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法采
刚一到东宫,赵凛就把她拉进了寝殿来。
“赵心瑜她想做什么?把你的手腕都抓红了!”
程玉酌只好解释是两人推拉的缘故。
就算这样,赵凛也没个好脸色。
“她竟说喜欢你,真个奇怪,上次追着我问程获,这次又喜欢上你了!她到底打什么主意?”
赵凛这么一说,程玉酌挑了挑眉。
公主喜欢她未必,想问程获才是真吧?
宫外,程家山庄后山。
下晌下了雨,地面有些湿,衣冠冢前被雨打落了不少落叶。
程获脱了外面的罩衫,将四周的落叶扫了个一干二净。
后山静静的,只有程获打扫落叶的声音。
两人都不是多话多语的人,程获在此静坐到天黑离去,便总像是与她说了话一样。
只是落叶扫到一半的时候,有了悉悉率率的脚步声。
脚步声时断时续,要想怕被人发现一样。
程获动作一停下,脚步便停下来,程获有了动静,便有人靠近。
程获干脆放下了扫帚。
“阁下不必躲躲藏藏,露面吧。”
这话落了音,才有人从树丛里探着脑袋走了出来。
赵心瑜看看程获,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衣冠冢。
“你在这做什么……这是谁的衣冠冢呀?”
程获只给她行了礼,“这里不是公主殿下该来的地方,殿下快请回宫吧。”
赵心瑜皱眉又噘嘴。
“我专门从宫里出来看你,你居然让我回去!”
她说着向衣冠冢走了过去,“这到底是谁……”
她看到碑上字,愣了一下。
“吾爱阿婧?”
程获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挡在了赵心瑜面前。
“公主到底来此做什么?”
他语气严肃极了,好似秋风刮过,带着凉意,脸色更是冷得厉害,赵心瑜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两个侍卫立刻跳了出来。
“不得对公主殿下不敬!”
程获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稍作平复。
“公主殿下,此处荒山野岭,不是殿下该来的地方,请回宫吧!”
他说完,行礼走到了一旁,拿起扫帚继续扫地。
赵心瑜看看他冷漠的背影,又看看那块表述不明的墓碑。
挥手让两个侍卫退下,她走到了程获身旁。
“是戚婧姨母吧?”
程获手下一顿,又继续扫地并不理会。
赵心瑜噘嘴,又轻声问他,“所以,我上次在省亲别院见的人就是你,对吗?”
程获直接掠过她走到了另一边,继续扫了起来。
赵心瑜追了过去。
“你为什么之前不承认?为什么骗我?”
程获不理。
赵心瑜叫了他。
“程获!我在跟你说话!”
程获不能不理了。
“公主殿下说的话,恕臣一句都没听懂。”
“你!”赵心瑜气得指着衣冠冢,“事到如今,你怎么还不承认?还骗我?”
程获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
清风吹起坟前落叶。
“公主殿下若以为那是旧人,是长辈,就不要用手去指,是对长辈不敬。”
他的声音很缓慢,赵心瑜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程获不再多言,将最后的落叶拢到了一旁的土坑里,准备下山。
赵心瑜见他面无表情甚至不看自己一眼,心里酸酸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转。
“程获,你怎么对我如此不待见?”
程获暗暗叹气。
“公主是君,程获是臣,没有待不待见的说法。臣要下山回家了,公主殿下自便。”
可赵心瑜根本不让他走,一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还说你不是不待见我!你都不看我一眼!你姐姐都说你是那样温柔和善的人,你做什么偏偏对我冷言冷语?我哪里得罪你了?”
赵心瑜又气又委屈,可程获并不想同她有任何纠缠,尤其在衣冠冢前。
他将胳膊收了回来。
“公主殿下请自重,臣要走了。”
程获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赵心瑜不甘心,但到底只是红着眼气得跺了脚,没有追上去。
程获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树林中。
赵心瑜落下了泪来,她回头看向戚婧的衣冠冢,眼泪哗啦啦停不住了。
“姨母……”
赵心瑜面色复杂地在坟前站了半晌,哭着离开了。
两个侍卫为难得不得了。
“殿下,程获以下犯上,殿下可以治他得罪!”
