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情仇女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俄罗斯蓝猫
“弱小的人离不开光明,但光明常伴着阴影”,一个低沉女声响起,“唯有自身发出的光芒不会产生影子,那样的光明只能在黑暗中寻找。”
梅色苔丝猛然回过头,看到一个比她高出很多的猫首人身的怪人正站在门口。“你是谁?”她尽量不让恐惧渗入话音中。
“贝斯特”,猫头人说。“这些箱子不属于你,它们属于曾经的梅色苔丝,最下面的一个装着真实,中间的那个装着爱,上面的那个装着财富与权势。”
“真实...爱...财富与权势...”梅色苔丝想起了那粘满美丽海鞘的渔网,想起了那拖着长长影子的礼裙,想起了那印着人像和盾徽的硬币。
“她本是一个纯真善良的加泰罗尼亚渔女,靠编织渔网和别人的接济为生,但却快乐而自在,那就是她的真实。后来,她俘获了一个水手的心,得到了他的爱,也终于能摆脱贫苦的境况...”贝斯特略一沉吟,“但这份爱却伴随着隐患。一场阴谋带走了她的爱人,那本是对她的考验,可在漫长的等待中,她选择屈服,并嫁给了那个水手的仇人,获得了财富与权势。”
“后来呢?”梅色苔丝忍不住问道。
“直到有一天,她所爱之人回来复仇,她才发现,她本来可以三者皆得,最后却三者都失去了。失去了爱情,失去了财富,终日生活在两座坟墓之间,再也回不到当初作渔女时单纯快乐的日子...”
梅色苔丝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此刻她只觉得心中有无限悲凉,仿佛贝斯特说的是自己的故事。
不,我不要这样的结局。她转过头,不再去看那些箱子,“请让我离开这。”
“跟我来”,贝斯特转过身,朝门外走去,“我也会给你这三样东西,但是否留得住,要看你自己。”
梅色苔丝感觉有一股力量迫使她紧紧跟随贝斯特的脚步。他们重新回到平台,在左边那扇门前停下了。
门在他们进去之后又重新关闭,但三团火焰竟像有生命了一般,飞离火炬,分别停在梅色苔丝的头上、左肩和右肩,跟着他们进到了暗室里。
暗室中央有一个黑檀木的柜子,上面镶满星辰,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希伯来约柜。奇怪的是这个柜子也正好有三个抽屉,和她房间里的那个一样。
“去吧”,贝斯特面无表情地说。
梅色苔丝走上前,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第一个抽屉。里面躺着一枚铁铸的戒指,戒面上镶嵌着一颗璀璨的蓝宝石。
“你将得到爱情”,贝斯特说。
梅色苔丝试着把戒指套到手上,但那戒指却烫得出奇,她赶紧褪下来放了回去。接着她打开了第二个抽屉,里面尽是让人眼花缭乱的珠宝。
“你将得到财富。”
梅色苔丝伸出手,抓起一把金币,却发现上面沾满了鲜血,她有些恐惧地把手中的财宝扔回去。深吸一口气之后,她打开了最后一个抽屉。
这次出现在抽屉里的是一本书,封皮上画着一座孤岛,岛上竖着一个十字架,旁边用法文写着《基督山伯爵》。
“你将得到真相!”
梅色苔丝有些好奇地把书捧起来,但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全是白页,只有最前面的几页是有字的。她想看清上面的内容,字迹却突然变得模糊起来,紧接着整座宫殿开始颤抖、崩塌!
“记住,那三团火焰是你生命的火焰,永远不要让它们全部熄灭...”贝斯特最后说。
梅色苔丝尖叫着醒来,但当她仔细回想那个诡异的梦时,却只记得模模糊糊的情节。“爱情...财富...真相...”她摩挲着手指上饰着海浪花纹的镀金戒指,自嘲般地笑笑,“不,那只是个梦而已。”
是的,那只是个梦。眼下,还有一个更紧迫的问题等着她。
☆、第7章迫近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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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色苔丝从床头柜拿起了那张婚书。现在埃德蒙被抓走了,在她仍是他的未婚妻这段时间里,照顾好他的父亲是她的责任。可如果埃德蒙真如弗尔南多所说回不来了呢?一个孤女和一个老人该如何过活?
