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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还要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糯糯啊
他一边紧紧握住季萧的手腕,仿佛怕他遁地跑了,一边上前一步狠狠的将李曼双踢飞了出去。
李曼双是李将军亲自教出来的,有些武功底子,可绕是已经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还是不给那股子凌厉的气流打在腹部,当场呕出一口血水。
季萧给这场面吓得心头往下猛一坠,赶紧挣开了沈淮的手,低下头去将阿元抱起来,将他的小脑袋扭到自己这边,不让他瞧那鲜血淋漓的场景。
“你也该避着阿元些……”季萧慢慢的起身,他看了沈淮一眼,有些抱怨。
阿元看看李曼双下巴上的血,又想起自己今天早上舔糖葫芦时候那红色糖汁化开后留了一下巴,当场惊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喘了两口气。
自己吐出来的是甜的,阿元看着李曼双的痛苦模样,有些疑惑,她吐出来的看着怎么不像是甜的?
季萧见李曼双的模样,心头虽然有好些不忍,只到底没开口说什么,只将阿元的脑袋按进自己的颈窝里,任那肉嘟嘟的脸蛋挤扁了。
阿元也不埋怨,甜甜蜜蜜忘了其他。
沈淮的耐性已经给李曼双消磨到了极点,一刻不想再瞧见她。
他眼中的暴戾一览无余,恐怕李曼双这会儿若是再敢说着什么傻话,必定要给他捏碎了踩到土里。
温冲在心里暗道李曼双是和蠢到家的,又哀李将军一生戎马,后院里养出来,教出来的却一个差过一个。
但是李曼双怎么说都是李将军的亲生女儿,这血脉斩不断,路就不能走绝了。
温冲上前一步,侧身微微挡住李曼双,他道,“王爷息怒。”
季萧也跟着握住沈淮的手,轻轻捏了下他的指尖。旁的不说,若是李曼双真在阿元面前有个三长两短的,小家伙夜里准保要做噩梦。
沈淮因此怒气断了断,他抬抬手,眼皮微合,示意小五赶快将人带下去。
小五得了令,用力的拽住李曼双的胳膊,把人拉了出去。
李曼双痛苦合着不解,啊啊大叫,小五也只面无表情的捂了她的嘴,使她消声。血水从小五的指缝里往外流,他仿若不查。
季萧看的胆战心惊,他见的从来都是沈淮温和耐性的一面,虽时不时有些粗放,但到底是妥帖的。
只不过到底是天之骄子,从未受过什么挫折的,沈淮的恣意与暴戾,也在季萧曾经的预料之中。
温冲又抬手告了罪,他心里没觉得沈淮真会责罚,便看着心诚意正的说,“今天的事情,是臣失算,还请王爷责罚。”
沈淮冷哼一声,“正好,你不提,我也是要罚你的。”
温冲没料到自己失算,瞪大了眼睛。
沈淮慢条斯理的冷笑道,“罚你给野马洗一个月的澡。”
野马不是真野马,是沈淮坐骑的名字。
闻言,温冲好赖松了一口气,洗个战功赫赫的战马么,还不算跌份儿。
第51章舒服
月色疏朗,若有似无的点缀着几颗星辰。
季萧牵着阿元的手走在院中,一圈一圈的绕。阿元晚饭的时候吃的有些多,小肚子圆鼓鼓的,季萧怕他积食,陪着他散起步来。
“爹,好,”阿元一高兴,小嘴就甜的跟抹了蜜糖似的。
沈淮倚门站着,看着这场面颇为不高兴。好不容易从天明等到天暗,他浑身发烫,就恨不得将季萧隔空抓到自己面前来亲一亲,揉一揉。
阿萧的脚嫩手嫩,那肉嘟嘟的脚若是踩在自己身上……沈淮身姿僵直,眯着眼睛在脑中已经将那小脚抓到自己嘴边亲了个遍。
“阿萧,”他迈开脚步往前走去,看着阿元道,“把阿元给今春照顾吧。”
阿元跟着季萧一起停下脚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仰头看见沈淮到了自己面前,有些不高兴的伸出小手要推他,“走,你走。”
他一来爹爹就要跟着走,阿元很不服气,气哼哼的像是要扑上去咬沈淮一口。
沈淮站直了,似笑非笑的垂头看着阿元。
阿元也不怵,依仗着身后的季萧,仰着头与他对峙。
今春从一边缓步上前,对季萧伸出手,“爷,把小少爷给我吧。”
季萧抿抿唇,慢慢的松开了阿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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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着今春将人给抱了过去。
阿元一下失了势,鼓着脸仿佛要哭,委委屈屈的看着季萧。
季萧心中不忍,忙过去要在他脸颊上亲一口以作安慰,却被沈淮拉住了。沈淮看出他的意图,心中酸醋漫天,紧着将人牵制在身边,然后一本正经的道,“阿元不能惯着,脾气一天天骄纵起来怎么办?过些日子,等他稍稍再长大些,就该送他去练武场了。”
“练武场?”季萧睁大眼睛,光是听见这名字心里就不太安稳,“阿元他,他怎么说还很小,练武场的事情,先缓一缓吧?”
