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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仙界的和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necdotes
方淮笑着,看了眼继续燃烧的下半炷香道:“眼下是你待在她身体里的最后一刻,雁姑就是我的那个朋友,她说你进入新的肉身之后,可能会休眠。”
“休眠?”小白问道,“我会睡多久?”
“视情况而定。”方淮道,“少的话几年,多的话一百年也是有可能的。”
“一百年!”
“放心,我和她会把你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修士的一百年,大概是凡人的十年差不多。”方淮安慰她道,“我们会照顾好你的,不用担心。”
“好吧。”小白想了想,露出一个笑道,“那我就是睡美人了?对了。”她认真地问方淮:“你给我准备的那个……新身体,是按照我本来的样子做的吧?”
她虽然和尹凤至很像,但还是有一些差异的。
“呃……”方淮道,“如果我对你的印象没有错的话。”
“什么意思?”关于容貌,女人是难以忍受任何差错的,“你好歹也认识我这么多年了。连我是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楚?”
“我不是说记不清楚,我只是说有一些细节模糊了……”
“什么叫细节模糊了?”
方淮差点就把时间浪在和她纠结这个问题上了,还好他及时拉回话题:“等等,你的肉身是雁姑塑的,醒来之后如果不满意,让她替你改就好了。”
“真的?”
“真的,真的。”方淮想,应该吧。
他对小白道:“趁你休眠之前的最后一点时间,你仔细想想,你在她身体里见到过有什么异常的人和事?都告诉我。”
小白蹙眉想了想道:“你也知道我一天大多数时候都是封闭的,连声音都听不到。”
“那剩下的时候呢?”方淮引导道,“衣食住行除外。她是高高在上的尹家的大小姐,她有没有做过什么不符合她身份的事,或是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小白低头沉思,她有个习惯,思考的时候喜欢摸左手的尾戒,不过她不在自己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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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尾指那一圈光秃秃的,但她摸到了无名指上的一圈戒指留下的印痕。
“啊!我想到了。”小白头一抬道,“她手上本有个翡翠银边戒指,一直戴着,不过似乎是别人给的,那天有人上门来讨这戒指,她还发火了呢,说什么:‘叫何鸣凤别太贪了,送出手的东西还想要回去,真当我尹家……’大概是这么说的。”
“何鸣凤?”方淮一惊。
小白道:“这人有问题?”
方淮道:“你记得清楚是何鸣凤?”
“应该没错。我一天十几个小时在睡,好不容易醒来,听见几句话,当然都记得了。”小白道。
“你知道那戒指现在在哪吗?”
小白左右看看道:“在妆台上找找?”她走过去,在尹凤至妆奁中翻找。
方淮看着她的背影。如果小白没有记错,那么尹家势必和月教有所勾连。因为何鸣凤是原著中的角色,他是月教的一名长老,勾结娄长老陷害余潇的事,在幕后一手策划的就是他。
“找到了。”小白拿来一个宝盒,打开,将其中的戒指亮给方淮看。
方淮将那戒指拿在指尖看。那一块翡翠左看右看,没什么特别,就是颜色沉了一点,但绕着翡翠一圈的银边,在灯火下十分灿烂,也有些熟悉。
方淮仔细看那一圈银边,上面闪过的光令他突然想起白天在余潇手里见过的砂汞的颜色。
难道……方淮将那戒指转过一圈。龙血。这银圈的部分融了龙血。
“我帮上忙了吗?”小白问道。
“帮了大忙。”方淮将戒指扣在手里,对她笑道。
小白也笑了,她看看方淮说:“你穿这喜服很好看。”
正笑着,她忽然笑容一敛,手里的宝盒落在地上。
方淮一见不对劲,扶住她肩膀道:“你怎么了?现在还没到……”他看了眼炉中的香,还剩下一小半,是雁姑那边出了问题,还是……
小白倒在方淮身上,喃喃道:“我感觉手脚不受自己控制了……”她又推开方淮道:“你、你小心,她要回来了……”
方淮没想到会在最后关头出意外,他立刻拿过剩余的朱砂,用竹笔蘸上道:“我再替你画道符。”便要去抓小白的手。
后者却在此时眼神一变,袖中掣出匕首,以躲闪不及的速度,直向方淮刺来!
