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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riest
自从那天早晨,她撞见他夜宿魏谦的房间之后,宋小宝就以“带假洋鬼子游玩本地著名景点”的名义,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起来。
魏之远知道她还是难以接受其实换谁都难以接受吧?她没像当年三胖一样搞破坏已经很给面子了。
一分钟以后,宋小宝默不作声地进了门,神色木然地在alex身后把自家门带上关好,然后她站在窄小的玄关处,连鞋也没换,突然毫无征兆地“嗷”一嗓子哭了出来。
那可是真正的嚎啕大哭,把alex和魏之远都吓了一跳,连已经回屋的魏谦都给惊动了,但魏谦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出来,只是站在门口,把卧室的门拨开一条门缝,有些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alex不知所措地轻轻拍了拍她:“离离?这是干什么?哎……别哭了,脸都花了。”
宋小宝充耳不闻,她自顾自地哭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地步,累得不行了,就慢慢地靠着鞋柜子蹲了下去,抓住了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魏之远的裤脚,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她剧烈的哭嗝才略微平息了一点,魏之远听清了她断断续续的话:“我……我把哥哥让给你了,你以后别、别气他。”
魏之远蹲下来,伸手按了按她的头顶,轻柔地反问:“我什么时候气过他?”
“也……也是啊。”宋小宝吸溜了一下快要流出来的鼻涕,随后,她又忍不住悲从中来,“那以后没人疼我了吗?”
魏之远笑了起来:“胡说。”
宋小宝想了想,也是觉得自己杞人忧天,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还是觉得心里难受,从小到大,周围的痛苦和纠结总是和她隔着点什么,她一直忽略它们的存在,而现在,她似乎终于像晚熟的身体一样,长成了晚熟的神世界,隐约触碰到了一点,就立刻吓坏了一样地无所适从起来。
她于是不说话了,干脆痛痛快快地坐在地上大哭了一场,心想,权当是排毒养颜了。
气温很快急转直下,魏谦的感冒简直像好不利索了,无论是吃药还是魏之远无微不至的小心照顾,那病毒都好像打定主意要在他身上逗留七七四十九天。
魏谦也很快就不放在心上了因为a市那边进展顺利,可疑的人很快都鸟兽散了,王栋梁那头接连被捅出了好几起够得上刑事犯罪的案子,快要捉襟见肘,所有人都感觉十分喜闻乐见。
而马春明的团队也以极快的效率运转了起来,策划书送到a市政府那头,市长亲自请了逗留在那边的三胖吃了顿饭,态度十分亲切,好像一夜之前和三胖成了忘年交。
那天下了场大雪,魏谦下班走的时候,看见马春明还在那加班,他提醒了一句路上小心,就竖起衣领回去了。
雪越下越大,天气预报已经开始了极端天气预警,临到晚上十点钟时,魏谦突然接到了马春明的电话。
非公事马春明很少打扰他,主要他们俩也没什么话好说,这一回,马春明带着哭腔在那头说:“老大,救命。”
魏谦吓了一跳,还以为公司出什么事了。
马春明下一句话说:“我掉下水道里了。”
魏谦:“……啊?”
马春明真掉进下水道里了,不是闹着玩的。
魏之远死活不让魏谦出门,两人争斗了一番之后,魏之远用了个贱着,把他反锁在家里了,自己开车出去救那只见鬼的大猴子。
他找到马春明的时候,那家伙已经被围观路人给送到医院了。
大雪埋了整个城市,厚的地方能没过人的脚脖子,马春明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路边走的时候,一不留神踩进了一个掀起来的井盖里。
好在他命大,在剧烈的扑腾中只掉进去了半个人,把腿摔骨折了,没有直接消失在城市下水系统中。
他的包掉下去找不着了,身无分文,魏之远只好替他垫付了住院用。
马春明一脸心如死灰地躺在病床上,魏之远跟他不熟,也没好多问,只好先回去,等第二天白天,魏谦才到医院看了他一眼,问明了情况。
“我车昨天送修了,本想直接坐地铁回家。”马春明语无伦次地说,“但是她……就是我前妻,给我打电话说……说她病了,快到新年了,我……”
“你就顶着大雪出去,然后掉下去了。”魏谦说。
马春明挤出一张要死要活的忧郁微笑。
魏谦在厚重的围巾里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该。”
马春明往后一靠,用力地躺在了床上,喃喃地说:“我把我所有能给她的都给她了,从今以后,我的爱情就死了。”
魏谦毫无同情心地说:“你也跟着一起贱死得了。”
马春明把病床上的枕头拿起来,大逆不道地向他的老板砸去,迁怒地说:“我看出来了,你这种没心没肺薄情寡义的变态就和她一样,你们生来就是为了辜负别人的!”
