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络腮胡子,不修边幅,曾经是锦衣宽袍,现如今穿着一身麻衣短打……落魄极了。
尽管有些奇异,郁容却没想过打探他人的私事,目光转到昨晚被拐的小孩:“原来是余社头家的孩子。”
这家伙这一整年到底干啥了,搞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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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小孩都得自己挣钱糊口。
余社头愣了愣,看向孩子,少刻之后又笑:“也可以这么说。”
真是奇怪的说法。
郁容默默想着,没再追问。
余长信跟他打了招呼,便过去另一边,跟负责看管这些被拐孩童的郎卫交涉去了,没多久办完了手续,领着孩子又过来辞别了一声才离开。
“怎了?”
沉浸在情绪里的郁容回过神:“就是觉得那余社头好像变了不少。”
还以为对方趁这时机会再跟他“拉赞助”呢。
关于余长信所设想的“福居社”一事,郁容当初曾跟聂昕之提过醒。
聂昕之言简意赅:“此人近一年遭受诸多磨砺。”
“怎么说?”郁容被吊起了胃口。
聂昕之也不隐瞒,简短地说明了前后因果。
被郁容怀疑“传销头子”的余长信,筹集到诸多善款后居然真的建办了个“福居社”,初心上佳,无奈能耐有限,再加上又得罪了人,中间遇到过很多问题。
郁容不自觉地蹙了蹙眉:“那些小孩没事吧?”
聂昕之微摇头:“有逆郎卫督察。”遂继续讲述,“余长信走投无路之际偶遇苏重璧,得受援助。”
苏重璧……等等,那不是眼前这男人的表弟吗?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
聂昕之察觉到郁容的疑惑,简单解释:“苏重璧与苏家起了龃龉,现正出走之中。”
郁容黑线。这家伙的弟弟们怎么都爱好翘家?
不过这不是他所关心的。
“现在福居社怎么样了?”
“孤寡者三十有余,凭靠手工细活,尚能自给自足。”
郁容怔了怔,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看来我的银子没白花。”
聂昕之却是摇头。
“怎么了?”
“人心易变却。”
郁容了,感觉这不像是昕之兄会说的话啊?
“你指的是余社头?”
聂昕之淡声道:“人多易乱,二心难。”
郁容听了,若有所思:“确实……”
福居社什么的,设想是美好的,可是落实到实践,只要想想现代频繁爆发丑闻的所谓“慈善”……任重道远。
世间之事多无奈。
福居社的未来便是郁容想关心,也操不上那个心。
回到青帘,抽了几天的时间,他制备了一些日常必需的成药,托回来取货的林三哥送去了福居社不管将来会变成什么样,现在那里,都是些艰难求生的孤寡老弱,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希望多少能帮上一点。
……算是“回馈社会”?
毕竟,在外祖父养他之前,他也曾受惠过无数善意。
直接赠予银钱,容易惹出乱子,不如发挥自己所长,到底这个时代有许多人生病了是没钱买药的。
制完了药,郁容复又将心神集中在了农药与除草剂的研制上。
既要有效服务于生产,又绝不能搞出“百草枯”这一类的药剂……真是难为他了。
好在,郁容有足够的时间琢磨,秋临近结束,除了那些尚且不到采时节的药材,庄稼作物之类今年是基本上用不上农药与除草剂了。
某些冬季获的蔬菜,在打过秋霜之后,虫害什么的逐渐减少,无需太操心。
郁容便重新安排了日程,不像那段时间一样,将所有的力一股脑儿投入到农药与除草剂的研发上。
该学习时学习,该制的药一点儿没有少,该给人治病时就离家走上一段路程……井井有条,同时劳逸结合。
倏忽之间又到了一年的小雪时节。
郁容长舒了一口气。
他终于成功改良了“除草剂二号”,原本烈性的药效温和了许多,效果自然不如一初的好,却将对人体的毒性降到最低,专门针对菟丝子一类极难缠的寄生性有害杂草,效果殊异而几无药害。
同时,“土农药”经过他无数次的试验,针对着不同的虫害病害,最终设计得出十种天然无害的药剂配方。
将诸类配方各抄写了好几份,再由特殊的药水处理了纸张后,用蜡封好。郁容找上在他家当看护的石,请他无论用什么法子,将这些方子尽快转交到聂昕之本人的手上。
了这好大的心力,他自然不是光为了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说造福于民或许夸张了,只是他觉得,有些事既然能做到,利人又利己,何不尝试着去做呢?
