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异世当哥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沙舟踏翠
姜卫衍没搭理他,转头盯着苏芸:“你是不是觉得你儿子的幸福不如你家老爷的面子和门第重要?”
苏芸呐呐:“怎、怎么会?这、这根本不一样啊,侯爷看重你呢,他只是让你娶个更好的。”
姜卫衍冷笑:“这亲事我认准了就不会改。你们除了能在我面前摆摆侯府架子,压根阻止不了。”返身走回茶几边上,从匣子里抽出一沓柬贴,一把摔在姜振远手边茶几上,“我告诉你们,我得陛下谕旨,现在是自成一族,我的婚丧嫁娶、吃喝拉撒,跟你们济宁侯没有一毛钱关系!你们要么现在滚,要么届时体体面面地过来喝喜酒!”
苏芸顿时如遭雷劈,一把扑过来抓着他的手:“怎么回事?阿衍你不回家了吗?你……”惊慌失措地回望姜振远,“侯爷,侯爷不是说这只是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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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之计吗?不是说过了就让阿衍回家吗?怎么、怎么……”话语未落泪先流。
姜振远也是一脸震惊。
徐慧依诧异地抬头看过来,眼底地惊喜简直快要明晃晃地泄出来。
可惜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
“你说什么?”姜振远难以置信。
“别装作没听到。陛下钦赐,金口玉言,让我自成一族,还赏下族谱一本,让我开宗立族!”姜卫衍盯着姜振远,一字一字地缓慢说道。
姜振远后退一步,直接坐倒椅上,茫然无措:“怎么会?”
苏芸抽噎着跑过去拍打他:“你不是说只是权宜之计吗?你不是说阿衍只是暂时离家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让我的阿衍怎么办?”说完伏在他身上放声大哭。
徐慧依皱眉,一脸难过地靠过来,扶起她到旁边落座,温声劝道:“妹妹别难过,兴许只是阿衍随口乱说,省得我们破坏他亲事呢。”
“姐姐!呜呜呜~~”苏芸泪眼婆娑地靠到她身上。
徐慧依眼底厌恶一闪而过,手上却安抚般拍拍她的肩。
那厢姜振远尚在震惊之中:“不可能!陛下以孝治天下,最是厌恶忤逆之人,你被除族,少说要降职罚俸,怎么还会给你赏赐族谱,支持你出族?”
确实,若不是成功搜捕私兵营,以他出卖宗族父母的行为,即使是对陛下尽忠,也得不到好下场的。
“你只需要知道确有此事即可。”姜卫衍嗤笑,“我自认不欠你们什么,你没事也别来我这里挑刺。”
姜振远反应过来:“就算你立族,我还是你父亲!没有我,你能长这么大?能拿下从三品宣威将军衔谓?你一句不欠我们什么就想撇开我们?”
姜卫衍眼神奇怪地看着他:“你忘记你做过什么了吗?私自开矿可是轻则夺爵入庶、重则全族丧命的大罪,你以为你为什么只得一个罚俸禁足的下场?难道只是因为你是济宁侯?要知道你这济宁侯也不过是继承下来的功勋爵位,要捋掉也就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
姜振远意欲辩驳,姜卫衍接着继续说:“还是你以为是越郡王的功劳?”嗤笑一声,“不知道开矿事情出来后,越郡王待你、待侯府如何?对了,徐智渊可是给越郡王卖命的,现在下场如何?越郡王可有站出来说一句话?”
姜振远悚然一震!
“你做了什么?”若不是越郡王,他究竟做了什么让陛下赦了如此大罪。
姜卫衍嗤笑:“现在才觉得怕了?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全族一百多口人的性命?”
陛下为了他儿子,原就不可能公开此事并马上处置他们,未来会如何借着由头处理他们就难以预料。
只是他把越郡王私兵一事又揭了出来,还亲自带人剿。
越郡王私兵若是壮大并成功了,未来会死掉哪些王子王孙、甚至陛下的皇位是否安稳都未可而知。越郡王若是失败,则必定性命不保。
而现在,越郡王的命起码是保住了。
此间功劳不可表述。
难道陛下真的只是拿一个小小的族册赏赐他吗?
