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浴缸有条人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明湖畔小青蛙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只可惜那枣本就是坏的,金笙不屑去吃,全当在他耳边吵嚷不停的人是犯了神经病。
于情于理,金笙都没怕常昊的必要,更不相信这人正能把他怎样,只是近到家门,才发现自己跑错了方向,竟将这混蛋引到这里,给要离开的南里平添了被曝光的危险。
“……藏好,别出来。”
声音细若蚊音,常昊都忽略的东西,被门后某道身影确捕获。门把上搁置、正等待时机的冰凉手掌缓缓回,锋利指爪□□手掌、穿透皮肤,浅蓝色半透明液体沿着拳头轮廓缓缓淌下。
是人鱼的血。
相遇那日就定了和平相处原则,南里答应过金笙不为他添麻烦,不加入人类间恩怨,更不能擅自暴露自身存在。
隔着大门对上金笙双眼,黑色瞳眸满是乞求,而这目光明显不对常昊,只针对他。
包揽海洋的眼眸深处,酝酿着深沉杀意,血液翻涌的状态下,人鱼眼白泛着可怖黑芒,纵然情绪起起伏伏、致面庞也若往常般冷淡,偏偏这平淡的样子,像极了地域深处习惯了食人饮血的修罗恶煞,是暴风雨到来的最后宁静。
这毕竟是在陆地,鱼尾太累赘,碍于速度的差距,南里也只能寻找时机,越在意才越谨慎。
金笙被按在地上,瞪着常昊站起身又狠狠向他小腹踹了两脚,明摆着的报复行为。就算及时伸手护住腰腹,也耐不住对方毫不留情的强大力道,换来喉咙一阵腥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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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事,千万别出来……”低声反复呢喃,打架这种事一旦处于劣势就再难有反击成功的可能。何况,常昊的力气本就比他大,一边手下留情,另一边下手无轻重,其后果显而易见。
“什么?”
看金笙嘴巴开开合合,却听不清他的声音。常昊蹲下身子、板正金笙的脸,企图得到想要的答案,却被这一眼怔住。
搁之前,他还真没发现,金笙这人生的如此致,五官并不出挑,但组在一起却舒服,让人难挪不开眼。
纤长睫毛遮了小层阴影,因疼痛轻轻颤着,柔弱的模样格外刺激人的欺凌欲,偏偏还不自知的故作强硬断续道:“…别过来……”
这一次,他听见了。
撩眉轻笑,金笙轻挑的尾音像小奶猫的软尾巴一般撩在常昊浮躁心口,瞬间起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冷汗浸泡的苍白面容及双臂扭出的红痕无时无刻不宣布着一种‘占有权’,这人现在的状态全出自他手,竟让他十分得意。
这世间,就是有那么多东西得到时觉的索然无味,丢弃后又寻到他独特所在。
所以,得不到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得到之后再“遗失”的,才是最好的。
这般想着,左手抓进金笙汗湿黑发、不允他挣扎,右手手背一下下轻抚着那人侧脸,而后缓缓下滑,捉住衣角、向上掀开了t恤,诧异于眼前过分美好的**,雪白肌肤如瓷器般细腻光滑,身架偏瘦又不羸弱。
酒作祟,警戒线异常迟钝。
这一次,常昊可感受不到南里在金笙身上留下的危险气息,只单纯想把这人吞吃入腹。
楼道灯灭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顿了手,手掌停在半空,离朝思暮想的身躯不过方寸,恍然情动,完全忽略地点在走廊。稍有扫兴,也才发现他对金笙的身体十分陌生。
也是,交往时心不在焉,一年没跨越雷池也在情理之中。
伸手将金笙托抱起来,这人已在疲力尽后失了意识。可进了他怀里,还没放弃无用的挣扎,呼吸声略显急促,口中还模糊念着什么,大抵又是让他‘回去’、‘别过来’一类的欲拒还迎。
“走了金笙,带你回家做。”垂眼轻笑,满意金笙这“纠缠不休”的模样,常昊偏头轻吻他额前细发,摧残人至此的罪魁祸首又一次戴上了温柔面具。
钥匙正插.在门上。
志得意满、微笑靠近,没等他空出手接钥匙开门,‘家门’,从内面打开了。
……
这声音不小,带亮了声控灯。
恍然抬头,笑容顿时僵硬,瞳孔放大,寒意遍及全身,流窜过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
这是什么东西?又在那扇门后站了多久?
