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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平洲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桐宿
正说话间,听见人脚步声由远及近,抬头便见顾衍拿着龙泉残剑走进洞中。
顾衍神色淡淡,眼神扫过我也十分平常,并无一丝波澜。
我清咳一声,凑到梦阖君耳边:“他醒后有无古怪?”
梦阖君摇头,也学着我小声道:“没有呢,他醒后只是自己独坐片刻,就去外面打坐练剑。我想提醒他他重伤未愈,可是实在怕他,不敢和他说话,就任他去了。”
“那他梦中所见,此刻可还记得?”
“这不一定,人的梦有的醒了就忘了,没有一丝痕迹,有的刻骨铭心,就是一辈子也忘不了。记不记得,记得多少,或者记得的是不是真是梦中发生的,这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看顾衍并无一丝不同往常,料想应是虚惊一场。本来梦中所感,就是虚幻。他又不知道是我真入他梦境,只会当那是他自己臆想。我实在不必这般小心翼翼,那样反而要叫他看出不对。
思量前后,站起身来,行至顾衍跟前,端正施了一礼:“师兄,当日要谢你救命之恩。沈凝之前多有得罪,还要请师兄多多包涵。”
我声音表情十分正经。
顾衍显然有些意外,长眉一挑,眼中不知是什么神色,就这么让我躬身半晌,才缓缓道:“不必,你以后好自为之。”
虽说顾衍确实救我一命,但不知为什么,这厮说话总是这般让人觉得牙根痒痒。但我也知道这是他一贯作风,也不合他计较。
只是一抬头望见他眼睛,长眸沉静,眼睫长长,总是让我有些不自在。
以后他那双眼睛还是少看为妙。
两厢休整,再带上也准备了一个小包袱和几个乾坤袋宝器金石的梦阖君,我们三人终于乘船离开了梦阖洲。
“哥哥,咱们要去哪里?去你宗门吗?”梦阖君第一次乘船,十分新鲜,睁着一双大眼,什么都不想错过。
“不错。”当日我暴露了自己魔修一事,那么多修士回去,此事必然隐瞒不住,只怕青门山和沈家已经起了风浪。
想起陆冕那日用剑指着我,心口又是闷闷作痛。
顾衍在船舱里打坐。他伤势颇重,但好在以他修为,愈合运化之力以无须我担忧,又有梦阖君乾坤袋里的无尽仙草灵丹,痊愈指日可待。
只是想到那日他对陆冕说将“剑”给了陆冕,难道霜天剑不是陆冕拔出的?
“师兄,陆冕现在修为是何进境?”
“通天境末阶。”顾衍缓缓张开眼,声音淡淡,“但现在应该已到无尘境初阶。”
“怎么可能?”
通天境?无尘境?就连顾衍有顾氏这种修真大宗族供养,有青门山秘境历练,这等最得天独厚的天才也方步入无尘境。陆冕较顾衍晚入修真之路百余年,毫无根基,又身无长物,怎么可能短短百年已经到无尘境中阶?
千万年来,多少天才修者一生最高才入通天境,就连我师父苍冥道者也是入通天境后数百年在无进益。就算他再天才,这也绝不合常理。
“你是不信?”顾衍神色淡淡,并无波澜,“他百年前入黑水牢前就已进入真元境,只是不知为何他一直压抑自己修为不愿被人看出。陆冕运道滔天,锐不可当,当世若真有人能入化仙途,恐怕就是他。”
我知道陆冕是绝顶天才,可与顾衍萧轲比肩。但我没想到他已到如此地步。
若百年前他已入真元境,当时杀我易如反掌,可是在辟心谷中,他大可发现我出卖他后将我斩杀,可他并未动手,反而在黑水牢里百年后,才说要报复我。我真的不懂为何。
顾衍又道:“当初,本是我与他商议,引你入梦阖洲,在梦阖洲内,将你斩杀。你修为跌落,即使死在梦阖洲,你的宗族顶多会怨青门山照护你不周,但到底是你当众请命,也不会有太大风险。”
“那你为何又救我?”
