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液液液液液
不太愉快的晚餐结束了,宋宁涛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大脑里想的是自己这样做也的确有些过了,估计在周围人的眼里,他一定是个冷漠无情、忘恩负义的人。想必在未来,社会上也一定会有关于他侵吞财产、谋害恩人的两个儿子之类的不光的传闻,可是谁又知道他心里的苦楚,谁又能懂得是自己的恩人陈凤河和他的儿子一步步的把他逼到这个闭塞的境地,无法脱身。
道路愈行愈远,无数个巧合与挣扎构成了今天的局面,说句公道话,却也不全然怪别人,也有自己的责任在其中。也许他该希望陈瑞允别太恨他,旁人的眼光是无所谓了。
想到这里,陈瑞陶倒是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他身边,闷哼哼的不吭声。
他们一路回到房间,陈瑞陶才别别扭扭的问他:“宋哥,我来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宋宁涛正从箱子里找换洗的衣服准备洗澡,听见这话抬头看了眼陈瑞陶,说:“别多想。”
陈瑞陶笑了一下立刻却又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说:“可我总觉得你不高兴,我想大概是因为我。”
“不是。”宋宁涛否定道。事实上是并不全是,陈瑞陶的个子比他高这点还真惹到他了。
宋宁涛拿好了东西,准备往浴室走,陈瑞陶也站起来跟在他后面说:“宋哥我帮你擦背。”
宋宁涛回头看他,眯着眼睛说:“你还是别多想了。”
说完关上了浴室门,将自己和陈瑞陶隔绝在两个世界中,他似乎能想到那家伙失望的眼神。
不能肯定的事情太多,又为何要以身涉险,越陷越深,他又不是圣人,这种情况下他不敢保证不擦枪走火,但是现在明显不是时机。毕竟自己可是想把陈瑞陶唯一的亲人送进去,他可不保证自己将来会不会陪着陈瑞允玩更大的,到时候矛盾的就是陈瑞陶了。
可是宋宁涛却不会想到,一个人的心理却要比身体强大更多,陈瑞陶所坚持的执着,永远都是他无法理解的。
已是深夜,现在的状况是一个标准间的两张床上躺着两个人。宋宁涛因为疲惫却早早困得睁不开眼睛,而陈瑞陶却是因为心里面想得太多只能装睡。
宋宁涛临睡前,冲着陈瑞陶的方向叹了口气,陈瑞陶的听见了,没敢睁开眼睛,他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冷,而是不明所以的宋宁涛的对他漠不在意的态度。
宋宁涛听见自己在睡着前叨咕着说了句:“陶子,以后别怪哥。”便沉入了梦的甜乡,而陈瑞陶却因为这简短的一句话,更是没了睡意。
到底是因为什么,陈瑞陶自己也想不通,但是他觉得正因为这句话,自己这般战战兢兢的爱着,或许宋宁涛对他并不是全然不在意。
十七
陈瑞陶就这样跟在宋宁涛身边在异市东奔西走了一整天,宋宁涛对他的态度倒是比昨天好了一些,陈瑞陶也没再去想那么多,老老实实的听宋宁涛跟他讲商业上的东西。陈瑞陶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因为是宋宁涛说的,所以听得格外专注,而且他也对渊博的宋宁涛更加崇拜了。
宋宁涛在举手投足间是何等的沉着冷静,对方说话是有多刻薄他听见都觉得难以接受,可是宋宁涛却只是抿抿嘴,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淡笑,张口便直指对方痛处,将其说得丝毫没有反驳之力。但是那话又并不难听,恭维伴着尖锐,冷静却又不失立场,最后连对方都不得不改口赞赏宋宁涛真是个商界人才。
陈瑞陶得承认自己的大哥真是和宋宁涛差距太大,而且是天壤之别。他哥是单凭一股冲劲没智商的乱冲乱撞,可总是触不到点子。也难怪他们的父亲没有把公司交给他,要不然的话,用不到五年可能就得罪所有客户。不过他哥要是肯学,陈瑞陶相信他自然也能成就一番事业,只是……就目前的情况,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陈瑞陶担忧的皱起了眉头,此时天已经黑了,他们的车子正在高速上快速的行驶着。他们必须得在今晚赶回去,因为宋宁涛说有点事儿需要回去处理。他想可能是昨晚的报警事件吧,这只是一种猜测而已,也不知道严不严重,他侧过头看了看正闭目养神的宋宁涛,无法从他的面无表情中找到任何的线索。
自己是什么都无法为宋宁涛分担,宋宁涛更不肯告诉他,两人的关系虽有所进展,但却像隔了一条极深的沟渠。这种感觉以前没有,大概是因为现在与宋宁涛挨得越近,想要了解他的东西就越多。他想起宋宁涛昨晚的疏远以及在睡前的那句抱歉的话,陈瑞陶心里就更没底了。陈瑞陶慌张的去抓宋宁涛的手,宋宁涛睁开眼睛看了陈瑞陶一眼复又闭上,也没说什么,任凭陈瑞陶与他十指紧握。
宋宁涛大概也明白陈瑞陶担忧的心情,可总不能告诉他他哥现在在警局里蹲着呢吧。
