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生了而我没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任生
赵寅:“……”
这后面说的我一点儿也没有被安慰到!我只是个拿月钱的,你们家是发月钱的啊!而且,你们这么有钱,为什么吃穿住还要求我这么穷的人全包啊!
赵寅觉得再想下去自己会疯,索性决定不想了,只专注于埋头苦吃。
好歹花了这么多银子呢!就让食物来安慰他愤懑的内心!
商宁给他师兄剥了好几盘放在他手边,确保他一时半会儿吃不完,这才起身准备去趟厕所。
他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不出他所料,身后有个人悄悄跟了上来。
他方才在席间就感到有人在窥视他。
对,不是窥视他们那一桌,而是窥视他一人。这间食肆很热闹,而那视线又颇有些隐蔽,且只针对他一人,还毫无杀意,所以桌上其他人好像都没发现。
商宁长到这么大,不管重生前后,与外人的接触都极少。十岁以前,他和爹娘生活在一个山清水秀,但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在的地方,从来没见过外人。后来某一天,他爹说要带他去见大伯,带他出去玩。他特别高兴,以至于完全没看见娘眉间的那抹忧愁。
他们在荒野间赶路,他第一次见到了外人,却也就是那一次,让他的一生从此转变。爹娘相继离世,他在清福门上一住就是两年。下山之后,一直长到十五岁,他都在过离群索居的日子,没人管他,也没人拉他一把,临到死前,才算有个人陪在了他身边。
后来商宁一朝重生,稍微改变了一点自己的处境,他的师兄就来到了他的身边。他自此一帆风顺,治病也好,习武也罢,统统都是功德圆满。他跟着他师兄北上南下,也经历了不少事,见识了不少人,虽然再也没有从前离群索居时的那种孤独感,但真正放在心上的,却还是只有他师兄一个。他与旁的人连接触都谈不上,又怎么会有人专程单单只注意到他?
王鹏本来跟着人跟得好好的,方才还看见对方在前面走着呢,怎么一不留神,对方就不见了。他朝四周转悠了一圈,这地方僻静,也没啥藏身的地方,他挠了挠头,正想哀叹,脖颈上就忽然架上一把锋利的刀刃。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他僵硬的身后响起: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第51章东海(四)
王鹏僵硬地转过身来。
对面的人剑眉星目,鬓若刀裁,一双眼睛冷冷的,简直同那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商宁也没为难他,让他顺顺当当地转过身来了,只是手上却一点儿没放松,仍然稳稳地把长刀架在这鬼鬼祟祟的人脖子上。这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身形矮胖,看武功应当远在他之下。
王鹏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毫无恶意,他笑着开口道:“我叫王鹏,是无上宗的护法。”
商宁没动。
王鹏又道:“至于跟踪你,我们是找你有点事。这事儿跟你有密切关联,需要保密,所以想找你到个隐蔽的地方来谈谈,你看能行吗?”
商宁不为所动,只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王鹏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父亲,但是我知道你母亲极美,脖子上还应该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商宁他娘的确长得非常美貌,不过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娘的脖子上有没有红痣。他稍微回想了一下,发现自他有印象开始,他好像就没怎么看到过他娘的脖子。他娘似乎喜欢穿一切能够把脖子遮住的衣服,即便遮不住,也喜欢用些碎布系在脖子上打个花。如今听面前这人的说法,似乎他娘确实有意无意都会掩盖住脖子。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商宁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相信别人的人。
他道:“我不知道我娘的脖子上有什么,如果你拿不出别的说辞,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语气平淡,并无多少威胁之意,可是架在王鹏脖子上的刀却一点儿没松,这就让人知道他绝不是在说笑而已。
王鹏额上冷汗都要滴下来了。
他确实是要告诉面前的人一个事关他自身的重大的消息,可是他对于这个人,他也确实拿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来叫他信服了。毕竟当年实在事发突然,他们对面前这个孩子还有他母亲的了解都少的可怜,仅仅只是从名册和老宫女那边了解到一点东西。而名字是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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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的信息,这年头谁都能隐姓埋名,唯一知道的红痣这条路现在也被彻底堵死了。
商宁目光冷冽。他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再不回去,他师兄吃那一堆鲜货都没有人给他剥。他师兄又怕麻烦,可能都只能就着米饭吃点素菜了。
想到这里,商宁也没有耐心再等了,他的刀直接抬起来。
“等等!”王鹏额上细密的汗珠落下来也顾不上擦,直接道,“你身边那位,就是你给他剥东西的那个,我知道他是谁!”
