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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布局简单的正屋,内里分外惹人瞩目,厅内摆放了好些花盆,梅兰竹菊这几种冬天常见的花草就不说了,居然还有铁皮石斛,其中一盆结





方宅十余亩[系统] 分卷阅读95
了花苞,随时要绽放的模样。
铁皮石斛这东西,珍贵至极,药用价值极高,素有“仙草”美誉,《江湖旧闻》里称其为“千金草”、“软黄金”,常被当作贡物献给天子。
静静地注视着石斛的花苞,郁容的心情十分微妙:昕之兄这是在干嘛?
观赏了一会儿奇花异卉,郁容离开了正屋,继续逛起未逛完的两个房间,跟前几个相比,就是标准的客房,没什么特别的。
便又到院门前了,驻足少刻,想了想,再度拍了拍门板。
“喂”
“有没有人?”
等了等,郁容试探地喊了声:“昕之兄?”
万籁俱寂。
耐心地等了半晌,郁容有些哭笑不得,遂是目测了围墙的高度……高度不提,关键是围墙修得特别平整光滑,覆雪之后又结了好一层冰,凭他半吊子的身手,绝对是翻不过去的。
终究放弃了出去的打算。
想起书房那一架子的医书,心里微动,决定不再多思,有什么问题等见了昕之兄,一切便明白了。
看书,看书。
倏忽之间,数日已去。初春微暖,院子里的雪已经化光了。
郁容晒着太阳,双腿之间摊放着医书,眼睛微眯起,望着院中的桃树。
忽是起身,走近前细看。
“这么早就打花苞了?”他自言自语,歪头细想,“今天十八了吧?”
看来,今年的春天来得有点早。
扳指一数,他在这间小院“住”了近五天了?除了猫儿相伴,再没看到第二个人。
轻攀着桃枝,郁容觉得百无聊赖,暗自纳罕:昕之兄怎么还没来?
倒没什么焦虑,他一个人安静惯了,便是足不出户待上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觉得憋闷……只是,莫名其妙被限制了行动,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到底有些意难平。
“主子有令……不允许……”
郁容猛地睁大眼,侧耳细听,院门外有人在说话,可惜只捉到模糊的几个字眼。
便没有迟疑,快步朝那边走去。
走近,说话声明显了不少。
尽管相交不多,郁容仍是认出了其中一道嗓音,是熟人赵烛隐。
他似乎在与人争执:“……你想以下犯上?”
另一人沉闷回答:“吾等奉主子之命,看守此处,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尽管打开门让我进去,老大真要惩罚,只管冲我来即是。”
“抱歉,主子有令……”
“你!”赵烛隐明显有些气急败坏。
郁容站在门后,正想敲门板,手抬到一半忽又回了。
门外,赵烛隐单方面地争持着。
另一人则反复重复着“主子”的命令。
郁容偷听了半天,仍是不知所以然就知道,原来门外一直有人在看着,奉的是聂昕之的命令眉头不由得蹙起了。
约莫过了一刻,外头恢复了平静,赵烛隐像是终于放弃,遂离开了。
郁容低眉,若有所思。
“喀嚓”
是树枝断折之声。
正要回书房的郁容耳尖地察觉了异常,立即转过身,不由得微微张大双目:“副指使大人。”
“不都说了,不要叫我副指使大人吗?”赵烛隐笑意盈盈的,全然看不出适才的怒火。
郁容闻言轻笑,也不矫情:“烛隐兄翻围墙就为了纠正称呼吗?”
没错,这位逆卫的副指挥使,是翻院墙进来的果然,逆郎卫的身手都非同凡响吧?!
赵烛隐笑容微滞,遂是咳了一声,语气莫名心虚:“那个……还好吧?”
郁容想了想,道:“还好。”转而问,“你可知昕之兄在何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赵烛隐默然,少刻,问:“老大这几天没来见过你?”
郁容摇头:“没。”
应该没吧?除非,对方是在晚夜里他睡着后进来过……呃,好像不是没可能?不过,没必要。
赵烛隐又问:“那你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把你关……咳咳,请你暂住在这边?”
