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浑身湿哒哒的郁容不想转身回小屋里,也得弄污了药材。
眼看着雨势愈来愈大,瓢泼似的,怕一时三刻止不住,轻咬了咬下唇,心下一横,任由雨水淋头,手扶着木栏杆,脚下小心,踩着木搭子一步一步下去。
刚一触到山石地面,便拔腿快跑,往他睡觉的屋子跑去。
一不留神,脚底打了个滑,便是一个趔趄,得亏郁容没将系统教与的、基本上没派上过用场的身法给忘记,在这时紧急用上了。
好歹没摔个前滚趴。
丢脸什么的无心考虑,关键是这山路上大小碎石子到处散落,人要是重重地摔个一跤,身体上怕是吃上一些苦头了。
遂是一步一滑,幸而两栋木屋相隔没几步,好容易郁容赶回了房间。
全身被雨水浇了个通透。
好在屋里有水缸、柴禾以及吊罐,洗漱用的大小木盆,不想自个儿生病耽搁了明日的行程,某位大夫赶紧换去湿透的衣服,果断弄了碗姜水喝了。
又是添柴,又是烧水。
等擦洗完了,瞎忙活了一整晚的郁容累得够呛,总算没闲心想这个、想那个,倒在床上没过几个呼吸,便陷入酣睡。
咚咚咚,急促地打门声,震散了梦境。
郁容瞬时便惊醒了,心脏随着鼓敲的打门声一下一下地悸动,连鞋也顾不上穿了,匆忙跑去开门。
天光未明。
一个错眼差点没发现黑小子的存在。
马牙风磕巴地讲起国官话:“病、病了。”
郁容心里一紧:“谁病了?”
马牙风闻声,松开抱在胸口的双臂,高举起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是昨天在山上逮着的土拨鼠?
郁容默然。
这小鬼!搞得这般紧张,害他还以为……
转而想到马牙风对小动物的喜爱,某位“非专业兽医”端正起心态,打量了一下小小的土拨鼠幼崽,根本不需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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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摇了摇头:“它已经死了。”
“病。”
“马牙风,”郁容唤着,直言没有委婉,“这野生动物有可能不干不净的,还是少以肢体接触,万一不小心沾了病菌或者虫子,到时候生病的就是你了。”顿了顿,放软了语调,“既然它死了,马牙风何不葬了,也好让它入土为安。”
长长的一通话,不知马牙风听没听懂。
不再强求郁容给治小动物,便是蔫耷耷地抱着小土拨鼠转身跑了。
看得郁容有些小小愧疚,只觉自己干甚么一口就拒绝了,装模作样给土拨鼠治一治也好。
只是……
“公子。”
贺校尉的声音忽地响起,打断了郁容一闪而过的念头。
也没多加在意,他循声回过头。
贺校尉恭谨出言:“雨天行路恐有危险,不知今日是否启程?”
郁容没立马给予回话,望着尚黑蒙蒙的天色。
雨势比之半夜时小了很多,但淅淅沥沥的,一看就知,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停的。
沉吟了少刻,他说:“天大明前走山道不安全,等一等看吧。”想了想,补充,“乌寨主既是让我们尽早走,滞留在此地怕是不妥。若是到了白日,雨势不见有增大的趋势,我们还是出山,循着来时的路,小心些应无大碍。”
贺校尉自无异议,沉声应诺。
郁容倏地想起了一屋子的药材,不由得皱了皱眉,下雨天在外赶路,再怎么防护,药材不可避会沾到雨水吧?