商宁的长刀离对方的脖颈只有堪堪一寸,却叫他硬生生停下。
王鹏抓紧时间道:“云国你知道吧?就是二十多年前被北梁灭掉的那个,藏有当世神功神阳谱的那个国家。你身边那个人就是云国的皇孙!云国皇子云逸之子!”
商宁回来的时候,江烟刚好把最后一盘肉全吃完。他扭头看他师弟,见商宁面色如常,就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得一旁的赵寅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不是肾有问题,就是后头有问题。”
江烟不等商宁说话,就先一步笑道:“我看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个儿吧,刚才是谁吃鳆鱼吃牡蛎吃的那么多。人啊,越是缺什么,越是想要什么,你不说,我们都懂的。”
赵寅:“……”
天地良心!他完全是因为这两个贵才多吃的好吗!再说了,他不被这帮人呛声他至于这么猛吃吗?!错都在谁?!
商宁笑了一下,就开始给他师兄继续剥。
虽然说赵寅这人嘴是损了点,又爱撑面子,但经过这么一打岔,倒是没人再纠结他方才为什么去了那么久的问题。就凭这,他也要在心里对赵寅道一声谢。
一旁的邢止不说话,看戏似的,不过目光在商宁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是夜,月明星稀。
这天晚上是江烟和商宁这一班守前半夜,赵寅和邢止这一班守后半夜。这会儿守完前半夜,江烟已经困得不得了了。他被他师弟搀扶着进了房间,几乎是沾床就着。商宁坐在床边,在黑暗中看了一会儿他师兄的睡颜,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会儿他顺滑的长发,这才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轻轻推门准备出去。
他和王鹏约的是今夜寅时,在会申城城墙上见。城墙上有的有巡哨,有的没有,但一般而言,除了城门口的那一段都是没有的。毕竟城墙很高,普通人甚至武功稀松平常的人根本翻不进来,而能翻进来的都是武林高手,这样的人在世上毕竟是少数,能排查的范围极小,也就没有必要浪那么多人力去巡哨。
商宁和王鹏约的就是没有巡哨的,离这边最近的那一片。
他轻轻关上门,正准备往外走,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商宁。”
是邢止的声音。
商宁转过头,就见邢止背靠在墙上看着他。
邢止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商宁说话,只得叹了口气,道:“大家好歹都是朋友,你一个人出去赴这么一个局,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呢。”
商宁目光微讶:“你不阻止我?”
邢止无奈道:“你就说我们什么时候阻止过你的想法了吧?”
商宁闻言低下头,道:“是我的错。”
邢止道:“这时候就不用道歉了,走吧。”
商宁抬起头道:“我一个人可以。”
邢止拍拍他的肩膀,道:“谁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等着你呢?你还真傻傻地单刀赴会吗?你要是出了点事儿,你师兄醒来还不第一个削了我们?”
商宁犹豫道:“可是我师兄这边……”
赵寅的声音另一个房间传来:“行了,这不还有我吗?我难道不是人?你师兄就在这儿睡着不会出事的,你要是不放心,就赶紧早去早完事。”
商宁这才点了点头,道:“麻烦了。”然后同邢止一起下楼去了。
一出客栈,夜风阴凉。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了,夜色正浓,好在今晚月色不错,到了现在也还有点光亮。商宁和邢止两人又都武功高强,耳聪目明,这才不至于完全抓瞎。
不用多说,商宁就领着邢止往他和王鹏约定好了的城墙而去。他俩运起轻功,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城墙之上早已有人等待,还不止一人,伫立在城墙之上的有三人,见他们来了,便同他俩招了招手。
他二人一开始没有靠的太近,直到商宁认出其中一人是王鹏后,他们才往前走了一步。
对面三人中,另两人听到王鹏确定后,又借着月色看了商宁好一会儿,面上都现出激动地神色来。
商宁对这两人完全不予理会,只冲着王鹏道:“我如你所约来了,那么你要告诉我的事又是什么?”
