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液液液液液
他无处发泄更无人倾诉,就连想道歉的对象都根本不理他。种种负面情绪煎熬着他,他也终于懂得一点人情的玄妙。因为有些秘密不是随心所欲的就能发泄的,得让它烂在肚子里才不会伤害周围的人,这得隐藏得好好的,他以前不懂,拿出来就说,而且自以为是肆意妄为,害人害己,自己吃了亏不说,他最亲近的弟弟也因此恨他,他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
而正这时,宋宁涛却不吭声再次一走了之,所有的压力一时间全都压在陈瑞允身上,他也再一次觉得自己支撑不下去了。不过也还好,这段时间他也受了很多的刺激,这次相对而言也有了经验,公司的人不对着他干,又没有宋宁涛的刻意陷害,他很快便适应了这样的日子。
宋宁涛之所以离开,因为他虽然病好了,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力却比以前差了一些,看文件久了就会头疼,脾气也变得暴躁,助理劝他出去休养一段日子,他想想也对,没告诉陈瑞允,拎着包又住回到度假村了。
这下子没了任何人的打扰而且有了青山绿水的环绕,即使现在天气变冷了,不像夏天那样自在,不过胜在空气清新,宋宁涛真的觉得要比在家里住好得多。
他住下来就没想着要什么时候回去,真的把手里的权利交给陈瑞允倒也不太惦念,他考虑了很久的去农村住的想法又出现在脑海里。于是他有空便开车出去晃晃,也看了几户要出售的农房,不过因为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合心意的地方他也就没动心思,就想着再多逛逛比较好。
宋宁涛没刻意隐瞒,陈瑞允便找来过几次,除了第一次怒气冲冲的过来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外,其余几次都甚是平静,完全没跟他呛呛。不是跟他聊聊公司的情况就是相对无言的发着呆。宋宁涛有些意外于陈瑞允的变化,他也知道陈瑞允不遇到什么困难是断然不会来找自己的,可他不问,陈瑞允也是只字不提。不过他有时候吃过饭就走了,有时候也会留下来过一夜,在宋宁涛没要求的情况下,他们之间再也没发生过什么。
就这样,时间便流水似的过了一个月,天气也愈发冷了,宋宁涛他还挺庆幸在冬天来到的时候他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这时候再在这里住下去就没什么意义了,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好风景了,于是他决定还是回家吧。
这天天很阴,穿一件单薄的风衣还有些压不住寒意,只从车上到屋里的几步路而已,宋宁涛便觉得便被冷风吹了个透,他开门进去,却险些撞上正迎面往外走的陈瑞陶。
几个月不见的家伙,好不容易在夏天养回来的肉,今天看见发现又都掉了下去。
宋宁涛看着陈瑞陶,陈瑞陶也看着宋宁涛,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无言注视了彼此一会儿,宋宁涛才开口问他:“回来了?”
陈瑞陶低下头,小声的说:“我正要走,是明天的机票,回来拾点东西。”
“嗯,出去注意安全,有需要就打电话回来。”宋宁涛还像往常一样揉了揉他头发,却注意到一滴水滴到了自己的鞋上,接着又是几滴。
陈瑞陶哭了,他的肩膀抽动着却也没抬起头来,他不太想让宋宁涛看见自己有多狼狈,明明好不容易觉得自己不在意了,可是当见到宋宁涛的那一刻却又控制不住了。
“你哭什么啊?”宋宁涛扶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这下陈瑞陶的狼狈全都印在宋宁涛的眼里,他管不了那么多矜持还是什么,干脆丢掉手里的行李,一下子扑在宋宁涛的怀里。他隔着衣服咬住了宋宁涛的肩膀,可就这样,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就跟小丫头似的了呢?”这一口咬得真挺疼,宋宁涛抱着他,嘴里这么嘟囔着。
“才不是。”陈瑞陶否认道,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发现分开这么久,自己对于宋宁涛的感情竟然一点都没变,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段时间让他觉得度日如年,无比煎熬,也听说宋宁涛生病的消息,他是用多少借口来说服自己才没有回来。
宋宁涛也瘦了,抱起来肩膀都不像过去那么厚实了,一这么想,他又有些后悔,自己要是回来照顾宋宁涛。宋宁涛也许还是和以前一样。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
“嘿嘿……”陈瑞陶破涕为笑,窝在宋宁涛肩膀不愿意离开。“宋哥……”
“嗯?”
