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流书呆
此事闹了将近半月,而四国联军也已步步逼近,蓄势待发。临到九皇子生辰这日,仲康帝一意孤行,竟照旧颁布了册立他为储君的旨意,且还命他挂帅西北,迎战四国。
朝臣大哗,继而又沉默下来。西北边境只屯兵三十万,根本无法抵御四国百万大军,而从别处调遣七十万大军至少需要三月时间。远水救不了近火,四国联动太过突然,便是大罗金仙,恐也无力回天。
皇上一面册封九皇子为太子,一面派遣他亲征,必是想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若他阵前被杀,妖星之乱自然而然也就化解了。绝大多数朝臣想得十分天真,亦有少部分眼光深远者却明白,九皇子只是四国出兵的借口,他的死亡或许能缓解局势,却不能彻底解除夏启的灭国危机。
唯一的办法还是战!一战到底!九皇子乃霸皇转世,但愿他原原本本继承了霸皇的军事才能。
在众人的忧虑中,九皇子接过册封文书和帅印,点了十万铁骑与他一同前往西北。筹措粮草还需一个多月时间,他也不回宫,一直宿在军营。
听说儿子硬是要跟九殿下去西北打仗,赵侍郎和王氏哭得稀里哗啦,恨不得把儿子绑了藏起来。
“儿啊,你可怜可怜爹娘成吗?咱们只有你这一根独苗苗啊!三十万人马对战百万联军,儿啊,你好好想想,九皇子他有几成希望活着回来?你难道也要跟着去送死?”赵侍郎苦口婆心地劝解。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回京,随便找个地方当个芝麻小官也就成了。
有姝把床底下的米面一袋袋拖出来,准备送去军营。主子现在很需要粮草,但朝中各派官员却都推三阻四不肯兑现,摆明了想让他去送死。更可恨的是,竟连皇后也都动用中宫笺表,规劝主子“以身殉国”,他们有没有把主子当成自己的亲人?
想起最近的市井流言已彻底把主子妖魔化,有姝就觉义愤难平,坚定道,“我若与主子同去,他十成十会活着回来。爹娘,你们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九殿下哪点好,叫你对他死心塌地的?你要是喜欢男人,爹给你找,十七、八个随你挑!这样成不成?成不成?”赵侍郎连连戳儿子额头。
有姝平静道,“主子哪点都好,你就是把全世界的人找来,也没谁比得上。爹,您私库里还有粮食吗?全都给我成不成?”
赵侍郎捂着胸口,差点厥过去。王氏拽住儿子,嘤嘤嘤地哭起来。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不合时宜地低笑,三人回头去看,竟是风度翩翩、表情温柔的九皇子。现在的他虽陷于水火,却不见半点狂躁,与平日判若两人。
“打扰了,赵大人。”他略一拱手就大大方方将少年搂住,在他粉嫩唇瓣上咬了一口,眉宇间的深情宠溺昭然若揭。
有姝也主动去搂他劲瘦腰肢,问道,“粮草还差多少?”
“已经备齐,即刻就能动身。这些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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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回去,咱们回家了还能吃。”他弯腰,把一袋袋粮食推入床底。事实上,所筹到的粮草尚达不到预期的三分之一,但西北战事紧张,拖延不得,只能边走边集,以图尽快赶到前线。
听说大军马上就走,赵侍郎两口子连忙去堵门,却听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锣鼓声,竟是接亲的队伍回来了。原来今日是赵玉松与明珠公主的大婚之日。也不知皇后是如何想的,竟力排众议把婚期定在大军开拔这天,丝毫也不顾及幺儿的感受。明珠公主更是没心没肺,截了大军饷银给自己添妆,六皇子在后头帮着遮掩。这母子三人当真狠心绝情。
九皇子侧耳听了片刻,摆手道,“吉时已到,明珠就在门外,赵大人、赵夫人,快去迎接吧,有姝我就带走了,来日必定将他安全送回。”话落将人扛在肩头,飞身而去。
赵侍郎大骇,追在后面连喊几声,见两人已没了影儿,这才拍着大腿老泪纵横,直骂九殿下混蛋。王氏扶着额头差点晕倒,忙叫陪房赶紧备车,她要去镇国寺给儿子祈福。
九皇子快步来到角门外,把人扔进早已等候在此处的马车,压着狠狠亲了几刻钟,直到衣衫凌乱,情动不已才勉强分开。迎亲的队伍就在不远处吹着唢呐,一抬又一抬嫁妆摆满了整条街道,赵玉松与六皇子分别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凑在一块儿谈笑,脸上满是意气风发的神采。看来赵家二房这是另投明主了。
九皇子表情平淡,有姝却已急红了眼,诅咒道,“来年总有他们哭的时候!”