赵心瑜瞪到了他们脸上。
“谁说要治罪了?”
两个侍卫立刻闭嘴了,赵心瑜哭得更厉害了。
回宫的时候,两只眼睛还是肿的。
贵妃不多时就闻讯赶来。
“这是怎么了?今日不是出宫玩去了?怎么有刁民要害你?”
赵心瑜不想说,眉眼垂着,“母妃,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贵妃惊奇,想到昨儿赵心瑜好像又同太子遇上了,但昨日没哭,今日出宫回来哭了。
她将赵心瑜送回寝殿,出去将两个侍卫叫了过来。
一问之下,赵心瑜竟然是在戚婧的衣冠冢前见到了程获。
贵妃不明白。
那小堂妹去了之后,她也觉得愧疚了一回,亲自在宫里冒着风险替小堂妹烧了一回纸。
她以为人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被赵心瑜以这种方式遇上了。
那程获她晓得,莫不是从前在襄阳的时候,与戚婧有些关系?
可这又是怎么惹了赵心瑜哭起来?
难道是因为程获跟赵心瑜说了什么关于戚婧的事?
贵妃思虑了半晌,想到了突然回宫的程玉酌。
程玉酌的弟弟已是将军,她又做什么回了宫?
这程家姐弟也是古怪。
贵妃想着古怪的程家姐弟,当晚便做了个关于程家姐弟的梦,梦里还有戚婧。
程家姐弟同戚婧竟然将赵心瑜抓了起来,要将赵心瑜推下山崖。
赵心瑜拼命挣扎喊着“母妃救我”,可抵不住那些人拽着她往山崖去。
“心瑜!我的孩子!”她大喊着去抓。
戚婧突然挡住了她,“堂姐,我要走了,你让心瑜陪我去吧!”
贵妃惊恐,戚婧同她淡淡笑笑,“我的路都是你选的,现在你女儿的路我来帮她选,这不是很好吗?”
“不好不好!”
贵妃大叫,可赵心瑜已经被带到了崖边。
程家姐弟回过头也笑了,笑得狰狞,然后当着她的面轻轻一推。
心瑜倏然落崖。
“心瑜……”
贵妃腾地坐了起来。
烛火燃到了末尾,守夜的宫女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娘娘!”
贵妃听见喊声浑身一松。
原来是做梦。
贵妃照常请了黄尚服解梦。
贵妃模糊着说了两句梦里的状况,黄尚服听了便道:“给娘娘解梦这许多年,娘娘还是第一次梦见山崖。”
贵妃说确实,“本宫根本没见过山崖,怎么会梦见这劳什子!是个什么说法?”
黄尚服犹豫了一下,贵妃让她但说无妨。
“回娘娘,周公有云,见悬崖,主有不吉。”
贵妃立时皱了眉。
“这般不吉吗?”
黄尚服看了贵妃一眼,“不过这也不好讲,娘娘也知道,便是再坏的梦境,若是逢上了特定之物,说不定便逢凶化吉,甚至变成吉兆。娘娘若是信得过,可说紧要的字与奴婢,让奴婢算一算。”
贵妃晓得黄尚服略通八卦,略略一想,说了一字。
“程,前程的程。”
黄尚服点了点头,沾着杯中水点化了一下。
半晌,黄尚服开口。
“奴婢以为,这程字,未必是前程的程,倒有可能是姓程的程!”
贵妃正经看了她一眼。
黄尚服也看了过去。
目光交错之间,香炉烟云缭绕。
贵妃端了茶碗,轻声问黄尚服,“尚服觉得此字可有转机?”
黄尚服低头笑笑,“有无转机并不好讲,看天意还要看人意,不过奴婢有个小徒儿近来刚回了宫,她约莫能为娘娘解惑。”
“哦?哪位?”
“秦玉紫。”
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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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景仁宫。
秦玉紫将太子与程家姐弟的关系悉数告诉了贵妃。
她跪在贵妃面前。
“娘娘救救奴婢!先前太子的人便险些又将奴婢抓去,要不是师父庇佑,奴婢已死,如何说出这些事情?那程家姐弟三人都是狐狸精转世,娘娘万万让公主离着他们远些!”