房间里仍有些暗。她点上灯,对照着婚书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所有财产。正如婚书上写的那样,她除了这栋小屋,几张渔网,铁匣子里藏着的、应该是辛苦积攒下来的几十个银埃居,还有一些零散的钱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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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什么也没有了。
虽然尚不清楚这个时代货币的购买力,但她大概猜得到,这些钱支撑不了多少时日,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梅色苔丝轻叹一声。在短短的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也许上帝安排她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是有一定含义的。既然成为梅色苔丝让她有了第二次生命,也许她该为这对不幸的恋人做点什么?
对了,那封信。如果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是否会对埃德蒙有所帮助呢?可莫雷尔先生似乎不愿意透露更多的细节。
梅色苔丝决定去埃德蒙工作的港口打听。
简单梳洗之后,她换上了加泰罗尼亚民族的短衫和亚麻布的裙子,沿着海滩走去。两百年后的马赛她曾去过一次,与现在大不相同,至少现在的马赛还没有那么多高楼。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很清楚马赛的哪处港湾最适合停泊航船。
一片沉静的海湾引入眼帘,她远远地望见一艘大船泊在蓝色港湾的怀抱里,桅杆上的帆全部起,在众多小帆船中间极为显眼。船首克里奥帕特拉七世的雕像迎着海浪,神色肃穆地凝望着远方,这一明显标志昭示出她的身份埃及女王号,埃德蒙正是在这艘船上工作。
梅色苔丝悄悄靠近码头,水手们正从埃及女王号上搬运货物,船舱的容量很大,他们至少还要搬六个星期。她就躲在一个大木桶后面,仔细听水手们的闲言碎语。
“瞧瞧押运员那神气劲儿”,一个水手不满地抱怨道,“因为埃德蒙出了事,他才被任命为代理船长,不过我看呐,他大概觉得以后船长的位置非他莫属了。”
“小声点,他还在船上清点货物”,另一个水手小心提醒道。
“我才不怕他听到呢”,那个水手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怜的埃德蒙,如果不是莱克勒船长得脑膜炎死在半路上,去给贝特朗元帅送东西的人也不会是他。可这件事除了埃及女王号上的人,还有谁知道呢?大家都很爱戴埃德蒙,除了那个押运员。”
“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一个老水手叹了口气,“埃德蒙会看到那封举报信的,如果真是腾格拉尔的笔记,他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们也不会放过他!”
“腾格拉尔?”梅色苔丝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她恍惚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开始仔细回想昨天的婚礼,却并不能把这个名字和任何一个宾客对上号,至少他不在送埃德蒙的父亲回家的那几个年轻人之中。
出卖埃德蒙的人,会是他吗?
随着水手们的争吵,氤氲在真相周围的白雾正被层层拨开。
那包给拿破仑手下得力将领贝特朗元帅的东西,本该是船长莱克勒亲自去送的,可他却在到厄尔巴岛之前就因病去世了,无辜的埃德蒙不过是执行了他的遗愿。可埃德蒙送东西的事情,连船主莫雷尔都不知道。也就是说,必定是埃及女王号上的其中一个人举报了埃德蒙。
这样就有两种可能性,那个举报者要么是拿破仑的反对者,要么就是针对埃德蒙。
可如果是前一种的话,无论送信的是莱克勒本人,还是埃德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举报。莱克勒并不能预知自己的死亡,但作为船长,他肯定了解自己的船员。既然给贝特朗元帅的东西是必须要送出的,他不可能蠢到在明知有反对者的情况下,还要在厄尔巴岛停船,而那座岛的皇帝,正是被流放的前法王拿破仑!
