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巽风相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瑶光遗孽
可是一揭开,看见这般骇人的伤口,他却几乎没有勇气去看了。
“阿离……”
执明声音颤抖,“疼吗?”
慕容离惊讶地察觉到,执明声音里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来不及细想,立即就否认道:“不疼。”
“我不信。”
执明接话毫不犹豫,把视线从伤口上转回来,执拗地看着慕容离:“我不信。”
慕容离怔怔地看着执明,眼中似有不可思议。
这个人第一次说,不信自己的话,却是带着这样悲切和心疼的神情,透着哽咽,眼眶泛红,好像就要落下泪来。
慕容离看着执明的模样,心中突然想道,时至今日,还会有人为我而哭吗?
我还值得吗?
由此方始
“真的不疼,”慕容离微微使力,想要把手臂从执明手中抽出来,“你别看了。”
被这样看着,慕容离本来不觉得什么,竟然也萌生了一点点委屈的念头。
就像飘零许久的游子,乍然见到熟悉的炊烟,听到絮絮叨叨的嘘寒问暖,那一刻,在外面再如何坚强,也忍不住想要卸下心防,倾诉一番。
执明却不肯放,他不敢碰到慕容离手臂上的伤口,只能紧紧抓住慕容离的手指:“别乱动。”然后对门外扬声道:“来人,传太医,快点!”
太医赶过来总是需要点时间的,这期间,执明看着伤口中沁出的血迹,一脸无措,只能把慕容离强行按到椅子上坐着,然后用已经染红了的棉布小心给他擦拭伤口。
直到太医终于进来,执明才总算有了能大声说话的对象:“快点拿最好的伤药过来,阿离的手臂要是落下疤痕,或者留下其他毛病,本王饶不了你们!”
太医诺诺上前研究慕容离的伤口上执明不敢打扰,憋得慌,转而看见才随同太医进门进来的方夜,顿时找到了新的撒气对象:“方夜,你不是保护阿离的吗?他受伤你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拦着!”
方夜平白受了一顿责骂,低头听着,一点辩解也没有。对于慕容离要做的事情,他自然不敢拦,这错处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他身上,但即便如此,方夜仍是毫不犹豫地低头认罪:“属下该死。”
四个字说得那叫一个果断决然,掷地有声。
这干脆利落的认错把执明噎了个措手不及,他本来还想多骂几句,也没法说了。顿了顿,只好不满地扔了一句:“相当该死!”
便又回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慕容离了。
太医看过慕容离的伤口,也是讶异非常:“公子这伤,不是一次伤的吧?”
执明一听直接开骂:“庸医!胡说八道,这明明只有一道伤口!”
的确,慕容离手臂上瞧着只有一道伤口,齐整地划了下来。
然而慕容离听完太医的话,却是点了点头:“是分好几次伤的。”
“什么?”执明差点跳起来,“伤了好几次?”
这么一道伤口,如果不是一次伤的……
太医感叹道:“公子实非常人。”
居然能忍这样的痛苦。
执明在一旁呆住,难以置信地看着慕容离。
太医从药箱里翻出伤药棉布,拿着各种不同的东西来回比照挑选,总算找出一样满意的,开始给伤口敷药。
慕容离侧过头避开执明的目光,轻声道:“王上,要不你去看看宿那五万人……”
“不去!”
被拒绝的如此迅速,慕容离不禁微愕,然后露出一点无奈:“那待会儿我过去。”
“你也不准去!”
慕容离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自己理亏一点虽然也不知道自己理亏在了何处,但此时着实不宜跟执明对着来,于是妥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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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也不去。”
太医包扎好伤口后,犹豫了一瞬,小心问道:“公子只有这边手臂有伤吗?”
执明顿时更紧张,看着慕容离,生怕他真的还有伤。
好在慕容离立即摇头:“我这只手要拿箫。”
太医点点头:“那明日一早,公子不要忘了换药,一日两次。”
执明问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挥手把太医撵出去,把方夜也撵了出去,凑到慕容离身旁坐着。
刚才慕容离的回复说“我这只手要拿箫”,所以没有伤,执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句话的意思,要是他不拿箫,就也伤了?
