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蓝宝石

“谢谢主人！”祺儿甜甜地一笑，搂住齐凌的脖子，齐凌抱起他，把他压到了墙上。
*
展冽认真地把《奴隶守则》抄写了一遍，然后爬过长长的走廊和楼梯去等他的主人回来，然而当他拐了个弯，无意间抬起头的时候，身体蓦地僵住，然后像被雷击中了一般，脸色骤白。
二十步开外，齐凌正把一个赤裸着身体的少年压在墙上，两人是在……
交欢。展冽想到了这个词，顿时觉得四肢发软，百骸冰冷。
然后他看到齐凌俯身吻了那个少年，少年脸上，带着妖冶媚惑的色。
展冽咬咬唇，默默地转身爬回了房间里。
主人，您告诉我这是什么？……
也许是一个月的两人独处让展冽忽视了，一直以来，齐凌都是坐拥后宫、奴不离身的，这座宫殿一般的府邸里，还有不知道多少奴……
展冽把头靠在地上，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主人有很多的奴隶，可他只有一个主人，他知道作为一个奴隶不该妄想，不该有独占的欲望，可是……他不能控制自己，看到齐凌抱别的人，他只觉得嫉妒像一道闪电把他劈开了，随之而来的是绝望……他做了一个奴隶，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了，他只求主人的爱，只求他爱自己一人！他知道自己无法容忍分享，因为他是那么地爱齐凌……
主人，你对所有的奴隶，都是那样的吗？你也会温柔地给他们擦药吗？你也会用那么柔和迷人的眼神看他们吗？你也会亲切地摸着他们的头，轻声安慰吗？你也会抚摸他们的身体，夸赞他们漂亮吗？你在我身上做过的，也会在他们身上做吗？你也有给他们戴环，亲自给他们喂食吗？……不，主人，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不要，我只有你一个主人，你也应该只爱我一人……我不够好吗？不够听话吗？长得不够英俊吗？身体不够漂亮吗？……你为什么还要找别人……我不要，不要，你是我的，是我的！……我想要一直做你的奴隶，我们两个人，过一辈子，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抱别人……主人，呜呜……
伤痛地哭了一会儿，展冽蓦地意识到，一直以来，他所扮演的是一个多么卑微下贱的角色，也第一次意识到，当爱这个字眼被挑明的时候，又是多么残酷啊。
说到爱，好像从头至尾，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吧？他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自己，不是吗？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幻想，都是自己陶醉在他偶尔的温柔中，不可自拔。其实想想也可笑呢，自己奉献了一切，可却是为他奉献一切的那么多人中的一个，也许他，根本就不在意吧？他的温柔，他的疼爱，也并不是只给自己一人的，可自己，却傻傻地想独占他的爱……
展冽苦涩地一笑，感觉泪水像掉了线的珠子，明明说了不要哭，却止不住地掉落。
抛却这一个月齐凌对他思想上的改造，展冽对于爱情的忠贞是非常执着的，他无法容忍自己的爱人不忠。可是他可悲地发现，自己于齐凌，好像什么立场也没有。如果两人是情侣，他可以义正词严地指责齐凌的“出轨”，可是两人是主奴，齐凌只会冷冷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不屑和轻蔑，仿佛在说，“你只是个低贱的奴隶，有什么资格要求主人的爱？”。
主人，您让我好心寒，好心寒……展冽痛苦地眨眨眼，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
一个小时吧，主人，按您的习惯。钻心剜骨的疼痛折磨着我，可是……原谅我的犯贱吧，我还是想做您的奴……
*
展冽咬着牙，感觉不寒而栗。
那边，齐凌用自己的外套包住那个少年，两人消失在楼梯间。
展冽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房间里，大哭了一场，然后看着落地窗久久地失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打开了，展冽浑身一震，连忙转过身，顿时失望地咬咬唇。
“去吃饭吧。”纪青聿淡淡地说。
“……主人呢？”展冽艰难地问。
“主人出去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