那么,就只剩下后一种可能了。
因此,水手门的怀疑不无道理,因为在埃德蒙出事的第二天,押运员就替代了他的位置,被任命为代理船长,很可能还会成为下一任船长。
所以,这个叫腾格拉尔的押运员,无疑就是整件事的最大受益者,那个嫌疑最大的人。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梅色苔丝的思绪,是莫雷尔先生,他沿着奥尔兰码头上的浮桥走来,远远地朝她打了个招呼。
因为下午要去见代理检察官的缘故,莫雷尔特地换上了一套得体的茶色套装,既不显眼也不失高雅。他并不奇怪在这里看到她,毕竟他所认识的那个梅色苔丝,是那样地爱着他最得力的属下,他完全能体谅她的心情。
梅色苔丝刚要打招呼,一个男人近乎是小跑着越过了她,谄媚地迎了上去。他并没有穿和其他水手一样的蓝白条制服,而是套了一件黑色的外衣,这让梅色苔丝立即猜出了他的身份押运员。
这并不是梅色苔丝第一次见到他,她恍惚记起婚礼的时候,似乎就是这个人去叫的医生,但这确是她第一次注意到他。
押运员腾格拉尔年纪大概二十五六岁,脸上却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老态。透着明狡诈的灰绿色双眼,高挺的鹰钩鼻,一袭纯黑的外套,再加上他出现时水手们脸上明显的不屑,让梅色苔丝无法不联想到一种极不讨人喜欢的鸟。
然而莫雷尔并没有被腾格拉尔的过分热情打动,他只是朝他稍稍点头示意,便径直来到了梅色苔丝身边,“梅色苔丝,不要太过担心,我今天会再去找那位代理检察官求情的。”
梅色苔丝犹豫着上前半步,道明了来意,“莫雷尔先生,其实我来是想打听一下那封信的事。”
她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朝腾格拉尔觑了一眼。
☆、第8章船长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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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没法给你答案”,善良的莫雷尔显然不愿意怀疑埃及女王号上的任何一个成员,“不过,无论那个人是谁,他一定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我想这样的人是不敢出海的,因为海神绝不会放过他。”
在莫雷尔说这句话的时候,腾格拉尔的眼神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被梅色苔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加重了她心底的怀疑。
她决定试探腾格拉尔。
那个告密者明知埃德蒙去给贝特朗元帅送东西是在执行莱克勒船长的遗愿,可在告密时却刻意忽略了这一点,正是因为他知道,当局不会去追究一个死人。
同时他也很清楚,由于埃德蒙从岛上带回来的那封信涉及到这个时代最敏感的人物,人们都不太愿意提起,这样一来,他在陷害了埃德蒙之后就可以一直安全地躲在暗处。
而她要做的,就是把那封信再次挑到明面上来,她不信真正的告密者不会心虚。
“不,我说的不是那封举报信,而是埃德蒙在厄尔巴岛拿到的那封拿破仑的亲笔信”,梅色苔丝说着,把目光投向了腾格拉尔。
只见腾格拉尔在听到厄尔巴岛的时候瞳孔骤然放大,又迅速用一个干笑遮掩过去,他的十指无意识地交缠在一起,左脚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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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自觉地微微向外倾斜。他在紧张,他不自然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
而一头雾水的莫雷尔先生显然没料到梅色苔丝会这么问,对于那封牵涉到拿破仑,导致埃德蒙被抓的信,他们本该是心照不宣,避而不谈的。不过既然梅色苔丝决意要提起,他至少可以给她指明方向:
“埃德蒙并没有向我提起过那封信,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如果你要了解详细情况的话...”莫雷尔略一沉吟,“那封信是本该是由已故的莱克勒船长去送的,我这两天正好要安排人手到莱克勒船长家里把遗物交给他的妻子,如果你能帮忙去送,正好也可以向船长夫人打听一下。”
梅色苔丝连忙道谢,这是把事情了解清楚的最好机会。
而腾格拉尔则不耐烦地掏出怀表看了看,他并不是真的在看时间,因为他一连看了两次。这个下意识的动作透出了些许心慌意乱的意味。很显然,他迫切地想远离这场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的对话,但接下来的发展,却让他始料未及。
“可我并不认识莱克勒船长家的路,可否请押运员先生和我一同去呢?”梅色苔丝紧接着说。她知道船到马赛之后,押运员的主要工作就已经完成,因此提出这个请求也不会显得突兀。
果然如她所料,只见莫雷尔环视了一周,最后把视线定格到了腾格拉尔身上,“腾格拉尔,既然你目前代行船长的职务,由你去是最合适的。”