其实,还有一种隐秘的、不便宣之于口的想法。
他始终没能忘,在王府别苑遭遇到圣人的场景,可是切切实实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天威难测”尽管对方实际上什么也没做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事,但万一哪天,譬如他脑子一抽,决定将某个男人拐回家玩一把断袖的游戏……为了不让自己太早断头,提前准备一些“筹码”,或有必要吧?
模糊的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
郁容其实没认认真真地考虑到那么远,天天各种瞎忙活,哪有多少闲工夫想有的没的。
最近,花在研究的时间上也少了,他受老里长之托,趁着冬闲,教导村里的大家制作简易的“土农药”。
自认为是很简单的事。
哪料,待到正式“授课”,郁容简直是各种痛苦……或许这么想不太好,但他真的觉得,绝大部分的村民,理解能力着实太低了。
至今,大多数人只学会蓖麻叶子捣成药汁,类似这种最最简陋的方法。
稍微复杂点的,比如百分之几的苦楝子,掺入百分之几的无患子,再加百分之几的柳树皮,混合百分之几的石灰水……七成的人直接蒙圈了。
到最后,郁容只好无奈地表示,以后直接找他取用药剂成品吧。
老里长拍板决定,谁家想要就花钱买,当着全村人的面,针对不同类型的药剂,确定了一个普遍能承担得起,同时郁容还有得赚的价格。
皆大欢喜。
郁容哭笑不得,卖药什么的还能算本职,卖农药……但愿外祖父的地下之灵,别被他给气着了。
当然了,他本人是不介意“拓展”更多的业务,谁人会嫌钱赚得多?
只有一点,以他个人的力,如何能同时做这诸多的事?再找学徒吗……感觉不太妥当。
不由得便想到了匡万春堂。
或许……
“郁哥哥,有客人。”
小河在书房门口喊着。
是客人,而非病人。
顺手将医书塞回书架,郁容暗自疑惑,这个雨雪天的,谁会登门拜访?
莫不是,正好是匡万春堂来人了?
第63章
“你就是桃花哥哥?”稚气的、好奇的嗓音在堂屋响起。
郁容不由得一怔,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小孩儿,看面相跟小河一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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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有些莫名:“你是……”
桃花哥哥是个什么鬼称呼?
小孩儿露出一个乖乖牌的笑:“我是大兄的小堂弟。”
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郁容却知道了对方大概身份“桃花”这个说法一下子就能联想诸多对方口中的“大兄”不用怀疑,肯定是远赴河西、良久没有消息的某个男人。
正在郁容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位“小堂弟”时,忽听身后传出一阵咳嗽,下意识地转身看去,瞬时瞪大了眼
这、这个人……
尽管吃惊异常,好歹这一回没像别苑那次反应迟缓,甫一看清来人,他立马出声:“参见圣……”
圣人当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阻止了对方想行礼的举动,仍是笑意盈盈的模样:“鱼服私行,不宜张扬。”
郁容愣了愣,便重新站好,表情木然,看着很镇定的样子,实则……没了昕之兄在一边“撑腰”,他真真的好紧张啊!
圣人仿佛察觉到他面下的焦虑,含笑的眼里,带出一丝兴味,嘴上十分温和:“你与勺子是为……”语气好似微妙,顿了顿,“私人之交。叫我一声叔叔倒也合适。”
郁容有点,可没那个胆子喊一代帝王为“叔叔”,再则,看着对方还算年轻的面容,便是没有至尊的身份在先,他也很难将其看成叔叔级的存在。
“……您说笑了。”最终只能这样含糊地回着。
“一板一眼的,简直跟勺子如出一辙。”圣人叹息,口吻却是含笑。
郁容唯有默然,多说多错,谁知道这位大佬是个什么心思?
