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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聂昕之面无表情:“不问自取是为贼。”
“咳咳。”郁容清了清嗓子,笑得恰到好处,“陛下客气,这些糕原就是做给大家吃的。”
官家无视着自家侄子的话,先说了句:“早不是说了?匙儿遂勺子唤我小爹即可。”
等年轻大夫承受不住他期待的目光,含含糊糊唤了声“小爹”,他露出了欣慰之色,语带着赞叹,又道,“听闻这糕是匙儿做的?吃着与寻常糕点不一般,真乃奇思妙想。”
郁容忙解释:“是海外的吃法,我不过是简单说了一嘴,全是张御厨的功劳。”
官家闻言感慨:“夷人倒也有些奇巧之心。”
郁容没接话,这个世界海外如何他其实一无所知,少说少错。
朝并非没有走海路而来的所谓“风波客”,把好嘴门,省得哪天被抓住把柄,平白给兄长惹麻烦。
圣人也不过是随口一提,话锋一转,问:“勺子啊,可是该叫人呈膳了?”
聂昕之这一回没表示异议,略作了个手势,伺候在一旁的管事无声领命。
天都黑了,夏季白昼长,时辰确实晚了,是时候吃饭。
郁容有些。
官家刚刚才吃了那么多糕点……
忽是心领神会,莫非,寻常在宫里拘得太狠?故此一出宫就放飞一下自我?
话说回来,一个时辰前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官家这么快就恢复“正常”,到底是心大,或者调节能力强,抑或……
郁容不纠结。
咳,有事没事纠结一下,反正在心里想想又不犯法。
回头用完了饭,郁容就将心里的疑惑说与他家兄长听了。
聂昕之说:“蝇蚁蜗虫,不胜枚举,官家胸藏天下,如何区区较量。”
呃……
郁容默了默,细想之下觉得这话确实有道理,天子毕竟非凡人,就算真的“区区较量”,也没必要表露出来给人看。
这一想,官家真真可谓“喜怒不形于色”,至于笑……不就是传说中的“笑面瘫”麽!
帝王之心,果真深不可测。
郁容胡乱地想着,嘴上含笑道:“才知兄长仰慕官家至深,”平时要么爱答不理的,要么用不冷不热的话语“怼”一把,“原来是爱在心口难开吗?”
聂昕之不予置否没作声,只静静地注视着调侃他的人。
反倒是郁容,被自己的戏谑之言给雷了一把,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官家常在王府夜宿?”
说是要给侄子过生日的官家,用过了晚膳便当真没走,带着三个孩子,特别自觉地霸占了一座清暑亭。
聂昕之回答简洁:“禁中规矩多。”
郁容了然:“所以就找借口来府上放……松一下?”
想是做皇帝不有压力过头的时候。
嗣王府戒备森严,能保障安全,无有闲杂人等,没什么条条框框。
就是景致太单调了,现如今也被改造得跟花园似的,尤其面对着那一片占地数百亩的湖泊,简直是心旷神怡,确实是个调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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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好地方。
这样看来,官家对聂昕之当真信任不掺假。
想到,连“不明之物”蛋糕,对方吃得毫无心理障碍,便可见一斑。
“容儿。”
男人的低唤唤回走神的某人。
“嗯?”
聂昕之没头没尾道:“生辰。”
郁容一瞬获得“心有灵犀”之技能:这家伙堂而皇之地跟他要礼物吗?
也不配合配合想玩一下“惊喜”游戏。
尽管因着乱七八糟的事,他大脑一时木了,想不出也来不及准备合意的生日礼物。
“兄长的意思……”郁容故作不解。
聂昕之吐出一个字:“糕。”
郁容黑线。
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说话麽!
“兄长素来对糕点没太大兴致吧?”
