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将[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罄靥
得福见此也吓着了,一时也摸不清楚萧寂是几个意思。但毕竟是在宫里头待得时间长了,很多外面见不到的稀奇玩意儿见得也多。得福定睛瞧了一会儿,便发现了这物件似乎有些眼熟。
“您先别急,可否将此物借老奴瞧一瞧。”
楚长安闻言将手上的玉递了过去。
得福接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下子跪在了楚长安面前,“诶呦,大人这是福分啊。”
“何出此言。”
“此玉非,而是珏啊。”
双玉为珏,就差一个字,意思可是差到天上和地下了。玉珏多为一对儿,既然楚长安手上拿着一块,另外一块应是执在他人手中。
楚长安又看了看手里方才得福递过来的那个绣着合欢的锦囊,似乎明白了什么似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多谢公公提点,陛下的意思臣明白,还请公公替微臣谢过陛下。”
得福道:“应该的。”
下午的时候楚长安没在宫里头当差,毕竟马上就要南下了,府上的事儿还是得回去交代一声。回去的路上楚长安路过了一家茶铺,人不多,也清净,便想着进去歇歇脚。
趁着茶还没端上来的时候,楚长安又一次将进怀里的那块儿玉珏掏了出来,拿在手上把玩。
若此物真的是玉珏,其中的寓意不必明说,暗示到这个地步,是个人都能明白。楚长安某些方面虽然怂的不像话,但是好在人不傻。
物件能琢磨的明白,心思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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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琢磨不透,尤其是萧寂那副态度,虽然比起以前有所转变,但也没好到哪儿去。以前是站在那儿都能吓死个人,现在人虽然是吓不死了,但是离柔情还差得远。
楚长安心想,只当他脑子里头天生缺筋儿吧。
茶端上来的时候楚长安还没来得及喝,只见着茶铺门口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躲是来不及躲了,楚长安只盼着对方赶紧走过去。毕竟看见这张脸就恨不得往死里打,要不是萧寂再三叮嘱过,楚长安准个儿得闹到对方府上。
果然是冤家路窄。
“楚兄!”
那个少年见了楚长安还是同往常一样,唤了声楚兄,然而走到面前却是扑通一声直接叩了一个响头。然而堂堂七尺男儿,话没出口哭腔却是先冒出来了,“楚兄求求您了,别不理我啊,求求您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楚长安还没接话,外面看戏的先议论起来了。
而且大多是说这个小伙子一看就是那种喜欢沾花惹草的,这次眠花宿柳不够,怕是又去招惹人家有夫之妇了,这可不,正跪地上给正主认错。
到底楚长安活的时间也不短,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那个时候。既然萧寂交代过的事儿,牙咬烂了也得忍下来。
楚长安放下攥紧的拳头,马上换上笑容,欲伸手将地上跪着的苏言明扶起来。“赶紧起来,多大个人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
苏言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回了凳子上,依旧是不住哭腔,自己一个人抹泪的同时时不时还向着楚长安看上一眼。
毕竟心平气和的跟一个差点儿没杀死自己的人讲话,是有那么一点儿困难。楚长安也是人,面对这种情况再怎么克制,总归还是有些怒火。
楚长安让小二又上了一杯茶和一些茶点,等着东西再次端上来的时候心里头的情绪也平复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
“我……是我对不起你……”话没说完可又哭开了,这一回楚长安没再去劝他,等他哭的差不多停下来了的时候才又开口道。
