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仙界的和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necdotes
雁姑又道:“还有事情要嘱咐你。等梳洗完了,再来找我。”说着身影便消失了。
方淮等她走后,试着捻起从前再昆仑学的驾云术。果然须臾间便来到从前浸泡身体的水池旁,只不过第一次用还掌控不好,险些一个倒栽葱摔进池子里。
他把衣服脱了,在池子里搓洗一番。不得不说还是清洗之后舒服许多,毕竟池水中掺杂了大量的力气,清洗中将他身体表面和经脉中残存的尘垢也冲走了,令人神清气爽。
洗干净后,正要往岸上走。忽然听见岸边草丛有人呼喊:“方、方公子,我来伺候您梳洗了。”
方淮一边走一边道:“你来得正好,把我放在岸边的衣裳递给我吧。”
“哦,哦。”那叫“榕声”的弟子连忙拾起岸边拜访的衣裳,匆忙拾起中,一样东西从一叠衣服里掉出来,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钱袋,金线银线交织,绣的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虎,伏在山石上。
那弟子瞪着那钱袋,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此物对他来说记忆太深刻了,哪怕只见过一次,如今一眼也能认出来。
他兀自惊讶得呆立在那里不动,方淮却拨开草丛道:“你呆在那里作甚?”
弟子吓得“啊”了一声,钱袋衣物脱手,方淮顺势接过。
弟子连退几步,“你你你”“啊啊啊”了半天,不知是该怪这人什么都不穿就跑到他面前来,还是怪他居然就是八年前那个人!
方淮穿起内衫,扫了一眼那青年,低头看看手里的钱袋:“你认得此物?我们以前见过?”
青年又开始“我我我”。方淮瞧他的样子,不由暗自叹气,看来雁姑的眼光是真不怎么地,了两个弟子,一个像他这般资质低下,一个如眼前人这般是个傻子。
大概他脸上的表情太明显,青年悲愤道:“你!你不记得了?九年前,云鹿城……”
云鹿城?方淮思索,再看眼前这年轻人,听其嗓音,似乎是有点那么似曾相识。
青年紧跟着道:“优昙花会,小树林……”
哦方淮恍然大悟,打量那青年道:“你是那小贼?”
毕竟九年过去,方淮一如从前,但当初机灵的少年已经变成身材高大的青年了。
青年怒道:“我早就不是贼了,我叫许榕声!”
“许榕声?”方淮披上外衣,若有所思地看向青年,“你跟许家有什么关系?”
青年没想到他只听了“许”字,立马就想到许家,抿了抿嘴唇道:“我是许家的……弃子。”
方淮眯了眯眼,走近他,青年不由得又后退半步:“你,你要作甚?”
方淮道:“许家人。本该动手的,不过看在雁姑的面上,放你一马。”
许榕声道:“你跟许家有仇?”
“有大仇。不过,他们也算间接地帮了我一把。”方淮一边将腰带束紧,一边淡淡答道。
他自幼受严苛的家教管束,一举一动像被细的规尺丈量过一样,加之身形颀长挺拔如松,穿衣的动作赏心悦目。虽然还有那煞风景的胡须和草窝似的头发,但也让许榕声不禁留神细看,差点忘了接话。
等方淮穿好衣裳,他才回过神来,犹犹豫豫地从草丛里端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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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木盘,里面有木梳和小刀:“师父命我给你梳发和剃须。”
方淮皱了皱眉道:“不劳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说着便伸手去接对方手里的木盘。
许榕声连忙端着木梳刀片后退道:“不成,师父嘱咐过,必须我替你整理仪容。”
知道他急着离开,偏要找人拖延时间,这倒真像雁姑会做的事。方淮无奈道:“也罢。去那边大石头上坐着吧。”
于是两人一个盘坐在池边的大石上,另一个站在他身后,用木梳替先将头发梳顺。
刚洗完的长发直垂到腰间,还带着水雾气,摸起来冰凉柔滑。像水一样,许榕声心想,不一小心就从指缝里滑出去了。
方淮盘坐的时候依然肩背挺直,从许榕声的角度可以看到那修长优美的颈项,一路向下,到交错的领口里。
“你梳得太慢了吧。”
一道声音将他唤回,许榕声连忙闷头加快速度,同时用话语掩饰自己的走神:“你头发都打结了,不仔细梳怎么梳得开。”
方淮笑道:“笨手笨脚。从前有人替我梳头发,手脚可比你麻利多了。”
许榕声顺口道:“谁啊?”
