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但也不排除极个别的例外,譬如眼前这只“大猫”。
通过系统鉴定信息推断,盖因其饲养方式的改变,与野生兽十分不同,投喂不当,加之运动不足,其身体年龄也逼近“老年”,故而出现了内分泌紊乱。
一开始其患得的实为胰腺炎,源于暴饮暴食。
饲兽人再如何长于饲养动物,受限于时代医学水平,以及某些错误认知,针对动物相关疾病了解得着实不够,只当越能吃越好,长得越“壮”越是健康。
大猫的胰腺组织因着长期炎症刺激,出现了胰岛素分泌不足,血糖远超正常水平。
若在初时,及早便治好其胰腺炎,血糖得以控制,不至于引致糖尿病。
可惜……
多次、反复发作的胰腺炎,造成了大猫的胰岛细胞损伤,以至引起继发性糖尿病。
郁容默了,心情有些,更多的是担心。
糖尿病这类疾病,堪称是现代亟待破解的一世界医学难题,尚无根治之法。
别说眼下得糖尿病的,是不在他专业范畴内的大猫了,哪怕“病患”对象是人类,以现有条件,想要有效控制病情、并使血糖稳定,实为棘手之极。
摇摇头,郁容放下莫须有的顾虑。
作为“非专业兽医”,面对的更是猫科动物糖尿病这一疑难之症,他可不敢轻举妄动。
以当前的医疗条件,糖尿病“患者”无法像在现代那样应用胰岛素。
值得庆幸,大猫的糖尿病尚处在早期。
参照人类的标准,其所患的糖尿病是为二型亦即非胰岛素依赖型糖尿病。
情势好歹比一型糖尿病,稍稍“乐观”一些。
郁容仔细研究着系统友情提供的几种疗法,结合眼下实际情况,进行了一番对比、筛选。
遂选定了最适宜的医治方案
首先是饮食调摄,纠正不科学的投喂之法是当务之急。
再让大猫充分运动,以有效控制体重。
配合药物的治疗是必然。
尽管没有针对糖尿病直接有效的胰岛素,但中医对于此种病症的治疗绝非束手无策。
“古人”虽无什么富贵病的说法,糖尿病却不是现代人才拥有的“特权”。
在《黄帝内经》里,即有“消瘅”一说。
所谓多饮、多食、多尿而形体消瘦,乃至尿浊、尿有甜味等特征的病证,是为中医所言的“消渴”,如以现代医学化验检查,其便是高血糖及尿糖。
针对消渴患者,早在隋唐时,名医孙思邈便提出了一套饮食兼药物控制的医治方法。
其后历朝历代的医家,经由实践,总结、改善,得出一系列的药膳验方。
……扯远了。
回归大猫的治疗。
郁容看着系统提供的几种方子,感觉跟治疗人类患者相当贴近,区别在于剂量悬殊。
用药也有不同。
天朝医家治消渴患者,常以干燥猪胰子,研粉之用。
大猫的病情采取的则是牛胰子。
郁容好一番斟酌,心里稍有放松。
尽管自个儿不是兽医吧,对于大猫的施治,倒并非全无盘算。
系统好用,信息全面,毋庸置疑。但不代表他就无脑全盘采用系统给出的方案,这与信任无关,事实往往需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医病救“人”,再如何谨慎也不为过。
确定了疗治之法,郁容一时急着赶去参加两场“婚礼”,明日就得出发,便叫来饲兽人与其说明了大猫的病症,将施治之法一一告知。
同时手写了一份医治方案,以备不时之需。
“凡事过犹不及。不管是兽类,或者人,饮食不足则肢体无力,过量而肥胖过头,往往便引发诸多病症。”
即使现在采取手段,控制大猫的病情,其糖尿病也是治愈不了的,再思及其年岁……许是没多少年的活头。
郁容想着,不由得慨惋,便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饲兽人对自家另一个主子的话语,是毫无异议地接受,果断请罪。
郁容当然不会真的怪责起饲兽人。
明显,这只体态庞大的老虎,在被进献至灵囿前,便被人养成现如今这般。
说起来大猫的病,不算是饲兽人的失职,至多谬在失察,也是受制于整个时代对兽类疾病认知严重缺乏。
“等参加完了周兄的昏仪,”郁容转头与他家兄长道,“如无紧急,我们再经这里,便留宿几天如何?”
