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法采
说时迟那时快,程获接过药瓶的瞬间,一刀闪着冷光瞬间而至。
“小心……”
几乎与此同时,他听到了那刀插进章择后背的声音。
“章择……”
章择抬头看他,他想跳下马去就,章择却朝他摇了头。
“快走!记得我的托付!”
“章择……”
章择最后勾起一抹笑,“我自由了……”
他轰然倒下。
程获惊愕。
混乱中,有人抽了程获的马,马儿吃痛飞快地奔跑了起来,在一片厮杀叫喊声中,程获离开了襄阳。
襄阳城的恶战来的猝不及防。
章择没了,程获带着章择九岁的侄儿藏在山间。
解毒圣手熬了三夜解开了程获身上的毒。
在章择手中的药延续到第六天,也就是最后一天的时候,解药配了出来。
程获吃了解药,果然解除了所有痛感。
多年夙愿一朝成真。
猎猎山风从四面八方刮来。
程获感到山风在指缝游走。
他不喜章择,这个监视了他十年的人,在他眼里好像是襄王的化身。
可章择为他出逃拼杀,死在了襄王府侍卫的刀下。
章择的侄儿穿起了孝衣,程获无法再对这个人怨恨分毫,一切好像都随着山风去了。
他摸着章择侄儿的头,“你叔父求仁得仁,他追到了自由。”
男孩哭着将纸钱洒在了半空中,纸钱自由飞舞。
几日后,徐州。
程玉酌已经在门前等了太久。
赵凛拿了风衣替她披上。
“阿娴何时这样等过我?每次我回来,还要去寻你,你才露面。”
赵凛抱怨,“等你弟弟来了,你眼里更没有我了。”
冯效在一旁想咳嗽。
太子爷可真是……这是一国太子吗?这是深闺怨妇的做派啊!
程玉酌也觉得他实在不像话,说话越来越胡扯八道。
“太子爷还是收敛收敛,我眼下只是皇后娘娘派来照看的宫女。”
程玉酌言下之意,若是她同赵凛的事情被皇后娘娘知道,说不定会被误以为勾引太子。
程玉酌虽然不同赵凛对着干了,却还没想好怎么办。
然而赵凛却让她不必担心,“等我解决了襄王,就把咱们的事提上日程。”
提上日程,怎么个提法?
程玉酌暗暗摇头,“太子爷顾虑一下杨大人吧。”
杨柏泉也在此处,他还只以为程玉酌是宫女,仅此而已。
谁料赵凛可不依了,“先生听到又如何?早晚我要立你做……”
话没说完,程玉酌已经露出了惊吓的表情。
赵凛早就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他心中的想法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她的好。
可她眼睛越瞪越大,连一旁的冯效都满脸惊讶。
赵凛暗自叹气,他们二人尚且如此,就不要说其他人了。
他想怎样揭过这一茬,正好远处已有人打马飞奔而至。
“阿娴,你家弟弟来了!”
程玉酌睁大了眼,果见那一行来人,当头便是程获。
“阿获!”
声音传出去,人已飞至她身前。
程获翻身跳下马,程玉酌快跑迎上前去,姐弟两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阿获!”
“姐!”
姐弟两人泪流满面,这次终于不再害怕被人发现。
赵凛也有些动容,想到自己突然离世的皇长兄,他甚至没能见皇长兄最后一面。
赵凛叹气,却又在那姐弟两人的相拥中瞧住了。
他拧着眉头想到了那次在大明湖的船上。
她拿出派头压他,让他叫姐姐。
怎么他就没有这个待遇?
既然她当他是弟弟,是不是也该有疼惜程获这般模样?
赵凛竟醋了,干咳了两声。
然而程玉酌根本不搭理他,还是程获瞧见了站在一旁的他。
程获不知太子相貌,可一眼看去通身气派,便猜到了。
程获同程玉酌松开,程玉酌也才想到了太子,低声告知。
程获连忙跪地要给赵凛行礼,此番能脱身,是太子的恩赐。
他跪了,程玉酌也跪了下来。
赵凛可舍不得她跪下,快步上前,一手托了一个,要扶起两人。
然而两人是真要给他磕头感谢,都不肯起。
赵凛觉得程获磕头也就磕了,可这里风大地上又冷,他哪里舍得程玉酌磕头。
他不去管程获了,拉着程玉酌起来,“阿娴不必!”