郁容寻思片刻,抬眸时,注意到对方古怪的眼神,反问:“烛隐兄想是知道为什么了?”
赵烛隐噎了一下,表情不尴不尬:“这个,那个……嗯……”
郁容:“……”
赵烛隐不自在地撇开头,没头没尾道:“是我的错,跟老大瞎扯胡掰……哪里知道是小鱼大夫你,”说着,语气懊恼,“唉,我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郁容眨了眨眼:“不知烛隐兄跟昕之兄说了什么?”
赵烛隐神态微妙,显然难以启齿:“不好说。”
郁容:“……”
赵烛隐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应该让老大亲自说,我不好插嘴,原本我以为小鱼大夫你知道,没想到你也不知道,我哪里知道……”
“烛隐兄,”郁容忍无可忍地截断了对方的话语,“可否请你说清楚点?”
什么你知道我不知道的,绕口令呢?
赵烛隐摇头:“不好说。”
郁容汗颜。这家伙,耍他玩?!
“小鱼大夫你安心,”赵烛隐望了望院门,语气又急又快,“我这就去找老大,请他放你出来。”
郁容冲对方拱手:“便劳烦烛隐兄了。”
“望你别怪我就好。”
郁容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说定了,赵烛隐不再废话,一个纵身,三两个跨步,跃上了墙头,忽又转头,微扬起嗓门:“小鱼大夫,你也别怪责老大……他,嗯,其实还不错,有时候想法跟正常人不一样,你就多担待一点吧?”
听罢,郁容朝墙头上的青年笑了笑,没作表态。
院门吱呀,被人从外头打开。
郁容下意识地看过去,遂又失望了。
不是昕之兄。
面相三十左右的汉子,身穿皮甲、头戴武弁,腰间挎着刀,对上少年大夫的目光,第一时间便垂下头,躬身行礼:“见过公子。”
习惯被叫“大夫”的郁容,乍一听到这人一本正经地唤自己“公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再纠结,他开门见山:“现在我能出去了?”
“请公子恕罪。”汉子一板一眼回道。
想到之前赵烛隐被气成那样,郁容也没跟他计较,点了点头,道:“那么,可否请力士转告一下昕……你们主子,就说我想见他一面。”
“谨遵公子之令。”
郁容:“……”
奇离古怪的。
檀木门再度被锁上了。
小院复归清寂,郁容站在桃树枝下,发着呆,好半天才有动静。
看不进去书,又觉得一个人无聊,不如进虚拟空间学习罢。
这些天积攒了近万点贡献度,够他“临床实习”好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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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喂食了猫儿,又备着猫粮与清水以防万一,郁容吃了些点心填饱肚子后,回卧室躺倒在床上……
意识浮沉。
霎时间,场景变换,是一家“医院”。
忙于给病证不同的“病人”诊治,郁容几乎不遑暇食。
直到系统发出提醒,他才意犹未尽地中止了实习。
考虑到虚拟空间与现实存在“时间差”,系统的服务十分人性化,在宿主身体或神达到临界值,抑或需要解决生理问题,又或现实中遭遇什么突发变故,俱会及时地发出警示。
自觉在虚拟空间待得有些久了,郁容没多想,“存档”之后果断选择了退出。
“……”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每一回醒来都会以为又穿越了的感觉,着实一言难尽。
耳边风声呼呼。
郁容睁着眼,默默地盯着男人的侧脸,遂是悠然一叹:“终于愿意露面了啊,昕之兄。”
聂昕之沉默着,半天不出一言。
分明感觉到揽在腰间的手臂加大了力气,郁容扯起了嘴角:“昕之兄。”唤了这声,他语气认真地表示,“我觉得很生气。”
“抱歉。”男人这一回回应得特别及时。
害得郁容下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这家伙,道歉也太果断了吧?
须臾。
郁容才又出声:“昕之兄可否先放我下来?”