自是为了生病的老虎。
纵使他与大猫不过“初相识”,总归有着“狭路相逢”的缘分。
诚如大医诚篇曰:“至于爱命,人畜一也。”大猫得了这样的病,真真有些可怜,本就毛绒控的年轻大夫难心生恻隐。
“希望那时大猫的病已经稳住了。”
郁容暗想,正好差不多一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有效施治定然会见效。
届时万一老虎的病情没有转好,则须当机立断换用药物。
虽说,他连“非专业兽医”也不敢自称。
到底有系统相助,在治疗大猫糖尿病方面,至少比本土绝大多数人更“权威”。
对于郁容的请求,聂昕之自无不可:“皆随容儿。”
“这儿距离京城不算远,想必耽搁不了兄长的正经事。”
聂昕之微颔首。
郁容见了,不自觉地轻笑。早知这男人“黏人”,他便干脆不提什么单独行动了。
针对老虎的糖尿病,郁容一时能做的皆做了。
具体实施只能靠着饲兽人。
这大家伙就算被唤作大猫,毕竟可不是真如家猫般温驯。
再如何毛绒控,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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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小命安全,郁容唯有做个远观的“叶公”。
也因忙于疗治大猫,一心想看的熊猫幼崽,便在次日动身前,只是匆忙地看了几眼。
“对了,”悠闲靠着马车车壁的郁容,忽而坐直身,探头问向赶车的人,“滚滚她……”差点脱口就是一个“老公”,“夫君呢?”
话音甫一落,下意识地轻咳了声,只觉这说法雷得很。
聂昕之答着话:“雌雄角端貘常有角斗,便将雄性者送归西南道。”
郁容默了默,倏地想起成年大熊猫确是独居性动物。
灵囿终归跟现代的那些动物园不是一个性质。
遂转移话题,郁容想起患得糖尿病的老虎,莫名联想到自家的几只真猫儿,不由得忧心忡忡:
作宠物饲养的猫科动物,喂食过量,得糖尿病的几率不小。
以赤炎将军为代表的那几只,着实太胖了,尽管圆圆、肉肉的看着憨态可掬,却是肥胖过度,随着猫儿渐渐变老,恐是渐渐会出现胰岛素利用障碍。
“不行,”郁容念念有词,“得手书一封给李叔,让他别给猫儿喂太多。”嘀嘀咕咕,“一定得减肥。”
几年间失败了无数次的猫儿减肥计划,必得重新提上日程。
他绝对不想见到,猫儿们一只只变得像他们住在灵囿里的“大表哥”那般,饱受病痛折磨。
“不如交予驯兽者。”聂昕之突地插嘴,打断了某人的自言自语。
郁容微微一愣,奇怪道:“驯兽者干什么的?”马戏团麽?
男人作简短说明:“如梨花这等用犬,皆有驯兽者驯服。”
郁容恍悟,喃喃道:“类似训导员?”
心情略有微妙。
被训导出来的狗子,如梨花,堪称是朝版“军犬”,那……被训出的猫儿是啥,“警猫”吗?
聂昕之问:“何如?”
郁容敛起乱七八糟的思绪,沉吟了少刻,点头道:“也好。”
家里那几只没出息的,也不指望能成什么警猫,只要经过训练,消减掉多余的肥肉他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
郁容要笑不笑地说:“兄长对给猫儿减肥挺积极的嘛。”
聂昕之应了声,疾驰的马车迎着风,听在耳里稍有些含糊。
年轻大夫扬起嗓门:“想必不是在计较猫儿们屡次爬床的事罢?”
前方赶车的,没再传出什么声音了。
郁容扬了扬眉,少间莞尔笑开。
想到,前前后后大概有不下十回,两人一时情热躺床,结果猝不及防就压到毛绒的“一团球”,便是一声喵嗷惨叫,惊得霎时间兴致全无了。
由于毛球数量稍微多了些,不光是卧房的床铺,有时在清暑亭的玉簟,甚者书房的小榻间,神不知鬼不觉就窝了一团毛茸茸……
几次经历,简直快有心理阴影了好不!