顾衍顿了顿,却没回答:“你伤还没好。今日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就如卿平洲东境。我已放出传音鹤,顾家已经派人过来接应。你与我先去轩辕辖境休整后再回青门山。”
轩辕辖境我至今还没去过,先去也并非不可。到时我也可通知宗族,提前为我筹谋。但是我魔修一事只怕此刻已被众仙门知道,若不先回青门山,难显得我做贼心虚。
“师父那里你不必担心,你只是偶然习得了魔宗功法,但并未害人性命,料想应不会有大麻烦。你又有沈氏庇护,无人敢来轩辕辖境动你。”
我思索半晌,终是答应下来。
第17章
轩辕顾氏是卿平洲势力最大的宗族之一,根基稳固,势力盘根错节,与沈家在上几代也有姻亲关系。尤其近百年顾衍锋芒毕露,轩辕顾氏更是锐不可当,声势较前更是壮大。
轩辕辖境几乎占据卿平洲一半,但大半土地在北方,气候严寒,常年冰封,只有一小片连接东海,尚有四季之分。
此行顾衍待我去的就是那一小片与东海相邻的逝川境。
此地有顾家一座行院,我们一入卿平洲,就有两队奴仆等在岸边,车马衣物无不准备齐全。
我母





卿平洲纪 分卷阅读27
亲宿来喜欢享受,家中配置用度说是穷奢极欲也不为过。但父亲宠爱母亲,宿来不管这些,加之沈氏不缺钱帛,便样样致奢耗。
可我见顾家来接顾衍的马车,也是不由惊叹。大宗族的马车都有族徽,我沈家族徽是只金凤鸟,萧家地处南方,族徽是蟒蛇图腾。而顾家马车上的族徽我起初并未注意,不过是块暗色图纹,可待我看清,却不由惊诧。那是只黑鹰图纹,我以为是玄铁所制,可带我看清,才发现那不是普通玄铁,而是与玄铁样子极相近的玄金冰魄。戒面一块大小已是价值连城,母亲曾经得过一个玄金冰魄的冰镜,着实欢喜了好些天,后来也是赏给了她极喜欢的一个萧家庶支表妹。这块玄金冰魄足有银盘大小,竟被雕成族徽挂在马车上,足可见顾家财大气粗。
车马行至顾家行院,内又有数名婢子仆从垂首静立。
一个极美貌的青衣婢子迎面上前,将顾衍扶下马车:“少爷,园内已准备妥当,可叫沈公子和这位小姐先去安顿?”
“不必,他们直接住在我院里。我们此行暂不要走露风声,母亲那里也先不必回禀。”顾衍神色淡淡,任由美貌婢子给他换上一件鸦青色罩衣,张开手又任那婢子给他束修袖口领口。
顾家家奴也都随顾衍的性子,话极少,自始至终都低头敛目,若不是一行都将我和梦阖洲照顾得极妥帖,就仿佛没有我们这两个人一般。
梦阖君倒是一如平常好奇活泼,眼睛四处扫看。
“哥哥,你师兄家好气派好有钱。”梦阖洲贴到我耳边低声道,声音十分愤愤。
顾衍负手走在前面,也不知听没听见。
我有些好笑,也只摸摸她头安抚。
梦阖君一路上目不转睛,细细打量顾家这座别院,待到被仆从簇拥着到了顾衍的院子,几乎走了几炷香。
梦阖君小脸皱皱:“这么远,早知道不吵着下车了。”
顾衍头也不回,由婢子领着进入内堂,两个堂座上都铺着一大块雪白狐皮毡子,虽不及母亲给我的大,可光缎如雪,品色更加上乘。
我看了一眼,默默坐到一旁下首,叫梦阖君去坐那堂座。
看顾衍仍是面色如常,暗暗松一口气。
“玉峰,用膳。”
“是。”美貌婢子垂首屈膝,后面又有两排妙龄婢子鱼贯而入。
用过膳食已过正午,玉峰领着我与梦阖君至偏房歇下。
梦阖君头一次住在凡人家中,事事新鲜,样样好奇,东摸西看,玉峰只是神色平静,不露半点不耐轻视。
我见玉峰与其他仆从婢子衣着不同,穿的都是上好的雪凌缎,头上发饰虽样式简单不扎眼,也是血珀珊瑚,便知她应是顾衍内侍,只是相当顾衍于情事甚是青涩,应该未将玉峰入房中。
我不知外面对梦阖洲一事是何风声,也不知陆冕回到青门山如何回禀,连忙放了传音鹤回沈家,就领着梦阖君住下。梦阖君到底不太通人情世故,又身怀巨宝,她虽好奇非常,可也十分胆怯小心,生怕自己被人骗了。
“哥哥,你别丢下我,你同我一起睡吧。”
梦阖君对外只自称我表妹灵儿,此刻玉峰尚在,我便微笑道:“灵儿,莫要胡闹,做客人家,怎可如此无礼。”
玉峰机敏圆滑,不该说话时候不多一句,此刻却笑道:“无妨,这间刚好还有内室。灵儿姑娘住在内间,玉河夜间在里伺候,沈公子在外间有玉舒在,倒也无碍。”
我遂含笑点头:“玉峰姑娘心了。”
玉峰点头含笑,也不推却。
晨光刚亮,我就已经醒了。
梦阖君人不大,鼾声可真是不小。昨夜见玉舒翻来覆去才睡着,而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此刻梦阖君仍是鼾声大作,我摇摇头,伸个懒腰。玉舒闻见动静,也睁开眼,连忙起身伺候我穿衣:“沈公子,要不要我传早膳?”
