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聂昕之应了一声,没受伤的右手搭在了年轻大夫的腰上。
郁容黑线。
这家伙太不讲究场合了,怎么比自己这个现代人还开放?
算了……
光线这么暗,院里没有第三个人,随这男人高兴就好。
回客房的路上,郁容语带忧虑地开口:“虎子的药毒之证怕不是一天两天即能好的……”
自打霍乱那一次,因为没太留心,乃至周祯的小厮病死了,他之后对待自己的病人,多少有些谨慎过头的感觉。
尽职尽责本是应当,可这一回到底跟平常不一样。
后天就是除日了……
难道真的留在这陌生的罗山村,跟萍水相逢的罗家人一起过年吗?
“无需过虑。”聂昕之浅声安抚,“理县我有一小院。”
郁容:“……”
差点忘了,他家兄长是地产房产遍布国的壕。
遂笑开,他道:“这样的话,如果除日赶不及回家,咱们就去理县县城过年?”
一两天的时间,足以保证虎子的病情能完全稳定下来,不出意外的话,无需他守在床边不离寸步,理县距离这儿也不远,真有什么个情况,也能及时应对。
聂昕之轻颔首。
郁容只觉心情一下子明快了,下一刻又有些纠结:“我这个医者,是不是太不合格了?”
大医诚,就不说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神了,病患在前,他却斤斤计较过年一事……即使有很大的原因,在于这是他跟兄长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难希望可以非同一般。
聂昕之平静地回答:“天下良医,莫过于容儿。”
郁容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吃惊地张大眼,侧首上上下下打量起男人。
半晌,他忍不住问:“兄长你……真的这样以为?”
聂昕之道:“理当如此。”
“……”
良久,郁容轻叹了一声:“防御大人若听到兄长这样的说法,怕是会哭晕了。”
聂昕之显然不懂他的意思,默了少时,赞同地点了点头:“然。”
郁容闻言,扑哧一声,笑得开怀。
是夜。
察觉到同床的动静,郁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天还没亮吧,兄长?”
聂昕之低声道:“此地有异常。”
郁容瞬时惊醒了:“什么异常?”
“不知。”
郁容:“……”
兄长这是职业病犯了?
怎么到哪个地方,都觉得这里不正常,那个有异常的……
这大半夜的,就不能好好睡个觉吗,闹啥子闹!
不想,聂昕之不仅自己“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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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闹起了闭眼打算继续睡的某人,将人轻抱了起来,表示:“容儿随我一起。”
“困……”
“你继续睡,”聂昕之这般说着,手上忙活,给睡思昏沉的郁容穿起衣服。
“别闹,真的好困啊,我的哥哥!”
聂昕之的动作戛然而止。
郁容暗自松了口气,阖着眼,酝酿着睡意……可能是今天被“车祸”给吓了,神特别疲倦的感觉。
“再叫一声。”
郁容的思维慢了半拍:“嗯?”
聂昕之重复道:“再叫一声。”
郁容力地掀开眼皮,依然懵忡:“你说什么?”
聂昕之耐心地说了第三遍:“容儿再叫我一声。”
叫……
被这一番闹腾,郁容彻底清醒了,总算意识到男人是什么意思。
“……”
这都什么毛什么病?!
第119章
叫“哥哥”显得嗲声嗲气了,神志清醒了的郁容可叫不出口。
暗叹了声,他认命地坐正,顺手拉起没套好的衣物,偏头看向稳坐不动的男人,轻问:“不是说有什么异常吗?走罢,咱们一起去看看。”
聂昕之默然,好歹没再缠着要求“再叫一声”什么的。
毕竟对这男人了如指掌,郁容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平静表象下的……闷闷不乐。
顿时好气又好笑。
遂果断揽过男人的颈脖,郁容在其嘴上啃了一口:“再磨蹭天就亮了,我的哥哥。”
拿肉麻当有趣,也是心累!