一时间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是最本能的应激反应,四周空气寂静的只听见怀中金笙难受的喘息。
原来,这人口中那些话根本不是对他说的。怀中人所有的牵挂,自始至终都在门后这家伙身上。
可这算是什么东西?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从宽大的骨架及平坦的胸部看,是雄性。根本无暇辨识这张脸有多致惑人、更没敢直视那双透着彻骨杀意、要生生将他撕碎的眼睛,常昊看见人鱼的第一眼,就被他覆满坚硬鳞片的半身鱼尾夺了全部注意。
震惊?害怕?
难以分辨。他只觉得,眼前这半身为人、半身为鱼的怪物,只该存在传说里。
前所未有的压迫力迎面而来,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呼吸,常昊微一抬头,发现本就不远的怪物如邪灵降世般直接杵在他跟前,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深蓝色的瞳孔绿芒闪烁。
给我。
怪物站在门框内,站在“他跟金笙”的家里,缓缓向他伸出手,即便不能说话,也大概明白那意思。而且能用双手接住的,整个楼层只有他抱在怀里的金笙了。
“唔……”意识不清的人似有所觉,不安的动了动,瑟缩起身子软声道:“…别出来,南里……”
南里?
常昊可没忘记这个名字,更忘不了海洋馆重逢当日,那个在他眼前抢走金笙的瘫子。
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怪物,确实有些眼熟。深陷于眉骨下的眼藏纳了海底颜色,浅草木色的半长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沿□□人身皮肤一直滴到地面。
活像个水鬼。
这就是南里么?那个被他嘲讽、看不上的瘫子?不……这不是瘫子,更不是他想象中的官、富二代,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条……人鱼?
以瓷砖上水渍看来,他在这里站了很久,而金笙也一直知道。
把他给我。
重申一遍,将手更靠近常昊怀里的金笙,南里居高临下俯视着,片刻就转移了视线,看向神志不清的金笙,并因他在迷梦中的痛苦神色敛了眉,眉宇间阴霾密布,令人胆寒。
未妥协,反倒紧了紧揽住金笙的手,骤然增大的力道使束缚感强烈,让本就在醒来边缘挣扎的金笙难受的呢喃出声。
两人一鱼间,静谧的气氛终于被这柔.软的声音打破,常昊满脸警惕,时刻提防着野兽的攻击、准备着后退离开,南里则温和的笑了笑,只是狭长眼眸映衬下,这个笑容并不友好,倒是凸显了他那一嘴白森森的尖牙。
没有示好,只有挑衅与威胁。入眼这道笑容,常昊知道,如果条件允许,这条鱼会把他生吞活剥了。
所以,更不能放开金笙。不单单是为了保护这人,他也成了他保命的稻草。
把他,还给我。
第三遍,也是最后一遍。
被南里周身释放的低气场逼得无路可退,兽类危险的气息相当熟悉,与金笙身上残存的那些像极了。
冷笑一声,心底打翻五味杂陈。即便恼火也要应对眼下状况,初次性命受胁,常昊动作异常谨慎。
后挪的步子微不可查,他打算带金笙逃离,再报警干掉这条人鱼,而那家伙眼睛始终注视他怀中人,全神贯注品味他痛苦表情的每一分变化,这一“分心之举”给了常昊逃跑的机会。
走廊灯灭了又亮,电梯依旧停在八楼。就在常昊下定决心转身时,脚下一绊、再回头,海蓝色双眼已近在咫尺。
吞噬万物的强大气场前失了声,无暇惊叹其美丽所在,只觉得浑身上下汗毛战栗起来,腿也忍不住发颤他深深畏惧这来自深海的幽灵。
南里面无表情,从僵直伫立的常昊怀里、直接将人夺了过来,而金笙在触碰到不同于常人的清凉皮肤后,竟奇迹般放松了身体、本能依偎过去,好像终于找到了寄托、连颤抖的睫毛都平息了下来。
金笙不知道这东西能要他的命么?
张了张嘴,说不出话,眼前人类主动贴近人鱼的画面异常惊悚,让常昊心底一阵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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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前竖目相向、轻易威胁他的恐怖物种,也在此时放缓了周身气息,整条鱼都温和下来,在金笙面前宛若“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画面冲击太强、身体无力瘫软在地上,看人鱼安抚性用鼻尖蹭了蹭金笙汗湿的额头、一举一动透着疼惜,更温柔的将他单手捧在臂弯、稳稳抱着。
真是……亲昵到让他眼红的关系啊。
常昊傻傻看着,手撑着地面、狼狈的向后退了退身子,不想再看下去、只想离开,可南里哪能这般轻易的让他全身而退?
