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攻强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龙宿一
被他眼里强烈的恨意吓住,齐昂一句话也说出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钱有权的,想做什么都可以,而我们这种人,被人再残酷的折磨也没人理会。”崔浩的声音像冰冷的刀子,割破了黑暗掩盖下的宁静,“什么慈善机构,全是鬼扯!”
慢慢地伸手握住他的手,齐昂想要止住崔浩几乎无法停止的颤抖。
后者渐渐平静下来,又恢复了平日里狡黠的样子,但是眼睛里仍旧有藏不住的阴狠:“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正义,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握紧了对方发冷的手,齐昂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隐藏在阳光背后的阴暗面,只有这样,他才能安然入睡。
第二天崔浩起了大早,照例老母鸡般照看这崔然,似乎把昨晚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但是偶尔遇到齐昂关心的目光,就会坦然一笑,似乎两个人之间有了一个小小的秘密。
齐昂恢复得极快,完全托了阮群给他的简单疗伤药物的福。食物虽然难吃,但是不再挑食的齐昂一样吃得津津有味,而偶尔也会被叫到晨字号去,除了洗澡上药之外,还能得到点额外的食物。阿中不再找他麻烦,大概是碍于k的威慑力,但是每每看到齐昂总会比出一根小指头,鄙视他当了阮群的兔子。
完全没将心思放在这种小问题上,齐昂担心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高启怅。检察官说他会一个星期来一次,而期限已经渐渐逼近了。
半根烟(已补全)
跟上次一样,阮群也在同一天被人叫去会见。然而对高启怅的恐惧使得齐昂很难注意其他的事情,脑袋里只想着如何尽可能的减少可能遭受的伤害。
依旧是一号审讯室,这次检察官没有在门口等齐昂,而是端正的站在那扇大窗前,眼睛注视着窗外。男人的样子俊美极了,深棕色的头发被海风轻轻吹拂起来,显得格外柔软。他仍然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然而手里夹着的一根烟却平添了几分颓唐感。
持枪狱警把齐昂解了进去,留给高启怅手铐钥匙就沉默的退了出去。不安的青年警惕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牙关咬得死紧,却仍旧止不住身体的微微抖动。
“来了?”检察官回头,像看到老朋友一样的打招呼,朝齐昂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迟疑了一会,齐昂还是顺从的走了过去。男人要做什么的话,根本不必这么客气。
“看到那艘军舰了?”高启怅吸了一口烟,然后把手里还剩半根的烟蒂在窗台上捻灭,扔到了窗前的桌上。
“你想说什么。”完全不清楚对方的用意,齐昂只好无奈的开口询问。
一艘军舰漂浮在距离沙滩150米外的海面上,看起来性能不怎么好,非常陈旧。这跟自己的审讯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是负责给海岛运送淡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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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的补给舰。”吐出一个烟圈,检察官冷冷地说,“补给舰每天早晨五点开船,五点四十五到达海岛,六点离岛。这就是说,为了每个星期见你一次,我必须早上四点钟起床,从市中心赶到船厂。”
“你在说自己很辛苦吗。”
勾起嘴角讥讽的笑了一下,齐昂转身想要离开,却被身边的高大男人一把捏住了后颈。
“齐昂,我早起会有低血压。”把头压低了一点,高启怅的声音就在青年的耳边回荡,压抑而蛊惑,“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低血压的人脾气都很差,就像你一样。看着对方万年不变的,仿佛挂着冰霜的脸,齐昂简直有了想笑的冲动。
“好了,别再挑衅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用力拉住身边的人,齐昂的脑袋简直要被高启怅压迫着靠在看起来宽厚的肩膀上了。
检察官身上的烟味并不明显,反而有股非常好闻的薄荷清香,令人神一振。狐疑的用力的吸了几口气,齐昂确信自己的嗅觉没有失调。还以为这样的男人身上一定时时刻刻充满了血腥味,不然也是阴森的腐败味道,没想到竟是意外的清爽。
“你这个星期恢复得很好,看来海岛有人在照顾你。”拍了拍齐昂的肩膀,高启怅说“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想学会打架,先学怎么挨打。”
本来轻松起来的气氛瞬间又凝住了,齐昂有些惊恐的抬头看了看男人,发现对方脸上竟浮出了一抹微笑。头发被海风吹乱了,遮住了光洁的额头,总给人刻薄感觉的嘴唇竟然透着粉红色。
就是这失神的一刹那,检察官把他拉到了桌边,不疾不徐的打开了手铐。
“如果今天还没有进步,你可能会被抬出去。”慢慢地脱掉西装外套,高启怅松开几颗衬衫扣子,“现在来学怎么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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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我已经说了几百遍不知道了,要问到什么时候啊?”