贵妃听完秦玉紫的话,额头出了一层细汗。
“狐狸精?本宫看是太子让那程获勾引我家心瑜吧?”
秦玉紫连忙道是,“是是是,奴婢眼皮子浅,还是娘娘看得真切!”
贵妃没有搭理她,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从宫外回来垂眉耷眼的可怜模样,想到那个吓人的梦,已经认定是真的了!
秦玉紫与一旁她师父黄尚服对了个眼色。
贵妃在宫里许多年,安排人手不在话下,几句话的工夫,就在景仁宫里给秦玉紫找了差事,秦玉紫大松了口气,拜谢贵妃,又去谢了她师父。
黄尚服道,“我早就说,你须得今岁成亲,不然没有好事,果然还是出了事了……便在此处与我通信吧,莫要想着出宫嫁人了,以后为师慢慢提拔你,在宫里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秦玉紫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她从前见着师父门下其他师姐都出宫高嫁,成了官家夫人,自己急的不行,可如今,她竟只能老死宫中!
秦玉紫如打断牙活血吞,谢了她师父,送她师父回去,心里却想着,不能让东宫顺顺利利,不然自己往后几十年的日子又如何过?
被人惦记了的程玉酌,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赵凛让她捂了帕子再翻看旧物,指着从崔尚功处抱回来的旧匣子问程玉酌,“这些都是什么?”
他说着,念起了一张折叠的纸。
“这是何情薄的香方?”
程玉酌反倒不记得匣子里还有何情薄的香方,过来看了一眼。
“咦?”
“怎么了?”赵凛拉了她问她,“这香方不是你的?瞧着字迹不像。我倒是忘了问你,这偏僻的香,你是从何得知的?”
“我是从前在家中便知道这方子,我家中常用此香,家父尤其喜爱……”
程玉酌说完,看住了手上的方子,“可这方子不是我的,是于姑娘的。”
赵凛并不晓得于姑娘是谁。
程玉酌低声告诉了他。
“……本说要封为于选侍,可她无福,当晚就没了,没封选侍,更没有提上一等品级,我想,早已没有人记得她了。”
只是程玉酌念旧,还留有当年和于姑娘相交的旧物。
她看着那张何情薄的香方。
“于姑娘本不知何情薄,若是我没记错,好似是后来从一位宫里老嬷嬷手中得来的。她问我是否与我家中所用何情薄香料配比一样,这才写了一份给我……是一样的,只是不晓得这香从何而来。”
程玉酌又将香方收了起来,转眼却见赵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太子爷,怎么了?”
赵凛道,“当年为了寻你,我将宫中翻了三遍不止,后来冯效他们查到,有位荣养的老嬷嬷手里有何情薄,只不过那时我已有了你,便没有再问。阿娴可要问问?”
何情薄并不是什么要紧的物件,程玉酌犹豫了一下,赵凛却将冯效叫进来,安排了将老嬷嬷送过来。
冯效领命去了,程玉酌问他为何这般着急,赵凛也说不出来。
“这何情薄我寻了许久,总好似披着一层纱一半,没有来路,没有去向,怪得很。”
她问程玉酌,“你家中这香又是从何而来?”
程玉酌摇头,“不知。”
赵凛说这便是了,“咱们还是寻了这老嬷嬷问个清楚吧!”
翌日,冯效便把人安排了过来。
是个耄耋之年的老宫人了。
赵凛免了她的礼,问起了何情薄。
“何情薄?”老嬷嬷有些糊涂,“是什么?”
程玉酌连忙将香方递过去,替她念了几句香料配比。
她还是没听明白,程玉酌干脆将身上的何情薄的香囊取了下来,给老嬷嬷看。
那老嬷嬷恍然想了起来。
“原来是何情薄!”
“这香从何而来?哪本书上所载?”赵凛问她。
老嬷嬷反应很慢,笑着摇了头。
“太子爷,没有书上记载,这是仁康太子妃配出来的香!老奴有幸曾在太子妃身边服侍,这才得了香方!”