刀锋般利爪扑面而来、瞬间厄住喉咙,太强的力道让常昊有身首分离的错觉。下一秒,禁锢过金笙的双手被生生掰折,疼的叫不出声……
……
关门声响起,楼道里灯又亮了,空无一人。
第35章
……
意识逐步恢复,艰难的睁开眼睛,金笙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沙发上。头颅受创,视线还没完全恢复,记忆零零散散碎成一片,抓着沙发背才能勉强坐起身,刚靠在扶手上、调整呼吸,就听见类似求救的嘶哑男声。
很耳熟。
揉着眼睛循声望去,立刻入眼侵着鲜血满地水渍的人鱼尾巴。
“南里!你在干什么?”
本想跟这条人鱼好好讨论木地板的价格,又被刺眼的腥红惊醒了意识。
只见,南里正单手扼住一人咽喉,手掌力度逐渐增大,明摆着要活活掐死那人。偏偏那张惑人的脸还不起一丝波澜,好像从未在意这一场杀戮。
“快松手!这样他会死的!”
看清躺在鲜血中央、翻着白眼颤抖不停的人是谁后,金笙瞬间惊慌起来,只可惜南里并不听他的,甚至还加大了力道。
“我说放手你听不见吗?”
扯着干哑的嗓子喊了起来,不是心疼常昊,而是担心这条人鱼。
他不能杀人,不然就难离开了。
着急从沙发上起身,忽略了极差劲的身体状况,金笙脚才挨上地面,就感觉眼前一黑、重心不稳就要栽倒。
只一瞬的功夫,南里毫不怜惜的将不明生死的常昊丢至一边、借混着血的水渍迅速滑动、降临至金笙身旁,不惜当了鱼肉垫子垫地、也要将人安全护在怀里。
喘息不停,接踵而来的眩晕感让身体一阵虚软,“唔……南、南里……”吐字沙哑,金笙扶着南里结实的臂膀起身,劲抬眼看向被扔到墙角、再无声息的常昊,心底一凉。
他的人鱼……不会真的杀人了吧。
表情如遭雷劈,不愿相信在南里归海之际会出现这种意外。
他挣开人鱼的搀扶,脸色苍白,踉跄着上前探视,轻颤的五指挪到常昊鼻,感知其中还有微弱的空气流动后,才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瞬,金笙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将常昊毁尸灭迹了,甚至还想过事情败露后、要如何将南里干净的摘出去、保护他的存在不为世人所知。
地板被水晕开的血痕颜色越来越深,小心靠近常昊身边,才发现他比自己想象中伤的还要重。
俊脸青紫臃肿,几乎看不出本来面容。手臂不知为何,以极不正常的形状扭曲着,双掌满是血迹,不知受了何种摧残。长裤破损不堪,也是血流满地的根源他的膝盖皮肉残缺、露了骨。
心慌意乱,第一次见证这般血腥的画面,也第一次体会到人鱼的力量。
再抵不住胃里泛上的呕吐欲,金笙扶墙、捂住嘴,颤着身子干呕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期间,还有一只自带寒凉的手掌,帮他拍后背顺了气。
这伤势……短时间内,常昊不会再干扰他生活了。
掩面沉默许久才抬头,对上南里清冷又“无辜”的目光,就像平日里多吃了一口肉一般,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事会有多严重后果。不得不感叹,还好他的人鱼没起杀意,不然以这家伙的力量,取他性命轻而易举。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南里只是觉得不管用那种方式抹杀常昊的存在,都太过便宜,这微不足道的死亡还会影响金笙。
何况,同类间生死总是被看的极重,将这温馨的家弄得太血腥,只会影响他在金笙眼中的形象。
蓝色眸子紧紧追随着金笙的一举一动,早在他一脸慌张去检查常昊伤势时,就有所不满了,甚至心底泛酸。
从未体会过煎熬的滋味,从来都随本性应对一切,海底霸道惯了,哪里体会过忍耐的苦楚?而只管照顾另一同类的金笙根本没体会南里的感受,让当事人鱼不禁后悔,后悔没干脆掐死常昊,或者直接扔下楼去。
“南里,你在家等我,我……把他送出去,找人送走他。放心,等你走后,我会处理好一切,不会让他对你造威胁的。”浑身疼痛,也不能把常昊扔这不管,虽然现在气息尚存,但身上那么多伤口,早晚要挺不住。
只要不出人命、惊动相关部门,后续金笙倒是不担心,反正南里就要离开了,就算日后常昊拿“人鱼”说事,也是空口无凭,有谁会信他?量他也没翻遍大海、找一条鱼的本事。
做了简单的包扎,也发了消息联系相关人员,一切完备后,金笙伸出手去、想把最重伤员拽起来,却忽略了自身状况以及常昊的体重、身架,根本挪不到轮椅上,不得不对身后的南里开了口:“帮……帮个忙。”
伤了我的人,还要用我的轮椅?