不过是告诉他,济宁侯以后也安全了。
让他出族,也表示以后济宁侯再作死,就谁也救不了了。
所以他不管是因何事被出族,在陛下眼里,这必成定局。
如此弯弯绕绕,他可不会跟姜振远一一描述。
摆手往门口一指,姜卫衍不耐道:“请吧。我这小小的宣威将军招待不起你们这帮贵客。”
旁边抽泣的苏芸顿时又开始激动起来:“阿衍,你连姨娘也要赶吗?”
姜卫衍没管她,只是盯着姜振远。
跟苏芸说什么都没用,她向来只会听姜振远的话,除此之外,就是徐慧依,最后才是他的。
即使她爱他的心不少,可是她的爱太浅薄、太容易被左右了。
姜振远迟疑:“阿衍,我原不过是气你把家里的事给……如今出族已成定局,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姜卫衍挑眉:“需要什么打算?你还是管好你的一亩三分地吧,别什么时候再来个灭族大祸。”已有所指地瞟了眼低着头的徐慧依,
姜振远颓然。
他是偏爱嫡幼子,但他从没想过真的不要这个儿子好吗?
否则他至于上门教训他,还巴巴地给他说门好亲吗?
“我会好好想想。你……”望了望他身侧的季玉竹,“你真要跟一个……成亲?”
既然姜振远缓和语气,姜卫衍也就不跟他对着干,此时听他说起季哥儿,不自禁自豪道:“当然,我家季哥儿又会读书又会赚钱理账……”顿了顿,“反正就是优点多多。日前还被尤府认了干亲,下月会从尤府出门。”
“尤府?宣威将军府?”姜振远诧异。
“当然,满京城还有哪个尤府。”
徐慧依闻言攥紧拳头,低头隐下满脸狰狞。
苏芸茫然。
“……”姜振远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爱娶谁娶谁吧,我管不了你了。”
姜卫衍撇撇嘴。
苏芸这才反应过来,惊喜地止住眼泪,抬袖擦擦眼角。
若是姜卫衍真的自成一族,那这亲事还真是……姜振远想到这里,有些心塞:“六礼是谁帮你走的?”
“当时是托尤小叔帮着走礼的。”
“好好的张小娘子你不要,非要娶个哥儿。”姜振远郁闷,“哪家孩子不是听父母之言的,难道还能提前认识培养感情吗?你这孩子也是倔的。”
“您觉着好,未必我就觉得好。”姜卫衍翻了个白眼。
坏了,要被季哥儿带坏了,堂堂汉子竟然翻白眼。
“说不了你!”姜振远轻哼,“有空记得带人回府坐坐,你的院子还给你留着。”苦笑,“我原本还托人参你一本,想着你的结果最差不过是被降职,若是加上无侯府庇佑,必能以此惩戒你一年半载,让你尝尝无权无势的冷暖,好知道为父为什么要攀着越郡王。谁知……”
竟真的已成定局。
姜卫衍相信他心里也是有他这个儿子的,只不过权势、地位以及嫡子更重要罢了。
烦躁地摆摆手:“知道了。下月记得来喝喜酒就成,否则被笑话的可不会是我。”
姜振远叹了口气:“知道了。”率先往外走。
徐慧依表情有些不自在。
苏芸则转悲为喜,开心地说了好几句诸如好好过日子之类的话,才匆匆忙忙跟上他们。
姜卫衍季玉竹面面相觑。
姜卫衍叹了口气:“让你受委屈了。”
“不,相反,你做得很好。”季玉竹微笑着给了他一个拥抱,放开他,“谢谢你,衍哥。”一直护着他。
姜卫衍竟然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倒是让你见笑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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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尚往来。”季玉竹眨眨眼,“你不也见识过我亲人的无语之处吗?”
“话说,你大伯他们大概月底就能到了吧?你不担心他们作妖?”姜卫衍好奇。
“不担心,他们还不至于这么有胆。况且,京城贵人多,随便得罪谁都能教训他们一顿。那样他们可就更老实了。”
姜卫衍耸耸肩:“好吧,你不担心就好。”
“话说,怎么我看你姨娘的性格……唔,不太像你说的那样。”季玉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姜卫衍疑惑:“怎么说?”