今晚，不回来了……
展冽顿时又红了眼眶。
“以后不要打探主人的私事。”
私事么……
展冽苦涩地勾勾嘴角。
“请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主人他，有多少奴隶？”展冽觉得每说一个字心就抽出一下，好像有人拿着刀子，一下下地在那里割着。
纪青聿深深地看了展冽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这府里，不算你，有十八个。”
展冽闭上眼，慢慢地两行清泪滑落。
*
虽然知道齐凌可能不会回来了，但展冽还是跪在床前一直等着，他怕齐凌回来，他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然而指针过了九点，过了十点，齐凌还是没有回来。
展冽跪得越久，心就越冷，他就觉得脖子上的颈环，越沉，几乎让他负担不了。
主人啊主人，我与你而言，也许真的是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吧？
可你，是我的全部，是我的所有呢……
你怎么能，怎么能……
夜深了，展冽仍然没有半分睡意。泪痕干了几遍，又挂上新的泪珠。
夜仿佛无止境，透骨寒心。
也许不亲身经历，你永远无法想象彻夜等待一个人的心情，失望，亦是绝望，每一秒都是煎熬。
等到天亮了，心也死了。
*
中午再见到齐凌的时候，展冽已经心如死灰了，齐凌唇边的笑意深深刺痛了他，当齐凌向他弹了弹食指的时候，他突然笑起来，冷嘲地看着面前自己深爱的男人。
“冽，你怎么了？”齐凌皱皱眉，走近他。
“我想离开。”展冽一字一顿地说，感觉力气被一点点地抽尽。
“什么意思？”齐凌眸光骤然变冷。
“我是说，我不做你的奴隶了，我要离开……”
“你再说一遍！”齐凌危险地看着他。
“我不做你的奴隶了，我要离开！”展冽大声说，瞬间泪流满面。
齐凌眸色加深，他四处看了看，然后从墙上取了一条鞭子，对着展冽劈头盖脸地抽了起来。
身体顿时就挨了几下，火辣辣地疼着，这一次的鞭打比任何一次都要暴力。
展冽被打得歪倒下去，可是他根本没有机会起来，因为齐凌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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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密密麻麻的鞭痕骇人地爬慢了他的身子。
又打了几鞭子，齐凌捏住展冽的下巴，危险地问：“你改变主意了吗？”
展冽苦涩地摇摇头，齐凌这样毫不怜惜的举动激起了他心里最后的一丝骄傲，那一刻，他如同昨天夜里，痛苦得恨不得死去。
完全暴力的毒打，没有一丝怜惜，甚至因为愤怒超过了理智，齐凌不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一个主人最基本的，就是懂得控制，尤其是使用鞭子时，力度要很好地把握，不然会使奴隶受伤、给奴隶造成阴影，但现在齐凌根本想不到这些，他狂乱地挥动着鞭子，每一下都又狠又重。
展冽没有躲闪，他缩成一团，承受了每一下，几乎痛得昏死过去。
齐凌看到了展冽的脸，曾经笑得那样甜，温顺地叫他主人的天使般的面庞，如今纵横着悲伤凄惨的泪水，那样……齐凌心跳一窒，他浑身一震，仿佛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他扔下了鞭子，几乎是落荒而逃。
展冽已经痛得动弹不得了，他时不时痉挛抽搐一下，然而独处，让他感受到不可抑制的悲痛。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昨天早上，他还认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现在，他已经……可以说是被抛弃了吧？
褪去一时的激动，散去一时的情绪失控，他的心头蔓延上一丝后悔和恐惧，绞着痛苦让他难以负担。
心跳是那么强烈，就像疼痛是那么清晰，可是，为什么不死去？
本以为一夜已经耗尽了泪水，展冽却又湿了衣襟。
主人啊，你那么强硬地进入了我的生活，把我的一切都颠覆了，把我变成了你的奴隶，你的狗，可是，你现在也要这么强势地离开吗？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不对我说一句话，就这样抛弃我了吗？……不，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无情……主人，我的心好痛，我身上也好痛，你不来给我上药，不来安慰我吗？……主人，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可是，除了这么做，我还能如何呢，主人？
