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涩涩儿
而他自己,生来就好南风,心中只喜男子,对女子无半分的兴趣。
因此他看萧无尘,从来都是在审视和欣赏。除此之外,绝无半分亲情可言。
萧无尘沉默下来。
前世的他眼盲心盲,误将沈氏和八皇子当成他至亲的人,误会皇叔欲要夺权,最后既害了皇叔,也害了自己。
重生之后,他对沈氏和八皇子心中只有恨意。只是父皇犹在,他对这二人的处置便暂且放缓。而对皇叔……萧无尘一直都是想要补偿皇叔的。
他前世不信皇叔,怀疑皇叔,甚至最后赐下了鸩酒……这等过错之下,萧无尘着实没法子当做自己对皇叔没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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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之前能想到的补偿皇叔的方式,也只是最简单的在他将来继位之后,给予皇叔最大的信任,让皇叔真正做了大兴朝的真正的掌权人。而他自己,宁可做一昏君,放任皇叔在大兴朝大展拳脚。
然而他始终不曾想到的是,皇叔竟会对他有了这等想法。
而最让他难以接受甚至愧疚的是,他细细回想前世,竟是发现,前世的皇叔,待他亦是有这种想法的。
只是前世,萧无尘身子太差,连太医都说了让他最好不要行欢好之事,以伤身。甚至太医还着重提到,这个欢好,不只是和女子的欢好,还包括和男子的欢好。毕竟,男子与女子之间欢好,或许还会有些顾忌,而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欢好,有时候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太医觉得,以萧无尘那时的身体,还是老老实实的“静养”就行了。至于欢好一事,并不适合只需要静养的萧无尘。
或许也就是因着这样的缘故,前世时候,皇叔虽然常常用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他瞧,可是即便到死,皇叔也不曾对他说过甚么暧昧的话,做过甚么“不妥当”的举动。
只是前世终究是前世,今生才是萧无尘要面对的。
前世的他身子不好,皇叔因此隐忍。可是现在,他身子虽然依旧不算很好,但也只是比寻常人稍稍差了一点点而已。
只要好生养着,莫要太过劳累,平时注重保养和锻炼身子,那么寻常人能做得事情,他自然也能做。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欢爱一事。
萧无尘想,大约也就是因着这些,皇叔如今才会对他说这番话,而不是像前世那般,将这些话一直带到棺材里去。
然而即便如此,萧无尘心中仍旧有些别扭。
他想,他的别扭,其实也不见得就是因着他和皇叔一直以叔侄相称,因此才会想要和皇上一直做亲人;也不是为着他对皇叔,当真半分情意也无之前皇叔对他时不时的亲近和试探,方才的那个吻,对萧无尘来说,虽然新奇,但并非不能接受。
可是,说到底,萧无尘还是萧家的子孙,是打算无论如何,都要做下一任帝王的人。
若他不做皇帝,那么,他或者是愿意和皇叔在一起,末了过继一个家族的孩子,养在膝下便可。可是,他是当真想要做皇帝的人。
而等他做了皇帝,又去哪里找来一个可以做储君的人?
前世的皇太弟,已然让萧无尘对和自己不亲近的人大失所望。他并不觉得,这一世能找出来一个比曾经的八皇子更“适合”做储君的人。
可是若找不出来这样的一个人,就意味着萧无尘要自己娶妻纳妃自己来生。
那么,萧君烨能容忍这些么?