身材高大的阮群此时趴在桌子上,双手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脸要抓狂的表情。而坐在他对面的两个男人则是一派轻松,一个人拿着笔敲打自己的手指,另一个则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文件夹。
“我说阿群,你进来也有一年多了,咬这么紧对谁都没好处,老实点交代了,还能帮你争取宽大处理嘛。”摆弄文件夹的胖警官笑眯眯地说。
“刘警官,我知道的可真全说了啊。”撑起身来,男人一脸无辜表情,“跟那些人谈生意我从来没有参与过,都是老爷子一手包办,我说到底也只是个跟班,能插手的不多。”
“现在章老头死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另一个姓林的警察扔掉了手里的笔,似笑非笑,“谁不知道他死之前公告天下放权给你,搞不好连走的哪条线都告诉你了吧?”
“林警官,这你可别冤枉我……”
阮群脸色严肃起来,正想解释一番,忽然一声巨大的闷响传进耳膜,正是从隔壁发出来的。
“有完没完了啊!”林警官脸色登时变了,怒气冲冲,“省高检的那个高启怅简直是个疯子,手底下没数的,还影响我们办案。”
“好了好了,谁不知道上边逼得紧,高检也不容易。”一直笑呵呵的刘警官拍了拍同僚的肩膀,扭头对阮群说,“阿群,我们对你算厚道的,隔壁那小子可是几次差点被整死了,你好好想想。”
“就差上满清十大酷刑了,整个一人格分裂。”林警官不满的又嘟囔了一句,眉头随着越来越频繁的巨大噪音皱得愈发紧了。
阮群听着那声音,心里重重一跳。倔强的小鬼肯定不会求饶,这次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子。
“废话少说,你们青帮走私只是跑腿的,后面有人这大家都知道。”林警官脾气上来口气也不怎么好了,冷冰冰的冲阮群说,“齐氏现在垮了,你们的生意十有八九是从那儿接来的,章老头跟齐逻的关系铁在外头也不是什么秘密。知道什么,赶紧交代,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警官,我那罚酒吃的还少吗?”阮群笑了起来,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就说高检察官,我也是幸会过的,能招的还能不说?”
“别转移话题!”林警官眼睛一瞪。
低了头,阮群索性不再说话,任对面的两位警官好问歹问就是一声不吭。等到会见时间结束,隔壁房间令人心惊肉颤的声音总算消停下来。
两个警察再次无果而归,没好气的推着阮群出审讯室。拉开门,几个狱警全凑在一号审讯室门口,那大铁门开了条缝,几双眼睛都直勾勾的往里看。
经过门口时阮群也往里瞟了一眼,高启怅拿了条手帕在擦自己的手,齐昂背对着门整个人都在打颤。脚步慢了一拍,他清楚的看到检察官点燃了嘴里叼着的半根烟,吸了一口后把烟送到了齐昂唇中。
烟蒂被高启怅强迫着塞进唇里的一刹那,齐昂往后大大的退了一步,直觉的扭过头去。然而他没有地方可以逃,高大的男人牢牢的托住了他的下巴,强硬的用指尖捏开了他的嘴巴,把还残留着检察官味道的烟放了上去。
不可避的深深吸了一口烟,齐昂立即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辛辣的烟味几乎要把他的喉管给烧着了,而还在流血的嘴唇也被男人有力的手指捏得疼痛难忍。然而渐渐的,辛辣的烟味淡了下去,反而有一种凉凉的薄荷味渗了出来,抚慰了青年脆弱的神经。似乎连身体上的痛感也被减轻了很多,不自觉的又吸了一大口,刚入喉的还是辛辣味道,过了一会儿便产生了另一种奇怪的口感。
“齐昂,别跟自己过不去。”高启怅凑近了一点,几乎把青年的头摁在了自己的肩头,声音冷漠,身体的热度却高得像是要烧掉两个人一般,“别逞强了,知道什么就说出来。”
勉强睁开被打得青肿的眼睛,齐昂看着高启怅,第一次正视了检察官的眼睛。他有着跟发色一样的深棕色眼睛,黑色的瞳孔微微缩,似乎在表达一种未知的情绪。
