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情仇女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俄罗斯蓝猫
伯爵注意到身后的光源越来越远,贝尔图乔似乎不敢上前,也就是说,令管家害怕的东西一定就在这附近。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走着,因为他知道,这时候他不能再把弦拉紧了,再紧便有绷断的危险。
等他走到一片月光下的空地时,管家再也控制不住,“大人,我求求你了,别站在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伯爵回过头来。
“他倒下的地方。”
“谁?”
贝尔图乔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便不敢再乱说话。
但伯爵却知道该怎么让他开口。
他微微眯起眼睛,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警告了管家,并暗示他关于这桩暗杀事件,自己不久就会完全知道的。
“看来布沙尼欺骗了我。当初是他写了一封介绍信让你来到我这里来的,在信里他介绍了你的种种优点。但现在,我要写信给神父,说他推荐的人有不良的行为,要他负责!”伯爵略一沉吟,“只是我要警告你,贝尔图乔。无论我住在哪一个国家,就会遵守这个国家的法律,我不想为了你的缘故和法国司法机关闹纠纷!”
“大人,求你别把我交给司法机关,我一向都是忠心侍奉你的”,贝尔图乔绝望地说。
“那就证明给我看”,伯爵抱起手来,“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可以答应你,不会向司法部门举报你,你已经跟了我一年,应该了解我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如果你足够诚实,也许我还会继续留你在我身边。”
贝尔图乔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道,“大人,我的确在这里暗杀过一个人,不为别的,只为报一次仇而已。”
“那个人是谁?”
“检察官维尔福。”
伯爵并没有感到讶异,维尔福来那天他把贝尔图乔支走了,管家并不知道维尔福还活着的事实。不过他并不打算现在说出来,“请继续。”
于是贝尔图乔从头开始讲起。他曾有一个哥哥,在拿破仑手下当中尉。波旁王朝复辟的时候,他哥哥在尼姆遭到了刺杀。
当贝尔图乔到法院给哥哥讨公道时,当时出任尼姆检察官的维尔福却对他说,“逆贼的追随者以前曾处处迫害王党,现在风水轮流转,你的哥哥即使活着,也是要被判处死刑的!”
“你是个法官,怎么能这样说?”贝尔图乔讶异地问。
“你们这些科西嘉人都疯了吗?以为你们的老乡拿破仑还在做皇帝呢。你应该在两个月之前来告诉我的,现在太晚了。赶快滚吧,不然我把你也关起来”,维尔福威胁道。
“好吧,既然这样...”贝尔图乔转身离开,但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这时候,他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既然你把我们看得这样清楚,你就一定该知道,科西嘉人绝不食言的。你以为我哥哥被杀是一件好事,因为他是个拿破仑党,而你是保皇党。我虽然不是拿破仑党,但我要向你宣布一件事,那就是我要杀死你,为亲人复仇!”
趁着维尔福惊魂未定的时候,贝尔图乔快步逃了出去。在那之后,维尔福不带卫队就不敢外出,甚至在几个月后,申请调到凡尔赛任职。他以为那样就安全了,其实贝尔图乔一直在偷偷地跟踪他,并且发现他就住在这栋欧特伊别墅里。
“那么,你是在那时候暗杀了维尔福吗?”,伯爵疑惑地问,“在一八一六年的时候?”
“我原本是想那么做的,可惜后来出了变故。”
“什么变故?”伯爵皱皱眉头。
贝尔图乔继续往下说。那时候,他偷偷潜入花园,看到维尔福正和一个年轻女郎幽会。那个女人并不是维尔福的妻子,贝尔图乔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他曾在尼姆见过蕾妮。
他不愿意伤害无辜的人,所以想等女人一离开,就冲出来杀死维尔福。没想到在同一天晚上,另一个美丽的女人闯进了花园。贝尔图乔以为那是维尔福的又一个情人,因为在她看到维尔福在幽会时,和他起了争执,还厮打起来。
后来那女人往花园门口逃去,而维尔福紧追不舍。贝尔图乔有些担心她,便从花园的另一侧绕了过去。
这时候,门口又来了一个人,因为贝尔图乔听到那女人喊了一个叫“巴罗斯”的名字。他以为那个人会帮她,没想到当他拨开树丛时,却发现那个人帮着维尔福抓住了那个女人。
基督山伯爵忽然意识到管家描述的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他的梅色苔丝,因为他在马赛打听到他的爱人是来巴黎的时候失踪的。
于是他急切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她死了”,贝尔图乔答道,“我看到维尔福掐死了她!”