作为猫主人的自己,在那时难觉得牙痒痒,可想而知,小心眼儿如兄长,心情该是如何?
想着,郁容倏而便对聂昕之心生了几许愧意。
唔……
那几只毛团肉球就交予驯兽者吧。自个儿耳根软,一听到喵喵叫,便狠不下心管教,其实并不是合格的主人。
为了猫儿们的寿命,减肥才是保持其身体健康的长久之道。
满脑子猫毛的年轻大夫,直待看到福居社的大门,一时才按捺着各种给猫减肥的计划。
不多时,便见到了好一段时日没见过面的阿若。
一身艳红,簪在发间的怒放芍药,差点晃得郁容花了眼。
胸腔才翻涌起一些感慨,瞬时便被满心的然,给压平了。
朝男性的审美哟……
郁容默默在心底叹了声,嘴角不经意地弯起一抹浅笑:“你的气色不错。”
许是红衣红花衬映着,其面色红润,给人以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
全然看不出,服蓖麻子中毒的后遗症。
比之数年前那个说话带刺儿的养鸭少年,此时的阿若整个人多了一股平和的气韵。
他笑意淡淡:“他……我是说余社头,医术跟你差不多,一直在帮我调理。”
郁容闻言,莫名有种,像是吃了好几颗梅子的酸爽。
虽然吧,他从没觉得自个儿的医术如何天下无双,可为甚么就觉得……被拿来比余社头,有那么一丢丢的,小不乐意?
第174章
拾好微妙而诡异的心态,郁容端详着阿若的面容,唇线弯起,附和:“余社头的医术颇佳,”语气稍顿,道,“看来他将你照顾得挺好。”
阿若轻哼:“说得好像我不会照顾自个儿似的。”
郁容听了失笑,也不与他辩解,想起这一趟目的,温声道:“恭喜你,阿若。”
阿若闻言,面露罕有的赧色,道了声谢,语调微低:“我也没什么熟人,洪家庄的……”话语停了停,遂神色自若地说了下去,“不来往了。除了福居社的人,我唯一能邀请的,只有小大夫你了。”
郁容静静地听完,唇畔笑意加深:“我的荣幸。”
阿若轻摇首:“也是我的私心,劳累你跑这大老远的,从京城赶到雁洲。”
郁容浑然不在意,嗓音含笑:“我的家就在雁洲,本也想回来看看,谈什么劳累。”
阿若勾了勾嘴,语气一转,道:“你……”
他望了望停靠在老树下的马车,昂了昂下巴:“还有你家那个,进屋小坐一会儿罢,先吃点茶。”话语是一贯的直接,“契礼要到明天晚上,到时你们人再过来,这儿窄小破陋,我便不留夜宿了。”
“无妨。”郁容表示,“我和兄长在雁洲有住处。”
阿若微点了点头:“这我知道。”
否则再怎么没眼色,也不可能直说“不留夜宿”的话了。
年龄相仿的两人,边说着话,边不紧不慢地穿行在大院间。
尽管阿若口口声声说福居社窄小破陋,宅院的地积却是比大多数普通住家占地大了好几倍。
屋子确实陈旧简陋,但一眼扫过,便知不久前,各间房经过了修葺整修,看着颇是齐整明净。
院内有三五成群的小萝卜头,嬉戏玩耍。
转角便是一片红尘烟火的繁忙景象。
更大点的孩子,在年迈的长者带领下,忙着做活。
扎灯的扎灯,制伞的制伞;
一二妇人踮着脚正要拾晒在檐下的衣服。
还有几个装束不错的年轻人,清点、处理着草药。
忙忙碌碌,充溢着祥和与宁静。
郁容不自觉地顿住脚。
“再过一些天就是中秋了,社里所有人赶着做东西,到时送集会卖。”阿若说明。
郁容遂轻声感慨:“余社头真是好手段。”
且不提在雁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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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繁华的城市,余社头如何弄到这么一座大宅,便说这福居社的人数吧,不带那些不知事的稚童,粗略估算少也在五十六号人,其竟是管理得井井有条,丝毫看不出混乱。
阿若道:“什么好手段,”语气故作嫌弃,“好几回闹出了事,差点把房子给打没了,要不是……”他看了看跟在年轻大夫身后的男人,“附近有官兵坐镇,这福居社早便散了吧。”
郁容循着他的目光望向聂昕之,不由得轻笑:“总归是余社头能耐,官兵也不可能天天看着这儿不出乱吧?”遂是话锋一转,疑惑问,“为什么有人闹事?”
