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错什么了GL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酸菜鱼汤
荣禹:“哈哈哈哈,你都快要死了,还想得到用这么夸张的比喻诋毁我们。”
高萌萌:“没错,别以为姐姐就不能想出一些哲理意味丰富的东西来反击你个白痴小驴。”
荣禹:“是的,比如,人生就像斗地主。”
高萌萌
amp;吕宁:“???”
荣禹(恼羞成怒地):“有些人从生下来就附带作弊属性,可以无限地摸到22222。比如吕宁。”
高萌萌:“深表点头。”
吕宁:“你用错搭配了。”
高萌萌:“老娘开心,老娘愿意。”
荣禹:“但是呢,还有一种梁老师这样的,大小王交替,随心所欲使出王炸之术,让对手完全没有重新振作的可能和必要。”
吕宁:“……”
……
“你笑什么呢。”梁越冷不丁开口,吓得吕宁手里的手机哗啦一声掉进座椅的缝隙。
啊,啊啊啊。如此生死关头,自己竟然对着手机屏幕笑得一脸猥琐,简直是中了高萌萌和荣禹的奸诈诡计,是时候书写壮丽的遗言了吗。
“没,没笑什么。就是高萌萌他们在群里说些乱七八糟的,我稍微出手阻止了一下。”
吕宁义正辞严如同武林中的名门正派扬言要铲除邪教妖孽,但是看看梁越的脸色,她真希望自己方才什么也没说,低调地回到自己深井冰般的神世界就好。
“你是不是觉得,今天的事情就是小事一桩,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对不对?”
“没,没有啊,我错了梁老师,我真的错了,刚刚已经受到了深刻的教育。”吕宁不敢伸手去捞手机,哆嗦着又往车门边儿的方向靠了靠,随时准备跳车逃生。
“哦,错哪儿了?”梁越见到旁敲侧击没有用,接下来准备一箭穿心算了。
“嗯嗯,就是就是不应该冲动地打人,给了那个无赖陷害我的机会。”
打人当然不对了,幼儿园老师都教过的,这样说自然不会有错。
然而刚刚包括警察姐姐在内的众人,都纷纷明示暗示地朝自己表达了“打的漂亮”这个令人鼓舞的示意,这让吕宁在像梁越承认错误的时候,语气听起来丝毫跟诚恳不沾边儿。
“不对,再想。”梁越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语气冰冷地让吕宁很想动手关掉车子的空调。
“因为我挑了不好的时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也让大家都陪着担心。”完了,这干涩的没有灵魂的句子,充满套话和敷衍,简直堪比新闻联播。
吕宁惆怅,可她总是分心想着,手机还在座位下面。
这样长的一段时间,足够高萌萌和荣禹合起伙来说她一万字左右的坏话了,而自己的沉默,要么被他们当作软弱退缩,要么被当成自己惨遭梁老师痛扁的证据。
这两个设想,真的都太不美妙了。
用眼睛的余光瞥一眼身边心不在焉的吕宁,梁越是真的生气了。她趁着等红灯的间隙,转回身抓起后排上的一个卡通除味炭包,砰地砸到吕宁身边的车门上,“刚刚陈思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懂是不是?”
吕宁被突然飞过来的“暗器”吓得不知所措,梁老师这得是有多么生气,才能做错如此暴力的举动啊。
她紧张地揉搓着那只软软的卡通小狗,决定抛弃尊严,怂出新的高度,“我,我听了的,梁老师你别,别生气了嘛。”
“滕剑吸食的毒品让他非常亢奋,意识混沌且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你贸然地意气用事,想想当时可能造成的恶劣后果,就算你自己不觉得后怕,你想过其他关心你的人的感受吗。”
梁越想起吕
我又做错什么了GL 分卷阅读33
安然在第一时间得知事情始末之后的焦急,再看看吕宁这样若无其事心不在焉的样子,禁不住用一个粗鲁的甩尾急停,将车子甩进停车位。
吕宁措手不及,后脑勺在真皮的座椅靠背上不轻不重地墩了一下。但是她完全没有抱怨的意思。
来吧梁越,如果你愿意,快继续墩我的脑袋不要停。
因为梁老师刚刚说什么了呀,她说关心自己耶。
如果你的车子上有什么高级的弹射逃生装置,也可以毫不顾忌地打开,对着我使用一下。
吕宁得意地在心中憨笑,就算被抛到外太空,她也能以自己现在心中的喜悦作为原料,将自己像个可回火箭一样,圆润完满地重新送回梁越的身边。
是什么支撑她活蹦乱跳强壮如斯地活了这么多年,就是这样强大的内心。深井冰的神力量从来不可被小觑。
可惜吕宁的痴笑没有持续太久,梁越拔下车钥匙下车关门,已经利落地准备锁车了。
眼看自己就快要跟那些被粗心爸妈遗忘在车上的可怜宝宝一样惨遭憋闷车厢内部的压抑洗礼,吕宁立刻顾不得形象,手忙脚乱地爬下车,紧紧跟上梁越飞速的步伐。
“梁老师,这样很危险的我跟你讲,车厢内部封闭,氧气会逐渐变得稀缺,以后锁车要好好检查一下是不是还有乘客在上面。”因为过于紧张,吕宁竟然不自觉换上一副台湾小言妹子腔,话音出口,脸上立刻染上一层红晕。
梁越解地盯着突然脸红的吕宁,片刻后淡漠开口,“我是故意的。”
这!