“你不是要杀死维尔福吗?你为什么不帮她?”伯爵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我是想帮她的,大人。可那时候我也许是被吓到了,因为我从没见过一个检察官动手杀人,检察官本该是正义的化身,可那时候的维尔福面目狰狞,与平时道貌岸然的样子判若两人,就好像一头嗜血的野兽。特别是当他犯下那一切罪过的时候,还穿着他审判别人时穿的衣服呐!”贝尔图乔微微叹了一口气,“那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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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倒在地上了。”
伯爵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不禁后退一步,半靠在了身后的树上。
“大人,你怎么了?”贝尔图乔赶紧过来扶住他。
“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伯爵喘着气,好似发了什么病,又像在尽力平复情绪。
“要不要我扶您去房间?”贝尔图乔小心地问道。
“不!贝尔图乔,你还记得那女人的样子吗?”伯爵怀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
“我从没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大人”,贝尔图乔说,“所以我记得非常清楚,她有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卷发,肤色比那些贵族小姐要深,像是西班牙人。”
没有错了,就是梅色苔丝,她是加泰罗尼亚人。
伯爵紧紧咬着牙,发出了咯咯的响声,他绝不会饶恕维尔福!
“大人,您是哪里疼吗?”
伯爵下意识地摸摸心口,“没关系的,贝尔图乔,我要你快告诉我接下来的事!”
管家被伯爵严厉的语气吓到了,不得不放开手,开始在脑海中搜寻那些久远的记忆。
“我听到维尔福在自言自语,但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因为他的情人也目睹了那一切,哭的声音很大。后来维尔福把那个女人的尸体装上了马车,等马车开动的时候,我悄悄跟了一段路,但一出路口,他们就加快了速度,不过我认识那条路是通往塞纳河上的港口的。”
贝尔图乔略一沉吟,“我为没有及时出手而感到懊恼,便一直躲在附近,想等维尔福回来的时候再次下手。没想到我没等来维尔福,却等来了一队宪兵。他们是为那个失踪的女人而来的,因为维尔福告诉他们,有一个科西嘉人袭击了他,很可能会对他妻子的朋友不利。”
“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伯爵紧紧攥起拳头,好在这时候贝尔图乔并不敢看他,否则他就会见到伯爵那想杀人的目光。
“是啊。在那之后,我不得不逃离了巴黎,直到几年后,因为机缘巧合,我再度回到这里。那时候,维尔福把这栋房子租给了他当初的情人。由于她穿着一件很松的绸衣,又没有什么东西挡住她的身体,所以我看出她不久就要做母亲了。后来维尔福也来了,他和那女人大吵了一架,我只听清了其中几句,大意是他绝不会娶她。”
伯爵的语气中带着讽刺,“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是的,后来我听见那个女人忽然大喊大叫起来,接着维尔福把她抱回了卧室”,贝尔图乔略一沉吟,“我下定决心除掉维尔福,所以一直躲在花园里。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秘密楼梯上出现了一盏微弱的灯光,我意识到我的时机到了。但我没有立即动手,因为我看到维尔福抱着一个打木箱,很好奇他要做什么。后来,维尔福就来到了您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铲子挖了一个大坑,把木箱埋了进去。当他用脚把土踩结实,想消除一切痕迹的时候,我就冲了上去,把匕首一下扎进了他的胸膛,一面大声喊道,我就是那个科西嘉人,拿你的命抵偿我哥哥的命,拿你的财宝给他的寡妇!”
伯爵摇了摇头,“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不是什么财宝,对吗?”
贝尔图乔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挖出了那个箱子,又重新填满坑,带着箱子逃到了河边。当我打开箱子的时候,我发现里面躺在一个婴儿。他的颈部有紫色的痕迹,显然是被人掐死的。不用想我就知道那是谁干的,维尔福的情人怀了他的孩子,而他并不想要他。在我为怎么处理那个孩子而手足无措的时候,我忽然感觉他的心好像跳了一下,于是试着把气吹到了他的肺里。也许是天意,那孩子真的活过来了!”
