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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书匠与小农夫的田园生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山林季繁
“啊,还…还有这说法,我头回听说……”谢松青不松手,他也不敢动,可这再握下去脸都要被那蒸腾上来的热气熏红了。
谢松青抬眼瞄了他一眼,状似不经意的用食指在李耀宗手掌心刮蹭了两下。
李耀宗只觉从后背一阵麻意窜了上来,背上猛的一紧。他赶忙把手了回来,噌的站了起来。
“那什么,我家里还有点事……午饭还给你送过来,你先歇着吧……”他急匆匆的说完了这句话,提着食盒逃也似的奔出去了。
奔出了能有两户人家,他这才拿手背贴了贴滚烫的脸,强按下了心里那突如其来的悸动。
当谢松青用手触摸他的掌心的时候,在他脑海里一时却想起了那日看把戏时在草垛后看到的那对野鸳鸯,两人紧紧的搂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李耀宗,你瞎想着些什么呢?青天白日的就在这发昏……”李耀宗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拿手使劲拍了几下自己的脸,强行赶跑了心里的旖旎念头,深一脚浅一脚的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酱姜丝
材料:红辣椒、嫩仔姜、食盐、少许白糖。
做法:辣椒洗净,晾至半干后剁碎,拌入适当盐,仔姜切丝微微晾干水汽,混进剁椒里拌匀,最后拌一点白糖,倒入密封的罐子里放到阴凉的地方,两个月后就能吃啦。
其实老山我最近心情挺低落的,但看到有新的小可爱在看我的文,有小可爱留言,还有人灌溉(是哪位小萌萌请站出来接受我诚挚的亲亲),心里还是暖暖的。
生活还是很美好的,问题一定会得到解决,不能忘记的是一直努力向前看,愿你我共勉。
第31章榨油
刘家油坊里,里里外外进出的人络绎不绝,三间不大的屋子里雾气蒸腾。最左边的屋子里是用来蒸果籽的,好几孔青石砖上架着大铁锅,锅里放着半人高的蒸屉正热腾腾的冒着水汽,里头正蒸着碾碎了的茶籽沫沫。
中间屋子的地面是拿青石板铺成的,油坊里请的几个伙计正手脚并用的拿干稻草编着草胚子,等着那茶籽蒸好了倒进草胚子里然后才能榨油。
油坊里本就闷热,干着榨油的活又得要把子好力气,外头冷的能让人打摆子里头伙计们打着赤膊干的正酣,一派火热景象。
“宝林,我是我们村谢夫子要榨的油,你给称个毛重,做个标记呗。”李耀宗把谢松青偏房里的茶籽都拿箩筐一溜儿给挑到油坊里了,正好看见刘宝林在那儿盘点乡亲们的油,忙拉住让他先登记上。
“行,急吼吼的,也不是你自己家的这么上心……”刘宝林挥了挥手,让两个家里的长工拿一杆长称给全部的箩筐过了称,吴宝林跟着拿毛笔写在了账簿上,又拿了一把黑色的布带子给拴在了箩筐的筐绳儿上,布带有各种颜色,每一家栓的颜色不同,以此区分得蒸茶籽的时候弄混。
吴宝林把谢松青油籽都称完了,紧忙紧的又去帮后一家的人核实。
“哎,杨二叔,你也来了呢,今年了这么多果呢……准备榨了给小儿子存着呢,啧啧,对小儿这好……这杨满以后不孝敬您啊,我都得替您板一板他……”
李耀宗笑了笑,看着宝林现在这熟稔的小掌柜模样,能说会道的,干活也不含糊。谁能想到他小的时候是个只知道留着鼻涕成天跟在他后头跑的小跟屁虫呢。
岁月是最好的雕刻家,能把一块不成样的石头雕刻的棱角分明。
小时候最调皮,爱打架的就数他和刘顺、铁牛,人称李家村三小霸王,现在呢,铁牛算是被小青给套牢了,性子变得比那黄牛还柔顺,刘顺也改了那咋呼的性子变得沉稳了许多。而他,也好似在一日胜一日平淡的日子湮没了自己的血性,警觉性也钝化了。
李耀宗有时也会唏嘘一阵,时间却没有给他太多机会仔细琢磨,一晃就已经到了年关,等过了年便又是新的一年,又会大一年岁。
“来来来,大郎,给搭把手。”族里的伯叔李来顺独自挑着一担子茶籽过来了。那两个箩筐边儿都破损了,底下也破了个大洞,将将装住了里头的茶果。
“你怎么自己挑着来了,这多重啊,你都这把年纪了,我大栓哥咋不帮帮你。”李耀宗忙把心里的那点杂思放下,接过的李来顺肩上的担子。
“唉,你还不知道我家栓子那性子么,天天和他那一帮子不着调的朋友在外头喝酒、赌钱,我连他脸都见不着,哪还能让他帮我干活。”
李来顺长叹了口气,语气里没多少气愤,许是已经被自家那不成器的儿子给磨的说不出什么了。