聂昕之反客为主,当即将人压回床上。
郁容:“……”
到底惦记着所谓“异常”,两人没真闹太久。
消磨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客房。
罗家整个院子沉陷于漆黑与静寂当中。
郁容倒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估摸着应是子丑交会之时,这个点可不是大家睡得最沉的时候吗!
偏他家兄长发毛病,鬼鬼祟祟的,搞得跟做贼似的。
腹诽归腹诽,郁容在行动上毫无迟疑,紧随着男人,蹑手蹑脚的,“探查”着罗家大院。
尽管面对如聂昕之、聂旦这极少数武力值不科学的家伙,他完全就是一菜鸡,可系统给予的基本功法厉害且实用,锻炼了两年也算小有成就……至少,如此种情形,他不至于拖后腿。
尽管如此,郁容此刻仍然紧张到了极点,一边紧贴着他家兄长,一边控制不住地东张西望。
“做贼”什么的太刺激了,心跳简直一百八。
来到了罗家主院,郁容愈发地绷紧了神,忍不住回头,就怕被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万籁俱寂,左右前后皆黑的一片。
没人。
郁容紧张的神经暂且放松了少刻,转头,就见聂昕之忽而在一间房舍前停足,手掌探在木板门缝处,不知道怎么弄的,就见……门开了。
“……”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郁容简直想“抓狂”。
兄长真当自己是贼吗?堂堂一嗣信王,拥有如此高大上的身份,居然会做这般猥琐之极的事情来?
一边疯狂地吐槽,一边极度担心,生怕被主人家逮个正着。
眼看聂昕之不仅撬开了人家主卧的门,甚至迈出一只脚,打算进屋一探,郁容连忙伸手拉了一把。
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自是更没胆出声了,唯有以行动阻止男人过火的举径。
哪料,聂昕之将他单手抱在怀里,低声安抚:“容儿莫慌。”
男人突然出声,哪怕音量压低到了极致,听在郁容耳朵里却是几许的动魄惊心。
“……”
手好痒,特别想揍人。
聂昕之恍若未察觉到郁容的心情,竟又开口:“此间无人。”
无人?提心吊胆中的郁容闻言略感意外,尽管是头一天做客罗家,基本还是能肯定,这间房间是罗里长的卧室。
遂悄无声息地进了屋。
郁容是满腔的纠结,一边是干了坏事,忍不住自我唾弃,一边坚定信任他家兄长,其非任性妄为的性子,若真无蹊跷,绝不可能胡行乱闹。
各种思绪纷乱。
事实果真如聂昕之所言,卧房里没有人。
郁容依旧没多思虑,纵是深更半夜的,还不允许人家上个厕所啊?
只想着,赶紧退出房间。
伴着郁容紧迫的心情,聂昕之在卧房转了一圈,没多滞留便离开了主卧。
郁容尚未能松口气,复又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故技重施,房门不着痕迹地被人撬开,之后又不知通过如何手段,恢复原样。
郁容:“……”
这驾轻就熟的,怎么感觉他家兄长不是第一回干这档子勾当?
很快,郁容没心思纠结有的没的了。
将罗家院子“逛”了差不多一圈,他终于感觉到了蹊跷。
大小有三十间房间,除了前后门的门房,和生病的小孩虎子,罗家上下老少十口的人,加上好几个长工,就没一个人在家里。
这也……太诡异了!
