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要抱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睡芒
方艺巍方才还笑着的脸立刻就沉了,方起州站得近,听见他冷冷地骂了声“婊’子”。
除了韩丹妮,方起州还在家族聚会上见到了三伯方义辉,方义博的亲兄弟。除了这个弟弟,方义博原本还有个哥哥,不过英年早逝,传闻说是二爷为了上位亲手除掉的,也不知真假。这一大家子人,个个都有秘密,三伯见到他时,眼神却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怅惘道:“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
听起来,这位三伯和他妈妈似乎是有一段过去的,或许还关系匪浅。
而方起州这些年也算看得明白,他的母亲带着他前前后后跟了三个男人,后来把他扔到了祖父家,自己不知道又和谁好上了,浪迹天涯了,很些年没消息,最后到消息的那次,是舅舅跟他说的,“小州,你妈妈坐的船沉了。”
方起州对此表现出了匪夷所思的冷静,心里好像没有动容一般。
他爸妈都是多情的人,所以才能走到一块儿吧?但是又因为无情而分开,导致他成了外头传言的没爹疼没娘爱的小可怜。
方起州吃了顿午饭便走了,拒绝了方义博要和他一起打高尔夫的要求。走前他进了后厨打包了几份甜点,不例外都是模样可爱颜色鲜艳的,那厨师诚惶诚恐地说重新给他做,方起州说不用,他尝了一块儿觉得甜度很合适,应该不会吃坏牙,所以还管甜点师傅要了联系方式。除此之外,方起州回去时还不忘在超市买了几块巧克力,一大堆色的新袜子。
很难想象他会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人做这些事,那还是个有些傻的大男孩,但方起州觉得他傻得真实可爱,跟方家这些人不一样。
第13章
涂了几天药,小虎的脚已经差不多好了,医生说不能再受冻,来年也要小心,否则每年冬天都会复发的。
因为脚不疼了,小虎每天都穿着厚袜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到他的房间阳台看海,一看就是一下午,或者蹲在另一边的窗户看摩天轮,除此之外,看个电视也不安静。方起州有时候会坐在沙发上陪他看,但大多时候还是一个人在书房呆着,一抬头就能看见钟虎。卫斯理这两天快回国了,也不知道他过来时看到他屋里多了个小孩儿得是什么心情。
方起州半夜下楼喝水的时候,听见那小孩儿在喃喃说着什么,他听了一会儿,发现是在叫哥哥。
是梦话。
第二天方起州问他,“想家了吗?”
小虎茫然地看着他,点了下头,又摇头,“……不想。”他有点紧张地坐直,对方起州的问话过于敏感,“你要赶、赶我走吗?”
方起州把热巧克力给他,没说话。
他又翻出杜医生发给他的图看,迟疑了很久,那小孩儿在里头蒸桑拿,嘴里不着调地哼着西游记主题曲,方起州差点以为他在里边要脚踩筋斗云挥舞金箍棒了。
方起州走到外面,拨打了电话。
嘟嘟声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是个年轻女人。
“喂?”
他靠着墙边,沉着嗓音,“是钟虎的家人吗?”
那头又是惊喜又是慌乱,语无伦次说,“不…啊,对!我是小虎哥哥的朋友,请问,请问你是有小虎的消息吗?”
“你不是他家人?”
小芹说,“他哥哥现在在医院……白天…出了点事,刚动手术。”
方起州皱起眉,听到电话那头一片嘈杂,有个男人的声音焦急地唤着小虎小虎,那女人说:“龙哥,你先躺着,别动……哎你手流血了!快躺下,我把电话给你。”
方起州把电话拿远了些,电话那头换了人,是个男声。
“你是钟虎哥哥?”
那头发出沉闷的呼气声,声音里头包含着巨大的祈盼,“我是,请问你有我弟弟的消息吗?”
方起州嗯了一声,“他在我家,但是在送回去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些事。”
钟龙音量提高了不少,欣喜道,“真的吗?!他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饿着?”
