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男主爱上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偏翩
这日,苏离接到了皇后的传召,要他入宫。这事本不符规制,但皇帝病了,对后宫事务的看管就没那么严格了。
苏离被带入凤仪宫,他恭敬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偌大的凤仪宫一片死寂,坐在座上的皇后久久没有动静。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给座下的人以颜色看看,等到苏离把腿都快跪的发麻了,皇后冰冷而威仪的嗓音才从座上传来。
“抬起头来。”
苏离缓缓抬起脸庞,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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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这个雍容华贵,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除了两鬓隐约的白发,岁月似乎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皇后不怒而威地问道:“你就是顾静之?”
“正是下官。”
皇后抚摸着长长的指甲,看了苏离一眼便转移视线,似乎座下人身份低贱不值得她多看几眼,“你与那七公主容依的事情,本宫已经听太子说了,你好大的胆子,私通公主,嫁祸太子,这罪名若是传出去,非满门抄斩不可。但本宫记得你出身微贱,家里的人早就因为疫病死光了,也算是落得轻松。”
听着皇后明显带有侮辱意味的嘲讽,苏离浑身一僵,袖子下的双手蓦然握紧,然后松开,他定定地看着皇后,语气冷淡地说道:“下官不知道皇后娘娘在说些什么,我与七公主容依清清白白,除了国宴和嫡长孙殿下满月时酒席间匆匆见过两面,连话都没说过,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流言蜚语让皇后娘娘误会了下官。下官虽然出身寒门,但家风清严,臣未婚之前和任何一家的小姐都保持距离,未曾僭越,不像有些名门士族打着道德传家的名号,私底下却做着许多败坏人伦之事。皇后娘娘出身名门,高贵□□,想来一定不会听信外面那些无稽之谈,娘娘明察。”
皇后见惯了上流社会里的冷嘲热讽,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出身卑微的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她只觉得苏离这样说话是对自己的大不敬,却从未想过她拿顾静之的出身和家庭悲剧来讥讽,对于顾静之这样忠孝两全的士子来说是多么的严重的羞辱。
带着长指甲的手往桌上一拍,惊起茶杯里的茶水四溢,皇后压抑住喷薄的怒气,冷笑道:“好一张利嘴,怪不得把陛下哄得团团转。本宫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不管你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本宫今天叫你来,就是希望你去陛下跟前主动认了太子的罪责,说是你与那七公主情投意合,在外私会的时候碰巧被太子撞破,你便起了嫁祸他的心思。你放心,本宫一定会倾尽全力保你性命,还会说服陛下把公主许配给你。我知道凭你之能只做个驸马也许委屈了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种出身,在这名流纵横的大周官场里,一个区区尚书本来就已经是顶了天了,再上面的位置也不是你这种寒门学子应该奢求的。但是你如果做了驸马的话就不一样了,我以罗国公府和镇骑元帅的名义许你,你和公主诞下的子嗣将会得到这两个超级名门的支持,二十年后你们顾家绝对能跻身十大世家之一,太子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有本宫在的一日,他就算做了皇帝也绝对动不了你……顾大人,好好考虑一下吧。”
说完,皇后抬了抬下巴,高傲的仿若施舍一样的眼神看着苏离,说是让他考虑,但是在她看来,这样的诱惑,恐怕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拒绝,顾静之说是说不接受贿赂,但那真金白银怎么可能跟这种庇荫后代的利益相提并论?说到底,顾静之这种出身,若非是这次太子真的大难临头,这等好事哪里轮的上他?
苏离讥讽地勾了勾嘴角,大周的十大世家古而有之,煊赫百年却未曾有过名单上的变动,皇后略一张口就说能让顾家跻身十大世家,看来罗国公府和镇骑元帅的势力果然厉害,怪不得太子经历了这么多危机还能坐在储君的位置上,上辈子顾静之以为自己有从龙之功,太子登基他功不可没,现在看来,大概只是人家拿他当枪使罢了,得罪人的事情全让原主去做,自己背后的势力则藏得好好的,不损一兵一卒就能得到皇位。亏得顾静之还以为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对他保护有加,鞠躬尽瘁,可最后还是难逃卸磨杀驴的命运,真是可怜。
皇后看他考虑这么久,不禁有些不耐烦,开口催促道:“你可考虑好了?”
