排风也不确定。其实她打心眼里还真不大希望木易这就走了,这些日子佘老太君过得可比从前开心多了,整座天波府都有目共睹,大家伙都看着开心得不得了。他这要是一走,佘老太君心里一空,肯定又要生病了。
“也说不定。”她尝试着说点什么开心的哄哄佘老太君,“最近的战报都还没回来呢,不如咱们把他们压下来吧。”
“压下来?”佘老太君眼前一亮,不过一瞬,她又回复到之前的样子:“胡闹什么!没听他说么,大辽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等着他呢,看不到战报,那心里火急火燎的,不得把我这小院给拆了。”
虽然杨延辉那性格根本就做不出来这等事,佘老太君还是自己幻想的不亦乐乎,轻轻晃着花儿朵儿的枝干,边像逗弄孩子似的逗弄道,“是不是呀,你说说,是也不是?”
她还真有点盼望这一天的。
杨排风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明白她在想着哪些孩子气的事,莞尔一笑道,“要不就让四将军拆一回试试吧。一来又留了他些许时日,二来,太君这小院子也应当翻新翻新了。”
佘老太君停下手上的动作,笑看了一眼杨排风,嗔道,“就你懂的多。”
她捋了捋自己的鬓发,丢开了手上的东西,踱步过来:“你这几株花弄完了没有?陪我去前面看看,几天了,这战报也应该到了。”
“这就来。”杨排风丢了手上的杂草,拍了拍一手的尘土,笑嘻嘻地就作势往佘老太君的衣襟上抹。被她打开了手,她就掏出了自己的小手帕,擦干净了,亲亲密密地挽住了佘老太君的胳膊;“太君,你别烦心。就算是整府的人都走了,不是还有我呢吗?我陪着你呀。连打牌都让你赢!”
“就你聪明。”佘老太君作势点了点杨排风的鼻尖,被她拉着,连拐都没有拿,直直地向前头去了。
她心里暗自感叹着这孩子的贴心,手绕到身后拍了拍她的背脊,她又一骨碌攀了上来,开开心心地磨着她玩儿。
“太君,这是这几日的。”
佘老太君端坐在最上面,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拆开。
木易就坐在她下首,静静地等着半周一次的前线战报。
算一算日子,耶律金娥还有四个月生产,这时候肚子应该已经大起来了,做什么事都肯定不方便,她一定很想念他。
想到这儿,他默默地叹了口气,不想这些小情绪都尽入了佘老太君的眼。她坐在最上面,冷眼看着他唉声叹气,满眼都写着迫不及待,她这信就怎么也读不下去。
杨排风见状,轻咳了一声,提醒佘老太君道,“太君你快拆开看看呀。”
佘老太君回过神来,拿过小刀裁开,一目十行地略过,终于沉默。
木易看着她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敢乱问,就一个劲儿的瞟着杨排风,示意她叫佘老太君回神。
杨排风早就看见了他的小动作,可看佘老太君脸色不对,这时候她也不敢硬闯,抿了抿唇,直到木易的眼睛都要瞪歪了的时候,她才迟疑开口道,“太君,信上写什么了?”
“大军准备回朝了。前几日,大辽已经撤军。前线不欲多打,自然也撤回来了。”佘老太君将手里的纸折了几折,塞进了笔筒里去,“再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去城门把他兄弟俩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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