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仙界的和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necdotes
他蓦地往前冲了几步,伸手去摸那无比细生动的玉像,嘴唇,心里已念了那个名字千万遍,耳边又响起先前听到的那句笑语:“呆子!”
林想想和余潇都察觉到他的异样,见他对那玉像反应那么大,都眉头一皱,只不过两人不悦的原因大不相同。
方淮只是呆站在玉像面前,手还没碰到那玉像的面庞,心头已转过千万个和对方朝夕相处的画面。这个世界,怎么会出现和他女友如此相像的玉像?等等,这里是幻境,难道这雕像也是他心中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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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不曾从见到玉像后的五味杂陈中回神过来,手伸出去,将要碰到玉像那细腻的面庞时,只听饱含怒气的女声道:“你!”
方淮回过头,只见林想想走上前来,扬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怒道:“这位前辈年纪比你祖母还大,你竟敢心存亵渎,是为大不敬!”
他不知道他方才回忆的那些和女友拥抱亲吻的画面,全部都在大殿的屋顶投映了出来。
光点交织,像一位极高明的画师,寥寥数笔,便描绘出男女相依相偎之景,被尹梦荷看见,不由得大怒。
原来这座玉像是洞府主人亲手刻下的,是为了倾诉对心仪女子的爱慕之情。而这位多半已经身死道消的真人,爱慕的正是尹梦荷。
那玉像手执一朵荷花,茎干上密密地刻了一行小字,是洞府主人的名号,年月时辰,和“梦荷”两个字。大殿内许多悬垂下来的缎带,上面的绣字都是此间主人为尹梦荷写的情诗。
这人是一名阵修,顾名思义,是专攻阵法的修士,虽然在他的洞府里布下了妙的阵法,可惜修为并不是很高。况且看迹象,他已经死了数百年了,谁能想到这样一位籍籍无名的修士,竟然爱着九州臭名昭著的女魔头呢?
也更想不到,素来眼高于顶的尹梦荷,居然会记得这爱慕她的卑微修士的名字,所以方才才在那玉像前站了许久。
方淮被尹梦荷那一巴掌打得有点懵,任谁被莫名其妙扇一巴掌,都不会无动于衷,不过碍于对方是个娇柔女子,总不好也跟着动手,况且林想想这一举动,于他而言古怪大于愤怒。
“林师妹,你?”
余潇此时上前,目光幽深地看了方淮一眼,对尹梦荷道:“师兄多半是认错了人。”
尹梦荷原本气得柳眉倒竖,但余潇一句话,倒是让她念头一转,想起这小子和尹家有些来往。
她那个孙侄女,也就是方淮见过的尹家大小姐,倒是生得和她七八分像。
她终于怒火稍凭,重新盯住了方淮,冷笑一声,小小年纪,装得正人君子模样,还不是存了那许多龌龊念头。
余潇见方淮仍是不解,便指了指玉像搭在臂上的荷花道:“这玉像是洞府主人所刻,塑的应该是太真宫宫主尹梦荷之像。你且看上面的刻字。”
什么?!方淮也看见了那“梦荷”两个字,等消化过来其中的信息量,一时风中凌乱。
尹梦荷他当然知道,原文里戏份很不少的配角,也是女主的姑奶奶就是女主祖父的妹妹,也是五凤坛尹家之女,只是后来堕入魔道,与家族恩断义绝。
原文里,主角就是先遇到尹梦荷,再通过尹梦荷接触尹家,才和女主相识的。
不少读者甚至建议,干脆把尹梦荷也进后宫得了,但是作者节操尚存,认为姑奶奶和侄孙女共侍一夫画面太美他不忍看,所以尹梦荷就变成了一个帮助增强主角实力、给他扩张后宫的重要npc除了牵线女主外,她的太真宫里也有好几个漂亮妹子,也都被主角进后宫了。
但是现在跟他说,原文里的配角长了一张他前女友的脸?!