“我想你。”
“好。”其实他也不是不想。
“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好。”
“你和我哥……随你的便吧,但是别人就……”
宋宁涛打断陈瑞陶的话,逗他:“你怎么那么大方了?”
“我觉得我离开这么久,你和我哥,我谁都放不开。”
四十八
陈瑞允回到家发现门口多了两双鞋,还有一个行李箱随意的丢在地上,他抬头看了眼楼上,似乎听见水声传了出来,他知道大概是久未出现的那两个人回来了,心里涌起一股又是高兴又是酸涩的滋味,哪种占得多一些他自己都说不清。
他解开勒了他一天的领带,把自己摔进沙发里,他不想上去打扰他们,就只能等他们下来。
身体上的疲惫陈瑞允早已经习惯了,因为宋宁涛不在,所有的事务性工作全都压在他一人身上,每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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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就自己一个人,没人问候,没人找他的茬,更没人跟他吵架。陈瑞允觉得自己变了很多,可是去鉴定他是否有变化的人却全都不在这个家里了,一时间竟然寂寞得有些压抑。他什么都不想,连狐朋狗友的呼唤也都不再参与,就只是想睡觉和休息而已。
然而今天他们都回来了,让他反而更觉得别扭,因为一瞬间就从常驻者变成了外人。经历了这么多,好像到最后,自己要的一时间到手了,却失去了更多。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陈瑞允迷迷糊糊的便要睡着了,可是突然间却被一个重量压在身上而惊醒。
“哥,我回来了。”陈瑞陶一身湿气,语气轻松而又高兴,陈瑞允睁开眼,看见他大度的弟弟除了变瘦了一些之外还和从家里走的时候没什么不一样。
这两个月究竟是梦还是真的,一时间他自己都有点难分清。
“嗯,回来就好。”他揉了揉弟弟湿漉漉的头发,问了句:“你不怪我了。”
陈瑞陶搂着哥哥的脖子,不在意的笑了笑,又与正下楼的宋宁涛交换了一个眼神,赶紧否认道:“我也没怪过你啊。”
陈瑞允不拆穿他,即使有些委屈,却也抿抿嘴唇不再纠结于此问题了。他毕竟是哥哥,应该也该学着大方一点,成熟一些。他知道,不去计较一时的得失,属于自己的终归会是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想强求也求不来的。
正这时,宋宁涛走到他们兄弟面前,开口道:“一起出去吃个饭吧,给陶子践行,他明天的飞机。”
“哦,好。”陈瑞允应着,看见宋宁涛也是刚洗好澡的样子,他想到之前发生了什么,开始不自在起来。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好像一切都变得不对劲儿了。
他以前讨厌的人现在变得顺眼起来,这人走了他会想,去看了又觉得后悔,可是过一段时间有了困难,便又忍不住开车去找他,即使什么都不说,也就好像面对他时自己就会变得平静、事情就会变得迎刃而解一样。
而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真的站在这人与弟弟之间是显得那样的突兀。
他不自在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那咱们走吧。”
“嗯。”陈瑞陶从他身上起来,环住宋宁涛的胳膊先离开了。
陈瑞允跟在他们的后面,目光直直的在他们缠绕在一起的胳膊上不想离开,那种奇怪的、不悦的、酸涩的滋味再一次蒙上他的心口,很不悦。
这一路也是如此,陈瑞允开车,后面的那两个人随意说着话,就是很普通的对话都能流露出亲密来。
到了饭店,他们更是自然而然的坐到一起,将他单出来,他真是觉得没意思极了。
服务员送来菜单,陈瑞陶顺手推给宋宁涛,宋宁涛翻了翻,点出的菜全都是陈瑞陶爱吃的,陈瑞允有些惊讶,这人看似在感情中不经意,却总能注意到细节的地方。宋宁涛点完了,便将菜单递过来交给陈瑞允,陈瑞允也不甘示弱的点了弟弟爱吃的菜,陈瑞陶却在旁边阻止道:“哥,别光顾着我,你点几个你爱吃的菜,你看你那黑眼圈,公司一定很忙吧?”
