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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想想就知道,现代那些农药、除草剂,是花了多少时间与人力,经过了多少次失败,才最终取得成果。如不是没有系统,靠他一人之力,想在短短几天里,研究出什么所以然,简直是异想天开。
幸而还有系统。虚拟空间里又储备着海量的珍贵资料,只要花贡献度,他就可以少走无数的弯路。
不过……
就算系统提供了无数便利,郁容成功研制出的“除草剂一号”,实际效果并不乐观,尤其对菟丝子,基本上起不到什么效果。
眼看着丹参田里,菟丝子蔓延到接近四分之一的面积,李家兄弟耗大半时间在除草一事上,仍是除之不尽,郁容愁闷得每天一大早在田边来回踱步。
忽而,他想到了“以毒攻毒”,菟丝子的生长机理十分特殊,其内含有的抑制细胞生殖与繁衍成分,对人类、动物以及植物都有效果,再联想起本身强大的繁殖能力……
便是灵感迸发。





方宅十余亩[系统] 分卷阅读114
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生日的前一天,以菟丝子为君药,雷公藤、百部、牵牛子等为臣药,佐以苦楝子、艾叶、蛇床子等,郁容成功制备出“除草剂二号”,系统评测为勉强合格,欣喜之下为其取名“菟丝灵”。
生日当天,一大早的,他拿昨天夜半才制成的“除草剂”药粉,加水勾兑,耐着性子等到晨露挥发了,迫不及待地便赶到了田里,借以浇花的喷壶,喷洒着药剂……除草剂带有相当的毒性,不宜皮肤直接接触。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等撒完了所有的药水,郁容回到田头,看到最早被喷洒到除草剂的菟丝子,总感觉好像有些蔫耷耷的。
身着劳作服,少年大夫手里拿着木质喷壶,无意识地在田埂上来回晃荡。
“容儿。”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声熟悉的唤叫,惊醒了沉浸在情绪里不得回神的人。
郁容转头便看到穿着武弁服的男人,想也没想,疾步走到对方跟前,压抑着一丝激动,高兴地分享着喜悦的心情:“昕之兄,我给你说……”
“叫兄长。”
“兄长,”藏着满心事的少年,无暇多思,想也不想地改了口,“你过来看看。”
说着话,一手拽着男人的胳膊,往种满了大豆的田埂上走去。
聂昕之顺着郁容的指示,望向攀附在豆秆上的浅黄色细藤。
“你再看这一边的菟丝子。”
聂昕之转过头,看到不远处蔓延在丹参枝梢上的菟丝子,瞥着面带喜色的某人:“何意?”
郁容微微张大双目,反问:“你看不出来这两片菟丝子有什么不一样吗?”田埂上的大豆,尚未喷除草剂。
聂昕之仔细辨识了起来,少刻,道:“可是长势不同?”
郁容连忙点头,笑道:“我果然没看错,没想到这菟丝灵起效这么快,”说罢,又有些疑虑,“不知道效果太强,会不会产生药害……”
几个时辰就起效,让他一下子联想起了“百草枯”,难不安思及现代无数喝百草枯自杀的案例,顿时心里发凉,寒毛直竖。
“不行,我得再研究一下。”蹙起眉头,郁容自言自语着,转身便想回家。
“容儿。”
“啊,差点把你给忘了,不好意思,昕之兄……”
“叫兄长。”
郁容不由得无语。这家伙是复读机吗?在心里这样吐槽着,他嘴上妥协:“知道了,大兄。”
聂昕之淡声应:“嗯。”
郁容忍俊不禁,笑了好一会儿,捡起装除草剂的喷壶与木桶。
“先回家。我给你看看最近这段时间的成果……哎,要不是有系……咳咳咳!差点快疯了,头发都掉了一大把,总算制成了农药与除草剂。”
“何为农药与除草剂?”聂昕之配合地接着话题。
“农药,顾名思义就是……”
两人并肩走在乡间小道上,交谈声渐渐飘远。
第61章
“生辰?”
