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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法采
赵凛闻言,端起酒盅小抿了一口。
笑而不语。
风小了些,夜的凉意漫了上来。
杨柏泉没敢再多吃酒,再好吃的酒也得有好的场合才能吃得香甜。
两人又商议了几句便离了亭子,走下假山杨柏泉告辞赵凛。
赵凛眉眼舒展,叫了小棉子送杨柏泉回去。
小棉子替杨柏泉打着灯。
灯影在地上晃来晃去,杨柏泉边走边回味着。
回味的当然不是酒,而是方才太子的言语神态。
他越回味越觉得不太对,怎么老有一种上了当的感觉呢?
是不是吃了酒,多想了?
杨柏泉翌日一早便去安排那退亲试探的事情。
赵凛不用亲自出手,昨晚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却见程玉酌眼下发黑,不用想也知道她睡不安稳。
他暗叹她这胆量,是得好好练练了。
他没点破,叫了小棉子煮两个蛋来,又叫了程玉酌,“看你眼下黑成什么样子了,回头剥了鸡蛋敷敷眼。”
程玉酌应了,要下去寻鸡蛋,赵凛却说就在他书房,“你今日就陪我看折子吧。”
程玉酌要说不合适,赵凛已经把她拉了过来。
“你又不是不识字,先将这几本分一分,就按照六部,若是弹劾的折子单挑出来,但若要是吵来吵去的,就扔到一边去。”
程玉酌就这么被安排了个差事。
她见赵凛埋在折子的山海里,实在没忍心拒绝,便按照他说的分了起来。
程玉酌头一次做这活计,必得看得仔细才行。
她一本一本翻着瞧着,时而皱眉,时而不解,时而又因折子上的话面露笑意,时而跟着叹两口气。
赵凛在旁分了心,多瞧了她几眼,一不留神一天过去了,手里的折子倒是没看几本。
赵凛暗觉好笑。
天色晚了下来,赵凛眼中却亮了许多,见她还在一旁认真做着活,他特特翻了翻她分的几摞,还真就有模有样没什么差错。
赵凛只觉甜丝丝的,替她拢起耳边一缕碎发。
程玉酌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太子爷忙完了?”
赵凛歪着脑袋反问,“怎么?还不许人家歇一歇了?程姑姑可真是狠心,自己不嫌累,也不许旁人休息呢!”
程玉酌又被他暗说了一通,她已经快习惯他故意说她了。
她不想搭理他,他却偏偏挤上了她的绣墩,“站累了,分我些坐一坐。”
程玉酌讶然。
他明明刚从自己的凳子上站起来!
赵凛耍着无赖非要跟她挤,还搂着她的腰不许她跑开。
一只绣墩就那么大,两人就这么紧紧贴着。
程玉酌被他弄得脸红心跳。
正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然后急急一声通报。
“太子爷,杨大人到了!”
话音一落,脚步声已经到了书房门口。
程玉酌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站到了一旁。
赵凛正挤着她,她一闪,他差点摔倒。
“咳!”赵凛尴尬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杨柏泉已经进门了,没留意赵凛的尴尬和程玉酌的紧张,直接道:
“殿下,老臣刚从京城回来,江南的官员和书生联名上书,让皇上不要再为厌真生大动干戈,皇上今日因这事,可发了火了!”
赵凛眼皮一跳,“先生具体说来!”
杨柏泉说江南等地因为严查厌真生和那《祸乱野史》,书局书肆全都关了,今岁还有八月秋闱,书生们被搅得无法安稳读书,这便联名上了书,请朝廷罢手,不能因为一个厌真生,搅了整个江南的学风。
“这话倒也不错。”赵凛不由道。
程玉酌上了茶过来,杨柏泉喝了一口。
“老臣也觉得没错的,但皇上却不这般想!那江南书生也是不该,提什么文字狱的事情!说四年前与十三年前,江南都曾因文字狱折损了不少读书人,这般再发展下去,又要大兴文字狱了!”