魏谦接住他砸过来的枕头,没来得及拾胆敢以下犯上的马春明,先反射性地看了魏之远一眼。
魏之远仿佛在等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对他一笑。
那天之后,他们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魏之远偶尔也只会开几句口头上的玩笑,一直规规矩矩,没做出任何逼他的事。
而此时,魏谦骤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那种期盼的等待。
☆、第六十三章
“我真的……一直在辜负你吗?”魏谦心里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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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除了那天晚上魏之远被他弄急了流露出了一零星的愤怒之外,魏谦不记得他表达过一点负面情绪。
魏之远把魏谦接住的枕头抽走,转身放回到马春明的病床上,轻描淡写地说:“我哥不是那样的人。”
马春明和魏谦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知道?”
魏谦说完就后悔了,狠狠地瞪了不明所以的马春明一眼。
魏之远就笑了笑:“薄情寡义的人带相,不讨人喜欢。”
由于马春明性情没溜,眼大漏光,他完全没能观察到魏谦听完这句话以后耳朵都红了,依然很傻很天真地追问魏之远:“真的吗?”
说完,他仔细回忆起自己老婆的长相,只是觉得她长得挺漂亮的,尽管一想就伤心,但还是没看出她哪里带了“不讨人喜欢”的相。
马春明非常认真地问魏之远:“你会看相吗?能给我看一眼吗?我是不是这辈子都妻运不旺?”
魏之远却瞥见了魏谦的神色,笑意更浓,诚恳地忽悠……不,安慰马博士说:“不,你只是运道来得晚,之前操之过急,所以遇到的是烂桃花,红鸾星还没运行到正宫。”
“什么?”马春明难以置信地说,“我都三十多奔四的人了,还没到正宫?那什么星的公转速度也太慢了吧。”
魏谦凉凉地插嘴说:“都是你画乌龟画的。”
马春明听了,如临大敌地挺直了腰杆,随后他以他人生中仅有的几次机智,做出了仅有的几次靠谱回复:“有道理,你也爱画乌龟,你还光棍呢。”
魏谦:“……”
他真心想丧心病狂地把马博士灭口,可惜没来得及付诸实践,病房就又有新访客了小菲跟马春明的助理代表同事们来看他。
马春明的助理是个刚入职不到两年的小女孩,都叫她梦梦,大眼睛齐刘海,一笑俩酒窝,也是个小奇葩,整天带着个破笔记本,跟起居录小太监似的,让她做会议记录,连开完会几个人互相磕牙打屁的话她也能给一字不落地速记下来。
小小的会议记录本上,可谓是布满了公司高管们大大小小的黑历史……
俩姑娘还大包小包地带了礼物。
魏之远赶紧出去帮她们搬了进来,把一大箱子牛奶放在了马春明床头,上面罗着新鲜水果和零食,活像来医院野餐的。
梦梦乖巧地说:“这个牛奶我们挑了高钙的,对马总的腿有好处。”
小菲大姐接着补充:“对,还有助于成年人尽快断奶。”
魏谦知道梦梦他们这帮新来的小孩都有点怕自己,于是也不久待,转身招呼魏之远走,他们俩离开了住院部,下了楼,到门槛处,魏谦自然而然地托了一下魏之远的腰,用这种亲昵的方式提醒他注意脚下。
魏之远猛地刹住车,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魏谦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处于一级战备状态,好像自己在他眼里,从可以随便拎着后脖颈子往泥里摔,也摔不死的变形金刚,变成了一个因为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抑郁而终的林妹妹。
每次魏之远触碰魏谦的时候,都觉得他哥像一个坐在水银杆炸弹旁边的准烈士浑身紧张,但大义凛然地忍着不逃。
魏谦见他回头,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
魏之远一秒钟也不想浪,一把拉起他的手,拽着他跑进了停车场,然后把他塞进了车里。
魏谦被他生拖硬拽,噎了一肚子凉风,这也就算了,关键俩人在医院门口一路狂奔的模样,实在很像刚从神科逃出来的。
他咳嗽了几声,有些气喘地质问:“车里有地方投胎吗?”
