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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大火猛烧,没多久,铁盘上的米浆便蒸熟,凝结成一整片完整的“面”。
顺着面的边沿撕下,挂在院子里的竹竿上晾晒。
待面晾到干而不硬,即起并卷成面卷。
面卷叠放整齐,待所有米浆蒸完了,郁容才开始给面卷切丝。
再让面丝彻底地晒去水分,米面便大功告成了。
这天的晚餐,一家子便是吃“面”。
吃的不是已经切丝晒好的米面,而是才出笼屉,被撕下来的整片面。
小孩儿们有的卷着咸菜,有的蘸酱,吃得倍儿香。
郁容拿出一罐子砂糖,只能与石分享。
面嘛,蘸糖吃才是正统啊……幸而,石非常给面子,没有任何犹豫,蘸了糖,没等他露出欣慰的笑容,对方又蘸酱了,这还不够,往面卷里还塞了一筷头的芥根。
郁容不忍直视,回目光,专注地享用起了美食。
吃着吃着,莫名想到了远在千万里之外的男人。
这么好吃的东西,没能与之第一时间分享,真真可惜了。
陡地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郁容不由得扶额。
自己真的是……
昕之兄也没做什么吧,他咋就这么跑上了九曲十八弯的弯道,欢欢喜喜的,不想掉回头。
郁容没料到的是,性向跑上了弯道就算了,他的专业莫名也上了岔道。
在陈家坪“接生”过后的第七天,一位豪绅带着家室路过青帘时,其宠妾突然小产,情况危急,在过路人的指点下,找到了郁容家,成了第一个在此“住院”/“陪护”的病人及家属。
比起陈家坪那位妊妇,豪绅的宠妾其病证,要好治多了。
豪绅在本地留待了半个月,其宠妾基本上无碍了,给了郁容一锭五十两的白银,心情不错地带上妻妾奴仆,赶回家过年去了。
其后又数日,距离三十里路,属于另一个县的镇子上,有户人家的男主人,亲自上门请郁容给将要临盆的妻子看诊……因其妻子年数略大,怕有难产之相。
腊月二十五,那家女主人顺利产下男童,郁容带着男主人赠与的丰厚年礼,回到了青帘。
林三哥这时找上了门。
“安胎药?”郁容听罢了他的讲述,惊讶道,“是匡大东家的妻妾需要,还是……”
林三哥笑道:“小郁大夫想必还不知吧,你‘妇科圣手’的名声已经在雁洲传开了,匡万春堂觉得市面上缺乏可信的安胎、产后保养的成药,便想趁机,以你的名头推出新的药品。”
郁容:“……”
他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妇科圣手?
从头到尾,施救过的妊妇不就那三个吗?
总觉得“妇科圣手”这个名头,有些怪怪的……没别的意思,他只是从没打算从事妇产科事业。
林三哥解释道:“自古以来,但凡遇到不正之胎,妊妇与胎儿往往是双双损亡。小郁大夫你教由稳婆的那一手逆转胎位手法,真的厉害,可不知能救多少人。”
郁容恍然大悟,倒是忘了,这个时代,似乎尚未普及纠正不正胎位的手法。
想明白了,他便摇了摇头:“厉害的不是我。”
厉害的是那些被他站在肩膀上的,千千万万之“巨人”。
譬如总结出“十产论”的北宋医家杨子建。
系统忽在这时提示,隐藏任务之二开启。
郁容被提示音惊回神,下意识地点开面板,和前次不一样,这一回的隐藏任务是直接发布了任务说明,同时没限定完成时限。
【全面普及救逆产之法。评级:甲下】
郁容:“……”
他真的没打算专注从事妇产科啊?
不过……
想想现在的救逆产之法,针刺不经由大夫之手太不可靠,涂盐法简单易行却不适应所有的情况,且有不小的隐患。
如果能推广并普及正确的逆产治疗手法,不知道将会避多少难产的妊妇和胎儿的伤亡。
怪不得任务评级为“甲下”……
从长远角度看,确实值得这么高的评价。
问题是,具体该怎么操作?
