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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riest
林清让这小东西魔音穿耳了一上午,连忙一巴掌拍开了三胖的爪子:“好不容易睡着了,你让她消停会!讨不讨厌?”
看,这都物是人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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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远呢?”三胖问,“什么时候回来?”
“差不多该到了,我一会去机场接他。”魏谦看了一眼表,又弯下腰,用指腹轻柔地碰了碰小姑娘的脸蛋,“妞儿,叔走了。”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感慨万千就这么从“哥”升级为“叔”了。
魏之远刚出了一趟国,他们筹备了数年的公路游戏以横空出世的架势公测了,由于资金充足,在全球铺开了好大一张地图,从前期宣发到包装,全都噱头十足,风靡是意料之中。
魏之远一走走了俩多月,回来累瘦了一圈,魏谦没回公司,直接把他带回了家。
魏之远困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还死活抱着他不撒手,好像要把俩月的份都给腻歪回来。
“董事长,我厉害吧?”他就像条打滚讨表扬的大狗一样,美得就快伸舌头了。
魏谦揉揉他的下巴:“牛逼大发了。”
魏之远就搂着他的腰,把疲惫的脸埋在他怀里:“那我的奖励呢?”
“奖励?”魏谦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端庄得就像正在进行商务谈判,然后他一本正经地低头问,“你要什么样的奖励?穿着衣服的奖励还是脱了衣服的奖励?”
魏之远手一松,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
他面红耳赤,连瞌睡虫都不翼而飞了,嗓子里蓦地有些干渴,呆呆地看着魏谦。
魏谦伸手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推着他坐了起来,十分严肃地说:“啧,大白天的,想什么呢熊孩子?我说给你弄一个最佳劳模的小金人奖杯,要穿着衣服的还是脱了衣服的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看看冰箱里……”
还没说完,就被魏之远纵身一扑,压趴下了。
他们俩没羞没臊地在沙发上闹了一会,魏谦险些被魏之远从“衣冠禽兽”扒成“没有衣冠的禽兽”,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
“你别拿领带绑我手,这他妈破布条可贵了,都让你给我搓成咸菜干了。”魏谦一边抱怨着挣脱出来,一边摸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来,“老熊,你又……”
老熊那边声音极其嘈杂,中间似乎还掺杂着小孩的哭声,他不管不顾地冲着魏谦大喊一声:“g省往东出去的唯一一条国道,公里,快……”
一声巨响,魏谦情不自禁地一闭眼,感觉几乎有种什么东西穿透了手机打在他耳边,再回过神来,对方已经是忙音了。
魏谦懵了两秒钟,这才想起熊英俊走之前跟他打过招呼,说是警方在g省端掉了一个拐卖妇女儿童的窝点,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好多下线,救出了好几个被拐卖的受害人,消息在网站上一发布,立刻有不少人联系。
其中有几个受害人家属已经因为年迈或者身体残病等原因不能长途旅行了,征得了警方的同意,老熊作为联络员,亲自过去,把这些人接回来送回家。
算时间,应该是在回来的半路上了。
老熊做事非常周到,无论去哪,肯定会留一个紧急联络人,他没报警,而是打电话通知了魏谦自己的位置,肯定是紧急到了一定程度,他怕自己三言两语和警方接线员说不清楚。
魏谦迅速打出了好几个电话,第一时间知道当地因为突降大雨导致了山体滑坡和泥石流,国道现在已经中断了,他在官方搜救人员那里报了老熊留的确坐标,第二天就跟魏之远一起跑到了g省。
搜救人员在现场找到了汽车的残骸,但是暂时没看见人,生还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大。
魏谦调动了所有他能想到的资源,又过去一天,还是没找着熊英俊。
最后,魏谦说:“给熊老爷子打电话,他人路比我广。一码是一码,他儿子现在失踪生死不明,我不相信他现在还赌气。”
老熊当年玩脱了,散尽家产出家为僧的时候,把他爸气得好悬没抽过去,就此宣布跟着个不孝的东西断绝联系。