方淮却不答,像是自己一不小心提起一个禁忌,低低地叹了口气。
等许榕声把头发都梳顺了,方淮便转过身来,微微仰起头,让许榕声替他刮须。
方淮先前被乱发遮住的额头和眉眼此时显露出来,裸露的肌肤温白如玉,长眉入鬓,一双稍稍扬起的瑞凤眼,好像画师利落的一勾笔,看得许榕声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他记得……九年前见到的此人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小心地拿起刀片,一点一点替方淮将脸上的胡须刮去。他心下莫名的有些紧张,好歹是曾经摸走不知多少人钱袋的手,这时候却有点怕把对方的肌肤割伤了。
他盯着那一点点裸露出来的皮肤,直到最后一点须髯除去,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回刀片道:“好了。”
面前人早就站起身来道:“多谢。”
“不用……”许榕声抬起头,看到面前带笑的青年男子,不由得呆住了。
方淮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傻了?雁姑到底为什么你做弟子的……”
他摇摇头,旋身捻决腾空,打算去找雁姑,忽听许榕声喊道:“喂!”
“嗯?”方淮回头。
“你的名讳,你叫什么?”
“方淮,江淮河济的淮。”
方淮来到木屋中,雁姑站在那供奉着《寻隐者不遇》的香案前面,仿佛早早地在等他了。
方淮上前拱手道:“我来道别。”
雁姑头也不回道:“好歹也在此处修炼了快九年,一点留恋都没有?”
“换成雁姑你被关在屋子里不休不止地修炼九年,出来第一个想的也是要走吧?”方淮在她身后道,“何况我得立即去救我师弟,有什么话赶紧吩咐吧。”
话是这么说,心里本也是这么想,可是看着白袍女子背对着他站在香案前,那纹丝不动的背影,好像已经在那里站了千百年,方淮心中又升起难以言喻的感觉。
说是被囚禁九年,但雁姑所做的一切,其实都于他有利,金丹期的修为,还有这双眼睛,也是托了她才得以复原。
可他还有余潇,最不能放下的人还没见到。
“雁姑……”雁姑迟迟不答,方淮出身催促道。
“也没什么,交代完两件事,你就可以走了。”雁姑转身道。
方淮这时才看到她手里勾着一个吊坠,一层琥珀般透明的物质,包裹着一小滴殷红如血的液体。
“你把它带上。藏在衣襟,平时不要叫人看见。”
方淮接过,在雁姑的示意下,戴在脖颈上:“这是何物?”
“仙尊留下的遗物,由你这个唯一的弟子继承。”
方淮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提自己还没同意入门这事了,于是问道:“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雁姑抬起笼在衣袖的手,“自然是看看你这九年修炼的成果。”
第59章恨相逢
一个时辰后。
方淮躺在草丛里,对着上方的天空苦笑道:“绕了我吧,这跟猫捉老鼠有什么区别?”
雁姑的身形浮现道:“你虽修炼至金丹期,但尚不能好好运用自己体内的灵力,还需勤加修炼。”
方淮慢慢爬起来,抖了抖打斗时割破的衣裳上的草叶,拱手道:“是。”
雁姑看着他,正要说话,忽然天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仿佛什么被重力击打的声音。
两人都朝声音来源处望去,雁姑皱起了眉,对方淮道:“岛上的路你都知道了,走吧。”说着便要朝远处发出巨响的地方赶去。
“等等。”方淮把她叫住,雁姑回过身来道:“还要做什么?不是急着出岛去救人?”
方淮和她对视,撩起衣摆跪下,向她磕了一个头道:“晚辈方淮在此,谢雁姑授业之恩。”
雁姑看着他磕完一个头,低声道:“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随即转头,身形一闪,消失在远远的山谷之中。
方淮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手伸入怀中,触及那装有碎玉的锦袋,轻舒了一口气。先到下面石屋中将金光草带上,随即捻决凌空,朝着岛心向外的出口飞去。
在出口落地,才一离开笼罩岛心的结界,他立刻被脚下颠簸的土地震得一个踉跄。
这是怎么回事?