说着陈瑞陶就把菜单抢过来,跟服务员取消掉几个菜,又分别加了宋宁涛爱吃的菜和陈瑞允爱吃的,接着就把服务员打发走了。
“这样多好,我们都有爱吃的菜。”陈瑞陶笑着说,开心的喝了口茶水。
陈瑞允也应和的笑着说:“哥想你以后出去念书,应该也不是经常能回来,所以多点些你爱吃的。”
“我去那边又不是去受苦,是吧?宋哥。”
“嗯,需要什么打电话过来,让我或者你哥给你寄。”
“就是,你们不忙的时候也得常去看我。”
“好。”
“嗯。”
陈瑞允和宋宁涛几乎异口同声,陈瑞允不自在的看了眼宋宁涛,见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当然也没有看他,于是便尴尬的把头转向了一边,因为他以为会有的对视没有发生。
接着,宋宁涛起身离开说去卫生间,餐桌上就剩下兄弟二人。
他们又很久没有独处过,之前发生的很多事都让陈瑞允觉得非常不自在,倒是陈瑞陶开口叫他:“哥。”
“怎么?”
“你对宋哥……”
宋宁涛绝对是个敏感话题,还没等陈瑞陶把话说完,陈瑞允立刻举起手来说:“我们之间可什么都没再发生过,陶子你别误会,你走之后宋宁涛就出去住了,我们都没怎么见过面。”
陈瑞允急着撇清自己希望弟弟别误会,当然也把他去度假村找宋宁涛的事给隐瞒下来。
“你干嘛那么紧张。”陈瑞陶喝着饮料,说:“你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在乎可能就不会回来了吧,而且这次我回来,我觉得你看宋哥的眼神都不对。”
陈瑞允吃惊的看着弟弟,“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有。”
“别否认了,哥。我一直觉得遇见喜欢的人就去追求这没有错,你要觉得为难我这不马上就走了吗?”
“你想怎么样?那是宋宁涛对你的背叛,大傻子!”他已经觉得非常对不起弟弟了,他不能再做伤弟弟心的事儿了,再者说这种被纵容的感觉也实在太荒谬了。
陈瑞陶低下了头,“我也曾经觉得这种想法不符合实际,可真的想想又没什么不对。宋哥他这种人不会给什么承诺,你想想他把是离开还是留下的选择权都交给我,所以我想他不会介意身边多个人。同理,你觉得好可以留下,你觉得不好也可以离开。哥,把你当成敌人这让我太累了。”
陈瑞允听完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了半晌终于对陈瑞陶说:“你这个大傻逼。”
陈瑞陶笑了,“是啊,但是仅仅是你了,要是别人我就接受不了了。”
可是笑过了,陈瑞陶却又陷入一种有些悲伤的情绪中:“可是接受不了又能怎么样呢?”
四十九
次日,陈瑞陶去机场,是宋宁涛和陈瑞允去送的他。
纵使再恋恋不舍,他知道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也没什么理由去后悔。他回头看着那两个自己最亲近的人在冲他挥手,他报以笑容,也挥手道再见。
既然不能回头,那么就让离开显得潇洒一点好了。
回去的路上,陈瑞允对自己弟弟临走前的轻松笑容还有些不解和恍惚,因为他觉得弟弟也变了,看起来不那么粘着宋宁涛,也没有任何不舍得,于是开车时便有些走神。在险些闯了两个红灯后,宋宁涛不耐烦的声音终于传过来了:“你开车就认真些,我不太想跟你一起出两次车祸。”
究竟是不想出车祸还是不想和他,陈瑞允挺在意宋宁涛的措辞,于是犟嘴道:“你和我说话能不能别这样啊?”