转而又想,顺利的话,天明出发,天黑说不准就到了仙门镇,到时候找个大屋子,赶紧对药材进行初加工,想也不会损害多少药性的。
经由一通盘算,稍稍安定了心。
抬目看到珠帘垂落般的雨水,郁容不自觉地轻叹了一声。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好罢,这比喻好像夸张了,不够妥帖,但……确实真得太不赶巧。
不想更不赶巧的事,在一众人拾完毕,发生了。
乌云突然拜访。
正检查着药材有没有安置妥当的郁容,见到这位大王便是微笑着相迎:“乌寨主,不知……”
话没说完,就看到紧随出现在乌云身后的两人。
不,准确地说是三人。
和聂昕之赶往西琴腹地的两名郎卫,以及……
郁容愣愣地将目光投放在被一郎卫“公主抱”的青年。
惨白惨白的脸,是他相当熟悉的面孔。
誉王殿下,小叔聂旦。
便是张了张嘴:“他”
两名校尉“扑通”一声跪地。
一人因为抱着护着聂旦,动作不够利索。
另一郎卫,许是淋雨的缘故,全身滴着水,皮弁服竟是划破了道道裂口,狼狈之极。他对着郁容猛是一个磕头。
惊得年轻大夫措手不及。
“两位力士这是作甚?”郁容急道,“快快请起。”
俯首贴着地面,不肯起身的郎卫,痛声请罪:“属下无能,保护誉王殿下不力,请公子降罪。”
郁容心里咯噔了一下,行动微滞,顾不得降罪不降罪的,当即俯身蹲到聂旦跟前:“小叔怎么了?”
这时,抱着聂旦的校尉开了口:“誉王殿下他”
“薨逝。”
郁容倏然睁大眼:怎、么、可、能?!
一时连言语也忘了。
脑子仿佛暂且停止了运作,手上的动作却是毫无迟滞,手指轻按在聂旦的颈脖动脉上。
脉象……
死寂。
第180章
这一两日本就心神极度不宁的郁容,卒然遇到眼前这般的意外,意外的对象也算是至亲,倏忽之间怔愣了,脑子一时放空,竟有些不知所措。
严格意义上说,他与聂旦谈不上多亲近。
可聂家毫无芥蒂接纳他为自己人,加之曾与这位小叔朝夕相处过一段时日,也可以说得上一声“熟悉”,理智与情感上理所当然地将其视为亲人了。
活得好好的亲人,猝不及防而莫名其妙地亡故了……心慌意乱,在所难。
这时,跪拜不起的郎卫作起了说明:
“五日前吾等跟随着指挥使大人,在黑水寨寻到了业已不省人事的誉王殿下,殿下非见受伤、也无中毒之象。
“属下无能,查不出其病源。指挥使大人着令我二人,带上誉王殿下找公子您相救,然……
“昨日连夜进山,突逢暴雨,仓促之间找不到避雨之地,吾等冒犯让病重的誉王殿下淋到了冷雨。
“后便发现他……”
郎卫是无限的痛悔,咬牙说下去:“此前殿下虽昏迷不醒,但始终有一丝余息尚存,今晨丑时三刻,却是骤然没了呼吸,切其脉俨然是死像。”
说罢,他猛地抬起头,再而重重磕在了石板地上:“请公子降罪!”
额头磕地的响声,让郁容瞬时回了神。
聂昕之行事素来妥帖。
这一回带的两名郎卫,不光是对西琴环境熟悉,各人另有特长,一人长于医理,一人于蛊毒。
郁容自认,他一人根本无法抵得上这两位,如果不借用系统外挂的话。
就是这样的二人,竟是连聂旦的症状也弄不明白,可谓是蹊跷之极。
降罪什么的,郁容这个时候哪里有多余的心思,勉力拾好心情,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手上动作没有中断,给聂旦作起检查。
似若一种本能行为,郁容在做这些时,脑子其实是空的,什么也没想。
甚者,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检查个甚么,因为甚么也检查不出来。
以他的诊断,若对方不是自家小叔,早便断言其已经死亡。
也别说是假死。
按照现代医学的理论,在血液循环停止之后,有五至六分钟的大脑皮层耐受缺氧的时限,基本上超过这个时限,人便彻底地死亡了。
适才到现在有小半柱香的功夫了,这人的心脏没有一丝跳动,脉搏全无,试图证明人活着的生命体征已经彻底消失。
但……
郁容此刻无法说服自己。
这是小叔哎!
不管是脑筋或者身手,顶顶厉害的一个神经病,不说“祸害遗千年”了,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去了?!
郁容忍不住再度探手,检查着聂旦的脉象。
没有感觉到,哪怕极微弱的一点儿搏动。
愈发地神思不属……等等!
