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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染卿人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芙暖
夜夫人静静坐在那儿,任由白木染随意地打量她。
巫婆婆却在一旁叹了一口气。
“老婆子第一眼看到这丫头,便觉得亲切,再看,却发现她的那双眼睛,几乎与府主生得一模一样。”巫婆婆的语气之中似乎充满了惆怅,“再看那姓余的那般紧张,老婆子心中便有了五六分确定了。”
“是。”夜夫人也道,“她跟我年轻的时候长得真像。”
白木染听得她们如此说,又赶紧再看了一遍夜夫人的面容。说实在的,夜夫人的容貌损毁了一大半,的确不容易看出她原本的样子。但眼睛……
夜夫人的眼睛里光泽……似乎……是眼泪?
白木染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早就想过要将这个“母亲”丢开不认了,可真正到这一刻,她的心却有些难受,仿佛被人一把揪住了似的,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我觉得不像。”白木染有些赌气地道。
其实,她也不确定,她与夜夫人到底像不像。反正,她平日里很少照镜子,也不记得自己的眼睛到底长什么样子。她更不想去看夜夫人的那双眼睛,那里面虚伪的眼泪令她很不舒服。白木染实在不明白,反正她如今已被夜夫人拿捏在手中,为何这位夜夫人还要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夜夫人笑了笑,如果她还没毁容,笑起来的样子一定很温柔很好看。可惜,因那一大半脸的伤痕,她这样的笑容反倒显得有些可怕了。
“你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吧。”
“你怎么知道……”
“若非还有疑问,你怎么会愿意来见我?”夜夫人道,“只怕你心中厌恶我还来不及。”
行吧。
既然说开了,那就索性直截了当。
白木染反倒觉得这样更好,至少,会让她心中的感觉没那么复杂。于是,她便想起什么就问什么了,一股脑的,将她想知道的,都问了一遍。
夜夫人听了,像是一点也不意外似的,点了点头,便与巫婆婆道:“婆婆说给她听吧。有些陈年旧事……我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是。”
巫婆婆俯首。
夜夫人从前的故事,其实是个乏善可陈的故事。她本姓白,出身于一个很普通的中原武林人家,学过一点儿微末的功夫,尚且还是个天真单纯的少女,后来,平平淡淡地嫁了人,生下了白木染。只是没想到,年幼的女儿白木染有一日却失踪了。夜夫人四处寻找,没寻着女儿,反倒发现自己的丈夫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还给他生了个儿子。知道丢失女儿之后,夜夫人的丈夫不但并不想去寻,还借此机会将夜夫人给休弃了,想要给外头的女人和儿子名分。更可恨的是,白家知道了此事,并不敢为夜夫人出头,反倒责怪她不能得丈夫的欢心,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府主那时候吃了许多苦头。”巫婆婆说起往事来,很有些痛心,“白家一开始还能给府主一口饭吃,后来父母故去,兄嫂待府主更是不好……我老婆子都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夜夫人却笑得坦然,接了这话来道:“那也不算什么。不过是这世间苦命的女子们都经过一遭的。”
夜夫人说得轻松,可其实那段遭遇却并不轻松。
她当街卖过酒,也曾被卖入赌坊与青楼,此后被世人轻贱折辱,可她竟从未想过寻死,就这么撑了许久。再后来,大概真是她的噩运都被她熬过去了,有一日,她找了个机会半夜跑了出去,偷偷躲进了一辆镖车里。谁想那镖车竟然一路往北,带着她到了北冥。
“北冥人与中原人可一点儿也不一样。他们性情直爽,只凭本事来服人,从不介意出身。”巫婆婆接着道,“府主到了这儿,才觉得自己又重活了一回,便发奋习武,学了幽冥府的功夫。”
学好功夫之后,夜夫人回过中原一次。