李来顺是李家族谱上排的挺远的一个族亲,和李富家代代求上进不同,李来顺那一支胜在运气好,李来顺的祖父是个乡里野郎中,懂得几味草药,乡亲们平常的头疼脑热的找他看了也大多能好。
有年在自家门口捡到了一个不省人事的小叫花子,野郎中给他熬了两幅草药灌了下去给救活了。
却没想到这小叫花子大了做生意的手腕了得,从贩草药的小铺子做起到后来把铺子开满了洲府,“东安药材铺”成了响当当的名号。
为报李家祖父当年救命之恩,他出钱给李家在东洲县城人气最旺的地段盘了一家铺子,挂上了东安的牌子,分卖他家的药材。
李来顺祖上也都是老实巴交的农家汉子,一朝得了这么个能挣钱的好营生,那真真是像是一箩筐的馅饼给从天上忽的掉下来砸脸上了,全家都喜气洋洋的,赶忙紧的就全家迁往东洲县了。
这野郎中虽是个不识几个大字的庄稼人,但却也有几分做营生的天分,把那铺子是做的有声有色的,这钱就像是拿笤帚扫来的,端的是财源广进。
有了钱之后家里的状况也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家里的两儿一女都成了身份体面的“少爷”“小姐”,过上了有专人伺候的日子。
这李来顺就是这郎中的大孙子,从小就是当的富少爷养大的,吃的是各类珍馐,穿的是绫罗绸缎,不知人间疾苦。
可这世间就是百般变换,平头百姓的生活比那大戏台上演的还让人称奇。
郎中的两个儿子都不求上进,银钱来的太快太容易,大地方又有各方诱惑,很快这俩不上进的就一个染上了赌瘾,一个沉迷于喝花酒逛窑子,成天累日的不归家。
在郎中百年后,这两兄弟吵吵着分了家,各自分了两间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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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后就变本加厉的用那点现成的银钱了,慢慢的,伙计也走了,铺子也被抵了还了债,李家又给没落了。
幸得族里还把他们以前的地给留着,在他们走投无路时给了他们一条退路。
李来顺那时候已经十八岁了,他爹虽爱喝花酒败坏银钱,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郎中几十年的苦苦经营留下的家底倒还没让他们过的太艰难,好歹让郎中的两个不成器的儿一辈子花天酒地的入了土。
不过李来顺就没这好日子过了,从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幼年的少爷日子使的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但送自家老爹风光如土已经耗尽了他们家最后一点钱财,纵使他百般不愿,也还是要拿起锄头,挑起箩筐,去那地里刨食吃。
却因实在不善耕耘,体力也不济,一年一年的黑了脸庞佝偻了腰背,可这回来的粮食交完税后才将将够糊口。
这般光景自是讨不着合适的媳妇的,过了而立之年才寻着了一个家里穷的连窗棱都糊不上了的孤女,三十三那年才得了李栓这么个独子,自是打心里的疼爱着。
却没想因这过度的溺爱把这李栓生生的养成了一个比他那老祖父还不中用的败家子。不会做活也就罢了,整天在外斗鸡斗蟋蟀,给他爹欠了一屁股的债,他老爹生生的把家里的东西全卖了,连那几床破棉被都没能放过,这都还没能还清债。
讨债的人一波接一波,家里的门都让那些来上门要账的给拆了,这都入冬了,老两口天天晚上拿着两捆柴堵着门这才能挡住那猎猎的寒风。
“栓子哥也是真心狠,他就把你和婶子这么给扔家不闻不问了?”李耀宗多少知道一些他家的事,很是替这族叔打抱不平。
“唉,这都是命呢,天老爷不怜惜我,都是命……”李来顺悲戚的摇了摇头,随便找了个能坐的地儿坐下不说话了。
李耀宗无言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两破箩筐里的茶果子,看着就不是那长的饱满的好果子,榨不了多少油。
但就这么些果子定也是那老两口蹒跚着上了山一个一个的摘回来的,能榨的这几斤油定也还是他两口子接下来的糊口的油。
李耀宗这心里又泛起了一些一些道不明的辛酸。
“这样,叔,我今儿一天都在这油坊待着了,你弄不动就尽管叫我,我帮你。”李耀宗朝着李来顺郎声到。
李来顺抬头看了看李耀宗的脸,脸上闪过了一丝羞惭但还是很感激的说了一句“唉!”