程玉酌握着茶托的手颤了一颤。
十三年前的那场文字狱,她的父亲程谦就被牵连丧命,随后程家姐弟散落天涯。
赵凛听到杨柏泉的话,不由向程玉酌看了过去。
她紧绷着脸,手下紧紧攥着茶托,看得赵凛心疼了一时。
可他有心想练她一番,只能忍着心疼仍让她在旁听着。
可赵凛没料到,杨柏泉接着又喝了口茶,说道。
“皇上发了大火,说满天下的读书人都没江南的书生金贵!非要继续查,说不定此人就藏在江南书生里面!还说文字狱又如何?都是那些人咎由自取!凡是因着文字狱下了牢定了罪的,永远也别想翻身!谁都不要为这些人说话……”
程玉酌脸色白了下来。
赵凛只觉坏了,刚要让杨柏泉别再说了,可杨柏泉却突然上前拉了他。
“殿下万不要同文字狱的事扯到一处!皇上不是说着玩的!殿下若是引火上身,必要引来皇上忌惮!”
皇上忌惮……
程玉酌抬眼定定看了赵凛一眼。
正与赵凛的目光对在一起。
赵凛想开口安慰她不要在意,她已经低下了头。
赵凛当着杨柏泉的面没法与她分说,“你先下去。”
杨柏泉这才瞧见房中还有个人,不过他也没在意,继续和赵凛说:“要说这文字狱,皇上的态度太坚决了,太子殿下真的不要沾上……”
赵凛连忙叫停了杨柏泉,让他先喝口茶缓缓。
直到他看着程玉酌单薄的身影离开,才又问起了杨柏泉。
“难道皇上真有再兴文字狱的打算?”
杨柏泉说不好讲,“皇上已经下令继续彻查,此事会掀起多大的浪,实在说不好。”
他说起了魏家,“魏家姑娘从前定亲的夫家,殿下也晓得,是余杭穆家,那穆家儿郎的父亲,可是南京翰林院的翰林,正是四年前因诗词不妥被下了狱,虽未查明,可死在了牢里。后来,穆家想为穆翰林讨回个公道,就求了魏家,魏家人一张口就被皇上训了回来,之后没多久,穆家和魏家便退了亲,断了往来,而如今那穆家也没了影子。可惜了那穆翰林,当年可是会元!”
杨柏泉说到这,忽然想起了什么。
“殿下……”
“何事?”赵凛问。
“那此番立了大功的程获,其父程谦就是因文字狱受的牵连啊!”杨柏泉这么一想,又恍惚了一下,然后瞬间睁大了眼,指向了门外,“方才那程司珍,不就是程获的长姐,程谦的长女吗?”
杨柏泉哎呦一声,“不该让她听见!”
如今程家身份已明,杨柏泉能想到,旁人也能想到。
若是程家后代因此做了什么,立刻就能被人抓到把柄,皇上是不会宽恕的。
杨柏泉同赵凛道,“老臣过会去提醒那程司珍两句,让她同其弟不要乱说乱做,免得替殿下招来麻烦。皇上的火头上,最好还是避开!”
“先生不必!”赵凛连忙道,“孤一会提点她便是。”
杨柏泉看了他一眼,并未多想,又说今日约莫还有消息过来,“臣去询问一番,这些日京城实在是风不平浪不静……”
杨柏泉一走,赵凛便去寻了程玉酌。
她坐在茶房里发呆,烧水壶里咕噜噜响了起来她没听见,赵凛刚走进来,水沸了,热气泡咕噜噜冒着挤了出来,飞溅到一旁。
赵凛连忙将程玉酌拉进臂弯里,“小心烫着!”
程玉酌这才瞧见水开了,要去提水,赵凛已经叫了小棉子处理。
他把她带去院中的石榴树下说话。
榴花尚未绽放,已见骨朵。
“先生是那等多思多虑的人,一分事要看成三分,三分事要看成十分了,他说的话你可不要尽听入耳。”
程玉酌没有回应,赵凛有些心急。
杨柏泉说的皇上忌惮的话,必然是被她听进了心里去了!
赵凛拉了她的手,“阿娴,你爹只是被连累,当年文字狱的那些人被斩被抄的多了,你爹也只是被贬官而已。”
他劝着程玉酌,想让她不要担心她会连累了他。
可她在沉默许久之后,问了他一句话。
“太子爷,人与人之间也要讲缘分是不是?若是没有缘分,约莫就应了那句,强扭的瓜不甜吧。”
她说这话的声音不大,语调平而缓。
可话音落进赵凛耳中,而如疾风骤雨。
“你又乱说什么?”