浑身裹着毛毯还是什么来着,被人横抱在怀里,感觉也忒娘里娘气了。
有什么话,得先下了马,再慢慢说。
第49章
薄暮。寒意入骨,郁容下意识地拉严衣襟,裹紧了披风。
道间人烟稀少,目光环顾,四野荒茫,让人心底油然生起一阵怆凉。
“这是哪?”
眼生的环境让郁容意识到这里绝对不在青帘附近。
聂昕之回:“荷蛰之郊。”
郁容默然了。
荷蛰距离京城沧平没多远了吧,从青帘到这边,骑马的话,正常速度需得小一天的时间,他到底是怎么一觉睡了就跑到百多里之外了……简直是玩笑成真,趁着他睡觉,这男人把他卖了都不晓得。
半晌,他没头没尾地问:“用药?”
聂昕之却懂了,道:“眠香。”
“……”
放弃追究自己是如何在睡眠时被换了地方的问题,郁容转而问起自己最在意的问题,直截了当:“昕之兄为什么将我关了这些天?”
聂昕之语气平淡,不答反问:“你想成亲了?”
郁容愣了愣,旋即摇了摇头,问:“你从哪听……”倏然顿住了,便是张大双目,眼神带出一丝不可思议,“昕之兄你……”迟疑着,十分不确定地问,“不会因为这个才……”
语未尽。他觉得自己肯定想多了,这男人一定会断然否认,或者干脆不理会这种荒谬的猜测。
事实出乎意料,聂昕之不但点了头,还确定、肯定、不容置疑地应着声。
郁容:“……”
风声寥戾。
郁容撇开了脸,不再与男人那双黑幽幽的眼睛对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两人一马不得不让道,迁移到官道之外。
踩着杂芜,郁容注视着路边的河水,许久不言。
“容儿?”
聂昕之这一声低唤,打破了古怪而沉寂的气氛。
郁容瞬间被这个雷人的称呼给惊过了神,表情一言难尽,口吻是难得的毫不客气:“能别这么叫我吗?”
肉麻死了!
聂昕之不语。
郁容猛然心生一股无力感,少焉,幽幽地叹了口气:“昕之兄……”
男人凝视着少年大夫的目光未有一刻游移。
“下一回不要再这样好吗?”郁容恢复了一贯的温和,语气轻柔,却是认真无比,“昕之兄赤心相待,郁容铭感五内,亦愿推诚相与。但是……”略作沉吟,斟酌着用词,“如果遇到什么事,尤其是牵涉到了彼此,私以为,应该事先沟通一下想法,或许是为上策……你以为如何?”
聂昕之安静地听着他表达自己的想法,听到了反问,却是沉默,看不出到底是赞同或者有异议的意思。
郁容没在意他的态度,嘴角弯了弯,继续道:“试问,若我为你,像今次这般,一言不合便将你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昕之兄你会作如何想?”
聂昕之这一回终于开口了,直言表示:“皆随君意。”
“所以说……诶?!”
郁容了,瞪着男人,无言以对:这家伙,难不成是“抖爱麽”吗?
“是我举错了例子。”须臾,郁容有气无力地表示,“不过……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这个男人的脑回路跟他不在一个次元,害得他完全提不起说教的兴致了。
聂昕之静静地注视着他,片刻后,道:“我知道了。”
郁容看了对方一眼,心里犯着嘀咕:这人真的领会了他的意思吗?