这一句“阿娴”,真把程获吓了一跳。
不过程获也是多年装扮襄王练出了面不改色的本领,只瞧了程玉酌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正经给赵凛磕了个头。
“谢太子殿下大恩大德!”
太子让他起身,他才站了起来。
他特特不去看程玉酌,尤其在太子的手还握着程玉酌的手腕时。
可程玉酌自己却尴尬了,要躲开赵凛,急急忙忙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此处风大,太子爷快回去吧。”
赵凛晓得她定然和程获有话说,也只好领着众人回了。
他让冯效给程获安排住处,自己扯了程玉酌到一旁。
程玉酌不知他这又是何事,“太子爷有何吩咐?”
“什么吩咐?”赵凛生气,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不想告诉你弟弟,你同我的关系?”
程玉酌愣了一下。
赵凛已经生气了,“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这一问怨念十足,程玉酌当然是听出来了。
程玉酌低着头,“我同太子爷是什么关系,恐怕连我自己都说不清……”
赵凛一口气没上来。
但她说的还真就没有毛病,她看过来,赵凛气哼了一声。
“也是,等立了你再说吧!”
可程玉酌觉得“立”这个字让她有无限惊恐,她脸色为难。
“我是皇后娘娘的人,还得看皇后娘娘的意思,若是娘娘不答应,我还是……”
“你还是什么?你还想跑?”
程玉酌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这许多日子也没想明白该同赵凛如何,她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可她同他的关系通向的前路让她迷茫。
她从未想过还会再进宫,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进宫。
她叹气,“太子爷还是不要说这件事了,眼下解救了阿获,大闹了襄阳,襄王必然要坐不住了。太子爷还是以江山社稷为重。”
赵凛又被她“江山社稷”的话给压了回去。
他觉得不说也罢,毕竟自己确实同魏家已经定了亲,又是皇后娘娘苦苦求来的亲事,这事一时半会分说不清,还需得从长计议。
他说罢了,又去看程玉酌,“反正令弟眼明心亮,必然能看出来,也不必你我解释。”
程玉酌无语。
赵凛道,“程姑姑快去看弟弟吧,孤要去忙江山社稷了!”
他气呼呼地走了,程玉酌拿他没办法。
脾气大又爱耍赖,一言不合就要生气,这是太子吗?
不过程玉酌到了程获住处的时候,程获果如赵凛所言,没有多问。
倒是程玉酌见他眉目之间不见欢喜,问他怎么了。
程获扯扯嘴角,“姐,我是该高兴,可是有人用命换我命,有人又深陷其中无法出来,我心里沉得紧,高兴不起来。”
程玉酌想像儿时一样将他搂在怀里,发现他已经高出自己太多了。
她拍拍程获的肩膀,“有些事情由不得人,又都在于人,是我宫中师父临行前送我的话。阿获,我们都是凡人而已,尽人事,听天命吧。”
程获沉默了一时,才又抬起头来。
“姐姐,阿婧那边这一时脱不开身,我想等到襄王反起来,顾不上阿婧的时候,带她出来。”
程玉酌明白他的心思,不阻拦他,“好,你有什么要我帮你的,直接跟我讲,她应该受到上天的眷顾。”
程获闻言,闲暇稍稍定了定。
只要她人能出来就好!
姐弟两人说完这话第二天,襄王就蠢蠢欲动起来。
因着襄阳大闹,赵凛直接说是那伙流寇从山东流窜到太和县放火,眼下已经闹到了襄阳,不能再任由流寇嚣张,必须剿灭。
他就用这所谓的流寇作为借口,请求调兵围剿襄阳附近。
襄王怎能不知道他的用意?
而宫里不知是不是戚贵妃的耳边风起了作用,一时半会竟然没有调令下来。
赵凛在等,襄王却知道自己等不得了。
再等下去,就彻底失了先机!