那回她才知晓,原来她走之后,她丈夫新娶的妻子与几岁大的儿子都得了疫病死了,而她丈夫又巴结上了一个厉害的道人,换了个人模狗样的新身份,去当了一道观的观主。
故事听到这儿,白木染就算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猜测到了一个事实。
“我师父他……”
“他就是你亲生父亲。”夜夫人笑道,“不过,既然你不想认我这狠毒的母亲,那既然也不必去认他那个狼心狗肺之人。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自私自利到了极致。大概也就是后来又从街上将你捡回去那次,才发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善心。也或者是他那个短命鬼儿子死了,他才肯再将你这个女儿带回去。”
“他……”
白木染想说,其实余春明对她一直挺好的,对她也算是有抚育之恩。可她再一想想,若余春明是她亲生父亲,那么,那点可怜的“抚育之恩”也就变成一个笑话了。
夜夫人重回中原,本打算一刀杀了余春明泄愤,可后来又觉得太过便宜了他。夜夫人想,如余春明那样一个人,令他屈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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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反倒比了结他性命更让他难受。谁知道那余春明竟是个毫无底线的无耻之人,他见夜夫人入了幽冥府,便立即俯首求饶,说愿做她身边的一条狗,只求苟延残喘。
夜夫人经过诸多磨难,与之往日恩情早就消失殆尽,只是那时她颇有狠劲,被幽冥府上一任府主看重,作了关门弟子,她想到那府主似乎对中原有些野心,便暂且就应了余春明,真将他当成了一条狗那般使唤。
“若那时我知道你被他寻回去了。说不定,我们两人不会到今日这个地步。”夜夫人道,“那时我尚且还算是个人,如今,我已是个不人不鬼的妖怪了。”
之后之事,夜夫人不欲多言,全是由巫婆婆向白木染解释了。
幽冥府内的至宝月魄剑被盗,幽冥府府主去中原寻找,谁知却突遭意外。他身亡之前留有遗命,说是将他所有弟子关在一间房中厮杀,最终活下之人便能继承府主之位。
夜夫人本就入门晚,加之她并非从小练幽冥寒功,就算之后再如何努力,也始终与其余人有所差距。为了在那殊死之战中胜出,她练了一门幽冥府中无人敢练的邪功。只是她没想到,等到她功成名就之时,邪功的反噬也开始出现了,于是,她渐渐变成了此时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如今幽冥府正处于新旧替换之际,若她当真就这么死了,府中必定要大乱,当年上任府主的那几个弟子已在那一战中全部丧命,再无第二人能接任府主之位。夜夫人是在这幽冥府中获得新生的,自然不愿幽冥府在自己手中消亡。因而,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自己的命,要想办法将反噬的邪功压下去。
“后来,我看了我师父留下的古籍有记载一种换血之术。”夜夫人道,“只是这一秘术实在凶险,唯有选亲缘至亲之人,方可确保无虞。”
恰在此时,余春明传来消息,说自己有了闻人卿在手。
夜夫人便派了自己心腹的巫婆婆去中原,一来确认闻人世家的秘药之事,二来便是令余春明打探自己女儿的下落。若是闻人家的秘药也救不了她,她就只能用换血的法子了。
谁知偏就那般巧合。
巫婆婆一趟中原之旅,不但带回秘药,还带回了夜夫人失散多年的女儿白木染。
大概余春明在这些年里与白木染真养出了一点父女之情,他本不想泄露白木染的身份,可冥冥之中大概自有天定,白木染竟自己送上了门,让巫婆婆看出了端倪。
来龙去脉总算弄明白了,白木染听到最后,竟有一种不知究竟谁是谁非之感。
夜夫人却不待她想明白,又突然道:“我与你说这些往事,让你弄明白前因后果,是因我又想出另一个办法来。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
“什么办法?”
“让你活着的办法。”夜夫人道,“我有幽冥府的各种珍药撑着,大约还能活上个一年半载,在这段时日之内,我将一身功力传授给你,由你胜过幽冥府的众人,接任这府主之位。我便不用与你换血,也能含笑九泉了。”
什……什么?