抛开了满脑子的农药与除草剂,郁容终于从半癫狂的研究状态中脱离出来,听到男人的话语,一时有些怔忡。这一段时日忙晕了头,他习惯的又是阳历生日,竟全然没注意生日的临到。
郁容不自觉地轻叹:“生日啊……”
这不仅意味着他真真正正地成年了,同时宣告了一件事实
他在异世界已经待满了整整一年。
一种莫名的心情在胸腔涌动。
聂昕之感觉到什么:“在想甚么?”
郁容摇头一笑:“没,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一年……”倏而打住了话头,微微张大双目,上上下下地打量起男人。
“怎了?”聂昕之疑惑。
“你……”郁容十分纠结,语气迟疑,“你为什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
一般而言,他不怎么跟别人说起自己的私事,况且,穿越以来,时至当下,最亲密的人就是聂昕之了。他可以肯定、确定的是,自己从没说过是哪天的生日。为什么这家伙比本人记得还清晰?
细思恐极的感觉!
聂昕之神色自然地回答:“户籍金册。”
差点又脑洞大开了的少年大夫瞬时了,登记户籍时是必得填写出生日期的,怎么给忘了这家伙的情报有多灵通。
“这样吗?”郁容心念一转,意识到一个事实,“昕之……”注意到男人嘴唇微启,眼看又要说什么,顿时反应了过来,“兄长是不是将我的来历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
聂昕之闻言微愣。
不问还好,这一说破,郁容就憋不住了:“我能知道你都查到了什么吗?”
聂昕之伸手在他发上轻抚:“莫要多思。”
这样的安慰,明明听起来十分苍白无力,郁容莫名却心安了,可他还是忍不住探究道:“不能说吗?你这样我有点慌。”
聂昕之沉默了片刻,语气淡淡:“既是流落在海外的人之后,对今朝之事尚有懵懂,不过是寻常,无需心惊胆战。”
“也没有心惊胆战……”
郁容咕哝了一声,暗中仍有怀疑:自己编造的“海归”身世,当真毫无纰漏到让这个男人信服了?
不好继续追问,对方明显不打算细究自己的来历去路,不如……揣着明白装糊涂。
遂话锋一转,郁容笑问:“既是我生辰,兄长可有礼物相赠?”
问是问了,想到这男人的“德性”,他几乎毫不怀疑是送奇珍异宝?或者罕见的药材?抑或,令人意想不到的萌宠?
……猜得不怎么准确。
聂昕之自然送了礼物,是一套风态奇古的,由各色大小空青石组合而成的摆件。
郁容盯着空青石,暗道:这家伙终于“正常”了吗?
倒不是空青石摆件不够好,只是,相较于以前的礼物,略偏于“寻常”了。
转而,郁容心情不错道:“我可以拿它入药吗?”
摆件什么的没有实用价值。无论是什么样的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怎样入药,或者能不能吃,咳。
聂昕之几乎从不反驳少年大夫的要求:“随你之用。”顿了顿,“近日得此青神羽,足有七百钧之重。”青神羽指的就是空青。
郁容不由得瞪大眼。
尽管他刚刚觉得这个礼物略微“寻常”,事实上,空青石可是相当罕见的矿物类药材,至少在匡万春堂就没看到有卖的……其凉肝利窍,对眼疾有奇效,适用诸多治疗眼病的方子。
“七百钧……”郁容惊叹,“那不得有两千一百斤吗?”
真真的太壕气了!
“河口发现一青神羽石穴。”
郁容了然。
聂昕之表示:“车马运载不利,七百钧青神羽便存于京郊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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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容眨了眨眼所以?
“若有所需,便自去取用。”
郁容黑线。好熟悉的套路,这男人真当他是鱼吗,每回拿点“饵料”,故意吊着他,指望他主动上钩。
“没必要。”在心里吐槽了一通,他伸手在石摆件上抚了抚,“这么多空青够用很久了。”
除了平常作研究之用,空青相对来说不算常用药材,有这些存货以备万一便足够了。京城什么的,在心理阴影尚未彻底消散前,短期内是不想再去了。
闻声,聂昕之微微颔首,也不强求。
转而提到了今天的第二个目的。
“河西?”郁容疑惑,“你让我去那做什么?”