沈淮低笑着用额头点了点季萧的,后面上又带上了正色,“我知道你心疼阿元,但是他是沈家的孩子,松懈不得。”
沈家是皇室血脉,最是风光,却也最是坎坷。阿元此时稚弱不知事,却不好总是这样。
季萧垂眸,轻轻地点了点头,“那,那好吧。”
今春已经十分有眼力价的抱着阿元离开。沈淮按捺不住在心里回旋了一下午的小九九,拉着季萧的手,快步就要往房里走。
“还,还没洗漱和,”季萧知道这会儿进屋时要做什么,羞怯难当,“和洗澡呢……”
他到底还是有些怕,这会儿只想着能挡一会儿是一会儿。
沈淮哪里容的他犹豫,他一把将人抱起,低下头去在那红润的唇瓣上亲了亲,“洗澡水早就准备好了,阿萧不羞,咱们一块洗便是了。”
澡的确是一块洗的,只不过到了也没洗干净,倒是洗澡水哗啦啦的洒了一地。这是头一番折腾,后头的再几次软语嘤咛,却是在床帐里头了。
晨光初现,斜斜的从窗纸里透进屋里。
今春站在厨房门口与几个小丫头嘱咐粥要炖的比平时软糯,阿元则给另一个小丫头陪着。这屋里除了季萧沈淮,另还敢管一管阿元的便只有今春。
今天早些时候阿元就先去季萧睡着的屋里了,可今春不让。小白虫子忍着满腹委屈,眼巴巴的盼到了今春不在自己身边。他赶紧扶着台阶,小手撑地,撅着屁股飞快的往上扭。
那小丫头心里怕,却不敢上去抱他,只急急地叫今春,“今春姐姐,小少爷他,”这句话还没说完,阿元就半跑半摔的一扑开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阿元站在门口犹豫试探的喊了一声,“爹?”
床帐中簌簌的动了两下。小家伙眼睛一亮,忙快步过去,伸手巴着床沿垫脚往里瞧。
季萧原本睡得迷糊,这会儿给阿元喊醒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直起身子,身上的薄被就跟着往下滑,露出里头斑斑驳驳的红痕,实在打眼。
阿元见了,瞪大了眼睛,指着季萧道,“爹,虫,”
爹爹竟给虫咬了这样满身的包,阿元心疼极了,连忙扭头对追进来的今春道,“春,上去,我,”
沈淮一早交代过,要好好看着阿元,切莫让他进屋打扰了季萧休息。昨天晚上这屋里发生了什么,透过那隐约传出的低泣便清楚得之。今春有意将阿元抱走,却听季萧道,“今春,把阿元给我吧。”
今春的动作顿了顿,她垂眸为阿元脱去鞋袜,然后将他昂到了床帐里头,而后自己快步的走了出来,将房门带上。
门口站着方才照看阿元的那个小丫头,此时双腿已经抖若筛糠,面色苍白的滚下泪珠,“今春姐姐,我,我不是故意没看住小少爷的……”
今春抬手一巴掌将那小丫头的脸抽歪了,压低声音冷冷道,“这话你和我说?恰是你走了运,若是王爷在,吃个巴掌都是便宜你了。”
那小丫头捂着脸,瑟瑟抖着不敢反驳。
屋里。
阿元慢慢爬到季萧身边,弯着眼睛软糯糯的叫了声,“爹,”
季萧一身酸涩,如同给人拆了骨头再重新拼回去一般不爽利。他忍着不痛快,伸手将阿元抱到自己身边,又低头摸了摸他的脸颊,“阿元等一等,爹穿衣服。”
阿元乖巧的仰头坐在一边,一双水润润的眼睛一瞬不瞬的落在季萧身上,让他平添了许多不好意思。
他这会儿除了下身穿着一条亵裤,上身空落落。好在早上沈淮走前将衣物都放在了床边,也使季萧不至于太狼狈。
“爹,”阿元瞧了一会儿,忽然板起那胖乎乎的小脸来,不太高兴的指着季萧的胸前,看着那起伏的柔软物件上的几处红痕,“谁,谁吃奶?”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摇摇晃晃的要走近看,不过床上被面柔软,他才起身就往后仰去,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床上。
他还不泄气要往前爬,却不想给一只忽然伸进床帐里的大手提溜起来,像只小乌龟似的吊在了半空里。
沈淮将阿元拎着,看急了季萧,“诶,别拎着,快放下,一会儿喘不过气了。”
“哪儿能喘不过气,”沈淮将四肢乱动的阿元按在自己怀里,对满面忧虑的季萧笑道,“瞧他这一身的劲儿,阿萧不该让他到床上来,扰了你的睡眠。”
阿元还沉浸在自己的委屈里,怎么别人能吃奶,他不能吃?