“容儿之作。”聂昕之言罢,补充了句,“我未品尝到。”
郁容顿时哭笑不得:“本来就是做给小孩儿他们吃的。”
几块蛋糕都斤斤计较的,至于嘛!心眼儿忒小了。
聂昕之没吱声。
郁容瞥了他一眼,忽是语气一转:“好罢。明儿我亲手做给你吃,不过我的手艺远比不上御厨,兄长可别嫌弃。”
不常以麦面粉做吃的,尤其蛋糕属于知晓做法、没亲自动过手,在没电烤炉哪怕是电饭锅也好的情况下,他可不能全然保证自制蛋糕的质量。
聂昕之道:“无妨。”
他所在意的本非好不好吃的问题。
郁容心知肚明,不禁失笑了。
翌日便践行诺言。
郁容不但做了块小蛋糕,还跟着张御厨学了沧平的特色长寿面,像模像样地煮了一碗,喂食了寿星公。
无人刻意提及昨天的风波,好似没发生过。
于是一场生辰宴,虽不算如何规模宏大,气氛却是其乐融融,可谓宾主尽欢。
宴席在早上,吃完了官家提着两个小萝卜头,一脸恋恋不舍地回了皇宫。
盘子留在了府上,照官家的说法,嗣王府清净适合休养。
再则有郁容这个“妙手保宜郎”在,不担心万一再发病的情况。
聂昕之不置可否,除了偶尔客串老师的角色,考验一下盘子的功课,寻常忙于公务,白日在府上基本找不到人。
郁容挺高兴的,家里多一个能说话的人。
到底尊卑分明,即便不觉有什么身份好自持的,府上一应人等却是视其为主,没事闲聊天之类的多有顾忌。
回了京城,聂昕之太太太忙,甚者有时夜不归宿,某人难深闺寂寞……口误,只是偶尔觉得无聊罢了。
艾炷隔着姜片,灸着小少年的背部。
如经外奇穴者定喘,顾名思义,主治包括哮喘、支气管炎等在内的呼吸系统疾病,另对落枕、肩背痛等也有缓解或纠正的作用。
再如命门,盘子之夙根源于先天不足。命门是为先天气之蕴藏,谓之“阴阳之宅、气之海、死生之窦”,是为生化之源。故而,诸多肝肾疾患,刺灸选此穴。
“好了。”
郁容回手,心情不自觉地放松了些许。
到底盘子在不久前发作了哮病,药物调理的同时,配合针灸疗法,也好尽快使病情得以有效控制。
官家留盘子在府上,未必没有方便郁容贴身治疗的用意。
毕竟盘子的“主治大夫”,年龄在那,有时候难会力不足。
周防御显然跟官家是一个想法,将盘子哮病有关的医案,遣人送至府上。
郁容一方面有些诚惶诚恐,感觉抢了防御大人的病人;
另一方面,有种被认可的感觉,防御大人在他心里,是类似偶像兼老师一样尊崇的存在。
对方的认同,不让人感到小高兴。
盘子一如既往满口的感激与麻烦人的歉意。
郁容摇头,温声说着不要紧,心里禁不住慨叹:
跟诸多聂家儿郎不太一样,盘子真是又懂事又贴心。
聂昕之说其慈软天真,他倒觉得不过是其天生豁达,以宽容的态度对人对事……虽然,这样的心性也许略微不适合皇家。
郁容正暗搓搓地赞美着盘子的生性,他心中“豁达宽容”的小少年忽是幽幽然地叹了一声。
“……”
看着面带忧虑的盘子,郁容迟疑了下,到底忍不住关切地问:“好好的,怎么叹气了?”补了一句,“忧伤肺,思伤脾。”
盘子张嘴,却是欲言又止,目光扫过屋里的侍者。
郁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里渐渐有所了悟。
落水之事,到底让官家重视了,一改过度放任孩子的态度,虽没限制盘子的行动,却是派了一些人手,说是侍者,其实也算是“看”着孩子不再出什么意外吧。
郁容对官家的心理还是能理解的,也十分赞同其做法,总归盘子的身份与其他皇子皇女有些不同,再如何谨慎不为过。
盘子回视线,刻意压低了嗓门,模糊地说:“不习惯。”
“习惯都是养成的。”郁容笑,“再者,宫里人更多吧?”