黏在后背的视线强烈到不能忽视,转身就见南里双手端正跨在胸前、不知从哪学了副兴师问罪的姿势,满脸的不乐意。
此情此景,金笙只能轻咳一声、补充道:“没别的意思。”
“而且,他这样子,不会再对我造成威胁了。”
哦?
南里挑眉,显然不信他的话,微一轻身过去,拇指不轻不重按了金笙脑门上鼓起的红包。
“嘶……好了,对不起,是我不好,又添麻烦了。”看得出南里在生气,却会错了南里生气的缘由。
被那双平静的眼睛注视着,逗留良久,温凉手掌捧住双颊,轻轻吻在他额头,然后,单手将常昊提起,丢进轮椅。
南里又救了他一次。
铭记在心,也知道南里在轮椅被占用后生了小情绪。没时间多做安慰,顺手拍了两下人鱼脑袋就出了门。
……
这天,整栋楼都安静的诡异,电梯停在八层再未动过。
推着轮椅走到一楼,尽全力将常昊搀起、让他坐在台阶处。本打算把轮椅留给他,坐着还能舒服些,但想到南里一双冷眸满满不情愿,今晚又要把他送回海,就吝啬的了回来。
散落一地的食材重新拾回袋子、搁上轮椅,控制不住的多看了靠着墙的常昊一眼,不是留恋更不是心疼,只是他从想到两人会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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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现在这番模样。
轻叹一声回到八层,才一出电梯门就撞见了南里。他的人鱼并不放心,一直等在门口,狭长眼眸思绪难解。
“我回来了,下午出去买了挺多东西的,刚才的小意外真是……让你久等了。”不知道怎么解释常昊死缠烂打的行为,南里也没有了解他们的必要,干脆将其草草划分为意外。
而后,金笙把手提袋举高了一些、展示里面丰富的食材,企图转移话题,却被微凉的力道紧紧握住,一把拽进了屋子。
“……怎么了?”
拽人、关门、转身,毫不力的把装满了东西的轮椅一道提了进来,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南里的目光定定落在身上,手提袋被剥夺后、金笙身体被堵在墙角,活脱脱一副拷问架势,“怎么了南里?嘶……”
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那可恶的人鱼却趁机按住他的伤口,逼得人类敏.感后退,又没多少退路。
金笙的伤,不止在额头,微凉手掌轻府过人类皮肤泛红的每一处,沿侧脸到脖颈,又到纤细手腕,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像在供奉珍宝,疼惜到了骨子里。
最终,将掌心留在金笙胸膛,垂了眸子感受着此处愈发强烈的心跳。
这家伙,不会又想用人鱼的方式帮他疗伤吧?
“喂……南里,别总这样乱摸,不合适。”
伤口太多,难以启齿,金笙慌忙抓住南里的手,把它从自己胸前扯下,唯恐他耻笑自己为情绪而波动的、不听话的心脏:“其实,这是不礼貌的,两个大男人之间做这种事,很不合适。而且,谁会喜欢被这样乱摸一通?”