我摇头:“不必,我先去找你家公子。”
玉舒也不多话,将我打点妥当,便领着我到顾衍内院。
玉舒行至门前,望着门上未灭一盏红绡锦灯,脸色有些为难。
“沈公子,只怕此时……少爷还未起来。”
我微微蹙眉,有些意外。
此刻虽天刚亮,但顾衍一向卯时就已经起床练剑,就连在梦阖洲,他这习惯也不改,这时候去也不算打扰。
难不成顾衍这厮也是一回家就松散下来?可是想到我自己在家中也是十分无状,倒也无可厚非。
“无妨,那咱们先回去,待你家少爷起来,我再来找他。”
我转身欲走,却听房内一道娇柔女声:“谁在外面?”
这是玉峰声音,想必她昨夜是在顾衍房中伺候。
玉舒答道:“玉峰姐,沈公子来找少爷。”
静了片刻,门便从里面推开。
玉峰已是穿戴整齐,只是耳坠只戴了一边,见我和玉舒,微微一笑:“沈公子久等,少爷已经起来了,叫我请您进去。”
“打扰了。”
玉峰闪开神垂首恭敬送我进去,见里面顾衍正被另外两个婢子伺候穿衣着靴。
看得出顾衍是被家中婢子服侍惯了,只半合着眼,张手不动,自有两个婢子动作麻利娴熟为他一一整理妥当。
“玉钥、玉敕,你们两个出去吧。”玉峰淡淡道。
两个婢子朝玉峰垂首行礼,一前一后不多话就出去了。
“你也出去。”顾衍坐在桌边,随手把玩一支翡翠盏,眼睛未看玉峰,淡淡道。
玉峰一愣,不知是不是我错觉,只觉得玉峰脸色一白,但声音仍是柔和:“是。”
微笑向我行了一礼,扬首领着玉舒一同出去。
“坐。”顾衍声音无甚起伏。
我依言坐下,便心急先问出口:“师兄可知山门内有无人探寻我下落?沈家有没有派人找我?”
“你一出海,沈家就派了许多家仆到清平海寻你,但数月未果,又折损了些舟楫人马,大部分就先回卿平洲,只留十人继续寻你。你母亲不满师父放你涉险,还曾到山门内怒斥一番。青门山内有诸多沈氏子弟,也都被牵连。”
“这些到不碍事,只是……”
“只是陆冕回卿平洲后,却引起了一件大事。”顾衍抬眼,长眸沉沉,“那日从梦阖洲离开的修士,众口一词,说你已入魔道,与梦阖君勾结,放出霜天剑下落,引起诸多宗门弟子入梦阖洲,想要做你修炼的炉鼎。陆冕凭一己之力夺下霜天剑,将众人在你手中解救。而我则被你控制心神,神志不清,又遭你暗算,受了重伤,生死未卜。”
我只觉如坠冰窟,周身寒凉。
“这不可能……”我摇头,不敢相信事情竟然被扭曲至此。
当日那么多修士在场,怎么可能众人一同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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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非至此。
顾衍神色淡淡:“三日后,陆冕就要迎娶雪柔。”
“什么?”
“师父临行前就说过,谁拿回霜天剑,就是下一任掌门人选。师父只有雪柔一个掌上明珠,他同意陆冕做青门山掌门,当然要把雪柔嫁给他,保一世荣华平安。”
眼前一黑,没忍住又吐出一口血来。
我最近心性越发不定,稍被撩拨,就怒急攻心。
只怕如此不妙……
身上冷汗涔涔,但还是强撑清明:“雪柔不会同意嫁他。”
“这事岂由雪柔做主。”
“可你还在,此事论断也不能只凭他们一面之词。”
“我虽在,但你当日确实用了魔修功法,且夺了一些修士修为。我为你挡剑,也只是被他们说是念在同门之谊遭你利用,与陆冕两败俱伤。”顾衍仍是神色淡淡,把玩手中翡翠盏,仿若此事事不关己。
“可你总可能为我解释,毕竟你是先与陆冕设计叫我入梦阖洲,怎能说是我与梦阖君引诱其他修士前去。”我按住顾衍手臂,急声道。
顾衍长眉微敛,望着我按着他的手臂,不知思索什么,过了半晌才道:“你我及早动身回青门山,见到师父,再行论断。”
我微微皱眉:“你这是不肯答应我?”