难不成,他真要转职妇产科,专门给妊妇看诊接生吗?
第69章
“全面普及”什么的,郁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学校教育,下一刻联想到这个时代的实际情况,顿时打消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或者说,以他当前尚只可称是半瓶水晃荡的医术,不太靠谱。
为人师者,切忌误人子弟。贻笑大方是小事,教导出批量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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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罪过。
转而就想到了,普及知识的最有效手段之一,文字推广,两个字以蔽之,著书。
譬如“十产论”广为流传,甚至有人称赞是为产科的一场改革,一大重要原因便在于杨子建将其写了下来,有了论著,后世医家得以在此基础上参考、发挥,推动产科的不断进步。
郁容不敢自比医学大家,不过,想想现代的学术论文形式,他可以参考一番,学着写朝版的产科“小论文”。
再找书坊发行文章,以此为切入点,逐步推广救逆产之法。
这个法子的弊端在于,真正实施救逆产手法的是稳婆,这个时代识字的太少,识字的人又往往略有些清高,对他这种小论文估计看不上,唯一可能感兴趣的就是同行了,同行是……
自觉水准不足以在同行英面前指点江山。
这就纠结了。
而且,文章怎么写也是问题。
妊妇在生产时遇到的种种问题,不是在临盆时突然就有的,要考虑到的因素,不仅涉及到妊娠期与分娩当时,必得触及怀孕之前以及生产之后……故而,评级为“甲下”系统任务所言明的救逆产之法,实际上便不仅仅是专指逆产治疗法了。
由此,要写的内容就更多,涵盖的议题更广,问题探讨的层次也更深。
郁容不由得头大,觉得写小论文什么的,这个法子也不靠谱……
诶,等等。
真是想差了。
没谁要求他一口吃一个胖子,看系统没有设置时限,即知道这是个长期任务,写小论文不过是个着眼点,没必要强求一下子写出个传世巨著,比如第一篇从“碍产”角度写,只要保证正确、确,写个千把两千字的便够了,无需征服哪个同行,关键点在于宣传经过无数“巨人”研究总结的治疗手法。
不管怎么说,通过文字普及,是个具备操作性的可行之法。
经过一番思考,郁容决定先就这么做,理论与实践两管齐下……
完美!
才怪!
一个时辰写了两百字,又删去八十,完了自己回头看,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写的是个什么鬼?!
对着面前写满鬼画符的纸张,郁容不由得默了。
他发现一个问题,自己阅读什么的没问题,但是轮到自己下笔写,还得符合这个时代的语言习惯……根本是比难产还难产。
之前想得真是太理所当然了,可惜,“小论文”不是靠几个药方就能拼凑的。
所以……在提升自己的医术水准的同时,他还得提高自己的书写能力?
郁容默默起笔墨,大冬天的晚上冷,还是洗洗早点上床睡吧。
然后就发现在一堆日常里,多了一个每天写五百字的小任务……奖励不多,但是天天都有,坚持下去,也是一笔客观的益。
不愧是“良师益友”牌好系统。
复又坐回书桌前,郁容表示,“妇科圣手”什么的,连名头有了,总得名副其实,怎么能被短短的几百上千字的书写给打败了?
便继续……
难产。
憋到寻常作息时间,勉强写够了五百字,他如释重负,赶紧递交“作业”,领了奖励便去睡觉,至于系统给“作业”的“丙下”评分,他……其实还蛮满意的,比他自认为的要好点,信心增加了不少,感觉这样每天写下去,说不准最后能留下什么旷世之作呢!
做完了白日梦的郁容,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继续做……春梦。
一大早起来,躲在房间里洗床单什么的,太无语了。
一边洗着被单,一边考虑要不制备几枚遗丸给自己吃吃。
当然不需要的。
谁让他没有“夜”生活,一个月一两次梦遗挺正常的。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郁容又想扶额了。
青春期什么的……算不算是成长的烦恼?