知道什么就说出来,真的是这个意思吗?使劲的吸着口中的烟,忍住想要咳嗽的冲动,齐昂感到非常迷惑。他模糊的觉得似乎有个真相就在眼前,然而却无法立即破解,一层又一层的迷雾团团笼罩住了那个应该简单明了的事实。
“高启怅,我真的不知道。”首次直呼了男人的姓名,齐昂笑了起来。
“是吗。”冷淡的回答了一句,检察官似乎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眼神闪烁了一下,平静的放开了齐昂。
“是的。”从来没有这样肯定过,满身伤痕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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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笑着说。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高启怅没有说话,而是一把拉开了虚掩着的铁门。门外,阮群和两个警官早已走远,只有两个持枪狱警等待着押解齐昂。
被押回监禁区时,齐昂发现阮群靠在围墙上正跟狱长老黄聊天,带着手铐的双手一甩一甩,百无聊赖的样子。
狱长首先发现了蹒跚而行的齐昂,笑咪咪的打了招呼,笑说:“这次看起来还不错嘛。”
其实齐昂的状况看起来很糟糕,眼睛肿得几乎看不清东西,嘴角又破了个大口子,满嘴血腥味儿。阮群从一开始就紧盯着一言不发走过来的青年,犀利的眼睛上下不停打量,最终停在他肿胀的脸上。
“等你好半天了,走吧。”
解开手铐后,一把揽住齐昂的肩膀,阮群对着老黄挥挥手。
“其实没有那么辛苦。”察觉到阮群在把自己的体重往他身上拉,齐昂笑了起来,“好歹也撑过来了这么多次,没有技术总有经验吧。”
“等你回去看看自己的脸就知道了。”没好气的拍了一下青年的屁股,阮群说,“这么漂亮的脸也舍得下手,高检察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不由得扭捏了起来,齐昂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体。这次真的没有那么疼,也许只是看起来很严重罢了。高启怅,真的是个很奇怪的男人,而那根烟,似乎也有其他的功效。
“我又不是女人,不需要人怜香惜玉吧。”难得的主动开起了玩笑,齐昂用手肘顶了顶阮群的侧腰。
“他的杰作总要我来照顾,上辈子跟他有仇吗?”无视了齐昂的话,男人捉住了他的手,“直接上我那儿去吧。”
抗议无效之下齐昂被阮群带回了晨字号,一路上不停有犯人向他们行注目礼,别有深意的目光都停留在有些局促的、一直被男人抱着不放手的齐昂身上。
回到舱位里,阮群以堪比专业医生的速度给齐昂包扎了伤口,然后指着他满身伤痕又抱怨了检察官一番。
真的不是那么疼啊,奇怪的盯着自己身上看,齐昂有些不解。
“拿着,自己敷伤口。”阮群扔给齐昂一条湿毛巾,示意他按在脸上的伤上面。
顺从的照做了,齐昂转动眼睛看了看门口,确定门已经关得很紧这才说:“地图的事情,你怎么看。”
他非常焦急,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监狱里的生活实在太过难熬,每一分钟都令人窒息。更何况还有个令人恐惧的检察官在后面虎视眈眈,虽说有阮群的照料,但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已经在这里一年了。”阮群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陈老给我的这张,已经研究了很久,似乎并不完整。”
“李海说我的这张可能是另外一半。”点了点头,齐昂若有所思,鼻翼轻巧的抽动了两下,因为烟味有些呛人,“两张拼在一起,会不会有新发现?”
“能拼到一起去吗?”阮群皱起了眉头。
的确如此,两个人身上的纹身图案迥然不同,相差的太远了,实在不像是一份完整的地图。
“或许……”沉吟了许久,阮群开口说,“根本就有两张地图。”
“两张地图……”诧异的看向高大的男人,齐昂脑子开始飞快的运转。
为什么会需要两张不一样的地图,难道跟海岛的地形特点有关?