上厕所什么的说法显然行不通。
郁容跟聂昕之停留在最后面的一排空房子前,已没了之前的心虚与慌张,取而代之的是满心忧虑。
哗啦
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得年轻大夫心脏漏了一拍。
他猛地回头,循声看去。
“喵呜。”
一只偌大的黑猫从一人多高的墙头跳下,不小心带倒了靠在墙根的竹簸箕。
三九天的寒夜,黑黝黝的,竟是连一丝风也没有。
静到死寂。
对上幽幽发着光的萤绿猫瞳,郁容莫名感到头皮发麻。
明明晚上入睡前,大院感觉挺有人气的,怎么现在……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上演起了《聊斋》连续剧。
幸而聂昕之及时地伸手将人圈在怀里。
周身温热的气息,让郁容立时镇静了下来。
“兄……”
还没叫出声,聂昕之一根手指便压上了他的嘴唇。
郁容马上噤声了。
聂昕之用手势比划着让他待在门外。
虽然难担心,郁容却心知聂昕之行事自有道理,没强求继续跟着,决定给他家兄长“把风”,翼翼小心以目光巡视院子每一角落,一边分神注意着男人撬门而入的行动。
待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只觉心脏不由自主地缩紧,哪料还没来得及怎么担忧,忽听屋里一声极轻微的闷响。
下一刻,木板门轻巧地打开了,聂昕之出现在蒙蒙夜色里,对郁容做了个跟上前的手势。
郁容彻底被吊起了好奇心,一声不响疾步走近门,跟着聂昕之进了屋。
屋里的光线更黑,多亏男人的提醒,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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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个不留神就踩到地上黑乎乎的一坨……人?
下意识地眯眼,少时,郁容适应了屋里的黑暗,总算看清楚,在角落隐蔽的位置,一共晕倒了四五个人,面目实在分辨不出,只能猜测似乎是罗家的小厮。
郁容想走过去看得更仔细点,不想,一只脚才迈起,身子整个儿地腾空了。
“小心机关,会伤到脚。”聂昕之咬着他的耳朵低语。
真被咬了一下耳珠的郁容克制不住了……连对方提及“机关”什么的,一时都没能引起他的重视。
直到男人二度提醒:“此地危险重重,容儿抱紧我。”
郁容这才转移了注意,压着嗓门,以气声问:“为什么会有机关?”
便是一等户的地主之家,无非田地多些,家产殷实点,说到底,罗家仍不过是一山村农家。
居然在屋子里布置了机关……
聂昕之没在第一时间回答郁容的问题。
待得年轻大夫稳稳“挂”在了身前,便贴着墙慢步走着,迈过昏厥的小厮,拐了两个墙角,无惊无险地走到空荡荡的后墙前。
伸手轻按了按墙面,再以指尖极小心地点敲了两下。
郁容霎时间想起了诸多古装剧必备的剧情,凑在男人耳根边复问:“暗室?”
聂昕之轻颔首。
郁容瞬时来了兴致,一时忘了纠结此种做贼的行径:“咱们可要进去?”
聂昕之沉吟少刻,遂微微摇头。
郁容有些失望。
这时又被男人咬耳朵了:“内里有人,不宜惊动。”
也是。郁容想起电视剧里,开启密室必会“嘎吱嘎吱”地响着,开门的速度又慢……小时候每每看到这个场景,都忍不住替胆大妄为的主角心惊肉跳好一番。
“现在怎么办?”郁容低问。
聂昕之言简意赅:“迷药。”
郁容:“……”
真是简单粗暴,不过这密闭房间,他俩先行服解药,撒迷药确实是可行的。
只是……
“会不会不太好?”
尽管吧,罗家在屋子里布机关,三更半夜一家子似乎藏在暗室里,种种行为确实可疑得很,但……谁也没规定,在自家里搞这些是犯法的吧?
反倒他们俩,私自探查人家房间,如果还下迷药……才是违法呢!
现实不是小说或电视剧,强效的迷药堪比毒药,但凡人吸入,药物产生了效用,多少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故而,郁容虽出于防患于未然的心态,制备了迷药储放储物格以防万一,却从不希望真的动用上。
聂昕之一句话打消了他的顾虑:“血气弥漫,必有罪孽窝藏。”
郁容听了一惊,遂凝神定气,努力嗅闻着空气中的血味。
伴着轻微的尘烟味,是木头的朽腐之气,间或有一股明显的霉味……
好容易才能从驳杂的气息里,隐约辨别出丝丝缕缕的铁锈味。
血腥气很不明显,甚至给人以错觉之感。
郁容哑然无语,快要拜倒在他家兄长的西装裤……不对,袍角之下了。
这嗅觉,堪比警犬了罢?