他如今已经狼狈不堪,火器焚毁,镇国公手上卧榻,连替身都脱了出去。
襄王感到自己快要被砍断了手脚,不如奋力一搏!
他干脆用了赵凛的借口,说那伙流寇蹿到了襄阳,危及的不只是襄王府,而是整个襄阳地区。
他以剿灭流寇的名义出兵,襄阳霎时间被襄阳尽数控在手中。
襄王这借口找的好,有了这个借口,在朝廷插手之前便能迅速集结兵丁,将襄王暗藏多年的士兵全都拉到襄阳,造反随时可能爆发。
赵凛这里却迟迟等不来朝廷的调令,最后五军都督府只是出了命令,让各地卫所加强防卫,至于给太子南巡大驾调兵之事,只字未提。
襄王和戚家的联合明显起到了作用。
杨柏泉都感到了紧迫,问赵凛当如何。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襄阳的密信传了过来。
赵凛看到消息眼睛一亮。
只是,一旁的程玉酌却惊得踉跄了半步,险些跌倒……
襄王继妃戚婧,暴毙身亡。
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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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戚婧暴毙身亡。
襄王将消息闷在王府秘而不发,唯恐影响了和戚家的联合。
可戚婧从娘家带来的人手襄王瞒不住,尤其是戚婧为了替程获传信安排的那一部分人。
程玉酌将消息带给程获,牙齿磕碰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她最终还是说了。
程获愣了一愣。
“姐,你说她是不是吃了假死药?”
程玉酌鼻头一酸,从袖中拿出白瓷瓶小心放到了程获手边的茶几上。
是那瓶假死药。
程获拿起来,满满当当的一瓶一动都未动,他的手颤抖着。
“这里面是别的药水吧?”
程获低声说着,打开了药瓶,药味冲了出来。
不是别的药水,是一动未动的假死药。
程获眼睛盯着那药瓶,一息两息,整个人好像被定住,好像已经成了冰雕泥塑,除了眸中水光溢出,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程玉酌看到他喉头滚动,不知是咽下泪水还是哽咽。
程玉酌也觉得喉头难忍,轻轻叫了他一声,“阿获,她还给了你这个。”
她又拿出了第二个药瓶,是个小陶罐,程玉酌不晓得里面是什么。
可程获看到陶罐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
他问程玉酌,“姐,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程玉酌摇摇头。
程获笑了,笑得凄惨。
“这是我被襄王下药的解药,是襄王手中那一百颗解药,她曾说会帮我弄到,果真是弄到了呢……”
可程获的毒已经解了。
程玉酌再也忍不住,转头捂住了嘴,眼泪哗哗落下。
而程获没有哭,脸上始终保留着那凄凄的笑意,他开了口。
“她在大局中只是一颗棋子,对我而言,却是整盘棋。”
落了话音,他喉头再一次滚动。
忽然,他身子向前一倾。
接着,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地上猩红一片,无比刺目。
他向一旁倒去。
“阿获!”