很少看见少年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模样,九皇子颇感新鲜,搂住他又是一顿猛亲,眼见时辰不早,这才命车夫前往城门与大军汇合。仲康帝已在城门上站了许久,身后立着几个铁血派的老臣。他虽然表情凝重,眸子却隐现锐芒,摆手道,“去吧,让他们知道何谓姬氏正统,何谓天命帝星!”
他之所以放任皇后等人在朝堂上搅风搅雨,就是为了看清诸人面目。等儿子搬师回朝,该清算的清算,一律不会姑息。
感动于父皇对自己的信任,九皇子眼眶略微发红,扯着有姝跪下,一同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眼见大军消失在官道尽头,仲康帝才徐徐开口,“这臭小子,竟扯着有姝一块儿跪朕,是什么意思?丑媳妇见公婆?亦或定名分?”
“应当两个意思都有。等他们回来,东宫就能办喜事了。”一名老臣低笑道。
“也是,要不霸皇当年为何要修改律法,允许男子与男子成婚,还不是为了今天做准备?听说别国就有这样的婚配,但在咱们夏启应是首例吧?”仲康帝捋着胡须询问。夏启虽盛行男风,但大多是以结契的方式,没听说过那一对儿明目张胆的成了婚。
“南投县似乎有一例,倒也圆满。”又有一名老臣言道。
“有没有无甚紧要,若是九儿喜欢,谁能阻止?去赵府,看看明珠的好夫婿。”仲康帝嘴上说好,目中却划过一丝厌恶。
一行人缓步走下城墙,各自登上马车。
西北边境、驻军大营。
几员大将等候在主帐外,或眉头微蹙,或紧握双拳,或咬牙怒瞪,薛望京站在他们身后,表情十分尴尬。自从九殿下抵达西北,除了清点兵马,似乎就没干过什么正事。这也罢了,他竟还把有姝也带到阵前,日日寻欢作乐,这叫什么事儿?
今日本已约了几员大将商讨排兵布阵之事,临到头却听见帐子里发出交媾之声,莫说底下的将士们寒了心,就连薛望京也感到绝望。殿下莫非打算破罐子破摔,享受一天是一天不成?他就丝毫也不为夏启的黎民百姓着想?