魏之远用刚中了五百万、做梦一样的语气说:“你……你刚才是搂了我一下吗?”
魏谦:“……”
他真没那个意思,只是当一个人的注意力开始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又竭力想拐弯抹角地表达一些温柔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做出那些动作。
然而魏谦听得出魏之远话音里的雀跃和激动,当然也心照不宣地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他回想,自己像魏之远一样大的时候,能像他一样,做到为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事这样宠辱不惊、还执迷不悔吗?
魏谦觉得自己不能。
所以他放任了魏之远把这个小小的误会保持了下去,没有解释,只是大爷一样地把座位往后微调了一下,斜眼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干嘛,搂一下你还要钱啊?门口买葡萄干的还让试吃俩呢。”
魏之远用高温烤箱一样灼灼的目光盯着他:“随便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魏谦始终认为自己从骨子里不算什么正经人,因为物以类聚,看他身边这帮货就知道,可他总是招架不住魏之远,这一套一套的如果调戏良家妇女也有段位,这小子到万恶的海外旧社会纸醉金迷一圈回来,显然已经到了专业九段的程度。
随即,他又觉得这个想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有把他哥当良家妇女调戏的道理吗?”魏谦匪夷所思地想,“他妈的,含辛茹苦养出了这么一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书都读到什么玩意肚子里去了?”
由于魏之远一路上不停地用赤/裸裸的视线骚扰他,魏谦只好在每次等红绿灯的时候,都手动把他的脸按到另一边去。
好不容易心惊胆战地开回了家,魏谦才没好气地说:“以后再这样,你就给我滚到后面坐着去,小学生都知道为了交通安全不打扰驾驶员……”
魏之远委屈地说:“可我连句话都没说,就看看也不行吗?”
魏谦无言以对了片刻,而后叹了口气,抬手蹭了蹭魏之远的下巴,用他最温和的声音说:“让我先试试,好吗?”
颠簸半生,他还从未试着爱一个人,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又该遵循怎么个轻重缓急。
魏之远一把抓住他的手:“如果有一百步,有你这句话,剩下的九十九步我就是爬也要爬过去……哥,其实我比马博士贱多了。”
魏谦忽然敛了之前的种种神色,目光沉下来,他像很多年以前,问那时才到他腰间高的小远那样,再次问出了那个同样的问题:“哥是不是对你不好?”
而时隔多年,只会摇头的小男孩长大了,会说话了。
这一次,魏之远摩挲着他的指腹,轻声说:“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这么疼我了。”
魏谦脸上并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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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只是听了这句话,静静地反问他:“那我疼了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犯贱的吗?”
他说完,径自抽回自己的手,屈指一扣,重重地弹了魏之远的脑门一下,对一声闷闷的轻响做出评价:“西瓜熟大发了。”
而后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魏之远愣了许久,才转过了这句千回百转的话里的弯弯绕绕,蓦地就忍不住鼻子一酸。
晚饭弄起来很快,alex要去外地工作了,小宝本来说好了陪他出去吃,谁知新闻联播刚开始,她就推门进来了。
魏之远给她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随口问:“怎么把你朋友一个人丢下了?”
小宝气哼哼地说:“经过酒吧街门口,还没进去呢,就被一个说话听不懂的洋鬼子汉子给勾搭走了。”
一边的魏谦颇为意外地放下茶杯:“什么?我看你们俩走得挺近的,还以为他是你交的男朋友。”
小宝一蹦三尺高:“抗议!哥,你这是对我人格和智商的极大侮辱!”
“得了吧,这俩玩意你有哪个?”魏谦先白了她一眼,而后松了口气,嘀咕了一句,“不是就太好了,我本来也觉得那年轻人吊儿郎当不像靠得住的。”
“何止靠不住,他简直……”宋小宝话还没说完,电话来了。
alex在那边微微有点醉醺醺地问:“离离,我是不是在你包里落了东西?”