王鹏看了眼他身旁的邢止。
商宁道:“他是我的朋友,即便知道也无妨。”
对面三人对视了一眼,忽然齐齐给商宁跪下了,然后身子往下一拜,高呼道:“参见皇子殿下!”
***
对面的官府里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动静了。
自从几天前他们追到这会申城以来,亲眼看着那几辆囚车趁着夜色进了官府的门,到今天晚上已经是第四天了。要不是他们六个人轮番在这白天黑夜,吃饭睡觉地守着,赵寅简直要怀疑这几辆囚车是不是趁着他们一不留神,腾云驾雾直接跑了。
好在先开始他们在庐阳蹲点东海来人的时候就有经验了,面对这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手的人,也就只能陪着对方等了。
一想到这里,赵寅就忍不住嫉妒此刻在床上睡着的人。从还在庐阳城那会儿开始,他们守了这么长时间,轮了这么多次班。不管是江烟是守上半夜还是守下半夜,他师弟都那么惯着他,想睡就睡,想躺就躺。虽说江烟自己本身并没有要偷懒的意思,还是尽量兢兢业业地守着。只是他那个师弟,一看他打个哈欠,眯会儿眼睛,就觉得对方困得不得了,一心想让对方在自己怀里好好睡一会儿,看得偶尔撞见的赵寅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儿啊。
他现在非常怀疑,当初邢止是怎么跟这俩人呆在一起的。而且,他说来也算是个翩翩贵公子的形象吧,怎么就没有佳人在侧对他这么嘘寒问暖呢?
赵寅在这一边漫无边际地想东想西,一边眼睛盯着官府那边。
忽然,一直寂静无声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吱呀”声。
赵寅猛地神一震,刚才还在七想八想的心思迅速一,整个人聚会神地盯着那扇门。
门内先是探出一个脑袋,朝着四周张望了一阵,然后整个脑袋又缩回去,似乎是对后面的人说了些什么,这才把官府的大门给打开了。
门内骨碌碌地拉出了几辆囚车,正是先前赵寅他们盯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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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辆。那整个身上都披着黑衣的人提着灯笼,这时继续在前方走着。
赵寅不敢推迟,即刻先叫手下人去找邢止和商宁,自己则跳到隔壁一下摇醒了江烟。
江烟醒来时还迷迷糊糊,他性子好,连起床气也没有。他看一眼窗外,还黑乎乎的没天亮,这会儿就低声细语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赵寅的双眼兴奋得简直在夜里发光:“快走!官府那边出动静了!”
第52章东海(五)
商宁看着面对他跪在地上的人,声音沉静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话都还没说清楚,就想着先给我个高帽子戴着?”
王鹏心里一惊,一时间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无奈,眼前的小殿下看起来远比他想象中要聪明,似乎并不容易被他哄回去。王鹏想到这里,当下也不敢再跪着了,连忙先把剩下两人也拉起来,这才狼狈道:“不敢不敢,属下不敢。”
商宁没理会他这句话,而是直接道:“你们刚刚喊我皇子殿下是怎么回事?”
王鹏忙道:“您是南楚皇室剩下的最后一位皇子。皇子殿下,我们之前找了您好久,现在才找到,属下真是失职。”
商宁并不耐烦他后面那一堆套话,只道:“你有什么证据?”
王鹏忙道:“还能有什么证据,您怕是不知道您同先皇长得有多像,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商宁道:“这世上长得像的多了去了,有的是亲人,有的就只不过机缘巧合罢了。”
王鹏哪里料得到他这样说,便忍不住争辩起来:“这世上相貌千万种,单是眼睛就有好几类,能长得这么像的若不是父子,拿着机缘巧合的概率怕是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上。”
他说完见商宁并不答话,心里想一想,便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如今年岁几何?”