“话说回来……”阮群开口拉回齐昂被扯走的思绪,“我看到高检察官让你抽烟了,怎么,我的你就忍受不了吗?”
男人锐利的眼睛没有放过眼前青年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说出口的话虽然柔和还带着玩笑的性质,眼中却射出探询的光芒。
“绝对没有那个意思……”齐昂头皮一紧,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一定要解释清楚才好,“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千万别误会。”
“是吗。”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阮群扭过了头,就像个正在赌气的孩子。
有些挫败的看着偏过头的英俊男人,齐昂有点不安。到底是为什么在生气,毕竟他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地平线
“如果,高启怅没说下个星期也要来,算不算个好消息?”心中踌躇了半天,齐昂还是出声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氛围,企图转移话题。
阮群果然闻言转过了头,眼光落在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青年身上。
“呃,一般他都会提前预告一声,这次却没有任何表示。”齐昂微笑了一下,但是破掉的嘴角让他马上又皱起了眉毛。
“也许吧。”
阮群却高兴不起来。如果一段时间内没有动静的话,即将到来的可能是一份大礼,这就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他却不想把这个告诉齐昂,他怕高启怅,这点再明白不过了,何必徒增压力呢。
“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齐昂爬到躺在大床一侧的男人身边,认真地说,“教我打拳,好不好?”
看着对方干净的眼睛,阮群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可以,但是得等你伤好了再说,我们有时间。”
心中忐忑不安的青年得到了男人的许诺,心中一阵压抑不住的狂喜。这是他入狱以来第一次主动恳求他人,莫名的,阮群在他眼里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回到昏字号后,只有崔浩一个人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休息,崔然则是不见踪影。见齐昂回来,小个子男人爬起身来,丢了瓶水给鼻青脸肿的青年。齐昂接过来喝了一口,询问崔然的去处。
“找人玩儿去了,不用管他。”崔浩一脸不在意的模样,随性的摆了摆手,跟平时一副保护过度的样子大相径庭,“倒是你,怎么看起来神还不错?”
他其实并没有把心里的问题问完,明明模样还是很凄惨,但是齐昂好像一点也不觉得难受,跟上次差别也太大了点。
“可能被揍习惯了。”
耸了耸肩膀,齐昂躺了下去,很快睡沉了过去。
一个星期后,齐昂没有被叫出去会见,但是阮群还是依惯例被狱长老黄带了出去。伤好得差不多的青年心里蠢蠢欲动,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跟着阮群好好学习。等待在分开监禁区和警卫区的铁门外头,令人诧异的是很快男人就被狱长带了回来,整个过程只有十几分钟,而阮群的脸上,多了几道伤口。
一向笑容满面的老黄现在是一脸严肃,紧皱着双眉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高大男人往铁门里一塞就怒气冲冲的掉头走掉,连客套话都懒得说。
“发生什么事了?”急冲冲的迎了上去,齐昂焦虑起来。
跟自己一样,也被刑讯了吗?
“没事,估计那两个大盖帽比我严重多了。”一把揽住齐昂的肩膀,阮群低头抿嘴一笑,亲昵的拍了拍青年的脸颊。
“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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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了?”
齐昂张大了眼睛,难怪老黄这么生气,这男人果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是啊,那些家伙欠揍嘛。”微微眯起了眼睛,男人笑得很无害。
上头果然逼得很紧,连审讯自己的人也被换了,变成了两个心急的家伙,本来耐着性子跟他们磨的阮群一冲动就动了手,好在海岛并没有禁闭室。以为戴着手铐就无法反抗吗,太天真了。想起两个火爆警察被自己揍得眼圈青肿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打警察也没事吗?”齐昂更加担心了,急急的追问道,“我们只是犯人,他们会不会对你怎么样?”