吕宁就像被人一箭穿心般手捂胸口,悲痛哀怨地站在原地,在心中痛斥梁越的自私。
然而根据她的观察,梁越似乎根本没有顾及她感受的意思,脚步不停地径自上了楼,留下吕宁一个人自虐般地在楼下喝风。
是不顾尊严地跟上去,还是捍卫自己无法被折断的高傲灵魂呢。
吕宁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丝毫的纠结,眼看那厚重的楼道门就要被关上,她立刻灵活地跟上,滑进梁越家的楼梯间,身后立刻传来落锁的咔嗒声。
梁越可以自私地不顾自己的感受,这是非常错误的做法,可不能跟她学坏,要继续发扬自己体贴他人心意的良好品质才行。吕宁站在梁越笔直的身影背后,不断为自己开脱。
“我要回家了,你还跟着我干嘛。”梁越冷冷地问,顺便掏出一串钥匙准备开门。
“……刚刚在逝水胡同你也没叫我下车啊,你不是想邀请我到家里做客吗?”吕宁最后的心防眼看就要碎裂,身处崩溃边缘。
“哦,那是我忘记了。”梁越说得轻松,径自进屋换鞋,似乎吕宁接下来是回家还是留宿,都随她自己的意。
吕宁默默把心中的泪水通通压下,走进梁越的客厅,不敢奔沙发,只委屈地坐在客厅的小圆凳上。
梁越自顾自开始沐浴换衣服,压根儿没有招呼客人的意思。
吕宁揉着响如擂鼓的肚子,在脑中幻想出一万种自己愤然起身摔门而去的潇洒姿势。然而不敢付诸行动,毕竟今天的事情多亏了梁越奔波斡旋,没有她的话,自己说不定就在派出所过夜了,哎。
楼下的门禁响起,是一曲欢快悦耳的《我有一头小毛驴》,一直纤细白皙的手从卧室的门里伸出来,轻轻地在木质门板上拍了两下,“吕宁去,拿门边儿的对讲机,问一下是谁。”
这就要,开始当牛做马的人生了吗。
第34章拍胸,等待表扬
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外卖快递员站在门口,笑容可掬地盯着吕宁,“梁越是不是,您看一下菜全不全,全了就签一下吧,别忘了给我点个好评。”
只需要好评吗。惊喜交加的吕宁十分激动,她现在饥肠辘辘,眼里只有吃的,如果大叔想评全国劳模,她也是会去网站上踊跃投票的。
结束了跟大叔的热情寒暄,吕宁把那一大堆吃的全都搬到茶几上过目。
哼哼,梁老师,失策了吧。让你一路欺负我到现在,到了我反击复仇的时候了,等我看见什么好吃的,就先给你光盘扫荡一下吧。
“是外卖吗。去厨房把食物分进盘子里,米饭装碗。”梁越的声音悠悠从浴室传来。
“哦哦,好的。”吕宁秉承着吃人嘴软的原则,狗腿地一一照做。
身负四百度大近视,还没有戴眼镜,吕宁隔着眼前的水汽将梁越买的菜品挨个夸了一边,指着手边一个颜色最鲜亮味道最诱人的,一阵赞不绝口。
梁越拢着刚刚吹干的头发信步走出来,一身简单的居家服被她穿的恍若出尘,她见到吕宁对眼前食物很感兴趣可惜没有一个正确的称呼,便好心地上前介绍和纠正,“你说的那个不是小鸡腿,是泡椒牛蛙。”
哇,蛙!