见他这模样,圣人摇头,双手背在身后,绕着堂屋踱步转了一圈,遂发表着感慨:“此地虽不若禁中繁华,看着简陋,却也颇有一番野趣,”说着带上几许遗憾,“就是地方太小了。”
郁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不好总也不搭理人,让对方唱独角戏,便硬着头皮,作着谦辞:“乡野弹丸之地,如何敢与禁中相提并论?”
圣人闻言哈哈大笑:“可便是这弹丸之地,却藏有全京城找不到第二个的奇人。”
郁容心里一惊,有些弄不明白这位的意思。
好在圣人没有吊他胃口的打算,直言道:“勺子派人八百里加急,往禁中送来一封讨赏信。”
讨赏?
“信中提到你制成了……”圣人略作斟酌,“专事农事可除草、驱虫的药剂?”
郁容:“……”
莫名有一种被昕之兄坑了的感觉。
言罢,圣人语带好奇:“我尚有未明之处,便有了此次鱼服私行。”
这天子,感觉挺闲的。
郁容面上正色:“还请您尽管问询。”
圣人便“尽管”问了。
有的一针见血,说在点子上;
有的问题又着实让人哭笑不得,譬如说到地老虎,就问为何叫“地老虎”,是因为长得像老虎吗?
涉及到专业问题,郁容逐渐少了拘谨,一一作出详细阐述,待他说得口干舌燥,从晌午讲到了中午,对方的好奇心才勉强得以满足。
“处处留心皆学问,”圣人感叹了这一声,便是赞道,“容卿大善。”
郁容被夸得有些不自在:“您过誉了……”
话语未尽,即听对方又笑问出声:“不如你随我回京,进太医署担个一官半职。”
郁容顿时头皮发麻,连忙道:“皇恩浩荡,草民原不敢辞,只是……”
“只是甚么?”圣人意趣盎然地接过话头。
“草民才疏学浅,德薄道微……”
“行啦!”
这一声吓了郁容一跳。
圣人见他不自觉地张大双目的样子,失笑:“瞧你怕成这样,怪不得勺子藏着不让你见生人,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郁容:“……”
不是胆小,而是惜命啊,谁让他此先根本没有应对帝王的经验。
“你既是不喜,我也不做强人所难之事。”圣人表示,“不过我素来奖罚分明,该赏赐的不能少。”
说是这样说,他没有当场直言赏赐什么。
“我离京也有数日,”圣人转而道,语含可惜之意,“如今不得不归朝了。”
嘴上这样说着要走,却一直没有挪开脚步。
郁容暗自纳罕,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不知……您还有何吩咐?”
圣人忽地咳嗽了起来,片刻之后,略是压低嗓门:“我听说,容卿你有一种灵丹妙药?”
郁容闻言不由惊悚。“灵丹妙药”什么的,放在朝这个大环境下,往往会牵涉到“巫医”……绝对是禁忌!
“您谬赞了,草民只是粗通制药之术……”
圣人直接截断了他的谦语:“是叫六味地黄丸对吧?”
郁容:“……”
半晌,他莫名开了窍,不自觉地压下了语调:“草民之处尚有数瓶制丸药,不若拿来给您一瞧?”
圣人毫不客气,笑着颔首:“容卿之美意,我便愧受了。”
郁容再度哑然了。
紧绷的那根弦莫名就松弛了些许,心情诡异又微妙就仿佛,高中班主任让他分享不可说的资源一般有种,这位九五之尊跑这一趟,真正目的是为了六味地黄丸的错觉……
错觉!