鲜血一滴两滴,砸在地上。
方淮看着面前横过来的手,将匕首的尖端握在掌中,不再让它前进半分,那匕首上刻满了符纹,要是刺入他体内,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余潇手上一发力,尹凤至向后整个人撞在妆镜上,摔在地上,钗横鬓乱,嘴角流出血,冷冷地看着这两人。
方淮忙道:“别杀她!”
尹凤至嘴角勾起笑道:“是呀,倘或杀了我,我体内这位姑娘可怎么办呢?”
方淮道:“你老实让我画上符文,等她离开你的身体,我会放你走。”
尹凤至笑道:“方公子是君子,我信你。但这么好的把柄,我哪舍得轻易交出去呢。”
余潇抬起他那只手,手掌的伤口深可见骨,方淮看了一眼,握住他手腕道:“别伤她。”他又看了眼没烧完的香,“制住她,我来画符。”
尹凤至大笑起来,伴随着她的笑声,从窗户从房顶,许多个黑影跃进来,向余潇和方淮扑去。
余潇目光一扫,方淮亦拔剑出鞘,等清理了这十余人,尹凤至也不知所踪。
遥远的地方传来轰的一声,不是雷鸣,而是山峰崩塌的声音。
方淮大步走到窗前,朝外望去,只见混沌的夜色中有一点火光。
“还是晚了。”
“各家共有二十八名弟子变成人傀,死伤一百八十七人。”
大殿中灯火通明,各家各派的真人们坐在两侧,所有人都是恶战一场后的狼狈和疲敝,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听完三春真人的陈述后,更有人道:“既然发现人傀的迹象,为何不早行通知?为何不发放解药?”
三春真人沉声道:“不行通知是怕打草惊蛇,解药分量也有限,再者。”他看过殿中众人,“我们原以为,此事只针对太白和昆仑。”
今晚的事,还有许多人仍然没回过神来,谁能预料到,尹家!当年带领仙界对抗魔道,名声赫赫的尹家,会变成一条背后咬人一口的毒蛇。
战斗在刚开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几乎是一场杀戮。有一名修士甚至是被自己的弟子从背后一剑刺死的。且尹家人出手目的明确,只围攻宾客中成名的修士,一场恶战下来,各家各派损失了不少英。等反应过来时,敌人已经撤退了。
倘或不是太白和昆仑两派的人早有警觉,暗中安排了守卫,死伤的人会更多。
但没有料到的是,人傀的种子不止散布在昆仑太白两家,各家各派的弟子都有变成人傀的,而且不可能去过珞珈山的弟子都来参加婚宴,这些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很快就接二连三有人到从本门发来的急报,死伤不断地增加。
众人的怨气、火气一时无处发泄,大殿气氛紧张又沉闷。
一只信鸢从殿外翩翩飞来,落在月枯真人手中,展开一看,饶是他素来遇事从容豁达,此时也不由得脸色一变,对身边秋水君道:“雪冢塌了。”
秋水君亦动容道:“什么!”
“结界崩塌,镇守的二十四位真人……”他看了一眼旁边侍立的丁白,“悉数遇难。”
丁白愣在当地,他师父玄凝真人,正是雪冢这一轮当班的真人。
方才各门派都发来急报,唯有昆仑未曾传信来,没想到这一来却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太多。
有人忍不住道:“第一个发现人傀的,不是李掌门你的外孙?他怎么不在此处?应该由他来说说来龙去脉!”三春真人俗名姓李,故此和他平辈的,都叫他李掌门。
“是啊!”立刻有人响应。
三春真人看向大殿一角的太白弟子道:“派个人去将方淮叫来。”
弟子躬身道:“是。”对身边师兄弟道:“去萃秀峰叫方师兄,把殿里的情形都告诉他。”
方淮匆匆赶到雁姑的小院,推开院门,院中是摆好的阵法,雁姑站在一旁,朝他摇了摇头。
方淮走到阵法旁,看着当中摆着的那具身体,道:“是我太小瞧尹家了。”
雁姑却看向他身后,院门外站着的黑袍男子。两人对视一眼,雁姑一怔,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雁姑。”方淮看向她,抬起手,手上的龙鳞放出熠熠光道:“能告诉我,龙君留下这龙血,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90章贺新郎(四)
“为了真龙一族。”雁姑道。
方淮道:“什么意思?”