“这...”腾格拉尔挠了挠头上蓬松的卷发,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吗?”莫雷尔问。
“我想您是知道的,莱克勒船长并不喜欢我...当然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并不是我个人品行的问题”,腾格拉尔解释道。他说的倒是实话,事实上除了他自己,埃及女王号上就没人喜欢他。
“莱克勒的确对船员要求严格,这也许跟他的从军经历有关,不过这也正说明了他的认真负责”,莫雷尔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但他从未跟我抱怨过你。腾格拉尔,我想是你多虑了。”
此时腾格拉尔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但却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推辞。意识到这都是梅色苔丝引起的,他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但触到对方凌厉的目光后又马上回避开来。
因为莫雷尔先生还要查看货物,梅色苔丝告辞之后就离开了。离约定拜访船长夫人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但她提前向一个水手打听了船长的住处。
船长的家就在离港口不远的卡纳比埃尔街上的一条巷子里,是一所漂亮的带花园的大房子。梅色苔丝就躲在附近的凉棚下,观察着那里有什么动静。
果然,没过多久,她看到腾格拉尔鬼鬼祟祟地来到船长家,但很快又被赶了出来,这让她无法不怀疑他和埃德蒙被陷害的事有关。
在和腾格拉尔约定的时间,她再次来到奥克兰码头。正值中午,阳光明媚却不灼热。马赛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二月刚过,正是一年中气候最温和的时候。只见千百只帆船在港口蓝绸般的水面来回穿梭,依稀能看出马赛港两百年后的荣光。
腾格拉尔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拿着莱克勒船长的佩剑和勋章,那是船长在英法战争中获得的。见到梅色苔丝,他假惺惺地招了招手。
“走吧,梅色苔丝。我也好久没见克莱勒夫人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她现在最需要人安慰,但是你知道的,男人并不擅长安慰...”
腾格拉尔的谎言让她厌烦,但她无意戳穿,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帮埃德蒙脱罪的证据。
她所不知道的是,就在腾格拉尔悄悄去莱克勒夫人之前,他还见了一个人裁缝卡德鲁斯,埃德蒙的邻居。
准确的说,是卡德鲁斯主动找上腾格拉尔,因为他要质问他关于那封举报信的事。
没错,陷害埃德蒙的举报信就是腾格拉尔写的,在场的还有卡德鲁斯。而在梅色苔丝拜托邻居们照顾老唐泰斯之后,也是卡德鲁斯躲在楼道里偷听了她和莫雷尔先生的对话。
那场对话让他有些后怕,他估摸着梅色苔丝很快就会揪出写检举信陷害埃德蒙的人是谁,而他自己,作为一个知情者,也脱不了干系。再加上他心里也有因为醉酒而没能阻止阴谋的些许愧疚,因此倒不如现在就站出来,扮演正义的角色,和腾格拉尔划清界限为好。
然而腾格拉尔并不想理会他,只是叫他在瑞瑟夫酒家等着。他很清楚怎么对付卡德鲁斯这样的人,但梅色苔丝却让他感到意外。他一度以为她是一只美丽的花瓶,可他错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而且她和莫雷尔先生似乎走得很近,这对他没好处。
正因如此,他才决定先行到莱克勒夫人家里,试图让她相信埃德蒙一直想对老船长取而代之,没想到却被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赶了出来。
两人到船长家门口时,腾格拉尔故意走在了后面。
因为失去了家里的经济支柱,莱克勒夫人辞退了所有仆人。此时她正斜靠在花园里的一把椅子上,对着那些盛开的风信子花的球茎还是她丈夫在上次出海前埋下的,沉浸在无尽的哀思之中。
因此,她完全没心思接待两位明显打扰到她的访客,只是淡淡地接过佩剑和勋章,无论梅色苔丝怎么恳求,自始至终不愿说一句话。
“梅色苔丝,我们还是走吧,莱克勒夫人正是伤心的时候”,一旁的腾格拉尔“好心”劝道。
梅色苔丝没有理会他的话,她仍想做最后的努力,“莱克勒夫人,您丈夫的事情我很难过。可如果我不把事情弄清楚的话,我的未婚夫很可能就会进监狱。所以如果您想起了什么,请一定告诉我...我不想失去他。”
或许是这句话触动了莱克勒夫人的内心,她终于转过头,看了看眼前低垂着眼脸的少女。是啊,这样痛彻心扉的感觉自己承受一遍就够了,又怎么能让别人也来遭受呢。
“那包东西...是一个将军拜托我丈夫送给贝特朗元帅的,他曾是他的长官,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了解的只有这么多,希望能帮到你。”
梅色苔丝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谢谢您,夫人...”