郁容将自己存在储物格当纪念品,制作得最好的几瓶六味地黄丸,双手奉送给了圣人。
圣人还算体贴,让他保留一瓶:“回头说不准勺子需要。”
郁容脑子抽了抽,回答:“昕之兄肾气旺盛,肾充足,不必吃这丸药。”
闻言,圣人用着十分奇特的眼神盯着他看。
郁容瞬时了自己说这话着实莫名其妙,关键是,这样的说法从另一个角度,可不正隐喻着,眼前这位九五之尊,肾亏虚、肾气不足吗?
尽管他觉得事实也确实如此……咳。真是糟糕,脖子又开始发凉了。
还好还好。圣人看起来胸怀坦荡,没追究他的失言,起了所有的六味地黄丸,又说了一些话,便领着一直乖乖当壁花的“小堂弟”,离开了郁容的家。
低调素朴的马车消失在雨雪尽头。
郁容静伫良久,倏然长叹了一口气。
真真是心塞。待他回想着这一天的遭遇,琢磨起与圣人对语的每一句话,越想越虚,难焦虑。
一晚上辗转反侧。
直到一觉醒来。
大清早的,看见院中提前绽放的蜡梅花,所有的烦愁不经意地烟消云散了。
欣赏了会儿“蜡梅初雪图”,郁容默默地扯了扯身上澹薄的衣衫,转而回房,准备换上厚实的衣装,漫不经心地想着:天冷了,做些好吃的吧!
近段时间瞎忙活,多是家里几个小的下厨……老实说,不太合他口味。
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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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叫什么来着,不管多少忧愁烦闷,没有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进厨房,便听到外面敲锣打鼓的,热闹又喜庆。
院门大开,迎来的是圣人的赏赐。
效率真挺高的。
除了些物质赏赐,白银啊绸缎,几匹外族进献的火浣布,最惹眼的是那道赐官的圣旨。
尽管是个虚衔,最小的九品医散官……到底是个官。
然而……
“妙手成安郎”到底是个什么鬼?
郁容一脸懵忡,唯一可以随便咨询的对象,聂昕之远在河西尚未归回,他只能继续翻书房里的藏书,花了大半天时间,大体算是弄明白了什么意思。
这个“妙手”成安郎,大概跟“金九针”周防御是差不多的感觉?
当然,品级与职权什么是不一样的。
郁容这个“成安郎”,甚至跟苏重璧的“保安郎”不是一个概念,纯粹属于“荣誉称号”,不需要去翰林医官院报到,点卯什么的更不需要,每月干拿一点禄米……好像完全占便宜的感觉。
安定没多久的心情,复又纠结了起来,他真没想过当官,哪怕是挂着虚名的。
特别压力山大的感觉!
圣人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偌大的浴桶里,郁容泡着热水皱着眉,思考问题。
屋外,寒风呼啸,鬼哭狼嚎似的。
想不出所以然的郁容,心里有点憋,遂是猛地沉下身,整个人连头全部浸没到水面之下了。
半晌,水花四溅。
睁眼的一瞬间,郁容看到映照在屏风上的影子,心跳慢了一拍,下一刻便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人吓人,吓死人!
默默吐槽着,郁容对那边招呼了一声:“昕之兄?”
少刻,聂昕之出现在浴桶边。
第64章
大眼瞪小眼。
片刻,郁容语带无奈:“可否请……兄长稍作回避,待我穿戴整齐,再与你细叙。”
虽然吧,都是大男人,被看光了也少不了一块肉,不过,谁让他二人之间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坦诚相对”什么的,感觉很容易出事的样子……有些“危险”。
聂昕之应了声,却没有立马退回屏风之外,略作环顾,看到衣架,便将拿在手里的衣服放置过去。
灯火不明,郁容有些看不清,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羔裘,”聂昕之说明,“保暖。”
“羔……羊毛的?”
聂昕之微微点头。
郁容笑了:“我前两天还在想,要不要去哪弄点羊毛,今年太冷了,棉衣都不暖和。”
说罢,道了声谢,男人便“自觉”地退到门口。
浴桶里的水温温热,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夜里,继续泡下去可就不舒适了。再者,有人在等着,郁容没再拖沓,起身用干布巾擦净了身体,穿好亵衣,直接拿起羔裘套在了外面这男人一向细致得很,不必他顾虑衣服干净与否的问题。
承认与否,在不知不觉间,郁容对聂昕之其为人与言行几近信任不疑了。
羔裘在身,暖暖的感觉,让人打心底感到熨帖。
摸着裘衣外层的羊毛,极佳的手感让郁容不由得弯了弯眉眼:“不是说年底才能回来吗?”