“学骑马。”聂昕之提醒着,补充说明,“时节正适合。”
陡地想起自己之前随口提出的请求,郁容摸了摸鼻子,道:“又得麻烦你……”
男人表示他不嫌麻烦:“无妨。”
“那也没必要去河西吧,”郁容说,“几千里的路,太远了。”
“我在河西有马场。”聂昕之说道。
郁容继续摇头:“昕……兄长的好意,郁容心领了,可特地为骑马跑河西,一来一回就得半个月的功夫,太耽误时间了。”
聂昕之默然。
郁容忽地意识到什么,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要去河西出……公务?”
男人静了少刻,点头给出回答:“此行或逾一季之久。”
“……”
郁容眼神微飘,心里是……很奇妙的感觉吧,有点无语,又有些触动,遂又想到半年见不到这个男人,又仿佛略有……舍不得的样子。
不过……
“现在正是研究农药和除草剂的紧要关头,”郁容歉意表示,“怕是走不开。”
当然是借口。
一方面一想到河西那么远,风俗习惯语言肯定又不一样,眼看差不多是下半年了,北方冷得很,一时没丝毫想去的欲望;
另一方面,还是有些怪怪的感觉,大概是“名不正言不顺”?
“兄长”什么的,口头上叫叫罢了,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就跟着对方跑那么远的地方,感觉跟私奔一样,咳!
便是两人如何如何,也没必要黏在一起吧!
想定了,郁容微微笑:“兄长便且安心去罢,公务要紧,不过是一季,过年时便可再相见了,到时候再教我骑马也不迟。”
聂昕之凝视着他的眉眼,忽道:“你既唤我一声兄长,年节之时便随我回王府除岁迎春。”
郁容噎住了。
这话题跳得也太快了吧?考虑得真够远的。距离过年还有小半年,有必要这么早就开始讨论吗?再者,兄长什么的,明明是这家伙非要他改口的。
“到那时再说罢。”敷衍地应了一声,他转移话题道,“何时出发北上?”
“中秋之后。”
中秋是后日。
郁容笑问:“要一起过中秋节吗?”
聂昕之应道:“好。”
“不管二公子?”
“他去了东海。”
郁容哑然了半晌,摇了摇头:“你们兄弟俩真能跑。”
一个往东,一个朝西,京城那座王府怕是一年到头,除了腊月,根本没谁住里头吧?
便至中秋。
比之春节,朝的中秋节没多少讲究,却是个热闹至极,适合游玩的节日。
当夜雁洲有灯会。
错过了上元节的郁容,这一回自是怎么都不想错过了……没办法,古代娱乐活动太少了。
聂昕之与他同行。
两个大男人携手参加灯会总好似奇奇怪怪的,郁容却是丝毫不在意,聂昕之更是不把其他人的眼光放心上。
“那边在拜什么神?”
郁容好奇地看向那一株特别大的月桂树,人们不断地朝那边流动,围成了一圈一圈的“人墙”,隐约可见人墙中间,供奉着一个木制神龛,便是挤不到里头去,许多人就在外围敬了根燃香,以作求拜。
聂昕之答道:“太阴君。”
太阴君?是……太阴星君?
郁容不太确定,说来惭愧,他对神佛这些实在不太熟悉,一般都是通过看“闲书”了解的,有的记忆深刻,有的看过就忘了。
太阴肯定代指月亮,太阴君兴许就是嫦娥?话说,朝有嫦娥的传说吗?
不管了。郁容直接问:“我们要不要拜一拜?”
看大家都特别虔诚的样子……他尽管不信神佛,却谨记外祖父的教导,路遇这些神佛的话,哪怕自己不信,也得表示一下尊敬。
聂昕之好像愣了一下。
郁容一时没得到回应,以为人声喧哗对方没听见,便微微扬起嗓门,叫着男人:“咱们也去烧根香吧?”