天空传来怒吼,这声怒吼一下子把方淮带回了八年前,他在外岛被名叫“毓疏”的神兽追得狼狈不堪的时候。
而笼罩在外岛上的浓雾之中,的确响起了那踢踏声,正是“毓疏”出现的征兆。
又是哪个倒霉蛋惹了那位大爷了?
方淮摇了摇头。雁姑跟他说过,毓疏乃上古神兽,本身修为甚至比雁姑还强,只不过被仙尊制伏后,用结界将其镇压在东南倾,削减了少说一半的实力。
“否则凭你那还没到筑基的水平和那堆灵器,还想从它蹄下逃跑?”
方淮自是不敢惹这位祖宗,于是绕了远道,尽量远离毓疏的吼声,至于那位被追的仁兄……自求多福吧。
方淮因而也不敢使用驾云术,只在山野中起起落落,向八年前上岛的位置奔去。
结果奔着奔着,方淮发现,无论自己怎样避开,那毓疏的吼叫始终不曾远离,反而有靠近的趋势。
方淮又惊又疑,难道那独角兽认出他这个“老相识”,打算来叙叙旧?可要这样的话,按他记忆中毓疏的速度,早该追上自己才对,怎么会时远时近,和自己保持着一段距离?
方淮有些犹豫地停了下来,果然毓疏的吼声在远处徘徊着,不曾远离也不再靠近。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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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望了一会儿,又试着奔出数里,果不其然,毓疏又跟了上来,同时像在跟什么人激烈的缠斗着,一直分不出结果。
方淮没奈何,索性退到一个狭窄不易被野兽发现的洞中,盘坐着等战斗结束。
他也想过不管那吼声,跑到水边趁早离开,但岛屿附近的水路十分复杂,虽然雁姑告诉过他路线,但他也不敢依仗修为就这么冲进水域之中,还是像来时那样造一艘木舟,乘船离开比较好。
当初送他上岛的木舟不可能还在那,只有他自己重造一艘。谁知道在他造木舟的过程中,独角兽会不会突然冲过来,踩他个措手不及?
那吼声一阵阵的叫得他脑仁都开始发疼,方淮揉了揉太阳穴,运起神识,试探着朝吼声响起的地方扫过去。
还未搜寻到什么线索,元神先感到一阵刺痛,方淮立刻回神识,不再做这种有可能被发现的尝试。
于是在洞穴里静静等了一个多时辰,远处的动静终于变小了。
方淮耐心地又等了一会儿,再次放出神识,还在判断要不要继续走的时候,忽然察觉到洞外有人正在靠近。
他走出洞外,恰巧跟那人撞了个正面。
那人手里的纸灯“啪嗒”落在地上,又赶忙捡起来道:“方,方公子。”
方淮皱着眉将那人拉进洞穴里道:“毓疏正在发狂,你怎么跑出来了?”
来人正是许榕声,他将纸灯放在地上,对方淮道:“师父派我出来找你,叫你小心,暂时不要离岛了。”
方淮眉头仍皱着道:“因为毓疏?”
许榕声道:“没这么简单。岛上来了个人,方才我们在岛心听见的巨响,就是那人在破坏结界。”
方淮一怔道:“这结界是那位仙尊留下的,连毓疏都压得住,居然有人能破坏它?”
许榕声摇摇头道:“只是弄坏了一角,但师父说,这已经是从未有过的事了,数百年来跑到岛上要一探究竟的修士也不少,从没有能撼动结界的。”
“正因为此,结界对毓疏的压制也变轻了,它刚吃饱睡着,这下被吵醒,正跟那人打得不可开交呢。”
许榕声留意着方淮的神色道,“不然,方公子你还是暂时回岛心去吧。等那人和毓疏打完了再离岛。”
方淮侧耳听了听远处的动静道:“这不是快要打完了?岛心我就不回去了。倒是你,还是凡人之躯,跑到外岛来没事吗?”