吕宁再一次红了脸,默默地把那什么牛蛙的,满脸嫌弃地挪出几个盘子的距离,看也不敢再看一眼。
实在是,不能接受食物生前的丑陋模样。是的,贪吃还颜控,说得就是她。
可惜这一幕没有被梁越看到,她去厨房拿了餐巾纸过来,也坐下来。吕宁全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直盯得梁越再也硬不起心肠,示意她可以开动了。
水煮肉片,嗯嗯嗯口味正宗。
石锅鱼,哇哇哇口感嫩滑。
凉拌白肉,嘿嘿嘿佐料入味。
肝腰合炒还有鱼香肉丝,哈哈哈简直跟安然做的有一拼。
吕宁在各个菜品之中幸福地徜徉,相比之下,梁越则要斯文得多,小口小口很有规矩,咽下嘴里的饭菜才会夹取新的。
这一发现立刻让吕宁觉得自愧不如,立刻见贤思齐地模仿起来。
“你不是很欣赏这道牛蛙吗,怎么不尝一尝。”梁越注意到泡椒牛蛙遭受的冷遇,不经意地出声提醒,“距离太远够不到是不是,害羞吗,打人的时候怎么不像现在这么矜持拘谨。”
一只公用汤匙被梁越拿在手里,降落在吕宁的碗里时,上面正轻巧地荷载着两个鲜嫩的牛蛙腿腿。
吕宁生怕梁越再提前事,只好忍气吞声,全身肌肉紧绷地夹起她送来的食物,闭着眼,用门牙小心地撕下一小块,准备不加咀嚼就猛咽下去。
“咳,咳咳咳。”
最后的步骤没有成功,香辣的蛙腿肉卡在喉咙中不上不下,吕宁涨红了脸四处找水。
“慢点吃,我不会跟你抢的。”梁越斜着眼睛冷冷劝慰。
哎,算了,都这样了,面子什么的,还是随风而去吧。吕宁破罐子破摔,接受了梁越人道主义援手。
等到喉咙中瘙痒刺痛的感觉消失,吕宁回味一下,竟然惊奇地发现这道菜的味道其实还不错,简直称得上美味。
我又做错什么了GL 分卷阅读34
总是开头嫌弃,最后却比谁吃得都欢。高萌萌曾经对她的评价萦绕在吕宁耳边,让她今天第十八次羞愧了。
好在梁越没有心情深究她的心里活动,晚饭结束后就径直前往书房开工。
吕宁赶紧尽力将菜肴扫荡一空,大义凛然地承包了清洁理工作,回来在书房门前徘徊往返,被梁越一眼看见,“进来就进来,出去就出去。”
美女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选择出去。
吕宁走进来也拖了一把椅子,在梁越宽大的书桌边占据一个角落,惯常地对梁越正在进行的高深理论研究表达了钦佩之意,以及自惭形秽的谦虚之情。
“你也有自己的优点,只要好好利用,日后肯定有令人满意的成果。”梁越简单地鼓励她,准备继续投身自己的屏幕上的文献当中。
可惜有些人就是不能施与半点阳光的,因为他们很容易把持不住自得的心情,灿烂过头,比如吕宁。
“是的啊梁老师。要说徜徉在知识的大海,那您绝对是核动力潜艇级别,可要说到识人之明,你可就大大地不如我了,充其量就是个充气式小皮艇。”
“哦?”