“他现在很好,”方起州安静道,“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离家出走。”
钟龙沉默下来,他那晚上做了什么,酒醒了就想起大半,梅跃和小芹都在大年初一忙着帮他找人,挨家挨户地敲门,问他们看见过这小孩儿没。却是好几天无果,梅跃要他报警,他怎么也不肯,问他到底做了什么才惹得小虎这样,他也不说。
印了几万张寻人启事,可都没有消息。小虎一直杳无音信,去了趟派出所,他只问有没有走丢的小孩儿,警察问他是不是家里有人走失了,要帮忙立案,他只能拒绝。
也有人联系过他,可那些都不是小虎,游乐场附近人流量大,不知道小虎躲哪儿了,钟龙每天都睡不着,白天夜里都在想他现在是不是很冷,是不是很饿,吃没吃东西,或是被好心人带回家了,他是不是吓着了,是不是讨厌自己了,所以不肯回家了……
小虎一开始被他养时,他就发现这小孩儿很怕人,陌生人,男人女人……最怕的是人的触碰。小虎对人的亲近非常抵触,他差不多养了一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才终于让小虎放下心防。
现在全毁于一旦了。
钟龙懊恼极了,或许是寻人启事满天飞的缘故,那群人又找了上门,发现他住的地方不错,就死命敲门,怕吓着梅跃她们,钟龙把人放了进来,那群人一见他先是要钱,接着蛮不讲理地把空荡荡的房里搜了个遍,现金,卡,连带着小虎的玉坠都被搜了出来。
他们家以前干什么的这些人都知道,加上钟龙一看到那玉坠就慌了,“我会还钱的,你们不能随便乱抢东西!把那个还给我!”他拼了命想抢回东西时,却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揍,刚开始还能还手,后来就不行了,不知道是谁拿刀子捅了他一下,穿着胃进去。
梅跃吓傻了,小芹更是直接哭出声,钟龙要她别报警,叫救护车。
她说自己有积蓄,问他欠了多少。
钟龙还能勉强地笑,“老板,给你添麻烦了,他们拿走了东西……这段时间不会来了,你跟小芹不用担心,找到小虎我就搬走。”
梅跃皱眉,“我问你欠了多少!”
那是一笔巨款,加上高利贷利滚利,钟龙说,“五十万。”
以前他动过卖掉小虎的玉坠的念头,那东西能值十来万,卖掉也能还上一部分,但他终究没那么做,因为小虎说他是好人。
或许像他这样的人,该把小虎还回去,他应当有个幸福的家庭,而不是跟着他受苦。钟龙包里没钱,卡里也没有,还欠着一屁股债,现在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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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医院,医药还是梅跃帮忙垫着的。他因为怕给梅跃带来麻烦,说自己这就辞职时,梅跃要他打工以身抵债。
“房租你先欠着,医药你也先欠着,工资我以后每个月给你拨一半,欠的钱从里面扣。”
钟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不怕麻烦,不就是黑社会吗,谁不认识一样,”梅跃仍是平常那样挑眉,“现在还是先得把小虎给找到。”
钟龙对电话里声称留小虎的男人说,“他走的那晚上,我喝醉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声音越发微弱,似乎是好容易聚起来的力气全都用光了,“你肯定知道,小虎有点问题,他很敏感……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他也只有我了。”
方起州握紧了手机,想说些什么,却听到房间里面小虎在叫他。
“我现在有些事,你把医院和病房号发给我,我明天带他去看你。”
钟龙不住地道谢,听见电话被挂断了,他释然地闭上眼,术后滴水未进,伤口麻醉过了,现在疼得不行。
方起州把手机揣进兜里,小虎把浴室门打开很小一个缝,只露出一只乌溜溜的眼睛来,“叔叔,我没衣服穿。”
“等着,我给你拿。”他才给小虎买了不少衣服,尺码和喜好都是完全按照他来的。他就像个初级奶爸,想把小孩儿装扮得漂漂亮亮的,他知道这种心理不太对,可一直也想着,过几天这小孩儿就不住他家了
新的睡衣就是件天空蓝的长睡袍,穿在身上能遮半截小腿,拖鞋是只毛茸茸的白绵羊,小虎刚到高兴的不行,不肯穿,想抱着睡觉。方起州把他买给小虎的东西都在一个袋子里,着着才发现装不下,只得挑挑捡捡,打算明天给他。
“把袜子穿上,头发吹了,”方起州看着他笨拙地把毛巾往头顶包,听见自己说话时,眼睛湿漉漉地抬起来望他,他别开脸,“你先下楼,我给你煮巧克力。”
小虎愉快地答道,“好!”