像是察觉到少年大夫的怀疑,聂昕之复又出言,语气平静,似若承诺一般:“没有下次。”
郁容犹疑了少刻,终是颔首朝对方笑了笑。其实到现在,他的心里没多少生气了。
只是……
想到这一次遭遇的起因,心里瞬时又不好了,唉。
这个时候,再说不懂这个男人的心思,根本是自欺欺人。
素来老成的少年大夫,苦恼地在床上打起了滚……是难得的幼稚。
与聂昕之说开了后,他又跟着对方回到了之前的小院天晚了,想赶回青帘一时来不及,反正家里有哑叔几个,没什么可担心的其后知道,他在虚拟空间学习时,被男人误以为昏迷不醒,才会被抱上马,准备赶去城内,让国医“抢救”。
滚来滚去,郁容忽地坐起身,在腰间摸索了一下,摘下了那块玉牌。
之前没怎么在意,理所当然就受了这份贵重的礼物,现在心情不一样了,不多想,便翻来覆去地仔细研究了起来。
玉体温润,四角柔滑,表面没有一点新鲜的刻痕,绝对不是新玉。
指腹摩挲在润泽的玉身之上,郁容不自觉地皱起脸,越发犯愁了。
纠结。
却是纠结不出个所以然。
感到憋闷得慌,郁容从床上爬起,将玉牌往袖中一塞,果断打开了房门,焦虑的步伐突地一顿。
回廊之间,三只猫儿亲昵地蹭着男人的小腿。
看着聂昕之拿小鱼干喂猫的样子,郁容的心情十分复杂,一面觉得这场面实在违和,昕之兄铮铮铁汉的人设有些崩坏,一面心生出一股不忿,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就说,这几只的适应性也太良好了吧,换了个地方,丝毫没有畏惧不适,感情




方宅十余亩[系统] 分卷阅读97
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某个居心叵测的男人“买”了吗?
有点心酸。
“容儿。”
郁容打起神,纠正:“昕之兄叫我劭真即可。”
原以为会跟以往每次一样保持沉默的男人,竟是开口说明了:“太过生疏。”
“……”
郁容懒得再跟他计较,想起了出门前的打算,遂掏出了玉牌,递到对方跟前:“这个还你罢。”
定定地注视着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聂昕之没有接过东西。
郁容不自觉地挪开了视线,眼神飘忽:“这玉牌应是昕之兄你的贴身之物吧?我着……好像不太妥当。”
“死物罢了。”聂昕之轻描淡写地说了声。
郁容摇了摇头,轻声请求:“还请昕之兄回它。”
男人盯着他,良久不言。
郁容被看得不自在,却是不改坚定之色。
少刻,聂昕之终于有了动静,伸手拿回了玉牌。
郁容暗自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不尴不尬的气氛,让人十分尴尬,便随意地吃了些东西,早早回房。
一觉到天明,郁容正盘算着跟聂昕之告辞的事,房门被敲响了。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这是……”
看到男人递到跟前的木匣子,郁容还没拾好的心情霎时又翻腾了,特别微妙的感觉。
“看看。”
虽然第一反应又是礼物,可聂昕之到底没说清楚,郁容迟疑了一下下,终究接过了,抬眼看了对方一眼,问:“可以现在打开看看吗?”
聂昕之微颔首。
遂是毫不犹豫地揭开了木匣。
跟预想的不一样,里头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诸如珍珠宝玉,而是一本……金册?
“……什么东西?”郁容摸不着头脑。
聂昕之重复道:“看看。”
“……”
木匣子拿在手上不方便,郁容随意择了个凳子坐下,随即取出金册,便注意到册子下面压了厚厚的一沓纸,尽管有些疑虑,还是决定先翻看金册。
折子甫一打开,一个不小心没拿好,“唰”地一下散开了……长长长长,起码得有好几十页。
手忙脚乱,好半天才叠回去,郁容不由得汗颜,偷瞄了瞄坐在身旁的男人,见对方脸上没露出任何不满当然他是知道这人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悄悄地舒了口气,有些心不在焉,随意地扫了一眼折子上密密麻麻的楷体字。
倏地瞪大眼,无意识地往后翻看,郁容消化了好半天,陡然明白这金册是何物了。
上面记录着聂昕之的家当。
比如,在京畿地区哪几个地方有哪几座庄院,每个庄院占地多大、作何用途;
又如在河西一带哪些地方有几个马场,每个马场主要圈养什么品种的马驹;
或者在乾江两岸某些城郊有多少亩良田,良田之外还有多少山坡;
诸如,王府的库房里有几箱黄金、几箱白银,密室里有哪些奇珍异宝……
郁容简直看呆了。
第一反应是好有钱!好有钱!!