“对了,早些时候有个人来探望我,他说你的未婚夫会成为下一任船长”,说着莱克勒夫人觑了一眼腾格拉尔,他因这一瞥而脸色发白。“我想埃德蒙会用得上这把佩剑。”
梅色苔丝小心翼翼地接起剑。她知道这剑的来历,这是船长的遗物,对莱克勒夫人的意义不言而喻,“不,莱克勒夫人,这实在是太珍贵了...”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下吧。”莱克勒夫人对她微微点头致意,随即又把温柔的目光埋在了那些五颜六色的小花之中。
花园里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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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风信子都独一无二,全是莱克勒船长从地中海沿岸各地搜罗来的,只因为这是他妻子最喜欢的花。
每年风信子初开的时候,莱克勒船长就会返航回到妻子身边,但这次埃及女王号归来,却唯独不见他的踪影。
可这些风信子依然迎风怒放,甚至比往年开得更灿烂。也许,船长也和埃及女王号一起回来了呢,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再也不会离开了...
☆、第一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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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回到了卡纳比埃尔街。
“卡纳比埃尔”,在法语里是麻田的意思,所以这条街又叫麻田街。在中世纪时,这块老港末端的土地是专门种麻用的,而麻是制造航海用缆绳的重要原料。
而现在,卡纳比埃尔街成了马赛最热闹的地方,其繁华程度甚至能与法国首都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相媲美。
街上涌动着车水马龙的喧嚣,人们的脸上写满欢笑,因此,人群中那个美丽忧伤的加泰罗尼亚女子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面带愁色,拖着沉重的步子茫然地往前走着,腰间还系着一把佩剑。
与她相隔好几人宽的地方,还有个黑衣人抱着手走在另一边,他的双眼四下窥伺,抿成直线的嘴角好像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不是他们两始终走同一条路线,人们都不会觉得他们是一起的。
这种极不和谐的情形,正如远处山丘顶端的那座堡垒上方略过的一片阴云,似乎又有什么风暴在酝酿。
不知道走了多久,腾格拉尔首先开口,打破了紧绷的沉默,“梅色苔丝,你怀疑我?”
“你在说什么?”梅色苔丝有些讶异地看了看腾格拉尔,她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直接点破。
押运员脸上带着玩味的笑,他脸上的表情显示出他已经洞悉她心底的想法,现在他要的不过是一个肯定的回答,“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在梅色苔丝试探他的同时,他也一直在试探她。
看来没有掩饰的必要了。梅色苔丝略作思考,决定主动出击,“腾格拉尔先生,我只是做出了合理的推断,如果埃德蒙进了监狱,最大的受益者是您不是吗?莱克勒船长去世了,你以为莫雷尔先生会让你来接替船长的职务,可他却把重担交给了埃德蒙。也许为了能当上埃及女王号的船长,某人会不择手段挤掉埃德蒙呢。”
“如果说我有嫌疑,那么你也有嫌疑”,腾格拉尔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婚礼上我看到你们的争执了,你跟埃德蒙的关系出问题了,不是吗?也许你有了新欢,想摆脱这个麻烦的未婚夫,于是伪造了一封举报信来破坏婚礼。没想到埃德蒙真的给那个人送了信,所以他不得不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多么可悲的故事啊...”
“看来在其他人都在享用美餐和好酒的时候,你却在密切关注着我们两”,梅色苔丝愤怒地打断了他。
“的确如此,因为埃德蒙可是我的好朋友”,腾格拉尔冷淡的语调透露了他的言不由衷。
“可我在其他水手那里听到的并不是这样”,梅色苔丝马上回击道。
“梅色苔丝,这几天我根本没进过马赛城,根本没机会去投举报信,所有的船员都可以证明”,腾格拉尔灰绿色的眼睛一转,“而且你揪出那个举报者,恐怕并不会对埃德蒙的事情有多少帮助,不是吗?”
“不,是有意义的,我相信人终将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受到审判”,梅色苔丝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眸火,“而且如果有一天埃德蒙出来了,他有权知道仇人是谁。”
“但愿能有那一天”,腾格拉尔的语气不无嘲讽。
就这样,两人在西纳克街的入口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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