“臣无需考虑,公道自在人心,皇后之命,恕难从命!”苏离朗声答道,一双清亮的眼眸毫不避讳地直直看向皇后,挺直的腰板好似一弯即折的傲然青竹,看得皇后震惊不已。
皇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能拒绝这种条件的人,她想了想,便恼怒道:“真是一把硬骨头,是谁给你这样的底气?五皇子?六皇子?难道是大限将至的三皇子?他们许了你什么让你拉太子下马?他们给你的本宫都可以双倍给你!如此,你还不愿意吗?”
苏离不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皇后拉他给太子做替死鬼,且不说他与太子仇怨如何,这一家子出尔反尔,恩将仇报的事情做的还少吗?何况以原主本人的风骨,太子和齐雪萱本就是咎由自取,他万万不会接受这种颠倒黑白,助纣为虐的事情。
皇后怒极反笑,“顾静之,好一个顾静之!静之,静之,你争权夺利的心思这么重,怎么有脸面对泉下给你取这名字的父母!祸乱朝堂,鼓动嫡争,大周有你这样的臣子实属不幸!”
苏离拱手,目光坚毅,“娘娘错了,何谓‘静之’?青乃万物初始之颜色,从青中争之,就是静之!臣父给臣取名的时候,就是希望臣在这条仕途上,激流勇进,勿忘初心,千万不要因为眼前利益而丢了读书人的气节!”
皇后气得浑身猛地一颤,怒火使她美丽的脸庞变得狰狞,她紧握着手里的茶杯,看着苏离那张坦然无畏的脸,伸手就将茶杯连同滚烫的热水一同狠狠砸向座下的人。
“好一个从青中争之!顾静之!竖子!滚!”
苏离头一偏,没让那茶杯砸中,但还是有溢出来的茶水烫到了他的额头,烫出一个红印。
苏离从地上起来,淡漠地看了皇后一眼,“娘娘今日召臣入宫已是不合宫规,所说之言更是大失皇后贤德,臣自会向陛下如实禀报今日发生的一切,请娘娘好自为之。”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往凤仪宫外走去,留下皇后一个人气得倒在位子上,胸膛起伏不已。
刚出凤仪宫的大门,苏离就看见了怒气冲冲往这边过来的容珏,苍白的俊脸上带着滔天的怒火,而这怒火在看见苏离的瞬间旋即一,变得紧张万分。容珏把他拉到一边的小亭,急急地上下摸了摸,低声问道:“那个老女人没有为难你吧?”
苏离噗嗤一笑,凤仪宫遭遇的不快全都被他这句“老女人”一扫而光。普天之下敢这样叫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老女人”的恐怕只有容珏一人了。想来也是,容珏中寒蛊之前,一直是众人心中默认的储君人选,私底下受到皇后的欺负和打压当然比苏离多得多。
“放心吧,她没敢把我怎么样,反倒是快被我气死了。”苏离朝他眨了眨眼睛,容珏心里一酥,抱住他亲了亲,他早已吩咐侍卫,没有他的允许不准有人靠近小亭。
听他这么说容珏悬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一点,可是他刚想跟苏离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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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看见他的额头赫然有一个不知道是被砸还是烫出来的红印,原本容姿无双的脸蛋看起来有了些瑕疵,这种程度在容珏心里已经算是破相了,毕竟他平时连苏离手指头被划一下都会心疼得不行,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还说没怎么样,这是怎么回事,她拿东西砸你了?”容珏的声音夹带着无边的寒意,皇后不可能一上来就拿杯子砸人,这其中还侮辱了静之多少,容珏只要想想就觉得怒意在胸口翻腾。
“没砸中,这是被茶烫出来的,过一会儿就好了。”苏离摸了摸额头,宽慰他道。
“这个女人,她一定会为她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容珏语气森冷地说道。
“没关系的,就这点委屈都受不了的话,接下来的时间还有得我熬的。”苏离语气凝重地说道,皇后一计不成肯定还有后招在等他,所谓先礼后兵,下次可就不是扔茶杯这么简单了。虽然说他能应付得过来,但是这一世没有系统爸爸给开金手指,他估计也赢得够呛。
容珏第一次在苏离的身上看见了疲惫和无奈,在他的印象里他永远都是刚直不屈的,像一只永远都斗不败的小公鸡,但那前提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是父皇那样喜好忠贞之臣的明君,现在父皇病危,太医说他活不过今年,那他还能庇护静之多久?六皇子,八皇子陆续回京,如果他们上位,容不容得下静之这样的性子?还有虎视眈眈的皇后,对静之有诸多不满的朝臣……
太多太多的忧虑一下子从心底全都涌了上来,容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急迫地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为静之去争,为静之去抢,因为他知道只有他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静之才能活下去!