阿若漫不经心地回:“总有些好吃懒做的想吃白饭呗!还有一些坏家伙,看这里大多是老弱病残的,就起了不好的心思。”
自然就想起了在常鄱遇到的鬻卖人口案,郁容叹道:“办好福居社确是不容易。”
阿若道:“也还好,”似笑非笑地睨了年轻大夫一眼,“总有像小大夫你一样的冤大头,往这儿送钱送药送衣裳,大伙儿再节省一把,一大院子人糊口没问题。”
郁容微摇头:“略尽绵薄,远比不得余社头高义。”
真正要办好福居社,绝不是光有财力就万事大吉。
物质保障不过是最基础的一项工作,偌大一个以人为主体的组织,在管理、运营以及人事等方方面面,皆需强有力的手腕。
故而,他是没那个本事,置办如福居社这类的组织结构,除非自个儿揽了活,转头将责任推到兄长头上,咳。
正因此,虽然一初对余长信的设想存着疑虑,但看到其并非只知夸夸其谈,而是真的将理念付诸了行动,难心有触动,赠些药钱衣食不过是微薄之力。
“就客套吧,”阿若撇嘴,“你们读书人净爱扯虚的。”
郁容不汗颜,他觉得半文盲的自己真称不上是读书人,眼珠转动间,笑着回:“你现在不也是读书人?”
阿若顿时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样子:“他教社里的孩子念书习字,我便跟着学了。”声音略小,“他说我学得不错,我怀疑他是不是在哄我……”不由看向年轻大夫,语气迟疑,隐含期待,“你觉着我写得怎么样?”
郁容回想了下喜柬上的字迹,直言:“写得很工整,笔锋还算有力,远超一般初学者的水平。”
比之大家肯定不如了,不过短短一两年,从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蜕变到可独立执笔书写的程度,其人可谓颇有悟性,想必在学习上也是勤奋不辍了。
阿若露出放松的笑容:“那就好,要不然写得太糟,我不好意思再让人教了。”
郁容扬了扬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和余社头不是要结契成一家子了?”
“他的事情太多啦,不想总是给人添麻烦。”
阿若说着,脸上的气色愈显红润。
“娇羞”二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郁容默默被自个儿的形容给雷了一把。
“想必余社头并不会觉得麻烦。”
听到这般说法,阿若整个人更见“娇羞”了。
郁容了,干咳了一声,转而换了话题,拐弯抹角,其实是禁不住的好奇:“前几回看你,我还以为你与余社头不算相熟。”
阿若答话:“时间长了,慢慢就熟了。”
也是。郁容点点头。
阿若静了少刻,忽又开口,轻声道:“年初我生了冻疮,挺厉害的。他当时特别忙,就趁着夜里不睡觉,给我制了一大罐的油膏。”
郁容默然。
心情又开始微妙了,仿佛一不小心多咽下了几枚青梅。
话说……
不管是以前用作那啥的润油膏,或者冬天的冻疮膏,夏季用的清凉油,他每每制好了,都会让人捎上一份给这人吧?