雁姑想了想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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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从千年前的仙魔大战说起了。其实那场战役到最后,是魔道更有胜算。”
方淮道:“但最后还是正道赢了。”
雁姑颔首道:“因为龙君。”她缓缓地绕过结界走过来几步,“魔界的月教,也是龙族的一支。”
方淮道:“这我知道。”
“你知道?谁告诉你的?”
方淮看了门外的余潇一眼,雁姑也看过去,随即两人回视线,心思各异。
“千年前,月教的先祖在大战中找到复生真龙之法。”雁姑看着方淮脸上露出讶异的神情,又道:“虽然办法可能极端了一些,但的确,唤醒了一位死去的真龙。”
方淮道:“魔修用的法子,只怕不为人所喜吧?”
“不错,那位醒过来的真龙,叫它魔龙要更适合一些。它是在死魂阵中苏醒的。”雁姑对方淮笑了笑,“死魂阵,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起码是用了不少人血做代价。而魔龙要活下去,就需要更多人的血和神魂。在人看来,这的确十恶不赦。可是在龙族看来,或者说在龙君眼里,死多少人又与他何干呢?数万年前,龙凤两族占据天地时,人还只是匍匐在地上的蝼蚁。”
“在龙君眼里,人命一文不值。”方淮点了点头,不予置评,“那么他选择了帮助魔修?”
“没有。”雁姑摇了摇头,追忆往事,她眼带笑意,又有一种别样的憧憬,“如果世上留下来的是除龙君外任何一个龙族,可能都会选择这么做吧?但偏偏留下来的是龙君,龙君是很凉薄的一个人一条龙。”
“所以,他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可以这么说吧。”雁姑踱步走过方淮身边,“但魔道能将真龙唤醒,已经代表他们在仙魔之战中稳操胜券,那些战场上的正道修士,正好给魔龙提供血肉和神魂。”
“所以龙君还是出手了,不仅没有帮助他的同族,还帮正道杀了它?”方淮偏过头问道。
“你猜得差不多。”雁姑道,“一场大战在即,有人来求龙君,请他出手压制魔龙。龙君答应了,代价是那人要永远做他的奴仆。”
“那人是谁?”
雁姑摇摇头道:“不值一提。况且那人后来也没有遵守约定,他走后,龙君把我带到东南倾岛上,也离开了。”
她说到这里,方淮感觉自己好像隐约触碰到了真相:“龙君只是‘压制’魔龙,并没有杀死它?”
“对。”雁姑道,“龙君对同族再淡薄,也不可能真的杀了它,所以龙君取三滴心头血,以三处龙脉之地为阵,将魔龙镇压在地下。”
她指了指方淮道:“这就是你体内龙血的由来。”
方淮忙问道:“那三处龙脉之地是在哪里?”
雁姑道:“一处在昆仑的雪冢,一处在你太白的三叠峰下。还有一处……我也不知道。”
微风拂过,摇动树枝,院子里一时寂静了,直到有弟子来到道:“方师兄,掌门真人传召。”
方淮和雁姑对看一眼,走了出去道:“真人们讨论得怎么样了?”
弟子一边在他耳边禀报,一边两人捻决驾鹤而去。
雁姑眼看着方淮的身影消失了,才向院外道:“你一直跟着他?”
树下出现余潇的身影,看着这个方淮颇为尊敬的女人:“嗯。”
“早在你那时突破灵寂期我就该想到。”雁姑打量着他道,“怎么会有人类在不到百年时间内突破灵寂期?除非,你是龙裔。”她用的肯定的语气。
“是。”余潇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你的血脉已经觉醒了。”雁姑不在意他的态度,看着他,面上浮现一丝欣慰的微笑,“当初龙君嘱咐我的事,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了……”
方淮来到大殿上,向众人行礼道:“晚辈方淮,见过诸位真人。见过掌门。”
三春真人道:“淮儿,你且将你今日查知的一切,再和诸位真人说一遍。”
“是。”方淮应道,随即将查出傀种的过程、以及怀疑傀种是针对太白昆仑弟子,因此给昆仑太白两家都喝下解药的事都说了。其实他说的这些,之前三春真人就已经陈述过一遍了。
但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问道:“既然查出有傀种,为何不将解药送到各家各派去,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方淮道:“解药有限。况且我一直是怀疑傀种被下在昆仑太白两家弟子身上,我们两家在珞珈山中都曾和尹氏弟子同行。不通知是因为担心凶手藏在宾客中,不能打草惊蛇。”
钟离氏的人站出来道:“当时我家也和你们还有尹氏同行,为何不考虑到我家?”
