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时(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neleta
蒋田在补习班的工作已经上手。补习班的工资是每周结一次。蒋田本身的知识深厚,人又诚实,每一次讲课前他都会做大量的准备。这还不到一个月,蒋田已经拿到将近五千块的工资了,是他爸妈一个月入的两倍。蒋田别提多高兴多感激燕飞了。因此一得知燕飞住院的地方,蒋田趁著有一天晚上没课,他买了一堆东西来看燕飞。蒋田对燕飞是绝对的感激,燕飞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岳邵、孙敬池和萧肖这回没乱吃醋。
燕飞不愿意蒋田多花钱,让蒋田不用再来医院看他了,等他伤好回了学校,大家一起出来吃个饭,蒋田高兴的答应。燕飞没有把蒋田特别介绍给岳邵三人,不是他看不起蒋田,而是以蒋田的出身背景、生活圈子和他的性格来说,过早的让蒋田接触到岳邵他们这种人反而对蒋田不好,也会影响到蒋田和他之间目前来说还算是纯粹的友谊。等蒋田以後毕业,他能帮忙的地方一定会帮的。
伤口已经拆线了,结痂的伤口又痒又麻。不睡觉的时候,燕飞能忍住不抓伤口,可一旦睡著了,他下意识地就会去抓。现在只要他一睡了,三人势必会握住他的手,哪怕三人也睡了,也睡得很不安稳。燕飞只要一动,他们就会醒。
三个人现在都是以医院为家。岳邵每天派人回家取张姨给燕飞做的营养餐。补了一个月,燕飞胖了一些,气色也好了不少,不像刚住院那会儿暗黄暗黄的。
三个人每天都会给燕飞擦身,燕飞的贴身衣物也是三人亲自手洗,三人自己的则拿回家让家里的保姆洗。对於每天的擦身,燕飞也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现在的完全淡定。拆了线,取了绷带,也不存在扯到伤口一说了,虽然仍不能洗澡,燕飞可以到浴室里好好擦擦了。因为左肩和右手腕还不能太用力,燕飞都是全裸地站在浴室里由三人伺候他洗头,给他擦身。燕飞当然不会知道,每天的这个时刻都是某三人最甜蜜也最难熬的时候。
燕飞想回学校了,伤好的差不多,复健他在宿舍也能做。但岳邵、孙敬池和萧肖都不同意。三人每次一看到他上身的那些伤疤就难受,非得看到这些疤没了才允许他出院。燕飞住不下去了,又拗不过三人,最後双方各让一步。燕飞元旦前出院,以後每周抽出两天到医院做复查顺便除疤,直到他完全康复为止。
岳邵、孙敬池和萧肖想派人到燕飞的老家解决一下他们家的情况,燕飞没同意。他有自己的打算。燕家的事情燕飞不想让三个人出面,他是燕家的儿子,燕家的事情应该由他出面解决。在看过孙敬池给他拿来的燕飞家的社会情况调查报告後,燕飞更加这麽决定。他很坚持,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也就由他了,反正他们是时刻准备著的。
钟枫自杀前把他投资的账户都变更成了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三人的账户,这样钟枫投资或者与人合资的经营所得全部留给了三个人。相比自己的亲哥哥锺勇,燕飞更喜欢和三个人在一起。锺勇是钟父的翻版,燕飞和自己的亲哥哥向来没有什麽话说。套句话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一直都很支持钟枫画画,但锺勇完全相反,总觉得钟枫是不务正业。所以钟枫死之前一分钱也没留给自己的父亲和兄长。
现在钟枫成为燕飞复活了,岳邵给燕飞重新换了张身份证,连驾照都给他办好了,还重新给他开了个账户。三人没有把钟枫留给他们的遗产还给燕飞,如果还了,燕飞绝对会怒,会大怒。三人也不愿意跟他那麽生分,反正他们四人是要一起生活的,没必要分那麽清楚。三人索性一人给燕飞的新账户打了五十万,给他当零花钱。燕飞一下子就成了百万富翁。虽然这年头普通老百姓也有个百万资产,一百多万根本不算什麽,但对燕飞这个“特困生”来说,他绝对是富翁了。