种种迹象,无一不表明这罗家猫腻甚多。
当然了,有血腥味也不一定能说明问题,比如说不准人家在这里杀猪了。
不过……
相信自家兄长的判断胜过于相信自己的郁容,不再有任何质疑,直接取出了迷药和解药。
翻找到两块布帕,两人服食着解药,作了一番防护。
这类迷药,还是蛊毒给郁容的灵感,不久前成功制备而出的,效用毋庸置疑。
便在聂昕之的指点下,将足够剂量的迷药洒在了房间里,重点撒在暗室入口。
做好了一切,两人便退至在小厮原本待的角落。
聂昕之的判断果真准。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与墙面几近一体的暗室门发出阵阵闷响。
罗家人的说话声透过门洞传出。
没察觉到外头异变的一家子,大概是很习惯了这样的“夜间活动”,这时一点儿没有紧张慎重,在等待暗门完全打开的时候,还十分随意地交谈着,口吻如同闲话家常一般。
只是……
细听这家常,内容略有些非同一般。
“……急什么急,”这是罗里长的声音,不像白天时那样和蔼可亲,跟之前“劫道”时一般气势十足,“等虎子病稳住了,再下手不迟。”
然后是一道女声,听在郁容耳里极为陌生,不过其所说的话语,却是让这位鲜少生气的年轻大夫顷刻怒极
“说好了,把姓聂的给我留着,我就喜欢那样的汉子。”
又是一道年轻的男声,语带忧虑:“那个大夫医术厉害得很,下药会不会被发现?”
老者信心十足:“放心,我弄来的药可是……”
话没说完,便是扑通一声。
“爹,你……头……”
此时,暗门彻底大开。
一家子人手忙脚乱,当即有人意识到不妙,然而……
却是晚了。
适才一怒之下,郁容一个冲动,将储物格里所有的迷药撒出去了,暗门大开带起的空气流动,让药粉更快地弥漫到暗门后的位置。
几个呼吸间,最后一个人也倒地不醒了。
郁容这才冷静了,不由得生出悔意:“兄长,我好像把药放多了,万一他们被毒死……”
聂昕之及时截断了他懊恼不安的话语:“尽皆咎由自取,容儿何需忐忑怯怯?”
“……”
事已至此,郁容自觉纠结也没用,干脆按捺着乱七八糟的心情,转而正色问:“可要进暗室一探?听他们的口风,这一家子好像都是人贩子?”
聂昕之语气淡淡:“何止这罗家一家。”
郁容微微一愣:“什么……”忽而想起什么,眉头渐渐皱起,“兄长的意思是,整个罗山村都是干略卖人口的勾当?”
第120章
聂昕之只给出“可能”这般不确定的回答。
但依照郁容对这男人的了解,知晓这基本就是肯定的意思了,无非没有实打实的证据罢。
至于证据……
他看向暗室敞开的门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里隐约有小孩哭声传出,在这冷寂黑暗的夜里,莫名有一种让人寒毛直竖的意味。
“进去一探就……诶?兄长?”
“回客房睡觉。”
郁容黑线,兄长还真想一出是一出,大半夜的不让睡觉,拉着他“做贼”,这才刚探到名头,事情查到一半,不上不下的又开始阻止了,存心让人难受吗!
聂昕之浅声道:“或有危险。”
郁容连忙表明:“我那药可厉害了,保证他们睡到明天不得醒。”
聂昕之提醒:“门房。”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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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万一这头闹大了,指不定招来那两个门房,不过……
郁容略不负责任地开口:“有兄长在,怕什么,再者,我还有……”不对,药被他撒光了。
遂语气一转,他道:“就两个人,绑了即是。”
然而,涉及到郁容的安危问题,聂昕之是少有的“不听话”,阖好暗室的门,再将罗家一众捆束,便抱着郁容回客房,心安理得地补眠。
可郁容哪里睡得着:“就这么不管了?不是怀疑罗山村是人贩子窝点吗?”