然而真断了假断了,外人是看不出好歹来。反正魏谦一个电话,就把熊老爷子给请动了,更多的人加入了搜寻,又找了两天,魏谦觉得自己嗓子里都急出血来了,熊英俊这个王八蛋终于给找着了。
魏谦他们带人从还没来得及抢通的公路上徒步了十几公里,才到了那个鸟不拉屎的小村,找到了脑袋上裹着纱布,还有点神志不清的老熊。
要说起来,熊英俊这个酒肉和尚没准真有佛祖保佑,命还挺大。
人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是不用说的,当时在他们眼前如同山崩,车前挡风玻璃当场被一块石头砸了个稀烂,老熊连忙让人快跑。
但是同车的受害人里有个小孩,不知是智力还是神有些问题,难以和正常人沟通。情况一乱,一个没看住,那孩子傻呆呆地不知道往哪走,险些被卷到乱石里。
老熊一边紧急联络魏谦,一边扑过去一手拎起他,把小孩夹在胳肢窝里狂奔,结果话刚说了一句,一块山上滚下来的石头就砸中了他拿着手机的手,手机直接碎了,老熊连着傻孩子一起,也跟着趴下了。
老熊当时给砸蒙了,完全听不见其他人拼命地叫他的名字。
山上泥浆碎石眼看要倾盆而下,就在这时,老熊奇迹一样地重新站了起来,而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拉扯着那个小孩往相对安全的地方扑过来……据说,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奋力推了他们一把一样。
另一个命大的地方,是随行人员里有一个医生,说来也巧,就是魏谦住院的时候和老熊搭过话的那个小刘医生,他们医院没事出幺蛾子,规定住院医生升二线的时候,不但学术和资历要达到标准,还需要社会无偿服务经历。
小刘医生一想,好多受害人都经受过虐待,正缺个大夫,于是干脆这回跟着老熊出来了。
刘医生当时一见这情况,连忙上去把连滚带爬的老熊扶了出来,一群人不敢在原地逗留,立刻沿路回撤,下车仓促,刘医生的东西还在报废的车上,一摸才发现电子设备都没了。
远近没有人烟,也不知跑了多远,碰上了一个开着自家行将报废的皮卡出来的村民。
村民把他们领回了家,刘医生连忙处理了老熊的伤口。
只是这边农村有点落后,跟外界本来联系就不多,一遇到自然灾害,一时间交通联系都断了,直到好几天过去,刘医生才在当地人那辆破皮卡的帮助下,误打误撞的联系到了一个搜寻他们的人。
老熊被抬上了救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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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
魏谦跟魏之远陪着他,魏谦为了找他,几天顾不上休息,嘴唇都干得裂开了,把魏之远心疼坏了,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小声说:“哥,你先喝口水,一会靠着我休息一会。”
老熊听见了他说话,悠悠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露出微微的眸光。
这一次,他没嫌弃魏之远在他面前秀恩爱,只是忽然轻轻地开口说:“我看见陈露了。”
“可不么,”魏谦一口气灌下大半瓶水,“你差点就跟她一起走了。”
“她不要我啊我当时脑袋被石头砸了一下,哎我操,差点直接把我砸到佛祖座下,恍恍惚惚的,我就看见我们家小鹿儿,她弯下腰,问我说‘你吃饱了撑的啊,跑这穷乡僻壤来挨石头砸,疼不疼啊?’我跟她说‘我求仁得仁,疼什么?大不了你把我领回去,咱两口子那边团聚去。’”
老熊的话音轻而显得有些含糊,起如游丝般地一触即断。
“她把我拉起来,跟我说‘你个大傻逼,死都不让我安生,我早在那边找好小白脸了,谁等着跟你这个丑八怪老男人团聚,还不快滚!’然后就一把把我推出去了,那如来神掌,功力依旧啊……”
至此,老熊的话音渐渐低下去了,他嘴角兀自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释然笑容,头一歪,就此晕过去了。
生者与死者,总会殊途同归。
能求仁得仁,是大幸。
后来,老熊的光头上留了个疤,还因此上了电视新闻,神神叨叨地胡扯白咧一通,竟然还有好多粉丝真拿他当高僧追捧。
经此一役,魏谦算是明白了,给予那货的任何一点同情,全都是浪感情。
同时开始在银屏上活跃的,还有宋小宝同学。
她在魏谦一路拿钱给她开绿灯保驾护航的情况下,几年混下来依然不红不紫,好像也就是个玩票,谁也没指望她能弄出什么名堂来,谁知误打误撞的,她偶然间接了一部小成本电影里的主要女配角,突然之间,就这么红了。
此后一发不可拾,宋小宝居然还接连拿了好几个奖,很像那么回事了。
这天,宋小宝咋咋呼呼地给家里打电话:“哥,我要回家!我们这次新片宣发的首映就在咱家对面那电影院里,你必须来,你们俩砸锅卖铁也得挤出时间来!”