圣诞节快到了,萧阳和卫文彬强烈要求圣诞节要聚会。何开复本来说把秦宁喊回来,燕飞没让。与萧阳、何开复、三人的相认过程要多揪心有多揪心,燕飞很不爽。凭什麽小说里的主人公重生的轰轰烈烈,他就得这麽憋屈?不行,绝对不行。
算来算去,秦宁是他最後一个需要暴露身份的好友了。燕飞果断决定拿秦宁“开刀”。一想到自己拿著“钟枫”的画出现在秦宁的面前,对方会是怎样的一副惊恐愕然模样,燕飞就忍不住捶床,想著都刺激。所以,他就这麽无耻的决定了。可怜的秦宁成了被燕飞唯一“捉弄”的对象。不过燕飞也没讨到好处就是了。秦宁可是他以後的衣食父母,得罪了秦宁,他这辈子就拿画抵债吧。
回到圣诞节。燕飞住院住的骨头都软了。萧阳和卫文彬闹著要过圣诞节,燕飞是举双手赞成。燕飞想过,其他人自然是配合。他现在吃东西还是有需要忌口的地方,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三人合计了一下,乾脆带燕飞到他们在东湖边的别墅里去过圣诞,让酒店送餐过来。以他们的身份,又是圣诞节,出去庆祝难会遇到熟人或是来攀交情的,三人现在可没这份心情,再加上杜枫还没找到,他们也怕遇到没眼色的人说漏嘴,索性到别墅去好了。
三人跟燕飞一说,燕飞当即就决定了。他上辈子的骨灰就埋在那里,他正好想去看看。不过从酒店叫餐就了。燕飞想了个好玩的“游戏”。圣诞节那天,每个人都要至少做一个菜,不会做的就没饭吃。这样不仅热闹,也有趣。众人一听,纷纷叫好。大鱼大肉对他们来说早就没有什麽新鲜感了,这种一群好友聚在一起动手做菜反而会让他们更有胃口。更别说是燕飞亲手做的菜,不单单是好不好吃的问题,而是一种已经消失了许久的深深怀念。
平安夜正好是周五。萧阳、卫文彬和焦柏舟下午和晚上都没课。中午,三人就被岳凌拉走了。岳凌先带他们去吃了中饭,然後带三人去玩卡丁车。焦柏舟和卫文彬这段时间和岳凌都混熟了,尤其是焦柏舟。岳凌有时会让他撇下卫文彬,单独带他去打靶。明天圣诞节要去东湖那边,岳凌晚上还安排了节目,焦柏舟和卫文彬在岳凌的提议下晚上也不打算回宿舍了。
相比在外头疯玩的四个人,燕飞就枯燥多了。外头寒风呼啸,还没正式出院的他在做完右手的复健训练之後就被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先带回别墅。钟枫很喜欢到东湖这边来写生,三人常常陪著他一起来。钟枫死後,三人在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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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上买了一大块地,开发成了高档别墅区,整个别墅区只有二十二套别墅,三人挑了一栋位置、风水最好相对也最隐秘的别墅,其他的全部拿出去卖。不过这个别墅区不是有钱就能住进来的,想住进来的人首先得通过三人的允许,他们不想一些污七八糟的人进来打扰到钟枫的安静。
当岳邵驾驶的汽车开到东湖附近时,燕飞情不自禁地依靠在窗边,看著东湖冬日里的特别美景。柳树只剩下了乾枯的柳条,草地上的枯叶随风荡起。不管是过往人们的穿著还是四周的景致都提醒著燕飞,现在已是冬季,已是五年後的冬季。
记忆中,东湖的东侧还是一片平房,现在却变成了四栋几十层高的住房,远处还有楼盘正在建设中。对燕飞来说,就好像是天上的神仙随手丢下了这麽这几栋高楼,没有半点的时间过度。一个月,等於五年,燕飞的心情更多的是沉重。
坐在他身边的孙敬池凑过来,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肩头,左臂则呈搂抱的姿势,另一手指著那几栋从外观上看就不是普通价位的高楼说:“那一片的房地产是我们开发的。”
燕飞一听,不由得仔细观察了起来,随口问:“东湖的房地产不会都是你们开发的吧?”
