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法采
程姝孕吐厉害,程玉酌特特给她做了几次小菜送过去,赵凛是知道的。
赵凛只好默认了她的说法。
又最后嘱咐她一遍,“留在济南,莫要出门。”
“好。”
当晚赵凛就离开了程家小院,程玉酌出门送了他两步,得了他得意洋洋的笑。
程玉酌被他笑得晃了眼,心下一软。
“行船走马三分险,你要小心。”
赵凛嘴角翘得更高了,“我知道了,快回去吧!”
赵凛上马离去,到了巷子口还不忘回头看。
她立在门前,夜风吹得她衣裙飘飞。
静静跟在她脚边叫着。
门前的灯笼在一人一狗身上洒下柔和光亮。
赵凛心下一晃,仿佛那是妻子送丈夫出门的寻常百姓家的景象。
寻常人家的情谊与情形,对他来说有多可望不可即。
这一刻,他竟隐约抓在了手中。
赵凛心下暖暖,朝着程玉酌挥手。
“夜里凉,快回去吧!”
马车悠悠向东而行。
这是襄王妃的省亲队伍。襄王爷虽不能无故出城,可王妃省亲却不受限制。
正如程玉酌所猜测,襄王妃的马车中还有另一人……
代替襄王去戚家露面的程获。
自从襄阳出城至今,戚婧眉眼中的笑意便没有消减一份,反而随着距离襄阳越来越远,越发浓了。
道路崎岖,外面的车夫提醒了起来。
“王妃坐稳些,前面一段下坡陡路。”
话音一落,马车便向下俯冲了下去。
戚婧被这下坡的马车一颠,身形一晃,她正要伸手扶住把手,不想却扶到了一人的手掌中。
他的掌心微凉,可力道让她安稳。
戚婧不由看去,在他的眸光下脸有些微热,手下也热了起来,她只怕被他笑话,连忙收回了手。
可马车竟然一个转弯,她没坐稳,一下歪了过去,半身竟然落进了程获怀中。
“王妃小心。”
戚婧的脸腾地一下热了个完全。
程获却轻叹了口气,“我从未见过王妃这般样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从襄阳城出来一直到现在就没停过。”
程获看向她,也不由得跟着她脸上的笑意舒展了心情。
“王妃就这般喜悦吗?”
戚婧微低了头,有些羞赧,可她向窗外看去,看到林中飞鸟扑着翅膀高飞入湛蓝天空,又有些怅然。
她缓缓开了口。
“我自出生未多久父亲便去了,同寡母住在祖父母身边,可我母亲也在我幼年病逝了,祖父母又过了春秋鼎盛之年,只好都搬到了大伯父家中。我一直寄人篱下,直到及笄,本以为能如寻常人一般嫁人生儿育女,可却进了襄王府……在旁人眼中,我荣光万丈,可我自己晓得,我过着锦衣玉食人人艳羡的日子,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程获第一次听到她说这般多的话。
他一时没有回应,车内静悄悄的,车外有人马路过发出的喧嚣,和林中惊起飞鸟的啾鸣。
在父亲病逝之前,他也以为自己会如父亲一般,读书科举,娶妻生子,照顾姐妹。
可变故来的那般快,父母先后离去,他与两个姐姐失散,被带到了襄阳,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再也没了自由。
他能笑得出来吗?不能。
一刻没有自由,他一刻不能拥有真正的笑。
程获问戚婧,“尽管离开了襄阳,可也只是换个笼子关起来罢了,并不是真的,为何要这般愉悦?”
戚婧没有立刻回应,抬头看向他,又在触及他的目光之时再次低下了头。
“虽然再不能回到过去重新来过,可相比在那昏暗地方,我却在这里看到了天光。”
她再次笑了起来。
程获知道她从不是琉璃美人,她笑起来的模样,再美的琉璃美人也不能及。
可他越发怅然,“那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戚婧笑着摇头,向他看去。
“便是鸩酒,我也饮得。”
饮鸩止渴吗?