“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本想把孩子还给他的母亲,但一想到他是维尔福的种,心中不有些恼恨。后来我把他送到了一个专门留弃婴的医院,把那个木箱还有包孩子的一半布留给了他们,另一半布则被我带回了科西嘉岛。”
“那片布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是的,上面绣着一个名字,埃尔米妮,旁边还有男爵的花纹。”
伯爵立即意识到维尔福的情人是谁,她嫁给了他的另一个仇人,现在成了腾格拉尔夫人。
“等我回到科西嘉岛,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的嫂子爱苏泰,没想到她却很可怜那个孩子,趁我出海的时候,用另外半块布到医院把他领回来了。后来,我们取代了他的父母,给他取名贝尼代托,那是意大利语祝福的意思。只不过那个孩子似乎带着他父亲邪恶的天性,小小年纪就无恶不作。我的嫂嫂很溺爱他,但我一直担心他会趁我不在的时候闯下什么大祸。直到有一天,我回到家里发现空无一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当我找到港口时,终于发现了悲伤的嫂嫂。她告诉我,孩子已经被他的生母领走了。”
“孩子终于回到母亲身边,这是好事啊”,伯爵抱起手来。
“谁说不是呢。但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贝尔图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于是我第三次来到巴黎,想看一看那个孩子的情况。但我并没有在维尔福或者男爵夫人的家里发现他,而是...”
“为什么不说了,贝尔图乔”,伯爵挑挑眉,“他威胁你了,对吗?”
“噢,伯爵大人,看来你都知道了”,贝尔图乔苦笑着说道,“我在一个出人意料的地方看到了他,那时候,他已经成为马尔塞夫子爵了。而当我看到他年轻美貌的母亲时,我终于明白她为何要把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带回来抚养。”
“为什么?”伯爵皱了皱眉头。
“因为,我认出她就是当初被维尔福掐死那个女人”,贝尔图乔激动地说,“很显然,她并没有死,她要用那个孩子来复仇!”
“什么,这不可能”,伯爵不自觉地摇摇头,他听布沙尼说那个女人是被白金汉公爵带到弗尔南多身边的,绝不可能是梅色苔丝。
“不,我不会认错的!”贝尔图乔瞪大眼睛,“我永远忘不了她的脸!”
气氛陷入了一片紧绷的沉默。
伯爵湛蓝的双眸闪烁着,心中涌动着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的梅色苔丝真的还活着吗?
如果贝尔图乔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她成了白金汉公爵的人,后来又嫁给了弗尔南多呢?他一直期盼着与她再次相会,即便他知道那不可能。可当机会终于来临时,他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回到位于香榭丽舍大道的宅子之后,伯爵并没有到卧室睡觉,而是坐在沙发上想了一夜。毕竟他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第二天一早贝尔图乔见到他的时候,已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情绪。
“伯爵大人,今天您打算去哪里呢?”贝尔图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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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贝尔图乔,其实昨晚有一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你,当年被你暗杀的那个维尔福并没有死,他现在还好好的在巴黎的法院里当检察官呢”,伯爵冷笑着说道,“现在,我是时候去拜访他了!”