“好吧。”宋宁涛也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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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和他过不去,只是习惯一种沟通方式,再想转变就有些困难。
陈瑞允原本是准备再和宋宁涛呛呛几句,可宋宁涛却不吭声,他微微的怒气一下子就跟撒在了棉花团上一般无声无息,一时间让他十分尴尬。
宋宁涛笑了起来,很自然,不带一丝嘲讽或者其他,陈瑞允抽空看了他一眼,却被他的笑容触动了一下,他更觉得不自在了。
弟弟是出去了,但他不能让自己这样子下去的,宋宁涛是跟弟弟在一起的人,仅仅因为上过两次床就要真的插一脚,即使得到了默许和原谅又能怎么样,那他在道德上也是不容许自己这么做的。
陈瑞允赶紧回了神,把心思专注的放在开车上了。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这路上就开始堵上车了,车一动不能动,陈瑞允丧气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喇叭也因此响了起来,宋宁涛却跟没事儿人似的劝他说:“你别那么暴躁。”
他只是不想和宋宁涛处在一个空间而已,这让他很不自在,很不舒服,宋宁涛总给他一种压迫感,以前是,现在更是,他不敢深入的去了解这个人,有点怕……怕什么呢?大概就是怕更想接近他。
这一堵车,就好像没有挪动的意思,时间越拖越久,车内的气氛也基本上降到冰点,俩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陈瑞允更是觉得宋宁涛安静得几乎要睡着了。
陈瑞允用不太合乎现实场景的话打破了宁静:“你为什么舍得放我弟走?我知道他其实不想走的。”
宋宁涛沉默着,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儿才说:“陶子他很聪明好学,他本该就有属于自己更广阔的天空,你父亲把你们托付给我照顾是出于对我的信任,但他因为我去了不好的学校,这虽不是我的责任,却也是我的疏忽。如果你父亲还在,这一定是不被允许发生的事,陶子会被送出国念书,又或者考更好的大学,而非在我身边。如今他有了这个机会,就是再舍不得,他也应该珍惜,你说呢?”
宋宁涛说得认真而又真诚,他看着陈瑞允,似乎是在等陈瑞允的答案。这种逼视的目光让陈瑞允惭愧,他才是陈瑞陶的亲哥,所谓长兄如父,可那段日子,他除了恨还有什么情绪?对于弟弟他更应该担负起作为兄长的责任,可是他没有。
陈瑞允没说话,宋宁涛继续说道:“我是想你快点懂事好担得起家,可你一直不配合,就只顾着讨厌我,我也没别的办法,退缩的话只会让你更猖狂,更不知道天高地厚,那样的话反而害了你。算了,到今天,我虽有做得不周全的地方,却也完成了你父亲一半的心愿。以后的路如何走,人生如何选择,还得看你们,你们都长大了,不小了,你肯安静的听我说完这些话而非一味的反抗就是一种进步,你们以后会生活得更好的。”
“可是你呢?”陈瑞允几乎没想,脱口便问,他问完就有些后悔,却也因为宋宁涛对他的肯定而害羞,脸腾的就红了。他知道自己变了,成熟了稳重了考虑事情也周全了,却也知道这是宋宁涛的功劳,就是不想承认罢了。他旁边的这个人,自己曾经那么讨厌,即使在知道一切真相之后也觉得父亲临终前的做法多此一举。但如今,却发现这个人其实就一直像棵大树一样在包容他们,照顾他们,而没有怨言,想想自己以前是多么不可救药的一个混蛋啊。
宋宁涛笑了,“我啊,就想有我自己的生活,离你们远远的。”他虽然是把他转向另一边看着窗外拥堵的车流,可是陈瑞允顺着他目光的方向却也看了很远,就像看到了未来。
“再帮我两年可以吗?等陶子回来的。”陈瑞允小声的问道。
“也好。”
随着话音一落,他们前面堵着的汽车终于有了移动的趋势,陈瑞允开始专心驾车不再与宋宁涛对话,但也因为刚刚的承诺而觉得格外轻松。
这大概是他们最为平静一次对话,没有争吵的陈述着内心的想法。也难怪陈瑞陶会喜欢他,这人到底还是有吸引人的特质的。
得到和失去,是陈瑞允近一年来最经常需要面对的抉择。宋宁涛让他知道只有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天,他得用自己的肩膀撑起公司和弟弟的未来,宋宁涛真的不是陈家的什么人,不可能一直会帮他,而这个期限就只有两年而已。这种认识让他迅速的成长起来,即使是在公司里,大家也对过去这个蛮横无理、无法无天、不可一世的二世祖刮目相看。他们慢慢的开始尊重这个年轻人的意见并且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和安排。