“小鬼,海岛是不同的。”再次揉了揉手感良好的短发茬,阮群低声说,“这个烂摊子留给狱长同志去解决就好,我对他们还有用。”
有用?迷惑的看着他的侧脸,齐昂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
“趁现在还早,我们看看日出去。”拉着青年的手臂,男人快步走进晨字号。
天都亮了不知道多久了,哪里有日出可以看,真是乱来的家伙。无可奈何的跟着阮群走上甲板,齐昂微微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用熟悉的姿势靠在了栏杆上。
海岛的天气总是很好,基本上每天都是阳光灿烂,海风和煦温暖,如果忘掉自己是来服刑的话,简直跟度假没什么区别。金色的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让齐昂只能眯着眼睛努力分辨远处的景象。
“你注意看海岛的格局。”阮群把身体往外探出了一些,伸出一条手臂指了指前面的风景。
整个海岛就像是夹心蛋糕,分为三个部分。最核心是监禁区,由海轮晨字号和昏字号组成;第二部分是审讯区,包括审讯室、医务室和警员休息区,被一圈高大的围墙与监禁区隔开,审讯区到通电铁丝网之间长十米的区域,全部是光秃秃的水泥地,而紧靠在铁丝网一旁还有哨岗;第三部份是通电铁丝网之外的,金黄色的沙滩,距离大海五十米,以及海岸线以外一百五十米内就是被浮标吊在海里的巨大铁网。
“要出去,必须依次通过这三个部分。”一只手在空中点了三下,阮群说,“要翻过围墙并不难,但是你注意看那些哨岗。”
齐昂依照男人的话朝简单吊脚楼样式的哨岗看过去,每个高达五米,每隔五米就有一个,每个哨岗顶部都有一个巨大的探照灯,而哨岗内部则是两名手持冲锋枪的警卫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
“进入审讯区后,没有理由不被发现。”阮群望着远处的哨岗,若有所思。
“的确如此。”齐昂点头赞同。
“哨岗太密集,而审讯区面积狭小,建筑单一,地面没有遮蔽物,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发现。”男人转过头来,盯着齐昂笑了起来,“尤其是前方还有高压电网,所以,唯一可能的途径只有一个。”
诧异的看着阮群,齐昂小声吐出两个字来:“地道?”
“真聪明。”笑咪咪的揽紧了青年的肩膀,笑得非常无害的男人俯在他耳边轻声说,“可能是你那份地图。”
被耳窝里的热气弄了个大红脸,齐昂微微动了一下身体。阮群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他的大腿,手指正暧昧的隔着牛仔裤抚摸那个纹身。
“老大,黎叔请你去。”
正想让男人赶紧把手拿开,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正是阿中,急忙转过头的齐昂没忽略他眼里的鄙夷神色。
“警觉性太差了。”阮群没有放开搂在身侧的青年,甚至还恶意的拍了拍齐昂的屁股,“去我的房间,一会儿见。”
齐昂一瞥身后,阿中又朝他比出了小拇指。一股莫名的懊恼情绪袭上心头,他讨厌别人这样看待自己,就像在看一个男妓一样。在海岛这种地方,谁又比谁高贵一些?
“那我等你。”索性一把拉下了阮群的头,齐昂在他嘴角轻轻一吻,说出一句暧昧不清的话来。
男人却因为他的行为愣了几秒钟,然而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大咧咧的猛力一吻:“真是热情的小东西。”
经过阿中身侧时,齐昂还故意挑衅的伸出了一根中指,看着对方被噎住般的表情笑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阮群回到房间时,齐昂正整个人抱着不停摇晃的沙包原地打转。
他尝试着在吊在半空中的沙包上打了几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裹着黑色皮革的大沙袋完全不听指挥,根本不是往后荡,而是整个以吊线为轴不停旋转起来。齐昂有些手足无措,去拉扯沉重的沙袋时反而被带着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只能紧紧地抱住怀里的沙包,努力的想要站稳。
“真是个蹩脚的小猫。”站在青年身后观察了良久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走上前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齐昂,“而且警戒心还很差。”
“我又不会这个……”齐昂在阮群的帮助下才得以稳住身体,瘪了瘪嘴巴。
“你是初学者,不要心急,先学怎么防守吧。”一把拎过齐昂的衣领,男人拖着他往外走,“房间里空间比较窄,去树林里。”
齐昂努力抢救被勒住的脖子,拉住了阮群的手臂,听到要去树林时说道:“那里有个树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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