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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情仇女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俄罗斯蓝猫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梅色苔丝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但至少这次交锋让她确定了心中的怀疑。可整件事似乎又陷入迷局之中。她很感激莱克勒夫人提供的线索,但那对救出埃德蒙并没有直接的帮助,她连那个将军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信息了,所以根本无从查起。而腾格拉尔刚才说他没进过马赛城,如果的是真的,那么他肯定还会有同谋。
会是谁呢?
一声呼唤打断了梅色苔丝的思考,她回过神,看到了那个让她有些头疼的男人。弗尔南多正站在加泰罗尼亚村口朝她招手,另一只手里还拎着几条鱼,那些鱼看起来特别新鲜,像是刚从海里捞出来的,湿润的鱼鳞在阳光下还闪着银光。
“梅色苔丝,瞧啊,今天的成真不错”,弗尔南多兴奋地挑出最大的两尾朝她递过来,“你可以拿它们去换亚麻纺线了。”
梅色苔丝并没有伸手去接,她很感激弗尔南多的照拂,但她更希望他弗尔南多对她死心,他们之间根本是不可能的。可刚才那些事让她心绪纷乱,因此,她实在没神去给他普及什么近亲结婚的危害性,况且说了他也未必相信,所以她只好搪塞道,“弗尔南多,抱歉,我不能再接受你的好意了,毕竟现在我已经订婚了。”
弗尔南多的手僵在那里,脸上的神情显示他受到了打击。在梅色苔丝对他报以一个微笑后,才稍稍有所缓和。
“弗尔南多,不管怎样...谢谢你”,梅色苔丝和他挥手道别,转进了长满欧石楠的小道,“我得先回去了。”
弗尔南多并没有回应她,他一直愣在那里,那个微笑让他陷入了沉醉。他痴痴地望着梅色苔丝美丽的背影,直至她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才逐渐从幻梦中清醒过来。
他很清楚自己的感觉,是的,他爱她,疯狂地爱着她,为了得到她,他可以做任何事。可原以为埃德蒙进了监狱,梅色苔丝就会投向他的怀抱,可现在看来,他错了。
也许只有一大壶拉玛尔格酒能排解心中的郁闷了。因此弗尔南多把鱼处理掉之后,就径直朝瑞瑟夫酒家走去。
而此时,腾格拉尔已经先一步来到了瑞瑟夫酒家,卡德鲁斯早已等在那里,他的脸因喝酒而泛起红色,但那看上去更像是因恼怒而显现出来的,因为他此时正气愤地质问腾格拉尔关于那封举报信的事。
“腾格拉尔,你这个骗子”,卡德鲁斯激动地说,“你告诉我你把举报信毁了,可它最后还是落到了检察官手里。你不该这样干,埃德蒙是个好人,现在他的父亲和他的未婚妻该会有多伤心。”
然而腾格拉尔对卡德鲁斯的质问完全不以为意,“卡德鲁斯,我劝你不要搀和这事,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等着吧,不用我告诉他们,他们也会知道的”,卡德鲁斯继续嚷嚷,“昨天晚上梅色苔丝来拜托我照顾埃德蒙的父亲,后来我看到她和莫雷尔先生在凉棚底下,就悄悄跟到楼道里。梅色苔丝问了莫雷尔好多问题,等着吧,她马上就会猜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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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的了。”
再一次听到梅色苔丝这个名字,腾格拉尔的脸色由晴转阴,他不想继续听卡德鲁斯的废话,恼怒地打断了他,“够了,这件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不,我记得的”,卡德鲁斯马上反驳道,“那天晚上,你,我,我们就是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喝酒。后来那个加泰罗尼亚青年也来了,你就写了那封举报信,利用他对梅色苔丝的迷恋,蛊惑他去陷害埃德蒙。老天,要是当时我没喝醉酒,一定会阻止你。”
“那时候你已经喝醉了,所以记不清楚。我没有把举报信给加泰罗尼亚人,我把它给撕了”,腾格拉尔解释道。
“不,你没有撕,你只是把它揉成一团丢在角落里”,卡德鲁斯摇了摇头,在相似情形的刺激下,那天晚上的情形愈加清晰了,“一定是那个加泰罗尼亚人又把它捡起来,扔进了检查官的邮箱,一定是的。”
“即便是那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当时只不过是想开个玩笑”,腾格拉尔抱起手来冷笑道,“而且也是在为你出气,你跟我抱怨了一大通埃德蒙的坏话,说你看不惯他的神气劲儿,难道你都忘了?”