程获心中一疼,看向她的眸光轻颤。
她只笑着回望着他,仿佛喝的从不是鸩酒。
徐州。
赵凛刚进了城,便得到了报信,说襄王确实派了程获前去亳州为戚氏老太君祝寿。
“那他现在何处?”
“在西面群山的军营之中。自上次咱们的人打草惊蛇之后,襄王便转移了兵丁,又重重设防,不甚容易查探。”
赵凛无所谓,“他不可能藏到永远,孤也不需要知道他有的人在那里,只要大体探知数目位置便可!时刻留意襄王动向!”
“是。”
赵凛又想起了被襄阳送去亳州的程获。
他嗤笑,“赵楼让程获去亳州,就不怕被戚之礼看出端倪?”
赵楼把替身程获同自己弄得这般相像,不知程获要吃多少苦。
赵凛不免想到了程玉酌。
若是她知道,还不知如何心疼。
赵凛叹气。
成彭却来了,也是一副有事要回的样子。
赵凛见他脸色不太对劲,心中有些不妙之感。
“是济南之事?”
成彭为难地点头。
“爷,姑姑启程去亳州了。”
赵凛两眼一瞪,瞪得像牛眼一样。
“说什么?”
程玉酌在赵凛走后第二天,便收拾东西要出门。
赵凛留下的人瞧着不对劲,可又以为她要去城郊,或者济南附近。
虽然太子爷两次三番让程姑姑不要离开,可她要出门,暗卫也没有办法。
只要不出远门就行。
可她竟然直奔着亳州去了!
暗卫这才紧张了,赶紧传信给了成彭。
成彭禀给赵凛之前,就已经预想到太子爷要大发雷霆了。
当下缩着脑袋见太子爷将折子拍在了桌案上,发出砰得一声响。
可太子爷不说话,薄唇紧抿,脸色发青。
这比他开口更为恐怖。
这是发了大火的意思!
成彭想把脑袋缩进肚子里,可惜他没练过龟缩功。
赵凛气坏了。
想到自己连连叮嘱她不要出门,她答应的好不痛快,还嘱咐他“行船走马三分险”。
然后,他前脚离了济南,她后脚就把答应他的话,全都踩在地上碾碎了,是不是?
赵凛真觉得自己是小瞧了她!
她在他面前说谎,连草稿都不用打吗?
真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姑姑!
他怎么就忘了她瞧着温温柔柔的模样,却是能从宫里出来的六品女官呢?
赵凛气笑了。
“行行行,好好好……”
成彭想劝劝太子爷别生气,程姑姑定是心系弟弟才要去亳州。
可他不敢说,要是说了,岂不是程姑姑的弟弟在程姑姑眼里,比太子爷不知道重要多少?
成彭不想龟缩功没练成,把脑袋弄丢了。
只是太子爷气了半晌,终于发了话。
“她在哪?”
“回爷,传信的时候人在东昌府,约莫眼下还没出山东境。”
赵凛听见没出山东境,松了口气。
太子南巡大驾也还没出山东境,山东现在全省戒严。
他立刻叫了成彭,“传信,就说我的意思,让她回济南!”
他威风凛凛地发号了施令,可想起她的难办,又有些拿不定。
赵凛没办法了,只能点了成彭,“你亲自去一趟,让她回济南!”
成彭傻了一下。
这种重任怎么交到了他头上来了!
成彭战战兢兢,“爷,姑姑她要是……要是不肯的回去,怎么办?”
赵凛的犀利眼神直接扫到了他身上。
“所以,孤让你亲自去!”
赵凛没有再多说,一甩袖子,转过了身去。
成彭快哭了。
所以,万一姑姑不肯回去,到底怎么办啊?
其实,背过身去的赵凛,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程玉酌到濮州稍事休息,刚在客栈落了脚,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成彭?”
成彭哭丧着脸,“姑姑,可找到你了!”
程玉酌似有预感,不过她还是问了成彭。
“你怎么在这?有什么事吗?”