“吃,吃,阿元,吃,”阿元泪眼婆娑的看着季萧,只觉得他是不是在床帐里藏了别的孩子,半夜偷偷起来疼爱别人。
“你吃个屁,”沈淮将他的小脸扭到自己这边,用拇指擦去他眼眶下的泪痕,想起昨天夜里的销魂滋味,对阿元也宽容了许多,他笑骂道,“小兔崽子,想吃奶,自己找媳妇儿去!”
阿元蹬了蹬腿,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沈淮,半点没听懂他的意思。
“晋和!”季萧红着脸,“你和阿元说这些做什么……”
沈淮满不在乎,“他又听不懂。”
阿元鼓着脸,伸手在沈淮说话时张张合合的嘴上拍了拍,学着沈淮骂道,“吃,吃屁!”
这话说不上有心还是无意,也不知阿元听没听懂沈淮的话,可这软软的小手一拍,让沈淮黑了脸,季萧跟着扑哧一声笑出来。
沈淮忍了忍,若不是念着这是自己的亲儿子,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捏死这气人的小肉虫。他将阿元放到床里边,耐着性子不去管他。自己趁着季萧只穿了外衣却束胸的功夫,倾身靠过去色里色气的在季萧柔软的胸前摸了一把。
昨天夜里,他可由着自己好好呷弄了这对宝贝。
季萧吓了一跳,又见沈淮满目红光,就怕他当着阿元的面做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情来,连忙往后缩了缩,道,“你别乱弄……”
沈淮昨夜将这觊觎已久的人拆吃入腹,反复吞嚼的连点骨头渣子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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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见,却还是觉得自己的肚皮饿的咕咕叫。
“我怎么会乱弄呢,”沈淮眯了眯眼睛,鼻端闻见的都是季萧身上的体香,他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挑起季萧的下巴,他的声音低哑,笑道,“阿萧昨天给弄得舒服不舒服?我可记得,阿萧喊得是舒服的。”
第52章追鸡
这话偏就这个不要脸面的人能张口说出,季萧有些气恼,昨夜的记忆一下冲回了他的脑中,他猛伸出手,学着阿元挡住了沈淮的半张脸。
“你,你别说了!”
阿元见季萧也不似平时对沈淮那般温柔,立刻兴起,如同一只饶舌鹦鹉扭着爬到季萧面前,看着沈淮连连道,“别说,别,说。”
父子俩一唱一和,将沈淮给逗得笑了。
他一手抓住季萧还来不及回去的手,一手捂住阿元的眼睛,后探出舌尖从季萧的指缝里舔过,酥痒之极,吮吸之间带出啧啧声响,惹得阿元频频要扭头去看,以为沈淮是躲着他吃什么好东西。鼓足了劲儿要将沈淮的手从自己眼前掰开,好一探究竟。
季萧羞赧难当,怕阿元看见,他抬脚想踹,又怕沈淮能握住他的脚亲咬起来,这事儿沈淮又不是没有做过。犹豫间,他支起上身,倾身过去,在沈淮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声音轻到不能再轻的说了一句,“晋和,你饶了我吧……”
沈淮只觉得侧脸给水豆腐碰了一下,他内心波澜,汹涌起伏,昨儿个烧了他一晚上的邪火,这会儿半点没少,重新席卷而来。
季萧只当沈淮吃软不吃硬,却不知他越软,沈淮就越硬。
而季萧的面颊此刻好似被火烧过,不过说了这一句话,他就觉得没有什么脸面见阿元了。季萧别过脸错开沈淮炙热的目光,扬声冲着外头慌里慌张的道,“今春,今春,帮我把阿元抱出去。”
阿元抱着沈淮的手,一双圆乎乎的眼睛有些迷惘的看看季萧,须臾又看看沈淮,瞧着他干干净净的嘴边,实在有些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刚才到底吃了什么?