萧无尘心下一顿,抬头看向正热切而执着的看向他的萧君烨。
他心里的话,立刻就问不出来了。
或者说根本不必问,他只要看一看萧君烨如今的神色,就知道萧君烨绝不可能接受这件事情。
前世的皇叔一直待他有情,即便从不曾开口,即便从不曾得到任何回应,可是前世的皇叔,除了买了几个人放在家里做摆设,根本不曾娶妻生子。
皇叔在那种情形下,尚且能够洁身自好。萧无尘并不觉得,这样的皇叔,能容忍他在他之外,还和其他人有身体上的关系,甚至诞育子嗣。
“皇叔,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么?”萧无尘低声道,声音里隐隐有乞求之意,“除了这个,皇叔想要甚么,我都会尽力给。但是……皇叔,我如今是储君,或许不需要子嗣。但是将来,一旦我坐了那个位置,我却不能不要子嗣。我不信任旁人的子嗣……”
萧君烨面上有那么一瞬间的狰狞。
他将双手攥紧,直到手心渗出血珠,才淡淡的开口道:“尘儿,皇叔愿意,今生今世,唯你一人。除了你,任是甚么缘故,任是甚么人,皇叔都不会多看一眼,不会将余生与他共度。”
所以,他希望他的无尘,也能和他一样。
执着,认真,从一而终。
萧无尘立刻就听懂了萧君烨的话,再次沉默下来。
萧君烨却不再逼他,而是亲自去铺床叠被,还在床下的地上铺了被褥,道:“时辰晚了,尘儿该睡下了。毕竟,身子重要,皇叔的话,尘儿明日再想,现下就好好睡一觉罢。”
萧无尘看向萧君烨,就见萧君烨指着床上的被褥,让他去休息。
萧无尘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被褥,再看一眼床上的被褥,心中怔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来,和衣躺在了床上。
他想,他当真要很认真很认真的想一想。
皇叔待他那么好,或许,他当真可以和皇叔在一起……试试?
只是皇叔看他的目光太过癫狂,萧无尘虽不曾问过,但他心里清楚,大约他一旦开始和皇叔尝试“在一起”这件事情,皇叔大概,就不会容许他再退缩。
即便他们在一起之后,或许并不如现在的自在快活,那样的皇叔,大约也不会想要放过他。
萧无尘蹙眉,翻了个身,背朝着萧君烨,慢慢睡了过去。
他终究还是累了,又有这两年故意养成的睡觉的时辰,因此刚刚沾床,他就很快睡着。
萧无尘睡着了,萧君烨却睡不着。
他平板的躺在床下的地板上,想着在他很近很近的地方,萧无尘正睡在那里,他的心口处,就忍不住的“砰砰砰”的直跳。
他虽然没有开口询问过,但他心里也能猜到萧无尘所介意的事情。
萧无尘介意子嗣,介意名声,介意大兴朝的传承,介意很多细碎的事情……因着这些事情,萧无尘无法做出决断。
萧君烨知道,萧无尘所介意的这些事情,其实都不算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情,其实是萧无尘还不曾意识到的萧无尘开始有些欢喜他,但是,很显然的,萧无尘对他的欢喜,并没有那么的深。至少,并没有深到足够让萧无尘忽视那些个让他介意的事情。
不过,即便如此,只要想到萧无尘其实是有些欢喜他的,就已然足够萧君烨心里高兴好几天了。
更何况,他今日还亲吻了萧无尘。
他抱了他,亲了他,向他说出了自己心头存了许久的话,甚至还逼迫了他……
而他的无尘,震惊害怕之余,却仍旧透露出了一丝对他的喜欢。
萧君烨想,至少,对如今的他来说,足够了。
只要他肯再接再厉,对萧无尘越来越好,他想,总有一天,他的无尘会更加将他放在心上。
至少,他知道,他的无尘既然今晚不舍得让他离开,那么,以后也不会舍得让他离开。
既然不舍得,那么,他就会一直留在无尘身边。守着他,护着他,等着他,也……想着他。只待有朝一日,萧无尘愿意做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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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烨心头一阵火热,一整夜的时间,竟是始终都不曾闭眼。
就这样直挺挺的躺在萧无尘的身边。
等着萧无尘醒来,也等着他将心头的兴奋和喜悦慢慢压下去。
萧无尘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发呆。
他显然有些不习惯,身边没有阿药他们的侍候。
“没有阿药,无尘还有我。”萧君烨眼下一片青黑,可是神却格外的好,见萧无尘呆呆的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无辜又有些可怜的模样,忍不住道,“皇叔来侍候无尘。”
萧无尘:“……”他觉得此事不是很妥当。尤其是在他还没有想清楚一些事情的时候。
可是在萧君烨的心里,萧无尘在昨夜时候,没有立刻就做了选择,让他离开,这就意味着,萧无尘其实是已经选择了他。只是碍于种种缘故,他的无尘大约还没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他,因此才会和他保持距离。
不过,这样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还能留在萧无尘的身边。
“无尘快些,今日你还要躲进皇叔的马车里去,若是不快些,怕是会惹人生疑。”
萧无尘原本只呆呆的抱着被子,等听到了萧君烨的这句话,才回过神来,开始起身。
他昨夜就是和衣而眠,因此掀开被子,穿了写字,就可以直接出门了。
可是萧君烨却不许他这样出去。
“衣裳褶皱太多,你这样出去了,想来外头那些人就是不愿意想歪,竟也不成了。”萧君烨将萧无尘推到铜镜前,让萧无尘看着铜镜里那个可怜兮兮衣裳皱巴巴的小太监,笑道,“原来无尘不但穿太子的衣裳好看,穿这小太监的衣裳,竟也能格外的招人疼惜。”
萧无尘:“……”他怎么只看到了一个有些邋遢的没有换衣裳的小太监,其他的甚么都没有看出来?