既然我对你无足轻重，就让我走吧，你的疼爱温柔是支持我所有的唯一，可如果我不能成为你的唯一，那么就还我一点尊严吧，我无法忍受你和其他任何人亲热……
离开是自己选的，可为什么心是这么痛？
可是，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吗？
展冽感到纠结和矛盾，他想离开，可却舍不得齐凌，他想待在齐凌身边一辈子，可又无法忍受齐凌抱别的人，他自己说的要离开，可是当齐凌什么也没问就扔下他的时候，他感到那样痛苦……
展冽蓦然发现，其实一直以来，会痛会受伤的都只有自己吧？就像现在，才说了狠话就后悔的是自己，日后，痛苦的也只会是自己吧……
当身体痛得无以复加的时候，心也痛得无以复加。可是，没有人来。第一次，展冽这么自我厌恶和唾弃。在混沌纠结和疼痛中，他很快陷入了昏迷。
*
纪青聿推开房门的时候，闻到了浓烈的烟味，他心头一紧，走进了幽暗蓝光笼罩的屋子。
“主人，您别吸了……”明知不能，纪青聿还是忍不住出言。
齐凌闭着眼，没有动弹。
纪青聿看着落地窗边那抹颀长的背影，原本是那么骄傲尊贵的，此刻却带了让人心疼的寂寥。
“主人，真的……要把他送走吗？”
“……越快越好。”我毫不怀疑，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把他打死的。
以前齐凌不相信有什么为爱放手的事情，但现在……他苦涩一笑。
按照他的个性，真的会把展冽打死的，因为他是那么爱展冽，可是，自己的一片心意，都换来了什么……但是真的要把他毁了吗？
齐凌看向窗外的喷泉，久久失神。
既然不舍得完全毁掉，就放手吧，这是唯一的路，也是我对你，最后的怜惜了……
*
展冽一直处于混沌之中，他只知道自己伤得很重，潜意识里也不想醒来。似乎很多人在他周围忙碌，可是他敏锐地发现，没有齐凌。因此他只愿意沉睡，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一天，他醒来，然后一愣。
45。他已经不要你了
再回到这个地方，恍若隔世。
怔愣了片刻展冽才明白，原来自己被送回了原本的家。
看看身上，穿回了自己的衣服……顿时展冽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似乎不敢相信地摸摸自己的脖子……空的。
他说过，颈环做得比较紧，是为了让奴隶时刻明白自己的身份。
他说过，当哪一天我不要你了，就会把这个环回了……
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展冽飞快地跑到全身镜前，脱光衣服，顿时……
乳环，贞操带，阴茎环……原来，他一样不落地都回了呢，这是什么意思，强调他不要自己了，自己被抛弃了吗？
瞬间，泪如雨下，心痛得无以复加。
展冽看着全身镜里自己的裸体，难以抑制地感到悲痛。光滑白皙的肌肤，找不到一点齐凌存在的痕迹，如果不是心痛得那么强烈，记忆无时无刻不在浮现，他会以为，过去的那段时间，只是自己的想象，根本没有什么主人，没有什么奴隶，更没有什么爱……
身上的鞭痕消失了，疼痛消失了，所有的环都被回了……他曾经说过，如果哪一天我不要你了，就会把这个环回来……主人，主人，你怎么能这样，突然地闯入我的世界，把我一切的一切都夺走了，就像你说的那样，骄傲、尊严、人格、思想、信仰，甚至于爱和心，我不在乎那些，我只求你爱我，只爱我一人！可是，你是不爱我的，对吧？当我反抗你了，你就讨厌我了，把我抛弃了，回了你给予我的一切，却没有把我的一切还给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就这样走了，就这样把我抛弃了……主人，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你说过要禁锢我一辈子的……你这个骗子，骗子……
展冽缓缓地跪到地上，痛哭流涕，冰凉的瓷砖很快让他的膝盖红肿。
良久，他满脸泪痕地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就勾起一抹笑。
这个样子的展冽……不，真的是展冽吗？……好低微，好犯贱啊，真的要像女子一样，没了那个男人就活不下去吗？真的要做一条狗，让人把所有的所有都踏在脚下吗？