“很聪明啊。我去接她,她一下就猜到我是谁,还跟我说了很多。”
“她确实很聪明。唔……这么说吧,”姜卫衍组织了一下语言,“她原是江南富绅的娘子,也读书识字。估计也是些话本小说看多了,又恰好遇上我那南下游玩又长得还过得去的父亲,就被迷昏头了。反正我父亲说什么都是对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只要我跟父亲争执,她永远都是支持他的。”
季玉竹忍俊不禁,拍拍他手臂:“难为你了,”想到徐慧依,“那怎么她对侯夫人也、唔、不太设防的样子?”
“她是当家主母,我外家无权无势,在京城,除了我父亲她谁也没法依靠。关键是我父亲并不是一个了解内宅情况的人。你想想,在我出生前,偌大侯府,没有一个侍妾能怀上的,徐慧依的手段可想而知。”姜卫衍勾唇,“而我比嫡子早出生三年,却还能平平安安长大,我母亲怎会傻呢……前几年是母亲孕育了侯府唯一的子嗣,徐慧依奈她不何,又惯做好人,只得忍耐。等嫡子嫡女降生,我母亲天真烂漫又柔弱无比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加上有子,我父亲也就对她多加照顾,徐慧依也只能听之任之。”
“咳咳,侯爷后宅侍妾不多?”季玉竹有些好奇。
“反正不少。”点了点他鼻尖,“所以放心,我母亲不傻,要不然,她怎能在侯府后院稳稳地呆了这么些年呢?”有些嘲讽道,“不管是为了她的地位、还是真心实意,反正我在她心里总归不是第一位的。为了她的荣华富贵,连徐慧依都排在我前头。”
季玉竹拍拍他:“好了,多大了,还想到母亲怀里撒娇不成?”接着转移话题,“所以济宁侯府至今只有你们三兄妹吗?”
姜卫衍嗤笑:“出了一次差错,徐慧依难道还会再出第二次吗?亏我父亲还以为是老祖宗们杀孽太重才导致子嗣不丰。也不想想侯爵都是上几辈人实打实在战场拼杀回来,却开始重文轻武,也不喜欢我入武职。等到徐慧依给他接连诞下一儿一女,还自小投其所好学文识字,他自然是宠爱有加。我若不是由爷爷带着,怕是也要被逼着学文。”
“你弟弟现在哪儿呢?来京城这么久都没见你提过。”
“他啊,现在还在郴州的桃李书院入学呢。估计到年关你就能见着了。”
“多大了。怎的还在念书?”
“才十八岁呢。”
“跟我差不多?跟你差这么远?”季玉竹诧异了。
姜卫衍点了点他鼻子:“要不,你以为徐慧依为什么刚开始会让我平平安安长大?除了我母亲那点小聪明,还有不过是她也以为自己不能生罢了。为这,她可是足足忍了好些年呢。”
所以待他逐渐长大,就各种小动作不断。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跟季哥儿说了。
季玉竹咂舌:“这心性……可惜了,若是男儿身必定有所成就啊。”
“这点倒是。”姜卫衍点点头,“就是没用在正途。否则我父亲也不会突然想到把我除族。虽说他也是蠢了点。”想了想,“功利心也太重。到我弟袭爵就得降一等,他估计是着急了。”
“算了算了,不提这些烦心事。”季玉竹微笑:“接下来,我们谈一谈张小娘子?”
“有啥好谈的。”姜卫衍左顾右望,“小安呢?要叫他过来拾一下。”
本来季玉竹还只是随口问问,看侯府原本给他安排的什么对象,结果他这态度一出来,他反而怀疑了。
一把揪住他:“心虚了?”
“我心虚啥。”姜卫衍义正言辞,“我年初就一直跟你在一块了,他们也就是我们刚回京那会谈的,我连人都没见过呢。”最后这句当然是假的。
总不能说上辈子他确实是跟张晴钰成亲了吧。
虽然洞房之夜他被灌了药无甚印象。
呸呸呸,他才不会想要那些个回忆,要吐了!
季玉竹狐疑地扫视他一圈,想想也确实是这个理:“那你干嘛转移话题的?”
“那不是不想谈她嘛。”想了想,还是叮嘱道:“这张晴钰性子骄纵,若是遇上了,能避则避。”
季玉竹斜睨了他一眼:“哟,不是说没见过吗?怎么还知道人家的闺名呢?”