当然,也有几个老古董认为陈瑞允年轻,太没经验,以前的为非作歹简直太深入人心,根本不够资格领导他们,极力希望宋宁涛继续当老大,于是便集结了几个有相同想法的人给宋宁涛写请愿书,并且表示宋宁涛不同意就辞职。可是宋宁涛在一次会上说:“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陈瑞允做的不错,只要你们愿意教他愿意配合,他能做得更好,如果你们不愿意做当然也可以离开,对于领导都不拥护的员工不要也罢。”
陈瑞允有些感激的看着帮自己化解危机的宋宁涛,开始不解为什么曾经那个不懂事的自己可以认为宋宁涛在装逼,可以认为宋宁涛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敌人。
而又一次的没有宋宁涛参与的商业酒会上,陈瑞允却在他曾经的二世祖圈里混得相当开的包打听嘴里听说这件事:“你们都知道的吧,李子乾和他爸李炳侠不是进去了嘛。”
那人故作神秘,众人皆应和是呀是呀,因为他们进去都很久了,案子也是前不久才开的庭,据说会择日宣判,但业界人士分析可能不会轻判。这毕竟是他们市里的大事儿,谁都知道一二的。
接着那人却把目光转向没兴趣听八卦的陈瑞允身上,这让陈瑞允特别不自在,毕竟他曾经和李子乾走得很近,这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那你们猜猜,是谁送的他们一程?”那人的目光还停留在陈瑞允身上。
“有话就说。”陈瑞允不耐烦的嘟囔着。
“是宋宁涛。”那人揭晓答案。
“怎么可能?”陈瑞允瞪大眼睛,显然不信。
那人声音变得很小,“坊间传闻,这俩父子也栽得太不光,其实警方早就盯他们,可是一直没什么证据,就一直没网,不过倒是听说陈瑞允他们家里那个大哥给警方提供了很多证据,然后警方就去抓人了,谁知道把他们那对变态的乱伦父子堵在了床上。”
“什么啊,真的假的,我倒是相信宋宁涛能做到这一点啊,不过要说他们父子乱伦那也太……”路人甲说到半路不说了,可能是觉得有些恶心?
“这消息口味真重,那种人进去也是活该了。”路人乙如是道。
“不行,我得消化消化,下次你再讲这样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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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一定得给我打预防针。”路人丙有些埋怨包打听。
而到陈瑞允这里却沉默了。
宋宁涛他到底……
宋宁涛是很聪明的人,手段自然不简单,但不至于做这种事吧,虽然教育他别和李子乾走得太近,却也从未透露过一丝口风。
“我听说李子乾他们父子是你……”陈瑞允回去问宋宁涛。
宋宁涛正在看书,听见这问题便抬眼看他,“怎么?心疼了?”
“不是,不是。”陈瑞允赶紧否认,“我就是听说……”
“送他们一程而已,所以才告诉你离他们远一点,没早解决他们也是顾及到怕涉及你。”
“……”听到这个答案,陈瑞允十分吃惊,宋宁涛竟是会想到他,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曾经那么不好,也只因为父亲让他照顾他们兄弟二人就全心全意,这世界上那么多侵占财产的故事,他也以为自己接触到了一件,于是便把自己融入到了编造故事中,他反抗宋宁涛的全部施与、他愤怒宋宁涛所得到了一切,可是宋宁涛却以德报怨做了与他想法相反的事。
“谁会像你一样幼稚。”宋宁涛这样不屑的说。
这时,陈瑞允的心脏一颤,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崇拜这个人了,那丝小火苗一下子就燃了起来。
五十
陈瑞允最近十分烦恼,因为他觉得自己愈发深陷在某种情绪中而不能自拔。他害怕知道更多宋宁涛不知不觉中对他的好了,可是除了那些就好像没有什么别的了。
不行,不能这样,他太不懂得坚持了,这种内心的转变简直是在触碰他的底限。
在与弟弟的日常电话中陈瑞允不敢说这些,只是故作矜持聊一些无伤大雅的废话来沟通兄弟感情,他绕来绕去,始终不肯提及宋宁涛如何如何,那些话都憋在心里,是怕脱口而出会让弟弟嘲笑。
这个冬天在陈瑞允惊悚的发现自己对宋宁涛感情的转变中而变得十分漫长,他在逃避任何有关于宋宁涛的场合,公司里,家里,都是如此。
早上,宋宁涛还没起来,陈瑞允就摸黑离家了;公司里,他有问题宁可去问宋宁涛那个不苟言笑的助理,也避去与宋宁涛交流;下班了,他都是等到很晚才回家,也还好家里的房子够大,他们不用去面对面。
也就是因为这种疏离,陈瑞允不知道宋宁涛终于在乡下置办了房子,只等来年春天修缮一新后就能搬进去住了。却也因为这种刻意营造的距离,他愈发觉得自己对宋宁涛的那种情绪显得更深了。
陈瑞允还记得弟弟曾经问过他:“哥,你爱过一个人吗?全心全意的那种,一直一直喜欢很多年了,你好不容易下决心去跟他说了,他竟然也同意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不知道,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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