九皇子心里苦啊!他并非那等昏聩之人,尤其在失眠症痊愈之后,头脑更是一日比一日清明。西北这场大战他早有安排,也想赶紧与下面的副将磨合磨合,哪料有姝像是发了疯,见天儿缠着他,说是要吸龙。
他当时还很懵懂,追问龙是何物,有姝抓住他下面,羞道,“就是这个吐出来的东西。”
你能想象得到那番场景吗?本还乖乖巧巧,娇娇怯怯的少年,忽然有一天脸红眼润,主动求欢,那激爽的感觉哪个男人受得了?打那以后,俩人就一发不可拾。便是自控力强如九皇子,也不得不连连中招,从此落下一个昏聩无道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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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帘内,有姝一把将主子摁坐在虎皮椅上,埋在他胯间吞吐粗大硬紫的阳物,小嘴儿微微紧,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他忽而揉弄下面两个沉甸甸的囊袋,忽而一插到底,来个深喉,不过几日,已将嘴上功夫修炼到极致。
九皇子双手捧住他脸颊,哑声呼喊他的名字,目中白光一闪,抽搐着射在他喉咙深处。有姝赶紧把弄白汁液涓滴不剩地咽下,感觉嘴角沾了少许,用指尖拭去后塞入嘴里嘬吸,表情极为陶醉,又显得格外天真。要困杀百万大军,他需要很多很多龙,便是日日交合,亦觉不够。
他直起身,扑到主子怀里,用满带石楠花香味的嘴唇去含主子嘴唇,舌尖灵活深入,四处搜刮,把龙津也一并缴。只要是主子的体液,他都要,多多益善。
九皇子被他小狗式的舔吻法逗笑,却也没心思阻止。明知账外站着许多大将,他还是抬起有姝臀瓣,压在自己再次肿胀的巨物上。
“小东西,日日缠着我,都快把我榨干了!你在怕什么?怕咱们有了今天没有明天?”他一边哑声询问,一边探入一根食指,在温热的菊穴中搅动开拓。
有姝身体已极为敏感,当即便轻哼起来,还一拱一拱地摇着小屁股,用致小巧的玉茎去磨蹭主子坚硬的腹肌。
“我不怕,我就是想要龙,很多很多龙,最好全射进我肚子里,一滴也不要浪。”他分明说的是最实诚的话语,听在九皇子耳中却成了最强效的春药,瞬间引燃烈火。
九皇子额冒青筋,牙关紧咬,完全顾不得开拓润滑,大掌狠狠大了一下少年屁股,激起一波臀浪,然后掰开他双腿一入到底。噗嗤一声闷响过后,二人均汗流浃背,齐齐颤抖。
已适应了毫无节制的索求的有姝丝毫察觉不到疼痛,反而又麻又酥,空虚难耐。他本还有些疲软的玉茎现在十分神,顶端缓缓吐出一滴透明的黏液。他自己捋了捋,没什么感觉,便带着哭腔去哀求王子,“你摸一摸,动一动啊!”
九皇子被层层叠叠的媚肉一夹,差点泄身,正强自忍耐着却又被他热情如火的话语撩拨,当真恨不得把他吃进肚子里。
“小怪,你就一刻也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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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他握住少年玉茎,忽快忽慢地捋动,夯入菊花的硬物也开始缓缓抽插,先是浅入浅出,待少年发出舒爽销魂的呻吟就狠狠操干。
有姝双腿盘在他腰上,双手搂着他脖颈,除了一件外袍,里面不着一物,粉嫩的菊穴更是与浓密毛发中的硬物紧紧嵌合在一起,每一次律动都会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九皇子一直知道有姝的滋味很美妙,但真正品尝过一次才明白即使六百年过去,所有的记忆都已模糊,宗圣帝为何还把床榻上缠绵悱恻的场景镌刻在灵魂深处,令他午夜梦回时清晰可见,感同身受。
因为他忘不掉,也舍不得忘。
“宝贝,你真棒!你的里面有很多小嘴儿,它们在咬我,吸我,搅我!我就是死在你会森森也值了。”九皇子一面舔舐少年耳蜗,一面疯狂挺动,差点没把坐在怀里的少年撞出去。
有姝在主子极具挑逗意味的情话中泄了出来,菊穴狠狠一缩,把对方也夹射了。
二人瘫坐在虎皮长椅上,轻轻抚摸彼此身体,末了交换一个几近窒息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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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里面动静稍歇,薛望京立刻通禀道,“殿下,诸位将军已在帐外等候许久,可能入内?”