“先吃些东西罢,这家的点心还不错,应是和你口味。”
趁着苏言明吃东西的时候,楚长安大概打量了一下四周,对方出来的时候应该是一个人,没打什么其他有的没的的注意。可能遇见自己实在也是个意外,一看躲不过去,干脆直接开演。也是估摸着自己不敢再大庭广众之下怎样,或者是有意来试探态度的。
“怎么了,可是遇见什么事儿了?该不是又被哪个花啊翠啊的甩了吧?”这种情况之下楚长安还能分出来心思揶揄他,到真的看不出两个人本应是永不相逢的仇人。
“上一次给你送进宫的东西,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结果差点儿害死了你,还让你白受了几日的牢狱之灾。言明实在是对不起你啊……”说到这儿苏言明又哽咽了。
楚长安见着他又想哭,赶紧往他嘴里塞了两口点心。
“得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人都有不小心的时候,也没人怪你。”
看戏的人还是站在路旁没走,似乎期待着接下来发生什么,毕竟这汴京里头可是什么人都有,看戏的都希望热闹着些好。
“别看着了,我们哥俩好久没见了搁这儿叙叙旧你们也得管着不成?”楚长安见着他们没有散去了意思,便对着人群呵斥了一声。
这么一吆喝果真是散了。
毕竟若是个风流韵事还想凑个热闹,哥俩叙旧就算了,听了没意思。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问题啊,明明在家里头吃的都没事的。”
楚长安心想那是没事儿,毕竟姓苏的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即便苏言明真的是无心的,上头那个姓苏的老滑头也洗不清。
“可是这些日子里头,哪怕要到了腰牌想去天牢里头看你,他们说你也不想见我。”
楚长安还真没想到还有这出,能出入天牢的腰牌,除了萧寂和这些位高权重的皇戚,只有被皇上钦点过的勋臣手上才有。苏家的腰牌应是先皇给的,毕竟楚长安还是相信萧寂没有蠢到主动搬块儿石头去砸自己的脚,“天牢里头就别看了。阴气太重,我对面的那个牢房里头的犯人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半张脸都只剩下骨头了,我都不敢多看,怎敢让你去看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虽然事实上整个天牢里头楚长安都没见着除了自己以外第二个犯人。
“可是……”苏言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是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楚长安见着他心中似乎还有不安,一把握过了他的手,说道:“没什么可是的,我信你。既然咱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楚长安肯定都信你。”
“楚兄此话当真?”
“当真,不过……”后半句话楚长安故意停顿了一下,凑到他耳边低言了几句,只见着苏言明方才还红润的脸色立马变得惨白。
只是楚长安,说完之后只当是个没事儿人似得,把银两往桌子上一放,扬长而去。
☆、第二十三章
新上任的侍卫统领是个熟悉的面孔,算是一路上从北方追随萧寂而来的。就是上了年纪,征战沙场这种事情是做不得了,但是在宫里头管管琐事,控制风向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前几天再是闹得沸沸扬扬,如今也跟什么都没发生似得。不管是朝臣还是宫里头的人,都踏踏实实的做事儿,没再去管这些有的没的。
那块儿玉珏楚长安到底是着了,贴身带在最里层,哪怕是人摔着了都不会让玉摔着。不过自那日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和萧寂说上话了。南下的当日到底还是给他批了银两和兵马,一路送到他出了皇城才算是。
出城之时萧寂只是注视着渐远的背影,脸上依旧是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不料这个渐远的背影却是突然转过身儿来,又一步步向着萧寂走了过来,“臣要走了,陛下不再交代些什么吗?”