话音落地,室内一静,只有程玉酌身上佩戴的何情薄的香囊散发着幽静而隐秘的香气。
又是仁康太子妃!
老嬷嬷却记不得太多了。
仁康太子妃配出了此香,只是为了自用,并未在宫中传开,老嬷嬷也是偶尔得了差事,帮仁康太子妃准备香料,这才记下来香方。
“这香过幽浅,并非所有人都能闻见,大多数人总是不在意记不住的,只有很少的人能记住此香,中意此香。十多年前,倒是有个小宫女到老奴这里,闻见了此香很是喜欢,老奴见她性情与仁康太子妃相似,便把香给了她,不知她如今还用不用了。”
她早就不用了,她早已去了。
程玉酌转头用帕子擦了眼泪。
赵凛握了握她的手,又问了老嬷嬷几句,老嬷嬷记忆多半混乱了,记不清事情,赵凛便让冯效送她回去了。
程玉酌看着香方上于姑娘的字迹落了泪。
“她被宠幸的事,不知和何情薄有几分关系?”
赵凛却慢慢将她拢在了怀里,手臂越收越紧。
“阿娴,我很后怕。”
程玉酌怔了怔。
两人在何情薄隐秘幽静的香气下,沉默了良久。
半晌,程玉酌同赵凛道。
“家父生前留下一封未能送出的信,是给程阁老的。”
“程阁老?”赵凛挑眉。
程玉酌说是,“我看父亲信中所言,程阁老与我家中确实同出一脉,都是乐平程氏。”
赵凛惊喜了一下,“阿娴果真是乐平程氏的女儿啊!”
程玉酌有了这么个显赫的背景,最高兴的不是她,反倒是赵凛。
程玉酌半低了头,“太子爷莫要高兴太早,我想,我父亲当年能提前给江南读书人家预警,约莫是从程阁老处知道了许多事。只不过程阁老不想淌浑水,他不肯与阿获相认。”
赵凛“嗯”了一声。
“程阁老是仁康太子妃的弟弟,皇上又如此看重他,不断提拔,他是没法办说的。”
尤其皇上和仁康太子妃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谁都说不好。
仁康太子妃为何而死,更是只有当年的人才知道一些。
程阁老该怎么告诉世人这真相呢?
赵凛又想到了更多。
“皇上将仁康太子鞭尸,果然不是因为嫉贤妒能而已……”
程玉酌闻言不禁有些浑身发寒。
赵凛深深叹了口气,抱紧了她。
“阿娴没事,我们知道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程玉酌点头,将腰间的何情薄解了下来,“此香不能再用了。”
赵凛疼惜,“会有在用的一日的。”
厌真生吊在城楼的半月之后,《祸乱野史》再一次刊印传播。
这一次,新书重写了关于仁康太子妃的死因,几乎明确太子妃是被逼自尽,原因是宫中有压在太子妃之上的人对太子妃不敬,太子妃不愿苟且,宁愿自尽殉情,追随仁康太子而去。
此新版《祸乱野史》一出,朝内外一片哗然。
一来,书上所写到底是真是假无人知晓,二来,厌真生已死,是谁代替厌真生改写此书,又迅速传播开来?
皇上终是发了滔天怒火,据传闻,看到新书的那日,御书房值守的人全都拉下去挨了板子,还有两人直接拉下去杖毙。
赵凛在东宫如常同程玉酌在寝殿里用饭。
外面风声鹤唳,东宫一片宁静。
程玉酌还是担心他。
“太子爷这般戳中痛处,明日上朝,朝堂一团乱,届时皇上与朝臣免不得又是一番恶战,又让太子爷表态,该如何?”
赵凛低笑一声,给她夹了片糯米莲藕过去。
“阿娴在担心我?阿娴莫不是忘了,我明日要去潭柘寺祈雨,本也不用去上朝。”
程玉酌想起来了,自己还给替他盘点了一般金玉之物。
“倒也是,看来太子爷提前算好了。”程玉酌笑着夹了一筷子羊肉给赵凛。
赵凛乐开了花。
“阿娴夸我又疼我,我可真是有幸极了!”