“你看我身边的朋友,都是高萌萌和荣禹这样的。”吕宁撑起胳膊,还真以为梁越想跟她闲话家常,“虽然他们曾经都误入歧途,可自从被我拉回到正途,完全就是一副社会主义好朋友的样子。”
“荣禹是你的男朋友吗。”
“咳,咳咳咳。当然不是了,梁老师想太多了。”吕宁刚刚吃下去的牛蛙肉似乎又回到了喉咙里,是时候给梁老师科普一下他们信科三傻的相处模式了。
“给你举个特别简单的句子,”吕宁凝眸得瑟,“高萌萌挑西瓜,从来挑的都是半生不熟的,而荣禹呢,荣禹买的大多都是蒌了的。”
“你是要说,只有你才有能力买到正常西瓜吗?”梁越已经不知道此番谈话将会偏离到怎样一个方向了,有些心累。
“那倒不是。我呢,我就是那个,不管他们买的西瓜是生的还是蒌的,都能抄起勺子夸差夸差吃个干净的人。”
“人的一生自始至终都是在不断犯错中读过的,没有人能够算无遗策运筹百年,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的每项选择在时间的长河里都能称得上最佳。”
吕宁看到梁越吃惊得不说话,更来劲了,干脆做深沉远目哲人状,“所以吧,评价一个人值不值得成为朋友,其实就要看这人在你犯错的时候的反应。”
“这些反应有可能是用他的幽默感替你化解尴尬,展现宽宏和包容,还从你的错误里发掘出闪光的亮点,一步步将你引向高处,例如邓布利多啦。还有呢就是严格执行规定,不姑息不放纵,严师出高徒型,遇到真正的人才从来都不吝惜提拔,就像麦格教授。”
“而我们三个人之间呢,就属于另外一种,在挫折面前互相解嘲,一起犯二犯傻一起疯,用深井冰强大的神同盟度过各种难关。”
“所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梁越瞥一眼手头的工作,觉得自己有必要加速一下谈话的进程。
吕宁挠挠头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其实我老早就想说了,梁老师你真是眼瞎嘛,你看你找的男朋友,竟然是那个样子的,你盛装赴约,千辛万苦拎着蛋糕大老远去为他庆祝生日,你当时一定非常伤心吧。所以我觉得有必要给你介绍一些我在人际交往方面的独到见解。”
八过最后一句纯属客套,吕宁在内心深处开心地得瑟,她其实是在给梁老师讲课,论如何正确地看人识人。这是她从小到大不断犯错改错之后总结出来的智慧结晶,具有高度浓缩的价值,非常适合梁老师这样的眼瞎人士服用。
梁越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么古早的事情来,有些惊讶,随即又轻松地摇摇头,“陈冬的事情本来就是我计划好的,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强力撮合我们。长辈心地不坏却固执傲慢,很难拒绝,而我又恰好发现陈冬跟当地村霸的女儿有些混乱不堪的关系,于是随手利用一下。”
随手,随手啊。吕宁非常后悔自己提起这样一个话题,梁老师你腹黑也就算了,干嘛还说出来变成明黑。
这样一来,自己当初那一番美妙的英雄救美事迹,岂不是也沦为了梁越随手算计中的一环。
算了洗洗睡吧,还理智看人呢,被美色蒙蔽双眼这么久,还吹嘘什么见微知著,见人识骨呢,这简直是一万盒草莓牛奶也无法抚平的悲伤。
梁越看着吕宁脸上神情变幻,禁不住有些好笑,“本来就是这样,童话里不止有邓布利多和麦格。我们不做小矮星皮特,却也不能做小天狼星布莱克,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没有回头路,留自己余下人生沉浸在追悔莫及里。”
说道这里,梁越的眸光开始变得幽深起来,眼前再次浮现出钱春蕾在论坛上拥抱自己时的晦暗神情。
旁边遭受了一天打击的吕宁,最终忍不住撑在梁越的书桌上闭上眼睛,大头一顿一顿地向下栽倒。
梁越在吕宁最后下坠的一瞬间,赶忙伸出手托上她的下巴,是她于将自己送向书桌坚硬的边角。吕宁被梁越冰凉的指尖冻了一个哆嗦,只好将困极了的眼睛再次睁开一道缝隙。看着眼前人清冷淡雅的面庞,吕宁顾不得眼前这个遭人调戏非礼的姿势,渐渐陷入混沌的大脑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安慰自己,她是安然的女神呢,安然怎么可能喜欢错了人。
……
滕剑引出的风波也并非全无益处,比如吕宁最近就经常到吕安然打来的电话。
安然每次也没有什么正经事跟自己说,就是不断地问这问那问东问西,顺带连仲学姐的事情也打听一二过去。
“嗯,有啊,可都是小事。今天她的同学当中,有个男生频繁地使用arp攻击针对仲学姐的电脑,让她的机器出现了联网故障。之后还假装热心地说要帮忙排障,真是太虚伪了。区区小问题早我当场解决,现在一切正常。”吕宁对着电话那头的安然拍胸,等待表扬。
“光化解吗,还不够。”电话那端的安然沉默了一下,“你给我,十倍回赠他。”
吕宁瀑布汗,安然怎么不能爱错人啊,安然有时候可能自己都不是人。
第35章总想着给我捣乱
临近九月下旬,酷暑难熬的劲头算是达到了顶峰。
整个z大校园就活像一条刚刚参加完越野马拉松的巨型大狗,四处空调轰鸣,排水口滴滴答答没完没了。