方淮再看那玉像,其实细看还是有些区别,甚至平心而论,眼角眉梢的风情,似嗔非嗔的神态,比他前女友要更美。
但方淮还是犯了心梗。
他大脑十分混乱,甚至顾不上思考跟女魔头尹梦荷八竿子打不着的林想想为什么要跳出来扇他耳光,骂他大不敬,也顾不上去看旁边余潇翻涌着各样思绪、愈来愈阴晦深沉的眼神。
第39章天仙宝境(十二)
把方淮唤醒的是攀在他手臂上的熊猫,余潇所说的“魇兽”。
原本老老实实抱着他手臂的圆滚滚,忽然焦躁不安起来,顺着他的手肘爬到了他肩头,惊惶地叫了两声。
那声音的确不是熊猫的叫声,只不过方淮被它一叫,倒是醒过神来。
他看魇兽躁动的样子,觉得有异,便抬手摸了摸它的头,按下心里乱麻一样的思绪,问余潇道:“阿潇,魇兽有异动,莫非是什么征兆?”
余潇眼中晦暗的神色隐去,道:“魇兽是辅助阵修筑造幻境的绝佳灵兽,但它喜欢吞食梦境,又在人的梦中来去,有时候甚至会害得饲养他的人神智失常。”
“哦?”方淮看了看被他安抚之后稍稍平缓的魇兽,可以随意幻化成幻境中的人心里所想的事物,这样无害的外表,才正是其可怕之处。
他说:“没什么办法阻止这种事发生么?”
“有。”余潇道,“魇兽不断食梦便会不断长大,渐渐危及饲养者的神智,所以许多修士在饲养它的同时,会另养一只灵兽来阻止它吞食无度,两者相克,魇兽就不能那么肆无忌惮了。”
好像是听懂了余潇的话,魇兽又开始不安地在方淮肩膀手臂攀上攀下,叫声十分无助。结果差点从方淮身上摔个跟头下去,爪子却还锲而不舍地勾着他的衣带。
方淮见它这么辛苦,便伸手捞了它一把,对余潇道:“那么此时是……”
余潇“嗯”了一声道:“它的天敌来了。”
他话音刚落,忽然大殿四周美的画壁开始颤动起来,画壁的表面开始龟裂,画上娴雅美丽的仕女伴随着震颤,裂成了四五块。
魇兽凄哀地叫唤起来,把脑袋往方淮怀里一埋,像土拨鼠打洞一样,一个劲地往里钻。
方淮哭笑不得,看了看濒临坍塌的大殿,对余潇道:“幻境终于要消失了?”
余潇点点头,望着殿中正中央,就是那尊玉像所在之处。方淮也看过去,惊讶地发现整座大殿看上去都摇摇晃晃,将近支离破碎了,但那尊玉像仍旧稳稳地立在那里,丝毫不见抖动。
看来这幻境里的事物,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正所谓“假作真来真亦假”。
忽然“轰隆”一声,正对大门的墙壁被什么东西击碎了,方淮看到破碎的砖石后面,□□出来的却是一片黑暗。
一片他无比熟悉的黑暗。
幻境坍塌,那么他也要继续面对他的一双盲眼了。虽然早已习惯,虽然眼前的余潇,还有方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幻象罢了,但方淮仍然感到一丝不舍。
他抬头看屋顶那一片可以透视人心的混沌,此时也在翻涌和流动中变得稀薄,像遮蔽明月星辰的云雾一样散去,露出藏在其后的纯粹干净的漆黑。
又是一声巨响,大殿的半边塌了下来。那只兽气势汹汹地来了,或许斩杀它之后,就能拿到这次试炼的目的“神女泪”,但它是真实存在的,所以方淮看不到它。
余潇在方淮面前转身,背对着他,抽出长剑,和林想想对视一眼。后者传音入密。
【还不把你的小师兄送出去?难不成还要给他演一场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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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的戏,本宫可没那个兴致。】
魇兽躲在方淮怀里,瑟瑟发抖。虽然知道是凶兽,可是幻化成这么憨态可掬的模样,对着故乡人见人爱的宝贝,还真是下不去狠手啊。
方淮最后撸了一把它的毛,松开双臂道:“要逃赶紧逃吧。”
魇兽不舍地叫了一声,绕着方淮脚边还不想走,然而那它的那只天敌愈来愈近了,方淮甚至听到一声清啸。
魇兽身体一震,于是再也不敢在方淮脚边逗留,飞快地朝大门地方向逃去大概嫌化形的熊猫幼崽的四肢太短跑不快,它直接就地滚了过去。
虽然情况很危急,但看到这一幕的方淮还是忍不住笑了,他的视线追随熊猫一路望过去,视野就好像一幅美的画,谁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浓重的墨泼在画上,一点点晕染,把明亮的色全部染成了漆黑。
最后一点点光明,方淮转过头去看了余潇,余潇也在看着他。
于是陷入黑暗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余潇朝他伸出手来。
方淮不由得也伸过手去,黑暗降临,他听见青年道:“师兄,那东西快来了,待会我和林师妹一起对付它,恐怕不能兼顾你,还是现在送你出去的好。”
方淮抓着他手紧了紧道:“什么东西来了?”