“还能有什么事啊,姑姑快回济南去吧,百户担心外面乱,姑姑有危险。”
程玉酌轻轻笑了一声,“他消息竟然这样灵通?是太子爷给他的权利吗?”
成彭心里苦笑:我的姑姑,他就是太子爷啊!
“太子爷总要给百户配备人手不是么?百户不放心姑姑,所以就……”
程玉酌表示理解,“所以他就留了人盯着我呢。”
成彭流汗,“看姑姑说的,百户这不是担心姑姑出事么!”
程玉酌问成彭,“可太子爷若是知道,不会责备他吗?”
成彭这个可以打包票,“不会!不会!”
程玉酌却露出了疑惑神色,定定看住了成彭。
“是吗?”
成彭心里一个激灵。
若是自己把太子爷披的这层羊皮,在程姑姑面前给扒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吓人的事!
太子爷回头知道了,怕不是要拆了他!
成彭吓着了,“姑姑放心,百户在太子爷面前很得脸,一点私事而已,太子爷不会责怪的!”
程玉酌没有再问,成彭又劝她回济南,“济南城有太子南巡车马,比何处都安全。”
程玉酌摇了头,同成彭道,“非是安危之事。劳烦你回去同他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有些私事要做,不便耽搁。”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声细语,可口气坚定,说一不二!
成彭听着真要哭了。
果然!程姑姑她是不会回去的!
没有太子爷镇着,程姑姑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了!
赵凛很快收到了程玉酌表达“心领好意”的消息。
他又是气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她是仗着天高皇帝远,他伸手莫及了,是不是?
可赵凛除了生她的气,别的办法也拿不出来,只能让人传信给成彭,让她跟着程玉酌一起去亳州,有事情随时联系。
就算这样,赵凛议事的时候,也还总是时不时走了神。
那亳州还不知道多危险!
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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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赵凛议事的时候,也还总是时不时走了神。
杨柏泉瞧出来,特特寻了个间隙悄悄问他。
“殿下还有什么为难之事?臣见殿下心神不宁,莫不是襄王还有招数?”
赵凛这才回了神。
襄王虽然厉害,却还不至于把他愁成这般模样。
真正让人犯愁的,总是那些瞧起来温温柔柔、做起事胆大包天的人!
赵凛琢磨着,“亳州距离徐州并不远,那处又是戚氏一族世代盘踞之地,若是向亳州增兵……”
他这个想法让杨柏泉讶然。
“殿下是有什么特殊用意吗?不然向亳州增兵实在是打草惊蛇。”
目前襄王和赵凛还属于相互试探的阶段,赵凛虽然已经明确了襄王的反意,可襄王还不确定赵凛知道多少,一旦向亳州增兵威慑了戚氏,也就暴露了赵凛的行动。
赵凛当然知道这一举实在糟糕,他方才是一时气糊涂急糊涂了。
赵凛摇了头叹了气,“老师说的是,亳州先不必动,所有兵马调配集中在南巡沿路。”
没法调配兵将,只能抽调他手中的精兵了。
赵凛暗暗下了决定,要先抽调人手准备。
他总觉得她在亳州要出现险事。
杨柏泉做了赵凛十多年的先生,便是赵凛入主东宫,两人仍旧保持着亲密的师生关系。
可他瞧着赵凛的样子,眉头皱着,目露思考。
似是有心思,还是急事!
他不便过多问询,只能开解赵凛。
“缓事宜急干,敏则有功,急事宜缓办,忙则多错。殿下纵有急事,也不妨精心思虑好了再办。”
赵凛苦笑,连先生都看出来了。
赵凛应了,“先生说的是,只是此事突发,一时未能静心。”
他怎么能想到她敢去亳州呢?
如今自己一颗心就差没跟她去了!