方淮道:“被下傀种的弟子中,有部分人出现神不济、手腕到肘部出现红斑的症状,当时生病的有我太白弟子。我也看到有不少昆仑弟子出现这些症状,所以出了事,就先紧着昆仑太白两家了。至于钟离氏,当时因为《逐莲华经》一事,钟离家的道友与我们渐行渐远,所以我不确定钟离家的人是不是也被种下了傀种,毕竟我说了,解药有限。”
他说话慢条斯理的,还没说完,又有人问道:“你的解药是从何处得来的?”
方淮知道会有这个问题,因此不假思索道:“是从我一位通丹药的朋友那儿来的。”
“他不能再多给些解药?”
方淮道:“解药若这么容易炼制出来,我何必在此叫各位为难呢?况且此时傀种已经发作,再给解药也没有意义了。”
“你那位制解药的朋友,可否请他到堂上一见?”
“他生性不喜到人多的地方。”方淮道,“况且他知道的也不比我多。”
“你不请他来,我们问一问,怎知道他知道得不比你多呢?”
方淮闻言眉毛一拧,冷冷看向那发问之人:“我这位朋友是一片好心,我可不希望他站在这里像囚犯一样给人审问。”
“好了,好了。”有一位长老起身来打圆场道,“ 真人心直口快了些,并无冒犯之意。咱们换过一件事来问,被你救起的人说,你身边还曾跟着一个黑袍人,实力很是不俗,怎么不见他和你同来呀?”又笑道,“不会这一位也不爱见人吧?”
又有人笑对众人道:“据说这黑袍人的修为极深,在座的我们无一人能及。一直跟在方小道友身边,救下了将近一半的人。我等很想一见,以表谢意啊!”
方淮道:“这也是我的一位朋友,他已经下山去了。”
“方小道友的朋友中尽是能人啊!”长老拈须笑道,“只是……”他看过殿内众人,道,“似乎有人认出来,这黑袍人就是今天白天在喜堂上将你带走之人,且他还是太白的弟子,名字也有人说了,叫余潇。”
方淮抬头望向上座的外公,三春真人朝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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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便道:“他……是余潇。长老有何吩咐?”
他一承认,殿中太白的真人和弟子中便响起一阵骚动。
长老笑道:“也不为别的。只是这样一位道行高深的年轻人,就这么放他走了,未可惜。”
方淮额角青筋跳动两下,这种对话真是对他耐性的极大考验。可惜?你这是要把一代魔尊招到你麾下当打手?你这条老命还要不要了?
见方淮一言不发,便又有人笑道:“说来也奇怪,太白有这样出色的青年弟子,为何一直名不见经传呢?”众人也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因为他是魔女之子。”方淮一句话让整个大殿都静了。
“他是太白的弃徒。早已不属任何人门下,在座的各位,包括太白的各位,都没有资格命令他做什么。”
说完,他便施礼道:“该说的在下都说了,请诸位自行判断吧。”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
回到霁月峰的小院时,天边已显露微微的曙色,方淮跨进院门,可乐雪碧两个争先地迎出屋来。
“公子!”
“公子!喜宴那边出什么事了!我们要过去瞧您,禄光拦着我们不准我们出去!”禄光是方淮身边一名亲信弟子。
“唔,禄光是对的。”看到两个懵懂无知的僮儿,方淮才真正感到累了,摸了摸他俩的脑袋道,“那些事,等我歇一歇再告诉你们。”
他进了屋,直接合衣躺在软榻上,他的新郎服上还有血迹。
两个小僮攀在榻边道:“公子,您不睡喜房吗?”