卡德鲁斯马上住嘴了。
“况且,如果现在你为埃德蒙说话,也会跟着倒霉”,腾格拉尔眨了眨灰绿的双眼,“直到现在埃德蒙都还没放出来,如果他真被判有罪,凡是帮他说话的人都会沾上拿破仑党的嫌疑的。”
出于私心的本能,卡德鲁斯立刻感觉出了这番话的份量,再不敢多说一个字。现在,他头上直冒冷汗,有些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生怕自己刚才的话被什么人听到。这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人,“弗尔南多?”
腾格拉尔顺着卡德鲁斯所指的方向转过头,看到加泰罗尼亚青年弗尔南多正往这个方向过来。真是一个诡异的巧合,那场陷害埃德蒙阴谋的三个当事人又聚在了同一个地方。
弗尔南多两眼泛红,脸上带着怒意,看到腾格拉尔的时候,他摸了摸腰上别着的那柄致的加泰罗尼亚短刀,径直朝他走过来。
☆、第10章阴谋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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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尔南多揪住了腾格拉尔的领子,“你这条毒蛇,你说只要埃德蒙进监狱,我就能得到梅色苔丝。可现在,我不仅得不到她的爱,她甚至连像以前一样接受我作为兄长的照顾都不愿意了。”
“如果我是一条毒蛇,你就是一只好斗的蝎子”,腾格拉尔冷笑着嘲讽道,“我们彼此彼此。”
看情形不妙,卡德鲁斯马上站起身来,试图劝解,但又有些害怕弗尔南多腰上那柄加泰罗尼亚短刀,因此有些畏缩。
可腾格拉尔要的就是激怒弗尔南多,“你是个战士,可在爱情上你却是个懦夫,没有女人会喜欢一个懦夫。其实你是有机会的,那天在婚礼上我看到梅色苔丝和埃德蒙吵架了。”
“你说的是真的?”弗尔南多仍揪着腾格拉尔的衣领,但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些,“我该怎么做?”
见弗尔南多已经上钩,腾格拉尔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满意的弧度。他告诉弗尔南多,他曾看到埃德蒙在海边强吻梅色苔丝,没过多久就听说他们坠入了爱河,暗示弗尔南多也去那样做。
“你应该更主动一些”,腾格拉尔继续蛊惑道,“女人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喜欢这样。”
“可恶的埃德蒙”,弗尔南多的眼里几乎迸出火来,他抓住腾格拉尔的手却完全放开,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腾格拉尔知道弗尔南多已经信了,心里嘲笑他的愚蠢,脸上却摆出了一副真诚的嘴脸,“去吧,像真正的加泰罗尼亚勇士一样,向梅色苔丝证明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弗尔南多就像被催眠了一样,拎上了一壶酒之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酒馆。想起还有一个没解决,腾格拉尔又转向了卡德鲁斯,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在审视一件商品的价值。
“别这么看着我”,卡德鲁斯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现在他开始觉得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一条赤链蛇,而非一个人类了。
“真是个胆小鬼”,腾格拉尔嗤笑一声,又打起了新的坏主意,“卡德鲁斯,你刚才为埃德蒙说的那些话,很可能已经被其他人听到了。”
卡德鲁斯望向腾格拉尔,眼里充满恐惧。
“听着,你要想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就必须保守秘密,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否则...”说着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见卡德鲁斯已经吓得开始发抖了,腾格拉尔略一沉吟,“还有...”
“什么?”卡德鲁斯赶紧问道。于是腾格拉尔满意地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几句。
卡德鲁斯马上点了点头,但他不敢再待在这儿了,就好像酒馆里的每个人都听到了他的秘密,正在背后窃窃私语呢。所以,这个平时嗜酒如命的裁缝居然连杯子里的酒也没喝完,就匆匆告辞了。
腾格拉尔又叫了一瓶拉玛尔格,现在他可以安心地喝酒了。他陶醉地抿了一小口,埃德蒙婚礼前一天晚上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醉鬼卡德鲁斯的确没有记错,那封举报信就是他故意扔在角落里的,因为他知道,弗尔南多一定会把它捡起来,拿去陷害埃德蒙。这一切做得很漂亮,信是他用左手写的,看不出字迹,而唯一的知情者卡德鲁斯已经被他灌醉了,即便他还记得什么,也很容易让他闭嘴。
所以,就算埃德蒙放出来了,最多也只会找弗尔南多报仇,绝对报复不到他头上。不过埃德蒙最好是一辈子关在牢里才好。他不关心埃德蒙的死活,只要他能如愿当上埃及女王号的船长,别人的痛苦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场阴谋是一局棋,那他就是那个下棋的人。他清楚地了解每个人的弱点,因此能确保每个“棋子”按他的意志行走:
卡德鲁斯本性自私,最容易拿捏;弗尔南多的死穴就是梅色苔丝;而埃德蒙最致命的弱点就是太善良。在船上看到埃德蒙拿着那封信时,他还只是有所怀疑,要不是埃德蒙亲口告诉他要到巴黎完成莱克勒船长的最后一件嘱托,他也不会猜出那是拿破仑带给某个政要的亲笔信。这样容易相信别人,就算他不出手,也迟早要倒霉。
但一个从不在他考虑范围内的人,却意外地破坏了他的布局梅色苔丝,他越来越看不透她了。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这个不谙世事的加泰罗尼亚女孩,竟然靠推理就怀疑到了他头上。如果事情败露了,船主莫雷尔还会信任他吗?
