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下的兽人世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雷觅
自己跟这些人不同,他是有盼头的,一百年之後,他便能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阴森的鬼地方,他不能变成这种同类相食的畜生。
在这之後,巴若林为了保命,日日警戒,夜不安枕,十年内真正能熟睡的时间,不出三天。
昨晚他本想浅眠便算,没想到身边的小半兽人气息太安稳,连带着他也一起沉进梦里。今日被大雨声吵醒,张眼後兴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死定了。
他看了半天,左翻一遍右翻一遍,竟连根指头也没少,呆滞了老半天依然不敢相信。
「你想睡回笼觉?」在火堆边取暖的布沙书问。
睡在布沙书腿边的青伦半张眼眸,睐了眼巴若林,布沙书宠溺拍拍他的头,说了句:「没事,睡吧。」,他才再次睡去。
巴若林在青伦身上吃了极大的苦头,被他刚才一瞪,什麽睡意也全消了。
他不住摇头,说:「不、不睡了。」
「你伤得不轻,多睡也无妨。」
比起数日前,布沙书脸色已好上不少,走路也不再一拐一拐,但始终受伤太重,终日病色,让巴若林很怀疑他到底撑不撑得到逃跑那日。
一眼看透他的忧心的布沙书淡然说:「我没事,不会妨碍你们逃命的。」
巴若林一辈子也未见过如此临危不乱、淡定自如的人,崇拜之意油然而生,话里语气也好了许多:「你是犯了什麽罪、才、才被他们这般对待啊??」
「你不也是什麽也没做吗?」布沙书反问。
「也对??」
布沙书掏出让巴若林打颤的小刀,睐来眼山洞外连绵不断的雨水,叹气着在几行字上打了个交叉,巴若林不识字,问布沙书:「诶,这是什麽意思?」
布沙书也不怕巴若林说出去,答:「这是火计不成的意思。」
这狩园最不缺的便是树林,火烧山林引发骚乱,继而逃离此计用在鹰族部落尝可,然狩园固苦金汤,树木湿重,布沙书得谋别的出路。
据青伦所说,狩园前门长期有守卫看守,要偷走出去,怕是不成,如若要从别的地方偷走,便得先越过紧密而高大的铁栏。只有青伦一个的话,他大概可以爬过去,但布沙书伤患未好、安原还是强褓中的婴孩、不懂攀爬的巴若林,带着这三个负累,用此方法,恐怕墙还未翻到一半,就已被守卫撞破,惊动龙人。
只能用走的,就唯有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破坏铁栏,可他们手上只有几把竹制的小刀。
能破坏铁栏的人不多,至少不在狩园内,就算是狩园外,也唯有龙人能做得到??布沙书灵机一触,所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们为何不借用龙人之力呢?
「如果霏泰恪能做得到的话,你以为我还会待在这里吗?」青伦醒後听到布沙书的话,愤愤地抿嘴说。
「云雾确实是派不上用场,若是土龙、雷龙的话则另当别论吧?」
「你的意思是??要借敌方之力?」布沙书说得这麽明白,青伦也不会一窍不通,「只是??这要怎麽做到?」
布沙书望向一脸茫然的巴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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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们所知道的龙人不多,但有一个挺合适的。」
巴若林的身体好得七七八八之後,布沙书出外便方便多了,能抱着安原坐在巨马上,虽然颠簸,但也总比一步一步走来得好,等一个雨没那麽大的日子,青伦带着三人外出视察,顺便窥探守卫的作息。
守卫身上都系着刀剑,虽不至良,但对付三餐不继的囚人来说,已是绰绰有余,再加上龙人,一般囚人实在难以匹敌。
青伦双眼发光,已然在打那些刀剑的主意,後覆想着如何抢过来为己所用。
布沙书抬头见到在天空中傲翔的紫龙,摇头说:「走吧,今日当值的不是他。」