“如何?”夜夫人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0-0今天的更新~
下一章小白白将何去何从!敬请期待!
ps:最近脖子太疼明天可能会停更一天_(:3」∠)_新坑有存稿明天照常更新……
第63章.抉择
白木染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尚且还没有完全消化夜夫人所说的这个有些复杂的故事,没想到夜夫人这么快就要她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来。照夜夫人所说,如果她同意这个提议,那么她便不用与其换血,也不会死了。可她相应也要有所付出,要留在幽冥府,至少几十年里都不得离开。
说实话,这并非白木染所希望的。
要说白木染所设想过的未来,应当是在知道自己身世之后,再解决闻人卿身上的秘药之事,此后,两人便回去百香谷,或者去别的什么地方,隐居一生也好,浪迹江湖也好,反正,自此不问那些烦心事,逍遥快乐地过完余生。
因而,听到夜夫人居然冒出这么个奇怪的想法来,白木染第一反应是抗拒的。
“我……我不能答应。”白木染道,“我功力浅薄,恐怕学不会这么高深的功夫。再说,就算我真能学会你的一身本事,我也不知要如何管理这么个幽冥府。我……我与你不同,我不喜欢做什么府主。”
巫婆婆见她拒绝,不知是否误解了什么,立即又道:“丫头放心,府主练功时是一味急于求成才至此,若将功力传给你,自然要考虑你身体是否能承受,循序渐进之下,不会令你如同府主一般。若有些许的不适,老婆子这些年来也研制了许多珍药专门来替你养身,到时你做了新任府主,必定能活得长长久久,说不定比我老婆子活得还久呢。”
夜夫人却一抬手,让巫婆婆不用再说。
“你当真想清楚了?你若不肯,我就只能用你来与我换血了。”
“其实,即便是与亲缘至亲之人换血,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对吧?”白木染道,“所以,你才又另外想出这么个法子来。你以我之命相胁,我亦也想赌一赌看,你敢不敢下这个狠心,去赌那一把?”
那日巫婆婆去湖心小筑时,闻人卿就提醒过巫婆婆,说即便是亲缘之血,也未必能与自身融合。
可白木染来见夜夫人,夜夫人却与她说什么“确保无虞”。
白木染自然更愿相信闻人卿。
如此一想,白木染便知道,夜夫人提出这么个法子来,并非突然对她产生了什么母女之情,而是换血的法子的确有可能失败。在夜夫人心中,所谓的亲生女儿,只怕并不比幽冥府要重要。
白木染思及此,心中多少有些悲凉。
“你根本没有资格说我师父……说我爹是个自私自利之人。”白木染道,“你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此话且任由你说。不过……”夜夫人听了这话,反倒是笑了,笑着笑着,又以那种极温柔的声音问白木染:“你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和我赌?反正我已是将死之人,为何不赌?倒是你……你若与我换血而死,那你的那个闻人卿怎么办?你打算让她一人孤独终老?还是等她回去给她爹入了药之后,再来黄泉地府里和你见面,等着下辈子再续前缘?”
白木染被一眼切中心事,脚下竟忍不住踉跄两步。
她在来时路上与闻人卿两人并不避讳巫婆婆,果然是令巫婆婆看出了端倪。而夜夫人得知此事之后,自然知道以此事来逼迫她。
说实话,自知道身世之后,她的心绪一直很乱,还未来得及理清这种种,更没有想过今后究竟要如何打算。此时被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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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情绪最低谷时看破又戳穿,她几乎就要被这一招给击溃了。
闻人卿要怎么办?
她……她舍不得闻人卿,却也保护不了闻人卿。
夜夫人何其厉害,既能坐上幽冥府府主的位置,最擅长的除了功夫,便是察言观色与玩弄人心。她见白木染已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又半是引诱半是哄骗地朝她道:“若你应了我,就连闻人卿的事,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虽则知道是陷阱,可白木染还是忍不住要问,“难道也要给她换血不成?”
“等你应下我要你做的事,我自然会告诉你。”
夜夫人似笑非笑。
“我……”
“怎么样?”