商宁听到年岁二字,不知忽然想到什么,连语气都柔软了许多:“七月间刚过完十六。”
王鹏连忙道:“那就是了!”他说到这里,似乎心里想到什么,连声音都带上几分悲切道:“十五年前,我等救驾来迟,到的时候先皇已被那北梁的狗皇帝一剑斩杀,随后那狗皇帝将南楚皇室屠戮殆尽。幸好齐宫女机灵,怀着殿下出逃,这才保住了先皇最后一丝血脉。殿下,您生辰相貌都对得上,必然就是先皇的皇子啊。”
他说的情真意切,几欲泪下,听来倒不似作假。
商宁心头一叹,又道:“就算我是什么南楚皇子,可是如今都过去十六年了,你们又为什么现在才找到我呢?”
王鹏闻言顿了一下,这才道:“回陛下,实不相瞒,先开始我们也不知道先皇还留有龙种。是后来老宫女拿着《起居注》过来,我们翻阅时才知道齐宫女竟然怀孕了。齐宫女她,她那时地位低微,没有引起宫中人太多重视。不过也幸好如此,齐宫女才能鸿福当头,成功逃离皇宫,这才能诞下陛下啊!”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后来我们多方打听,也只能探听到齐宫女的样貌和逃离的方向。我们顺着逃离的路线去追,却一直没有寻到,倒是找到了原先宫中老嬷嬷的尸体,而齐宫女却早已不见。我们这十六年来从未放弃寻找过殿下,本来还怕殿下已经遭遇不测,没想到齐宫女倒是将陛下养得很好。”
商宁却忽然道:“不,不是她养的我。”
他人生中前十年,他娘其实都没怎么管过他。她整个人整颗心都扑在他爹,或者现在可以说是养父,的身上了。尽管他把对方当作娘亲,但对方却一直对他很是冷淡,甚至还不如他养父对他好。现在商宁想一想,也知道对方为什么那样对他了。毕竟他不是他养父真正的孩子,而他娘十年里也没为他诞下什么弟弟妹妹。他这个娘心里面说不定还怨着他,怕他的存在让他们夫妻之间生疏了,怕她的丈夫厌弃她了,这样她就毫无依靠了。不然何以解释,他娘面对他养父,就殷殷切切,面对他时就漠不关心呢。
他现在所有的好,大半都是他师兄给他养来的。
更何况那个女人,到最后连养他的勇气也没有,看见丈夫死了,就像看不见他一样,直接一头磕死了呢?
商宁在暗夜中冷笑。
王鹏不知道他说的话哪里出了差错,怎么对面的殿下会露出那样的神情。他试探道:“殿下……”
商宁回绝道:“不用叫我殿下,我也不是你们的殿下。说到底,你们也只是凭着相貌和岁数来推断的而已,我身上一无信物,也不能滴血认亲,所以我说不是便不是。”
语罢,他转过身,眼看竟是就要走了。
王鹏着急道:“殿……商宁,商公子,有话可以好好说,不要说得这么绝嘛。虽说现在这天下暂时被贼人所踞,但是您如果愿意回来,我们有军队愿为您效力,助您重新夺回这天下,还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等您享用。即便您不愿意承认您是南楚的皇子,可是我不信齐宫女……”
商宁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如同寒冰,几乎将王鹏惊在原地。商宁笑了一下,却有种说不出的寒凉,道:“你来晚了,她早在六年前就死了。你们真的来得太晚了。”
晚到,我已经心有所属,并且这辈子都只会属于他。晚到,我已经对你们所谓的荣华富贵,毫不动心。
商宁毫不回头地走了。
王鹏紧紧握了下拳头,还是带着剩下两人追赶了上去。
商宁和邢止从城墙跳下时,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呼喊他们的名字。
商宁转过头一看,就见是赵寅的一个手下,正被几个人架着。
他见此,不知为什么心里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便连忙运起轻功跳过去。
那架着人的几个人似乎是王鹏那边的人,如今见他来了,都自动退下,嘴上还尊敬道:“殿下。”
商宁没空管他们,直接问那手下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手下连忙道:“前不久大人发现官府门口有了动静,便让属下来通报商公子和邢大侠。大人自己带着江公子和另一位属下一起去追赶了。”
邢止眼皮一跳,连忙道:“前不久是多久以前?”