赵凛抽出时间来看了程获一次,程玉酌坐在他床前,给他紧闭的嘴里艰难地喂药。
程玉酌额头上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赵凛瞧着心疼,抽出帕子给她轻轻擦了擦汗。
程玉酌谢过要接过帕子,赵凛却不给她,只自己替她擦着汗。
“累不累?让小棉子过来帮你。”
程玉酌摇摇头,“是我做姐姐应该的。”
赵凛还是让小棉子过来了,拉了程玉酌的手,“襄阳那边来人了,是襄王妃的人,你最好亲自过问。”
他看了一眼程获,“他眼下这个情形,真不好说能不能听进去。”
程玉酌微讶,跟着赵凛出了门去。
来的确实是戚婧身边的人,且是近身伺候的陪嫁奴婢,此人得知程获昏迷,便把事情告知了程玉酌。
王妃这病像极了有孕,可不是。这病奇怪,能不能治好大夫还说不好,那大夫说是若一点一点摸索着治下去,许是有机会,可治病免不了解除假孕的症状,襄王不想让王妃让戚家知道王妃未孕,便不肯治。
王妃当时一概不知,是后来奴婢从大夫身边的药童处偷听来的,奴婢不知道是真是假,没敢告诉王妃。但王妃惦记着程爷的解药,趁着王爷不在偷去了王爷书房,一次未找到,又去了另一处找寻,谁料解药刚找到,就被王爷发现了。
王妃掖了解药给奴婢,还是引起了王爷怀疑,但王爷以为王妃是知道了假孕的事情,反而自己说漏了嘴,正同大夫身边的药童说的一样!奴婢当时等在外边听见了两句,王妃明显激动,王爷声音却冷得厉害,不许她说出口。王妃是保证不说的,但王妃离开,王爷在后面看王妃的的眼神特别吓人……
奴婢当时就觉得不对,黄昏时分,王爷就让人围了王妃的院子,对外说是王妃有孕不能打扰,可院子里全都是带刀的人,王妃的陪房全都被抓起来关在了一起,奴婢惊吓从狗洞逃了躲在暗处……当天晚上,院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第二天,王妃没了……
襄王妃没了,秘不发丧,同戚家还说着戚婧怀孕的事情。
程玉酌听得心中作痛,戚婧的死因没人知道,可又是那么明显。
程玉酌勉力压下心中酸楚,转头寻到了赵凛。
“襄王虽然秘不发丧,可戚婧没了,纸包不住火,戚家很快就会知道了,到时候联盟定是要瓦解,我想,襄王可能在此之前就会起兵造反。”
赵凛闻言惊讶地看了程玉酌一眼。
他没想到程玉酌竟然能从戚婧的事情里,看出来襄王接下里的动作。
他一直以为她是金玉宝货里的行家,没想到竟也有战场上见微知著的本领。
“阿娴,你真让我意外。”
程玉酌不敢领功,赵凛告诉她。
“你说的不错,襄王已经起兵造反了。”
程玉酌没有太惊讶,只是不明白赵凛为何还坐在这里同自己说话。
赵凛明白她的心思,无奈地叹了口气,嗤笑一声。
“他打着太子要造反的旗号,而他所谓的要造反的太子,并没有从朝廷要来兵。”
赵凛眼睛眯了起来,“襄王眼下已经占领了襄阳城向东进发,朝廷也该调兵与我了,只是不晓得还要等多久。”
赵凛向朝廷要兵多久了,程玉酌一清二楚,与其说是朝廷不调兵,不如直接说是皇上不放心太子手里有兵。
襄王打得就是这个差。
程玉酌去看赵凛的神情,赵凛朝她笑笑,“阿娴不必替我担忧,同襄王周旋多时,我会仓皇逃窜吗?那是笑话。”
他嘴角有笑,眼神凌厉。
程玉酌说不清是放心还是不放心。
可事情的发展,却越发朝着对赵凛不利的方向而来。
兵部出了调令,五军都督府调兵,临时集结平叛襄王之乱,可不论怎么调兵,同太子赵凛一点关系都没有。
太子没有得到一兵一卒,而襄王却联合在老家信阳养病的镇国公,一举拿下了自襄阳到信阳,五六座城池。
所谓的镇国公重伤卧床养病,竟然是镇国公的障眼法!
此人假借养病的名义调配自己手下的流寇人手,甚至连襄王都不知道。
襄王起兵造反,他趁众人不备,迅速接应,襄军一时气势大振,连连拿下数座城池!
杨柏泉都急了起来。
“殿下,襄王这是奔着殿下来了!拿下了殿下,国之基石动摇,朝廷豁出一条口子,对他可是大利!殿下没等来调兵,还是尽快避开,这徐州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殿下不应久留!”
赵凛嗤笑了出来,“先生让孤堂堂太子,在襄王造反的阵势下苟且?”
“臣万万没有此意!朝廷不调兵给殿下,殿下也没法同襄王对付啊!”
赵凛不由地抬眼看向北方,京城的方向。
“先生,孤不能走,孤做太子三年下不被天下百姓熟知,尚不比先太子受朝臣称赞,如今襄王霍乱,孤再临阵脱逃,百官和百姓如何看孤?作为一国太子岂非失了威严?日后,又如何坐稳这江山?”