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因此执明凑到慕容离身旁坐好后,马上说出了自己的疑问:“阿离,你这是怎么伤到的?”
慕容离一怔。
这伤口很明显是新的,肯定是来到这里之后才受了伤,这段时间他除了跟执明在一起,就是他自己说要休息的这一个时辰。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这伤并不是别人下的手,而是慕容离自己用剑划的。
纯钩,千胜,云藏,燕支,四把剑沾了他的血,终于可以让星铭剑出鞘。
这是秘传的术法,四国气运各自印刻四剑,合在一起,天子之剑即可出世。所以毓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愿执掌星铭,因为慕容离不肯。
四剑主人如今只剩一位,就是慕容离,自然只有他能知晓这个秘密。
可是此时,该编造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来糊弄当前的情况,倒是个难题。
慕容离不说话,执明静默半晌,拿起才刚刚得到的星铭剑:“是因为它?”
慕容离仍然无言,算是默认。
执明思索了一下,猜测道:“你要给它开刃,用血?”
他不知道天子之剑的典故,自然没法猜的出来前因后果。不过慕容离听了他这个猜测,倒觉得这是不错的借口,便承认下来:“是。”
执明把剑放下,认真地对上慕容离的眼睛:“若是知道阿离会受伤,本王要这样一把剑做什么?”
慕容离愣了一下,几乎就要说出来这是天子剑你知道吗,但长久以来沉淀下的冷静阻止了他,最后只是说了一句:“这把剑很难得。”
执明毫不犹豫:“就算它是天下最好的剑,害你受伤,本王也不喜欢。”
“……”慕容离把手放到星铭剑的剑柄上,看着剑低声道,“你不喜欢?”
见慕容离似乎有点低落,执明一下慌了:“不是不是,没有不喜欢!”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阿离难得送自己一样东西,居然还说不喜欢,真是傻了。
慕容离抬眼望向执明,突然展出一抹笑意:“不喜欢也没办法,你把他拔|出|来了。”
他苍白的脸色此时恢复了一点气色,衬着致的眼眉五官,笑意清浅,宛若天人。
最好的画师也不能捕捉其中半点神|韵,这样的姿容,大概只有真正把他放入心底的人,才能下笔如神,描绘出最深刻的模样。
执明只是痴痴地看着他,浑然不知这句话里含了多少深意。
是他和他往昔纷繁错杂的命数,也是他和他今后离合难解的终局。
黎明之前
慕容离被执明强行留在帐里休息,不许出去。为了使他安心,执明当着他的面叫来莫戟,嘱咐了对宿人的诸多事宜,然后让莫戟退下照做。
执明对莫戟交待这些的时候,慕容离就在一旁看着他,神情淡然,心里却有些未曾表露的复杂情绪。
不过一段时间未见,那时被自己恨铁不成钢地说过“混吃等死”的人,如今处理起事情,竟然已经如此娴熟周到。
在这段时间里,他要学会这么多,一定不好过。
可他仍然坚持到如今,是……为了什么?
莫戟走后,执明立即转头对慕容离笑道:“这下阿离可以放心了吗?”
刚才他给莫戟说的话已经十分细致,大概就是怕哪里还有不妥,反而惹得慕容离劳神。
好在结果极其的尽如人意。
慕容离点点头,顺着他的话很老实地待着,也再不说要去看宿来的人了。
这总算让执明松了一口气。毕竟慕容离说的话,他从来都拒绝不了。如果慕容离坚持要出去,他顶多也就多劝几句,最后还是得听从。
把慕容离成功留住,执明怕他无聊,索性自己也不出去,就待在此处陪慕容离说话。
一别许久,俩人自然有许多话可以讲。不过慕容离最想问的问题,是执明怎么会突然来了这里。
当初执明说过的话,言犹在耳他说他不想要天下,也不想当共主。
明明是赤子心性,无心权势的人啊。
既然心中疑惑,慕容离便直接问了出来:“王上,你为何突然要来天璇?”