聂昕之简短地回答:“有事。”
“哦。”
既然没说是什么事,郁容便也不好多问,转而道:“你回来的正巧,我有些事情弄不清楚。”
没有隐瞒,他将与圣人的交谈复述了一遍,又提及到今天赏赐的事情。
聂昕之静静地听完,先行安抚了一句:“照旧即可,无需多思。”
郁容了。他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会这么说。可是,他怎么可能不“多思”?
好在接下来聂昕之又给了解释:“你制备的药剂,于民生有诸多裨益,是为大善,受封‘成安郎’理所应当。”
郁容闻言点头,他不是不理解圣人赏赐的用意,却难掩心慌:“所以,我这个成安郎,没什么权利义务,只要每个月领点禄米就没事了?”
聂昕之微微摇头:“如遇春温,或逢大疫,所有医官,无论入品与否,须得受调朝廷,奉命施行救援。”
“就像白鹫镇那一回?”
聂昕之肯定地应着。
郁容松了口气,表示了解:“原该如此。”遇大灾大疫,救死扶伤本就是医生的本职,便是没有朝廷调令,在能力许可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除此,”聂昕之话锋一转,“少数药物,非入品医官者,不允擅自经手或制备。”
“这我知道。”
跟专业相关的情报,郁容是不可能错过的。
比如“淫药”这种东西,明文有规定,不准许医户制作。
还有一些罕见不为常人熟悉的剧毒原药材,最典型的便是雪上一枝蒿,属于“特殊管理药品”,朝廷严格控制不让其在寻常医户间流通,甚至绝大多数医户不知道这种药材的存在,包括医书药典均不见记录……若非有聂昕之这个信息来源,对这一味药略有知晓的郁容,怕也只当朝尚未发现雪上一枝蒿的存在。
诸如雪上一枝蒿的“近亲”,附子、川乌这一类同样含剧毒的药材,被发现得早,医用历史久远,本身的药用价值也高,适用病证广,倒不会禁止医户使用,不过针对原药材的买卖,会在一定程度上实行监控。
当然了,规定是规定,实际施行往往会受到诸多现实因素的掣肘,别的不说,市面上改了个名的“春药”,不要太畅销了……基本上属于“民不举官不究”。
“所以,”郁容双目发亮,“我现在是医官,在用药方面,完全就没了顾忌?”
聂昕之肯定地应了声,遂又继续道:“你所制的专事农事之药剂,必被纳入朝廷管制之内。”
郁容听了,心里陡地一惊:“也即,若我未受封‘成安郎’,便不能自己制备农药除草剂?要是卖给人家用,更是犯法的行为了?”
聂昕之表示:“原是你之功劳,官家不会让你为难。”
郁容默然,少刻后,轻叹道:“为此,就给我封了个最小的九品官吗?”
聂昕之颔首。
“那……”郁容不太放心,“我答应了里长,帮大家制备农药……不违法吧?”
聂昕之抚慰道:“无碍。”
郁容相信他,遂是长舒了一口气。
这么说,圣人还真体贴人的,给他一个“成安郎”的名头,往后于医事之上便无需担忧犯忌讳了……倒是挺不错的。
“真没想到我弄的农药和除草剂挺厉害的嘛!”
经过这一番沟通,郁容放开了心怀,之前忧心的种种全被抛之脑后了。
听到这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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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言,聂昕之竟煞有其事地附和:“容儿本非寻常人物。”
郁容微怔了怔,下一刻便笑开了:“兄长高看我了。”
这算不算“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对,昕之兄愿意当“王婆”,他可不想成为“瓜”的!
聂昕之淡声道:“何需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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