他出门不带包,一般钱和手机就装兜里,如果还有其他的东西,就会往小宝包里塞。
宋小宝一边去够自己扔在沙发上的包,一边问:“什么呀?”
alex语焉不详地说:“啊……那什么,反正你给我看看吧。”
当时魏谦的注意力原本已经转移到了电视上,突然,耳边炸雷一样地响起一声高分贝的尖叫,他就听见小宝“嗷”一嗓子,冲着电话那头的人咆哮说:“贱a你个臭不要脸的,我操/你大爷,你居然敢把套子和润滑剂塞我包里!”
魏谦一口热水毫无征兆地呛了进去,开始了一轮撕心裂肺的咳嗽。
宋小宝这才意识到她在大哥的耳根底下叫唤了一句什么,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二百五了,只好气冲冲地匆匆结束了这通没节操的对话:“自己再买一套去,我不给你送,你经纪人到底是怎么忍受你的,要是我,早把你削皮煮了。”
她挂断电话前,魏谦还从电话里听见了alex嚣张的大笑,其中夹杂着一句:“我可以改行去给猫粮厂当会计,上次那猫粮厂老板还联系我呢!”
宋小宝羞愤欲死地想在两个哥哥眼皮底下把某些东西处理掉,魏之远却一直在旁边盯着那没来得及拆包的小盒和小瓶子出神,在她一把抓起来想往垃圾箱扔之前,心神不在家的魏之远忍不住出声:“哎,那个……”
话音没落,他就回过神来,顿时后悔了,在桌子底下的手把腕子上的串珠转得陀螺一样,几乎成了一片残影,愧疚于色/欲竟然这么轻易就打败了他。
而更尴尬的是,小宝听见后,仿佛“明白”了什么,迟疑了一下,她又缓缓地把准备扔的东西放回了桌上,然后她抿抿嘴,小心翼翼地往魏之远面前推了推。
宋小宝端起粥碗,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以武松“三碗不过岗”的架势,两口把瘦肉粥灌下去了,好悬没噎死,她贴着墙边到厨房,四脚翻飞地冲洗了碗筷,又贴着墙边小碎步地回来,头也没敢抬地默默回自己屋里去了。
她以一系列的肢体语言,此时无声胜有声地说:“你们自便,当我不存在吧。”
剩下魏之远和魏谦面面相觑,中间的桌子上摆着这两小件存在感十足的东西,电视里,天气预报的片头曲悠然响起……
好一会,魏谦飞快地移开视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认真地研究起晚报上数独和谜语的那一页,甚至好像突然对弱智无比的推理小游戏感兴趣起来。
魏之远经过了一系列严酷的思想斗争,转成了螺旋桨的串珠也没能打住他思绪一路朝着龌龊的方向狂奔而去,于是他人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把桌上的东西了起来,装进兜里。
魏谦在客厅里实在如坐针毡,没过多久,他就找了个借口,回自己房间了。
他在书桌前正襟危坐地打开电脑,然后面色凝重地打开了浏览器,迟疑了一下,最后,在百度搜索栏里一本正经地搜索起“怎么找到同性恋色/情片”这种有神的问题。
而后,魏谦好像做市场调研一样,开始分析各种庞杂的信息,但是搜到的在线地址大部分早就被屏蔽了,明显的黄/□站或者不明下载地址他总觉得里面会有病毒,不大敢随便进去。
原本不知道想干点什么“坏事”的魏谦就这样,就这个问题严肃地跟各大搜索引擎较了一晚上的劲。
谁知还没弄出个结果来,忽然,他的门被人从外面拧开了。
魏谦手一哆嗦,连忙试图关上搜索页面,谁知也不知道一不小心点进了什么东西,一阵奇怪的声音立刻从音箱里传了出来,他汗毛都炸了起来。
魏之远站在门口,木然地举起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我就是想问问你吃不吃……”
魏谦:“……”
当然,他觉得最冤枉的是,屏幕上分明什么都没有,刚才那动静就是那缺德网站打开时的背景音!