他已经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展冽深深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遍遍地在心里重复，直到四肢百骸透骨凉彻。
没出息，真没出息……如果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也会这样说吧？可是我几天前还在因为跪在你的脚下而喜悦，想着为了你的笑我可以付出所有，期盼着我们两人能过一辈子，你是主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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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隶直到永远……我还奢望着要和你结婚呢……
展冽胡思乱想，思绪混乱，他一会儿自责后悔，一会儿愤懑难过，无法平静。
最终他只得出了一个事实，齐凌不爱他，不要他了。
也许就是因为自己怎么犯贱他才不爱自己吧？也对，自己都不爱自己，怎么能要求别人的爱呢？
展冽啊展冽，你何时活得这样卑微……
展冽擦干眼角的泪。
也罢，既然你不屑我为你而活，那么以后，让我为自己而活吧。
*
展冽不太习惯地穿好衣服，然后回到客厅，为自己到了一杯开水，坐到沙发上。他发现桌上有一叠纸，顿时心提了起来，激动忐忑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拿，然后自嘲地弯弯唇。
你指望是什么呢，展冽？
原来那是这一个月展氏的财务报表，以及公司的近况，还有一份文件是说展冽去国外休假，公司一切事务暂由副总接管。
展冽叹口气，眸子空洞地看向窗外，久久失神。
以前就是这样，一直都只是自己一个人过，自己给自己做饭，自己给自己添衣服，甚至于不喜欢生人和爱干净，家里的卫生都是自己打扫的。别看表面光鲜儒雅如同天使一般让人艳羡，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孤单寂寞。以前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很多年都是这样过去的，可是当他遇上齐凌，当那个人霸道地对他说“你是我的”之后，他突然很想有个人陪着自己过完下半辈子，很想那个宽广的怀抱能够一直让他依靠。
他现在回想，觉得每日的调教、喂食是那么温馨甜蜜，点点滴滴都让人无尽眷恋，尤其是齐凌偶尔的温柔，更是让人贪恋不已。就算夜里，也不会是孤独的一人，抬眼，就能看见床上男人安静的睡颜……
后悔吗？
展冽问自己。
也许吧，可是，不得不这样做，不是吗？
无法忍受不唯一的爱情，无法忍受他的不忠贞，更难以接受的是，其实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而现在，是他不要自己了，不是吗？
此生或许两人，再无瓜葛了，如果不是一开始他的强势，也许两人根本不会有那些让人心疼的记忆……
时间，会把那份爱酿成毒药吧，自己会痛不欲生，可对他……呵～应该是没有什么影响吧……
*
展冽知道自己不能闲下来，不然就会崩溃。他回家的第一天就回了公司工作。
熟悉而陌生的办公室，就如同熟悉而陌生的，本来的生活，可是回到这里，展冽却难以自持。
透过落地窗可以远远地看见齐凌的办公楼，雄伟的建筑直冲云霄，鹤立鸡群一般。
展冽情不自禁地要去想现在齐凌在干什么。咬咬唇，展冽强迫自己转身。
可是，好像每一处，都有他的气息。
他会坐在办公椅上，一边批阅文件一般把手插到自己的下面玩弄；他会突然地把自己压倒在沙发上，然后把肉棒插进自己的嘴里；他会牵着颈链让自己在瓷砖上爬行，然后温柔地给自己上药；他会用皮带抽打自己，然后进行简单的调教；他会把盘子放到地上，让自己吃得满脸是油，然后出声取笑自己是小花猫；他会把自己抱在怀里，亲昵地吻自己的鼻子眼睛……
记忆好像无处不在，那人却已不见踪影，不是爱不够深，只怨缘分太浅。
展冽几乎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机器，分秒不休地工作，可是尽管拼命地想要忙起来，想要忘记一切，实在疲惫揉揉眉心的时候，那个身影又蹿入脑海，自己会很没出息地想：现在他在干什么？身边是不是有了新的奴？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呢？……
回到家中，氛围也是冷清得让人窒息。日子像一块破布，洗多了已辨不清往昔的绚丽，可那伤口，却无时无刻不在作痛。