“我要再想想。”最终,白木染如是说道。
回了湖心小筑,白木染立即去寻闻人卿。可那小筑之中到处都找遍了,也没看见闻人卿的身影。她这才想起应该问问那四个小丫鬟。
“闻人小姐去了后园。”
这湖心小筑虽则四面环水,但其实也分了个前门后园。前边修了个小码头,用来停靠船只,而后园则是选了一块风景最好的地方,特地搭建了一个露台。闻人卿此刻就站在那露台上,远远看着远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一天并未起风,湖面甚是平静,甚至还因出了日阳,折射出漂亮的光泽来。说来也怪,明明北冥之地比中原要冷得多,城中处处都被冰雪覆盖,可幽冥府中的这片湖却未曾结冰,也不知是否幽冥府用了什么古怪法子。
白木染远远看见闻人卿穿得单薄,连披风也未戴,一时担忧,便赶紧走上前去自身后抱住了她。
闻人卿的身上果然冷冰冰的,也不知她在此处站了多久。
虽然闻人卿并未回头,但她似乎感觉到抱住她的人是白木染,所以她仍然姿态放松,一点儿抗拒之意都没有。就这么静静地被白木染抱着,也并不开口说话。
“闻人卿……”
白木染才从夜夫人处回来,又因夜夫人与她说的那些话心神俱乱,此时再倚靠着闻人卿,方才没有完全暴露出来的脆弱,仿佛要在这一刻全部展现在闻人卿的面前了。
“嗯?”
白木染只听到闻人卿的那一个字,便觉得鼻头发酸,差点儿就要流出眼泪来。她竭力地吸了吸鼻子,将那许多复杂的情绪都压下去,然后才开口道:“你怎么……不问我,她都跟我说了些什么?”
闻人卿伸出手来,覆在了白木染抱着她的手上。
“反正,也不会是什么令人高兴的话。”闻人卿道,“不问也罢。”
听得闻人卿如此一说,也不知为何,白木染那极其低落的情绪一下就因这句话而很快消散了,她将背对着她的闻人卿拉得转过身来,重新埋入闻人卿的怀抱里,再蹭一蹭,占尽了便宜才有些恋恋不舍地重又抬起头来。
闻人卿总喜欢瞒着她,白木染却并不想将那些事都瞒着闻人卿。
这倒不是因为她比闻人卿软弱。
而是因白木染素来都觉得,两人在一起,要心意相通,便没什么是不能说的。若有那般两个人总要互相隐瞒猜忌,迟早也要将感情消磨殆尽。她愿意谅解闻人卿一片为她的心,可她却要闻人卿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的想法,她的心。
从哪里说起呢?
就从她的身世说起吧。
闻人卿猜中夜夫人是她的亲生母亲,可闻人卿应该想不到她的师父余春明竟然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吧。
可惜闻人卿虽则有些意外,却也并没有被吓一大跳。她只点了点头,便道:“如此,便有许多事都能说得通了。我当初便觉得你师父有些奇怪……”
白木染不等她多想,又接着把夜夫人所提之事告诉了闻人卿。
“你怎么回答的?”
白木染有些踌躇,先问闻人卿:“你怎么想?你……你想不想让我答应?”
闻人卿淡淡一笑,居然很快就答道:“我虽然想你活着,可若是活得不开心,倒不如遵从本心而死。你既不喜欢学什么厉害的功夫,也不喜欢这幽冥府,何必为了苟活而做什么一府之主?”
白木染一边欣喜闻人卿果然懂得她,一边又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学那厉害功夫?”
“你?”闻人卿面上多了一份戏谑之意,“我从前教你的那些,你可曾再练过?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做条懒虫,要多蠕动两回,只怕也是难的。”
“闻人卿!”
又说她是虫子!不过眼见闻人卿似乎心情还算不错,白木染又懒得与她计较。想一想,既然都说到一半了,就趁势一口气全说了吧。
白木染小心翼翼的,又道:“可若是……”
“什么?”
“若是我们两个都能活下来……”白木染问,“我是不是该答应她?”
“怎么都活下来?”
“她……没说。”
“想来也不会是个简单的法子。”闻人卿却坦然道,“若你应了,她再告诉你一个法子,让你去取无辜之人的性命来救我,你去还是不去?”
“不……不会吧?”
“受人胁迫,便要受其挟制,循环往复,便再也不是你,你便也再不能随心所欲。”闻人卿又道,“你不必信她。容我猜测,她所谓的法子,多半是将我体内的药毁了而不损伤自身。若是如此,我自己多的是法子,何必用她来教?”