方起州下去那会儿,小虎果然把他的交代一一做好了,袜子穿了,头发也吹干了,很端正地站在奶锅前面,眼睛四处搜寻,似乎是在找方起州把巧克力藏哪儿了,直到看见他从衣服兜里拿了两块巧克力出来,才震惊地瞪大眼,怪不得他怎么也找不到。
方起州瞥他一眼,“去坐着。”
小虎没听,心情愉悦地围着他转来转去。
转到方起州关火,听见他说,“我明天带你出去。”
小虎举着杯子仰头,眼睛盯着他眨了眨,似乎在问“去哪儿?”
方起州不得要领地说,“早点睡,记得漱口。”
小虎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半晌,神色呆呆地揣着不安。
方起州提着那些买给他的东西,还有绵羊拖鞋,一股脑塞进车里,小虎有种危机本能,坐立不安地埋头玩着纽扣。方起州看他这样,半路下车买了串糖葫芦给他,山楂似乎是有些酸了,小虎舔掉糖衣后咬了口,五官立马皱在了一起。
他把车停在了医院停车场,小虎看着他手里提的东西,追赶着他的脚步,“叔叔,我们要、要去看病人吗?”
方起州嗯了声,也没说去看谁。
术后过了八小时,就能进食了,钟龙什么也吃不下,喝了半杯水,六点起来洗了头刮了胡子,但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帅。躺在病床上一直问人,“我看起来像不像大病初愈?是不是太健康了点?我是不是应该装得虚弱些?”
他呆的病房里共有三张床位,小芹昨晚就在椅子上将就睡的,他半夜睡不着又很想抽烟,可护士专门说了,说不准抽,他只得按捺住烟瘾,傻笑着抱着手机里的照片看。
心想着他家小虎笑得真好看。
等到了上午快十一点,钟龙才等来了他想见的人。
第14章
小虎跟着方起州在一间病房前站定,他有些惴惴不安地叫了声,“叔叔?”
方起州看了他一眼,扭开房门把手。
小虎抓着他的衣摆,不发一言地跟他走了进去。当他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是谁后,脚就迈不动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哥哥,下意识要躲避他追过来的眼神。钟龙见他看到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躲,难受极了,没扎针的那只手死死抓着床单。
太久没喝水,声音又哑又干,喉咙想要烧着一般干咳一声,“小虎,过来。”他卧在病床上,平日里的那些气势全都烟消云散了,一眼就看到他家小虎穿了身新衣服。
小虎的脚步犹犹豫豫地动了下,他躲在方起州后头,眼睛隔着一米望进钟龙的眼里,很小声地叫他,“哥。”
方起州感觉到小孩儿此刻的紧张,因为他的衣服都快被扯掉了,他拍了拍小虎的手,把他给拍回神了。
小虎这才注意到,他哥哥的现状,但是始终没敢冲方起州身后走出来,只是担忧地发问,“哥,你怎么了?”
钟龙见弟弟还是关心自己的,心里又开心了,“我没事,生病了而已,”他冲小虎招手,“来哥这儿。”
小虎看着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又仰头去看方起州。方起州低下头,轻声跟他说,“过去吧。”
他又扯了下方起州的衣角,终于还是松手了。
钟龙伸出那只松快的手,想去摸他的脑袋,又被躲开,他只得回手,眼底的落寞一眨眼就闪没了,“回来了,真好。”
小虎注意到他在输液,他的戒备又松动了些,“你怎、怎么生病了,严重吗?”
钟龙笑了笑,“不严重,你一回来哥就高兴。”
小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自责道,“是……是因为我吗?”
“乱说什么,”他因为输液而冻僵的手臂一下又暖和了起来,顺着一根根血管输送进心脏,“哥还在想,要是你真的不见了怎么办。”他垂下眼,“哥那晚上喝醉了,干了糊涂事,你别怕,哥再也不和那样对你了。”
小虎张了张嘴,没说话。
钟龙笑容发苦,“原谅我好不好?”