到了目的地,宋宁涛吩咐小张将陈瑞陶先送回家,然后他们在陈瑞陶的目送下去了警察局。
在路上宋宁涛跟相熟的领导打了招呼,他们刚去就直接办了相关手续,把陈瑞允给领了出来。
陈瑞允被打开手铐的之后,宋宁涛看见他的手腕上一边一道红印,因为是夏天,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挡,所以陈瑞允不断的来回揉搓着,没一会儿的功夫,红印变得更加明显了,陈瑞允的眉头也皱得更深了。
宋宁涛没有半句关心的话,抿着嘴闷声不吭的在前面走,陈瑞允就在后面蔫头耷脑的跟着,早已经没有以前不服输的那股劲儿。
之前警局的人在电话里跟宋宁涛说已经按照他的意思拾了陈瑞允一顿,虽然这家伙最开始还有点唧唧歪歪的,等后来经过了一天一宿的折磨,现在就变得老老实实的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毕竟不是陈瑞允第一次进来了,上次和李子打人那件事儿他是没吃着什么亏,他没长记性,所以这次宋宁涛便打算让他好好长长记性。他当然知道这种侮辱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陈瑞允来说是多大的打击,要不然他也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来整陈瑞允。
这小子越玩越过火,他想自己要是不管的话,总会有一天陈瑞允会把自己玩进去,还得捎带着他跟陈瑞陶。
宋宁涛坐进车里,陈瑞允也想跟进去,可宋宁涛却径直关上了车门把他丢在车外面,陈瑞允又想去开副驾驶的门,宋宁涛却吩咐小张开车。
陈瑞允见自己被宋宁涛就这么丢下了,指着绝尘而去的车尾大骂:“我操你妈宋宁涛!我跟你势不两立!”骂完,却一股心酸和委屈涌上心头,便不顾形象的干脆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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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东西拿到手交给李子之后就以为万事大吉了,谁想到当晚警察就上门说公司失窃让他去警局协助调查。到了警局他还没等交代,就被人关在小黑屋里一顿打,接着是不让他睡觉,他一旦睡着就会被以各种方式弄醒,不仅如此,还不给他水喝、不给饭吃。他暴躁的问警察自己犯了什么错,可是什么答复都没有。他就这样被一直折磨到了刚才,等宋宁涛来接他那些人才手。
他知道,这一定是宋宁涛在害他。要不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
陈瑞允哭了半晌,此时已是又累又困又渴又饿,而且还特别的绝望。他蹲不住了就坐在地上抽搭,心里早就把宋宁涛给骂了千遍万遍,等他骂够了,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再抬起头来想该怎么回家的时候,却看见宋宁涛就站在他前面。
只见路边唯一的那盏街灯被宋宁涛挡住,光线在他的周遭形成了一圈光晕,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俯视着他,高大强壮得好像一尊王者的雕像是无比的盛气凌人和高高在上。陈瑞允的眼睛哭得有些模糊,光线又特别的暗,所以根本看不清宋宁涛的脸,但他知道那张脸肯定写满了嘲笑和蔑视。
接着,宋宁涛伸出了手,是要拉他起来的意思。
陈瑞允还有些仅剩的骨气在,径直别过脸去不理宋宁涛,宋宁涛冷笑一声,“德性。”回了手作势转身要走。
陈瑞允不信自己起不来,可是身体真的不听使唤,他暗中使劲却实在无能为力。
他身上没钱,又不想今晚还在这鬼地方呆着,他想不通宋宁涛为什么还会回来接他,大概是想看看他有多狼狈吧。但陈瑞允到底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他趁着宋宁涛回手之前,借力站了起来。
宋宁涛嘴角扯出一若有似无的笑,等陈瑞允站稳便松开了手,大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的方向,他知道,陈瑞允一定会跟着他,那所谓的难啃的“硬骨头”,经过这一次想必也得骨质疏松。对付陈瑞允这种刺儿头,就得一根一根的拔掉他的刺,直至他浑身血肉模糊为止。
十八
见陈瑞允乖乖的上了车,宋宁涛像打发叫花子似的丢给他一个面包和一瓶水。
陈瑞允饿得跟狼似的,打开袋子一口就咬下去一大块,窝在嘴里鼓囊鼓囊的嚼着,嚼没两下就咽了下去,把他噎得直翻白眼,接着拧开水就灌进去半瓶。
车上除了陈瑞允狼狈的吃东西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宋宁涛嫌弃得直拧眉头。也没两分钟的时间,那个面包就硬被陈瑞允塞进了肚子里。
真是没出息,宋宁涛这么想着,接着听见陈瑞允问自己:“喂!你还有没有吃的?”