旁边编草坯子的伙计把李耀宗招呼了过去,悄声说道:“你说说这是造了什么孽,这把年纪了还要靠这么点山上捡的茶油过生活,啧啧啧……命苦啊,早知不成家打一辈子光棍得了。”
打一辈子光棍……李耀宗看了看蜷在油坊门口那一片阳光里的老人,心里突然有些怕,怕他也生个不争气的儿子,老了混得这么个光景。
要还这样的话,还真不如打一辈子的光棍呢……
李耀宗叹了口气,摇摇头,转了转手腕子,主动帮着油坊的伙计编那草坯子。
“奇了怪,宝林这上哪去了,半天没见着人了。”李耀宗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嘟囔道。
“兴许是在后头的小偏房吧,有时少东家会上那儿点一点油桶的数量,你待会能去那看看。”旁边的小伙计听见了他的话,好心答到。
“哦,那地儿我知道,等会我去找他。”那小偏房李耀宗知道,离油坊之间隔了个果园,里头存的是准备卖的好油,专供县城里的饭馆和大户人家买的。
李耀宗做完了手里的活,拍拍身上的草屑,往后走去找刘宝林去了,他还有些事想单独找他聊一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副cp(刘宝林,程缙)出场~撒花花……
下个月应该会开始日更,以前得空的时候存的稿已经空了,所以现在的日常就是每天在抽空努力努力的码字,努力实现日更……
发量多如老山,貌似也开始秃了……
今天突然兴起充了一些晋江币,对着喜欢的大大们地雷□□一顿炸~不到五分钟就把币给用完了,哈哈
第32章撞破
三排瓦房后边,就是刘家的一个半荒废的果园,种的是本地的黄皮梨子,春天的时候会开了满园子的花,看着白生生的很是好看。这入了冬就只剩黑褐色的手指般的枝条直愣愣的往上指着,没什么看头。
李耀宗踩着地上枯黄的杂草,头发不时的会被弯曲的梨树枝挂住,让他不胜其烦,索性一路佝偻着走过了那个果园。
走过了那个果园就是就是油坊的小偏房,一间稍微大一些,里头装的是封的严实的油桶。还有一间稍小些的屋子李耀宗知道那是刘宝林或者守夜的伙计过夜的地方,毕竟是存油的地方,得防着点贼。
李耀宗拍了拍腿上粘上的不少干叶子,走到了屋子门前张嘴就想喊刘宝林来着,不料却听见小偏房里头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奇怪声响。
不好,怕是有贼。
李耀宗朝旁边随手摸了一根柴火棍,正准备冲进去给那大胆的贼人一棒时心里又一顿。
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贼人如此大胆,没得是偷跑进去的野物吧。李耀宗又站在门前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这回不仅听见了悉悉索索像是衣服揉搓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还听见粗粗的像是大狗子喘息的声音。
这是进了野物没得跑了。
李耀宗心里有了底,又轻轻推了推门。
没锁!好嘛。
李耀宗攥了攥手里的柴木棍,大力把那木门一推。
“好你个畜生,来这儿偷食……”李耀宗一句话还没骂完了,等看清了屋里的情景,眼睛都直了,这手里的木棒也不自觉的掉了。
“耀宗,你咋上后头来了……”偏房的小床上,刘宝林正压着一赤着上身的男子,见李耀宗看着他,刘宝林赶紧往旁边一翻,手也顺势拉过了床边的棉被盖在了旁边的男子身上。
李耀宗整个脑子都是蒙住的,脑里只剩两个叠着的身体,底下的那个不认识,匆匆一瞥只觉清俊秀气。
宝林怎么会……他……不是,那是两个男的啊……
“耀宗,你先去外头等会我,咱俩好好说说。”刘宝林见他这样,忙说到。
两男的……在一张床上……像是一对夫妻一样做那种事体……这怎么能行呢?