聂昕之语气淡然:“寡不敌众。”
郁容了。
好吧,他想得太理所当然了,兄长再厉害也就一个人,便是自己能做到不拖后腿,万一惊动全村的人,撑死了他们或许能逃脱,可……被略卖的小孩们就危险了。
道理如此,郁容心里难慌得很:“那……趁着天没亮,我们去搬救兵?不是说每个城都有逆卫坐镇?”
聂昕之沉声安抚:“容儿稍安勿躁。”
郁容遂冷静了:“兄长说怎么办?”
“我已传达了讯息,”聂昕之没吊他胃口,“至晚明日午时,自有逆卫前来营救。”
闻言,郁容舒了口气,转而感到奇怪:“兄长何时传达的消息?”这可不是现代,有什么秘密通讯器。
聂昕之的回答让他更加意外:“路经镇子时。”
郁容愣了愣,不由得转动起脑筋,遂是高深莫测地眯起眼:“兄长该不会早就盯着这边了吧?”
聂昕之有问必答:“常鄱略卖人口成风。”
郁容:“……”
聂昕之简明扼要地说起了前后缘由。
常鄱这一带略卖人口的情况屡禁不止,逆卫敏锐地发现本地部分官员有些猫腻,近来便一直在暗地里追查,就查到了被罗里长唤作“宝山”的曹山矿,发现里面有部分苦力,来历不明。
不想,事实比预料的更棘手,那些可能是被略卖过来的人,个个口风紧得很,思想更是高度统一,感觉像是……被洗脑了一样。
郁容惊讶道:“不会是有人想谋逆吧?”
聂昕之微摇头:“废国向己,行私窃利。”
郁容迷惑:“那用得着洗脑吗?搞得像……”
传销似的……诶?
莫非真的是朝版传销?
聂昕之接下来的说法,差不多证实了郁容的推测。
当然,并不是传销。
这一窝人贩子跟寻常的人贩子不一样,非常“专业”,所略卖的人口,不拘男女老少,男的卖作苦力,女的送勾栏院,对小孩子处理的手段就更多了。
为了保证“货”不出问题,人贩子在鬻口的同时兼起了“训诲”。
最终卖出的人,往往被洗脑得十分彻底,“安安分分”,对主家俯首帖耳,任劳任怨、任打任骂。
因着绝大多数被略卖之人嘴巴太紧,逆卫又得顾忌着莫打草惊蛇,查找人贩子“窝点”的工作一时不顺。
遇到虎子被人贩子拐卖是巧合,聂昕之素来敏锐又谨慎,尽管嘴上说去理县报官,为防止万一,在经过小镇时留了暗号。
遭遇罗里长,来到罗山村,就是“意外之喜”了。
“兄长如何怀疑他是人贩子?”
聂昕之淡淡道:“观其看容儿眼神,必存心不良。”
郁容:“……”
刚刚还暗自赞叹兄长厉害得紧,听了男人这一句,顿时觉得有些不靠谱了。
便莫名想起了几个月前的事。
郁容试探地问:“清河坊那位蓝姑娘……兄长还记得吧?你当初怀疑到她,可也是因为她看我的眼神,咳,不对?”
问是这样问,在心里暗笑自己想太多,事实要真如此,也太扯淡了。
不料,聂昕之居然点头了:“心存不轨,定有不可告人之秘。”
郁容一时无语,遂觉压力山大。
早先腹诽过烛隐兄“恋爱脑”,其跟这男人相比,真真小巫见大巫罢?
真担心,因着自己,导致兄长哪回判断或决策失误,届时可真是罪过了。
郁容不由得纠结,半晌,纠结不出个所以然。
只好将注意力放回人贩子一事上。
“为什么又怀疑罗山村是人贩子窝点?”
聂昕之回:“观房屋与院墙,野径小道暗藏玄机,村民面貌有异、气息非常。”
郁容听了汗颜,好玄乎的感觉,他怎么一点儿没觉得哪里“有异”“非常”了?
“确定?”
聂昕之漫不在意:“待明日逆卫搜查一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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