将一切打点妥当,迈出房门,郁容还是哪个温雅蕴藉的小郁大夫。
随即,白日梦也好,春梦也罢,全没心思瞎想了。
系统发布的长期隐藏任务也暂时靠在一边。
年末没剩几天了,杂务、琐事,各种大小事,忙得人跟陀螺转似的。
好在,有了去岁操持年事的经验,今年只要参照着前次按部就班地来,便是忙而不乱。
打夜胡,小傩仪,除夕守岁。
庚子年遂爽快利索地走了。
仿佛瞬息之间,少年大夫从十七岁就长大到十九了……已经不好再继续称之为“少年”啦。
自觉是青年人的郁容,这天又要去给一位女性看病了。
本来以产科“扬名”,却被冠以“妇科圣手”的名头,如今倒真的一手包揽了方圆几十里的包括“妇科”与“产科”在内的“女科”业务了。
郁容已是习以为常,淡然自若。
老实说,若真能达到“妇科圣手”这个名头所代表的真正水准,他觉得也是极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到了病人家,是一户在镇子上有些威望的人家。
郁容对这户人家了解得最多的,是当家的风流美事,短短五年,取了十二房妻妾,就在上个月又纳了一对姐妹花。
惹得他忍不住暗想,那位当家的肾……身体还好吗?肾乃先天之本,一旦亏损,各种毛病就来了。
女子执扇蔽面,道了个万福。
“小郁大夫这边请。”
当即打住漫无边际的想法,郁容拱了拱手,眼睑微垂,遂跟在其后,进了一个类似偏厅的地方。
病人藏身在挂帷之后。
郁容默默从袖间拿出一块薄纱。当一个“女科”大夫,着实麻烦,朝的风气还算开放了,但男医生给女病人看诊把脉,仍是要隔上一层障碍物,避直接触碰到对方的皮肤,若是一些更讲究的人家……
以扇遮面的女子忽是出声:“可否劳烦小郁大夫‘牵线切脉’?”
郁容:“……”
牵线切脉?不正是猴哥鼎鼎有名的技能之一“悬丝诊脉”吗?
他……
做不到啊!
第70章
“牵线切脉”现实中确有前例。
但,据郁容所知,这一技法能行之有效的前提往往是,切诊的大夫其实已经通过别的方法或途径,知晓了病患的具体情况,直白地说,就是装个样子,实际操作起来并不靠谱。
当然了,也许这世上真有奇人,单纯凭靠“牵线切脉”便可确定病情,不得而知。
反正郁容自觉无法做得到。
所谓“望闻问切”,挂帷挡在眼前,无法“望”,“切”靠牵线是没那个本事,眼下只好“闻问”了。
在此之前……
郁容面上淡定,从小药箱里拿出一团卷好的丝线。
自从化身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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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大夫,他的药箱里各种物件器具不要太齐备了,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怕不定什么时候需得用上,得准备不足,让病患及其家属质疑他的专业性。
“牵线切脉”他是不会,不过为了让病人及其家属安心,便打算学一学前辈们“招摇撞骗”……不对,只是善意掩饰一下而已。
适才出言要求“牵线切脉”的女子复又出声,略作解释:“望小郁大夫莫要多心,只是……”语气顿了顿,道,“男女到底授受不亲。”
郁容闻言颔首,对这个时代女性的难处,多有理解,自是不会在意:“也请夫人无需过虑,”说着,目光掠过女子身后的女使,“这丝线……”
语未尽,以扇遮面的女子伸手便接过了丝线,转而绕道挂帷之后。
郁容微微一愣,暗自纳罕:刚从路过的下人嘴里听得,这女子乃是当家夫人,里头生病的却不过是当家的姬妾……怪不得那当家的娶了十几房也没后院起火,着实是正室胸怀大度,譬如现在,明明有下人可以支使,她竟自愿亲手为姬妾系上丝线。
思绪略微发散,下一刻便敛回,不再胡乱琢磨别人家的事。
那位正室夫人牵着丝线,穿过挂帷,将线的另一头交予了郁容。
郁容似模似样地借以丝线切脉,半晌,终是确定他的医术果真不如猴哥……面上一本正经,沉吟了少刻,没急着下结论。
坐在一旁的正室夫人,这时主动说明了
“几天前,阿阮感到身子不适,便瞧了一位老大夫,老大夫诊断说是‘水不涵木’,之后抓了半斤的女贞子,一日两次冲服喝……不料,这两日阿阮不光有低热、盗汗之症,更觉得胃痛绵绵,食少又泛吐。”
郁容认真地听完,其后说明:“水不涵木是为阴虚之证,服食女贞子倒也对症,只是,女贞子忌脾胃虚寒,不宜乱用,”便问向挂帷后的病人,“这位夫人可是神疲乏力,肢体困重,舌淡苔白,手足不温,或有泄泻?”