举例:
他之前在系统商城淘到了百斤的乳香,就觉得比中了头还兴奋,然而在这一位家中,某个库房里竟有乳香数百斤;
再如,当初这人送了一匣子珍珠,他觉得超级壕气,结果人家密室里,另有一整箱子的同一类珍珠。
还有什么和阗宝玉制成的三尺马俑好几具,南海极品珊瑚树有数件,外族进献的火浣布堆积了半间库房……等等。
样样堪称稀世之珍。
郁容的第二反应就是,昕之兄该不会是个超级大贪官,国库别给搬空了吧?
说好的“纪委”呢?
贪墨什么,不过是玩笑。
只是,这个男人手握十数万兵权,又有这么、这么、这么多的钱财,圣人躺在龙床上真能睡得安稳吗?
……扯远了。
震惊着震惊着,郁容不知不觉地翻完了整本金册,心里被震得麻木了,脑子一时没转过弯,随手又拿起了那一叠纸张。
原来是契书,包括房产、田地、商铺等等……
翻到一半,郁容倏地顿住了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懵忡了好一会儿,不太敢确定地看向男人:“昕之兄,你将这些拿给我看,是为何意?”
这些恐怕是其全部的身家财产了吧?
昕之兄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聂昕之反问:“可欢喜?”
郁容表情木然,没有回答……因为脑子空白,不知该作怎样的反应。
聂昕之伸手在愣神之人的发上轻抚了抚,神色淡淡,却好似温柔,仿佛带着笑意:“此先是我失礼了,”微顿了顿,话锋一转,“若是欢喜,这些便交予你了。”
所以,这本金册即是聘书了?啊呸!
聘书是男方给女方的,他又不是女人。再则,没哪个人会把全部身家写在聘书上。
思绪跑马到没边了,郁容不由自主地想道:难怪圣人觉得安心,这家伙意志力也太差了吧,一遇到“美色“简直跟昏了头似的,就这么大喇喇地把全部家当送出去了,这种人真要当上了皇帝,绝对会为“美色”变成烽火戏诸侯的昏君!
郁容地回过神,被自己的想法给“雷”倒了。
美色什么的,他真是脑抽了……估计是被这男人的壕气给震傻了。
默默地拾好金册与契书,郁容合上木匣,看向等待他答复的男人:“财不露白……昕之兄。”
聂昕之浑然不在意:“不过是身外之物。”
郁容:“……”
说得好轻松的样子,有本事把这些身外之物送给……
郁容立刻掰正思想诚恳地说,他也不过是个俗人,这般巨额的财富摆在面前,难有些心旌摇曳什么东西该要,什么东西不能要,他脑子清明得很。
“昕之兄的美意,郁容心领了。”被这么多的钱震了震,郁容莫名觉得心情松快了,纠缠了他一整夜的愁闷悄无声息地烟消云散了,“我却不能接受。”
聂昕之默然。
彼此心知肚明,所谓“不能接受”的,并非指的或者说,不单单代指代表无数金银财宝的金册与契书。
郁容抬目,与男人的视线对上了,轻柔地开口:“能与昕之兄相识相交,是郁容之幸,却不敢再强求更多。”
“如何不敢?”
郁容想了想,感觉不好说得太直接,遂是脑子一抽,脱口而出:“我还未成年。”
又一次狠狠地雷了自己一把。
聂昕之却像是愣住了,片时,嗓音微低:“你还小。”手指在少年大夫的眼角拂略而过。
郁容本能地眨了眨眼。
“我送你回家罢。”
“……哦。”




方宅十余亩[系统] 分卷阅读98
流光瞬息。
细雨绵绵,郁容站在檐廊之下,望着栅栏外的桃枝今年桃花开得早,却是经不住风吹雨打,满树红才刚绽放便已然凋谢,零落成泥。
树桠枝头唯余三两残粉。
莫名其妙就忆起了,长在荷蛰小院里的几株桃树,想是花已开过早便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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