姜卫衍脸一僵:“好吧,以前是见过那么一次。具体是哪个筵席见到的,我给忘记了。”抹了把脸,有些尴尬地道:“听闻她目前对我、咳咳,是有那么几分意思的。”
“所以才叫我避开她?”
“此女性子蛮横,就怕她给你找事。”姜卫衍有些担心。
“放心放心,我一宅男,哪里能遇得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娘子。”季玉竹安抚地拍拍他胸口。
姜卫衍的心思瞬间被那纤长的手指吸引过去。
一把攥住他的手:“唔,我还是有些担心,夫郎快来安抚我……”低下头攫住他的唇,灵活的舌瞬间窜了进去。
季玉竹:……
时间一晃过去。
这日一早,宁郡王就派人把姜卫衍叫走了,他走时神情还颇为严肃。
季玉竹一上午都神思不定的,就怕有什么事情发生。
刚用过午饭,还没等到姜卫衍回来,倒等来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艳光四射的小娘子坐在高头大马上,左手拉着马鞭在右手上绕了绕,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季玉竹:“你就是季玉竹?”
被方大志喊出来的季玉竹懵逼脸:“我是,娘子是……?”
娘子没回答他,不屑道:“哼,不过尔尔。”
“敢为娘子所谓何来?”季玉竹拱拱手。
“我叫张晴钰。”娘子、不,张晴钰拿着马鞭敲敲左掌,“你应该听过我。”
“张晴钰?”季玉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认识啊。”不过有些耳熟啊……
张晴钰脸色一青:“我是刑部张尚书的小女儿。”
季玉竹:……
卧槽!
不就是之前侯府想要说给衍哥的张家娘子吗?
竟然单枪匹马过来看情敌?
季玉竹望了望后面齐刷刷好几个骑马的侍卫侍女。
好吧,最后一句回。
“看来你想起来了。”张晴钰冷哼。
挠挠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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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张小娘子有何贵干?”
张晴钰下巴一扬:“就是来看看让姜将军另眼相看的人有什么特别的。”俯视他,“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被个小姑娘评头论足,季玉竹有些。
“那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
“听说你不是京城人士?”张晴钰没接他的话。
“在下来自安庆府清平县。”
张晴钰勾唇冷笑:“一个乡下土哥儿,竟也妄想高攀朝堂官员?”
季玉竹也不跟妒忌中的小姑娘计较,笑了笑:“不过缘分。”
“缘分?”张晴钰轻哼,“怕不是被荣华富贵迷了眼吧?指不定跟那些富贵人家的贱婢似的,自荐枕席得来的吧?”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他的肚皮,“就你这模样,当个小侍君也是可以的。”
这话就有些难听了。
季玉竹懒得理会她,拱拱手:“张小娘子若是无甚要事,在下就失陪了。”放下手转身就要回院子。
忽闻耳边风声骤响,急忙抬手格挡。
啪!
“嘶!”
“娘子!”
“郎君!”
几声惊呼接连响起!
“谁准许你走了?贱人也敢在我面前来去自如?”被侍女驱马近前拉住手腕的张晴钰厌恶地看着季玉竹。
季玉竹捂着右手背,惊怒地转过身来。
旁边的陈易惊慌失措地看着他瞬间被划出一道血痕的手背,愤怒地瞪了一眼张晴钰等人,转头对着院子大喊:“大志!大志!有人来找茬了!快出来!郎君受伤了!”
方大志闻声带着方小安跑出来。
小安见对方好几个人,急忙又跑去斜对面农庄找歇晌的陈庆等人。
方大志跑到季玉竹俩人跟前,伸手护着他俩人往后退:“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我们老爷是将军吗?”
张晴钰没管他,径自驱马走前两步,马儿的鼻息直接喷洒到方大志脸上。
“郎君?”张晴钰眯眼看向陈易,冷笑:“你喊谁郎君?”
陈易瑟缩了一下,继而挺直腰:“你伤了我们郎君,我们老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看来张娘子的家教还欠缺了点。”季玉竹拍拍方大志,示意他走开,抬眼盯着张晴钰:“如此刁蛮悍妇,难怪姜卫衍不选你。”
他是真生气了,无端白事被甩一鞭,而且还是冲着门面来的。
若不是手挡得快,估计他就得带着伤疤成亲了吧?