赵凛吃掉了羊肉,就放了筷子不吃了,拉了程玉酌。
“阿娴,咱们上次治疗到哪里了来着?浴房?”
程玉酌的耳朵倏然红了。
赵凛探了脑袋在她耳边,“咱们下一次在哪?你看我这寝殿如何?”
程玉酌连忙把他推开。
“若是被两位才人看出什么,我真是没脸!”
她说着又想起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已经很奇怪她为何回了宫做了东宫的宫正,让她明日随着崔尚功一道过去说话。
程玉酌道,“娘娘若是晓得,真不知什么情况。”
赵凛却笑了出来,“瞧把我们阿娴吓得,我母后若是能翻起浪来,还有贵妃得宠这么多年?”
他打趣皇后娘娘倒是一针见血。
若是让皇后娘娘听见,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子!
程玉酌连忙又把筷子塞到了他手里。
“太子爷别胡言乱语了,快吃吧!快吃吧!”
赵凛哈哈大笑,又圈了程玉酌在怀里。
“那你答应我,等我回来,咱们在寝宫治病呀!”
程玉酌头都要抬不起来了。
“……太子爷回来再说吧……”
下晌。
皇上病倒了,太医们全进了宫,皇后带着嫔妃,太子带着众皇子公主都去探望,被皇上挥手止了回去。
“朕有什么大病?让你们这般聚集前来?难道盼朕不好?”
皇上谁也不见,只让自己的心腹太医过去看了看。
皇后将赵凛叫去了景阳宫。
“你明儿就在潭柘寺多耽搁一阵,不必这么早回来,本宫以为,过上三五日再回,亦无不可!”
赵凛心想自己母后这个“避”字大法好呀,可宫里还有他牵挂的人,他怎么能走这么久?
只一天就很是不放心了。
他道,“母后不必为儿子担心。这些事又同儿子无关。”
皇后看了他一眼,“果然无关?”
赵凛说当然,“儿子小小年纪能知道什么?能将父皇惹成这般?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书上所写,母后以为真假?”
然而皇后娘娘亦是不知,“本宫与你父皇不睦许多年,还不如身边的宫人亲近,本宫如何晓得?只不过,仁康太子妃确实风姿卓越,如九天之女,宫中上下无人不赞啊。”
但皇后说不论真假,这件事情不在以前而在以后,“看你父皇这么大反应,这事还真就不好说的很,太子不要掉以轻心!最好能稍缓两日再回!”
赵凛没有应下,却托她照看东宫。
“儿臣明儿去祈雨,进来宫闱混乱,烦请母后照看东宫。”
皇后忧心忡忡地挥了手,“本宫晓得了。”
赵凛去了。
翌日朝堂果然是一场浩劫。
皇上怀疑城门楼上吊着的不是厌真生,或者厌真生还有团伙,要再次大兴抓捕,全国上下全部停掉书肆书局严查,一旦抓到,一律凌迟!
朝臣简直一边倒的反对。
之前只查江南就已经够乱了,如今两京十三省全部纳入彻查范围!
时节已经入夏,秋闱在即,这般闹得人心惶惶,可不是好事!
可皇上比上次更是铁了心。
魏阁老带头请皇上三思。
满朝文武几乎全都跪了下来。
连程阁老都在最后随着众人跪了下去。
皇上看着座下朝臣,只觉千层大浪拍了过来。
这浪后面仿佛有一只手,在不停地推波助澜。
或许是一人之手,又或许是百人千人之手。
朝堂一片寂静,文武百官跪拜,但皇上心头浪涌,难以寂静。
他一把拍下龙椅,朝着下面连道三声“好”,甩袖离去。
待轿撵回了乾清宫,太医已经在此等候。
皇上支着头半卧在榻上,只觉一阵一阵头晕。
太医诊了脉。
“陛下还是当清心静养为主。”
皇上冷笑,“朕若能清心,也不会在此头晕了!去开个方子,莫要似昨日那般头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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