九皇子已把有姝打理干净,又将他抱到屏风后,塞入棉被中,这才下令,“进来吧。”
诸人鱼贯而入,怒容早已敛干净。九皇子也不觉得尴尬,指着沙盘开始排兵。恰在此时,一名随军匠人跪在帐外,请求面见赵公子。有姝虽得了个军师的名号,却不干正事,整天在匠人营出入,也不知在捣鼓什么东西。
不过半月,军中就已传出流言,说他是九皇子的娈宠,随军侍寝来了。即便对他印象颇佳的薛望京此时也有些厌烦,更别提其余将领。诸人眉头紧皱,脸色黑沉,对于匠人的出现很是不满。
有姝却匆匆披上长袍,走到外间,“宣他进来。”完了看向九皇子,神情坦然,“你们聊你们的,我看我的,不会干扰。”
九皇子揉揉他披肩黑发,继续排兵,几位将领也只得强自忍耐。
匠人端着一个巨大托盘进来,其上摆放着两套样式相同,尺寸不一的寒铁锥刺,均刻满朱红色的玄奥符文。有姝先是拿起长达二尺的那套锥刺玩赏,复又拿起那套一寸长短的锥刺查看,然后将前者顶端扭开,露出一个小孔,将后者嵌合进去。
用神力验了又验,他终于长出口气,解下腰间的荷包扔给匠人。荷包里是王氏塞给他的金豆子,少说也有五六十颗,算得上一笔横财,匠人紧紧拽住,飞快捏了捏数量,这才千恩万谢地退出主帐。
正事忙完了,有姝凑到主子身边,低头去看他如何排兵布阵。他们现处于龙隘口,与联军屯兵之所隔着一条狭窄深谷,堪称易守难攻,只需守住谷口三月,就能等到援军,届时夏启国尚有一战之力。但其中亦不乏风险,盖因九皇子现在众叛亲离,周围援军嘴上敷衍却退守不来的可能性很大。
有姝细听片刻,言道,“不用死守,我军亦能大胜。”他将代表夏启兵马的木雕往后挪,继续道,“打斗片刻你们就诈降,退后三十里停在此处开阔之地,我自有办法困杀他们。”
九皇子尚未开口,一员老将就怒不可遏地道,“不过一名低贱娈宠,竟也敢妄议军机大事!还不滚回内账去!”他忍了半月,终是忍无可忍。龙隘口就是最好的交战之所,把住上下谷口就可攻守兼备,大大缓解兵力不足的危局,这人竟信口雌黄,让他们把敌军引入腹地,任由敌军宰杀我方将士。他还有没有脑子?一个人怎么能蠢成这样?
其余将领也都面皮涨紫,七窍生烟,恨不能把少年生吞活剥。
薛望京暗暗拉扯九殿下衣摆,示意他赶紧把人弄走,省得在这儿添乱。目下本就军心不稳,众将再起怨怼,此一役很有可能不战而败。
九皇子却不搭理他,指尖轻抚少年鬓发,柔声道,“如今正值危难,合该集思广益,万众一心。无论是谁提出建议,孤都愿侧耳聆听。有姝,你说吧。”
有姝定定看他一眼,紧张道,“咱们先打仗,你若是心存疑虑,待日后得胜回朝我都会一一告知,只求你现在不要追问,可以吗?”