余潇道:“蛇妖。饮过龙血的蛇妖。”
方淮无瑕细问他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一场大斗在所难,而他就算带了不少法宝灵器,但眼盲行动不便,终究是个累赘。
方淮摸了摸腰上挂着的信标,此时通过它离开洞府,等同于放弃试炼,但对于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他抓着余潇的手更紧了,一字一顿道:“你自己,一定要保重。宝物只在其次,我给你的卷轴……”
看着他这凝重毫不掩饰担忧的神色,余潇原本心中隐隐盘桓的怒气终于消了一点,低声道:“都在,你放心。”
幻境已经散去,华美的大殿变成荒凉的石洞,空间比先前暗河藤蔓那个还要大,林想想轻身一跃,立在凸出地岩壁上道:“还不警戒,你们有话不能到了洞外再说吗!”
她实在厌烦这些小辈拉拉扯扯絮叨个没完的模样,不过就是一条小蛇,等把方淮支出洞外,随手一剑就能斩了。这两个人非得手拉着手,说些生离死别的话。
最可笑的就是方淮,一心一意只以为他的师弟自卑又内敛,单纯不知世事,还是个需要他保护的小青年,殊不知此时的余潇,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把赶来的那条妖蛇捏碎了。
这边方淮自然听不到尹梦荷的心声,他只是想即便自己留下来,如果事情有变的话,以他的能力,多半也只能眼睁睁看余潇被带走或是别的什么。
他第一次想,如果自己够强就好了,如果他也有其他弟子那样的灵根,无论再普通,只要勤奋修炼,总能使上一份力的吧?
这个道理他早就懂,他也曾有千百个理由将自己说服,即使没有好根骨,他也有父母,家世和人脉,他完全可以走另一条路。
可是那种渴望,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过,让他那些振振有词的理由变得无比苍白。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余潇催促他道:“师兄?”
方淮应了一声,松开抓着他的手,手搭在信标上,将拇指上的灵戒转了转。
青年的身形在信标的光芒里,像融入了阴影的影子一样不见了。
余潇确定方淮已经离开这里之后,反而将抽出的长剑又归回了鞘中。
尹梦荷站在高处,看着盘旋起来数十丈高的白蛇,这妖蛇数百年前有幸饮了一滴龙血,又被这洞府主人驯化喂养,如今居然长出了一对龙角。
她嘴角勾起一丝笑道:“这蛇儿抓来煲汤不错。”
“……”余潇看了她一眼。
尹梦荷道:“它的骨肉混进了龙血,杀了将妖丹取了,皮肉吃下,倒是大补之物。”
余潇自然也看出来了,不过尹梦荷若是想要,余潇当然不会跟她争。
尹梦荷修为深厚非常,双目望向这妖蛇时,已见到了它体内的妖丹,也是因为龙血之故,妖丹的表面流溢着金光,很是美丽。
尹梦荷动了兴致道:“妖丹就拿来喂给本宫的菱角,它素来挑食,这个它想必爱吃。”菱角是她养的一只灵宠,一只金冠灵蛇,常常贴身跟着她,只不过她现在是林想想的身份,那灵蛇也只好关在她的宝囊里。
尹梦荷说着便从岩壁上跳下,纱裙翻飞,身姿曼妙。
白蛇立刻张了血盆大口要吞下她。
余潇站在原地,百无聊赖地把目光投向别处,既然前辈要亲自斩蛇,他便没必要插手了。
除了余潇、方淮、林想想之外,其余的弟子都没能走出迷宫。
这批试炼的弟子近五十人,方淮走出洞府时,洞外已经有近四十名弟子。除开余潇和林想想,还有几人还在迷宫中苦熬。
事实上他们恐怕都不会走出迷宫了。因为迷宫早被尹梦荷动了一点手脚,除了方淮是被余潇特意放出魇兽带出去之外,其余人哪怕原本有走出迷宫的可能,此时都已不可能了。
本来尹梦荷连方淮都不想带出来,毕竟让方淮在迷宫中呆着,虽然幻境中不能使用信标,但方淮只要受点伤,或者等他们拿到“神女泪”离开洞府,试炼就算结束,昆仑守在洞外的两名真人就可以在外使用信标将其余人带出。
有方淮在,她和余潇反而束手束脚。
可惜余潇透过水幕看到墙脚的骷髅,立刻决定放魇兽去为方淮引路。