少时,聂昕之应道:“好。”
大概早就考虑到中秋人多,所以祭拜的流程一点儿也不复杂。
捐一些钱,便可取香,随意寻个地方朝着月桂树与神龛的方向敬拜即可,完了再将未烧尽的香送到一个超大香炉里。
有人守在香炉附近,给每个敬拜完的信徒,发送着木牌。
郁容没多想,接过木牌,翻看了一下,旋即有点懵。
一面是“花好月圆”,另一面是“琴瑟永偕”。
什么鬼?!
第62章
郁容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说不准“花好月圆”什么的在朝没有引申之义,便讨来聂昕之的那块木牌,细细一看,上书“玉树连枝”,翻个面是“端木交柯”。
树啊枝叶的交缠一起,或许能理解为兄弟之谊?
旋即想到,古人总爱以兄弟形容夫妻感情什么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宴尔新昏,如兄如弟”,还有一开始形容兄弟后被指代伉俪情深的“鸳鸯双飞”……有些的。
思想不受控制地歪掉了,郁容莫名觉得“污”,尤其想到,自己口口声声唤起某个男人为“兄长”……咳,打住!
春天早已过去了,胡思乱想什么的要不得!
“容儿……”
郁容陡地打了个激灵,关闭掉脑洞里的小剧场:“什么?”
聂昕之朝他摊开掌心:“木牌。”
郁容忙将对方的木牌还了过去。
男人没有回手,提醒道:“你的。”
郁容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便将自己的木牌交给对方。
聂昕之带上两块木牌行至树下。
郁容有些迷糊地跟随其后,便见男人不知道怎么弄的,一对儿木牌被同一根红绳拴挂在月桂枝间。
真真是连枝又交柯了。
仰头看着满满一树的红绳,绳子之下悬挂着无数木牌,总算意识到大家不是在单纯地祈福,而是专门许愿求姻缘。
这样一想,郁容不由得默然,张大着一双桃花眼,瞪向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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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主张的男人。
“怎了?”聂昕之问着,神态坦然。
郁容微微张嘴,复又阖上。这让他怎么说呢?明明是自己要求拜神、烧香的……说什么都有些理亏的感觉。
一道稚嫩的嗓音适时插入:“贵人公子,您要不要请一尊兔儿神?”
兔儿神是个什么神?一听就特不正经的感觉。
郁容循声,低头看去。
一个七八岁大的孩童,穿着破陋却拾得很干净,臂弯挎着一个竹篮,竹篮里满满的一堆巴掌大兔子,粗麻布扎成的兔子做工不算太致,颇有一种拙陋的趣味。
盯着小孩手里的兔子,郁容语气不确定:“兔儿神?”
小孩有些腼腆,露出小小的笑容,嘴巴吐出吉祥语:“请了兔儿神,贵人公子就会事事如意走好运的……”
就凭那个长相抽象的兔子?
郁容很是怀疑,不过也不想让小孩为难,便要了两只兔子,每只十五钱,挺便宜的。
小孩欢欢喜喜地了钱,将两只兔子塞到少年大夫手中,高高兴兴地钻入人流,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郁容把玩着手感粗糙的兔子,随手丢了另一只给聂昕之:“送你一只兔儿神。”
聂昕之默默好。
昂藏七尺的汉子握着童趣十足的兔子,这画面实在太美……全然忘了自己也拿了一只在手中,郁容笑得乐不可支。
“笑甚?”
郁容摇头,跟着男人一边往人少的地方走,一边继续摆弄着“兔儿神”,忽是想到什么:“这兔儿神该不会就是太阴君吧?”
聂昕之“嗯”了一声。
郁容一时哑然,半晌,清了清嗓子:“是主管姻缘的神?”
说起来,他隐约记得天朝好像也有“兔儿神”,不记得在哪看到的,当时眼睛一扫而过,没上心……不知道跟这个世界的太阴君是不是差不多的存在。
聂昕之再度肯定地应着声。
郁容有些无语:“为什么八月十五会拜兔儿神?”
“除却中元、下元,民间每逢月圆之际,俱会敬拜太阴君。”
郁容:“……”
看来以后他得留点心,神佛什么的不懂就不要乱拜了。
随即又放开了心怀,不再纠结什么。反正,迟早得找对象的,拜拜红喜神也不算错,至于说自己的姻缘牌被“强行”跟另一个人的绑定了……尽管嘴上没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大概,除了这男人,他怕是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吧?