执明愣了愣,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样子:“当初阿离不是说,哪日本王想要这天下了,你就告诉本王,你想要什么。本王当然就来了。”
“……”
慕容离仿佛一下失了言语,只静静地看着执明。
是因为……因为我?
明明不想卷入纷争却选择率兵来此,即便他知道,这条路前面有多少艰险坎坷,有多少危难风雪。
不惜放弃多年来习惯的安然日子,忍着天性中对权谋的种种拒绝,学着理事,学着练兵。
只是为了那一句话?
“……王上很想知道?”
执明理所当然地点头:“本王就为这个来的。”
不远万里,跋山涉水。
只为等这一个答案,等心心念念之人愿对自己敞开心扉的时刻。
可否如愿以偿?
“好。”慕容离应了一声,略微偏过头把视线转到旁边,似乎下意识不去看对面的人。
然后才缓声道:“王上,你知道瑶光吗?”
说实话,在此之前,慕容离没有想过,自己会等来什么样的答复。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对什么人坦白身份。在最初的设想里,前行的这条路上,除了瑶光旧人,只有自己。
暗夜霜雪,风雨交加。
原本都只有自己。
但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却如释重负。在感到轻松的同时,慕容离也想到了执明也许会有的反应,惊讶,好奇,不解,都有可能。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执明听了之后,只是和平常一样地点了点头,了然道:“阿离是想光复故国?”
他语调平静,就像素日里常问的,阿离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一般自然。
慕容离蓦然看向执明,神色却满是不可思议,甚至近乎仓皇:“你说什么?”
初见曙光
执明反而被慕容离的模样吓了一跳,无措道:“阿离不是这个意思吗?”
意思自然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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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意思,没有错。可是
慕容离直直地盯着执明:“王上知道我的身份?”
执明愣愣点头:“知,知道。”
慕容离一下沉默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长久以来养成的警惕习惯此时蓦然浮现,他立即开始回想,是哪里出了纰漏。
这三年以来,只有一次,执明怀疑他是细作,此后再没有别的行动。
所以慕容离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份不会被天权人知道。
慕容离看着执明,低声确认:“那我是谁?”
抱着最后一丝可能性,慕容离想,万一执明只以为自己是瑶光旧人呢?
不能这么轻易乱了方寸。
然而执明的回答直接而准确:“阿离是瑶光的王子啊。”
“……你知道?”
执明点头:“本王早就知道了,阿离也没想着要瞒本王吧?”
慕容离顿时怔住。
这话说得却不错。
在天权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很刻意地隐瞒过什么。原因无他,就是不愿意。
也许是为了王宫里最高的向煦台,为了向煦台里遍植的羽琼花,反正他不想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对执明加以算计。
执明见慕容离不说话,有点心慌,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慕容离的手:“阿离,你想复国,本王帮你好不好?”
半晌,慕容离致的脸上带起一丝清浅的笑意,似乎想通了什么,眼中闪起柔和的光。
“好。”
他说话时,眉眼微弯,语调轻柔,简直是见所未见的明媚。
这份罕见的温情一下把执明给惊呆了,执明谨慎地靠近他,仔细地打量一番,才道:“这就是阿离想要的?”
慕容离含笑点头,眼神里有着清朗的光。
为了这样的笑容,执明毫不怀疑,此刻慕容离就是想要整个天权,自己也心甘情愿给他。
这是当年瑶光王子的模样吧?