等了五天,他们才等到了才要见的人尤尔。
尤尔一人在围栏外巡逻,却比几人一组的普通守卫更叫人不敢侵犯,巴若林有点胆怯,不自觉地把身子压得低低的,怕被尤尔发现自己躲在草丛後偷窥他。
得到了布沙书的示意,青伦便大步步出草丛,装作成是不经意的偶遇。
尤尔隔着围栏见到青伦,也不愕然,好像他也等了此刻很久般,第一句便是挑衅,戏谑道:「你还没死啊?过得很苦吧?」
他趾高气扬,眼里尽是鄙夷,好似在看什麽低等动物,就是隔着绵密的围栏,都能感受到他的气焰,青伦强压心中的愤怒,按照剧本讲:「是啊,我没死,可你哥死了吧?」
就像被触到逆鳞一样,尤尔一声的扑上前,抓着栏杆疯狂吼叫:「他没有死!我哥早就好起来了!」他深呼吸几下,才把暴怒平复,咬牙笑道:「你们还在等霏泰恪来救你们吧?别作梦了,他好些日子前已为了禁投诚到古城王国之下,他们很快便要结为伴侣??过些日子禁来当值,你们便能隔、着、这、铁、笼,好好的看他的风采。」说罢,还得意地踢了铁栏一下,嘲讽青伦的处境凄惨。
青伦黑着脸回到草丛处,对布沙书说:「听到了吗?有什麽有用的资讯?」
布沙书轻咳几下,青伦立马便变了脸,上前握住他的手,暗暗把内力传给爱人,两人就这麽相偎着,缓步走过潮湿的泥地、石路。巴若林也彷佛感受到两人间的泰然,抱着安原的手不再那麽僵直,亦步亦趋的跟着二人步伐,回到了山洞。
青伦忙着生火,布沙书盯着木枝好久,眼里藏着微不可察的忧心,良久,他才说:「霏泰恪成功了,他成功了的话,我们的计划便完成了一半。」
青伦冷哼一声:「废话。」
「那尤尔也是个心急人,一提到禁,便按捺不住自己,负气把不该说的话都说出口了。」
「不是你千叮万嘱我一定要说起那个禁,我还真的有点忘了他??」说起禁,青伦不由得同情起来,说到底,古城王国不是好东西,但做这种阴损事,他总是没有底气,杀死敌人跟欺骗敌人,在青伦心中,後者显然更缺德。「所以??接下来我们要破坏铁栏,等霏泰恪同禁来狩园麽?」
「太早破坏围栏,也是要让人早早修好缺口。」青伦终於生好了火,布沙书身体瞬间暖和许多,搓着手的动作终於缓了下来,「在这之前,我们先要知道龙尤尔和禁守卫的时间。」
布沙书的打算是利用冲动的尤尔稍稍破坏铁栏,再在禁当值的时候逃出,为此,便得掌握好尤尔和禁的当值时间,若太早破坏铁栏,而破口之一的禁未及当值,便有可能被其他龙人发现铁栏有毁损,打草惊蛇了。
他未曾妄想过能不惊动一兵一卒地逃走,他只是要拖延与龙族兽人的正面交锋。
静候禁的期间,布沙书就好好的养病,也不知道西子极用的是什麽手段,布沙书自回来後,便不停的犯冷,虚弱不堪,青伦已每日的用内力为他暖身健体,却总是咳嗽不止,好几次在睡梦中被体内寒气给硬生生冷醒,青伦要盯住巴若林,又要照料布沙书和安原,半个月来清减了不少。
可这也不减青伦心志,他依然目光炯炯,等待着禁来的那一天,他要和布沙书,还有安原回到他们原来应有的生活。
作者有话说:此章已完,青伦作用终於上线,但下一章主角不是他orz
第91章山崖下的兽人世界-28.禁(1)
禁一睁眼,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不是他亲爱的弟弟,而是那个男人。
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映照着阳光,那男人银发翩翩,在熙熙晖阳之下就像是银丝线般风采夺目,而那双本只追着别人的一双俏眼,竟转瞬间落在自己身上,如此总总,都只曾在梦中出现过。
禁眼里尽是懵懂,过了半天才肯相信这不是梦,那男人逃出去後,没有离开古城王国,而是回到他身边,还守了大半个月。
「你怎麽这麽傻,不早早告诉我,你喜欢我。」他醒後几日,霏泰恪跟他如是说。
禁涨红了脸,低头细声答:「我??我以为你早就忘记我了。」
自己与他相隔多年不见,一见面又知霏泰恪迷上了一个鹰族的半兽人,对自己不瞅不睬,叫禁怎有底气诉说情意。
霏泰恪一顿,半晌才说:「我一时认不出你来。」
禁摸了摸自己右眼的疤痕,恍然大悟道:「难怪??」
那是他跟着西子极东征北讨,平定人类古城时得来的疤痕,是他为西子极拼了命的证明。