哪知,孙敬池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吧。除了北区的‘鸿翔广场’和市政公园那两块地,这一带的住宅区都是我们开发的。”
“垄断。”燕飞回头,嘴上这麽说,口吻却带了明显的骄傲。
孙敬池的眼底深邃,带著不能言说的心意地说:“你最喜欢在这片写生,我们当然不会把这边的开发交给别人。”
燕飞嘴角的笑容怎麽也忍不住,他承认,对方的这句“甜言蜜语”让他很受用。他好奇地问:“‘鸿翔广场’那边是什麽?”
孙敬池不怎麽高兴地撇撇嘴:“是购物中心。”虽然心里不是很愿意说,孙敬池还是道:“那块地的背後老板是许谷川,他比我们先拿到那块地,不然我们才不会让给他。”
燕飞呵呵笑道:“做人不能太贪心。许谷川这人其实还不错,你们可以放心地和他合作。”
“算了,我们会他不是一路人。”孙敬池明显地不想多谈许谷川。岳邵和萧肖也是一脸的不喜欢,岳邵道:“我们以前看他不顺眼,现在看他更不顺眼。”
“他怎麽你们了?”燕飞无奈,他也不明白为什麽这三人和许谷川就是凑不到一起。
“没怎麽,就是不顺眼。”三人总不能说是吃醋吧。说来也奇怪,都是朋友,三人能和何开复走到一起,和许谷川却怎麽看怎麽两相厌。
燕飞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他“活著”的时候就解决不了这一问题,现在他都“死”了五年了,又换了身体,更解决不了了。但是说心里话,他真的很希望这三人能和许谷川和平相处。萧肖回头看过去,说:“我们看他不顺眼,但没和他起过冲突,最多就是不主动联系。生意上有需要的地方还是会接触的。”
“那就好。许家可不是权家之流,能不要起冲突就不要起。许叔叔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燕飞一听,安心了不少。他哪里知道,自从杜枫出现之後,许谷川和三人的关系直接从点头之交降到了互不搭理。哪怕是碰了面,许谷川也从不给三人好脸色,三人更是。
不想被那个人影响心情,孙敬池马上转移话题,讨赏地说:“飞,我要奖励。”
“奖励?”什麽奖励?燕飞失笑。
孙敬池指指那一片商业住宅区,意思不言而喻。
“我也要。”坐在前排的岳邵和萧肖同时开口。
燕飞笑出了声,身体自然地向後一靠,後背贴住了孙敬池的怀抱。许多许多年前,这三个人常常这麽靠在他的怀里,听他给他们讲西游记、讲水浒传,讲各种他们喜欢听的故事。作为哥哥的他暇之馀就是捧著厚厚的故事书满足这三个人的故事欲。再後来,三人长大了,不需要他给他们讲故事了,可他们还是喜欢粘著他、靠著他。他的生活中,处处都有著这三人的影子。这三人的生活中又何尝不是充斥著独属於他的身影。
而现在,不过是眨眼间。他变小了,变矮了。他们三人可以轻易地把他搂在怀里。就好像突然变大的巨人,让他时常会生出些错觉。他们成为了可以为他遮风挡雨,可以为他挡掉一切麻烦的兄长,而他,变成了可以在他们的羽翼下随心所欲的“弟弟”。
唉,这种落差真是令人万分的不爽啊。
燕飞抬手就揉乱了孙敬池的头发。孙敬池的乾性头发被对方的手掌这麽一摩擦,顿时漂浮了起来。不问自己又哪里惹这人心里不爽了,孙敬池继续:“我们要奖励。”
“想要什麽?”