魏之远在门口戳了几秒,思考自己是做圣人还是做凡人,眨眼的工夫,拉锯的“圣人小人”就被“凡人小人”殴打成了一堆渣渣他果断的把水果刀和苹果都丢下了,侧身闪进魏谦的房间,并且回手锁上了门。
“咔哒”一声,屋里好像崩起了一根随时会断的弦,紧张得近乎窒息。
但随即,窒息的弦松了魏之远瞥见了魏谦满屏的搜索结果和那张脸上百口莫辩的憋屈,他顿时忍不住了,直接从桌子上笑到桌子底下,最后被魏谦一脚踹了出来:“笑屁啊笑。”
魏之远靠着他的桌脚,坐在地上,揉了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哥,我移动硬盘里有两个g,密码是你名字的全拼,你要吗?都拷给你。”
这一句话总共没几个字,但魏谦觉得自己竟然能从中找到好几个拾魏之远一顿的理由,可当这些理由全都堆砌在一起时,又好像产生了坑爹的“负负得正”结果,魏谦脑子里难以自抑地浮现了一个画面,魏之远独自一个人坐在屋里,敲下他名字的全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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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哥。”
就在他还沉浸在一片混乱中的时候,魏之远却不知什么时候止住了笑声,魏之远试探地抓住了魏谦的脚踝,轻而易举地就撸起了薄薄一层的裤腿,抚上了魏谦的腿。
魏之远对上魏谦的目光,他轻轻地说:“看片还要等我去拿,你现在想要现场版吗?”
他说着,捧起魏谦赤/裸的脚,在魏谦的脚侧上缓缓地蹭着,突然低下头,在他脚背上轻啄了一口。
魏谦触电了一样地缩回了自己的脚:“小远!”
魏之远顺势站起来,双手撑在他的椅子把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谦儿,你想试试吗?”
他身上传来浴液温和的味道,一抬手合上了魏谦的电脑,把他的台灯调到了最暗的档,轻轻地揭开魏谦的领子:“你要是不愿意,就像刚才一样踹开我,好不好?”
魏谦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晦暗不明。
魏之远的动作极其轻柔,尽管他寒冬腊月里额角已经浸出了汗。他已经发现了,他哥出于某些原因,对过分亲密的关系和肌肤接触都十分抵制,“某些原因”他不愿意细想,但是也多少能猜到一些。
他并不像让魏谦觉得不适,于是一直努力地压抑着自己。
他的十丈软红尘就在掌中,而一切空灵或澄净的禅定都灰飞烟灭,他只想要把自己溺死在里头。
魏谦低声叫了他的名字:“小远。”
魏之远就像个突然发了疯的人一样,一把拉起了他,而后双手揽住他的腰,把自己和他一起摔在了床上。
柔软的床铺发出“嘎吱”一声嘶哑的尖鸣。
二十年前就对他关闭的闸门彻底打开,魏谦闭上眼睛,仿佛听见了河水一样潺潺流过的水声。
他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欲/望的漩涡里缓缓流逝,沉寂的血管中再次燃起新的激流。
如果没有魏之远……
他一辈子也学不会像alex一样玩世不恭,至少打死他也做不出丢下自己的公司,转头去猫粮厂当会计的事。
他也学不会像马春明那样单纯地做喜欢的事,他甚至没有一个成型的、能说得上来的理想。
物质的丰富会掏空他的神,过些年,小宝也许会走红,也许会结婚,无论走哪条路,她都会渐渐离开他……
也再没有人需要他不眠不休地背负着沉重的责任,工作狂一样的拼命了。
那原本是他的终点。
“我操,疼!”魏谦忍不住用变了调子骂出声来,“你他妈能轻点吗?杀猪啊!”
……但现在恐怕不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拉灯~
☆、第六十四章
“小宝说我中毒已深、时日无多了,我觉得她说得对。
我感到很痛苦,非常不想死,不知道怎么和哥说。
枕头下面我放了两块五毛钱,老师说死人留下的东西叫遗(yi)产,那我有两块五的遗产。我想买一瓶饮料喝,我还没喝过玻璃瓶的汽水,后来没买,我想,还是留给哥哥吧,你别忘了拿走。
不过我还是挺想喝的。
等我死了,你能别把我扔了吗?老师说死人要被埋在地下,你能把我埋在家门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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