阿若似乎觉察到他的情绪,紧接着作了解释:“你送的那些药,闻着特别香,就全分给了社里的小孩和婶子们。”
郁容想起聂昕之所说的,这人少失怙恃,许是真的有些“恋父情节”加缺爱,对年龄大上许多、又照顾他的人容易产生慕恋之情。
莫名想叹息,然而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人没资格作自以为是的置喙。
郁容面上微微笑:“倒是我疏忽了,下回再制药膏药油,就多送上几份。”
先前说常着人往福居社送药,送的一般多是药材,和丸剂、片剂这类成药。
因为知道余长信是医者出身的,郁容便没多操心,倒是忘了,操持偌大一社的社头,哪里有太多功夫,像自个儿一样整日围着药炉打转。
阿若也没跟他客套,道:“就麻烦小大夫你了,”稍作了些说明,“社里来来往往最多的是小孩,夏天生痱子热疮、冬天冻疮皴裂,平常又不了磕磕碰碰,平常药膏和药油耗的,跟吃饭似的。”
郁容应了声:“举手之劳。”
他常为逆卫制些得用的药膏,便是加上福居社几十口的人,不过是多制备几大料的事。
药材的处理与炮制,有的是帮手相助,于他而言,无非是多花一两天的功夫,谈不上多麻烦。
阿若扯了扯嘴角,笑意浅浅:“我养了些鸭子,腌制了有好几百的鸭蛋,待会儿你带上一坛子回去吃吧,”自信满满地表示,“保准你在京城也买不到,比我腌的更好吃的鸭蛋。”
郁容瞬时莞尔。
不承想这人“重操旧业”了?
能养活大一群的鸭子,还养得极好,也真真是能干。
同样没推辞,郁容谢了句:“那我便不客气了。”
坐在小客厅里,喝了几口茶,两人慢慢叙着话。
阿若没说自己过得如何,满嘴全是福居社的种种,人与事……看得出来,他在这里找到了归属,同时也多了一份责任感。
郁容问着问题的同时,三不五时也插上几句自己的所见所闻。
眼看,时不时有人找阿若,或是问着事情,或是征询意见,或是告知某些消息……特别忙的样子,俨然是福居社的“二把手”。
郁容不欲耽搁他的时间,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在聂昕之的帮助下,将放在马车里准备送阿若的贺礼,以及给福居社济援的药材啊衣物等,一一搬出。
东西留下了,走的时候郁容也空手。
一坛子腌鸭蛋,以及,零零碎碎,凑起来有两两多的银子……是阿若还的“欠债”。
钱拿着有些烫手,可惜当初瞎掰扯的说法,让他不好再改口,主要是怕伤了朋友的自尊心。
思来想去,唯有往福居社多送些得用的物资,以作偿还。
郁容无意识地掂着包裹着碎银的布帕,回想着适才与阿若的交谈,之前稍有悬起的心稳稳地落回胸腔了。
只要余长信不是第二个洪大海,以阿若的能耐,哪怕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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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福居社,比寻常人家更忙碌、劳累了些,其想把日子过好,不在话下。
郁容叹了声,不自觉地翘起嘴角,顺手将碎银塞入袖笼,不再乱担心阿若过得好不好的,转而想起另一个问题。
阿若的契礼时间与地点业已确定了,明晚再去一趟福居社即可。
但这一趟的目的可不止一个。
还有周兄呢。
其就来了那么一封信,成亲的日子倒是写了,地址却是模糊得很。
郁容知晓对方是邹良周家的,但周家家族庞大,光在邹良也不止一个宅邸。
亲事具体在哪里办,全然没头绪,待他去了邹良,还不知接下来往哪走。
周兄行事,有时真不靠谱,这可是他的婚姻大事哎……
郁容摇头暗叹,吐槽了一番,想着只有等去了邹良,走一步看一步了。
实在不行,兄长手底下的万能郎卫,肯定能打探到消息。
便至翌日。
这一回阿若的结契礼,再没出现意外变故。
掩藏在郁容心底,最后一丝不确定,在看到那二人敬拜天地时,一霎时烟消云散了。
契礼比郁容想象的简陋多了。
几桌子饭菜,丰盛程度大抵与过年时差不多,观礼的除了郁容,及如影随形的聂昕之,其余的基本就是福居社的人……勉强加上阿若口中的官兵,即是镇守这一带的两名逆郎卫。
郎卫们没吃酒,晃了一圈,无声地给聂昕之见了礼,便离开了。
拾干净的正屋,装点了新鲜采摘的红花芍药;
挂上几盏灯,灯与灯串着染色的苇索;
窗户与门上贴着喜字剪纸,中堂供奉着太阴君的神像;
案桌上摆放着几盘茶果当作供品,半旧不新的香炉间袅袅燃起了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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