更具体的,诸如带下清稀什么的,就不太好问了……当个女科大夫,忌讳挺多的。
“正是、正是,”回话的仍是那正室夫人,她听了郁容的问题,原本忧虑的语气透出一丝放松,“小郁大夫真是圣手,凭靠‘牵线切脉’居然也能诊断得如此确。”
郁容:“……”
原来这位夫人也知道“牵线切脉”不靠谱啊?
“夫人过誉。”
郁容客气了一句,转而挑了不犯忌讳的问题,继续问了几句。
自始至终,挂帷之后的病人除了偶尔轻咳嗽几声,没有说过一句话,回话说明的全是那位正室夫人。
郁容回了丝线,心里已经有了底。
不过,到底连病人的面都没看清,以防遗漏,想了想,他悄悄地用了下系统鉴定不会“悬丝诊脉”没什么,只要有贡献度,不需要“望闻问切”便能做出正确的诊断,然而这种办法太投机取巧了,偶尔用一用没问题,不可依赖形成了习惯。
系统给出的判别,跟其诊断基本一致,郁容便安了心。
“这位夫人是肝肾阴虚,又遇脾虚胃寒,服食女贞子加重了病情,”郁容说道,“此后停用女贞子,我给重写个方子。”
川芎、当归、牛膝等,几乎是女科最常用的药,加枸杞子入肝归肾,熟地黄滋阴补血,麦冬益胃,茯苓健脾……一共十六味,煎煮汤药,亦可制成膏剂、丸剂,正是补肾养血、益气滋阴的良方。
总而言之,这一回病人的病证不算太复杂,只因吃错了药导致病情加重,如今对症下药,一二剂即可药到病除。
药材在镇子上的药铺基本买得到,诸如红参、玄参比较珍贵的,以这户人家的家底,想是不乏储备。
郁容开了方子,功遂则身退。
这家的当家夫人起身相送。
“夫人留步。”
“小郁大夫,”女子仍是以扇掩面,说,“素闻习医者,以铜人习练针灸。女科大人行医之时既多有不便,何不也备上人之模具,女子有难以启齿之言,只需指示模具便可。”
郁容微愣,倒是被提醒了,行医之际若备带女体用具,确实会方便许多……总比有时候靠猜猜猜,增添了一份准确。
遂朝女子一拱手,他道了句:“多谢夫人提醒。”
女子仿佛笑了笑,招手引来一位小厮:“高财,送小郁大夫一程。”
便与女主人辞别,郁容在小厮的引领下离开了这座十分豪奢的宅院。
迈上街道,路口老汉满面风霜,跨坐在长凳上磨着铜器。
“老头,这镜子锈了,帮忙磨干净。”
一个作女使打扮的小丫头,小跑着越过年轻大夫,拿着铜镜站到磨铜匠的跟前。
空气里,飞舞着金属的残屑。
郁容只好绕行,走远了,还在想,感觉哪里古里古怪的。
正琢磨着,下一瞬,目光被路边一株桃树吸引了。
花朝已逝,莺月将至。
注视着要凋不谢的桃花,郁容不经意地便走起了神,倏而想起了去年在荷蛰小院见到的那几株桃树,话说……
快三个月了吧,昕之兄竟是一点儿音讯未曾传来。
南蕃的局势,是不是很紧张?何况,还有那些危险的瘴疠之地。
顺着官道而走,郁容的心思飞去了南地,一时却是不自觉。
待走到又一岔路口时,无意识地偏头看过去……
前面洪家庄,就是阿若所在的村子。
郁容下意识地驻足,犹豫了一下下,便顺着岔口小路朝村庄行去。
正月十五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阿若和洪大海的结契仪式怎么还没办?