你的心(爱)。
三人在这句话出口的前一刻硬生生地压了下来。萧肖要求:“我要吃意大利面。”
“我今晚要睡你身边。”孙敬池。睡身边,就意味著可以霸占燕飞完整的一侧,而不用和另一个人挤。
“我要你亲我一口。”岳邵。
岳邵的话一落,孙敬池和萧肖瞪向了他,燕飞愣了。岳邵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单手点点自己的脸颊:“我以前得了第一你就会亲我的脸。”
燕飞无语,孙敬池和萧肖在心里对他们的老大竖中指。草!他们怎麽没想到!
“你那时候才五岁,还是在幼儿园。”燕飞看著岳邵有著一小片胡渣的侧脸,实在难以把他和那时候的那张软软嫩嫩的脸联系在一起。这小子还好意思提,从小到大就体育得过第一,其他不说垫底也差不多了。
“我不管。我五岁的时候你能亲,为什麽现在就不能亲。你抛弃我五年了,不该亲一口安慰安慰我吗?”
岳邵直接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孙敬池和萧肖立刻改变了主意。
“我不要意大利面(睡身边)了,我也要你亲脸。”
见燕飞蹙了眉头,孙敬池委屈:“这五年你都不知道我们是怎麽过来的,你那麽狠心地抛弃我们,难道不该亲我们一口安慰安慰吗?”
“飞……”萧肖扭头,黑瞳里更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在三人“委屈”的强大攻势下,本来对这件事就万分心虚和愧疚的燕飞瞬间败下阵来。但是……“拜托,你们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又不是小妹妹。还亲脸。你们不嫌害臊我还嫌呢。”
“我不管。”孙敬池利用地利之便,把脸颊凑了过去,“妹妹能亲,弟弟也能亲。你欠了我们‘五年’!”
好吧,这是燕飞的软肋。谁让他欠他们呢。眉心舒展,燕飞盯著孙敬池的脸,抿抿嘴:“你洗脸了没?”
孙敬池气结:“洗了。早上起来就洗了,就在你前面洗的。”
燕飞咽了咽嗓子:“可是从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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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脸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外面的空气又这麽污浊。”
遇到一个有洁癖的人,你该怎麽办?孙敬池更委屈了。
好吧好吧,他忍住还不行麽。燕飞直起腰,凑了过去,嘴唇飞快地碰了下孙敬池的脸,又马上退开,鸡皮疙瘩瞬间密布全身。这感觉太xxx的怪异了。
“这不算!”孙敬池大叫,他要的不是这种都来不及感觉的亲吻!
燕飞怒了:“是我的嘴亲好不好。嘴,嘴,吃饭的地方,亲一口得多少细菌呀。”更别说还是亲“男人”,亲自己的弟弟。还好不是妹妹。女孩子都喜欢化个妆什麽的,打死他也不会亲的。
“飞……”孙敬池哀怨极了。
燕飞无奈地捏捏他的脸:“先欠著,晚上洗了澡再兑现。”
“那晚上不许再这麽草率的亲。”孙敬池得寸进尺。
“知道了知道了。你把自己洗乾净了,我一定会用力地啃。”就当啃猪皮吧。不要怪燕飞有洁癖。五年後的帝都这空气质量实在是不怎麽地。
岳邵和萧肖突然都沉默了。别说他们,就是孙敬池心里都慌的不行。只是这样燕飞就亲不下去,万一叫这人知道他们都做了什麽……三人心里都一个战栗。以这人的洁癖,别说亲了,恐怕会直接打死他们然後再也不理他们了吧。
孙敬池一把抱住了燕飞,弄疼了他的骨头。
“又怎麽了?”