霏泰恪显然是怕他误会什麽,慌忙解释说:「我、我并没有觉得这很丑!我只是认不出你而已!」
禁侧头,一脸狐疑:「丑?这是我的光荣,我用半兽人的身份打败了那些野兽,协助西子极大人建立了现在的古城王国。」
他目光清澈如镜,没有夹杂一丝虚假。
霏泰恪点头如捣蒜,附和说:「对对对,你说得对。」
禁起初一时三刻还下不了床,只能坐在床上,看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为自己奔波,尤尔帮他包颈上的伤口,霏泰恪则是给他切甜果送药,二人还不时为些小事吵起来,引得不苟言笑的禁也咯咯笑了起来。
尤尔乐见兄长眼中笑意盈盈,吃笑道:「你快快好起来,这样便能快快跟霏泰恪结为伴侣,我去跟西子极大人说过,他也替你高兴。」
「结为伴侣?!」霏泰恪吓得登时弹起身,惊讶说:「这、这麽快?!」
「不快了,我哥等了你二十年,连克宁那斯要跟他结伴,他也断然拒绝,你倒好,忘了跟他的婚约,在兽人大陆风流快活。我早就跟我哥说你那是小孩子戏言,是他傻,把一个十岁的兽人说的话放在心上,想着跟西子极大人平定人类古城後便来找你??还好你跑掉後又回来,不然他肯定暗里伤心死。」
尤尔一口气说了好多话,连不该说的说都出来了,他才三十,还很年轻,城府不深,根本没想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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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多,只知道兄长喜欢的兽人在乘乱逃走後又回来,还回应兄长多年的思念。兄长孤身遥望兽人大陆多年,尤尔怎会不心疼,每每想到此,仍是忍不住怪责霏泰恪。
事实上,尤尔也知道霏泰恪很无辜,当年霏泰恪才十岁,禁十六岁,某次龙人聚会中,稚气的霏泰恪跟较年长的禁说,长大後要跟他结为伴侣,大人们都当这是玩笑,个性认真的禁却认死理,把这话放在心上,一放便是二十二年,连双亲都觉得不妙,频频给他物色对象。
连克宁那斯都被拒绝後,尤尔实在看不过去,捉着兄长说教。没有伴侣终老不是问题,只是他不愤兄长为了一句话误了终身,错过真心相待的人。
没想到禁悠悠跟他道:「我不是因为那句话才喜欢他,在那之前,我已经喜欢他许多年了。」
尤尔那时才知道,在更久的以前,自己那曾经腼腆的哥哥便被年幼的霏泰恪吸引,虽没见上几次面,但心中的悸动足以让禁单思多年。
那句玩笑话,不过是禁捉住的救命草,让他说服自己这不是幼稚、无缘无故的单相思。
几年以後,他们一家跟随西子极,禁也在军中大展拳脚,给予他力量的,除了对西子极的崇拜外,还有一统世界後,与霏泰恪相会的憧憬。要武力扫荡人类古城各部落不难,难在建国後那些零星的暴乱,加之古城王国纪律严明,如非特准,任何人不许超越城墙一步,禁也唯有专心在军中的工作,等候统一的日子。
尤尔有次托去兽人大陆经商的朋友打听,才知道霏泰恪定居在落雪山,禁知道後,便日日遥望那长年雪白的山峰,风雨不改。
禁经过长年的战争洗礼,手起刀落,对很多事都已麻木,唯有提到霏泰恪,脸上才有微不可闻的笑意,可见那多年不见的兽人於他是何等重要,尤尔虽然不甘心,但也别无选择,唯有站在兄长那一边。
霏泰恪不自觉地在腥风血雨中保住了禁仅有的纯真,时时刻刻为那腼腆单纯的心续命。
他是他仅有的心。
可想而知,在得知霏泰恪正热情地追求寂格怡後,禁会有多失落,尤尔会有多生气。霏泰恪後来还乘禁重伤逃走,要不是为了守候禁,尤尔大概会单人匹马到兽人大陆寻仇。
「尤尔,你很多嘴。」尤尔愈说愈多,禁早就羞得不知该把头放哪里去。
霏泰恪大笑几声,说:「有什麽所谓,就让尤尔说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这麽有魅力。」
虽然觉得禁值得更好的人,但只要禁高兴,尤尔便高兴,心中竟开始描绘起侄子出生的画面。
霏泰恪没别的好处,就是长得不错,兄长也很美,两人的孩子一定不会差。
嗯,这样算的话,他差不多该去物色学校了,虽然他们是龙人守卫军,但他们没有特权,该做的还是得做,这里的人对龙人很尊重,但法规之下,没有人会因为你是龙人便开後门,特别是学校。