正好此时小芹打了热水回来,先是看到个高大的背影,她多看了两眼,因为平常很难得看到这种身材的极品男人,又注意到了病床旁边的小虎,“哎呀,小虎回来啦!”她赶紧放下水瓶,“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你哥哥……”
“小芹!”钟龙猛地打断她。
小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住了嘴,在这对气氛奇怪的兄弟身上来回看了几眼。
小虎好像在思考些什么,站着久久不说话,钟龙也不说话,只执着地盯着他。
“我不怪你,”小虎捏了捏手心,“我知道你喝醉了。”
钟龙大喜过望,差点从床上弹坐起来,又牵扯到肚子上的伤口,哎哟哎哟地叫疼。
小虎立马按着他的肩,着急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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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动啊!”
钟龙呲着牙笑,“我高兴!”
小芹看他俩气氛正常了,呼出一口气,“小虎回来正好,他躺太久了,你给他擦擦身,护士……护士让我给他嗯……”小芹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含糊起来,羞红了脸,“让我给他擦一下屁股。”
钟龙脸黑得像锅底,可是一想到让小虎给他……小虎不会干的吧?
方起州站了好一会儿,似乎是被忘记,他突然说话,“人送回来了,我走了。”
方起州把口袋放到一旁的凳子上,对小虎说,“等下你记得把这个提回家,衣服鞋子袜子都在里边儿。”
小虎还没说话,他哥就说了,“这怎么好意思呢,谢谢你照顾我弟弟,东西还是拿回去吧。”
方起州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了输液那只手挽起来的袖子下面的大片纹身。
他微微皱眉,“我拿回去也没用,给他买的。”
钟龙立马就说了,“那怎么能行!小芹,把我裤兜里的钱给我下……”
“好…”小芹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她尴尬地看了眼陌生的帅哥,“那啥,龙哥,你的钱被他们抢走了……”
钟龙瞪她一眼,小芹才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赶紧捂住嘴。
钟龙咳了一声,“这位先生,你把支付宝告诉我吧,我给你转账吧,你照顾我弟弟那么久,真的很谢谢你,这也是应该的。”
方起州淡淡地留下一句“不用了”后,就转身往外走,小虎忙追了出去,方起州顿下脚步看着他。
“叔叔,你……你要走了吗?”
方起州嗯了一声,小虎望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很舍不得。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往小虎兜里塞了什么东西,继而摸了摸他的头顶,“新年快乐。”
小虎怔怔地望着他,方起州已经不留恋地走到楼梯口了,小虎追出去时,他已经没影了。
他摸了摸兜,很厚的红包。
而看到那个男人做了什么的钟龙肺都要气炸了,伤口前所未有地疼痛,小虎居然让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摸头!他还不躲!不躲!!
方起州转进了楼梯间,因为大多数病人都坐电梯,所以这里很安静,他从兜里摸了颗糖出来,这是小虎之前给他的。
是苹果味的。
那天他买了一口袋糖回去,限制他每天吃多少个,小虎专门挑出苹果味的给他,说是他最喜欢的味道。虽然东西是自己买的,小虎有借花献佛的嫌疑,但方起州还是挺高兴。
他一边嚼着糖,一边下楼开车。心里想着小虎那哥哥怎么看也要三十了,他怎么敢叫自己叔叔?
小虎在楼上撩开窗帘,静静地往下看,看见红色的车子开出医院,直到没影。
钟龙闻到自己散发出来的老陈醋味道,很刺鼻。他眼睛一翻,虚弱地叫唤起来,小虎立马回过神,蹲在他哥床边。钟龙叫唤道,“我这手,怎么动不了了……”他看哥哥想动弹又动不得的模样,还有因为长时间输液而显得苍白瘦削的手背。小虎握了握他的四根指头,“哥,你手怎么这么冰!我给你捂捂吧……”
钟龙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不显,只说,“可能是输液太久吧……你捂着哥就不冷了。”
小虎一手垫在他手心下,另一只避开扎针的部位,盖着他的手背,小芹拍了拍脑袋,“差点忘了我打热水了,龙哥,我给你掺个吊水瓶吧?”