不过先生说的不无道理,她身边已经有了人手,只要不犯险,问题不是太大。
赵凛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又同杨柏泉回去议事了。
亳州。
襄王妃的仪仗一到,立刻引起了亳州人的轰动。
亳州戚氏出身的两位最尊贵的女人,一位是宫中圣宠不衰的贵妃娘娘,另一位就是嫁进襄王府的襄王妃了。
戚婧在十五岁进京后再也没回来过亳州,她走的时候一辆马车匆忙离去,她还以为是奔向了美好的前程,如今回来,家乡物是人非,外面欢庆之声再大,也不过是加深她心中遗憾。
幸运的是,这遗憾之中还有星星点点的光亮照射下来。
戚婧的马车风风光光地进了戚家的大门,八十岁高龄的祖母前来迎接。
程获不便跟车,已经先行一步去同戚之礼会面。
恍惚之中,戚婧有一种好像嫁给了他的感觉。
三天回门,她的夫君为她在娘家撑起一片天。
她再也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小丫头了。
戚婧眼眶一热,再见到分开多年的老祖母,更是经不住眼泪在眼眶打转。
年迈的祖母据说有些认不清人,却没想到还识得她,将她抱进了怀里。
“我的儿,受苦了!”
戚婧没忍住,眼泪终于哗啦啦涌了出来。
她过得如何,旁人不知道也不会知道,只有她祖母猜得到!
“祖母!”
戚老太君紧紧握着她的手,“让祖母看看……”
戚婧仰起脸勾了嘴角,“祖母,孙女尚好,您可好?”
戚婧同戚老太君说了半晌的话,直到戚老太君乏了,人有些糊糊涂涂起来,戚婧才扶了她上床歇了,去了给她备下的省亲别院。
这省亲别院紧邻戚家老宅,是戚家发达之后陆续置办下来的邻家宅院,因着她要回来省亲,又急急忙忙并在了一起,花木房檐还是刚翻新的。
戚婧过去,程获还没有回来。
戚婧有几分担忧,但想到他已经不止一次同戚之礼,甚至襄王要见的各种人见面,心中又定了一定。
果然不到两刻钟的工夫,他便回来了。
他是以襄王的名义来的,除了戚家几个做官的老爷,旁人一概不知。
他穿着她亲手缝制的一套锦袍,因着同那些极其精细的绣娘手作尚有区别,反倒显示不出身份。
他大步流星走来,戚婧立刻迎了上去。
“一切可好?”
程获笑着朝她点头,两人目光触及,戚婧脸色还有些羞涩的喜悦。
尽管一路上都是这样过来的,可她还是觉得太不真实了。
其实,早在一年前,她就发现了他同襄王爷的不同。
她细细观察了许久,不管细节上如何相似,可两人给她的感觉却不那些相同。
比起襄王的冷漠,每次到她房中必然关心子嗣,看她的眼神多半是可惜,他却不一样。
就算他用和襄王一样的腔调,她也总能听出那细微的区别。
他是温柔的,他看她的眼神不是可惜而是怜惜。
她喜欢那温柔,那温柔就像蜜糖引诱着她。
戚婧上前为程获脱掉外面的衣衫。
“方才伯母那边给我送了枇杷过来,说是我儿时种的那颗枇杷树结的果,你要不要尝尝?我记得甚是甜呢!”
程获听到是她亲手种下的枇杷树,来了几分兴致,柔声道好。
戚婧笑了起来,替他拿起一个,亲自用勺子刮起皮来,“这样好剥一些呢。”
程获倒没吃过枇杷,见她刮了几下,“我来试试?”
戚婧立刻笑着递了过去。
两人却在不经意间碰到了手。
戚婧脸色瞬间一红,程获握住了她的手指,又慢慢松开了去。
两人相视一笑。
正这时,窗外突然出现了响动。
程获立时起了身。
“何人?”
戚婧也紧张了起来。
秘密出行的襄王不可被发现,而她同程获之间的关系更不能被人看破!