“行,”魏谦一口答应,随后问:“对了,你演了个什么角色来着?”
宋小宝:“一个女神经病。”
“……”魏谦顿了顿,搜肠刮肚地挑出了一句表扬的话说,“是啊?那还真是本色出演。”
“呸!”宋小宝说,“我去化妆了,晚上你跟二哥早点过来。”
“哎,小宝,等等。”魏谦突然叫住她,他犹豫了一下,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宋小宝想了想,“今天十四号,每月十四号都是个什么颜色的情人节,这月是……”
魏谦:“……”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算了,你还是化妆去吧。”
这天是他妈的忌日。
这一次,魏谦难得没在电影院里睡着,全程看完了宋小宝倾情诠释的神经病,认真地认为她确实演得挺是那么回事,年轻轻的小姑娘,能这么歇斯底里地在镜头前不顾形象,她还挺敬业,大概红得有点道理。
首映散场已经很晚了,小宝被剧组的人拉去庆功,魏谦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去了城郊的墓园,找到了他妈的墓当年埋死人还很便宜,要是换了眼下这么寸土寸金,把她那几个小姐妹论斤卖了也买不起。
这块墓地旁边,是其他几个人的墓碑,一个满脸麻子的少年孙树志,一个看着就不像好东西的老太婆,还有一个眉目里就带着点畏缩的中年女人宋老太和麻子妈的墓都是衣冠冢,人已经找不到了。
但是他们仍然相信,她们总会回来,跟亲人们比邻而居。
魏谦挨个和他们打了招呼,最后坐在了他妈面前:“我奶奶下去以后没少拾你吧?该,我把她弄到这来就是这个意思。”
没有人回答他。
魏谦自顾自地说:“你闺女我好好地给带大了,那丫头现在也人模狗样的,不过怪她爸模样不好,多少有点耽误人,反正她现在靠化妆也比不上你当年漂亮,但那又怎么样?人家会演电影,还是有出息,不知道多少观众喜欢,你?八辈子也赶不上。”
魏谦不尊不重地伸手弹弹墓碑,站了起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来跟你显摆一下。”
他掸了掸身上的土,想转身离开,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侧过身来,伸手在冰冷的石碑上按了一下。
过了一会,魏谦轻声说:“咱俩的恩怨就这么算了吧,我不想再恨你了,都恨了三十多年了,快累死我了。”
说完,他往外走去,魏之远还在墓园门口等着他。
魏谦坐上车,合上车门,在魏之远缓缓地把车开出去的时候,突然说:“我不想干了。”
魏之远:“嗯?”
魏谦望着前方明灭的路灯光,轻声说:“我想辞了董事长的职位,每年给我分红就行了,剩下的留给你们去折腾吧我打算回母校继续念生命科学,念个硕士再念博士,以后就在学校里混日子了……”
他原来的理想,是要当一个科学家,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转,记录各种数据,写写论文,打打材料,研究点什么,每天吃饭也研究,睡觉也研究,除了研究的东西,什么也不往心里去,衣食不愁。
魏谦说着说着,就这样在温度适宜的车里睡着了。
魏之远轻缓地把车停在路边,放下了靠椅,拉过后座上的毯子,盖在他身上,替他掖了掖,然后拨开他的头发,俯身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在他已经听不见的情况下,心满意足地微微笑了一下,回复说:“好啊。”
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从今以后,我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钱钟书。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
谢谢诸位捧场。
番外大概两篇,一礼拜写一个吧,会直接更新在本章下面,记得回来看^_^
番外一
谈明那个小丫头,她就是个投错了人胎的活猴子,刚生出来骨头就比别的崽子硬朗,十个月多一点就完成了猴子到人的进化直立行走,一两岁的时候已经满地乱跑,成为家里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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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中午,三胖一家三口来到了魏谦家。
三胖用一条胳膊夹着他的祸害闺女,谈明就像个没尾巴的大胖耗子,四爪并用地抱着他一条胳膊,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把她爹当成了秋千荡。
林清拎着东西追着这爷俩一路小跑:就是个碎嘴的大丫鬟,一惊一乍地说:“胖子你看着点,别摔了她!”