顾衍沉默片刻,淡淡道:“陆冕现在已入无尘境,身负霜天剑,你以为,就算我要保你,师父肯为了你质疑他的东床快婿,下任掌教?你现在还是早些叫你族人不要再与青门山做对,否则真无人能救你。”
我心知他所说不错,他已在梦阖洲救我一次,我总不能厚颜要他不顾自己家族利益与青门山和陆冕做对。
想到陆冕,心头又是一痛。
本想让自己不要想他,可到底情丝如缚,越是挣扎,就越陷越深……
我知道他恨我……
可我……
若能重来,我一定不会再那样对他……
可是都,来不及了罢……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财富美人,这些我要多少有多少,又何须我尽心机。我要的是站在众人之上,证明我沈凝虽不是天才,可我也不必他们差。我要的是我不要总被母亲压制在他人庇护之下,我要叫母亲承认我也可以独当一面,撑起沈家……
可是陆冕,他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就要夺走什么。
我现在可以说是名誉扫地,邪道魔修的名头再也摘不掉。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罢……
我有些心灰意懒。
顾衍见我神色,忽然开口道:“你也不必如此,沈家毕竟根基不可撼动,你母亲如此溺爱你,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只会千方百计护你周全。师父顶多设你禁足,不敢伤你性命。当务之急,先回青门山再说。”
我心中略定,再不敢耽搁,拾行囊,也不乘马车,带着梦阖君,与顾衍御剑连夜赶回青门山。
第18章
赶至青门山已是辰时,众弟子许多在演武场操练,还有一部分洒扫道场,或在静心殿做早课。
有弟子看见我,连忙喊道:“是大师兄和二师兄回来了!快通报掌门!”
昭示钟响起,我们也到了掌门的苍冥峰。
一到苍冥峰,我就看见雪柔和陆冕。陆冕穿一件青门山的内门弟子长衫,发丝端正束起,剑眉星目,面容温和内敛,不知雪柔对他说了什么,引得他微微一笑。
我心中千头万绪,可顾衍和雪柔在,我不好径自上前找陆冕,只能跟在顾衍身后,静静望着陆冕。
陆冕也注意到我,眼中微微流露一丝诧异,转瞬又目光柔和清澈,走上前来行了一礼:“大师兄,二师兄,太好了,你们平安回来了。”
雪柔看见我,眼圈一红,扑到我怀里,声音带着鼻音:“二师兄,吓死我了。我就说不要你去的,你非不听。”说着,竟然搂住我腰,低低哭了起来。
待雪柔哭了一会,才红着眼睛抬起头来,朝着顾衍一笑:“大、大师兄你也回来了,甚好。”
我身后梦阖君见雪柔还在我怀里,眼望着我,一脸嗔怒娇羞,开口道:“不知这个姐姐是谁,怎么和哥哥搂搂抱抱,未轻浮了些。”
雪柔在门内何曾受过这等气,脸色登时有些难看,看着梦阖君也有些戒备敌意:“这是哪来的小姑娘,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在别人家里,也随随便便出入。来人啊!将这位姑娘请出去!”
周围有弟子上前要将梦阖君带出去,梦阖君轻哼一声,扬起小脸,掏出一把胭脂色的纸伞,砰一声撑开,带起一阵罡风,竟将几个弟子一下扫倒在地。
“不自量力。”梦阖君面露嘲讽,晃晃脑袋。
雪柔脸色益发难看,柳眉蹙起,拔出腰间雪柳剑就要上前。我连忙拦住,柔声道:“雪柔,这是梦阖君,在梦阖洲多亏了她,我们才能脱身。”
雪柔听完,更是气愤,一个闪身晃过我:“妖女!就是你迷惑师兄!看剑!”
梦阖君面露不屑:“就凭你?”