不过即便如此,萧无尘还是留了下来,等着萧君烨叫了人,重新拿了一身太监的衣裳过来,这才在萧君烨状似君子之风的转身之后,换了衣裳。
然后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驿站,萧君烨就让萧无尘坐到了他的马车里去。
萧君烨是昭王,身边自然也有内侍,萧无尘如今就是假扮的萧君烨的其中一个内侍。
萧君烨之前虽然不坐自己的马车,但他毕竟是顶着昭王的名头,该有的待遇皆有,因此这马车也是有的。
所以萧无尘倒不用跟着他在地上跑。
萧君烨是亲自看着萧无尘上了他的马车,这才调转马头,往太子的马车边上走去。
只是刚刚走了几步,他就愣住了。
他好像忘记了甚么事情。
那件事情,好像还蛮严重的。
不过还不等萧君烨将这件事情想清楚,宁阳侯就策马朝他而来,说笑间,就开始打探昨夜他派人往离开驿站的事情。
萧君烨这才将他“忘记”的那件事情暂时抛之脑后,笑着应付起了宁阳侯来。
昨夜他和萧无尘都发现事有蹊跷,萧无尘自然不会再突然离开,而是二人商议一番之后,萧君烨就派了和萧无尘身形相似的人,一路离开驿站,往洛阳城而去。
而阿药也一直待在房间里假扮萧无尘。
萧无尘则是继续假扮萧君烨身边的小内侍,跟在萧君烨身边,同时也避过宁阳侯的耳目。
因此此刻宁阳侯来试探,萧君烨也只是笑道:“昨夜出去,当夜就回来了。只是本王竟不知,本王身边的人,侯爷竟也这般惦记上了?”
宁阳侯尴尬一下,然而想到事情已然做成,心下高兴之余,也就暂时不和萧君烨计较,而是继续拖着萧君烨,继续问东问西。
萧君烨心下不耐,可是却也不能不应付宁阳侯,只是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的那辆马车马车里只有萧无尘一个人,虽然他一大早时,令人放了些棋盘、书籍、茶点还有灵巧之物,但是无尘身边无人说话解闷儿,想来定是格外无趣的吧?
若不是要继续做戏,他当真想要进去马车里面,好好陪陪萧无尘才好。
萧君烨心里遗憾着,想到昨夜萧无尘打的那一巴掌,又在心疼萧无尘手是不是会疼,毕竟他这张脸脸皮太厚,疼着无尘就不好了……然后想着想着,萧君烨忽而记起了自己忘记的那件事情
萧无尘此刻,正穿着小太监的衣裳,进了萧君烨的马车。他这会子是萧君烨的小太监,自然是要待在萧君烨的马车上的。
只是他刚刚上了萧君烨的马车,就已经呆愣住了。
不是为着马车上的奢华,其实比起他的太子马车,这辆马车只是寻常,前中后分了三个隔间。萧无尘自然是毫不客气的进了中间的隔间。
然而,隔间里头,地毯也好,迎枕也罢,被褥也好,还有柜子里的茶具等等,俱都是萧无尘所熟悉的。
不但是他很熟悉很熟悉的,还是他之前用过的东西。
每一样,每一件,统统都是。
他丢弃不要的,萧君烨统统都捡了回来,当宝贝似的藏在了马车里,然后还要一路送回到洛阳城去。
萧无尘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他显然有些做不到。
于是萧无尘就开始忘记了君子之风,开始在马车里头,到处翻里头的东西,最后,果真在车厢的一个隐蔽的抽屉里头,发现了两三本书,书下面,压着一只狭长的木盒。不仔细翻找的话,根本看不到这只木盒的存在。
木盒打开,里头放着一卷一卷的画,画下面,正是一封封的书信。
萧无尘心头一跳,将那画一幅幅的打开,果然就见这画都是自己之前在洛阳城的适合,偶尔画了,寄给萧君烨的。
而那些书信,也是他写给萧君烨的。
每一幅画,每一封信,都被珍而重之的藏了起来。
萧无尘开始回忆,萧君烨寄给他的书信,放在哪里了呢?