今春推开门,微垂着头,不问什么也不说什么,只将阿元利落抱起来,快步走了。
阿元撅嘴趴在今春的肩头,委委屈屈的,爹爹不给他吃奶,父亲又当着他的面偷吃好东西,偏偏只他什么也不知。
屋里只剩沈淮与季萧两个人。
沈淮无所顾忌,他扑到床里,将季萧捞进自己怀里,让那暖玉一般的身子贴了自己满怀。季萧不敢看他,又知道自己躲不过,只将脑袋埋进沈淮的胸膛,感受着上头因为沈淮的笑意而传来的震颤。
“阿萧小心肝,”沈淮着迷的咬着季萧的耳垂,将那点儿软肉放在齿间来回舔弄。他伸手拂过季萧柔顺垂在背后的青丝,含含糊糊的与他说话,“再过两三日,咱们便搬去王府,好不好?”
沈淮又怕季萧不喜欢,紧跟着补充了一句,“这里你白天想回来,也是可以的,让小五陪着你便是了。”
到底总是要去的,若是想要和晋和在一起。季萧想,这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他点了点头,低声应了。
他这乖顺的模样让沈淮觉得万分舒心。
沈淮摸了摸季萧的脸颊,又接着道,“过些天不少人要来,一王府落成,恰逢皇兄南巡,到时候七七八八的人都来,少不了逢迎讨好的,阿萧要知道,那些人我一个也看不上,我只爱你一个。”
沈淮的情话一向不似季萧般扭捏,喜欢,爱,小心肝,小宝贝,这些话他成天见了季萧就颠来倒去的说。说句不好听的,用油嘴滑舌来形容,也半点儿不过分。
只不过季萧对他有意,从前又从来没有经历过感情,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全都是甜甜蜜蜜的,挑不出错来。
“我也只喜欢晋和,”他忍着羞怯,仰起头来,小声的倾诉情意。
沈淮低笑着摩挲了两下他的唇瓣,无声的吻了下去。
大道上的人来来往往,看得全都是那小巷子里来回于新落成平王府之间的马车,一早上没停,自然惹了不少人关心。
一边茶铺里不少人坐着说话,七嘴八舌,场面热闹。
“怎么这么多车从那里头出来?”
“你还不知道啊,说是原来平王先前是住在那里的。”
“那儿?那么小的院子,平王竟住的惯?”
“怎么住不惯,”说话人别有深意的笑道,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听说那院子里有美人陪着,就那个卖酒的季老板,见过了吧?”
“季老板?呦呵,那可真是绝顶的姿色,可他到底是个男子,怎么……”
“你懂些什么,有些人正好男子这一口呢。”
“不过那季老板瞧着的确细皮嫩肉……若是我,”这话不等说完被人打断。
“得了得了,可别乱说话了,一会儿叫平王的人听见,仔细你们的舌头!”
众人被这一提醒,皆是警醒起来,看看周围,均了声。
陈江川站在边上的早点摊子前,一边付钱一边听路人掰扯。他已经好些时间没有见过季萧了,心中的不甘却没有少半分。他原以为那一车一车运来的美人会让季萧的命数发生变化,却不想他与身怀反而日渐亲密起来。
季萧竟是半点不在意那些女人们的?
陈江川握紧了手上的油纸包,转头慢慢往回走。
虽说沈淮一早遣散了一群送来的女人,可要陈江川来说,他并不相信如今的现状能维持多久。自古以来,稍有些权势的男子,哪一个不是花心多情,更别说皇家子弟。不像皇帝似的三宫六院,怎么也要有个十几二十个陪衬吧?季萧一个男子,若真觉得自己能与平王长久,这倒成了个笑话。
到时候季萧回头想想,总不了要后悔的。
陈江川心中思绪万千,转眼走到了自家门口。
王婆子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一见陈江川,她连忙将他拉进门里,压低声音道,“你可知道季萧家那院子里,今天一早上做什么呢?我方才还看见阿元那小怪在外头乱转,一脸虎气,专门追鸡,把两只鸡给追的掉进了河里,好一番折腾,瞧着便是一肚子坏水儿!”