禁虽然觉得霏泰恪忽然投诚很古怪,但霏泰恪誓言旦旦说自己逃到城门前才发现放不下他,才毅然回头,说的时候,甚至有些激动。
禁这才接受了这说词。
霏泰恪对禁细心温柔,喂汤换药全不假手於人,连常有微言的双亲也另眼相看,多年思念被珍重,禁每日的嘴角都是带着笑意的。
作者有话说:或许会有网友不理解禁为何会喜欢上霏泰恪(还这麽久),其实可以这样看,大部份人小时候都有喜欢的人,理由或有或无,大多时候都只是单纯的喜欢,这种喜欢很多都会无疾而终,只不过禁没有放下,反而因为自己的执拗变得更喜欢那个多年不见的想像了。
第92章山崖下的兽人世界-28.禁(2)
「好,再喝一口药,再喝一口??」霏泰恪装着童声喂药,那傻里傻气的样子逗得禁忍俊不禁。
禁常年不表喜怒於人前,没想到有了爱人,这面具便疾风般消去无踪,连来探病的克宁那斯都惊叹不已,说:「早知你能如此柔情似水,当初便该死手不放。」
霏泰恪只拖着禁的手,没说话,反倒是尤尔扑出来护兄了:「早知道你这般三心两意,当初便该把你扫地出门!」
此时禁已醒来半个月有余,被西子极派来的巫医心照顾,又好吃好喝的养着,自然跟狩园内的布沙书不同,加之恋人扶持,更是如有神助。他伤在颈上,本该养两个月才能出门,却半个月就能容光焕发的与霏泰恪去河边散步,让人啧啧称奇。
「以前这里是猴族的部落,他们最是狡猾,花了西子极大人好多心思,才完全平定他们。」禁边走边介绍,瞧见几个兽人从学校里出来,一脸高兴的模样,便顿觉与有荣焉,如数家珍的跟霏泰恪诉说每个角落的前尘往事,这里以前是什麽部落的,那里以前又是怎麽样的残旧村庄,他过於自豪,完全没有发现霏泰恪的神色黯淡。
「啊??那你们真的很厉害,扫平这麽多部落。」
「那时龙人不多,我和父亲,还有西子极大人,一起花了许多心思才做到的。」禁忽然想起什麽来,拉着霏泰恪说:「过些日子,等你加入军队,便能参与其中了。」
霏泰恪乾笑两声,随意推搪说:「我是云龙??这麽无用,加入来做什麽??」
「反将兽人大陆一军啊。」禁理所当然的说,他话音刚落,霏泰恪的身体便像被雷电劈中一样,僵直着摇晃了一下,禁瞬即明白个中意思,膛目道:「你??」
霏泰恪神色一转,立马端出他那双桃花眼,深情又1不失痛苦地说:「他们始终是我的朋友,若不是为了你??」
以前的禁绝不会为被这种甜言蜜语左右,可面对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算他不说话,自己也会怦然心动,更何况是绵绵情话。禁听後大为感动,眼框也湿润起来,霏泰恪笑着掏了几个铜板,在路过的摊子买了几枝梨花,送赠予禁。
他道:「这花是我在此处见过,最美丽的东西了??送你。」
那几枝娇然欲滴的折技梨花,被禁小心翼翼的放在青玉花瓶中,在他那煦暖的家中开到荼蘼。
***
禁康复迅速,一个多月便行走自如,自请回到原本的岗位中工作,最初几天,克宁那斯只让他守卫宫城,见他真的健步如飞,才肯让他到偏僻的狩园去。
守卫狩园虽算不上辛苦,但由於一守便是一整天,又无聊难当,在龙人眼中,实在算不上是什麽好差事,也只有年轻以及忠心耿耿的龙人,才会被分派去,禁便属後者。
这天禁在狩园大门守了一整天,等着跟接下来的龙人交替,没料到眼前忽然一阵白雾,回过神来时,恋人已身穿银丝白衣,风度翩翩的冲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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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还有其他守卫在,禁不能像平日般笑意盈盈,他压下心中情绪,强装冷漠说:「你??你来干什麽?」
霏泰恪拉他往别处,趁四下无人之时,偷亲了他额角一下,吓得禁魂飞魄散,连忙遮住额角,慌张说:「让、让别人看见可怎好??」
「有什麽不好,有尤尔在,他们早就知道我。」霏泰恪左右张望,神情担忧道:「这里阴里怪气的,对你身体不好,早知道的话我就不让你来了。」