赵凛心头火总能被她一句挑起,他抓了她的手腕,紧紧地箍住,狠狠地瞪着她,“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你不许再做缩头乌龟!”
程玉酌却好像听不见他说话一样,目光向远处的天空看去。
她这般模样,越发令赵凛火气窜了起来。
“就这么芝麻绿豆大小的事,你就又要离我而去了?程娴,你出宫找你弟弟妹妹,为你妹妹出头,为你弟弟闯戚家省亲别院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瑟缩放弃!你那时候不是大胆的很?怎么到了我身上,你说扔就扔,说弃就弃?”
“你看着我!”
他将她扳了过来,盯着她的双眼,厉声训斥她,“你给我挺直腰板!”
程玉酌看着他,看着眉目如同石刻的男人此刻薄唇紧抿。
他脾气大性子急平日里压着没人瞧出来,可她总能轻而易举挑起他的火。
这不是什么好事,这是他的弱点。
偏偏她手无寸铁,没有办法为这弱点保驾护航。
她认真说,“太子爷应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赵凛的火瞬间熄了。
他晓得她在心疼他。
赵凛将她抱进了怀中,只怕风一吹她就飞走了。
“阿娴,从前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来,如今没有你的日子,我过不来了。眼下难一点算什么?再说了,就算没有你,这些难题未必就没有了。阿娴,你不要想的太多!”
程玉酌还是没忍住落下了眼泪。
赵凛不知何时也红了眼眶,他拉着她想要替她拭泪。
外面又是一阵脚步响起。
门房通报的时候,那脚步已经到了门前。
是杨柏泉。
赵凛和程玉酌未来得及分开,杨柏泉就一步跨进了院子。
“殿……”
杨柏泉脚步定在了门前,吃惊地看着两人。
程玉酌下意识想闪开,赵凛却下意识拉住她的手,两人这般姿态扯了一下,才分了开。
杨柏泉就算刚才眼花了,这次也看清楚了。
程玉酌在他探究的目光中慌忙退下了。
赵凛无奈地看了杨柏泉一眼,“先生匆忙而来,又是何事?”
杨柏泉回了回神,这才道:“老臣方才刚得了消息,说那厌真生抓到了!如今人在河南,立刻就押送进京!”
他说江南那边应该不至于闹大了,“人都抓到了,江南严查可以停了。”
赵凛暗暗有些可惜,他也想知道厌真生的秘密,为何能把书中襄王同先太子和仁康太子联系一起,厌真生此人必然知道些什么。
不过此人已经被抓,这些秘密约莫也会随之消失了。
但杨柏泉又补充了一句。
“这厌真生被抓也是个奇事。这厌真生竟然是被流放路过的前永兴伯世子袁白彦抓到的,据说当时不过是偶然遇见,袁白彦听到了厌真生的话,报了官抓了人!”
赵凛真是意外。
这样一来,袁白彦也成了戴罪立功了!
不过就算这样,永兴伯爵位也拿不回来了,且程姝已经带着孩子脱离了袁家,就算袁白彦功过相抵免了罪,也没关系。
赵凛在此思量,杨柏泉说了两句事情便主动离开了。
杨柏泉出了门围着院子转了一圈,见到了在院外墙下站着的程玉酌。
他瞧着站在池边的程玉酌,便叹了口气。
这么多天以来,他就没在意到此人,如今想来,原来祸患早已在他眼皮底下生根发芽。
“程姑姑,老夫有话要说。”
程玉酌避开他到了此地,到底还是遇见了。
“大人请讲。”她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杨柏泉也不客气。
“方才的事,老夫瞧见了,老夫真是没想到……老夫以为程姑姑是聪明人,当知道自己伺候的是什么人,太子所提退亲之事,不知与姑姑有没有关系?”