“二位力士,”郁容猛地抬头看向郎卫,“你们说小叔是在丑时三刻时便没了脉搏?”
二人齐齐颔首。
郁容瞬时眼睛发亮,强忍着狂喜,得热血冲头,一个激动反倒误了事。
为了确认自己没弄错,他果断揭开聂旦的衣襟,在其心脏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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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着,掌心触摸并感知到了其肤表隐约的温润。
既然人“死”了近三个时辰,如何还有体温,哪怕只是诡异地在胸口这一小片有不明显的温热。
此时完全也顾不得纠结科学与否了。
郁容当即出声:“二位先莫要急着请罪,拜托帮我将小叔安置在床上。”
“……公子?”
看到了一丝不知是否为错觉的曙光,适才还茫然无措的年轻大夫找回了冷静,他没说太多,只道:“我想试着给小叔行针。”
郎卫皆极具服从性,尽管觉得疑惑不解,行动上毫无迟滞。
二人遵从郁容的吩咐,将聂旦转移到了草席之上。
郁容深深地吸了口气,借着袖笼掩饰,拿出了在储物格里放着的,早早消毒好了以便随时取用的银针。
刺穴百会,百脉之会者通达经络,是急救尸者的主穴;
再便是玉枕,为升清降浊之用,针对僵仆者,配合大杼等,治的是卒厥不省人事。
另有金门穴主尸暴死;
隐白益气摄血、开窍醒神,大敦则有调理冲任、熄风宁神之能,选二者,点刺放血。
这一套针法,正是专门救治尸假死的,使病患的脉动恢复正常。
不过……
便是尸,说得如何玄乎,所谓的“假死者”跟聂旦也不一样,到底不是真的没了脉搏。
按压寸口脉,沉大而滑,是为尸脉证。
一般出现两种情况:血气入脏者死,入腑者可生。
聂旦却是真真的“与众不同”,血气……好似根本就没有血气。
郁容原本尚有几分不确定,在一套针法施行完毕,按压其颈感受到动脉重新搏动时,所有犹疑便烟消云散了。
长舒了一口气,他仍不敢稍有疏忽,果断吩咐:“取雄黄、朱砂各二两研匀,用上一头大蒜先裹湿纸煨,再去纸杵成梧桐子大的药丸。”
雄黄与朱砂皆有毒,此药劲猛,针对尸之证却是颇有疗效。
郎卫得令,几名擅药者同时行动起来。
郁容缓了口气,定了定心,再度替聂旦作起了检查,渐渐恢复的脉搏说明其人尚有生息。
一直跪守在草席旁的二位郎卫,少了一贯的沉稳镇静,面上皆是狂喜之色,个个眼圈隐约都红了。
郁容放松了心神,目光扫过二人的脸庞,心里一软,温声劝慰:“二位力士快请起罢,给小叔医治之事一时三刻尚不得结束,得需你二人襄助。”
二人异口同声:“但是公子之言,吾等悉数顺脑听从。”
郁容也不与他们客气,支使着两人道:“你俩一人替我扶稳小叔两肩,一人按摩并推拿其四肢。”
郎卫们齐声应诺。
郁容自个儿也没闲,手上施力,有技巧性地在聂旦胸口按压、松弛,颇有节律,双手在其胸口与腹部交替动作。
此法化用自张仲景在《金匮要略》中所探讨的急救法,是为昏厥者复苏呼吸,活络经脉、调节气血之外治手段。
三人互相配合,动作有条不紊。
“可以了。”
郁容摸了摸聂旦的肢体,尽管仍是冰凉凉的,但比之前“手感”温和了些。
给人换好干净衣裳,让其躺平了,遂盖好薄衾。
看着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的青年,郁容不放心地反复探查着其脉象,好在再没出现让人悬心吊胆的意外。
但其人丝毫不见醒来的迹象,到底让人无法安心。
郁容默默地注视着聂旦的脸庞,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系统,看看有没有让人真正“活”过来的法子。
遂不合时宜地了。
早先推论聂旦可能是“尸”而假死的前提,便是这人耍蛊玩毒的,体质与正常人极为不一般。
可郁容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真的“非同寻常”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首先,通过系统鉴定,大体可以放心,这家伙命大得很,因受不明邪毒侵体,昏厥是机体的自我保护,在对抗、吞噬那不明的邪毒。
之所以是“不明”,盖因毒素或病菌进入这人体内时产生了根本性地变异。
而变异的原因则是……
聂旦血液里可以析出数十种毒,五脏肺腑、四肢百骸寄生了数量可怕的乱七八糟一堆蛊。
光是看到系统的文字说明,郁容便禁不住地头皮发麻。
安睡在草席上,这真“不知死活”的家伙,在他眼里简直就是行走的、有自我思想的人形活蛊王!