白木染听了这一番话,终于也明白过来了。
其实闻人卿的困局,从来都不是因为她不能救自己,而是她既想保住秘药,又想活下来。闻人世家对她虽然不仁,可她却毕竟是闻人家的女儿,她绝不会做出因为想苟且偷生而毁药之事。
想清楚之后,那所谓的抉择也就不是那么难下了。
“我明天就去告诉她,我不选那生路,就偏要选死路!”
白木染说得还挺有豪气。
可闻人卿却道:“不,你明日不要去说。”
“为何?”
“能拖一日便是一日。”闻人卿又道,“你当我真是来这儿看风景的?”
“那你……”
“若知道是死路,我也不愿真的与你一起走。若真有生路,那也一定是我们自己想出来的生路。”
作者有话要说:0-0迟来的更新~
明天……也许有福利?
第64章.贪欢
白木染觉得闻人卿说得都很有道理,可是仔细一想,又似乎什么都没告诉她。
太过分了!
后来,白木染仔细将闻人卿说的话都想了一遍,确定闻人卿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办法。至少,是一个可以逃离这幽冥府的办法。那么,闻人卿那时站在后园水畔看什么呢?难道还有什么能够不去小码头坐船就能离开湖心小筑的路线?




月染卿人意 分卷阅读92
白露人胡思乱想了一通,无果,最终还是决定去找闻人卿要答案。
天色渐晚,湖心小筑里的四个丫鬟早早便掌了灯,更将屋内的几处火盆都烧旺了,竟让屋内有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白木染沐浴过后,索性就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长袍,披着头发去寻闻人卿。见闻人卿的样子,似乎是也才沐浴过,长发未挽,看样子还有些湿,身后站了一个小丫鬟正在替闻人卿梳发。
“让我来。”白木染兴致勃勃地走上前,“你下去吧。”
“是。”
小丫鬟放下梳子,极为乖顺地退了出去。
白木染伸手拿起梳子,想要给闻人卿梳发。她伸手摸了摸闻人卿的头发,又滑又顺,令人爱不释手。白木染摸着摸着,就停不下来了,完全忘了自己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把梳子。
闻人卿等了半天,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
“……”
白木染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认认真真替闻人卿梳起头发来。
“你的头发这么好,就算不梳也很顺。”
“你若想躲懒,方才就不该让那小丫鬟退下。”闻人卿似是笑了笑,“罢了,你不想梳就放下吧。”
“我说的都是实话,才不是我想躲懒!”
闻人卿却笑了笑,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有话说?”
若说这世上仅有一人是一眼便能看穿白木染的,那就只有闻人卿了。
白木染索性放下了梳子。反正闻人卿认定她要躲懒,她就干脆扔开了,再凑到闻人卿身旁坐了下来。她的确有话要说,而且,她预感这话还要说上好一会儿。
“你今日在湖畔与我说的话,我没听明白。”白木染道,“我虽然不聪明,但也似乎听出来了一点儿。你……你想到办法离开这儿了?”
“还没有。”
“啊?”白木染有些失望。
“只是有些头绪。”
“什么头绪?”
“我总觉得这片湖有些古怪。”闻人卿道,“这幽冥府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极尽奢华,会将银钱花在这么一处风景上的地方。更何况,这湖畔风景也并没有多美。”
“你是说……”
“要让湖水在这么寒冷的地方都不结冰……”闻人卿又道,“办法有许多。但,要花这么大的价钱维持住这湖水不结冰,必定有值得这么做的理由。”
“难道湖底有什么秘密?”
“我是这么猜想,但暂时还不能确定。”
原来只是这样。
白木染略微有些小小的失望,如果只是发现幽冥府的什么秘密,那为何闻人卿又让她暂时不要回绝夜夫人,而是尽力拖一拖时日?
闻人卿又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这是什么样子?”
白木染看出来不对,赶紧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我没什么瞒着你。”闻人卿道,“只是我记性比你稍稍好些。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前坐着马车去朝阳观时,并非只你我二人同行?”被闻人卿这么一提,白木染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她们从闻人世家出来时,还有闻人诉爷孙两跟着一起。后来到了朝阳观,闻人诉被另外安排住下,而她们两个却在观内发生了许多事,直到莫名其妙地被夜夫人派来的巫婆婆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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