杨柏泉一时被问住,可他惆怅道:“殿下手里没兵,这是皇上不让殿下插手的意思,殿下若强行调兵,只怕皇上要猜忌殿下了!”
“猜忌……”赵凛叹了口气。
“皇上是君,孤是臣又是子,便是孤不插手此事,皇上就会没了猜忌吗?”
“可到底少了许多……”
赵凛摇头,“孤今年已至弱冠之年,入朝堂议政就在眼前,就算没有平乱襄王之事,皇上也会平添猜忌吧?”
新老皇权交替,至始至终都是对皇帝的挑战。
杨柏泉不再多言了,重叹了一气。
“但愿皇上只是被身边人蒙蔽而已……殿下既然下了决定,准备如何?”
这场仗要不要打已经定下,接下来就看怎么打。
程玉酌端茶进来的时候,正听见赵凛同杨柏泉细细分说自己的设计。
他在舆图上点画着。
“……孤自此处制造混战假象,对外便说是襄王先锋精兵偷袭太子南巡大驾,孤以自保为名义调配人手,再以太子亲兵暗中袭击襄王侧路,打他措手不及……”
杨柏泉大惊,“这如何使得?太子亲兵是专为护卫太子,殿下怎么能失了亲兵?”
“孤先已制造假象让卫所来护卫,只要有兵护驾,差别不大。”
“怎么会差别不大?殿下亲兵可是京中精兵,地方卫所怎么能比……”
赵凛抬手止住了他。
“不以奇招制胜,便只能任人拿捏,孤要下这盘棋,就得拿出下棋的态度!”
杨柏泉不再多言了,眉头拧在了一起,显然是为了太子这一险招发愁。
程玉酌从旁听着,也跟着揪起了心来。
她想起曾在宫里听到的话。
先太子既是嫡子又是长子,为人仁善,广怀慈心,敦厚有礼,是朝臣心中的完美储君。
可先太子薨了,太子赵凛继位。
他虽也是嫡子,却同先太子性情全然不同,没少被朝臣挑剔,皇后因此经常惆怅,想让太子多参与朝政,而皇上又总说太子年轻,同朝臣纠缠不过,更不容易被朝臣接受,一切等太子南巡之后再说。
皇上所言不无道理,可太子如今人在南巡途中,发现襄王谋逆,却手无寸铁!
这等情形确实该回避自保。
可他却要居险地、用奇招也要同襄王斗到底!
这又是何等气魄?
程玉酌心下泛起涟漪,她几乎可以想见,这三年他顶着太子的名头,却被宫中和朝臣所压所制约,以他那样的性子,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程玉酌轻轻放下了茶盅,赵凛目光定在舆图之上,根本就没有发现她。
“……等襄王自乱阵脚,孤要亲自入战,好好会一会这位皇叔!”
杨柏泉已经听得满头大汗,“殿下真是屡出奇招,可着实太多风险,臣心惊胆战。”
赵凛并不在意地笑笑。
“一将功成万骨枯,若功不成,孤也是万骨中的一具,也比做个傀儡君王强。”
杨柏泉又说了什么程玉酌没有听,她撩了帘子出了门,抹掉了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泪。
程玉酌去了程获房中,守了他一个时辰,终于等到他醒了过来。
程获人有些浑噩,程玉酌给他喂了些水才清醒些。
程玉酌瞧着他的样子,心中疼惜,有些话在嘴边打转,被他看了出来。
“姐,你有什么事只管告诉我便是。”
程玉酌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被戚婧的人带来的消息告诉了程获。
程获听完手下紧紧攥了起来,手背上条条青筋暴起。
他咬着牙问程玉酌,“襄王是不是已经起兵造反了?”
“是。”
“果然……他怕阿婧偷偷告诉戚家人假孕真相,直接杀了她灭口,她死了秘不发丧,戚家人不会知道,襄王就用这个时间做最后的准备!我太了解襄王了!他不会容许有一点差错,若有差错,还不如做绝到极致!”
程获说着,喉头又是一阵抖动,程玉酌怕他再激动吐血,刚要说什么,他却从床上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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