容珏紧紧地抱住爱人单薄的,从未这么需要人保护的身躯,在他看不见地方,容珏的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回到三皇子府后,容珏传召了一直被他养在别院的养蛊人。
养蛊人恭恭敬敬地朝三皇子行了一礼道:“三殿下有何吩咐?”
容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三年前跟我说的那物还养着吗?”
养蛊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难道三殿下已经下定决心了?
不过主子的事不是他们这种下人可以妄自揣测的,他没有多问,只是取下腰带上的一个竹编的小笼恭敬地递了过去,“回殿下,小人一直心豢养着,随时可以使用。”
容珏接过小笼,神情淡漠地一挥手,养蛊人便退下了。
容珏仔细端详着这个竹编小笼,手掌心传来阵阵异感,好像有什么小东西在笼子里窜来窜去一样。
这里面养着一只蛊虫,叫做血蛊,顾名思义,只要将身上割开一个口子,以血喂养这只蛊虫,等蛊虫吸饱了足够的血就会钻进血口,进入人的体内。血蛊的主要表现症状为中蛊者会短时间内力大增,气血十足,看起来就像一个神奕奕力大无穷的壮士。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这只蛊虫进入人体内会更加变本加厉地吸取血,使中蛊者的寿命大大减少,简单的说,也就是以透支生命换取健康身体的蛊虫。
容珏的病无药可医,只有通过再往体内种植一只蛊虫来达到短时间内“康复”的效果这是容珏当年中寒蛊之后,遍地求药无果得出来的结论。
这些年来无数人上门献药,但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管是太医还是云游在外的大周神医都表示此病无药可治,所以容珏对治病再也没有抱过希望。包括齐雪萱那一回也是,连皇帝以倾国之力都找不到的配方怎么会落在一个弱质女流手中?盖因齐雪萱是齐国公府的嫡小姐,容珏才给了她一个机会看她想做什么,于是那日等她一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赶她出去了。当然身为男主的容珏并不知道,齐雪萱之所以能得到配方,这只是一种设定,因为她是女主,所以她能得到全天下人都得不到的配方,玛丽苏的世界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如果他知道齐雪萱手里的配方是真配方的话,那便是使尽手段也要让她交出来了。
可惜在现在的容珏心中,只有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蛊虫才是自己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用上它。
前世容珏死得早,是因为他没有牵挂,世上没有任何他留恋的东西;这一世他有了苏离自然希望自己能活得久一点,各个方面都很注意,所以太医说他原本还有四年可活,如果服下这只蛊虫,那么他的寿命就只剩两年了。
对他这样一个早知自己要死的人来说,四年和两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两年时间,足够他为静之铺好未来所有的道路了。
第75章打脸重生复仇嫡女16
这日清晨,苏离刚上了马车要去户部应卯,就碰到了刚从边关回京的五皇子容祁。
皇帝病危,太子又罢黜在即,犹豫不决的皇帝决定把在外的几个皇子都召了回来,当然,为防兵祸,他特地勒令几个皇子只能带自己的一小支亲兵入京,而京中防卫一直掌握在皇帝本人的手里,大周大部分军权又在三皇子的母家顺康元帅和平西大将军的手中,如此,再三确定了京都安全,几个儿子没办法翻出风浪以后,才召他们回京。六皇子和八皇子前几日就到了,五皇子容祁从边关快马加鞭,今日清晨才到京都,刚去了趟皇宫探望皇帝病情,回来往三皇子府上走的时候正巧就撞见了苏离。
“顾大人!”五皇子容祁认出了顾家的马车,毕竟住在京都这片地段里马车还如此简陋寒碜的,就只有一向以清廉著称的顾静之了。
苏离掀开马车的车帘,看见骑在骏马上的容祁以后,也客气地同他打招呼,“下官见过五殿下。”
“顾大人真是好久不见,我刚好要去三哥府上,咱一块去呗。”容祁笑眯眯地说道,早在平东的时候他就看出了顾大人和三哥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所以待他自然也比一般的大臣要亲厚许多。
“不巧,下官正要去户部应卯,五殿下自己去吧。”苏离婉拒道。
容祁眉头一竖,佯装生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把不把自己的生活当回事了,我在边关就听说你一年到头从不缺勤,木头桩子都没你这么勤快的,今天赶得正好,就别去应卯了,别人问起来,我来替你担罪责,走走走。”