“好不要脸的哥儿。”张晴钰粉脸含怒,“未祭天地未成亲,自称郎君?如此厚颜无耻。姜将军是瞎了眼?还是你这贱人床上功夫了得迷得他撒不开手?”
“娘子!”一个未出阁的娘子竟然说出此等秽语,拉着她的侍女急忙扯了她一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张晴钰一把甩开她,继续嘲讽:“也不知道是伺候过多少汉子。”
季玉竹被气笑了:“看来张娘子羡慕得很啊,这妒忌的嘴脸可真是难看!”
陈易小心地托着季玉竹受伤的右手,抬眼怒瞪:“我们老爷郎君堂堂正正地定亲合籍,过几天就是成亲喜宴,怎么不能叫郎君了?你这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娘子,满口污言秽语的,想当我们夫人想疯了吧?呸!”
季玉竹拍拍他,示意他别再开口。
他还能仗着身上的功名、姜卫衍郎君身份、以及尤府的名头耍下威风。
陈易等人则不行。
这年头,下人奴仆的身份实在太过不堪。
张晴钰脸色一变:“合籍?你们合籍了?”
“是的,看来是让你失望了。我们早在半年多前就去官府登记合籍了。”季玉竹实在不想跟她多口舌,直接了当地说,“张娘子哪来的还是回哪去吧。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是想入府给姜卫衍当个侍妾?我想这个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张晴钰大怒,手一扬就打算再给他一鞭子。
匆匆赶来的陈庆一把抓住鞭尾:“张娘子好大的气性,当这天子脚下无人了吗?”
后面气喘吁吁的方小安一溜烟跑到季玉竹跟陈易身边:“郎、郎君,阿爹!”
“做得好!”季玉竹心有余悸地看看那鞭子,对他赞赏地点点头。
“陈庆!你!”张晴钰看着几名姜卫衍近卫,心知今日讨不了好,恨恨地回鞭子,瞪了季玉竹一眼。
“我们走!”说完调转马头一甩鞭子,就疾驰而去。
适才拉住张晴钰的侍女在马上浅浅施了个礼:“陈近卫,今日真是抱歉。我家娘子一时情急,倒是给你们惹麻烦了。”从袖口里掏出一袋银子,抛过去,“小小心意聊表歉意。”
陈庆被她这不清不淡地歉意惹得气笑了,一把接住银袋子就想甩回去。
“陈庆,留着!”季玉竹忙喊住他。
开玩笑,他是真的受伤了的,拿点医药天经地义好吗?
转头对着马上的侍女轻笑:“今日姑且就这么算了。回头我们会记得给张尚书下个帖子,邀请他过来喝杯喜酒的。”
该侍女脸上一僵,扯出一抹笑容:“那再好不过。告辞!”
领着众人匆匆追上前面的张晴钰。
季玉竹才在众人的催促下回到屋里上药。
看着手上被绑得严严实实,季玉竹苦笑。
真是无妄之灾。
这下好了,不知道衍哥回来会是什么样子。
姜卫衍这厢还不知道自家郎君受欺负了。
他正对着北疆地图沉思。
他知道北疆不稳。
没想到这会就有苗头了。
上辈子,大概明年中就会起战事。
当时陛下龙体抱恙,越郡王势大,宁郡王有所不敌。
北军后勤粮草被挟持在越郡王手里,尤大伯尤大哥他们本就打得艰难,又粮草不济,以至于……
想到尤府接到消息时,尤爷爷枯瘦颤抖的手和尤小叔悲痛欲绝的哭声……
姜卫衍咬咬牙。
这辈子他不会再被困在京城,不会再领着京卫营被侯府利用,不会再眼睁睁看着尤大哥他们死于非命还落得通敌叛国的罪名。
他抬起头肯定地道:“无需多想,这战事即将到来了。”顿了顿,“最晚不会超过明年秋天。”
骆潜皱眉:“虽说是有些异常,但多年来未曾有过战事……”
姜卫衍点点头:“必须早作准备。”在地图上点了几个地方,“这里、这里以及这里,应当是首当其冲。城墙修建要加紧,军士操练也要跟上。”
“能确定?”骆潜有些迟疑。毕竟要是准备起来,可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今年雨水骤减,游牧地区受旱情影响更为严重。春夏之际本就青黄不接,遇上这种天灾,匈奴只会更加拼命,现下乱象已生……”言下之意,这场战事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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