☆、第124章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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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当基督山伯爵终于知道梅色苔丝当年失踪的真相,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会会他的仇人。
当伯爵的马车停在维尔福家门口时,女主人的脸上显出了既讶异又惊喜的神情。要知道,伯爵如果早来几分钟,就会在这里碰上他名义上的对头威玛勋爵,而维尔福夫人又是听过两人不和的传言的。那样的话,他们如果不演好一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戏码,显然是无法场的了。
不过,现在最为庆幸的却是维尔福夫人,她既不愿得罪刚刚送走那位英国绅士,又想要讨好眼前这位神秘的伯爵。
“真不巧,我的丈夫正好到国务总理那儿去了”,维尔福夫人微笑着说,“我想他一定会为错过和您会面而感到遗憾的。”
伯爵跟着她,第一次走进了维尔福家的客厅。因为屋外有几棵高大的栗子树,遮住了阳光,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沉闷压抑的氛围,而这里的装潢如同男主人的性格一样刻板严肃。他不禁怀疑,要是一个人不得不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心理是不是也会一样阴郁。
事实上,伯爵的判断一点不差,这所房子的女主人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这个叫爱洛伊丝的女人总是带着甜美的微笑,可她的内心却被强烈的不安占满。铁石心肠的检察官丈夫对她从来都漠不关心,而维尔福的父亲诺瓦蒂埃先生则非常讨厌她,那种厌恶可以说是时常写在脸上的,甚至在他中风之后,她仍能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出来。而她的继女瓦朗蒂娜,虽说单纯而善良,可她长了一张和她母亲肖似的脸。瓦朗蒂娜的存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爱洛伊丝,你只是个可悲的替代品。
可以说,维尔福夫人一直对瓦朗蒂娜的母亲怀有嫉妒之情。她美貌、高贵、富有,最重要的是,她曾拥有维尔福的爱。在偶然听说爱德华这个名字原本是蕾妮给肚子里的孩子预备的名字之后,维尔福夫人更确信了这一点。正因为这样,她又怎么可能真心去爱蕾妮的女儿呢?
而她最大的不安,正是来自于她的独子爱德华。虽然生下这个孩子,让她在这个家赢得了地位,可这远远不够。就和任何一个母亲一样,维尔福夫人很爱她唯一的儿子,加之小爱德华在这个冷冰冰的家庭里几乎成了她的神支柱,这种爱就变得泛滥起来,几乎把那孩子给宠坏了。
可她没有嫁妆留给她的小爱德华,即使有,按照法国的法律,也要归她的丈夫支配。而在这个家里,瓦朗蒂娜是圣梅朗夫妇的继承人,诺瓦蒂埃也更偏爱孙女而非孙子。而她的丈夫维尔福,虽然对瓦朗蒂娜似乎并不上心,可他同样不关心她的小爱德华。
因此,维尔福夫人有多爱她的孩子,就有多恐惧,她害怕她的孩子会像她一样一无所有。在这种折磨之下,维尔福夫人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要她结束这一切不安。
而眼下,似乎就有一个机会。
维尔福夫人和基督山伯爵寒暄了一阵。还没等她差人去叫,她那被宠坏的儿子小爱德华就跑进了客厅。他并非来感谢伯爵上次救了他的命,而是专注地拔着镀金架子上的一只大鹦鹉的羽毛,想插在帽子上作花翎。
“噢,这个淘气的孩子”,维尔福夫人用溺爱的目光看着她的小爱德华,“但请原谅他吧,他真是这样的聪明。”
伯爵的嘴角泛起了一个微笑,这并非因为他赞同维尔福夫人,认为这个怪癖任性的孩子聪明或可爱,而是因为这位母亲的表现使他意识到,离他的计划成功又近了一步。
而小爱德华似乎对母亲的这种“教训”很受用,不断地在房间里搞破坏,频频打断大人们的对话,想博取更多的关注。维尔福夫人不得不拉下脸来,打发他去找他的姐姐瓦朗蒂娜。
伯爵注意到维尔福夫人小心地把门关上了,似乎有意要与他进行一场密谈。虽然他早就秘密调查过维尔福,对检察官家的情况一清二楚,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问道,“没想到您这样年轻,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不,她是维尔福前妻生的女儿,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维尔福夫人笑着说道,“可惜她天生抑郁成性,刚才那两位邻居来的时候,她就没出来。”
“没关系的,以后还有机会”,伯爵略一停顿,他没忘了他来这的目的,“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给您送上次的药方,就是我用来救醒在马车上吓晕的小爱德华的那种药剂。”
“噢,难为您还记着”,维尔福夫人勾起了一个微笑,“自从上次出了那样的事,我就常常担心,要是下次发生那样的状况,而您又不在身边,我们该怎么办呢。只是我担心这样会不会太冒失了,毕竟这样的药方一般都是秘密。”