骷髅是危险的征兆,意味着困在迷宫里的人心志已经开始动摇,接下来幻阵就会利用这人的弱点攻击他。
她觉得有一点倒很有趣,那就是余潇似乎不能容忍方淮受到任何伤害。
这种态度,就好像她对她的那些珍藏,虽然几百年都锁在柜囊里不见天日,但决不允许出现一点瑕疵或是他人的染指。
到了洞府外和众人会合的方淮,跟弟子们谈论在幻阵中的经历,也发现每个人在迷宫里的遭遇都不一样。
有人遇见了拦路的野兽,有人遇见了貌美的女人,有人怕水,迷宫居然开始涨水,在幻境里大家都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那个怕水的弟子便在淹没头顶的水中呛水昏迷过去了。
其他弟子也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方淮却毫发无损,实在不能不令他思索自己真的这么幸运吗?说起来,还要多亏了余潇。
其外,还有一些试炼中他觉得古怪的地方……
方淮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敲了敲额头,一边还在为洞府里的人担忧,一边则慢慢地梳理存留在他脑中的细节。
第40章天仙宝境(十三)
余潇和林想想是最后从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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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两名弟子,受的伤不重,一出洞府立刻吃下疗伤的灵丹,再经过打坐调息,便能大致痊愈了。
方淮松了一口气,将余潇扶着回了众人扎营的地方,进帐篷休息。
帐篷不大,躺两个身材修长的青年还是有点局促,不过修行在外,对付对付也就过去了。
方淮想要余潇一个人在帐篷里躺着,他先出去,这样躺着舒服些。但余潇说不必,方淮只好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在余潇和林想想之前,最后一个出洞府的人是丁白,这时候弟子们就已经议论纷纷,等到余潇和林想想同时出现在洞府出口时,即使眼睛看不见,方淮也能想象到他们脸上欣羡嫉妒的神情。
对林想想多半是欣羡,对余潇则多半是嫉妒。
毕竟林想想毕竟是那样一个美人,虽然待人向来冷冰冰,可以说是目中无人,这两年落了个“孤高自许,目下无尘”的名声,但实力的确远超过和她同来的峨眉弟子。
而对余潇,则单纯是一种厌恶吧。即便他母亲是魔女这件事大家不敢传出去,但他在太白宫仗修为高打伤同门的事,却是恶名远扬。
方淮没有刻意在人面前替他辩解,毕竟这事有凭有据,余潇事后受的罚也不重,辩解了只会被当成“得了便宜还卖乖”。
从洞府出来后,林想想声称他们虽然走出了迷宫,但并没有打赢守护“神女泪”的妖蛇,那蛇是受伤后自行逃走的。
余潇这时也道:“是林师妹碰巧捡到了一件可以对付那灵兽的法器,这才轻松赶走了它,拿到了宝物。”
林想想果然拿出一件法器,两位真人看过之后便对林想想道:“那么这次试炼夺魁的,就是你了。”
林想想听了也没露出多少喜色,只是略微颔了颔首。
听到是她夺魁,不少人心里反而松了口气,觉得还好,至少不是那个招人厌的余潇拔得头筹。
躺在帐篷里的方淮想到此处,问道:“那只‘魇兽’也是林师妹发现的?”
余潇“嗯”了一声,方淮沉吟了一下,笑道:“从前都不知道林师妹这么有能耐。”这天之骄女的强横作风,都有点不符合原文的人设了。
他又问道:“对了,你怎么对洞府的那只妖兽知道得那么清楚?”
余潇顿了顿道:“我在幻境里,有一样东西给了我提示。”
方淮道:“什么东西?”
余潇道:“刻在墙上的字。”
方淮一听,大家经历的幻境千奇百怪各不相同,或许余潇碰巧走了大运,大概这也是主角光环?
他笑道:“你的运气不比林师妹差嘛。”说着想起一事,不禁道:“说起来,我们三个人在那座有玉雕的大殿的时候,我不过是看那玉雕看入了神,林师妹为何要那么生气?”