以为对方又想到这五年了,燕飞赶紧抱住孙敬池的腰,配合他。只不过本来想抱肩膀的他只能抱住腰,身高差异没办法。
“不许离开我,不管我做了什麽你不喜欢的事你都不许离开我,不许再抛弃我。”
怎麽了这小子?燕飞理顺孙敬池的头发,安抚:“我说了这辈子死也不会再离开你们了。”
“那如果……”孙敬池闭了嘴,他怕燕飞听出什麽弦外之音。
燕飞却很平静地说:“不管你们做了什麽,哪怕是杀人放火强奸女人,我都不会离开你们。你们,永远是我的邵邵、阿池和小小,永远。”他承认自己很护短,特别是对这三人。
孙敬池把燕飞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飞,我们做的,对你来说,恐怕比那些都还要坏,还要严重。
“我们这五年做了许多,不是很好的事,就怕以後这些事传到你耳朵里你会生气。”会再也不要我们。
燕飞没有立刻给出保证,而是沉默了几秒钟後说:“不管是什麽事,我都会有我自己的判断。阿池,我和你们之间二十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不是别人随便说什麽或是你们做了什麽就能抹杀掉的。如果真的有什麽事会让我很不高兴,我会骂你们揍你们,但绝对不会离开你们,除非你们杀了我爹妈。”
“他们现在活得很好。”三人马上开口。
燕飞笑笑:“我相信你们做事再坏也不会触到我的底线和原则。”
“……我不管,你说了,不会再离开我们,抛弃我们。”假装没有这个“底线”和“原则”,孙敬池要求一个保证。
“嗯,我说了。”
燕飞保证了。因为他怎麽想都想不出这仨人会做出什麽触犯他底线的事。至於他对这仨人的底线是什麽……燕飞沉思,好像也没有嘛。实在想不出。
後视镜里,岳邵和孙敬池交换了一下眼神。
(28鲜币)彼时彼时:第四十四章
别墅内岳邵已经安排人上上下下地打扫乾净了,绝对符合燕飞的洁癖标准。三个人虽然在外面很乱来,但他们从来没有带任何一个人到过这里,哪怕是曾经很是“得宠”的杜枫都没有。这里是三人的禁地,就如三人心里那一块任何人都无法碰触的地方,因为这里埋葬著钟枫的骨灰。
别墅区内树木林立,每栋别墅都被高矮错落的树冠草所包围。如果是在春夏,每栋别墅都会被绿色所包围。车一开进来,燕飞就喜欢上这个尽显幽静的地方。
车开到别墅区尽头的一栋别墅前停下,别墅坐北朝南,背靠东湖山,前方还有一条从人工溪水经过。可谓是背山面水,风水极佳。附近最近的一栋别墅在溪水的另一侧,可以说这栋别墅是整个别墅区最安静最隐秘也最不会被人窥视到的地方。
车开进别墅内的花园,停在停车坪上。燕飞下了车,深深吸了一口从东湖山上飘散下来的属於自然的清香。虽说已是冬季,但周围仍能看到一些常绿植物带来的绿色,燕飞没有急著进屋,在岳邵锁好车後,他说:“带我去看看墓地吧。”
三人的神色皆低沉了几分。萧肖搂住燕飞的肩膀,带著他朝别墅的东侧走去。花园里种植著应景的羽衣甘蓝和红叶甜菜。从假山上流下的水已经变成了冰柱,模仿自然景观设计的水塘内睡莲的残叶被冰层覆盖。但不管这些景观多麽的透露出冬天的寒冷,也无法让燕飞心中的滚烫冷却下来。
一冢设计简约却绝不失致的墓地就在燕飞的面前。墓碑前是一尊石制焚香炉,炉内燃著三炷香,香灰已经快溢出了。墓碑上,属於钟枫的侧脸看著远方淡淡地笑著,眸中是对什麽的深深向往。燕飞不记得这张照片是自己什麽时候拍的,他茫然而又恍惚地弯腰抚摸自己“前世”的模样,手指颤抖。
墓碑上只有一张照片,除此之外只有一片光滑,没有任何的字句来说明躺在墓碑後那冢坟中的主人身份。孙敬池从後双手环住燕飞的腰,燕飞感觉到了那双手的僵硬。岳邵紧紧握住了燕飞的另一只手,同样的颤抖。萧肖放开燕飞的肩膀,伸手握住他抚摸照片的手,用力。