而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是埃德蒙,还是梅色苔丝,一切挡在他前面的绊脚石,他都会想办法除去。于是他想到可以再次利用弗尔南多,只要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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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苔丝做出背叛未婚夫的事,成了一个不忠贞的女人,还有谁会相信她呢?
腾格拉尔把杯里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完,嘴角泛着蛇一样冷酷的微笑,“梅色苔丝,等着吧,这就是和我作对的结果。”
又过了几个小时,时间似乎过得很慢。
但此时,梅色苔丝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
莫雷尔先生去向代理检察官求了情,虽然结果仍不甚明朗,但始终还存有希望。莫雷尔对那个年轻的代理检察官维尔福评价很高,说他是个公正无私的人,巧的是维尔福也刚刚订婚,这很可能会给埃德蒙争取到一些宝贵的同情。
梅色苔丝把这一切转述给了老唐泰斯,然而,她并没有透露更多的细节这个代理检察官是个痛恨拿破仑的保皇党,这让事情又增添了许多变数。
窗外聚集着纷乱的乌云,成群的海鸥聒噪着飞回海边,一场风暴正在酝酿。梅色苔丝匆匆向老人告别,点了一根蜡烛就出来了,她得在下雨之前赶回去。她轻轻合上门,空旷的楼道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异常可怖,就好像她迈进的是某种远古巨兽的腹中。
此时,梅色苔丝还不知道自己落入了一张心编织的网。而就在一层楼下,卡德鲁斯正弓着身子在自家的门缝前屏息窥视着,他没忘腾格拉尔的话。
梅色苔丝隐约感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突然,仿佛凝滞的空气中传来一声让人不寒而栗的呼唤,“梅色苔丝!”
她回过头,看到一个黑影正站在她身后。她抬高蜡烛,照亮了那人的脸庞。是弗尔南多,他身上一大股酒气,身子有些摇晃,大概是喝醉了酒。
“弗尔南多,你想干什么?”梅色苔丝有些慌张起来。弗尔南多越走越近,直把她逼到了墙角。
“我爱你...”弗尔南多突然朝梅色苔丝吻过来,但被她躲开了。她努力挣脱想要逃跑,却被猛地拽了回来。梅色苔丝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便被捂住了嘴,那声惊叫也随即掩盖在雷鸣之中。她手中的蜡烛在挣扎中也掉到地上,楼道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双手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紧紧地把她按到了墙上,紧接着她的唇也被那湿热的带着浓重酒味的嘴唇堵住。“快放开...”梅色苔丝开始激烈挣扎,不断地逃避着那罪恶的吻,可是对方的力气很大,她的反抗无济于事。
就在她陷入绝望的时候,那个侵犯她的罪犯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扯开,狠狠地揍到了地上。在亮如白昼的闪电之中,她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晰,那个拯救她的英雄仿佛从一场遥不可及的幻梦中走来。他那英俊的面庞既陌生又熟悉,梅色苔丝忍不住唤出声来,“埃德蒙!”