余潇想了想道:“不知道。”
不知道。方淮想,也对,余潇虽然和林想想走得较为近一些,但也不是无话不谈。
可是林想想发怒的理由……为了什么?难道她对尹梦荷怀有崇敬之情,见自己尊敬的前辈被人侮辱了,所以那么生气?
可姑苏名门的大小姐,居然会崇敬名声极恶的魔女,这也有些说不过去吧。
“师兄。”
余潇又一声喊打断了方淮的思绪,他回神道:“嗯?”
“我累了。”像是为了证实这句话,青年的嗓音也带了一丝倦意。他今天也的确该累了。
“哦,好,你睡会吧,我不打搅你。”方淮说着往旁边挤了挤,确保余潇能睡得舒坦点。
不料青年却跟着挨过来道:“你躲着我做什么?”
方淮讶道:“我没有躲着你啊,这不是看你要睡了……”
他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余潇直接半个肩膀靠了上来,把脑袋搭在他的胸口:“我们平常不都是这么睡的。”
方淮的腰被青年的双臂自然而然环住了,他有点手足无措,又有点古怪,他把手摸索着向上,搭在青年的肩背上,手碰到对方的发尾,道:“阿潇,你为什么总要这样睡?”
余潇“嗯?”了一声,回答道:“这样可以听见师兄的心跳,我会睡得很安稳。”话语里还有点懵懂的样子。
方淮无语半晌,觉得这个向来成熟冷淡的师弟,原来某些方面还仍然是个小孩啊。
但是两个男人这样黏黏糊糊的,方淮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他拍拍余潇的肩膀道:“阿潇,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
青年本来放松地靠在他胸前,听见这句话身体紧绷了一下,方淮感觉到了。紧接着听他问:“为什么?”大概是快要入睡了,又靠在方淮怀里,声音有点闷闷的,似乎藏着一点失落。
“呃……”方淮绞尽脑汁,想到一个理由,对余潇说:“像这样抱在一起睡,不是师兄弟该做的事。”
余潇终于抬起了头,问道:“那该和谁做?”
话开了个头,方淮立刻根据逻辑,从善如流道:“那是道侣间该做的事。”
“道侣?”
方淮一想,余潇因为脸上伤痕的事,连个正常的朋友都没有,更别提心仪的女子了。
他决定给自家师弟启蒙一下,于是道:“就是如果你和哪个姑娘情投意合了,你们关系亲密起来,就可以这么抱一抱。”
想起没遇到前女友以前,和□□那群狐朋狗友,也是一起看过a片讲过黄段子的,于是对着懵懂无知的师弟,也笑了笑道:“况且女人的胸脯柔软,枕着不比男人的舒服多了?”
“哦……”余潇眯起了眼,方淮虽然看不到,但也察觉到他语气变得有点危险,不禁反思自己这个玩笑开得不好,一点都没起到调和气氛的作用。
余潇紧接着质问道:“师兄怎么知道女人的胸脯柔软,师兄试过?”
方淮一呆,有些结巴道:“这个……”他当然试过,在上辈子,只不过余潇质问的语气,让他直觉自己不该如实以告。
余潇大半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了,凑过来,温热的气息打在他脸上,那白玉似的脸立刻晕开了一点红。
不是害羞,只是被热气吹的。
但余潇注视着还在斟酌怎么回答的方淮,心里很明白。
他想吻他。
想吻那嘴唇,再顺着脖颈向下,像很多个晚上做过那样。他的身体里除了运转灵力之外的地方起了涟漪,有一头猛兽悄悄苏醒了。
余潇环着方淮的手臂紧了,方淮也感觉到了,不由道:“阿潇……”
如果此时占有他,会怎么样?把窗户纸捅破,让他发现隔着窗纸看到的美好的剪影,本尊居然是一头狰狞的野兽。
方淮的手稳稳扣在余潇的肩上,无奈道:“唉,算了,你要枕就枕吧。”
他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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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潇的双臂放松了,手掌几乎是摩挲过他的腰间。他重新侧过头枕着方淮的胸口,听那沉稳又脆弱的心跳,将心头的躁郁压了下去。
方淮答应不再有异议之后,青年果然乖乖靠着它胸口睡着了。
方淮本来不想睡的,但是两个年轻人紧紧靠在一起,彼此传递热烘烘的体温,让他渐渐地也昏昏欲睡。
于是手臂也不自觉地搭上余潇的背脊,这样互相环抱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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