“早点儿解决完事情早点儿回来,别再外头偷懒,宫里头还缺人站岗。”
“也是,张将军驻守的地方当真是块儿宝地。要不是这次洪涝,绝对是九州之内最富饶的地方,那儿的姑娘也是……”楚长安话没说完头顶便吃了痛,本来就不多的头发恨不得被人揪完了才算,“卧槽……疼疼疼疼疼!别打了别打了,臣早点儿回来就是了,绝对不敢偷懒。”
这件事情在外人看来,简而言之就是楚长安对皇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结果就是被打了,看样子是打的不轻,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从汴梁南下这段距离倒远不近的。要是慢了走个半载都有可能,但是要是快的话几天几夜马不停蹄的应是也能赶得到。
此次出行虽然让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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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带的兵马不多,但各个都算是中之。此行去其实只需要带上物资即可,选几个常年干活的打打下手就好,并不需如此大材小用。而且当初给张砚拨了那么多人,这会儿要是真出了什么岔子,也该到了用武之时了。
思来想去,楚长安觉得应是萧寂心里头并未信任过张砚,这些人马一个是帮他运送物资,另外一个便是怕着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些人也是直接听命于他的。
果然是多疑到骨子里的人,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送走了楚长安之后,萧寂却是又一次皱紧了眉头。
虽然他这幅样子皱不皱眉头在外人看来都怪吓人的,但是一皱眉头说明事态肯定比外人想象的严重。
萧寂手里头攥着的依旧是边疆来的战报。
虽然战报这种东西,一向报喜不报忧,但是这一次报的喜的确是不小。不仅复了边塞邻着的两道城池,还顺便将一部分北蛮的领地也尽数入囊中。
说真的萧寂心里头也纳了闷儿,这苏家小的虽然到底和姓萧的不是一条心的,但到头来还真的算是管事儿,然而苏家这老的恨不得成天在朝堂上作妖,生怕萧寂这个皇帝当得太踏实了似得。
然而今儿个早朝的时候,虽然是大捷的喜讯,可是苏渊脸上却是没有一点儿喜色。
以前要是听到这种消息,他可是恨不得嘴能咧到耳根上的。
萧寂也不傻,见着他没反应就知道今天估计还得有事儿发生,不会太平着。果不其然,早朝临近结束的时候萧寂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众卿可还有事要奏之后,苏渊才颤颤巍巍的开了口。
“陛下,老臣有一请求。”
“苏卿还有何事?”
“臣恳请陛下召犬子回京。”
毕竟萧寂站在这儿,底下的人心里头再是有疑问也只能憋着,谁也不敢议论。
谁都知道这苏世元离京还不过半年,短短时间内打下了这个成绩简直堪称奇才,这种人留在京中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不过心里头想归想,毕竟哪个做父亲的不希望孩儿离自己近点儿。尤其是年纪大了,身边儿无儿无女的的确是挺不安的。
果真今日还真是不太平。
萧寂没急着接话,心里琢磨着估计是他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依着苏渊的惯性,巴不得找一处远离京城的地方养蓄锐。其实苏渊的性子这段儿时间萧寂倒是摸索的差不多,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再怎么闹腾一时间也成不了气候,但若是放任的时间长了,出不出问题就说不准了。
“苏卿可是觉得自己年事已高,没有儿女在膝下侍奉?”
“这……还请陛下成全。”
“为了一己之欲便请求朕如此,苏卿把家国边塞的安危置于何地?”“既然已经选择入朝为官,就应把家国大业排在第一位,苏卿不会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明白吧?”萧寂没等着苏渊再次接话,直接喝领众臣散朝。
一个个心怀鬼胎,没有一个是真正敬他忠他的。每逢这种时候,萧寂都会反思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不惜一起代价,甚至背负骂名,才换来这个位子。
别说别人不懂了,现在连他自己都不懂。
可能最一开始就是孩子气的跟父皇和皇兄置气,心里头也没什么远大抱负。渐渐长大了之后发现身边有人能帮他实现这个本不切实际的愿望,自己也开始为之努力,再然后就是年少之时心中积压多年的扭曲加上野心终于是不受控制的迸发而出。
但是现在这个局面……萧寂已然深深的意识到光靠着自己是绝对扭转不过来的。
君无良臣,可不就跟断了跟手臂似得,哪儿都差一截够不着,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前些日子坑来的那些银两投入到国库之中的确是能够用一段儿时间,但是当时章善之所以帮着萧寂说话,也是因为没少拿萧寂的好处。
毕竟章善以前就是个江湖术士,朝堂这些忠奸困不住他,万事以利为先。
今日来求见的大臣倒是不多,半个时辰都不一定来一个。
也是,九州之内大多地方看似安定繁芜,只要是看得见的地方,都似乎真的能给人一种身处太平盛世的感觉。
但是看不见的地方会滋生出来些什么,也只有等这些不该有的东西壮大起来才能够为世人所见。
过了两三日正逢休沐,然而臣子们能歇着,但是萧寂可是闲不下来。
一大早便有信使入宫来报,楚侍卫那边传来的书信,说是走水路快,又逢着顺风,估计不出五日便能跟张将军会和了。
一般臣子出巡每一个落脚点都会往上报一次,这种书信一般听听信使怎么说的就行了,大多连拆都不拆就束之高阁了。
大约是这几日烦心事儿也多,萧寂顺手接了过来直接撕开了封口,将里面的信件使劲儿的往桌子上倒。
难得见着皇上如此粗鲁,那信使觉得自己今个儿怕是撞枪口上了,本是想着匆匆告退,毕竟自己的脑袋要紧。刚跪在地上准备行礼的时候却无意间瞟见了龙椅上坐着的那人的表情。
垂着眸子一言不发,握着信纸的手已经有些微微颤抖。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伤心事儿似得,死死的咬着牙克制着呼之欲出的声音。
神色和平日里头那个刀枪不入的君王简直判如两人。
信使大抵是意识到自己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得,赶忙把头垂的更低了些。
沉默了大半晌,萧寂才开口道:“这信……是谁写的。”
“是楚侍卫写的。”
“当真是他?”