“没有喜房了,也没有公子夫人了。”白虎这时候也跟进屋来,拿大脑袋蹭方淮的鬓角,叫他不得不伸手推开它,“大白,别闹。”
他头往后靠在软枕上,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晨光照破窗纸,落在方淮脸上,两个小僮呆呆地看了他们公子一会儿,悄悄说:“我们替公子把衣裳换了吧?”
“那吵醒公子怎么办?公子看起来好累了。”
“可是这衣裳又脏又拘束,公子睡醒了会不会难受啊?”
两人嘁嘁喳喳的,大白则绕着软塌走来走去,尾巴摇来摇去,忽然之间,它身子伏在地上,尾巴夹紧在两腿间,脑袋埋进两个大爪子间,对软塌旁出现的男子俯首帖耳。
可乐雪碧抬头一看,吓得往后跌坐在地上,莫名地被男子的气势慑得发抖。
软榻上方淮的眉毛皱了一下,叹了口气,睁开眼来道:“你们都出去吧。”
两个小僮靠在一起,身子直打颤,可又觉得自己该忠心护主,不肯就这么出去。
方淮从榻上坐起来,对他们还有白虎道:“去外面守着。我没事。”
可乐雪碧看看那穿黑袍的凶人,又看看方淮,哭丧着脸挣扎起来退出去了,大白也夹着尾巴跟出去了。
方淮盘坐在榻上,不想理任何人,更何况是余潇。
静默良久,还是余潇先开口道:“在大殿上,为何要那么说?”
方淮双眼放空,脑袋跟着放空:“嗯,说什么?”
“替我说话。”
“我有替你说话吗?”
方淮的逻辑很清楚。余潇和他有恩怨,大殿上那群人,他也照样厌烦,所以不存在为了谁说话,两边他都不想与之打交道,都不想如他们的愿。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他们。”余潇又在他面前半跪下来。
窗外旭日东升,阳光照射进来,为他落在地上的衣边袍角渡上一层淡金色的边,方淮的视线移到那上面:“我不需要。我需要你立即、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余潇沉默了一会儿道:“师兄,你在殿上说的话,是为我打抱不平吗?”
他常常想起他们在碧山和昆仑时的日子,那时候方淮看他的眼神,是全然的温和和怜惜。那种怜惜不是局外人的怜悯,而是在为他所经历的一切感到郁愤不平,方淮不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他对于眼前所见的诸多不公正,总是比别人更快接受,然后思索如何改变,但对余潇却是个例外。
余潇直到回忆起这些,才发现他那时的目光总是跟随着方淮的一举一动,以至于方淮的眼神、表情所传达的所思所想,他都领会并牢牢记在心里,只是他自己从未察觉。
他错了。他错不错在没能继续把方淮欺骗下去,不错在放松了对方淮的钳制,他以为只要占有就可以满足,只要满足自己的私欲,像对他豢养的鹰隼那样,他就可以将心中那种失控带来的不安压下去。但是都错了。
他错在没有明白方淮在他心里到底意味着什么。如果一个人只是目光落在他身上就能让他欢欣雀跃,那么他能做的,只有倾尽全力让这个人高兴。
方淮静坐了一会儿,道:“我认为世上的道理是有付出才有回报。但付出颇多却一无所得的人比比皆是,毫无付出却叫嚣着索要的人也很多。”
他看向余潇道:“你眼下愿意帮他们一把,或是将来有一天心怀怨恨杀上门来,都随你,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做评判。这次人傀和尹家之事你帮了我太白,我不会透露你魔修的身份,你走吧。”
方淮说完这段话,顿了顿,闭上眼又道:“我……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还是那句话,若还念及当年情分,就放过我吧。你我之间,就等一个光明正大的了结。”
说完再缓缓睁眼,面前已空无一人,旭日的光透过窗纸,将地面映得光洁,屋外传来清晨鸟儿的啼鸣,一室静谧。
方淮重新躺到软榻上。方才居然……软弱了?不能直视余潇的眼神,才闭上了眼。
他看着屋顶的房梁,苦笑。
方淮睡了一觉。醒来时是可乐在他榻边轻声道:“公子,禄光来传话说,各家各派的真人们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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