说着,便不厌其烦地催促起来。
苏离哭笑不得,自从这五皇子放弃了夺嫡的想法之后,整个人就好像放飞自我了一样,过得极为肆意洒脱,不像从前那般一举一动都小心谨慎,瞻前顾后,现在的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把要上班的官员拖走就拖走,胆子真是大到没边了。
但到底他是皇子他是老大,苏离无法,只得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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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跟顾平交代了两句让他去户部帮自己告假,然后就叫车夫跟着容祁一起去了三皇子府。
没想到二人去了三皇子府却吃了闭门羹,管事的极为为难地跟二人说今日三皇子谁都不见。
“连我也不见?”苏离和容祁异口同声地说道,就连脸上懵逼的表情都是同步的。
管事的看了看苏离,又看了看容祁,然后为难地点头。
苏离不禁想到昨天他们从凤仪宫出来的时候,容珏的表情一直都怪怪的,似乎藏了什么心事,苏离很想当即就冲进三皇子府,但以顾静之的性格做不出这种事情,他正犹豫要不要回去等改天再来的时候,容祁一把推开管事的,就往里面闯,苏离见状机警地跟了上去。
“大胆,不看我是谁凭你也敢拦?”
不见他也就算了,怎么顾大人是他的宝贝命根子也不见?他该不会背着顾大人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不行不行,他得看看去!
容祁挡开拦在身前的护卫,不是他们拦不下,而是根本不敢拦,何况后面还跟着苏离,害怕伤着两位贵人的护卫以及在暗处的暗卫们只好让他们一路通过。
一脚踹开容珏的房门,房间里浓郁到刺鼻的药味就把二人吓了一跳,再看那半卧在床上面容惨白的容珏,两人脸色皆是一变。
明明寒疾在身的容珏此时身上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衣,以便血蛊进入体内时短时间内产生的巨大热量得以抒发。床前的小凳上摆着一个小瓷盆,容珏的左手手臂上割了一个很大的口子,他把伤口置于瓷盆上方,五指紧握用力,汨汨的血液就从伤口落进瓷盆。
苏离看了一眼地上掉落的沾满血迹的匕首,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他大脑一片空白地冲到了容珏的床前,抓住了他不断放血的手,用衣袖摁住伤口不让血液扩散,他喝问道:“你在干什么!”
容祁也后知后觉地冲上前,他低头一看那小瓷盆里一小滩血液中有一只暗红色的小虫正长大嘴巴露出八颗尖尖的小獠牙,光滑的肚皮一缩一缩,正餍足无比地吸食着容珏的血液,容祁眉心一跳,当即就掀翻小瓷盆,小虫被摔在地面上缓缓蠕动,容祁眼疾手快地一脚就把那小虫子踩得稀巴烂了。
苏离看着化成一摊肉泥的小虫,惊道:“这什么东西?”
“血蛊,靠吸食人的血为生,一旦寄生到人体短时间内会气血十足,力大涨,但寿命也会因此大大缩减……”
容珏脸色苍白地唤了一句,“容祁。”
容祁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见苏离暴怒的俊脸,气得青筋都在额头隐隐跃现,当即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做了一个用针缝嘴巴的动作。
苏离回过头死死盯住容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他冷喝道:“快去请太医!”
门外的侍者立刻应声离去。
“静之……”容珏柔柔地唤了苏离一声,似乎是怕他生气,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怜,他这个样子看得苏离当即就想把他从床上拖下来揍一顿,但心里又疼得紧,只得烦躁地抓了抓后脑的头发。
“你到底想做什么?”苏离气急败坏地问道。
“我只想有一个看起来健康的身体,让父皇传位于我,这样,我才能把你放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置,权力,荣宠,全部给你,日后就算我死了,也再没有人能难为你……”容珏虚弱地说道。
“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感谢你吗?”苏离气道,他知道容珏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现在京都山雨欲来,以原主的性格多半会成为夺嫡之路上的一黄土,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跟他商量?这个混蛋!