盘子难得露出些许孩子气:“就是因为宫里……”含糊其辞,“才喜欢来大兄府上。”
郁容默然,对此不好说太多。
盘子明显也是理解其父的安排,除了低声叹气,没任何抱怨之词。
郁容莫名觉得有些。
眉头轻蹙、面带轻愁,真真一副少年盘子之烦恼的姿态。
不过……
郁容大抵推测,盘子也不是真的为这些随扈、侍者烦恼,真正的原因还是在碗儿身上吧?
却是没法子开解,又不能坐视不理。
想了想,他刻意开着玩笑,带上哄人的口吻道:“小孩儿别想太多,小心老得快,就变成你大兄那个样子了。”
盘子笑开了,遂正色表示:“我也不是小孩,马上就可以成婚了。”
郁容:“……”
忘了古代孩子早熟,皇家的更是在小不点时就熟透了。
想是这样想,他口中说着:“未满十四,距离成婚得有几年,不算大人。”
盘子回道:“也就一两年的事,爹爹说了,让我先相好人。”
郁容闻言哑然。
简直就是个小大人。盘子慨叹道:“若不早些定下亲,大了就找不到如意人,会像大兄一样没人要,可怜呢。”
“扑哧”
郁容没能憋着笑。
盘子当即反应过来,面露赧色,羞愧道:“匙儿哥哥莫恼,我不该取笑大兄。”
郁容笑着摆摆手,嘴上跑火车:“你没说错,你大兄年龄大了没人要,我也是见他可怜,才……”
煞有其事地叹了一声。
接连几日,天天面对面,这一大一小的处得挺熟了。故而说话之时,尤其是戏笑之言,没多少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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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子眨了眨眼。
郁容笑叹:“故此我才让你莫多思虑,防止老得快,跟你大兄一样成婚都难。”
盘子的眼角抽了抽。
郁容注意到了,顿时起戏谑之心,忙道:“可是哪里难受,你的眼睛……”
盘子神色微僵,说话仿佛有些吃力,一个字一个字地蹦:“没、没有,匙儿哥哥莫担心。”
郁容眉头轻蹙:“真的?不如我给你脉诊一下。”
盘子突然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大兄……”
郁容微愣,下意识地转过头,只看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诶?
兄长啥时候来了?
怎的一言不发就走了?
“匙儿哥哥。”
疑惑出神的郁容闻声回首,就见盘子一脸严肃,语带急促:“你快去追大兄啊。”
诶诶?
“大兄许是不高兴了。”
郁容怔了怔,陡地忆起适才自己瞎扯淡的说法,瞬时有神。
虽然是开玩笑……
想想兄长的心眼儿,说不准真如盘子所言,不高兴了。
郁容素来认错态度良好,便与盘子说了几句辞别,赶紧地追出门,哪知聂昕之的脚速太快了,他出了花厅就看到对方消失在院子门口,等再跑到院门外,便再找不到一丝人影了。
问打点园艺的小厮,只说没看到,一路问了好些人,都是茫然摇头。
郁容心里忽上忽下的,莫名觉得从不跟他真的置气的兄长,这回生气了。
边满王府地找人,边将适才与盘子的笑言回顾了一遍。
忽有反省,说兄长没人要、不成婚什么的太过分了,明明对方是因着童年那些懊糟事,不管承认与否,确是留下了阴影。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郁容倏而止步,在自己嘴上轻拍了一下。
嘴巴没把门,该打!
“公子。”管事的声音突兀响起。
郁容心里一喜,转身问:“李叔可知兄长在哪?”
幸而李严没辜负他的期望,告知:“主子在离刃斋。”
郁容微眯了眯眼,仔细回想了一番。
王府太大,各种园啊院苑的,名字又都奇离古怪的,着实不好记。
“可是放着乐器的地方?”
李严点头:“正是。”
怪不得找不到人。
离刃斋类似是音乐室的存在,寻常他和聂昕之就没去过,一点儿存在感也没有。
郁容松了口气,对管事说了声谢,掉头就要走。
“公子!”管事连忙喊住人,怕耽搁对方的事,不带喘息地说完整句话,“此是魏国府公子百合郎送来的帖子与丹青,指明给公子的,经由查验并没丝毫不妥,公子您可以下?”