展冽现在不想，却无法抑制地胡思乱想，然后会长时间地默默流泪，有时看着公文也会突然地泪流满面。
他想了很多，却觉得思绪杂乱。他一会儿后悔一会儿难过，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没有错，一会儿想象齐凌，一会儿又唾弃自己没出息……
他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了意义，过去他追寻的喜欢的，现在已经分毫不感兴趣了，他觉得日子就只能一天天地熬着，麻木如同行尸走肉。
他已经看不到希望和光明了。
他有时想找个床伴发泄一下，却可悲地发现自己想守身，他有时看着厨房里的刀失神，混沌中血已经流出，猛然惊醒时他只想起了一句话，那个人说，你的身体是我的，任何人包括你自己都没有资格动……
然后他就会扑到床上，久久地流泪，眼眶红了湿了几遍心却仍然痛着，醉了睡了却有一张面庞，清晰得让人心碎。
他知道自己犯贱，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想齐凌，齐凌施与他的，让他无法忘记，他被彻底地改变了，根本改不回来。他在宽大的床上睡不着，只能强迫自己不要躺在地板上睡；他会在每天早上准时醒来，下意识地要去用嘴唤醒他的主人；他不习惯穿衣服，下意识地要跪着行走；他会每天自己灌肠，时刻润滑，尽管他总会在那时唾弃自己，泪流满面；他没有自慰过，想着齐凌情欲来时就冲冷水澡，长时间地冰冷却不能减少他的热情；他会在夜里翻来覆去地想齐凌，后来只能每日服安眠药……
他只能拼命地工作，拼命地让自己忙碌起来，一有闲，思念就像毒蛇一样缠着他，锥心剜骨，寒冷如冰。
*
“展总变了好多你们发现没？”公司某处，几个女职员窃窃私语。
“是啊，他可是我的白马王子诶，可是现在他都不对我笑了！”
“他好几天都没有笑过了，我进去交文件的时候他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很疏远很冷淡，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看他好像很悲痛的样子，休假回来就这样了，发生了什么事啊？”
“不知道，看样子像是失恋了！”
“不会吧？哪个傻女人会要和展总分手啊？太让人气愤了！”
“展总好像很拼命工作的样子，会把身体累坏吧？”
“啊？那怎么办？”
“我们多做一点，少分一点给他吧，没事干就会闲下来的。可是我的展大天使，怎么可以整天这样郁郁寡欢的呢，太让人心疼了！”
“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展总气质变了？”
“好像有……”
“他现在看起来……好诱人啊，你们都不知道，我那天进去的时候，他站在窗前发呆，看起来好……脆弱好让人怜惜的样子，我当场就差点扑过去好好安慰一下了……”
“是呢是呢，就连皱皱眉头都好像有不同的气质，让人很想推到……”
“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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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看出来他一定经常哭，整个人水灵灵的，抿着唇好像说几句话就会闪泪花了，应该要有一个英俊的男子”
“够啦！展总可是公司魅力男子的第一名，我的梦中情人诶，，他怎么可能是gay呢，要也是一个大美女去安慰……”
“……”
*
展冽按下一串号码：“小历，再送一些文件过来。”
“展总，没有事务要处理的了。”
“没了？”展冽皱皱眉，“那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吗？”
“……这个，展总，真的没有了，您不要一直劳累，休息休息嘛……对了，我们和雷氏那边关于价格还有一个谈判，王经理拿不准该让李圩还是刘午去，展总您看？”
“我去。”展冽果断地说。
“您去？”
*
两个小时后，会议室，谈判已经结束。
“展总真是……”雷氏的金牌谈判高手抚抚额，似乎心有余悸地说，“后生可畏啊，今日真是……”他喜欢在想用什么词语形容，“犀利啊，与您素来的气质不太符合呢……”
展冽淡淡一笑，秘书拾了文件准备离开。
今日一事，瞬间在圈子里传为奇谈。一直以来温柔儒雅的展总气质大变，谈判桌上言辞犀利咄咄逼人，字字句句直逼要害，专打七寸，让人哑口无言，自叹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