九皇子毫不迟疑地点头,“自是可以,我等你。”
主子向来一言九鼎,说到做到,有姝这才略松口气,在诸位大将的瞪视下将嵌合在一起的两套锥刺分开,把一寸长的小锥刺一一插在沙盘相应的方位。统共十五根,各占据八方六爻,又有一根插在正北坎位,也就是阵眼。
这样一番布置后,有姝才把敌我两军的木雕一一摆入法阵,解释道,“此乃八荒六合双龙绝杀阵,威力算不得巨大,但困杀百万兵马理当不成问题。”
本就没什么耐心的众位大将恨不得抬腿就走。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在此处装神弄鬼?威力不大却能困杀百万兵马,他是魔怔了还是开玩笑?凭借几根铁钉就能扭转战局,他以为自己是谁,神仙下凡?若非九殿下被迷了心智,一力相护,他们定然当场拔刀将他劈成两半。
感觉到诸人散发的杀气,有姝却还不紧不慢,右手掌心轻轻放置在阵眼的锥刺上,警示道,“看仔细了。”话音未落,掌心已压入锥刺,瞬间涌出许多鲜血。
九皇子眉头紧皱,勉强压下将他扯回来处理伤口的冲动。
诸位将领,包括薛望京,本还满脸逼视,浑不在意,却在下一瞬间齐抽一口冷气。只见他掌心流出的鲜血落在沙盘后并未晕染开,而是形成两根细长的血线,在锥刺组成的八荒六合阵中游移,聚合,渐渐变成两条三寸长的血龙。它们忽而扭动身躯,忽而张开大嘴,竟似活物一般,如此奇景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众人的惊骇中,有姝伸出左手食指用力压在巽位的锥刺上,待血滴流出方徐徐道,“巽位显,风龙入阵。”
交缠在一起的两只血龙仿佛能听懂人言,当即就有一条迅速朝巽位游去,所过之处掀起一股股极为强劲的旋风,竟丝毫未曾触碰我军木雕,反把敌军卷上半空。
有姝又将食指压在另一枚锥刺上,喝令,“艮位显,土龙入阵。”
盘桓不定的另一条血龙钻入细沙,将摆放其上的敌军一一吞没。风土二龙齐聚,八荒六合双龙绝杀阵的威力才初露端倪。沙盘里又是龙卷风,又是地龙翻身,不过须臾就把百万敌军蚕食殆尽,而我军依然立在金沙之中纹丝不动。
即便只是在小小的沙盘上演示,众位将领也仿佛做了一场荒诞梦境,好半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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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神,下颚更是大张,合也合不上。而九皇子早已把少年拉入怀中,用手帕堵住他汩汩流血的伤口。
“施展这种奇门遁甲之术,会不会危及你生命?会不会令你业障缠身?若是于你有碍,不用也罢。”他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不等有姝回答,几员大将就已齐齐跪下,诚惶诚恐地磕头道,“我等有眼无珠,不识仙师,还请仙师恕罪!殿下,有仙师辅佐于您,是您之大幸,亦是夏启之大幸!天佑我夏启,必当造就皇图霸业,重铸往昔辉煌!殿下千岁,仙师千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拜完上京方向,众人再抬头时已显露出勃勃野心。俗话果然说得没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又能想到赵家小公子竟深谙奇门遁甲之术,便是鬼谷子、张天师在此,恐也没这个道行吧?
第61章画皮
在山中时,有姝已将各种阵法演练过无数回,自是胸有成竹。他加大了血液和神力的输入,又布阵一次,双龙发威时不但毁了巨大的沙盘,连帐顶也一块儿掀翻,诸位将领更是被风刃切割得伤痕累累,狼狈不堪。
此时再看少年,他们哪里还敢流露出鄙夷之态,跪在地上磕了八九个响头才敢起身,无论少年交代什么都一一答应,对待他竟比对待九皇子恭敬千万倍。
有姝让诸位将领选调十五支骑兵去探查他刚才布阵之所,若地形与沙盘无有出入,他再亲自去看,然后实地布阵。诸将领命,鱼贯而出。
帐帘内安静下来,有姝抬头看了看破败顶棚,意气风发的表情这才慢慢转为胆怯与忐忑。
“你……”
九皇子刚开口就被他急急打断,“你说过暂时不会问的。”
九皇子沉默,他也就越发忐忑,连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能力很可怕?若是哪天我要害你,是不是连抵挡之力都没有?但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我有害你之心,便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够了!”九皇子厉声喝止,“不要随便发这种誓言。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我也没觉得你很可怕。我们曾经互相保证过,要多给彼此一些信任,难道你忘了吗?”