宋宁涛冷冷的回答:“没了。”他觉得这么绝情还不够,于是便又补充了一句:“要饭的乞丐要都是你这种态度的话,即使有也不给。我就是给小狗的话它还能冲我摇摇尾巴、叫唤两声呢。”
“……”陈瑞允怔怔的看着宋宁涛,即使被宋宁涛冷嘲热讽的习惯了,可还是被他这般苛刻的话臊连骂人都骂不出来。
陈瑞允还没吃饱,那个小面包也就够他塞牙缝的,可他为了口吃的又实在不肯低头。
他和宋宁涛胶着了半晌,这时一声不雅的肚子叫打破了安静,陈瑞允听见宋宁涛的轻笑,更恨自己不争气的肚子。无奈饥饿的感觉越来越甚,他到底还是被打败,终于憋憋屈屈地问宋宁涛:“宋,宋哥,你还有吃的吗?”
宋宁涛满意了,这才又丢给他一根火腿肠,就像给狗丢骨头那样不屑,“你弟弟在家给你煮面条呢,你吃差不多就得了。”
陈瑞允毕竟是饿了一天一宿,一个面包、一根火腿肠和一瓶水加起来顶算是吃了三分饱。他回到家,等着他是自家弟弟亲手煮的一碗热汤面,香喷喷好吃看得见。他二话没说捧着碗就吸溜了起来,陈瑞陶则坐在椅子上乖乖的看着他狼吞虎咽。
陈瑞允吃完了,力气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揉着肚子叫弟弟再去给添一碗,陈瑞陶乖乖的去了又回,依旧保持之前的姿势看着他吃。
肚子终于里有了底儿,陈瑞允这才放慢了速度,吃了几口之后发自肺腑的说还是弟弟最亲。
陈瑞陶笑笑说:“哥,是宋哥吩咐我给你煮面的。”
“他啊。”陈瑞允在暗中吐吐舌头,心想还好刚才没说宋宁涛坏话,要不就打自己的脸了。
“哥,你怎么了?”陈瑞陶接着问,“你怎么能饿成这样?”
陈瑞允的厚脸皮刷的就红了,他闭口不回答弟弟的问题,埋头苦吃来掩盖仇人的恩惠给自己带来的尴尬。
陈瑞陶见哥哥没回答,便又问了一遍他怎么了。陈瑞允吃东西的动作停住了,接着抬起头来放下筷子,郑重其事的告诉弟弟:“哥没怎么。”
又是一个瞒着自己的,陈瑞陶难很失望,他抿着嘴不再做声。
陈瑞允看见弟弟失落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便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接着把碗里剩下的面条全都吃掉。
他一直以来都有做哥哥的自觉,他希望自己在弟弟的心中是最高大、最无瑕的。上次他打架进去已经够让弟弟担心了,这次再说出来因为盗窃自家公司进去的话,那说出来就更是丢人显眼了。他眼见宋宁涛在弟弟的心中已经取代了自己的位置,他不能再让自己变得更不堪,他依旧得做出当哥哥的榜样来,让弟弟也要崇拜自己。
当然,这个前提是他得打败宋宁涛。
宋宁涛回到家就没再露面,他想让兄弟两个好好沟通一番,可是他刚洗完澡进房间休息,门就被陈瑞陶敲响了。宋宁涛让他进来,陈瑞陶走过来便坐到了他的床边,宋宁涛则倚着俩枕头坐起来,问他有什么事儿。
“宋哥,我哥他怎么了?我看见他手腕上一边有一道印子,他是不是被绑架了?”陈瑞陶说出自己的猜测,却惹来宋宁涛一阵轻笑。
“你哥他没跟你说?”