陈江川将手上的油纸包递给王婆子,沉声道,“今天他们是要搬出去的意思,你别多管。”
王婆子跟着他的脚步往里屋走,一边走一边嘟囔,“我管这个做什么,还不怕吃排头的。”
自打上回给今春阴测测的说了一顿,王婆子就敛了不少,唯恐给真当面捅上几刀,去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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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老命。
小院门前,人进进出出,季萧站在门里头,让人将小酒馆的门关好。
阿元追了一早上的鸡崽子,此时小脸红扑扑,喘着气,手上还抓着一根鸡毛,脚步稳健的往家里走。
季萧见了他这样,立刻了笑意,他往出走了一步,皱着眉头看着阿元,“阿元,我告诉你不好抓鸡,你又忘了?”
阿元心虚,立刻扔了手上胜利的鸡毛,迎上去抱住季萧的腿,小意讨好道,“爹,好!”
“我才不好,”季萧皱着眉头将他抱起来,伸手在他的屁股上落下一巴掌,他又抬头看向那小丫头,道,“下回不能再这么纵着他,阿元的脾气虽不好,可其实讲道理,若是纵着,反而要出了毛病。”
那小丫头连忙点头,“是,是,奴婢知道了。”
季萧便不再说什么,只抱着撅嘴的阿元返身回了屋里。
门口站着的小丫头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幸好这话说的是季萧,若是赶上今春或是沈淮……那小丫头抖了抖,不敢再想下去。
沈淮早上出去的早,这会儿赶回来是为了亲自陪着季萧去平王府。
一进门,还没等扔下马鞭,就见阿元泪眼汪汪的趴在季萧的怀里,小身子一颤一颤的,显然是哭的急了。
沈淮乐了,他随手将马鞭扔给一边的小厮,笑问,“这谁惹他哭了?”
阿元眼瞧着一天天胆子大起来,能将他弄哭的事情,实在是少之又少。
季萧无奈,“一大早就跑出去追鸡玩,将外头弄得鸡飞狗跳,我去问了,他们起先支支吾吾不肯说,后头问的紧了才知道,竟将两只鸡给追到了河里,还给一只拔了毛,我赔了银两,打了一顿屁股。”
“你的那点儿手劲儿,”沈淮走过去握住季萧的手腕,轻轻地捏了捏,后便握在手里不肯放,他眼瞧着阿元露在外头的屁股,不见多少泛红,沈淮跟着正色道,“我来打一顿,他就记得住了。”
他见这小兔崽子已经手痒了好一阵,正没有拾他的借口呢。
阿元本就不是因为痛才哭,给季萧打了两下,他哇哇大哭起来就怕季萧不再喜欢自己。这会儿沈淮说要打,他立刻全身绷紧了,来了怒气,瞪视着沈淮,厉声道,“坏!你!”
季萧搂紧了阿元,也有些担心沈淮的手劲儿大,他推了推沈淮的手,为阿元求情,“诶,我打过了,他也哭了好一会儿,该记住了,若有下次,再你来吧。”
“若还有下次,”沈淮直起身,舒活了手上的筋骨,他仿若万分怜爱的摸了摸阿元的脑袋,道,“阿萧实在是轻看了这小滑头,后头只怕有我千百次揍他的机会呢。”
如今只是抓抓鸡,再长大些那就上房揭瓦。沈家子弟,哪个不是胆子大过天的?
阿元抿着唇,伸出自己短胖的小手擦了擦自己的泪珠子,毫不畏惧的与沈淮对视。
季萧没看出父子两个间的暗流涌动,他将阿元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颊,“以后可要听话,知道吗?”
“知,知,道,”阿元搂住季萧的脖颈,可怜兮兮的应了。
这父子两,一个比一个能装。
到底入了秋,天气转冷下去,好在马车里垫的厚,也不见得凉。
阿元扶着窗沿站着,季萧一手放在他的腰间护着,沈淮坐在对面翻看下头呈上来的文书,虽没人开口说话,却只显得安静宁和。
季萧垂着眼眸,心中思绪翻飞。
此刻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平王府。高门府邸,门内门外便是两个世界。季萧清楚明白从前和此后的差别,他到底是有些怕,却又不舍得就这样将沈淮拱手让人。
试着去拥有,总比怕的转头就走好。
“面!爹,”阿元的声音打断季萧的思绪,外头路过了他平日里最爱吃的小馄饨摊。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饿……”
“哪儿会饿,出门前才吃过的,”季萧摸摸阿元的肚子,同他说话,“你看,阿元的肚子还是圆乎乎的。”
阿元低头看看,有些无法反驳,怏怏的倒去季萧怀里,看着马车顶,满脑子的小馄饨乱飞却吃不到,他不惆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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