他记忆极好,只片刻就想了起来,皇叔寄给他的信,他也是颇为看重的。因此也是让阿哑拿了一只上好的盒子,让阿哑把书信都整理好,放了起来。
至于到底放在了哪里……萧无尘想不起来。
他只知道,他需要的话,可以直接询问阿哑,让阿哑把那只装了信的盒子拿过来给他就行。
就像他对待其他人的信件一样。
萧无尘拿着手中的木盒,随意摸了摸,就发现木盒底下,竟是有字的。
于是他毫不迟疑的就将木盒翻转过来,看到了木盒上的字。
心肝。
萧无尘:“……”
哪怕刻上一首古人的情诗呢?
不过,他还是在那两个字上,摩挲了两遍。
三日后,洛阳城。
蜀王肥大的身体,正兴奋的朝着太后的长乐宫中奔去。
太后正在长乐宫里修建花枝。
寡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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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格外的无趣。她膝下没有子女,唯一养着的那个小郡主,如今也被贬谪。太后没有心思再去养一个合她心意的人,抑或是一条狗,于是索性不养,而是对着一些奇花异草喜欢了起来。
蜀王来的时候,太后正把手头的一盆花修建完毕。
好看是好看,只可惜,再好看的花,除了被人欣赏,再无他用。
太后摇了摇头,放下剪刀,这才净手,见了蜀王。
蜀王见了太后,纳头就拜。
太后虽是承光帝的嫡母,但年岁上比承光帝还要小。太后亦未曾生育,只将自己的庶姐生的儿子当做自己的孩子养着。只是那个孩子早两年去世,如今的蜀王,继承了那个孩子的封地和王位。
太后无子无女,也只有一个蜀王,如今和她还算亲近。
不过,也只是如此了。
“快起快起。”太后看着蜀王,慈爱道,“你今日怎的有空,来了皇祖母这里?”
蜀王虽然是她庶姐的孙子,但太后是嫡母,也是姨母,因此自然当得一句蜀王的皇祖母。
蜀王倒是不在意甚么嫡庶之类的,于他来说,更重要的是刚刚得到的消息。
“禀告皇祖母,孙儿刚刚得到消息,那位怀了皇叔父孩子的碧贵人小产了!那个孩子没了,皇叔父如今就还是只有三个儿子。”蜀王满眼的兴奋,压低了声音,道,“不但如此,孙儿还听说,太子竟当真信了皇叔父病重,我和元王,要一齐造反的事情,如今,已经用了替身之法,正往洛阳城里赶来呢!”
太后原本在听到头一个消息的时候,并不觉有甚奇怪的。
只是在听到第二个消息的时候,目光才微微一动。
蜀王已然继续道:“太子荒唐,不遵帝命,私下回京。这等事情,依皇祖母看,是否要说与皇叔父听?”
太后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
第39章再问
听到太子不好的消息,太后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她年岁比起承光帝也只小了几岁而已,如今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
彼时年少时入宫,进了宫后,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原本以为从此就能在后宫之中,坐真正的后宫之主。
谁想到她终究是敌不过命,老天爷或许并不喜欢她过得太好,见她刚刚做了那后宫之主,还没来得及生下自己的孩子,就令先皇骤然离世,让她做了寡妇。
太后在先皇还活着的时候,曾经也支持过自己庶姐的儿子争夺皇位,可是,即便她最后做了皇后,到底也没能争得过如今的承光帝。
承光帝因知道她从前的所作所为,又不屑她由妃妾升做皇后的事情,便出口道“嫡母比朕年岁还小,当避嫌”,以此为借口,让她即便做了高高在上的太后,却也只能空有名号,而没有权力。
世人最会看眉眼高低。他们看到承光帝不在乎她这个嫡母,自然也就顺着承光帝的意,只将她高高的供起来,至于权力,承光帝哪里会愿意给她?