许榕声笑了笑道:“师父给了我护身的法宝,嘱咐我,要是方公子你不肯回去的话,让我送你到水边去。”
方淮便颔首,盘坐下来,对许榕声道:“你也坐下吧。”
于是两人在洞中对坐,安静了一会儿,许榕声悄声道:“方公子。”
方淮闭着眼“唔”了一声。
许榕声吞吞吐吐道:“九年前……谢谢你。”
方淮挑眉,随即想起他是指小树林那事,便道:“不过是心血来潮,不必谢我了。”
许榕声道:“无论如何,你救了我,那天晚上抓我的正是许家人,若不是你,我在他们手里必定生不如死。”
方淮见这小子打开了话匣子,左右无事,陪他谈谈也无妨,便道:“你先前说你是许家的弃子,许家人为何要置你于死地?”
许榕声低声道:“因为我娘是魔修。”
方淮愣了一愣,对了,他那晚正是因为听见“魔女之子”四个字,才救下这小贼的。
这小子竟然和余潇的身世相仿,不过想想,在云鹿城那种地方,人、魔、仙混杂,出现什么意外的产物也不奇怪。
许榕声凝视着方淮在昏暗中的轮廓,忍不住道:“方公子是为何要救我?虽说是心血来潮,但总要个契机吧。”
方淮想了想道:“我有位师弟,身世和你很是相似,所以我听见许家人唤你‘魔女之子’,便插手把你救了下来。”
许榕声立即道:“是你出岛去救的那个师弟吗?”
方淮微讶,随即点点头道:“是的。我的事,你想必听雁姑说了。”
“嗯。”许榕声低低应了一声,想着方淮口中说的那人,心里莫名却又不受控制地生出一点嫉妒之心。
他自幼就像孤儿一样,没有父母疼爱,也从不奢望别人关爱自己,对人之间的感情也知之甚少。
他不由得又去凝望方淮。不远千里来到东南倾,差点死于毓疏蹄下,又遭人暗算,要不是机缘巧合入了岛心,只怕如今已经葬身兽腹,即便如此,仍然心心念念着回去搭救他那个师弟。师兄弟之间的感情,能深到这个地步吗?
这么想着,却不自觉喃喃问出了口。
方淮笑了笑道:“这个,亲人有难,谁都会这么做的吧?”
“我没有亲人。”
方淮顿了顿,问道:“你母亲,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许榕声一时没有作答,过了会儿才道:“她在我去不了的地方。”
方淮道:“那你在雁姑这儿学成之后,有想去哪处么?”
“……没有。”
“那不妨去找她看看。”
许榕声低低地应了一声,方淮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听了半晌,便起身道:“打斗似乎平息了,咱们出去吧。”
许榕声连忙跟上。
两人在弥漫着雾气的山野中行走。方淮一面走,一面思索起许榕声的身世。许家……八年前那个魔修暗算他,许家兄妹必定是知情的,那么许家为什么会跟魔修搅和到一起?
还有许大小姐下嫁梁国太子,梁国在睢阳建造祭坛一事。
睢阳,睢阳,为什么要在那个地方设立祭坛?
而许榕声,方淮看了一眼身边的青年,原文里没有这一个角色,应该只是个酱油吧,可是又跟许家和魔修扯上联系……
许榕声察觉不到他对他的思索,却忽然道:“方公子,这里的水被染红了!”
方淮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离两人不远的一条溪中,薄薄的雾气笼罩之下,朦胧的水面似乎带有一丝红晕。
两人停住脚步,许榕声看看方淮道:“师父应该已经把结界修好了,她说结界修好,就会哄毓疏去睡觉,还跟我说要是看到跟毓疏打架那人,就去看看情况。”
方淮点点头道:“那就沿上流过去看看。”
好歹是雁姑的徒弟,总不能放这肉体凡胎一个人去查看能和毓疏缠斗这么久的闯入者。
两人便顺流往上,果然越往上走,溪中掺杂的血色就越浓,许榕声忍不住道:“流这么多血,人应该已经死了吧……”
方淮示意他噤声,两人放慢步子,终于走到血色的源头。
那是一个男人,躺在没过大半个身子的溪水中,脸色苍白得和溪边染霜的石块别无不同,一身黑袍浸泡在水中,不断地漾出血线。
陌生的脸。方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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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张脸,那身体,心中涌起莫名的感觉。
第60章恨相逢(二)
方淮和许榕声站在这半死不活的男人身旁。方淮问道:“雁姑叫你怎么处置他?”