“不会的,这药方是我自己配的”,伯爵摊摊手,“其实它的主要成分就是番木鳖.碱.,一种从番木鳖的皮和果实中提炼出来的东西。”
“您自己配的?”维尔福夫人讶异地说,“看来您还是一个高明的药物学家。”
伯爵点点头,“过奖。不过在药剂的配置上必须严谨,因为稍有不慎,就会起相反的作用。其实,我最早是在鸡身上做实验的,那些可怜的鸡最后全都死了。只不过它们任何器官都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变化,只是在神经系统中呈示出一种兴奋的现象,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脑充血。也就是说它们不是被毒死的,而是中风死的。”
“鸡也会中风?我相信这是一种很稀奇的病”,维尔福夫人咯咯笑道。
“可中风这种病在人身上发病却非常普遍的”,伯爵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是啊,爱德华的爷爷就是因为中风才不能动的”,维尔福夫人微微叹了口气,脸上却并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却像是恍然悟过了什么,用一种沉思的口吻说道,“不是被毒死的,而是中风死的...幸亏这种东西只有药物学家才能配制,否则,要是把它错用到人身上,恐怕连医生也查不出真正的死因是什么了。”
“没错,夫人,这正是我要提醒你的”,伯爵略一沉吟,“这种药很危险,一滴可以救命,五六滴却会致人于死地。最可怕的是,如果把它倒在一杯水里,它是丝毫不会影响水的气味的。所以用起来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话的时候,伯爵注意到维尔福夫人的嘴角勾起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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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很清楚维尔福夫人要药方的目的是什么。因此,当他把那个装着药方的绿柱石匣子拿出来的时候,也有一瞬的迟疑,因为他想起梅尔告诫过他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可是,一想起维尔福就是杀死梅色苔丝的凶手,他的内心就完全被仇恨占满。是那个人害死了他的爱人,他也要夺走他的一切!
伯爵没有再犹豫,把匣子连同药方递到了维尔福夫人手里。
为了确保她会使用药方,他们又讨论了一会儿。但伯爵很快发现,维尔福夫人对植物学和矿物学都有一定了解,还很熟悉蒸馏器和坩埚的用法,他实在没什么可教她的。
“看来您不需要专门找一个医生来为您配药了”,伯爵用一种恭维的语气说道。
“其实我对于这门神秘科学一直非常感兴趣,它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想象,危险,而又极具吸引力”,维尔福夫人微笑着说道,“只可惜我不是个男人,否则我也许可以成为又一个芳丹拿,成就一番事业呢。”
伯爵的确有些替她惋惜,倒不是为她不是个男人,而是因为在他所遇到的贵妇人当中,很少有能与他学识相当,足以在某个领域和他进行一场完整的对话的人。这样的女人嫁给了维尔福,是注定不幸的。或者可以说,任何一个和维尔福扯上关系的女人,都是不幸的。
因此,在准备告辞的时候,伯爵忍不住再次提醒她这种药的效力有多可怕。在他内心的一部分,或许也希望她能够改变心意,不要打开那个潘多拉魔盒。
“我一定会好好用它的”,维尔福夫人再三保证道。
伯爵点点头,然而等他走出门的时候,却瞥见维尔福夫人捧着那个绿柱石匣子,双眸闪烁着异样的光。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这药能救人,也能害人,当它落入这片黑暗的土壤中,会开出一朵怎样的花,就全凭天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细辛二两的地雷和营养液,破了,么么哒~
☆、第125章瓦朗蒂娜(二)
chapter122
此时此刻,维尔福夫人口中那位抑郁成性的姑娘正焦急地等在后院那座废弃的花园里,不断地透过铁门向外张望着。
她身材高挑,姿容温雅,有一头光亮的褐色头发,尤其是她身上焕发出的那种极其高贵的娇弱忧郁的神气,完完全全象她的母亲。但她的神情却很忧郁,微微蹙起的眉毛好似郁结着一片阴云,湛蓝的双眼就像两湾惆怅的海。只不过这种忧郁并没有丝毫减损她的美,反而让人觉得她就像那种诗意地自比为顾影自怜的天鹅的英国美人。
然而,她要等待的那个人却迟迟没有出现。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铁门的另一侧。即便那个人穿着灰色的工装,瓦朗蒂娜还是马上认出了他,“马西米兰,你终于来了。”
铁门另一侧的人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瓦朗蒂娜,就在刚才,我租下了花园背后的这一大片苜蓿地,以后我们可以天天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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