少年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模样令他倍觉怜惜,却也气愤不已。虽然他总是说愿意相信自己,但内心深处却还隐藏着许多游疑不定。他或许会一直待在自己身边,骂也不走,打也不逃,但他却做不到全心全意的信任。
九皇子十分挫败地揉了揉额头,不知该怎样做才能彻底打消他们之间的隔阂。
有姝噤若寒蝉,却也见不得主子难受,踟蹰片刻方慢慢凑过去,替他按摩太阳穴,忆起他很喜欢自己的亲吻,就像小狗一样“啵啵啵”地吻了很多下,直将他半边脸都舔湿了。
九皇子被他弄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推了几下推不开,只得把人抱进怀里绵绵密密地回吻。片刻后,他放开少年红肿的唇瓣,言道,“我并不想追问太过深入的问题,我会等你自己坦白。我只想知道,使用这些奇门遁甲之术,对你可有妨碍?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这个阵法在沙盘上演练或许只需几滴血液,若用在真正的战场上,便就不是这个数了。还有,困杀百万生灵,这是多大的罪业?会否应在你自己身上?”自转世以来,他对宿命论已深信不疑。
他捏住少年下颚,沉声命令道,“我要听你说实话!若布阵的代价是失去你,那么我宁愿上阵搏命。我自有后手,实在不需你为我做出任何牺牲。”
有姝乃世外之人,不牵扯因果,所以完全可以任意妄为。他心里感动万分,眼睛也就湿漉漉的,笃定道,“主子不要担心,布这个阵法,于我没有任何妨碍,我说过这辈子要好好陪在你身边,自然不会失言。”
九皇子定定看他半晌,终是信了。有姝向来不会撒谎,尤其是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心里想些什么立刻就会写在脸上,叫人一眼就能看穿。心情略有缓和,九皇子这才放开他下颚,凑过去用力吻了一下。
有姝得到主子奖赏,顿时激动万分,若身后有根尾巴,这会儿约莫已经摇断了。他拿起两套锥刺一一解释说明,眉眼飞扬的模样十分富有朝气,“主子你看,”他举起二尺长的大锥刺,“这套阵法所用的器具原本是这种尺寸,上面刻画的铭文有汇聚天地灵气,召唤风、土双龙的效用。我说这套法阵威力不大的确不是谦虚,因为这套法阵之上还有三龙阵、四龙阵、五龙阵,若召唤出九龙,便能毁天灭地,碎裂时空。”
九皇子很少看见少年侃侃而谈的模样。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沉默而又紧绷的,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戒备。他甚至有一些自卑,不敢去争取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然而现在,他显得那样开怀,骄傲,自信满满,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九皇子爱极了他现在的模样,轻轻抚弄他披散在脑后的发丝,诱哄他继续往下说,“既有那样大的威力,催动时恐怕耗不小吧?”
说到这个有姝更来劲了,解释道,“的确如此。若按照正常的方式催动双龙阵,单这套锥刺就需炼化七七四十九天,每天需献祭九九八十一条人命,这才换得撕裂一方水土的力量。但是你看,我将这套锥刺上雕刻的符文修改了一下,将它的威力保留下来,却简化了催动程序。我这么跟你说吧,这十五根锥刺原是十五个主程序,要想达到操控天地的能力必须同时注入能量并同时启动,所耗的灵力足以将张天师那样的人物抽干。但现在,我通过修改符文的方式把这十五个程序拆分成三十个环环相套的程序,其中大的十五根锥刺还是主程序,而这些小锥刺则变成了驱动程序,驱动程序中又有阵眼这枚锥刺作为主程序。如此,原本需要十五根一起催动的法器,我现在只需催动这一根,也只需炼化这一根,所耗的鲜血不足半碗,时间不出七天。又因为大小锥刺之间通过符文进行联通遥感,所以我也并不需要亲临战场,只需守在阵眼处,用沙盘操控局势就行。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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