“我不是想要你的感激,我只是怕我去世以后你会被人欺负,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我亏欠你太多,明明知道活不长却还要自私地和你在一起,让你伤心……”容珏虚弱地笑了笑,他的眼睛很亮很温柔,像一闪而过的星辰,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落。
苏离的心被狠狠一绞,他蹲下来凑到床前,声音因为难过而有些嘶哑,“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么多,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可以顺应规则,我……”
“你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容珏轻柔地打断他的话,“我希望顾静之这一世永远都是傲骨铮铮,仗义执言的顾静之,我已经没多少时日可活了,我临终前的唯一愿望就是你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活法活下去。”
苏离隐隐感觉眼角有些湿润,他忽然想起容依那日跟他说的话,放弃仕途,不管朝堂的风风雨雨有什么不好?自然是很好的,但那不是顾静之啊……
这世上,有个人喜欢你,并尊重你的意愿,希望你就是你,不需要你为他做出任何改变,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他也还是会喜欢你……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
苏离抹了抹眼角,他定定地看着容珏苍白如纸的面容,坚定地道:“没有什么临终愿望!你的愿望我答应你,但是你一定要活着看着我实现它。我知道配方在哪,我一定会救你,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做傻事了。”
容珏轻轻点了点头,眼神温柔而缱绻,他不相信他的病能治好,但他相信顾静之。
太医拎着医箱匆匆忙忙地赶进来,行礼都顾不上,就被苏离喊起来赶紧给容珏包扎,容珏本来就只穿着一件纱衣,现在又放了这么多血,等伤口包扎好,苏离的视线从手转移到他的脸上时,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当即又是一阵心惊胆战,催促着太医给他好生捣鼓了一阵才吊住了容珏的一条命。
虽然暂时是没有事了,但今天这种情况苏离绝对不想再看见第二次,或许在万分紧迫的时候人的脑袋就会特别灵光,原本暂时还想不出怎么拿配方的苏离忽然灵光一闪,他拉着五皇子容祁出去商议了良久,两个人就把计划定下来了。
当夜,太子府遭遇了窃贼,皇帝御赐给太子妃的一块凤舞祥云佩被盗走,太子府侍卫苦苦追踪,但因贼人的身手过于了得,最后让他逃了。
这本来是一件应该严厉追捕的事情,但现在太子深陷囵圄,哪里还管得了小偷,于是就没有追究。哪曾想,这只是开始,连着三日,这窃贼都要准时准点地光顾太子府,而且偷的不是别的物件,都是皇帝御赐,需要入府库记录在簿的宝物,一连丢的多了,太子府又不像以前有京都护卫队的调动权在手,只得上报朝廷,请求京兆尹张大人派兵把守太子府,力擒小贼。
夜凉如水,繁星满天。
贼人今晚也按时来太子府报道,原本藏在暗处的官兵顿时倾巢而出,贼人一看情况不对,拔腿就跑,跑到太子府后廷的花园假山深处就不见了。
张大人的人马在假山处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人,这时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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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个官兵惊讶地指着一块石头下面一个十分不起眼的暗道,大声道:“大人!有暗道!”
张大人脸色一正,他拿过火把率先进入暗道。
那火光往暗道里一照,他的脸上立刻现出震惊之色,他原本以为这暗道会通往哪个地方,没想到里面却是一条死路。像山洞一样的密室里堆积着成箱的纸稿函件,而这些函件居然……是太子勾结重臣的证据!
张大人心头大凛,决定连夜入宫将这件事报告给皇帝
容祁一把扯下蒙面巾,早就等在一旁的苏离立刻迎了上来,“如何?”
“事情办妥了,我打开了假山上的开关,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进入密室了。”
苏离松了口气,现在他们且等着事情的结果就好了,京兆尹张大人和原主一样是直臣,而且并无从属,他一定会把这件事如实禀报给皇帝。
容祁摸了摸脑袋不解地问道:“不过顾大人你是如何得知那假山上面有开关,而且密室里面还装着太子结党营私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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