那手下简直不敢抬头看商宁的面容,只道;“两刻以前。”
两刻以前?那岂不是他跟邢大哥没走多久?
商宁看着不远处那帮方才架着人的王鹏的属下,心里一阵火起,但他知道这时不是去计较这个的时候。他怒道:“还不快带路!”
那手下片刻不敢迟疑:“是。”然后转身就运起轻功往外跳起。
商宁和邢止即可跟上。
王鹏下来的时候正看见他离去,想也不想就直接对其他两人道:“跟上!”
方才在旁架着人的那些手下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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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道:“王将军,那属下几个……”
王鹏不耐烦地挥手道:“回宗门里去,跟宗门里汇报一声,说是我们找到皇子殿下了,叫他们多派几人,尤其派几个懂阵法的人到会申城外去找我们。”
那几人连忙应声道:“是。”
***
江烟独自一人站在暗夜里,周围树影幢幢,草木深深,时不时还会传来些夜枭的鸣叫。
他方才和赵寅他们走散了。
先前半夜赵寅将他叫醒的时候,他还迷迷糊糊的,等到听到官府已经有了动静便一下清醒了。只是一觉醒来却没看见他师弟,江烟很有些不习惯。
当时赵寅用最简短的话语把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然后就催促他跟着自己赶紧跟上。
江烟当时整理了下思绪,想了想,对方是要跟他师弟谈事情,看起来态度还不错,起码是先跟他沟通过再约时间,不是什么一上来先把人绑了再直接命令的那种,那么谈事情十有八九就是真的。而且,商宁还有邢止陪着,这俩人武功都极高,但是商宁一人就够可怖了,再加上邢止,又是在视野开阔的地方,江烟觉得他师弟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况且赵寅已经着人去通报他俩了,以他俩的轻功,应该很快就能赶上来。
这样一想,江烟就同意了赵寅的要求,穿好衣服直接跟着他去追赶装着孩子的囚车。
毕竟这里是会申城,离密林已经很近,如果他们不快点跟上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在密林里面跟丢。
但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师弟和邢大哥一直没有追上来。眼看囚车已经交接完毕,前面的人马上就要进密林了,赵寅实在等不及,毕竟这样的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而且早点把巢穴找出来捣毁,就能多救一些孩子。他心里权衡良久,便准备带着他的手下直接单刀赴会。
江烟怎么可能让他们就这么进去,而自己留在外面。他们毕竟是朋友,而且此事确实事关重大,江烟先前在武林盟主府邸之时受到的震撼还依然在。他自己本身也是想着赶紧弄掉这个祭坛,昭告天下,然后把这群孩子救出来。因此他也不再犹豫,直接跟着赵寅和他手下进去了。
只是没想到这密林里面的地势如此复杂,本来现在就是夜色正浓的时候,四下里黑压压的一片周围又都是树,江烟根本就记不清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走的路,便只好偷偷用小刀在树上刻记号。他和赵寅跟了那囚车一阵后,正准备再画记号时,他忽然发现,这棵树他画过。
江烟当时心里陡然一凉,就知道他们似乎中计了,对方必定已经发现了他们!
江烟正要跟赵寅说这件事,结果一抬头,哪儿还有什么赵寅,什么手下,什么囚车。周遭尽是无尽的黑暗和一颗接一颗的树。江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想来应该是这林中有类似于八卦阵一类的阵法,叫他们走不出去,又或者离得不远,但是因为周遭太黑,草深林茂,所以互相都看不见。
江烟不敢随便喊人,因为他不确定他到底走到什么地方来了,也不知道对方是否也在暗处观察他。他怕喊一声就招来什么别的人,那可就更麻烦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凭着记忆尝试着走出去,江烟手上拿着把小刀,继续在树上做着不一样的记号。只是不管他走了多久,虽然再没看到自己做记号的树,但是好像也没有走出去。他越走越累,心里想着要不干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反正此时正是黎明之前最黑的时候,不如等到破晓了,天亮了,看能不能碰点运气。
他这样想着,就准备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却没注意到林间的雾气越来越浓郁。
江烟往前走了两步,就开始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他以为自己累着了,便赶紧随便找个地方先坐了下来。只是他刚坐下来,整个人就直接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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