神经病不愧是神经病,把自己的肉身当“饲养场”育蛊养毒呢!
关键是经由这般的“摧残”,这家伙除了气色惨白了些,活蹦乱跳的好似跟正常人一样。
……哦,还是存在着不同,正常人的脑子他大概没有。
正因此,两名郎卫无法查明聂旦不省人事乃至假死的真相。
其实郁容也没弄清楚缘由,便是有系统分析在,仍是晕晕乎乎的,感到极不真实。
当然不真实了,聂旦这人就是不科学的存在。
面对这不科学的特殊之极的体质,郁容哪怕有系统外挂在,也有些束手无策。
左思右想,再看看聂旦气息业已平稳的样子,决定暂且就这样吧。
按照治“尸”之法救人,至少前一套针刺法证明,他的思路应该没错。
理清楚了思路,郁容有些漂浮不定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替聂旦掩好被衾,他静坐着思考起一个问题:
小叔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中了“不明邪毒”?
关键是那“不明邪毒”,一看就特别厉害的样子,若非其体质变态,变态到可对抗、乃至吞噬侵体的邪毒,恐怕这人等不到今日,在一初时就……
想到这里,郁容按捺下点点躁动的心情,问向郎卫:“二位可知小叔为甚变成这般吗?”
二人皆微微摇头。
长于医理的郎卫回答:“吾等循着誉王殿下的暗号,在黑水寨附近的一个地下溶洞,找到了他。彼时殿下已经意识近无了。”
郁容微感失望,不由问:“小叔跑到西琴所为何事?”
郎卫们有一瞬的沉默。
见状,郁容心知他们有“保密条例”便也不想为难人,正要转移话题,便听擅蛊毒的那一位出声了。
郎卫说:“前梁余党,百余年一如毒蛇暗潜,每每寻机便滋扰生事。
“逆卫一直在追查其巢穴所在,这回誉王殿下得了隐秘消息,道常氏在西琴纠集了一班人马,密谋颠覆我国之大事,便留了口讯,只身勇闯敌营。”
郁容一时无语:小叔啊小叔,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当自个儿是孤胆英雄吗!
不对!
他猛地抬头,神色不自觉地紧张:“兄长人呢?他如今可也是一人……”
另一郎卫忙道:“公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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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指挥使大人心思缜密,行动之前皆会思虑周全,绝不至于落入绝处无生的困境。”
前一人补充说明:“此行吾等有周密计划,以指挥使大人心术与身手,不会有问题的。”
这一伙郎卫还真迷信他们的指挥使大人啊!
郁容有些焦虑,他不是不相信兄长,但想想小叔现如今的状态……
好在郎卫们及时出言,安抚了他躁动的心:“有副指挥大人、安校尉左右驰援,指挥使大人绝非孤立无援。”
知晓兄长不是学聂旦发扬献身神作孤胆英雄,郁容终归稳住了心态:
不是真就不担心了,但他心知那男人身为逆卫指挥使,自有自己的责任。
“早先不是将温阳常氏的后人一网打尽了?”
他忆起了当初在堰海,那一回连副指挥使烛隐兄都中了招,有惊无险其实暗藏着无比凶险。
郎卫摇头:“真正的常氏早就没了人,不过是一群居心叵测之辈,打着前梁的旗号,吃里扒外以谋私利罢了。”
尽管说得不清不楚,郁容心里也能推测个大概:“乌云寨主所说的乱子,可是与他们有关?”