郁容一愣:“百合郎,谁?”
管事道:“即是国公之嫡孙。”
从前些日子的记忆里扒拉出一个傅粉何郎般的公子哥。
郁容恍然大悟,道:“东西给我,具体的回头再说。”
既然查了不是什么危险之物,便下,不过暂时他没心思看,等安抚好了聂昕之再说。
便拿着帖子与画卷,郁容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离刃斋。
穿过一道月门,就听到离刃斋正屋传来钟声铛铛,脚步顿了顿,复又匆匆前行。
推门而入,有一下没一下的钟乐戛然而止。
环视一圈,掠过琴瑟箜篌等乐器,郁容的目光落在了站在编钟前的男人。
沉静威仪的男人,面色肃严、气场强大,手中拿着丁字形的木槌……画风几许不协调。
郁容顺手将帖子与画搁置在案上,拍着巴掌,特虚伪地夸赞:“兄长好厉害,钟敲得真好。”
聂昕之眉目低垂,眼睛不看人,站在原地,身形未见移动,一声不吭。
郁容一点儿没被冷落的不虞,笑盈盈地轻步走近,语带惊奇:“这是编钟吧?我第一次见到实物。”
聂昕之依旧不看、不动、不吱声,像个木头人似的。
郁容默了默,遂决定“快刀斩乱麻”,果断道歉:“适才跟盘子说笑,一时忘形,没注意分寸,还请兄长原谅。”
聂昕之总算有了反应,微微点头。
郁容阖上嘴,想了想,轻轻柔柔地唤了声:“哥哥~”
聂昕之闻言偏头,终于肯看对方了。
郁容道:“莫生气了好不好,容知错了。”
聂昕之语气平静:“容儿何错之有。”
郁容一脸乖巧地回:“乱拿兄长打趣,确是不该。”
聂昕之只道:“言为心声。”
郁容默了默,遂不再装模作样,叹道:“是容轻浮浪荡了。”
聂昕之神色淡淡:“我确实老了,容儿所言属实。”
郁容下意识就要回话
等等!
好像,两人关注的重点根本不一样。
他觉得不该拿兄长一直没成婚的事情打趣,而兄长介意的却唯有……
老吗?
满腹的歉意,一瞬化为啼笑皆非。
郁容微微张大眼,忙道:“兄长哪里老了,才刚廿九岁呢。”
聂昕之回:“人过三十,如日迫西山。容儿尚未弱冠,韶光正好。”
三十之论,是民间的俗话。
郁容一时无言以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家兄长,看来看去都是健壮的青年人,怎么就钻牛角尖啦?
暗叹了一声,他嘴上笑道:“我曾听说,男人四十还一枝花的。”
聂昕之没再说话。
郁容心知,对方的兴头仍是不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因为,怎么说呢,这个时代人的平均寿命确实不长。

编钟独特好听的声音,让苦思冥想的年轻大夫回过神。
聂昕之拿着木槌在钟身敲了敲。
郁容默默看着,觉得这画面有些喜感,转而想到这人郁郁不乐,心里不自觉地柔软:“所以兄长真的不愿搭理容儿了?”
聂昕之听了,遂丢开木槌,伸手在他的眉上轻抚:“是我斤斤计较,容儿莫惊惶。”
见男人恢复到正常状态,郁容莫名有些无力,忍不住接过话,道
第162章
“并非惊惶。”
“兄长忽忽不乐,容难也悒悒不畅。”
郁容放缓语调,温声道:“素闻贤者悬车之岁尚求拜相封侯,兄长今年尚不及而立,如何计较区区年岁?”
他微微笑着灌鸡汤:“在容心里,兄长是为架海擎天柱,比任何一贤者不差,怎能暮气沉沉没了斗志?”