两人随意地穿行在街市之间。
罗绮满街,丝篁鼎沸。
真没想到古代夜市如此热闹的郁容,真真跟个土包子似的,新奇又好奇。
沿街有舞队游行,有搭台唱戏的。
细旦清音撩人,戴花簪翠,一身衣华服,腰肢袅娜,直让少见多怪的少年大夫看直了眼。
眼睛被覆上温热的手掌。
“昕之兄?”郁容有些莫名。
聂昕之淡淡道:“灯火耀眼,易伤目力。”
郁容不由得失笑:“是吗?”
这算不算是“道貌岸然”?不让他看那细旦就直说嘛……反正没多好看。他之所以会看呆了,不过是听旁边人说,那怎么看怎么都像女人的细旦是男人扮演的,忍不住想探究一把。
“前街铺席,新出了螯蟹,石榴孛萄亦已上市。”聂昕之语气自然地转移话题。
郁容闻言,双目明亮:“有卖螃蟹的?好不好吃,不是河塘里的那种石蟹吧?”
聂昕之表示:“可去一观。”
郁容闻言点头,想想也是,过去看一看就知道到底是什么螃蟹,如果是大湖蟹,那可真不错,他上一回吃还是在前年中秋前后。
二人果断决定离开这一条街。
纱笼照道,迎面有三五风流子弟,拥簇着佳人美女,戏笑追欢。
郁容默默地让出路,站到边角,忽听爆竹骤响,闻声回头,火树银花、星落如雨,不自觉地微微一怔,蓦然想到那首被人用滥了的《青玉案》,此时此景,真真不能再契合了。
见走在前面的少年大夫蓦然止步,看起来有些晃神的模样,聂昕之疑惑地唤着:“容儿?”
郁容瞬间回过神尽管习以为常了,偶尔还是会被这家伙的“容儿”给雷得身心酥麻酥麻的摇了摇头,视线转到另一侧,正要开口,余光不经意地飘到了暗处的巷口。
心脏猛地一紧。
“那边!”
聂昕之顺着他的指示看去,巷口特别窄,昏暗暗的什么也看不到。
郁容赶忙地拉着男人的手臂,一边疾步朝那边跑去,一边没忘记说明:“好像有人拐子在偷小孩。”
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之前卖兔儿神的那个小孩。
十来丈的距离,两人没一会儿跑到了巷口,朝里看去,破陋逼仄,隐约可见残垣断壁什么的,再往里便是倾倒的房屋……
死巷。
没两下就转完了,除却郁容与聂昕之,在场没有第三个人。
“明明是这里……”少年大夫眉头微皱,很是纳闷,“我亲眼看到那人捂着小孩的嘴就往这里拖。”
聂昕之没有怀疑他的说法:“出去再说。”
才一出巷子,不知从哪冒出了一名便装郎卫。
静默地注视着聂昕之分派着任务,郁容有些。他根本没意识到,周围潜藏着别人,这些家伙的隐匿和跟踪能力也不太厉害了吧,感觉不怎么科学。
没一会儿,好几名郎卫出现又立刻散开,分头去查寻人拐子与小孩的下落。
有专业人员在追查,郁容便安定了心,没想着瞎掺和,术业有专攻嘛!
只不过,原先想吃螃蟹的计划,就此搁置……
意兴阑珊的,没心情享用美食。
随同男人去了一座清幽小院,简单洗漱了一番,便躺床上休憩了。
一早醒来,郁容就听到聂昕之说,昨夜里的人拐子被抓到了顺带将某个“人口拐卖团伙”直接一锅端了不但及时地找到了卖兔儿神的小孩,还有更多的妇女、孩童被救了出来。
遂放下了这一桩心事。
不过……
“你是……”郁容迟疑了一会儿,不确定地唤着,“余社头吗?”
余长信笑道:“许久未见,不成想小大夫还记得余某。”
郁容默了。
原来真是这个人啊……不能怪他记性差,上一回见到这位疑似“传销头子”的男人,对方看着还是一副斯文清隽的文人模样,跟眼前一对比,根本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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