“此话当真,臣不敢欺瞒陛下。”信使心里头也奇怪,毕竟这信是他在楚长安身边儿看着他写完塞到信封里的,里面除了报告就是常规的问候,没什么大逆不道的内容,“请问陛下,此信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想了半天信使还是多了一句嘴。
“没什么,退下罢。楚卿那边有事再让他传书。”恍惚也不过就是那一刹那的,很快也便敛好了情绪。
待信使走后,萧寂又将书信拿到手上端详了许久。
若说最一开始相见的时候还能骗自己是看走眼了,毕竟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什么。殿试上的时候虽然已经发现的端倪,但是说到底反手持兵器的大有人在,不差那一个。
然而天牢里头那次真的是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了,萧寂这么大个人,总归是和那些姑娘相差甚远,一句看走了眼也实在是解释不过去。
之后萧寂的确是有意试探,挑了半天终于是选了块儿玉珏送出去了,本来想着试探对方有何回应,结果便是硬生生把自己往宫里头晾了两三天,临走之时才匆匆见着了一面。
本来心里头的念想已经压的差不多了,毕竟世上巧合多了去了。然而今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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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书信上的字迹之时,心中的疑惑又一次升腾了起来。
吻合度实在是高的有点儿不真实,但是人生在世二十余年,萧寂也未曾听说过有类似的事情。
毕竟若真是能起死回生,世间哪儿还会有那么多离别。靠着殡葬业吃饭估计早就该饿死完了,早转行当术士去了。
望着纸上的字迹,萧寂忽然发了疯似得开始到处翻腾那些已经被搁置了好久的文书,上面大多已经落满了灰,这么一碰,整个房间里头都弄得雾气腾腾的。
得福大约是听见了里头的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赶忙闯了进来。一进来便看见萧寂这种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
“得福,帮朕把以前的文书找出来。”萧寂依旧是没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您要找什么时候的文书,奴才帮您找,您别糟蹋自个儿了。”
“朕登基之前从北方带过来的那些。”
“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吗,那些不吉利的东西当时您登基之前早随着战火烧尽了啊。”
萧寂心里头好像有根弦突然断了似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是啊,早烧尽了。凭着心里头的记忆和纸上的字迹比对,怕是也对不出来什么。
萧寂坐在地上对着面前的狼藉愣了半晌,忽然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似得。那副常年无悲无喜的面容上忽然又绽出了笑容。
再次开口之时已经没了方才那般失态,似乎方才把书房弄得一团糟的人不是他一样,“得福,把章善给朕喊过来,朕有事找他。”
☆、第二十四章
“陛下您说的这个……臣虽然在这方面略有所知,但这种情况理应是不可能的啊。”章善本来想着逢着休沐能多睡一会儿,结果一大早连鸡都没打鸣,就被召进宫里来了。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结果竟是为了一个荒谬至极的问题,问他世上是否真的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
虽然这种巫术史书之中有所记载,但是书里头的东西难会有夸大其词的意思,毕竟世上要真的有这种东西天下早就乱套了。而且数千年来不说帝王家,哪怕是稍微有点儿势力的人也会追求长生不老,但是到了最后一通丹药吃下去,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
“当真没有?”萧寂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大抵是心里头已经咬定了这件事情了,只是需要一个人帮他正是一下,结果证实没有等到,却是得来了否认。
“陛下您看,要是真有这种法术这天下哪儿还会有什么生离死别啊。”章善转念一想,平日里头皇上别说鬼神了,连因果报应这种东西都不屑一顾的,今日却非得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怕是遇见什么事儿了,赶忙又问道:“陛下可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梦见了什么?”