那时他是一个无忧的少年,笑意明朗,眼神澄澈,仿佛能把整片星空的光都聚集在眸间。
而不是走到后来时的他,素影孑然,拒人千里,好像再多的热忱也融化不了他心里的冰霜。
越是穿着艳烈朱红的繁复衣衫,越是奏着令人闻之落泪的曲子,就越是漠然如远离红尘的九天谪仙。
可他曾经,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原来他可以这样笑,像谷间掠过山泉的清风,温润柔和,似乎带着花树草木的生机,带着晨间初阳的朝气。
执明喃喃出声:“阿离,本王会陪你守护你的瑶光。”
慕容离笑容微顿,转而若无其事地垂下眸:“多谢王上。”
宿的五万人到了天权营地后,本以为立即就会有人带他们去见天权王,几个将领紧张的商量了一路,降还是不降。
万万没想到,他们到了此处,连天权王的影子也没见着。
倒显得自作多情。
这么无所事事地消磨了几天,好在慕容离还能想起他们来,亲自到了宿军驻扎的营地。
因为手臂有伤,执明坚持不让慕容离穿盔甲。说来也是难以置信,出征这么麻烦的情况之下,执明竟然还带了几件慕容离留在向煦台的衣服,给挑了一件宽松的长袍。
几个将军看见慕容离时,是在晚饭时分。
他一身红衣,如烟如霞,手执长箫,从西边的帐外缓步走近。夕照洒了一地红光,衬着这样一袭衣衫,简直宛若仙人。
素日里笼罩在慕容离身上的那股冷意此时似乎消散不见,他走到几个将领面前,甚至微微带着笑容:“你们住得还好吗?”
“还,还好,”几个呆住的将领反应了好一会儿,终于回神,“慕容先生,您还好吗?”
慕容离轻轻颔首:“我已经和天权王谈过了,他同意带你们一起攻打天璇,凯旋之时,你们就可以回宿。”
这个消息让几人一阵兴奋:“什么时候?”
慕容离摩挲着长箫:“再等三日。”
一个将领疑惑道:“为何要三日?”
慕容离正待解释,后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件大氅就披在了他的肩上。
执明转到慕容离身前给他系上带子,不满道:“阿离,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跑出来?”
慕容离无奈一笑:“我之前说过了,是王上不让我出来,我只能自己出来。”
“你多说几次,本王就答应了啊,”执明把带子系好,理了理褶皱,才站到他身旁,“天色已晚,夜风多冷啊,万一受凉如何是好?”
宿的几个将士听见来人身份,连忙跪下:“参加天权国主。”
执明心不在焉地瞥了他们一眼,随意说了声起来,就又看向慕容离:“阿离,这些人你见也见了,快跟本王回去,外头冷。”
慕容离顿时就要伸手解身上的大氅:“王上冷吗,那这个……”
执明赶紧按住他的手:“别别,本王不冷,本王是怕你冷,阿离的事情说完没有,说完咱走吧?”
慕容离点点头:“说完了。”
“走吧走吧。”执明脸上几乎写着“本王不想待在这里”几个字,忙不迭地拉着慕容离回去了。
几个将领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俱是一脸惊异。
他们忽然想起来慕容离刚才的话。刚才慕容离说,只要打败天璇,“你们”就可以回宿。
你们?
也就是说,不包括他自己?
初露锋芒
很可惜,连这个“你们”,最后也没能达到。
留在天权军中的五万宿轻骑,几日后到消息,他们已经被宿认定为叛徒,家中老小尽数获罪。
如此晴天霹雳,没有人愿意相信。
可是,尽管不愿意相信,事实也容不得丝毫侥幸之心。因为剩下的几位将领,当着五万人的面,被几个人刺杀而死。
刺杀者来去如风,顷刻之间就不见了踪影。但五万人在此,总不至于连片衣角也没看清。
慕容离在帐中休息,执明自然是粘着他,一步也不肯分开的。
执明的近身侍卫突然从外面进来,对二人行礼道:“王上,公子,宿军求见。”
执明回头看着慕容离,等他的话。慕容离倒也没怎么犹豫,直接让他把人带进来。
来的人不算很多,五个而已,但慕容离都没见过。所以他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们将军呢?”