“我们仨以後的骨灰是肯定要和你的混在一起的。等我们仨都死了,墓碑上再刻字。”岳邵声音沙哑地说出一句。他说的平静,燕飞却听得喉咙发硬。
“我没以前帅了。”燕飞用力眨了眨眼睛,假装平静。
“你变成啥样在我们心里都不会有任何的变化,只要身体里的灵魂是你。”孙敬池紧双臂。
“我只要你活著。”萧肖的口吻听得燕飞又是一阵喉咙发硬。
用力抽出被紧紧握著的双手,再拉开腰上的一双手臂,燕飞转身。潮湿的双眸露出一抹深深的笑容,燕飞捧住岳邵的脑袋,垫起脚尖,在对方惊喜的愕然中,他张嘴照著对方的左脸啃了一口,留下一片口水,然後是右脸。
“飞……”岳邵傻了。
什麽都没说,燕飞接著又捧住眼睛瞪大的孙敬池的脑袋,也是两口啃在对方的左右脸颊上。最後在萧肖的期待中,留了两片口水在萧肖的脸上。
後退一步,燕飞张开双臂,笑容中带著浓浓的愧疚与感动。
“邵邵、阿池、小小,我回来了。这回,打死我我也不走了。”
纷纷落下的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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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中,刚刚说完这句话的燕飞被三人用几乎勒断他骨头的力气拥在了怀里。耳边是三人不稳的呼吸声,燕飞发誓般地说:“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就是死,也要跟你们死在一块。”
“……你说的。”
“我说的。我说话算话。”
寒风中,三个大男孩的眼泪浸湿了燕飞的眼睛。这辈子,他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这三个人;这辈子,唯一会让他心疼会让他心痛的,也只有这三个人。他还活著,真好,真好。
※
电视机开著,新闻频道播放著当前国内外的新闻大事。岳邵很不耐烦地在跟人讲公务电话,萧肖和孙敬池一边喝茶一边看新闻。燕飞一手拿本子一手拿笔在楼上楼下来回转悠。三人时不时会寻找一下他的踪影,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三人的眼里都是明显的安心。
看到燕飞拿著本子过来了,岳邵匆匆结束了通话。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他朝燕飞伸手。燕飞把本子递给他,说:“暂时先这些,其他的等我想了再买。”
除了学校的宿舍,燕飞以後常住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他不会跟三个人客气的。本子上列满了整整一页燕飞需要的东西,从床上用品到生活用品再到厨房用品,涵盖了各个方面。
岳邵看完之後,孙敬池和萧肖也拿过来看了看。他们当然不是介意燕飞要添置这麽多的东西,以後这里的主人就是燕飞,他想买什麽就买什麽,之所以看看只是单纯的好奇。
“中午吃意大利面,我去厨房拾。那麽多东西,想著我就头疼。”丢下一句,燕飞走了。医院里的大包小包已经全部拿了过来。厨房里一堆吃的要拾,客厅里一堆用的要整理,楼上的卧室里一堆衣服要分类,燕飞没打算让这三人帮忙,别人拾的东西他会找不到。
“飞,保姆明天来了让保姆拾吧,你的手腕还有伤呢。”孙敬池跟了过去。燕飞挥手让他走,嘴上说:“我又没残疾。去去去,别妨碍我,我自己的屋子不习惯别人给我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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