程玉酌低着头没有说话。
杨柏泉长叹一气。
小池里天光云影摇动着。
“太子从小就是认准便执意到底的脾气,不过那时,他只是众位皇子中的一位,无甚关系。皇后娘娘同老夫说,多亏六皇子不是太子,不然以他那凌厉性子免不了麻烦,谁想到六皇子还是做了太子。”
程玉酌想到那人的脾性,又想到了备受赞誉的先太子。
小池里吹来一阵风,吹皱了池水。
杨柏泉说,“他是太子了,不是六皇子了。有些事情总要权衡利弊。就说太子妃一事,为何求了魏家女,就是因为魏家家风纯正宽厚,能给他性子上多少补一补。”
杨柏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问了程玉酌,“这些,随便一个人能给太子吗?尤其令尊……”
程玉酌还是没有说话,池水被风吹得乱了一片。
杨柏泉也沉默了一下,“程姑姑是崔尚功教出来的徒弟,是聪明人,老夫不多言了。”
杨柏泉走了,池水渐渐平静了下来,静成了镜面,只有一根落叶在水中轻摇。
程玉酌静默地看了一会,直到又水滴零散落下。
要下雨了。
她抬脚往回走,却在转角处听到了李敢与冯效在说话。
“魏姑娘又来了,太子爷又不见,魏姑娘不知怎么,就是不肯走,非要见太子爷!”





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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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雨滴滴答答落了起来,五月的天也架不住雨中泛起凉气。
程玉酌从小棉子处拿了伞,李敢还在跟冯效小声嘀咕。
“魏姑娘就站在檐下等太子爷见她,裙摆都湿了,就是不肯离去,连房里都不肯进,我瞧着这架势,跟逼宫似的……”
冯效这就要打他的嘴,“我说你小子,南巡回来猖狂了啊!什么话都敢乱说!早晚得死嘴皮上!”
李敢赶紧捂了嘴,又捂着嘴闷声闷气地问冯效。
“怎么办呀?太子爷非不见,她非要见!”
程玉酌没有听冯效告诉李敢办法,撑着伞走了过去。
李敢见了她特别恭敬,行了礼又想到了上次的事情,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程玉酌。
程玉酌岂能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魏姑娘有没有说见太子爷做什么?”
李敢摇头。
程玉酌就叫了李敢,“我随你过去问问吧,天晚了,这么下去不是回事。”
冯效也说是,“若能劝了魏姑娘回去便好了,不然太子爷只怕也要不高兴的。”
李敢连忙引着程玉酌去了。
到了门房处,果见魏丹菱站在檐下,柳绿色的裙摆已经湿成了墨色。
程玉酌撑着伞施施然走来,丫鬟绘樱便戒备地看过去,小声跟魏丹菱嘀咕,“姑娘,那位程姑姑又来了!”
魏丹菱却道,“有人来总比没人来强。”
说话间,程玉酌已经到了檐下,两人见礼。
“天晚雨冷,太子爷多忙碌,魏姑娘不若改日再来。”
魏丹菱却摇了头,“实在是有事求见太子爷,烦请姑姑通禀!”
她语气坚定,李敢为难地看了程玉酌一眼。
程玉酌也皱了皱眉。
这魏丹菱不知何事如此紧急,且看她这几日奇怪登门求见,恐怕不是一般事。
偏太子不肯见,这样下去,魏丹菱若是误了事,免不了也对太子心生埋怨。
程玉酌叹气,道,“姑娘进去等吧,我这便替姑娘通禀。”
李敢瞧了她一眼,程玉酌叫了李敢去取件披风来,“姑娘淋了雨极易着凉,通禀的事交给我吧。”
“是。”她说什么李敢就听什么,李敢应声快步去了。
程玉酌遣了李敢,又叫了门房上支会灶上煮两碗姜糖茶来。
门房上的人也立时去了。
程玉酌这才请了魏丹菱进屋,自己撑了伞往太子处去。
四下无人,只有雨滴滴答答地下着。
丫鬟绘樱瞧着程玉酌走远了,不由跟魏丹菱道,“这位程姑姑好有体面!瞧着温温柔柔的,竟是说一不二的派头,她到底在太子爷身边做什么?”
魏丹菱没回应,若有所思。
程玉酌撑着伞去了太子处。
赵凛见她来了,搁下手中的笔,取了罩衫迎过去。
“你这是在雨里走了多久,衣裳湿成这般,冷不冷?”
他连忙用罩衫裹了她,摸着她手上湿冷,要让小棉子灌了汤婆子来。
程玉酌道不用,看了赵凛一眼。
“雨大了天也晚了,魏姑娘还在门房等着,像是有事的样子,太子爷见她一回吧!”