禁始终忠於古城王国,淡笑道:「这是我的工作,哪能说你不让来就不来的?」
其实禁心中始终存有疑影为什麽一觉醒来,霏泰恪便转了性子?可若然要逃,他有很多机会,没有必要到自己的天敌身边来。
禁思来想去,还是没底,心里总是怀疑情人打狩园里的人的主意,可狩园的围栏是铁打的,就算是龙人,也得是尤尔这种力量型的龙人才能打破,云龙的话,最多也只做到出入自如的境地。
禁暗忖,若霏泰恪有什麽异动,例如引开他和其他守卫,或是想要偷他身上的钥匙,他便要忍痛大义灭亲,想到此处,心中便如有千斤压顶,让他喘不过气来。
然而一整天过去了,霏泰恪除了陪他走走坐坐以外,没有一丝任何异动。
禁终於放下心头大石,可见霏泰恪回家後一直愁眉苦脸,以为他闷得发慌,要知道守卫的工作并不刺激,霏泰恪若不是对自己有情,也不会来探班,如此想来,自己的猜疑便显得更是无理。
想到此处,禁抱住摊卧在长椅上无所事事的霏泰恪,柔声说:「等平定喀勒部落後,我去跟西子极大人请求,让我到那边镇守,到时候你便不会觉得闷了。」
霏泰恪只郁郁的说了一句:「??好啊。」
霏泰恪吻了禁一下,便去睡了,情人的睡颜让禁不由得痴了,乖顺地熟睡在他的怀中,跟着入梦。
***
作者有话说:我个人是很喜欢禁的,虽然现实中这种人很可怕??(吐舌
第93章山崖下的兽人世界-28.禁(3)
霏泰恪在感到胸口的重量时便张开了眼。
他一向任性惯,说了整个月的违心之论,简直比牢狱之灾更让他难受,满心以为今日随禁到狩园去,布沙书便会按计划所说的乘机逃出,没想到连鸟声都听不到,白白闷了他一整天,又说了很多言之无物的情话。
以为很好玩的任务,竟然无趣成这样,霏泰恪不由得後悔起来。
可约定就是约定,他还是得守在禁身边,帮助布沙书逃出狩园。
想着那遥遥无期的自由日子,霏泰恪简直是生不如死!日子愈久,他便愈觉得古城王国的人丧心病狂,抢夺了别人的家园还觉得成就了大业,盘算着再出去掠夺一番。
据禁所说,人类古城从前混乱不堪,部落与部落之间常有战争打杀,手段残暴,西子极就是看不过眼才出手,连同其他龙人,扫平了所有部落,一点一滴地建立现在的古城王国繁荣又和平。
虽然兽人大陆没有战乱,民风淳朴,但在他们眼中,自己始终高高在上,若不在他们治下,兽人大陆迟早会沦落成以前的人类古城,所以兽人大陆才不知就里的成为了目标。
霏泰恪最不耻肆意夺人自由的人,哪怕和禁一起的日子如何温馨,那始终是蒙了尘的光。
就当是他对不住他,可谁料到会有人把十岁孩童说的话当真!他早把当时的事忘得一乾二净,若不是尤尔的责难,他怕是把头想破十回,也不会知道自己与禁的渊源。
低头见禁在自己怀中酣睡,霏泰恪便忆起在狩园见到布沙书与青伦相依相偎的画面,那时的自己不住叹羡,想着以後一定要寻个伴侣过上同样的日子,却没料到「这样的日子」会以这种方式降临。
有人把自己的心都捧到你面前,谁能真的纹风不动?
霏泰恪强逼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怕自己一想便动摇,影响了大计。在规矩多多的古城王国过一辈子,可不在他的规划之中。
「更何况你长得实在不好看??」霏泰恪盯着禁脸上的疤痕,喃喃自语道。
他喜欢过千百个半兽人,个个桃花玉面,怎会看上这个满嘴疯言,丑陋不堪的禁?
霏泰恪日复日的反问自己会不会喜欢上禁,都只寻得这答案。
夏末之时,霏泰恪早已死缠烂打的跟着禁到狩园两回了,也不见布沙书的踪影,更别说逃跑的动静。霏泰恪暗自思忖,该不会是人早就逃了吧?再想想,古城王国的守卫之森严,他们带着一个病患一个孩子,怎能不动声音就跑了?
还是说,他们在里面捱不住,死了?
霏泰恪在家中苦思,连眉头都皱成一团,偏偏什麽都想不出来,恨不得偷进狩园抓住布沙书一一询问,却又怕惊动了守卫,那麽自己连月来的忍辱负重都会付诸东流,布沙书要他等,他可没想到要等这麽久,都快半年过去了,他已把禁的家摸个透澈,连贝壳造的小酒杯放在哪个木柜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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