三胖举起谈明,轻轻地往上一抛,完事又在孩儿她妈的大呼小叫中双手接住,晃了晃乐得前仰后合的小丫头:“爸能摔了你吗?”
谈明高兴得直吐泡泡。
三胖腾出一只手,递给林清:“媳妇,东西拿不了给我。”
林清抬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把你的崽子拿好了就行了,别臭美了!”
“我有闺女他没有啊,我不臭美谁臭美?”三胖吹着口哨按了门铃,气沉丹田,“你三哥大驾……”
他一嗓子没叫唤完,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魏之远一边接过林清手里的东西,一边伸出手指“嘘”了一下,小声说:“还没起呢。”
三胖一愣一愣地:“这都快十一点半了,还没起?他这是要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林清听见自己这败家老爷们儿嘴里又开始跑拖拉机,连忙抡起拳头在他后背上砸了一下,闷闷的一声,还挺响。谈明爬到三胖的后背,好奇地低头看了一眼声音来源,咧开牙没长齐的小嘴,拍着巴掌乐,意思是:这响动好听,再给大爷来一声!
三胖弯腰放下了他的不孝女,让她满屋子撒欢,然后走到魏之远旁边,看了一眼魏谦紧闭的卧室,压低声音问:“我叫他去哎,屋里没儿童不宜的东西吧?”
魏之远脸都没红一下,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三胖,反而弄得三胖颇为尴尬。
看他尴尬够了,魏小爷才慢条斯理地说:“哪能啊,昨天晚上他批考卷批到三点,正好今天没事,睡呗。”
魏谦辞职以后就回了学校,一边念研究生,一边当着助教。
想当年他们的魏董事长是什么派头?衬衫从来烫得平平整整,西装革履,皮鞋绝不会两天不擦,往那一站,整一个衣冠禽兽的标准范本。
现在可好,他多年兜兜转转,倒是返璞归真了,一天到晚套个大背心大裤衩就出门,脚下一双人字拖,倒省得洗袜子,走路踢踢踏踏,都不带抬脚的。
同一个人身上能产生这么大的变化么?
三胖思考多日未果,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学校是个毁人不倦的地方。
听了魏之远的话,三胖讶异地说:“能忙成这样,图什么呀?就那两块钱助教工资?他不至于的吧?”
“忙个屁。”魏之远一边把糖盒子拿出来放在谈明面前,一边说,“他老人家可真是我们的忠实用户,从昨天下午回来就开始玩,打游戏打到十二点半,最后被我硬押着躺下睡了,躺了没有五分钟,又诈尸似的蹦起来说今天要录成绩,期中试卷非得改出来不可,还得把成绩单登好发给任课老师,这才弄到半夜。我就没见过这么能临时抱佛脚的,你说他早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魏之远沉着脸抱怨着数落他哥,三胖的心情突然莫名地阳光明媚。
魏之远翻了翻附近餐厅的联系方式,问三胖:“要么我订一桌?”
“订什么桌?都是自家人甭弄那套。”三胖躲开谈明往他嘴里塞糖的小爪子,“带着这么个熊孩子出去吃,还不够她一个人上蹿下跳讨人嫌的呢,咱自己做,你嫂子就爱摆弄厨房。”
魏之远一口答应:“行,我给她打下手。”
三胖眼珠一转,趁着他们俩去厨房忙活,拎起谈明,小声说:“走,咱爷俩去掀你老叔的被子。”
自来上房揭瓦以及类似的事,谈明小朋友都来者不拒,毫无异议地一只手抓着一个巧克力,被她爸抱走了。
三胖蹑手蹑脚地推开魏谦卧室的门,屋里窗帘虽然没拉开,但是细碎的阳光已经从缝隙里钻进来了,床上的人毫不在意这一点微光,只占了靠墙地方的窄窄一条,一动也不动,上半身什么都没穿,被子缠在身上,缠得倒是很严实,从脚脖子一直缠到了脖子,露出一小片肩膀,这一身行套,乍一看就像古希腊披着床单的神棍一样虚无缥缈。
三胖掐指一算,从三点到现在,可也有八个小时了,魏谦这小子打从穿开裆裤开始,睡过这么踏实的八个小时么?