陈瑞陶摇头。
宋宁涛觉得陈瑞允真的挺要脸,就决定卖给他一个面子,说:“你哥他没事儿,即使有事儿也过去了。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宋宁涛回身把枕头放回床上,下了逐客令。
陈瑞陶没得到任何答案,咬着下嘴唇下了把宋宁涛扑倒的决心。他有些绝望地吻了上去,嘴唇和牙齿在碰撞下被磕得生疼。宋宁涛停顿了一下,只是保持了那种姿势,既不回应也不拒绝。
因为陈瑞陶的粗心,他进来时并没有锁门,却忘了家里还有他哥也在。
洗好澡的陈瑞允想和宋宁涛商量千万别告诉自家弟弟自己进去的事儿,于是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宋宁涛房间的方向走,在过道中他听见宋宁涛冷冰冰的声音,担忧的加快了脚步,生怕晚一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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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说出了秘密。可是谁知刚进门还没有发出声音,却看见令他惊诧的一幕
他的弟弟正在和宋宁涛接吻。
宋宁涛抬眼看见了陈瑞允,便伸手推开陈瑞陶,陈瑞陶责怪的看着宋宁涛,却注意到宋宁涛的视线停留在他身后,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回过头去竟然看见他的哥哥满脸愤怒的站在门口。
陈瑞陶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已经完全停止了流动,大脑木木然连思考都不会了,他站起身来想要解释,可是张了半天嘴却开不了口。
陈瑞允对弟弟失望极了,那种复杂的心情不仅仅是被背叛,更多的是耻辱。他的亲弟弟竟然背着他和他们的仇人搞到了一起,而且他完全被蒙在鼓里,说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将手里攥着的毛巾恶狠狠地甩在地上,转过身便跑了出去。
陈瑞陶回头看了看宋宁涛,宋宁涛挥挥手那意思是让他去追。
陈瑞陶觉得自己现在腹背受敌狼狈极了,他怕过去追的话宋宁涛会不再理他,又怕不追的话他哥也会记恨他一辈子。
“你去找你哥吧。”宋宁涛见陈瑞陶动也不动,便说了一句,“你哥的脾气你比我了解,别让他做出什么糟心事儿来。”
宋宁涛拍了拍陈瑞陶的手,又冲他点点头,陈瑞陶这才下决心追了出去,宋宁涛下床把毛巾踢到门外,关上门才叹了口气。
他最担忧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而且发生得措手不及,估计他将来的处境会越来越难,矛盾也会越来越多。
十九
陈瑞允穿着拖鞋跑得很慢,陈瑞陶现在体力好,还没等陈瑞允跑出门便追上了他。
陈瑞允被抓住后便转过身对陈瑞陶怒目而视,恶狠狠的说:“你放开我!”
陈瑞陶看见他哥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露的样子便有些害怕,也没做多想就松开了他。
陈瑞允已经被怒火烧光了理智,扬起手毫不留情的便给了陈瑞陶一嘴巴。
陈瑞陶一下子就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他捂着脸看着他哥,眼神中写满了不可思议。是的,他根本没想到从小就宠他、别人欺负他会为他出头的哥哥竟然会动手打他。
可是陈瑞允哪里会管陈瑞陶在想什么,拽着陈瑞陶的衣服领子便大声咆哮道:“你说!什么时候的事儿?”
“……好,好几个月了。”陈瑞陶见事已至此,就只好实话实说。其实他早就在想如何跟哥哥开口,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陈瑞陶觉得可以呼吸进入身体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起来,了好大劲儿才说:“哥,你松开我,别生气……”
“我能不生气?你让我怎么不生气!”陈瑞允见弟弟的脸被憋得几乎成了猪肝色,于心不忍还是松开了手,但却不解气地推搡了陈瑞陶一把,指着陈瑞陶说:“你说你让我怎么不生气?”
陈瑞允连连说了三句重复的话,可见他的心情有多糟糕。陈瑞陶不知道怎么劝服好,只好先示弱去拉他的手,“哥……”
可他还没有碰到陈瑞允,就被陈瑞允给无情地甩开了,“你他妈别碰我,你和他在一起你恶心不恶心?”
陈瑞陶从来没听过哥哥对自己说过这么刻薄的话,便只能这样无助的站着,他心中百感交集难受极了。
追逐宋宁涛的力,被哥哥不理解的难过,他被夹在二人中间的辛酸,渺小的幸福不能与最亲近的人分享的痛苦……他早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也明知宋宁涛拒绝自己原因,这也算他咎由自取吧。
想到这些,陈瑞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哥,求求你了,你别……别生气……”
“你他妈也别叫我!我不配当你哥!你去找宋宁涛啊,从今以后他才是你亲哥!”陈瑞允丝毫不管弟弟的心情又怒吼一通,甩手要走。
几乎是同时陈瑞陶拉住了陈瑞允的胳膊,“哥,你别走。”
陈瑞允站定了,回过头冲着陈瑞陶冷笑一声,说:“好,我不走。”可还没等陈瑞陶信以为真的露出笑容时,他又问:“那我和宋宁涛之间,你选谁?是选我这个不亲的哥,还是选他那个亲哥。”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早就在陈瑞陶的心里成形,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又能如何说得出口。
陈瑞允见弟弟也不答话,自然明白三分,他笑了,笑得有些惨烈:“我明白,你们都他妈的讨厌我、想整我。你和咱爸都是!好了,现在你和宋宁涛恩恩爱爱的在一起吧,这里归你们了。我走!”