只有小灰楼,依然是红窗青砖,一派淡定安宁的气象,阴凉清爽的气质犹如连通着地下河的古井。
从外头的校园小路上走进这里,一脚踏入光线昏暗的小楼内堂,便让人觉得自己
我又做错什么了GL 分卷阅读35
身处在了另外的世界。
之前因酷暑引发的燥热感被一扫而空,满身满心尽皆是说不出的舒畅,和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叹息之余禁不住赞一句当年设计者的巧智慧。
物理所给与学生们的作息要求是最富有弹性的,固定的项目要求,却没有刻板的打卡制度。
除了每周一周会的presentation要求学生们必须出席,汇报各自的成果之外,其余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
因为能够有幸进入z大物理所学习和工作的师生,本身都算是各自领域的大小牛了,才华横溢的人们,个性也非常七纷呈。
所长大人虽然年事已高,但是思想却十分开明,他觉得,与其强硬要求大家聚在一起搞人海战术,和强调团结的力量,不如分散开养殖,且获的时候明确淘汰标准,更能获得最大的效益。
此番言论被下属所众广泛传播,自此人人都觉得自己是含辛茹苦,为所里孕育着大珍珠的可怜牡蛎。
一整年兢兢业业就等着被割被评判,只求来年继续留在所里,叉腰挺胸,做优秀的水产品。
自从梁越反复跟所长商讨,启用尘封已久的小灰楼实验室作为了物理所的第二根据地,所里的众人入驻当天都一致觉得,值了。篡改一下古人云过的话就叫做,牡复何求。
毕竟全校这么多的大小牡蛎中,他们这口养殖坑除了最难进之外,也是最有格调,最棒的高级坑了,学术民工的身份一去不返。
比如今天,仲絮踏进小灰楼实验室的时候,专属梁老师麾下的实验室里,几乎已经座无虚席,趁着早晨空气凉爽,大家都赶早带着豆浆油饼来吸取小灰楼的学神之气,狂吸,以求接下来的全天在面对那些冗杂数据的时候都能神抖擞,意气风发。
不过仲絮的出现却让专注于手头工作的人们纷纷停了下来,默契抬起头,推推大酒瓶底儿的眼镜儿们,将镭射激光一样的视线投射到仲絮身上,让她无所遁形,无处可逃。
那目光里,怅惘中带着谴责,痛心中又混杂了愤慨,翻译成普通话就是:仲絮你说,你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给老娘解释清楚。
仲絮第一次违反校规的事情,现在被众人目光的洗礼弄得不知所措,满心不安的她将手伸向了背后的大书包,有些紧张地捏紧了自己的书包带子。
昨天晚上关灯的时候,仲小溪突然一反常态,不愿意回到柜子底下的兔子窝中享受美好夜晚,而是霸道地抢走了仲絮的眼镜,尝试着给自己戴上。
仲絮没有办法,她的近视是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慢慢加剧的了,离开眼镜她就只能临时做一个半盲人,迫不得已,她只好将仲小溪同它的萝卜玩偶一起装进书包,带回到宿舍去过夜。
而今早又是因为要给仲小溪买好吃的素馅包子,在食堂长久地排队,才会晚来这么多。
正在她回顾自己的罪行,踌躇犹豫要不要自首的时候,沉默中的同窗们终于有人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大个子男生,名字叫做刘宪,相传家里是名门书香世家,身材长得比荣禹还要强壮健硕。黑红的颧骨非常突出,导致眼睛的生长空间有些局促,使得他看人的时候不得不微微低着头。
“仲絮,虽然一开始是我不对,可我的初衷毕竟是善意的亲近,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回馈我。”魁梧的黑红汉子刘宪,在对着仲絮说话的时候,声线中还带着隐约的颤抖。
“嗯?你在说什么。”仲絮不知所措地后退一步,让自己能更好地跟刘宪对视,企图能发掘出更多的信息,好让自己摆脱面前这个尴尬的处境。
然而天不遂人愿,刘宪把她的回话当作是做贼心虚的掩盖,颤抖着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团浅蓝色信封样的事物,看得出来纸质很差,被汗水浸润竟然呈现出一种糟朽感,味道可能也说不上美妙,因为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男生偷偷地捂了下鼻子。
“也罢,既然你能做到那么的绝情,就一定不会亲口承认的,我是个大度的人,你将我的真心撕碎,我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刘宪用电视里才有的慢镜头,将信封慢慢撕开,交叠,再撕,然后,壮硕的汉子翘起兰花指,悲愤地越过仲絮身侧,掩面泪奔而去。
待他一走,实验室里的气氛立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刘宪的电脑上,还捂着鼻子的男生随手点了电源开关,五六个个脑袋都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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