聂昕之未语,静静听着眼前之人说着。
郁容看了他一眼,眉目半垂,忽是似模似样地叹了声:“我对兄长披露腹心,兄长却是抱隐藏情,想是对容心有芥蒂,如此……”
还没说完,就听男人果断出声,截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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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的话语:“并无。”
顿了顿,聂昕之道:“是我想左了,容儿……莫恼。”
郁容听了,心里不由一松。
唉,他向来不是长于讲道理的人,说这一通真有些心累。
心累也得跟这男人把话说清楚。
不管是什么问题,沟通是为交流彼此的思想与感情,也避一点芥蒂生成了嫌隙。
以郁容对聂昕之的了解,尽管常爱腹诽对方小心眼儿,但如今次这般,因着一声“老”的戏言而置气……是从没发生过的。
事实上,也没觉得这男人是在生气,反而像是被什么给困扰住了。
但以聂昕之的心性,如何会因蝇蚁蜗虫之人与事而觉困扰?
便显得异常了。
郁容不觉得,年富力强正当时的男人,真会认为自己“日迫西山”了。
兄长可不是妄自菲薄的性子。
不感到担心。
想着,今日对方原是去“上班”了,这才过了晌午,早不早、晚不晚的,突然回来,确有几许奇怪。
种种想法,充斥着大脑,郁容表面故作沉默。
不出他所想,聂昕之见他不吱声了,张嘴说明了起来:“有异人与我言语了几句。”
郁容好奇:“谁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人那么大本事,几句话居然动摇兄长的意志?
要知道,聂昕之的本性其实与聂旦几许相近,堪称为醒狂,除了寥寥几人,在他眼里皆可归纳为“无谓之人”。
郁容在心里嘀咕着。
真是……
好气!
想想嘴拙的自己,了好大一通的口舌,却也不知到底有无成功开解这男人……
觉得心气不顺意难平,不是理之当然麽!
“一道人。”聂昕之简短解释,“言我活不过卅五。”
郁容一愣,遂是怒了,也不管啥子不顺难平了,转身就要朝外走去,急道:“那道人现在在哪,一点儿口德没有,走,抄了他的场子去!”
咳,这么凶不过是虚张声势,装个模样,好以缓解一下气氛。
当然,郁容对这样的言论也是真的不高兴,谁没事喜欢听别人诅咒自己或亲近的人?
这与迷信与否无关。
聂昕之行动上相当配合,适时地拉着了人:“容儿。”他说,“莫气。”
郁容故意不忿:“怎么可能不生气?就因着那人胡言乱语,害得兄长都不搭理我了。”
聂昕之否认:“没有不搭理。”
郁容绷着脸表示他不想听。
聂昕之浅声道:“无谓之人说无聊之言,何需理会。”
郁容破功了:“兄长这是打自己的脸?”
聂昕之也不知听没听懂,却是应了一声“嗯”。
郁容失笑,张嘴正要再说,忽而瞥了眼男人的神态。
跟得了面瘫症似的,偏偏自个儿很神异地能读出一些情绪……
哪天回到现代,说不准能混个微表情专家当当?
赶紧回发散的思维,郁容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没想到兄长还擅长乐器,要不教我呗?”
想当初上了大学,陡然就发现周围的伙伴们,会唱会跳、文舞双全,好像不会个一两门乐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作为连口哨都不会吹的半音痴,简直要自惭形秽死。
勉强只好秀一手毛笔字,装一装那啥了。
聂昕之二话没说,直问:“容儿想学哪一样?”
郁容扫视着一大屋子的乐器,琴瑟琵琶什么的应有尽有,笑问:“兄长会哪些?”
聂昕之有问必答:“箜篌……”
没等对方说完,郁容出声:“箜篌?”
对他来说,箜篌比编钟还陌生的感觉,难觉得惊讶了。
而且……
潜意识里有偏见,认为这玩意儿是女性弹的。
聂昕之微颔首。
郁容想笑,想象一下一米九的大男人弹箜篌的画面,太喜感了。
便是正色,他语含期待:“不知容是否有幸一饱耳福,听兄长奏一曲箜篌?”
一方面对真正的箜篌感到好奇;
曾无意间在电视上瞄过一眼,隐约记得说这种乐器在天朝业已失传,现代箜篌是参照竖琴和什么琴复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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