李耀宗脑子里持续着蒙,但还是依言点了点头出去了,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我说你别大白日里的□□,看吧,真丢份……”程缙推了一把身边的刘宝林,背着他在那儿整理自己的衣裳。
“咱这不好久不见了么,你今儿好容易来找我一回,又说晚上就得回东洲,咱俩这聚少离多的你可想过我




教书匠与小农夫的田园生活 分卷阅读38
憋的有的紧。”
刘宝林胡乱的把外衫给穿上了,凑过去把程缙的脸板了过来,大力的亲了一下。
程缙抹了抹脸上的口水,白了刘宝林一眼问到:“那这下被人给瞧见了,看你怎么跟人解释。”
“耀宗是我铁哥们,他知晓了咱们之间的关系也没关系,正好我也不想总偷偷摸摸的了,干脆趁这机会跟他给说清了。”刘宝林穿上了鞋,很坚定的说。
“你先别起来了,这大冷天的别凉着了,把被子盖上再捂热乎点。”刘宝林回头又叮嘱程缙到。
“行了行了,你烦不烦呢,快出去和你兄弟说话去吧,我看他那样受打击不小。”程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但还是依言躺进了被窝,还赌气的蒙上了头。
刘宝林柔柔的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就抬脚推门找李耀宗谈话去了。打开门一看,李耀宗正背着他呆呆的站在一株梨树下一句话也不说的直至的看着远方。
“耀宗……你咋突然上后头来了……”刘宝林陪着笑正想说话来着。
“你先别说话,宝林。”李耀宗猛的转过身来拿眼睛盯着吴宝林看。“你知道你床上那人是个男的么。”
“嗯,他叫程缙,是我相好的,我俩都一块过了三年了。”刘宝林闻言了那脸上的笑意,正经回答到。
三年,那莫不是宝林在东洲县里跟着本家叔叔学手艺的时候就认识了。
“你……你娘知道这事吗?她不是一直盼着你有儿子她好带孙子么。”李耀宗有很多想问的话,但到了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暂时还没跟家里说,想等着我大哥大嫂有了娃我再跟他们一次说清。”刘宝林答到。
“耀宗,我俩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以前也不是特意瞒着你,我自从三年前遇见了程缙,我就没想过再和其他的人过日子,他也是一样。就算你今儿没撞见我们,我也准备跟你说明白了。”
刘宝林见李耀宗还是呆在那儿不发一言的,以为他在责怪自己和个男的处一块,心里对他有想法来着。
李耀宗这心里乱着呢,这根植脑海深处传统的思想告诉他,夫妻是一男一女才组成夫妻。可另一个小小的声音又在辩驳着:“你心里真的这么想的?那每次松青碰到你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松青?怎么又想到他了?李耀宗的脑子像被人灌了一整壶浆糊似的,晕沉的厉害。
“你俩怎么认识的,没得是在不干净的地方认得的吧。”李耀宗担心刘宝林被人骗,这句话在心里盘桓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那不是,你看我像那种爱喝花酒逛窑子的人吗,他在东洲县里开了个茶叶铺子,我叔父的铺子和他的铺子有些生意来往,叔父又大多是让我我负责和他家铺子的来往生意,这一来二去的就好上了。”
刘宝林低头微微笑了笑,不无甜蜜的说起了他和程缙的感情过往。
“哦”李耀宗点了点头,没说话。
“可是你俩都是男的,你不怕以后外人给说闲话吗?”李耀宗担心的问。
“东洲县里像我们这样的还有的是呢,州府里更多,那些达官贵人还特意在外头置办房产来养那青楼里的小倌呢”刘宝林随意的说到。
“耀宗,你不能为了这事和我生分了吧,我可不想失了你这么个好兄弟!”刘宝林急切的说到。
“放心,我不会为了这事和你生分的,这是你自己的私事,我不会多加干涉的。”李耀宗淡淡的说了一句。
“行了,你别和我在这说了,穿这么点衣裳现在冷风里可别着了凉。我找你就想告诉你一声,我那几箩筐果子你到时候悄着匀些出来算在来顺叔的油里,他老两口就那么点油哪够吃。没别的事儿。”
李耀宗拍了拍刘宝林的肩头,朝他笑了笑后就让他赶紧进屋去。
刘宝林与他相识多年,岂会不知这是李耀宗是真的没对他产生什么芥蒂,依旧把它当自己好哥们的动作呢?