许榕声挠挠脑袋道:“师父叫我看情况,说这人把结界打出了一个洞,弄得毓疏的修为也恢复了两成。这一番打下来,这人能保住命就算好的。要是还活着,就把他搬去个毓疏看不见的地方,任他自生自灭。”
雁姑这么嘱咐,并非仁慈,只是不喜欢有人死在岛上。方淮端详了此人片刻,道:“那就把他搬去我们先前坐的那个山洞,把他放在那我们就离开。”
“好。”
说着方淮便俯下身,打算把这人的上身托起来,然而甫一靠近此人,对方的双眼霍然睁开,直直盯着方淮!
方淮被他看得心头隐隐一震,与他对视的双眸中,一刹那间有金芒闪过。
他还来不及反应,那人出手如电,一下揪住他衣领,力道之大,直接将他衣襟撕破了。
方淮反应过来立刻要出手,那人一手的血污,紧紧握住方淮颈间悬挂的血滴坠子,张了张口,凝视着他。
方淮钳住对方的手腕,看着那双乌沉沉的眼,死寂又深邃,但掩藏在其中的一点怒气、失望还有质问,他似乎一眼就看了出来,一时之间再也没法对这人动手了。
还未发问,对方便松开了手,重重地砸回溪水中,又晕了过去。
方淮少见地怔愣了一下。
许榕声刚见这人突然醒来、对方淮出手就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找出法宝来要对付他,谁知法宝还没启动,人又昏死过去。
他紧张地去伸手扶起方淮道:“方公子,你还好吗?”
方淮醒过神来道:“……我没事。”他看了一眼男人,道:“把他抬过去吧。”
许榕声犹豫地应了声好。两人便合力把人搬去了山洞里。
方淮站在那男子身边,想了想,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枚丹药,蹲下身喂那男子吃了。丹药还是雁姑给他的。
许榕声小声道:“方公子,他刚才差点伤了你,干嘛还救他。”
方淮道:“他应该不是要伤我。”想了想道:“应该是要确认某样东西。”他将衣领里的吊坠掏出来,他这身衣服是法宝,撕破后不久就能复原。
血滴似的坠子上原本沾了男人手上的血污,但此时坠子表面干干净净,衣襟也没有染血,应该是被法宝清理干净了。
起身,方淮转身对许榕声道:“走吧。”
许榕声正要答应,忽然看着方淮身后瞪眼道:“方公子!”
他话音未落,方淮便感到一只手抓住他脚踝。他回头,只见那男子趴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抓着他脚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方淮想动动脚,对方力气大,纹丝不动,便道:“你醒了。我和你素不相识,你的伤是毓疏打的,不用找上我。”
男子不说话,也不放手。
许榕声躲在方淮身后,狐假虎威道:“你再不放开方公子,我放法宝打你了!”
那男人瞥了许榕声一眼,后者立马如坠数九寒天,好似迎面朔风凛凛,侵肌裂骨,缩到方淮背后不敢多说一句话。
方淮和那男子对视片刻,道:“你……不会说话?你是个哑巴?”
男人在地上仰视他,却不见丝毫弱势,反而有种压倒性的侵略意,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方淮觉得今天要出个岛还真是好事多磨。僵持了一阵,男人维持着那个姿势就是不放手,身下又有血迹漫出,方淮看得眼皮一跳,道:“好了。我不走,你放手。看你能和那毓疏缠斗那么久,就算我要跑也跑不过你吧?”
听他这么说,男人才放了手。抓着他的时候不讲道理,放开也放开得利落,好像认定他不会食言。
方淮掀袍,在男人面前坐下。
许榕声惧怕男人威势,可是又不甘心道:“方公子,真不走啦?”说话的同时又往后退两步,生怕男人又瞪着他。虽然那也不叫“瞪”,只是眼风扫了一扫而已。
方淮道:“嗯,我问问这位兄台,说不定还能结伴离开这里。”
许榕声心想你还要跟他结伴?他那眼神像是要吃了你哩!但不敢发话。
方淮和那男子对视,手指敲了敲地面道:“不能说话,在地面划字可以吗?”
男人伸出食指,在地面轻轻划动,写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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