赵凛一听这话就冷了脸。
“你这是做什么?倒是心疼起她来了?”
“太子爷这般晾着她,也是不给魏家脸面不是吗?”
赵凛冷笑,“她两次三番前来,不是送药材就是送吃食,明明知道孤不待见她,还是无赖上门。孤问她何事她不肯说,就不要怪孤不肯搭理她了!魏家难道还要责怪于孤,应该先问问他们家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赵凛厉声说着,毫不客气,程玉酌听得为难。
他这样同魏家如何结亲,分明是结仇。
念头未落,赵凛就看住了她。
“你又替魏家人说什么话?我要同她退亲,你难道不知?”
赵凛眉头越皱越紧,“阿娴,是不是杨先生说的话把你吓到了?我都说了,他只是过于焦虑,你父亲的事并不严重,你不用放在心上!且一切有我替你安排!等程获进了京,我让他去兵部尚书程访府上坐坐,程访出身江西程氏,也是百年世家,你不是说你们家祖上也是江西的?说不定有什么渊源……”
赵凛说着为程玉酌的安排,程玉酌只听得心头似被人捏住。
她身份地位,当不得太子妃,他为了她提了她弟弟,可只程获一人仍旧差得远,他还要安排他们姐弟与兵部尚书程家也攀上关系。
真是煞费苦心。
可再如何,她哪里比得上魏丹菱的出身?
程玉酌想到方才杨柏泉的话,心里越发凉了,好像冷雨已经落进了她的心里。
太子难为,而皇上已然开始对他不满。
他需要有人助他丰满羽翼。
程玉酌沉默着。
赵凛说了兵部尚书的事情,见她静默不出声,又将她向怀里拢了拢。
属于他的气息将程玉酌包裹。
从前,程玉酌害怕极了,如今,她也能慢慢接受他,只要不触及敏感之处,她竟觉得这气息让她莫名安心。
可这都错了,不是吗?
程玉酌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心下也跟着跳了跳。
可转眼,她慢慢起身站了起来。
“阿娴去哪?”他问她。
“太子爷既然不见魏姑娘,我便同她说让她回去吧。我衣裳也被雨打湿了,也该回去换身衣裳了。”
她缓慢说着,听起来平静而理智,赵凛眼皮却跳了一下。
他拉着她的手,“你让成彭他们去同她说便是,雨这么大,瞧着今夜还有的下,快换了衣裳别着了凉。”
程玉酌只是说,“还是我去吧,同她有个交代也是好的。”
赵凛晓得她素来有始有终,也只好点了头,又嘱咐她回去喝碗姜汤,才叫了小棉子送她去了。
程玉酌一路回了门房。
魏丹菱还在握着手等着,程玉酌抱歉同她摇了头,魏丹菱大失所望,眼眶一红,眼泪落了下来。
“为何太子爷不肯见我?”
程玉酌走到了魏丹菱身前递了帕子过去。
魏丹菱前两次来,不是送药材就是送吃食,瞧那意思是想讨了太子好的,可太子这边却不肯搭理她,程玉酌自然知道是自己的缘故,可这魏丹菱意图不明也实在奇怪。
她看了魏丹菱一眼,支了小棉子回去,开了口。
“姑娘前后不肯说到底为何事见太子爷,太子爷忙碌,以为姑娘仍同前两次来一般,便无闲得见,还请姑娘知晓此番缘故,太子爷并不是故意不见姑娘。”
程玉酌这样说了,魏丹菱脸色微变。
程玉酌见她果然有事,说道,“姑娘以真心待太子爷,太子爷便能明白姑娘的心意,姑娘这般,恕我等也是束手无策。”
绘樱在旁不由地替魏丹菱辩解,“我们姑娘是有难言之隐!并不是想要骗人!”
“绘樱……”魏丹菱打断了她。
程玉酌在旁淡淡笑笑。
“这世上的人,谁没有难言之隐呢?”
她笑得寡淡颇有几分苦涩,魏丹菱抬头看了过去。
“程姑姑,你能帮我对不对?”
魏丹菱突然这么问,绘樱吓了一跳,刚要说什么,被魏丹菱眼神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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