五人立时跪下,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叩拜道:“求慕容先生救我等性命。”
慕容离面露诧异,半晌才道:“你们是说,宿王……认为你们叛变了?”
“不错,”其中一人义愤道,“我等家人已被流放,音信全无,谁知几位将军也受此无妄之灾。”
“你们看清了,行刺者是路将军一行人?”
“他们没露脸,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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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衣服,旁人是穿不着的。”
言下之意,是确定无疑了。
“他们也许是为了将功赎罪吧,”慕容离轻叹一声,“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们。”
他脸上透出真情实意的歉疚,眼中却还残余几分不可思议,似乎无论如何没能想到,宿王会对自己的人下此毒手。
执明最看不得慕容离不高兴的样子,见状立刻道:“本王从来没想过要招降宿的人,是那宿王疑心太重,阿离何必自责?”
几个人也连忙表示,此事完全不赖慕容离。
“事已至此,宿是回不去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慕容离看着来人,勉强起愧疚,忧虑道。
五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中间那人道:“不知天权国主可愿留我们?”
白得五万人,执明也不是傻的,自然不会拒绝。慕容离见这些人提到故国时神色黯然,也知道他们心意已决,便催促执明去找莫戟商量。
“阿离……”执明被慕容离催了几声,只得恋恋不舍地起身,临出门却还要回头唤他一下。
慕容离不解地回望,但执明只是叫他一声,其实没有什么话要说。他对上慕容离的视线,一时愣住,下意识找了个话:“阿离中午想吃什么?”
这个突兀的话题引得慕容离一怔,不由轻笑道:“中午再说吧,王上快去快回。”
见慕容离笑一回,执明顿时高兴得不得了,干劲十足地就去找莫戟,宿的人也匆匆告退,跟着出了门。
帐中一下没了声音。
慕容离先前的一抹笑意瞬间淡下,垂眸摩挲着手里长箫,面上是波澜不惊的漠然。
方夜静静地走到他身旁,低声道:“公子,事已妥了。”
“我知道,”慕容离头也没抬,“刚才他们已经来过了。”
方夜便也不再说话,默默地站在一边。
慕容离想着刚才几个人的模样,目中划过一丝嘲讽。
这五万人能这么快对天权表示心意,个中缘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路将军那几个人,对方夜的行刺一点防备也没有,没什么功夫就被轻易了结。
而留下他们的衣服,作为最不惹人怀疑的伪装,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支轻骑剩余的将领也被顺利处理掉。
至于背叛和获罪,不过是信口胡诌的谎言罢了不过,现在来看,马上也会成为现实。
毕竟,归降天权,现在是真真正正的结果了。
都在计划之中。
两个人半日无言,帐中充斥着奇异的安静。
慕容离突然开口:“毓退兵的方向,你打探清楚了吗?”
方夜点头:“玉衡故道。”
“果然,”慕容离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他想拿瑶光威胁我。”
方夜不禁有些担忧:“公子准备怎么办?”
“先拿下天璇,”慕容离毫不犹豫,“所有犯我疆土者,必当诛灭。”
“是!”
执明很快就从莫戟那边回来,反正他一向是如此,这些事情都可以扔给别人,唯有慕容离,他是一时一刻也不能不见的。
慕容离在帐中摆了一局棋,棋局还未解完。他见执明回来得这么快,不由好奇:“莫将军怎么说?”
“本王没听他说,”执明凑到慕容离身边坐着,“他话太多了,本王懒得听,让莫澜跟他们说就好。”
慕容离不置可否,不再提起此事,撤了残棋,转而跟执明聊起别的。
不过,莫戟的意思,慕容离很快也知道了。得了五万轻骑,莫戟拾到晚上才弄好,便来见执明。
听他说完,执明转头看着慕容离:“阿离觉得如何?”
慕容离沉吟片刻,轻轻点头:“可以。”
执明立即对莫戟道:“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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