纸伞一转,似有一阵风起,雪柔的雪柳剑还未近她的身,就被扭成麻花。
“行了!”顾衍见两女缠斗,有些不耐,抬手一掌,掌风凌厉,就将梦阖君手中纸伞啪一声闭上。
梦阖君被掌风带得后退几步才勉强站稳,抬头瞪了顾衍一眼,见顾衍正冷冷看她,又吓得低下头去。
雪柔见梦阖君如此,又有些得意,扔了雪柳剑,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在我大师兄面前也敢班门弄斧?”
梦阖君冷哼一声:“哼!我是怕他,可我不怕你!”
雪柔闻言又是柳眉倒竖。
“够了!雪柔你退下。”顾衍声音冷冷响起。
雪柔满脸不甘,但还是不情不愿道:“是……”说完又瞪了梦阖君一眼,又走到我身边。
梦阖君嗤笑一声,大摇大摆走到我另一边,伸手环住我胳膊:“哥哥,这人真是无礼。”
雪柔气得雪白小脸涨得通红,也环住我另一胳膊:“师兄你看她!”咬牙跺脚,气得够呛。
我有些无奈,捏捏眉心。都说女子难缠,我却不知道,两个女子更是难上加难,只得左右柔声安抚。
“师兄,师父已经知道你们回来了,正在等你们。”陆冕忽然开口,声音十分沉静,眼角还带着淡淡笑意。
我愣住,万语千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怔怔望着他,想握住他手,却又不敢。
陆冕静静看我,微微一笑:“二师兄是怎么了?哦,是了,我脸已经毁了,想必……这样是有些奇怪吧……”
陆冕脸上带着一只黑色面具,遮住右半边脸,露出另一侧白皙脸蛋和尖尖下巴。
他眼睛带着微微笑意,十分谦和温顺,和从前没有半点不同。仿佛梦阖洲里的事情,真的就是我




卿平洲纪 分卷阅读29
自己的一场梦……
可是那怎么回是梦?
那般刻骨铭心,抵死缠绵,怎么会是梦呢……
从小到大,只有别人倾慕我,而我从未这般喜欢过谁。
可是……我喜欢陆冕……不管他再恨我骗我,我已经喜欢他,这要我怎么办……
如今再面对他,我竟发觉自己半点不想报复拆穿他,反倒时时刻刻担心他还恨我。也许是我心存侥幸,心里想着,他总是喜欢的我罢。他是因为被我骗了才会那样恨我,若我和他好好说过,再认个错,他会原谅我的。
可是他如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连一丝一毫恨我的情绪都看不出。
我几乎自己都要怀疑,在梦阖洲,那些都是真的吗……
“师兄,怎么了?为何一直看我?”陆冕又是微微一笑,摸摸自己脸颊,脸上露出一抹赧然,微微发红,十分腼腆低下头去。
我惊觉自己竟一直盯着他看,不由也是无措,忙别开眼。忽觉有人拉我衣袖,低头看见梦阖君有些担忧看着我。我微微一笑,轻轻拍拍她手。可梦阖君还是轻叹一声摇头,似有些拿我没办法。
陆冕朝梦阖君看了一眼,梦阖君赶紧别开眼去,他才又缓缓道:“师兄,那就不要多耽搁了,师父对这几月的事情十分担心。师兄早点解释清楚,也是正事。”
我当下无话,一行人前去见师父,但梦阖君被雪柔命人拦下只得等在外面。
师父端坐高台,微闭双目,我们一行人走进堂中,方叹口气,张开眼来。
我一向是师父的得意弟子,百年前碎了灵盘,师父还是将我保在掌教弟子位置上,足可见师父偏心。可如今……
“爹爹,二师兄回来了。”各人都各怀心思,只有雪柔无甚心机,环着我胳膊笑得开心,“师兄在外面肯定是吃了许多苦,人都瘦了……”
“雪柔,你越大越没规矩了。”师父面色一沉,语气也有些严厉。
雪柔被冷声训斥,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撅噘嘴,站到我身后去。
师父抬眸看我,神色十分复杂。
我以为师父正要说话,谁知师父忽然抬掌一掌朝我面门劈来,虽隔着数丈,仍是感觉到劲烈掌风呼啸。
我一惊,本能抬手挥袖隔档,另一手凝起烈焰推送而出。两道掌风相碰,虽化解不少,仍是被连连逼退数步方堪堪站稳。
师父见我招式,脸色更是难看,蓦然站起,眼中有惊骇神色:“这功法你从何习得!”
我刚刚运出一掌用了十成力,此刻难有些不支,清咳几声:“师父,我、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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