“哥……”陈瑞陶双手攥住了陈瑞允,说什么都不让他走。
谁知此时却从身后传出来宋宁涛的声音:“陈瑞陶,你让他走!这么大逆不道一事无成的混蛋玩意儿,干什么行?就属败家能耐,你们爹要活到现在也活该被他气死,我看他就见不得别人好。”
宋宁涛说完陈瑞陶话锋又指向陈瑞允:“陈瑞允我看你是做错了从来不会反省自己,一切全都是别人的错。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他妈的有几斤几两重,有点儿什么能耐?”
“成天到晚的说要把我从这个家里赶走。陈瑞陶,你问问你哥为了这都做了什么?他监守自盗拿着自己家里的东西去送人,被抓到之后在警察局蹲了一天一宿连口水都没人给他喝,到最后就只能跟条狗似的管我要东西吃,就这熊色,谁能指望他出息?你们的爸爸还能指望他来照顾你吗?你留他干什么?你让他走!从此陈家再也没有这王八犊子!”
宋宁涛这番毫不留情的话结束了,兄弟俩都沉默了。
陈瑞允极力想对弟弟隐瞒的刚结痂的伤疤被宋宁涛硬生生的揭开,他刚刚生弟弟的气随着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淌。他知道,宋宁涛的一番话已经足矣让他丧失自尊、一败涂地了,更能让这辈子最在意的弟弟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哥,宋哥他说的都是真的?”陈瑞陶不可思议的问陈瑞允道。
陈瑞允抬起头,笑了,说:“是啊,他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的目的达到了,满意了吧?开心了吧?我知道,我他妈就是一混蛋,不配和高贵的你们住在一起,咱们再见吧。”
说完,陈瑞允便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没有带着一点留恋。
陈瑞允走后,房子里安静极了,就好像刚刚什么激烈的战争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宋宁涛倒是没什么感想,只是觉得自己那番话说得有些欠考虑,但今天这种局面是他预料之中的,只是来得提前了一些而已。陈凤河让他教育孩子,教育成如今这样也算是一种失败,估计那老家伙恨不得从棺材里面爬出来挠死他吧。
宋宁涛撇撇嘴,扯了扯披在身上的衣服就准备回卧室了,结果他被陈瑞陶拉住了手,他回过头,只见陈瑞陶满脸都是眼泪
傀儡 分卷阅读20
,表情痛苦极了。
他说:“这都是我的错。”他不该马虎的不锁门,不该意气用事去吻宋宁涛,不该让哥哥就这样走,更不该……
宋宁涛伸手顺了顺陈瑞陶的头发,用格外平静的声音对他说:“陶子,这跟你没关系,是我没处理好。”
陈瑞陶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的,是我没瞒好,可能等以后我哥改好了我再去说可能会更好。”
宋宁涛要大拇指揩掉了刚从陈瑞陶眼睛里流出来的眼泪,笑了一下说:“傻小子。”
陈瑞陶顺势将宋宁涛抱住了,将头埋在宋宁涛的肩窝里,呜呜咽咽的说:“宋哥,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
“好。”
这时候大概是十点多钟了,陈瑞允给李子乾打了电话看他能不能留自己,他想,在这种时候,大概只有李子乾才是和他站在同一战壕之中的战友。
电话通了,里面的音乐咚咚咚意味着李子乾正在外面花天酒地没空理他,李子乾问他来不来,他没心思也就拒绝了,干脆找了个快捷宾馆开了个房间暂住一夜。
陈瑞允躺在床上试图睡觉,可是这两天的事情一幕幕的就跟过电影似的在他眼前飘过,但不知道为什么,飘过最多的就是宋宁涛那张欠扁的脸。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宋宁涛太过冷漠和高傲,也不明白就凭他有什么好牛逼的,更不清楚宋宁涛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把他爸拾得服服帖帖,就连大家大业都给了他,导致他现在连家都不能回。还有他弟陈瑞陶,最防不胜防就是他,没想到他们俩竟然搞到一起去了。现在看来,他的存在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必须得走,必须得报复宋宁涛,可是又能去哪儿,又要通过什么样的手段来让宋宁涛对他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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