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的晶莹液体,沿着埃德蒙分明的轮廓流淌下来,他的双眼像是古希腊雕像上镶嵌的两颗蓝宝石,闪烁着如炬的眸火,那光芒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梅色苔丝在一瞬间露出欣喜的表情,她原以为埃德蒙获得自由并不容易,看来是她太悲观了。可是下一秒,她却注意到他手臂上的那猩红刺目的血迹。她紧紧地皱起眉头,有些急切地把手伸过去,想查看伤势。埃德蒙发出了“嘶”的吃痛声,但并未逃避,他只是一语不发,专注地凝望着她。
此时埃德蒙看向梅色苔丝的目光极其温柔,但转瞬又变得凛冽,因为他听到那个刚刚被他狠狠教训的人又重新站了起来。
但梅色苔丝却制止了他,她认出那狰狞的伤口原来是一个血腥的弹孔!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遍了梅色苔丝的全身。她琥珀色的眼眸开始快速闪烁,露出了忧惧的神色。略一沉吟之后,她试探着问道,“埃德蒙,你是逃出来的?”
☆、第11章埃德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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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的确是逃出来的。
即使他坚信自己无罪,即便那个可敬的检察官许他自由,他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也许这的确令人解,但他再也无法等下去了。
他深爱的新娘在婚礼上拒绝了他,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对她的爱,哪怕再可怕的风暴也无法动摇,哪怕再险恶的礁石也无法阻挠,他深信她也一样。
所以,这道爱情难题对于埃德蒙来说,甚至比斯芬克斯难倒了无数勇士的谜题还要困难。他的心绪正如他此时的处境,在茫茫的大海上,押送他的人丝毫不透露要把他送到哪里,尽管他是马赛最优秀的水手,可这次他甚至连大概的方向都猜不到。
只有梅色苔丝本人才能给他答案了,这是她欠他的。
他是在约莫十点的时候被一辆车窗钉着铁栏杆的马车送到码头的,几个士兵把他押到了浮桥尽头的一艘小船上。小船很快就驶离了港口,埃德蒙心绪纷乱,他甚至没注意到穹顶之上无数纷飞的海鸥,那是风暴来临的征兆。
小船行进的很快,埃德蒙远远地看到他和梅色苔丝举行婚礼的瑞瑟夫酒家,这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让他的心紧紧地揪成一团。
紧接着,小船绕过了圣尼古拉斯炮台,这座与周围美景格格不入的炮台是马赛起义后路易十四下令在海港入口处兴建的,在呼啸的西风中,有一种强烈的肃杀之感。
当小船驶过埃德蒙心爱之人居住的那个小村庄时,他甚至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小船继续行进,一片隆起的高地把加泰罗尼亚村子遮住了大半。埃德蒙转过头来,发现小船已经出了海,这和那个可敬的检察官承诺的并不一样。
虽然他深知这些押送他的士兵只是在执行命令,不愿提出疑问对他们造成麻烦,但他还是忍不住转向离他最近的那个年轻士兵,握住了他的手。
“朋友,我以一个基督教徒和一个水手的身份请求您,请您告诉我,我们究竟到那里去?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我一定听天由命。”
那个士兵迟疑不决地看着船首的警长,警长只是朝他笑了笑。于是士兵把那当做是默许,他带着同情的口吻说道,“你是马赛本地人,又是个水手,怎么会不知道我们把你押送到什么地方呢?”
埃德蒙顺着小船行进的方向望去,在茫茫的大海上,他们的周围唯一一片可以登陆的地方,就是那一百码外黑森森地岩石上矗立着的伊夫堡。
为什么是那里?他狐疑地看着士兵们,那个待他亲如兄弟的检察官不是答应放了他的吗?