“遇见了一个人,和朕以前一个逝去的故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想着章卿入朝之前也对这些奇门遁甲了解甚多,看来是朕多想了。”
虽然说着是多想了,但是萧寂心里头咬定的东西很难轻易改变,这世上解释不了的事情多了去了。其实哪怕事实真的和心中所有差异,萧寂也愿意表面上骗骗自己,骗自己是他回来了。
“陛下既然都遇见了,为何不亲口问问?”
“章卿也说了,这种事情说来荒谬。若是真说透了,对方恐怕只会把朕当做疯子一般,到时候哪怕是想留在身边儿做个念想都难。”
说到这儿章善多少也明白了些,也不好再像往常一样一脸吊儿郎当的了。
毕竟思念到这种地步,想必二人早已超过了泛泛之交,甚至更为亲密。
“逝者终究是逝者……”章善话没说完,无意中瞥见了对方的眼神,马上改口道,“这件事情臣尽量会帮您查明,还请陛下不必太过忧虑。”
章善说完就后悔了,这种事情说来轻巧,关键是哪怕查便了江湖各大门派的书阁怕是也没个头绪。
见着龙椅上的男子扶着额,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章善便赶忙告了退。
章善走了好半晌了,萧寂才算是回过神儿来。
回过神来之后,自己都觉得好笑。活着的时候没好好待他,这会儿在这儿瞎哭什么耗子。奈何桥边一碗汤,哪怕对方真的是回来了,估计也早把他这个无情无义之人给忘干净了。
然而再多剪不断的思绪最终还是化成了一抹苦笑,有的事儿别打听那么清楚了,骗骗自己,过得糊涂些也好。
南方果真是比北方暖和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北方桃花才刚开过,这边儿却已经有些入夏的感觉了。
楚长安抵岸的时候见着码头附近的房屋基本上还是坏的坏塌的塌,一旁的农田更是不用说。果然奏折上的小洪涝不是一般的小。
张砚在这边开的府规模不大,但却是建在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这一次的洪涝并没有对其造成多大的伤害。
楚长安带着的一行人到底是常年行军的,身上多少带些戾气,哪怕换了便衣白天走在街上也足以让行人纷纷避让,生怕离近了就有性命之忧似得。
刚走到府邸门口,便有人出来迎,说是张大人已等候多时,就等楚长安来了。
虽说是江南地带,但是张府里建筑的样式却是像苗疆那边吊脚楼的样式。一般下雨多半是淹不到,若是遇上决堤或者大洪涝,怕是也没比那些百姓住的民居好到哪儿去。
进了屋子里头楚长安环顾以一圈儿,除了张砚以外还有两幅新面孔。看着衣着应是当地的官员,来时虽然楚长安也做过功课,但是画像上的和实际上的总归是差距甚大,见着真人还是有点儿对不上号。
没等楚长安开口,张砚抢先一步说道,“这是刘太守,旁边的这位是张知县,与我同姓。”
“下官楚长安,见过刘太守,张知县。”
“既然来了就先坐吧,这一路上辛苦你了。”三个人之中最有话语权的应是张砚。
各个地方的官员虽然一辈子都不一定再会进一次京城的,但终究是先皇留下来的人才。萧寂想必也是觉得这些人用的不放心,表面上是说南北各需要一个镇守的武将,但其实是需要一个权利凌驾于地方官员之上,直接听命于他的人。
方才来的时候楚长安就有所疑问,按说离灾后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修缮工作不应拖到现在才做了这么一点点。而且面前这三个人脸色各有不同,估计心里头压根就没站在一条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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