刘宝林心里一暖,点了点头说:“行,我记住了,等会我就安排伙计把你箩筐里的果子暗里给来顺叔匀一箩筐。”
“那我先回去了,你快进去吧。我的油弄好了你差人来通知我,我再来挑。”李耀宗朝着他挥了挥手,又朝着原路弯着腰回去了。
刘宝林目送着李耀宗有些不知所措的背影渐渐走远,叹息了一声,耀宗是在淳朴的乡间长大,稍大些了又一头钻进了戒律严明的军队,不理解他们这种感情想来也是正常。
刘宝林转身推开了柴房的门,匆匆的扑上了床,一下子就钻进了程缙温暖的被窝,一把搂住了程缙,把程缙冻得一哆嗦。
“谈好了,怎么说。”程缙没转过身来,声音从棉被里传出来,听着闷闷的。
“我把咱俩怎么处上的都告诉耀宗了,他挺震惊的,但也没表露出特别不赞同的样子。他虽从小爱舞刀弄枪的,可这心里最是单纯的,咱们这事,只能看他能不能慢慢的想转了。”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别搂着了,我得准备回东洲了。”程缙扭了扭肩头,准备起身穿衣裳。
“这才见了一会,就走呢……下回不知什么时候又才能见着。”刘宝林不肯放手,把程缙搂的更紧了些,下巴也在他肩头胡乱蹭着,不时偏头亲着他的脖颈。
“别闹,怪痒的。”程缙本来绷着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在刘宝林的怀里转了过来。
“我这回要去江南的茶园看看,来年的新茶现在就得定好,等过了年就错了好时候了,可能得年底回来。你这儿生意也忙,正好趁年关好些经营着。”
程缙看着刘宝林的脸,仔细交代到。他也不舍,一去就是俩月不见,哪能不想呢?
“这么冷的天你还要出这么远的门,那你盘缠一定带够喽,银票够么,我这儿有些现成的你先拿着……”
刘宝林不舍心上人又要受这舟车劳顿的苦,况且程缙的身体虽看着壮实其实内里很是瘦弱,一点儿风寒就得在床上躺好久。
“行了行了你,我自十五就出来自己开铺子,见过的风浪多了去了,这些我自己都准备着呢。”程缙佯装不耐烦的打断刘宝林的话,心里却是又窝心又不舍。
可大男儿志在四方,未立业谈何儿女情长,需得狠心放下心中旖念才好。
“我先走了,你别送我了,我坐牛车回去。”程缙把纷乱的发丝拿手指仔细梳顺了,穿上了厚夹袄就准备走了。
刘宝林不舍的看着他,又给他理了理衣襟,不舍的抱了抱程缙后才看着他走了。
第33章绮梦
李耀宗闷头闷脑的走到了前面的油坊里,油坊的伙计已经把蒸好了的油茶籽粉都往草胚子里倒,等装了能有十多个胚子后就要上大木槽开始榨油了。




教书匠与小农夫的田园生活 分卷阅读39
李耀宗双眼无神的看了看,朝小伙计说了句:“你先忙着,我家去了。”
“耀宗哥,你先别急,你等会我的,我帮你装点茶枯带回去,这烧着了不比炭差,可暖和了。”小伙计忙舍了手里的活,把已经榨过油的干油枯用麻绳给他绑了七八个让他拎着带走。
李耀宗本是准备直接回家来着,但因把谢松青的茶果匀了一些给自己同族的伯叔,他认为还是有必要跟谢松青说清楚,就当是买了他的茶果,私下里给他银钱补偿便是。
一阵冷风刮过来,刮的李耀宗是脸颊生疼,见天儿也渐渐的暗下来了,他不由得拢了拢衣袖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到了红山书院,隔着远远的路便能听见点墨欢快的叫声,叫声中隐约夹杂着谢松青宠溺的低声呵斥,李耀宗不由的轻轻的笑了,本来有些郁闷有些纠结的心情在那一瞬得了很大的安慰,这种感觉只有在松青这儿才能有。
李耀宗深吸了一口气,把内心那些纷乱如麻的心思都赶跑的远远的,掂了掂手里的茶枯,心情愉悦的轻推开了红山书院的院门。
“点墨,你听话,不准扒拉我的纸。”谢松青正在那儿拖着个肿成猪蹄的脚满屋子的追调皮捣蛋鬼点墨,奈何点墨本就溜的飞快,他脚好时尚且追不上,更别说现在这副模样了。
李耀宗一进门就见着是这幅场景,低笑了两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一把捏住了点墨脖颈儿那块的软肉,这才把它从书桌上给拎下来,解救了谢松青的好大一摊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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