这货小日子过得倒舒服。
三胖心里颇为不平衡,于是把他的秘密武器谈明扔在了魏谦的床上。
谈明小朋友热爱运动,有天赋异禀的身高和体重,落地的时候“咣当”一声,把柔软的床面砸了个坑。
魏谦被她“轻盈”的落地惊动,先是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跟蹲坐在那的小生物对视了片刻后,猛地坐了起来:“卧槽,活的!”
活的小生物手脚并用,欢快地向魏谦扑了过去,带起一片凌厉的劲风,魏谦还没醒过盹来,本能地往后退了一点缓冲,伸手接过了这个人体重力导弹,被两颗巧克力砸了个正着。
等把小东西拎到眼前一看,魏谦乐了:“妞儿,怎么又圆了一圈?咱可不能步你爸的后尘啊!”
三胖:“滚蛋!”
魏谦虽然离职了一年多,但作为股东偶尔过去溜达一圈,在公司依然积威甚重,哪怕他穿着拖鞋大裤衩,一副刚逛澡堂子的德行,也有不少老员工见了他忍不住立正,连娃她妈林清见了他都会变得贤良淑德一点。
可是这娃本人却不知道基因突变成了怎么个怪胎,在魏谦面前极其放肆,格外放肆,不但不怕,好像还挺喜欢“欺负”他。
谈明猴在他身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踩着他的两条长腿练走钢丝。
三胖:“谈明,下来,有你这么玩的吗?”
谈明对这个不靠谱的爹更加的毫无畏惧,冲他伸了伸肉呼呼的小拳头,踩得欢乐。
魏谦只好伸出靠墙的手,以防她走不稳当掉下来脑袋撞在墙上:“行,咱还不到两岁呢,就敢拳打你爸,脚踩你叔,将来长大了,肯定能当个称职的好土匪,有前途……嘿,这熊孩子,干什么呢!”
熊孩子走到了终点,淡定地蹲下来挠了挠大预言家的脚心。
三胖一眼看见写字台上的期中考试试卷,都被魏谦卫生纸一样地摊开扔在桌上,批卷笔还没盖上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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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
那些实验设计的理论基础三胖一个字也看不懂,不过他看懂了魏谦的血红的扣分痕迹,扣完分,某人似乎还意犹未尽,像当年在公司写“已阅”一样,龙飞凤舞地写下俩字“放屁”。
“……”三胖沉默了一会,“期末不会有人投诉你吗?”
魏谦大喇喇地说:“反正没人知道是哪个助教批的,顶多给这门课的任课老师打差评。”
魏谦似乎想起床,刚想掀被子起来,突然动作一顿,干咳了一声:“那什么,三哥,你先把孩子抱走一下,我起来拾拾。”
三胖从小跟他一条裤子的交情,一时没回过味来,还在那没心没肺地说:“你把她放一边不就得了。”
魏谦:“……”
他俩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三胖终于反应过来了,老脸险些红了,立刻抄起谈明扛在肩膀上,往外走去。
谈明不干,在他怀里肉虫子似的乱扭,越过三胖的肩膀拼命伸爪子够魏谦。
三胖把门重新带上,谈明“嗷”一个亮嗓子,气壮山河地哭了起来。
林清听见娃哭了,百忙之中从厨房探出头来:“死胖子,你又怎么人家了?”
三胖没回答,他其实在关门前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魏谦已经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扒拉下来了一点,三胖一眼扫见那胸口上大片狼藉的红印子,当时就有点灵魂出窍。
魏之远切完菜洗干净手出来,接过有望成为一代名角的谈明,轻柔地把她抱起来,哄着说:“怎么了小公主,哭什么呀?”
三胖耳朵里听着这温柔的腔调,脑子里回想起方才的镜头,结结实实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一会,谈明被哄好了,自己跑阳台上玩去了,三胖这才一把揪住魏之远的领子,咬牙切齿地低声说:“你不是告诉我没有儿童不宜的东西吗?”
魏之远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什么儿童不宜?”
三胖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屋门说:“他他他那那个……”
“哪个?”魏之远不慌不忙地看着他的眼睛反问,“三哥,非礼勿视,你看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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