输液用的瓶子,医院有很多,掺满热水捂在被窝里,能热小半天。钟龙一听,脸登时黑了,而小芹说干就干,钟龙只得不舍地把小虎的手放开,“跟哥说说,你这些天怎么过的……”
小虎愣了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会儿才慢慢想起来,“叔叔家里的电视,能跟人说话,我让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特别大,跟电影院一样……”
今天已经是大年初六了,红辣椒恢复了营业,方起州给员工的放假时间也马上到期,因为裁了不少秘书,现在办公室仍在改格局。方起州不想大兴土木,就改了办公室和会议室尤其是方艺巍休息室的床不知道他在里面和多少个女人滚过床单,方起州坐在办公室那个皮椅上的时候浑身都难受,休息室更是一次都没进去过。所以改建那段时间,整个顶楼暂时都搬到了31楼办公,和人事部挤一层,惹得全公司的男性都想调往人事部,没事也往那层走,就像看看能不能艳遇一遭。
方起州开车到公司看了眼新办公室,原先那个双面玻璃换了,地板重新打了蜡,一整面宽阔的落地窗,看起来窗明几净。办公桌是方义博送来的老红花梨,休息室那床也换了一张。这里是城市最高的地方,一百二十层楼,站在窗边能俯瞰整个城市。刚建那会儿,剪仪式弄得很盛大,方艺巍是做梦也没想到,他位置还没坐热乎,美女还没挨个睡完,他就下台了
回家后,方起州把客厅整理了下,沙发上的被子去洗了,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是屋子里为数不多的人气。桌上散乱的糖和水果,投影幕半降在空中,耳中隐隐回溯似地听到昨晚上播放的头脑特工队。他把糖到罐子里,准备藏到橱柜,却看到一张写着字儿的纸条:叔叔,我洗杯子的时候把它打碎了,我不敢说,就藏沙发底儿了,你别生气!
方起州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字挺工整,也没有错别字,但是这小孩儿怎么能傻成这样?既怕他发现,又写了张字条告诉他。藏沙发底下?可真干得出来!他摇了摇头,抽了杆笔往字条上写:没关系。
写完后盯着字条看了良久,最后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他把沙发底下的玻璃碎片清扫出来,到了卫斯理的航班消息明天一早就到禹海机场。真赶巧,小孩儿刚走他就回来,少了番解释。
方起州要开始上班了,所以闹铃一响就睁了眼。他穿着睡衣下了楼,却看到有人在窗户旁边站着,看熹微的太阳。他愣了下,因为他差点以为小虎起来这么早,只一秒就回神,方起州才意识到,卫斯理不过走了一周而已。
“早上好,小州。”卫斯理回过身来,“我给你买了早餐。”
“早,”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怎么这么早到。”
卫斯理说:“昨天我给你发的航班消息你没看?”
“看了。”
卫斯理摇摇头,“那你肯定没睡好。”他笑了下,看着屋中摆设,突然说:“哎,你这屋里怎么有点儿不一样了?”
方起州顿了顿,放下咖啡杯,“怎么?”
“不好说,”卫斯理使劲吸了口空气,“像是人味儿。”
方起州无言以对,卫斯理又说,“其他人的味儿。”
他眯了眯眼,“闻出什么来了?”
卫斯理又侦探般地巡视一转,最后恍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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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你是不是养狗了?一股小奶狗味道。”
第15章
“不对,你不是讨厌狗吗!”
“是讨厌。”
卫斯理已经摸不准他说话什么意思了,他觉得方起州可能带了人回家,但是心里又挺笃定,他们家小州不是那种人,卫斯理锤了下手心,斩钉截铁道,“要么就是小奶猫!”
方起州想了想,觉得小虎那模样是挺像小猫崽的。
“差不多吧。”
卫斯理惊讶道,“什么叫差不多,哎,真养了啊?”
“没有,”方起州喝完了咖啡,径直朝着楼上走,“别乱猜了。”
卫斯理明面上是他的司机,其实能算作特助和保镖,身手不凡,枪法一流,从方起州还是个小豆丁那会儿起,卫斯理就跟在他身后保护他了。
他们的关系其实更像朋友。
大年初七,年味儿还没消散,街上还有些违规的烟花硝烟味,方起州到会议室时人几乎已经全部到齐了。
艾琳忐忑地给会议室的每个人都倒了杯咖啡,如今方总大裁员,裁得只剩下两个顶用的秘书。艾琳t大毕业,按理说当个小经理也绰绰有余,但她毕业不久,120大厦又是一流企业,成功入职后却发现老板是那么个货色,但家里也不允许她辞职,好在小方总走人了。现在的方总虽说是个冷面阎王,可能力不是盖的,跟着他做事,艾琳发现能学到许多学校没有教过的东西,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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