尽管他不愿意相信,但小船的确正往伊夫堡的方向驶去,丝毫没有余地。埃德蒙知道那是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三百年来,伊夫堡可怕的传闻从未间断过,传说中著名的路易十四时期的“铁面人”就关押在那里。
他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好的感觉,他隐约觉得自己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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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伊夫堡,就永远也见不到他的梅色苔丝了。
于是他迷醉地回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加泰罗尼亚村子,就像是痴情的王子期盼着那礁石上的塞壬,就算她的歌声最终会让他送命,他也心甘情愿。
随着村子的最后一点微光渐渐模糊,埃德蒙的焦躁到达到了顶点,他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他必须马上见到他的梅色苔丝。这种热望让埃德蒙不顾一切地从船上一跃而下,无论等待他的答案是什么,他要亲耳听到梅色苔丝对他说。
一枚子弹穿透了埃德蒙的手臂,紧接着又有更多的子弹飞入那冰凉的海水中。
好在那个时代的火绳枪还很落后,一次只能射一发子弹,即便是训练有素的射手,每三分钟也只能打两发子弹。所以埃德蒙入水后,士兵们再难打到他。
尽管手臂受了伤,但埃德蒙仍是马赛最好的水手,押送他的士兵应该很后悔没有捆住他的手脚,这让逃跑容易了很多。
他潜到深处,一直游出好远才短暂地冒出头,吸了第一口气,很快又有子弹向这个方向打过来。
紧接着他再次潜入冰冷的水底,换了一个方向游去。这一次埃德蒙下潜了足够长的时间,他渐渐感觉水中的杂音愈来愈清晰,那声音好像就源自他的耳内。埃德蒙知道这不是好兆头,但他仍不敢往上浮。
由于缺氧,埃德蒙渐渐开始出现幻觉,他看到黑暗中一条美人鱼朝他游过来,她美丽的脸庞居然和梅色苔丝一模一样。
他不自觉地朝她游过去,仿佛是勇闯海底宫殿的王子终于找到他的人鱼公主,可当他离“她”近得不能再近时,一双恐怖的眼睛打破了他的全部幻想,那是一条剧毒的地中海石斑鱼。
埃德蒙惊了一下,口中憋的气尽数吐出,他用尽全力才避和这条可怕的毒鱼相撞。
可这也让他渐渐开始下沉,他觉得自己要死在海里了。就在这个时候,他手指上的雕饰着火焰花纹的情侣戒指,居然在灯塔的光焰下反射出微微的光线。那光芒指引着埃德蒙,靠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再次浮上海面。
他贪婪地吸着空气,这时候他已经离那艘押送他的船好远,那几个士兵暂时还没有发现他,因为没有子弹朝他的方向射过来。
这一瞬间,埃德蒙的视觉仿佛突破了极致,他甚至能看清他们惊慌失措的表情,他的听觉也变得完美无比,似乎能听到他们焦躁的呼喊。
随着氧气渐渐回到大脑,他的感官又开始变得正常,流失的生命力又迅速回到了身体里。强烈的危机感逼着埃德蒙再次潜下海去。
士兵们并不敢回去报告埃德蒙逃走的消息,他们抱着侥幸心理,指挥小船在海上漫无目的地逡巡着。
就连大海也帮了埃德蒙的忙,也许是不想失去他最好的水手,她指挥着海鸥们,扰乱了士兵们的视线,又掀起浪花,让他们难以寻到埃德蒙的踪迹。
十几分钟之后,埃德蒙在一处石灰岩的峡海湾停下了。
他找到一处突出的岩壁稍作休息,灯塔的光芒恰好被完全遮住。他终于有时间稍作思索,刚才路过加泰罗尼亚村子的时候,唯有梅色苔丝小屋的灯没有亮,也就是说她此时并不在家里。
埃德蒙的眼脸低垂下去,但那蓝宝石般的双眼又迅速闪烁出光,他知道梅色苔丝在哪了,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此时一定在梅兰巷安慰他的老父。他因失血而泛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仿佛已经忘记了手臂上的疼痛。
很快,他再次消失在水中,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终于找到方向。
连绵起伏的波浪一阵阵涌向海岸,发出如沉睡时的呼吸声。埃德蒙找到了一处隐蔽的海滩,接近岸边的时候,他放弃了划水,让海浪来代劳,把自己推上岸,然后静静地躺在沙滩上,把耳朵贴向地面。他的脸上显现出兴奋的表情,好似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真正的原因是他听到了清晰的心跳,他觉得那仿佛是他最熟悉的马赛的心跳
他终于再次回到了马赛的怀抱,就像隔了一个世纪。
过了好几秒,埃德蒙才挣扎着从海水中站起来,漂亮的肌肉线条在湿透的衣服下若隐若现,他的鞋被海浪卷走了,因此他只好赤着脚。挺秀的鼻梁从埃德蒙被海水打湿的发梢下露出来,他环顾四周,犹豫了一秒之后即朝着那些灯火集中的方向奔去。
他不敢走卡纳比埃尔街,那里即使是夜深也还有稀松的行人。他选择了一条全无灯光的背巷,完全靠摸索着来到了梅兰巷那所他居住的小房子的背后。
埃德蒙从院墙翻进去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干,不过还挺刺激的。他匆匆穿过小花园,奔向那黑暗的楼道,一边还在脑海中构想着与梅色苔丝重逢的画面,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猝不及防他看到弗尔南多正试图侮辱他的未婚妻,顷刻间热血马上涌向大脑,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那个人猛揪过来,按到地上痛揍了一顿。
“埃德蒙!”
他听到那熟悉的呼唤便回过头,与他深爱的梅色苔丝四目交接,尽管梅色苔丝就站在他的眼前,但他仍觉得像幻梦一般。埃德蒙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发现此时纵有千言万语,却再难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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