怀着这样的疑惑,郁容径直朝阿若家走去。
记得,前两回路过,阿若都不在家……也不知跑哪去了。
到了阿若家门口,郁容不自觉地蹙起眉。
破旧的木板门仍是紧闭着。
走上前敲了敲,没人应答,又等了半晌再敲,仍是没人应声。
郁容不由得担心起来,这一回不仅是敲门,还带喊着:“有人在家吗?”
和前两次不一样,门不是从外头锁的,推不开,说明是从里面闩着了。
不知为什么,心里十分不安。
“阿若?你在吗?”
郁容又喊了声,半晌,垂着头思考了起来,便想到了阿若的契兄弟,转身准备去找那洪大海。
身后,木门吱呀,是少年郎没好气的呵斥声:“叫魂啊?”
连忙转身,郁容看到是阿若本人,莫名地松了口气:“抱歉,我以为……”
“以为什么?”阿若冷哼,“我还能死了不成?”
郁容闻言一愣,定睛细看,观其气色,便是皱眉:“你生病了?”
阿若突然泄了气似的,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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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揉了揉额头,有气无力:“是啊,发烧呢。”
“怎么不瞧大夫?”
“麻烦。”
想到小药箱里常备的药物,郁容遂主动道:“不如让我顺便给你看一下吧?”
“有什么好看的……”阿若咕哝着,到底没拒绝他的好意,将人请进了自家堂屋。
几个月没来过,郁容总觉得这一位家里更破陋了。
按理说,养了那么些鸭鹅,便是阿若没什么亲人,日子也该过得不错吧?
到底是人家私事,郁容不好多嘴,能做的便是仔细地帮对方检查身体健康风寒入体,内中空虚,吃剂半的药便够了,不算糟糕。
“没事你就走吧。”阿若了他的药,便开始赶人。
对方这样说了,郁容也不好多留,起身走到门口,忽又顿步,转头问道:“你和洪大海结契……”
这边没说完,那头人不耐烦地回:“吹了!”
郁容微微一惊:“怎么?!”
阿若撇开头:“关你什么事。”
“……”
郁容不好意思再问了,也是……他和阿若也称不上朋友。
似友非友的,多嘴问上一句,已经有些管闲事的感觉。
暗自叹了口气,郁容忍不住嘱咐了声:“不管如何,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如果……还不舒服的话,便尽管来寻我。”
“知道了,滥好人。”
该说的说了,能做的也做了,郁容便不打算再逗留了。
“喂,小大夫……”
郁容回头。
堂屋里,光线昏晦,阿若的面容半掩藏在阴影之下。
他说:“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你这个滥好人可别上当受骗了。”
郁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也是男人……所以按照阿若的说法,他俩都不是好人咯?
转而意会到了对方话语里的涵义,对其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郁容默默地走在官道之间,心情略显沉甸甸的。
忽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带起漫天飞扬的尘土。
郁容抬手挡在眼前,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
腰间陡地被什么揽着,只觉一股大力,遂是天旋地转,整个人感到一阵失重。
霎时,被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包围了。
郁容:“……”
山贼抢亲嘞?
得亏他心理素质好,要是一般人早被吓破了胆。
第71章
“数月不见,兄长怎得化身变成土匪了?”
郁容笑言,其实他并没看清来人,因为自己整个儿地被纳入对方的怀抱里,被死死地束缚着,不得动弹。
可也无需看清楚。
这属于另一人的气息,他不要太熟悉了。
“容儿。”
炙热的吐息喷洒在耳畔,一种诡异的酥麻自心底油然而生。
鸡皮疙瘩快掉了一地。
郁容下意识地挣了挣,遂发现钳制在腰间的双臂,简直跟钢铁铸就似的,根本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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