事到如今,跟一条鱼讲解人类相处的礼仪好像晚了,但分别在即,金笙真的不能忍受他一分一毫的示好了。
摇头。
人鱼很久没有这么直接的回应他了,习惯了对鱼自言自语,忽然被打断十分意外,一时也分不清他否定的具体是什么。
困惑蹙眉,就被捉了手,南里让金笙用手按了他的额头,并带他摸遍那张过分完美的俊脸,将自己对金笙做过的重复了一遍,最后,两人的手一齐停在人鱼心脏位置。
好像在回应,他喜欢被他“乱摸一通”。
作为被动‘不守礼貌’的人类,金笙难得再红了脸。
人鱼对人类明里暗里有过多次探索,但人类如此正大光明的‘探索’人鱼,是第一次。
天知道人鱼的脸皮有多厚,从不知晓脸红为何物,被毫无章法的乱摸还能摆出一副享受模样,满眼邪恶的等待着他继续。
“算、算了,先这样吧。”
摆摆手,再也招架不住,何况头晕的症状一直没减轻,直让人犯困。金笙伸手去拉被扔在远处的购物袋,掏了半天才取出保鲜膜密封的塑料盒,展示道:“今天我买了生蚝,处理过了,可以直接吃,我们先吃晚饭吧,不然不新鲜了。”
直接吃?
“是啊,像生鱼片一样,但毕竟是海鲜,太腥了,平时我不太接受这股腥味儿。当然,我不是嫌你腥……”
语无伦次,到最后有些丧气,头被撞得不轻,让金笙迷糊中有一种情窦初开的错觉,心跳极容易被撩拨。
“南里。”
紧攥五指,逃避了许久的问题最终还是开了口:“前几天很抱歉,因为我的情绪不太稳定,所以才会说那种话,实际上,你的到来不是麻烦,是我的幸运。”
“一直都是,我……很感谢你。”
他想说的不止是这些。金笙抿唇,微不可闻叹息一声,让人脸红的话就卡在喉咙,终是放弃了挣扎,眼底是金笙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失落。
果然,还是把晚饭做好,送南里离开吧。
选择将那些不合时宜的情绪留在心底,金笙侧过头、注视着保鲜膜下整齐排列的生蚝。
或许自己的心事对南里来说是麻烦,当然,更多可能是对自己的心思不以为意。反正暧昧动作对人鱼从来不算什么,醉酒之夜发生的点滴也在酒干扰下印象模糊,本来就是不该有、明摆着不合适的关系,不若到此为止,起码……他还有两片鱼鳞。
意料之外的,南里并不想让他离开,或者是看出了金笙的心事,干脆将金笙继续堵在墙角,瞩目人类脸上来不及散去的红晕。
“我要去做饭了,今天晚上还要准备很多。”义正言辞的推拒,却不料南里向他张开了双手,干巴巴的对着他。
上半身是俊美高贵的青年、脸上昂扬邪肆笑意,下半身则是巨大鱼尾、反光鳞片有若恶魔铠甲他好像在索求他的拥抱。
怔怔看了半晌、没做回应,甚至侧身躲在一旁,下一秒,南里干脆撑尾巴坐上了轮椅,转轮逼近,让金笙“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同时张开双臂,出乎意料的抛却往日高傲、放低了姿态。
这下,不仅是脸,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看南里坐回轮椅上,勾起海洋馆的记忆,第一次如此鲜明的意识到自己有多舍不得他离开。
将生蚝盒丢回购物袋,金笙眼眶发涩,也努力勾起嘴角温柔一笑,“我们,今晚就分开了,海那么大、人这么多……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吧。”
“南里,拥抱是重逢才会做的事,我们……不会再‘重逢’了。不过,你知道人们在分开前会做什么吗?”
这笑意沁人心田,让人鱼迷醉。注视着金笙湿亮眼眸,南里迟迟没有回应,只缓缓放下了双手,后者也不强卖关子,主动靠近他跟前,低下身子、近距离对上眼眸,注视那双从开始就夺摄了他魂魄的“深海”。
前所未有的主动贴近,鼓膜被狂乱的心跳声沾满。
金笙靠近后,南里不由自主抬手,揽住令他留恋的劲窄腰肢,更垂眸感受只属于他所喜爱的、只属于人类的味道。
妖冶面庞若神又如恶魔,高不可攀,那迷醉的专注模样又令人动容。
语言难以描述离别的忧愁,金笙小心翼翼捧起南里下颚,仔细端详着这张脸,注视着他的眸,细密睫毛盖下一层浅影。
“答案是,吻别。”
语调轻且柔,没给南里任何反应的机会,一鼓作气,金笙主动凑上唇.瓣,将自己心甘情愿的第一个吻,完完全全奉献了出去。
任温热与湿凉相抵、紧贴、交缠,持续眩晕的大脑有片刻清醒,却忽然失去了南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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