太后因着这种种缘故,不喜承光帝以及承光帝所生的孩子,当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皇祖母,皇叔父膝下,如今废太子被圈禁二十余年,怕是早就废了;八皇子满面坑印,年岁还小,前段日子又做出了逼迫自己的生母打掉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虽然找了个光鲜亮丽的名头,可实质上不就是如此么?皇叔父如今膝下三子,这两个儿子都已经无用,只要咱们稍稍下些功夫,这二人均不可能有继承皇位的机会。”
蜀王油光满脸的脸上,露出贪婪之色,殷切的看着太后,道,“至于太子……他本就是个病秧子,又有他那位好姨母送给咱们的‘好药’还没给他用。原本只要咱们找到机会,把那‘好药’给了他,让他重新变成连真正的男人都做不了的废物,倒也就能废了他了。不过,孙儿倒是没想到,现下咱们还没动手,那太子就自己糊涂,竟然当真中了圈套,误以为孙儿和元王联合,要一齐对付皇叔父,现下正急匆匆的往洛阳城私下赶来。这等大好的把柄,只要送去给皇叔父,依照皇叔父素来对自己儿子的戒备,有了这么一件事,皇叔父定然会容不下太子!”
蜀王越说,目中光越发外露,他颇有些激动地道:“到时候,皇叔父膝下的三个儿子皆容不下。皇叔父如今的孙辈之中,他又只封了废太子的嫡长子做藩王,其余孙子,一个不曾册封。而元王势微,不足为虑。到时候,孙儿有皇祖母在,是不是、是不是就有机会,就问鼎那个位置?”
蜀王说罢,目光灼灼的看向太后。
那双小小的眼睛里,承载着蜀王满满的野心和疯狂。
然而蜀王虽长得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然而心思却并非那么简单。
他所说的这些话,虽是叛逆之言,然而细细想来,未尝就没有道理。
太后跪坐在地上,拿着手中茶盏,稍稍碰了碰唇,就把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
蜀王跪坐在太后对面,见状忙忙要为太后添茶,却见杯子里茶水几乎未动,愣了愣,就又将茶壶放了下来。
太后这才悠悠开口,道:“这个消息,你是从何得知?消息又是否准确?”见蜀王立刻就要回答,她摆了摆手,又道,“前次皇后刚刚去世时,你便从外头听了消息来说与哀家听,非要哀家听从你的话,将那等东西下给太子,好在哀家活得久了,年岁大了,这才没有真正动手,让太子抓住此事,将哀家与你,都拖下水。”
蜀王脸色有些难看,正欲请罪,又听太后继续说了下去。
“哀家老迈,无儿无女,无孙无牵挂,死了便也死了。可是孙儿你呢,若是稍有不慎,那么,死的就是蜀王府上上下下,满门上百人了!哀家老了,将来无论是你这个哀家庶姐的亲孙坐上了那个位置,还是和哀家根本没有关系的太子做了那个位置,于哀家来说,都只是换个称呼,哀家依旧是哀家,孤苦伶仃,枯守着这长乐宫而已。帮你,或是不帮你,于哀家来说,又有何不同?”
蜀王脸色登时大变,趴伏在地,痛哭道:“皇祖母,您素来英明果断,如何当真看不出这其中的不同?孙儿若坐了那个位置,这后宫之中,自是皇祖母的天下,不但如此,孙儿还愿意为皇祖母修建别院,将孙儿的嫡长子和嫡长女,统统交由您来抚养。且别院之中,皇祖母喜欢谁去伺候,便让谁去伺候。这普天之下,想来敬仰皇祖母的青年才俊,亦是只多不少……无论如何,若是孙儿坐了那个位置,那么,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必然是皇祖母!”
太后微微笑了笑,道:“哦?那你的母妃和王妃呢?”
蜀王额头生汗,咬牙道:“她们皆是您的晚辈,自然是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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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她们便听甚么。如何敢与您心生嫌隙?”
太后面上的笑容这才真切了几分,扶起蜀王,开始认真询问太子一事。
蜀王再不敢隐瞒,将所知道的消息,一一说与太后听。
太后听罢,皱眉道:“原来又是四公主出手。怪不得。”
四公主驸马的兄长是宁阳侯,如今宁阳侯正和太子一路同行,知晓太子的动静,的确是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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