程获三步两步走到门前,看住了躲在窗下之人。
那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穿着丫鬟的衣衫,可容貌精致,钗环简单却不似凡品。
她被程获抓了个正着,一点都不惊慌,歪着头打量着程获。
忽然又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惊喜地向程获行了个礼。
“皇叔安好。”
程获疑惑,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戚婧也快步走了过来,见着小姑娘有些吃惊,似是不敢相信。
“公主殿下?”
赵心瑜跟戚婧笑了起来,“姨母安好。”
程获终于明白了她是谁。
竟然是贵妃之女,四公主赵心瑜。
程获仍旧不说话,负手看着赵心瑜。
赵心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皇叔何必这样看我?皇叔私自出藩,我私自出宫,不都是一样不被允许吗?犯错的又不是我一个人。最多,我偷看你们夫妻二人吃枇杷……”
她撅了嘴,又朝着戚婧眨眼。
戚婧见她并未察觉程获的不妥之处,和程获迅速对了个目光。
外面又有了声音,来的是戚之礼。
戚之礼一眼瞧见赵心瑜,大松了口气。
“公主怎么跑到这处来了?你私自出宫已经让娘娘心急了,怎么还能乱跑?”
赵心瑜嘴撅得更高了。
同戚之礼道,“舅舅做什么说我?皇叔也私自出藩呢!我不过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罢了。”
戚婧讶然,戚之礼先忙让她闭嘴,“公主殿下不要乱说!”
连程获也被她呛了一下。
又见她小心翼翼地瞥向自己,便学了襄王的口气。
“公主说得也不错。只不过公主出宫最多被训斥,藩王出藩却要被猜忌。”
赵心瑜一听,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皇叔,心瑜没有这个意思!心瑜绝不会说出去的!”
程获却同她淡淡一笑,“说出去也无妨。”
反正他来的是戚家。
戚之礼也反应过来了,比程获紧张多了,拉了赵心瑜教导。
“王爷过来,娘娘是知道的,但万万不可让皇上知道,旁人也一概不可!这是关系娘娘的大事!公主殿下可要谨记了!”
赵心瑜连声说着知道,“我又不是那不懂事的小孩子家!”
她说着怕程获不信,连声跟他保证,“皇叔放心,心瑜绝不会说。”
程获并不开口,只是淡淡笑笑。
越是这般,越威慑了赵心瑜。
戚之礼见不会有人说出去了,才放下了心,说了几句暖场的话,就把赵心瑜交给了戚婧。
“王爷随在下去另一处别院吧。此处人多杂乱,等到宴席散了,便把王妃也接过去,那里清净一些。”
程获看了戚婧一眼,点了头,“也好。”
程获随着戚之礼一走,赵心瑜就把嘴巴撅得老高。
“我还是第一次见皇叔,皇叔不说给我见面礼,还这般凶,吓死人了!”
她揪着戚婧的袖子,“皇叔分明对姨母那般温柔,言语那般和缓,眼神那般轻柔!我在窗下看得清清楚楚!对我却忒般凶……”
戚婧讶然,幸亏他们两人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省亲别院确实乱,竟然让这个大个人溜了进来!
不过是因为她只是襄王妃,又是戚之礼的堂妹,来的若是贵妃,可就不一样了。
可赵心瑜说的话,又让戚婧心中一暖。
她不由道,“等公主有了驸马,驸马也会这般待公主的。”
“会吗?”赵心瑜眨眨眼。
“会的。”
程获随着戚之礼从后院出了偏门。
下人牵了马过来。
他轻抚着那匹马,在马身上轻轻画着圈。
他不想连这一点自己的习惯也丢失殆尽。
若是丢了自己的习惯,那他到底是谁呢?
就算不是襄王,也不是任何人了。
程获手下慢慢转着,感觉后巷中好像有人在看他。
他不由地想目光的源处看了过去,看他的是个黑瘦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可程获仿佛听见了两个字。
如雷贯耳。
“少爷!”
是薛远吗?
是他!
可下一息,戚之礼便叫了他。
程获最后定定看了薛远一眼,静默地向薛远轻点了头,然后跨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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