郎卫道:“应是那伙逆贼借机搅乱浑水。”
郁容默然。
这时贺校尉端着一个陶碗:“公子,药丸已合好。”
顿时敛起跑远的思绪,郁容定了定神,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专人做专事,兄长他一时操心不到,唯有竭尽全能救回小叔。
哪怕眼前聂旦的情况好似稳定了,在人没清醒前绝不可疏忽大意。
和着新汲水,小心给昏迷的人喂下了一枚药丸。
“贺校尉,”郁容搁下碗,看了看门外滴滴答答个不停的水珠,“劳烦你告知一下乌寨主,说我们想再借宿一二日,待得天晴再出山。”
照先前二郎卫的说法,聂旦怕是淋不得雨水受寒的,为谨慎起见,还是等天气好了再上路。
至于乌云说的乱子……
当下到底尚没到慌不择路必须得逃命的程度,好歹他们这一群二十人,各个身手了得……唔,周兄大概除非。
郁容自觉这几年的基本功不至于白练吧,别的不提,他还有兄长早前给的暗器和短呢!
乌云是个通情达理的山大王,听了郁容的要求,只吩咐马牙风又送来了一大袋子的白米,及用作招待贵客的“硬饭地藕汤”的原材料:
牛大力、土茯苓和赤小豆。
尽管前两样在这回采挖的药材里都有。
忙活一整个早上,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的郁容,这时总算有了空闲,点起火堆,烧着热汤。
心里压着再多的事儿,肚子起码得先填饱了再说。
眼看吊罐里的汤水沸腾了好一会儿,郁容熄了燃得比较旺的几根大柴,留有一簇小火继续闷烧着。
一旁,马牙风盘着腿坐在地上,看着跳跃的火焰,嘴中嘀嘀咕咕。
郁容听不懂他在说甚么,扬了扬嘴角,道:“马牙风,你那毛茸茸的小朋友在哪,我给它治一治?”
黑小子人有趣,与其相处,心情不自觉便放松了几分。
马牙风不仅人有趣,脑子也够灵活。
才学国官话没多久的他,尽管嘴巴还不会说,但听郁容的话语,似乎大概能懂得其意思。
他摇了摇头。
郁容扬扬眉,正欲再说甚么,就听得发音别扭的一句“埋了”。
好罢。
便是小土拨鼠没死,埋了这有好一会儿也该憋没气了。
想着,顾及到小朋友的心情,他安慰了一句:“节哀顺变,真喜欢土拨鼠,回头你再在山上找……”
话语一顿,暗道不对,土拨鼠这玩意儿可不是好养着玩的小宠物。
“小郁大夫。”
友人的叫唤,打断了郁容的思绪。
“周兄?”
周祯寻来是为出山一事:“我不放心乌云,寻思了一整晚,还是决定不与你们一起走了。”
郁容莫名有些许感叹,有种“女大不中留”的错觉……好雷!!
赶紧抛去诡异的想法,对友人笑了一笑,他道:“乌寨主没说吗,我们也暂且不走了,待天晴再说。”
周祯好奇地问起原因,郁容只大概说了说,对方也没深究。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抛下乌云寨的大家。”
看着友人志气盎然的姿态,郁容禁不住轻笑了。
倏而忆起两人的初识,尽管那不是一段多开心的回忆,但想起他俩加上谢大东家,可谓生死与共的经历,不由得慨然。
周兄平常看着不太着调,关键时刻却是义气与勇气兼具,虽然吧,好像帮不上大忙。
一番回忆,又是一番感慨,完了郁容颔赞了声:“周兄高义。”
然而,乌云寨主的想法大抵是不一样的。
管人高义不高义的,在郁容一行终于离开时,坚持要求周祯跟着一起走。
周祯木着脸:“我不走,除非你打昏我。”
郁容地看着眼前虐狗的场景,明明那对小夫妻用着正常的语气、说着正常的话,莫名给人一种闪瞎眼的感觉。
陡地联想到他与兄长……
平常好像比这两位黏糊多了,尤其兄长偶尔“犯病”,根本就不顾忌周围的环境。
对比一下,真的挺辣眼,等见了兄长,一定要好好教育他改正。
忽是一声闷哼。
情不自禁惦念起自家男人的郁容当即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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